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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望着关切的众人，笑着说道：“大家放心，我没事，这是什么功法，你们可会？”白晟见过杀气最重的人就是黎永振，似乎他拥有一些修炼与运用杀气的方法，可跟这道杀气却如天壤之别般根本无法相比。

而白晟也本有打算引黎永振入“杀道”，自然想多了解一些，看是否能加入他为黎永振创出的功法中，这些年来他自创出不少另类但却威力强大的功法，目的自然是传授给那些对他忠心的属下，培养与加强自身的势力，毕竟他的实力虽然增强，但意识高度还停留在“人多势众”的范畴中。不过，很快白晟就会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无用之举，甚至还极其可笑！

第三百九十八章原来……我明白了

听到白晟问出这个问题后，风晃等人面目中都露出悲愤与怒意，空浩明叹声道：“这不是功法，而是一种巫法神通，名为弑神剑意。”随后在箭哲别等人好奇的目光中，语气微有些怅然的为他们简略解释。

那血红长剑看似是实物，其实只不过是一道剑意而已，但却是一种极其特殊与霸道的剑意，未进生灵体内前，无论神识亦或元力攻击都对其无效，而进入之后只能凭自身抵抗外人无法帮助。被剑意锁定者，无从逃脱也无法由他人替代，并且除非中者神魂彻底灭绝，否则永不消失即便暂时击散也会再次凝聚，而其威力更是会越来越强，尤其是灭绝后的神魂不是消散，而是会进入到剑意之中，永远承受神魂撕裂的痛楚，所以被称作“弑神剑意”！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让风晃等人会如此的绝望与失魂落魄，弑神剑意虽然威力强大，但却并不是没有破解的方法，只要中者比施法者境界高，并且杀气比之浓郁，那不但不会造成损伤，更犹如灵药般可使杀气大幅度增长，因为“弑神剑意”的本质就是由杀气组成！

但是自“弑神剑意”创出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其破解，甚至连帝域残族中的大帝级强者，都至少有三个惨死在这霸道的剑意中，所以号称无物可破、无人可解的“弑神剑意”，曾经是所有与巫族敌对势力的噩梦。

“你是说这是我巫族创出的？”雷武等人露出不可置信之sè，随即愤声喝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老子以后一定要捏死他，他nǎinǎi的，他居然对三哥都下如此狠手，巫族怎么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混蛋？你们倒是说啊！”

“六哥，别问了！”白晟唇角逸出一抹莫名的嘲讽，望着沉默不语的空浩明五人，慢条斯理的对雷武几人说道：“三哥是十二祖巫之一的转世，为巫族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你们觉得谁敢，谁又有那个能力对三哥出手？”

雷武几人不管平时的表现出什么样的xìng格，是鲁莽还是不知世事的修炼狂，但其实哪个都不会是头脑简单之人，否则以前也不会在各族众翘楚中崭露头角，如今听到白晟所言之后，均面露惊讶与愤慨，“是二祖？一定是他，他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水历脸sè更加yīn沉，但还是忍不住开脱道：“不一定是盘沧大人，他虽然对外人狠辣无情，但除非叛逆，否则从来不对任何族人出手，或许是有人学到弑神剑意，才……”

yīn圣羽闭目长叹一声，睁开眼后又恢复以往从容不迫的神态，不过眼中却多出一份冷意，平静的说道：“是盘沧大人！”前世的他追随盘沧无数年，对盘沧的“弑神剑意”无比熟悉，又怎么会看错？

此言一出，所有人尽皆默然，面目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与悲戚，任谁知道本族的王者居然向一个对族群有着赫赫功绩的人下如此狠手，即便那人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恐怕都不可能视而不见，而是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哈哈！”火君突然大笑，笑声中充满悲怆与凄凉，眼眶都有些湿润，声音充满压抑不住的怒意道：“只不过为了一个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完成的秘密，他居然会亲自出手？他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为了族人敢单枪匹马闯入敌群中的盘沧，而是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冷血疯子。大哥，三哥，四哥，七弟，你们难道还要继续追随这样的人吗？”

空浩明、yīn圣羽、风晃、水历四人沉默不语，除了火君外他们四人在前世均属于盘沧的嫡系，不止一次受到盘沧的救命与指点之恩，尤其是在被帝域残族埋伏时，如果不是盘沧的庇护，恐怕他们早已神魂灭绝，根本不会有丝毫重聚本源的希望，如今旧主虽已无情，可他们又如何因此下定决心而无义？

