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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仙(梅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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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今日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让你瞧一瞧本少爷的真实实力。”叶临风如今已经无惧红药。
叶临风拔出身后的香魂剑,双脚离地,跃上半空,手中木剑一挥,几道不是十分锐利的剑气向着红药荡去。
红药起身飘起,血红色的薄衫在风中荡着,手指轻弹,几根银针疾刺而来。
叶临风身子几个翻转,正好避过了飞射过来的银针,不过却显得有些吃力。
红药的血红色薄衫被剑气削去了一角,但她并不慌乱,衣衫依旧整齐。
“想不到小废物这段时间来倒是有不少长进,不过看看你到底如何打败我。”红药眉毛向上一挑,满是对叶临风的不屑。
“红药师姐放马过来吧,看我今天不折腾死你。”叶临风也不甘示弱,说出这样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茅坑里的石头,哼!成不了大器。”红药的凤眼桃花眸微微翘起。
“茅坑里的石头也有想上一上城墙的冲动。”叶临风面色平静,目如点漆。
“狼花刺”,只见红药食指拨弹,自指甲缝中飞出数十根极细的银针,此时叶临风还没有反应过来。
叶临风挥剑阻挡,飞刺而来的银针刺到香魂剑上爆出火星,有几根银针射到了叶临风的双臂。
他顿时感到双臂麻木,似有万斤重的石头压在上面,双臂一时动弹不得。
几十根银针射完,叶临风在心里骂起红药她娘来。
“你究竟有多少银针,竟然还把银针藏到指甲盖里了,你这个臭婆娘真是太变态了,怎么跟我二师兄差不多。”叶临风对于这些个变态般得人物一向是深恶痛绝,恨不得给他们扒皮抽筋。
“我这银针自然是不会轻易用的,今天你逼我使出了这保命的一招也算你死而无憾了。这银些银针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扎入我的指甲缝里的,针尖上喂了毒。”红药眸中杀气俱现。
叶临风闻言一惊,有些惊慌。
“怎么,怕了吧,早就告诉过你,今日休想从我手中逃脱。”红药轻轻摇起臀部,腰肢摆摆,魅惑勾人,谁能想到如此妖娆多姿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嗜血的妖女。
“好狠毒的恶婆娘,那日,我二师兄就该杀了你。”叶临风心中有些慌了神儿,姬十七三个字脱口而出。
红药听到姬十七这个名字,怔了一怔,脑海中竟然闪过一丝想要放过叶临风的念头,但是她转念一想,葬花阁的命令不得不听。
红药此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心中想到:如果我把叶临风交给葬花阁处置,那么姬郎永远也不可能原谅我,如果不把叶临风交给葬花阁,自己未来的公婆是葬花阁的家主,而自己又该如何向他们交代呢。
正在她愁于该如何选择时,叶临风执剑向着她走来。
叶临风神色平静,步履稳重,看不出一丝中毒的迹象来。
手中的木剑朴实无华,像极了一根捣衣棍,不沾惹半点仙气。
“你,你是如何解开我的毒的?”红药见到叶临风执剑而来,委实一惊。
“我这柄木剑取材于剑崖金质桂花树,我给它取名为香魂剑,原因是它自身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幽香,这种香气可施毒亦可解毒,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小废物吗?”叶临风静静走来,胜似闲庭信步。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这个小废物总是令我出乎意料呢。”红药说道,柳叶眉向上一挑,轻蔑意味十足,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红药师姐,要不要尝一尝我这根棍子究竟是什么滋味?吃我一棍,可好?”叶临风摸了一下像捣衣棍一般的香魂剑笑吟吟的说道。
第三十八章花诡
叶临风把木剑背在身后,一脸俊容,发丝轻舞,双眸宛若清潭,一望见底。
“今日我就用我的一双拳头来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免得你又说我是借助了外界的东西。”叶临风伸开双拳,字字铿锵有力,有若铁石。
“好啊!今日就看你如何赢得了我,我血魅红衣乔红药也不是吃素的。”红药面若冰霜,目似秋水,不过这潭秋水却似冰潭。
青衫飘起,一股劲风自叶临风拳中生起,这股拳风虽不毁天灭地却也刚猛至极。
