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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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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远处又坐着一人,皆是光彩耀目、容色出众的美女,一人乃是他授业恩师,如今神藏派的仙使雨崖子,她自从当了这仙使之后,整日勤修苦炼,如今修为更增,只是不敢尝试破云试炼,一直拖延,颇为此苦恼。

    雨崖子身旁则是白素、吕流馨、天珑。

    天珑于三年前被天心送至万仙门,她郑重修书一封,求雨崖子收留其妹,赐飞升隔世功医治她身中剧毒。雨崖子也当真欢喜这质朴天真的姑娘,便命白素收她为徒,天珑何等天资?修习内功,短短数月便入了门。

    她与吕流馨似感情极好,两人整日价待在一块儿。她体内仍有毒素,难以祛除,却也并未恶化,身上那纹身也擦洗不净,她自个儿浑浑噩噩,也不在意,天天游山玩水,自在逍遥,就算她如此不务正业,如今也已是第二层游江弟子了。

    而吕流馨得天珑陪伴,竟然改头换面,尝到习武之乐,不再耽于男女暧昧,这几年来,她武功大进,去年终于登入第三层境界,一手剑法远近闻名,自然是天珑传授之功。她那小疫狐与天珑也颇为亲密,或是因天珑剧毒难愈,故而受这狐狸青睐之故。

    盘蜒又见到张千峰站在擂台一旁,衣冠楚楚,乃是考官,他于前年脱胎换骨,终成了遁天仙家,进境之快,万仙数千年中也颇为稀有。盘蜒朝张千峰眨眨眼,说道:“师兄,咱俩什么交情,你帮个忙,多偏袒偏袒。”

    张千峰瞪了他一眼,板起面孔,说道:“阁下是谁?我压根儿不认得你,何来偏袒之说?大伙儿各凭本事吧。”说着掏出公文,念道:“神藏派盘蜒,法剑派汤俊!有请两位同门登台比武。”

    两人毫不卖弄本事,各自登台,盘蜒规规矩矩朝那汤俊拱手道:“汤师兄,有僭了。”

    汤俊也拱手笑道:“盘师弟受万众瞩目,人人推崇,何必多礼?我遇上师弟,取胜是不指望的。”

    盘蜒道:“不,不,我盘蜒功夫低微,为人乱七八糟,远远及不上汤师兄。”

    汤俊又笑道:“哎,师弟太过谦逊,你当年除去我万仙中一大公害,功劳耀眼,武功自然是极高的,在这儿卖弄什么玄虚?”

    盘蜒道:“我盘蜒偷鸡摸狗,浑水摸鱼的本事,倒也可称颂一时,其余功夫,实可谓渡舟之末,全无可取之处。这当口一遇见师兄,便忍不住要向你磕头求饶。”

    汤俊笑容僵硬,又笑了两声,说道:“师弟是在消遣我么?”

    盘蜒道:“师兄为人客气,我怎敢消遣?只不过我盘蜒功夫太差,内力太弱,不如师兄可怜可怜,就此高抬贵手,算我取胜如何?”

    汤俊是出了名的笑面老虎,也擅长这扮猪吃虎的把戏,不料盘蜒一上来便言语戏弄,讽刺他虚伪功夫,心中已然大怒。他拔出双剑,铿锵一撞,说道:“盘蜒师弟,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盘蜒道:“师兄快人快语,从不多言,果然名不虚传。”

    汤俊颜面无光,大喝一声,一剑指出,另一剑上飞出十道咒符,好似落英缤纷,笼住盘蜒,只要贴中一张,便让人痛不欲生,宛如被高手打入掌力一般。

    盘蜒拔刀在手,倏忽间刺出,霎时将十道咒符全数刺落,顺手一格,铛地一声,汤俊长剑脱手,这两招一气呵成,快似一击,这汤俊虽预伏许多后招,但眼下统统用不上了,盘蜒在汤俊肩上一拍,退开数步,躬身道:“承让了。”

    汤俊愣了半晌,勉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师弟神功,果然是出人意料。但我不过败了一招,未必算输啊?”他深知盘蜒武功在他之上,但他身怀一奇异法宝,仍想出其不意的施展出来,一举逆转获胜。

    盘蜒叹道:“师兄果然争强好胜,远胜于我。既然如此,我再接师兄高招。”一摆架势,手中捏着一烟管,烟管中涂满黑草药,并无火星。

    汤俊怪叫一声,目瞪口呆,只想:“我这晕水烟怎地到了他手上?啊,他刚刚拍我一下,已将这水烟顺去了。”这晕水烟便是他出奇制胜的宝物,若两人激斗之时,汤俊点燃水烟,从怀中散发蒸汽,绕在身边,他自个儿服了解药,不受其害,盘蜒却非中毒晕倒不可,谁知眼下已到了盘蜒手里。

    盘蜒道:“师兄怎地还不出手?”