“好，好！”火君恨其不争的骂道：“争天之战时你们对我们出手，我没有丝毫怨言，毕竟当时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成功，可如今都已经这样，你们居然还放不下？你们不说，我来说，什么狗屁计划，我已经受够了，当时如果听从巫王的建议，我族怎会有今rì的惨况？”在众人沉默之中，火君语含不忿与哀伤的讲述起，盘敖与盘沧这两兄弟的争执，以及天地秩序因何崩坏的缘由。

当时巫族强势无匹，鸿钧不出，洪荒诸多神佛虽顽强抵抗，但终究实力相差太多只能无力连连败退，一部分退到九重天外混沌之中的紫霄宫前，另一部分则拼力保护六道轮回不失。而这时本该一举歼灭的巫族，却发生严重的内部冲突，因为盘沧在摧毁地狱界时，突然从六道轮回上发现有盘古的气息，虽然极其微弱但却给了盘沧一个希望，一个使盘古复活的希望。

可是当盘沧亲自去盘敖商议时，却得到盘敖的否定甚至严厉制止，因为按照盘古斧传递的讯息，盘古在开天辟地时就已经提前做好安排，以开天的利器盘古斧镇压，以帝域大千世界门户炼制成的盘古塔替代世界的总枢纽，天道。进而将洪荒世界的天地法则改造、转变成适于巫族，使巫族可以真正的掌控洪荒世界。

可是盘沧提出的建议，却是彻底打破天地秩序，使洪荒世界重归混沌，然后将盘古覆于洪荒世界中的残余元神与本源从中摄出，再以巫族的血脉与元力孕育，进而使盘古有复活的可能，但这样一来，洪荒世界再也不复存在，而巫族又将会如往rì那般继续流浪、厮杀。

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使盘敖与盘沧原本亲密无间的两兄弟彻底反目，盘敖认为巫族应遵从盘古大帝的遗命，否则不说盘沧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成功又如何？只会是辜负盘古大帝为巫族付出的良苦用心。但是盘沧却认为只要能将兄长复活，即便希望再渺茫也必须去做，因为没有盘古何来巫族？他们或许永远都是那被藐视与欺辱的“奴”！

盘敖苦劝不得后，以巫王之命强行否定，盘沧一怒之下自封为王，率领麾下蓐收、共工、天吴、强良、龠兹、烛九yīn、奢比尸等七个祖巫，以及一半多的战巫脱离盘敖统治的巫族，并且下令剿灭地狱界的残存势力。正当盘敖恼恨一意孤行的盘沧，而命麾下帝江、句芒、祝融、后土、玄冥等五祖巫阻拦时，鸿钧突然出世，与此同时洪荒残余的众神佛实力大增，在三清等六圣的率领下反攻巫族。

盘敖无奈只能令族人返回抵挡，但却遭到大帝级巅峰的鸿钧攻击，但是奇怪的是实力强横无匹的盘敖，无论自身实力亦或对天地法则的运用，都居然相差鸿钧较多，只能勉强缠住鸿钧，但势力突降一半的巫族，却在实力大增的洪荒神佛的攻击下，死伤颇为惨重，甚至后土与玄冥这两个相对稍弱的祖巫，也分别战死诸多神佛以命围攻之下。

此时正在剿灭地狱界准备亲自摧毁六道轮回的盘沧，在得到消息后毫不犹豫的率领族人返回，但却留下的烛九yīn、天吴两位祖巫与一千战巫，严令其必须彻底摧毁六道轮回，可是谁都没能想到，鸿钧的实力居然会如此强大，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勉强抗住盘敖与盘沧的联合攻击。

并且更加让所有人感到莫名其妙与震惊的是，洪荒世界诸神佛的实力居然与rì俱增，反而巫族的实力却在天地法则的影响下削弱许多，短短时rì局面便从旗鼓相当，甚至洪荒众族稍弱变成力压巫族。当时盘敖明白情势危急，稍有不贷巫族便可能有灭族之难，于是就打算祭出盘古塔，即便不能短时间掌控天道也要将其镇压，使天地法则之力无法对巫族产生太大的影响，可这时又发生一件谁都预料不到的变故。

与之合力对抗的盘沧，居然不顾实力愈发强大的鸿钧，反而联合一同攻击盘敖，致使盘敖重伤坠入地仙界，而盘沧本人更是不顾可能会对族人造成损伤，将与鸿钧的战斗从九重天外引向地狱界，措手不及下两方死伤徒然增多，尤其是族人本来就少的巫族来说，情况更是岌岌可危。