“这拳头好生霸道,小废物何时修得这么一双拳头。”红药一边应战一边在心中疑惑着。
叶临风的拳头上渐渐有道印浮现,呈金色条纹状,又是一拳轰杀向前,红药目前正处于被动状态。
“道我中境?这小废物不是只能修到灵启初境吗?他到底是何时破的境?”红药心中有太多疑惑,自那日在剑崖一别,这个修行界皆知的废物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其实叶临风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经破入道我境,不过是被一道神符遮掩了气息,此时已是道我中境。
“小废物,你可知姐姐我乃是神游境巅峰了,就算你现在是道我中境,之间的差距太大,奈何你也拿我没办法。”红药想要变被动为主动,说些话以转移叶临风的注意力。
“乔红药,我敬你是身为神游巅峰境界的师姐,但你不要得寸进尺。”叶临风眼中精光暴射,杀意陡然生起。
红药媚笑一声,开始舞动自己的身子,红衣翩翩,像极了魔女在狂舞。
叶临风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愈发觉得恐怖,平时娇媚动人的她发起狂来竟如同着魔了一般,最让他担忧的是红药此时舞的究竟是什么舞,对于这个必须小心对待才是。
“这是什么魔舞?”叶临风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花诡咯。”红药的红衣飘飘,乌黑的秀发肆意狂舞,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弧度。
“花诡?”叶临风眉头微蹙,一双青黑的剑眉亮开了刀锋,似两柄秀剑。
红药发狂一般舞动娇媚的身材,水蛇般的小蛮腰,魅惑勾人的**,来回摆动的胸前的两只“大白兔”活蹦乱跳。
叶临风咽了一口唾沫,少年火热的内心被瞬间点燃。
“不行不行,都说**,本少爷生的这么英俊潇洒像干柴吗?”叶临风在心里暗示自己定力要强,决不能入了这个臭婆娘的魔。
“若有花兮山之阿,浓妆艳兮骄似火。
既含睇兮又宜笑,花颜灿兮善婀娜。
汲月华兮沐寒露,采春光兮浴秋风。
生绿叶兮含娇粉,岩石磊兮绕葛藤。
山阿来兮艳郎君,唇若脂兮盼生情。
鬓若刀兮眉如画,面若花兮目如波。
表独处兮山之坳,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憺忘休,岁既晏兮孰华予。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花兮娇若春,饮石泉兮荫松柏。”
红药一边狂舞一边吟唱,腰纤纤摆着杨柳枝,红衣下的脚步轻移,似鬼魅般,身法诡异,难以捉摸。
歌声低沉悠长而又怪异,如风吹枯叶,又如lang沙拍打长河堤岸,诡异之处,莫可言说。
红药半曲唱罢,面色已转为惨白,可见演绎这场歌舞需要消耗不少的念力。
叶临风感觉红药所吟唱的这半曲歌诡异之极,只是尚未发觉到底有何诡异之处,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又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红药半曲唱罢,只是略微喘了一口气,继而又把前面所唱过的曲子重新唱了起来,看她的样子是极为难受,眉头比之刚才撮的更深了。
叶临风渐渐感觉头部有些许不适,有眩晕感,脑中翁鸣不止,不知是着了什么道。
“臭婆娘,你这又是耍的什么伎俩,亦歌亦舞的。”叶临风心知定是着了红药所跳之舞所唱之歌的道,心中很是愤怒。
“红药并不理睬叶临风所说的话,她知道叶临风这个小废物定是得到了什么造化才会变得这么强,所以她知道今日如果不解决掉他日后必成后患,于是她使出了“花诡”。
花诡,葬花阁不传之秘,以歌舞扰人心智。
花诡此术自施术者一施便能令敌人着道,只是叶临风开始并没有察觉。
叶临风在心中思索,他之前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趁红药狂舞的时候给她几拳,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他自一开始就中了红药的术。
“好诡异的术法,难道是葬花阁的秘术?”叶临风头脑尚算清醒,只是身体已经明显的感到不适了。
噗!叶临风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踉跄,险些跌倒。
红药看都没看叶临风一眼,继续施着花诡一术,不过只唱不跳了,看来她也快支撑不止了吧。
山风荡荡,吹起几枚叶子,叶子像无家可归的孩子,任由山风荡来荡去,忒地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几只山雀叽叽喳喳的叫着,飞来飞去,为生计操劳,似乎一直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整日忙碌,难道真的是单只为了生存吗?