    汤俊脸上肌肉一颤一颤,愣了许久,低声叹道:“师弟好高功夫,唉,罢了,罢了。我这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终究奈何不了师弟。”

    盘蜒将水烟递到汤俊怀里,说道:“师兄心思精巧,确是强敌。比武切磋,若不能耍些阴谋诡计,那可委实无趣的很了。”

    汤俊登时感同身受,笑道:“不错,不错,师弟不也曾以此闯出名堂么?”

    盘蜒神色懊恼,说道:“只可惜眼下被人管的严了,不能如往昔般耍宝。”

    汤俊道:“你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武功高了,不是好事一桩么?”摇了摇头,走下擂台,倒也败得洒脱。

    盘蜒心道:“未必,未必,为何我功夫越高,脑子便越是不清楚?”暗叫倒霉,就此离场。众看客见盘蜒轻易取胜,虽在意料之中,但他极受拥戴,也博得了不少喝彩。盘蜒旧性子发作,愤世嫉俗,又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莫不是人人喊打的人物?眼下却成了这幅境况。可笑啊可笑,盘蜒,这般度日,你不觉难熬么?”

    他自从服下吞山炼魂,初时倒不怎样,待得这炼魂融入脑中,便与仙殇炼魂之间征战不休,看似神色如常,实则极受折腾,若非他定力惊人,只怕非得天天撞山撞墙,将自己撞得昏昏沉沉,以此蒙混过活。盘蜒度日如年,苦苦支撑,算计着少说总得再过一年,方可令双方太平下来。

    他一下场,张千峰又朗声道:“海纳派李允,圣阳派廖闻声!”

    那李允笑了一声,飘然登场,说道:“多谢师兄接引。”

    张千峰道:“师弟何必客气?这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对面那圣阳派廖闻声缓缓走上台来,一袭黑色披风,手中一柄红澄澄的长剑。他斜看盘蜒一眼,又看了张千峰一眼,眼神颇为不屑,更不朝李允望去。

    李允暗暗发火:“这小子好生狂妄,我是与他过招之人,他偏偏瞧不起我!”从怀中取出双钩,摆一招“非秋不来”架势,喝道:“圣阳派的小子,这就动手吧!”语气也毫无礼数。

    廖闻声冷冷说道:“你走吧,我不伤你,饶过你了。你还不配与我动手。”

    李允怒喊道:“狂妄自大,不知斤两!当真该死!”一钩朝廖闻声头顶钩去,再一招“无规无矩”,双钩变幻,转向廖闻声各处要害。他双钩上真气震荡,又怒又奇,登时仿佛一道旋风。

    廖闻声长剑在地上一转,“呼”地一声,地上升起一团大火柱来,李允“啊”地惨叫,急忙闪避,但那火焰势头太猛,在李允头上这么一擦,霎时烧掉他眉毛胡须,幸亏李允身上有真气护体,不然连头脸也被烧糊了。

    李允惊呼道:“你这。。。圣阳派哪有这等功夫?”圣阳派以真阳神剑最负盛名,然而这廖闻声所使法术比真阳神剑更为凌厉,以李允这般见多识广的人物,也不曾见过如此变招。

    廖闻声道:“废话什么?还不认输?”这长剑上烈焰翻卷,风火交加,便如一面火炎大旗般朝李允劈下,李允双钩招架上去,手心发烫,厉声尖叫,忙不迭撒手逃开。那双钩落在地上,已被烧得通红,怕是再无法使动。李允自知不敌,见廖闻声眼神无情,生怕一不留神,被这恶汉所杀,只得跳出场子,拱手道:“我认输,认输!”

    此次主持仙使正是圣阳派蝉鸣老道,他见状颇为喜悦,点头道:“闻声,这天火神剑的功夫,你是从何处学来?以你这等本事,怎地今日才升飞空?”言下之意,你为何不早些参加这会试?

    廖闻声昂然道:“回禀祖师爷,我往日只觉这会试比武徒然热闹,但其实比试之人,武功低微的很,实懒得参与。飞升隔世功纵然了得,却并非天下最强的内力,我更不想自行断手断脚,是以拖延至今。”

    蝉鸣见他如此狂妄,神色不快,问道:“但你眼下又怎地来了?”