四周景色萧索,纵使正值夏季,也毫无生气可言。
噗的一声,叶临风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渐作灰白,踉跄一下,跌倒在地。
鲜血摊在地上,被溅起几滴,如盛开的红梅。
叶临风只觉浑身毫无力气,念力也无法由识海推送到全身。
红药见叶临风已受重伤,这才收起歌声,定了定心神,面色依旧苍白如纸,无丝毫血色。
她认为以叶临风目前的境界纵是有再大的造化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恢复,所以她向后退去,盘膝而坐,为自己调息。
地上的血迹渗进土里,血色渐渐变得淡了,叶临风趴在地上,四肢麻木,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有些模糊,他呆呆的望着地上的血迹,面色死灰,样子极为痛苦。
不知不觉间,半柱香的工夫已经过去了,红药已经为自己调息好了,而叶临风还依然趴在地上。
“这小废物也不简单啊,没想到竟然逼我使出了从来没有用过的葬花阁秘术,这次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过还好,没有送命。”红药花诡一术施完之后,念力几乎全无。
歌声与魔舞此时还在叶临风的脑中游荡,扰乱着叶临风的心神,花诡之术也忒地诡邪了一些,就像一个魔灵般入主了叶临风的大脑。
山风不止,枯叶飘飞,没想到在这郁郁葱葱的夏季竟然还有如此景象,难道这花诡之术还会如此邪门?
叶临风趴在地上,正在与脑中的乱象做着艰难的斗争,嘴角不时的沁出几丝鲜血。
识海之中,一个晶体周身缠绕着混沌仙气,朦朦胧胧。
晶体悬浮不动,只是透着丝丝的仙气。
第三十九章春归
春来兮,万物皆生;草绿兮,和煦春风;沐阳兮,欣欣向荣;采茶兮,茶女灿容。
春去兮,思之如狂;憔悴兮,肠断肝痛;心忧兮,长恨无寄;喃喃兮,寂寞谁同?
春归兮,万物复生;草木兮,郁郁葱葱;复燃兮,情真意浓;忘忧兮,不负君情。
叶临风口中喃喃,身体极度虚弱的他,极其吃力的念着这几句诗。
一遍,两遍,三遍;;;;;;识海之中的念力几乎已经消耗一空,但叶临风却没有真正的“倒下”。
他的身体倒下了,他的意志却没有倒下,即使叶临风现在像一个王八般趴在地上,但只要能够活下来做一只千年的王八又如何。
识海之中的混元仙精静静的悬浮,周身的混元仙气缭绕,朦朦胧胧的,如置仙家洞府之中。
混元仙精还在为叶临风输送着念力,也就是说遭受如此重创,但叶临风还没有死。
他相信不管事情变得多坏,在不远的地方,相信总会有一些美好即将来临。
一如既往,混元仙精为叶临风所输送的念力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让叶临风活命,一丁点儿,却也足够了。
红药慢慢感觉到事有蹊跷,叶临风口中所念的诗句绝非临终遗言,更不可能是在弥留之际的诗兴大发。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也只能有一个原因。
如果说叶临风的命够硬的话,这个原因也就显得理所当然。
红药现在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但是这个错误放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有些匪夷所思。
试问葬花阁的弟子哪一个不是训练有素并且极为冷血的杀手,面对这种情况,她怎么能够给叶临风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想这个问题的话,这个错误却又显得不那么匪夷所思,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红药是姬十七的未婚妻子,虽然姬十七目前还尚未知晓那个一直跟他行事有些相仿并且穿着红色衣衫的少女就是他的未婚妻子。
但是总有一日他会知晓,即使他不想知晓但是总会有人想让他知晓。
即使他不同意,但是一直深爱着他的红药绝对不会笨到把他的师弟给杀了。
在混元仙宗中的青年一代弟子中,叶临风与姬十七的关系最好,可以说是情投手足。
就是这样一个错误,也许最后会演变成难以挽回的大错,她想的很简单,把昏迷的叶临风送到葬花阁,交由葬花阁的那些个大人物处置,到时候姬十七也不会为难她,毕竟她是奉命行事。
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的,可只有到最后才不得不承认。
但是她没有想到,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叶临风竟然施出了一门秘术。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寂寞真的无行路吗?春归来,又觅得春天的踪迹,心头的寂寞如那天边的云,风来,一抹而去。