    廖闻声一指盘蜒,神色鄙夷,说道:“我便是特意要来会会这溜须拍马,精乖无能之辈。今日遇上他,果然运气不坏,只是倒便宜了这小白脸张千峰。”

    张千峰闻言一愣,暗想:“我与盘蜒怎地得罪你了?”
………………………………

二 死者非我亲手刃

    原来这廖闻声并非甘于淡泊,毫无野心之人,他来万仙八十余年,暗暗修习,积蓄功力,满拟在数年前连夺飞空、遁天二层魁首,如此当可为万仙千年来进境神速第一人,满门上下,焉能不为他倾心?却不曾料出了蒙山与黑蛆教之事,张千峰、盘蜒因而获益,抢尽风头,这廖闻声没来由的便恨上两人。

    不久张千峰步入遁天一层,廖闻声更是暗暗恼火,知自己这“千年来进境第一人”的头衔已遥不可及,便是想当众击败张千峰出气,也已全无机会,如今唯有退而求其次,先于会试中教训教训盘蜒再说。他探听得盘蜒今年入试消息,心生快意,便兴冲冲的赶来参赛。

    张千峰、盘蜒自不知其中关窍,蝉鸣懒得多问,只道:“圣阳派廖闻声,神藏派盘蜒,你二人当养精蓄锐,稍后上台献艺。”

    廖闻声冷笑道:“我气势正盛,无需修养,除非这盘蜒要多躲上一会儿。”

    盘蜒脑袋嗡嗡作响,吞山炼魂又在作祟,不禁怒道:“我会怕你?天火剑法又算得了什么?”轻轻一跃,到了台上,朝廖闻声唱喏道:“师兄这便来吧。”

    廖闻声将长剑摆于身侧,剑尖灼烧,陡然间一团大火球滚了过来,盘蜒吃了一惊,朝旁一让,轰地一声,擂台上一团焦痕。廖闻声早对盘蜒功夫了如指掌,知他步法精奇,擅长躲闪,故而拟定应对之策,长剑摇摆,在地上扫荡,呼呼几声,盘蜒周遭已布满团团大火,要他无立足之地,自不能施展游龙步伐脱困。旁观众人见廖闻声功力如此雄厚,无不动容。

    盘蜒大声道:“好手段,阁下有备而来,并非鲁莽之徒。”

    廖闻声心想:“这盘蜒还会寒冰掌力,多半会以此灭火。”

    果然盘蜒双掌合分,飘出两团霜雾,廖闻声趁此时机,陡然突进,绕到盘蜒背后,一招“孤醉野村”,刺向盘蜒大椎穴,他剑法攻势猛烈,真仿佛烈火一般。盘蜒“啊”地一声,往前踏了两步,廖闻声见盘蜒这一招也在算计之内,暗暗叫好,剑尖在地上一点,又一团火柱斜斜生出,如喷泉般袭向盘蜒。

    盘蜒运五夜凝思功,拍出一招寒冰掌,掌力也甚是凝厚,砰地一声,与火柱一撞,顿时烟雾四起。廖闻声心念急转:“他掌力果然了得,挡得住我这天火一剑。”单以内力强劲而论,这廖闻声已远超出渡舟境界,更胜过第四层不少好手,这一招“凤凰施火”已是他全力以赴,不料盘蜒仍挡得下来。

    但这廖闻声为此次比武已准备多时,算定各种情形,盘蜒挡住此招,他倒也不怎么惊讶,趁着雾气大作,他更无片刻拖延,又一剑当空劈落,出招奇速,方位奇准,无论盘蜒是躲是挡,廖闻声皆更有应对方法。

    这时,他眼前一闪,透过白雾,隐约见盘蜒朝旁奔去,原地已无人影,廖闻声立时变招,往旁横扫一剑,剑上火焰升腾,仿佛树冠,左掌悄然凝力,要令盘蜒挡得住火焰,挡不住剑刃,挡得住剑刃,挡不住他劈空掌。

    他正盘算盘蜒后招,忽然背心一痛,已被利刃抵住,廖闻声惊呼一声,急想:“千算万算,还是误信了他幻灵真气的幻象!”但他败中求胜,往前疾冲几步,当即转身,火焰如蛇,从上到下盘绕全身,这热气大盛,登时吹散了雾气。他见盘蜒果然停下脚步,手持尖刀,离他一丈,正皱眉看着他。

    廖闻声说道:“素闻你诡计多端,奇变百出,果然让人防不胜防。”暗忖:“如今我使出这‘火焚秋叶’一招来,火衣加身,他任何招式皆近不了我身。我可大胆猛攻,凭力取胜。”

    盘蜒道:“廖师兄,你练得不是飞升隔世功,可是万仙门中另一套绝远心法?”