风来,云去,鸟儿百啭,春赋予的希望,播撒在绿叶青草上,纵使在炎炎的夏季,也会有春意,哪怕是一丁点儿。
之前反复念着诗句,自有原因,春归的一旦施出,就要消耗不少的念力。
叶临风念了多遍,但这每一遍并不是施出此术,而是一个引子,只是在这个引子快要引爆火药的时候被叶临风强行熄灭了。
每念一遍,按理说需要消耗不少的念力,但是被叶临风强行收了回去,那么混元仙精在叶临风的念力即将枯竭之时所往他的识海之中灌输的念力就形成了一个叠加。
这个叠加不大,但也不小。
最后这个叠加形成,春归一术就施了出来。
等到春归之术施了出来,那么一切就晚矣。
说一切晚矣太绝对,不过对于红药来说,此时是对叶临风的春归没有办法的。
叶临风依然趴在地上,嘴角依旧挂着血迹。
但周围的环境与事物却发生了变化。
红药耳中依稀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河水逆流的声音,树叶飘飞的声音,岩石崩裂的声音;;;;;;最后这些声音混为一起,已经辨析不出究竟到底是何物发出的声音。
叶临风的面色比之前还要苍白,又吐出了一口血沫子,还冒着泡。
他还在坚持,他始终坚信:最艰难的时候,就是最接近成功的时候。
看来春归此术确实不易施出,也亏得叶临风识海中有混元仙精。不然,绝对会是另一个结局。
红药听着一个最终由多种声音混合起来的声音,心中默然。似乎并不恐惧,并不慌张,有的只是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最后这种沉默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沉默还是在深思。
有些事,做了才知道。有些事,错了才知道。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么不必再惆怅。
蓦地,红药扬起一头乌黑的秀发,红衣翩翩,如花的脸上写满了从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桃花玉簪,她紧紧地攥着这枚桃花玉簪,好似把它看作自己的性命,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意念起,春归来;春归来,意念生。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响声渐盛,自四面八方涌来的天地元气夹裹着枯草碎木、破石岩屑而来,虽然距离春归一术大成还有比较遥远的一段距离,但是像叶临风这般年纪能够把春归一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施出来也实属不易。
红药不去看那狂涌而至的天地元气,她听也听得到。
叶临风依旧像只王八趴在地上,但是纵使是只王八,他胜了,就是一只好王八。
汇聚了一部分天地元气的气流,如同爆发的小型山洪一般,浩浩而至。
红药没有躲逃,她知道自己此次无法避开,再做别的事也是徒劳的挣扎,她十分肯定的认为并且判定,对于叶临风的春归一术自己拿它毫无办法。
既然错了一步,那就继续错下去吧。
叶临风不知怎的,脑中的一缕意念微微抖了一下,继而恢复正常。
暴躁而至的天地元气形成的气流以不可阻挡,红药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的桃花玉簪,眉头攒着,似有一丝不甘。
不知这一丝不甘是恨自己没有狠下心来不给叶临风一丝喘息的机会,还是没有大声的对姬十七说出自己的身世。
很明显,是后者。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人,想着这个毫不知情的人。
紧抿的嘴唇,挺翘的琼鼻,光波流转的桃花眸子,浓密乌黑的秀发,她,依旧完美,即使死了也依旧完美。
如果你开心和悲伤的时候,首先想到的,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最完美。
但最后她还是落泪了,一行清泪划过脸庞。
叶临风趴在地上,望到这一幕,并没有吃惊,反而显得有些平静,更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猜想。
那日红药与姬十七对战时,叶临风看的最为仔细。那日的景象跟今天有些相似,同样的人,同样的簪子,落了同样的泪水。
拼今生,对花对簪,为伊泪落。此等痴情,当今,几人可为?
红药也算是一位痴情女子了,此时心痛,她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在期待在心痛,但不知经过今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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