    廖闻声心中一凛,说道:“你怎地知道?”他深知飞升隔世功虽神效惊人,但难以速成,万仙中多得是古往今来的奇妙功夫,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他在众秘籍中找寻多年,终于挑出一本“绝远神功”来,仿佛为他精心创制,运用起来得心应手,配合天火神剑也天衣无缝,故而他才信心满满,自诩武功之强,已不逊于第五层的大高手。

    盘蜒笑道:“这功夫威力虽大,但毕竟不如飞升隔世功有自愈自洽之能,你这招‘火焚秋叶’虽效用吓人,可能支持多久?一炷香功夫?一盏茶功夫?你急于求成,如飞升隔世功练到遁天境界,自能令你这招式源源不绝,单凭绝远神功,怕是短了些,缺了些。”

    廖闻声知道盘蜒说到点子上,没准另有拖延心思,心下大急,喊道:“休得胡言,吃我一招!”手中火剑暴长,好似一根燃烧的树木,劈头盖脸,打了过来,急于在刹那间分出胜负,即便将盘蜒一剑宰了,他也全不在意。

    盘蜒手指遥遥朝廖闻声一点,五夜凝思功发出,令廖闻声怒上加怒,火上浇油,廖闻声只觉心头火起,怒气狂涌,他定睛一瞧,只见浑身上下爬满红彤彤的小鬼,廖闻声火气更盛,仿佛热气蔓延至经脉各处,他大叫一声,轰隆轰隆的,身上炸裂开来,摇摇晃晃,扑倒在地。

    盘蜒“啊”地叫出声来,脑中乱成一团,上前将廖闻声扶起,见他身躯支离破碎,已然死了。盘蜒顿觉天旋地转,心下连喊:“我。。。我杀了他?我出手怎地如此没轻没重?”盘蜒生平击毙不少强敌,此刻虽惊,但也不如何悔恨,这比武场上不许杀人,否则便算落败,盘蜒却不在乎,只是他深恨自己糊里糊涂,拿捏失当,他本只打算令这廖闻声吐血晕厥,谁知出手过重,竟令他爆裂而死。

    盘蜒心中乱糟糟的,直想:“我吞了那阎王炼魂,若不加收服,出手便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稍有不慎,后果。。。后果何等惨烈?该死,该死的吞山,死了仍不让我太平。”

    张千峰等人已赶了过来,见廖闻声已死,心中又惊又悲,但见盘蜒愣愣出神,又劝道:“师弟,这并非你的过错。”

    蝉鸣道:“廖闻声强练天火剑法,乱了次序,这才走火入魔,自燃身亡,与盘蜒并无关系。”

    盘蜒结结巴巴的说:“与我。。。。无关?”吞山炼魂又开始肆虐,盘蜒急于收服,变得浑浑噩噩,平素伶牙俐齿竟不翼而飞。

    这飞空层会试非同小可,另一考官也是遁天层高人,苦朝派辛刺大师,他上来查看,说道:“但也不可坏了规矩,此人与盘蜒相斗倒毙,按理盘蜒不可再夺得此次魁首。”

    蝉鸣摇头道:“这并非盘蜒亲手所杀,何罪之有?”盘蜒当年查出黑蛆教真相来,替他门下于步甲、召开元等弟子报仇,蝉鸣老道便似乎对盘蜒极为偏袒,这老道神通旷世,位高权重,这会儿一开口,与宗主发话几无差异,张千峰、辛刺何敢不从?众看客不明所以,也都道并非盘蜒过错,见盘蜒神志不清,显愧疚至极,反而生出同情来。

    盘蜒突然坐起,朝蝉鸣乒乒磕头道:“弟子累得廖闻声师兄惨亡,如何敢得魁首?弟子倒行逆施,手段暴虐,还请祖师爷责罚。”

    蝉鸣大声道:“我说你没错便是没错,你给我闹什么枝节?你便是此次魁首,谁人不服,让他来找我。”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吊坠,说道:“此乃抑扬神玉,极为珍贵,价值连城,其余倒也没什么用处,数千年前凡间曾有君主愿举国求之,如今赏给你了。”

    盘蜒大怒,想要连推带骂的拒绝,总算在危急关头定下神来,颤颤巍巍的接过神玉,随手往脖子上一挂。

    蝉鸣见他如此,脸色缓和,又道:“雨崖子,你好好劝劝你徒儿,喂他服下丹药,再传他飞空层的隔世功。”

    雨崖子恭恭敬敬答应一声,蝉鸣对众人喊道:“比武已毕,诸位还不散去?”众仙听祖宗发话,哪敢逗留看热闹?不一会儿便走了个干净。蝉鸣手一托,廖闻声尸首随他浮起,依照圣阳派规矩,尸首当焚毁,献祭火神,他徐徐飞行,不久便隐没在山巅后。

    陆振英等人赶了过来,雨崖子一瞧见陆振英,神色便有些严厉,陆振英朝她乖巧鞠躬,雨崖子咳嗽一声,将盘蜒扶起,说道:“大伙儿都说你没错,你自己何必胡思乱想?随我来。”

    盘蜒望向陆振英,陆振英朝他调皮一笑,似再说:“让你师父高兴高兴,不必顾及我。”盘蜒宁神静心,随雨崖子等人回了神藏派,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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