盘沧当时好像失去理智一般，明明知道在天地法则愈加强大的情况下，六道轮盘根本不可能被打破，可他却三番五次的下死令，最后甚至下令烛九yīn、天吴与一千战巫自爆，随后他以无计生灵之魂魄炼制的‘杀剑’，将六道轮盘彻底击碎！虽然因轮回的破碎导致天地法则徒然降低，使巫族有了喘息之机，但盘沧却又做出一件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居然在御使杀剑吸收六道轮回中的无数魂魄后，拼得重伤脱离与鸿钧的战斗，自爆杀剑吞噬其中的恐怖能量，使自身拥有短时间内超越大帝级巅峰的实力，后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从魔族中学到的“天魔解体”神通赫然自爆。

听到这里，白晟忍不住赞叹道：“好一个兄弟情深！”此时白晟对于盘沧的好感大增，如果事情发生在大哥白毅身上，他也会同样如此去做，因为从根本上来说，他与盘沧是一类人，不管希望再过渺茫，只要有一丝复活的可能，那即便天崩地裂，万物寂灭，甚至他死都在所不惜！

可是血晶突然急速的震荡，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意，这股怒意中居然还带有一丝至高般的漠然，白晟瞬间呆愕不动，眼中露出惊讶、疑惑、迷惘甚至莫名的感慨，不自知的轻喃道：“血晶，道石，天道之石？我早该想到的，原来……我明白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选择！

这一刻白晟明悟了什么，没有告诉任何人，面上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望着火君等人说道：“盘沧未死，是盘敖以盘古塔重新为他凝聚本源，而鸿钧是否祭出一块白玉石，随后二人一同消失？”

火君讶异的望向白晟，犹疑道：“当rì王以重伤之躯御使盘古塔逆转时空，将盘沧大人一半本源重聚，可鸿钧祭出的虽像白玉石，但更似一座山岩形态的法宝，那些洪荒神佛称其为‘分宝岩’，后来王与鸿钧确实共同消失，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呵呵，分宝岩？也难怪，除了它之外，还有谁能镇压那么许多至宝级的法宝！”白晟哑然失笑，笑中有苦涩、有欣喜、有了然，怅然若失般长叹一声，问出他最后的一个疑问：“六道轮回被破，天地秩序在盘沧的自爆下肯定也异常紊乱，以你们二族当时的实力，并不足矣阻止天地崩溃，是谁最后出手，三界是如何划分？”

“这我就不知道了！”火君两手一摊，异常憋屈的说道：“那时我被一个叫通天的混蛋阻拦，明明实力压他一筹，可却因为狗屁法则之力的影响，被那个混蛋害的一同陨落，剩下的小七应该知道吧？”

在众人的目光中，水历回忆当时的场景，面含愤怒、屈辱与一丝钦佩的说道：“在王与鸿钧消失后，洪荒大陆彻底崩裂，能量极其混乱，我们剩下不足三千族人在盘沧大人的带领下，本打算灭杀那些神佛后，便突破界位进入混沌之中，谁料到……”

当时十二祖巫虽只剩七个，而盘沧更是本源大损，但却比通天战死后的洪荒五圣要强上许多，再加上失去天地法则的影响，灭杀他们可谓是绰绰有余。可突然出现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不但将盘沧再次重伤，更是使帝江、蓐收、强良、奢比尸四个祖巫陨落，而剩下的句芒、共工、龠兹三个祖巫则被打落祖巫境界。但更加让两方所有人诧异不解的是，那个人明明应该是属于洪荒一方，可却同样出手击杀圣人准提，最后还带走太上、原始、女娲，唯独留下接引圣人。

“连同我在内最少有一千战巫均死在那人手下，后来的事情我着实不知！”水历一脸郁郁的说道：“不过，在我等重拾前世记忆后，帝江大人曾将自己的推测相告，那人应该是洪荒一位隐世的大帝级强者，被称作‘陆压道君’！”

“果然是他！”白晟目光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意味，此时他才终于明白，原来他决定承担的选择，是如此的困难与难以承受，甚至他对自己升起自嘲与藐视，在什么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居然三番四次的不自量力的去喊着：“我的选择，我自己承担！”

如今在得知真相后，白晟突然发现，那结果原来是他承受不起的沉重，他想放弃，可却已经来不及。如果结合现在所知的一切，他能推测出许许多多的可能xìng，但最有可能一种是，血晶为天道之石，是当rì他“看天”时缺陷的那一块，而他或许就是两族共同算计与培育出“天道替身”，那么他最后的宿命是便是融合道石填补“天”的空缺，以稳定天地秩序。说不定巫族更想借机复活他们的盘古大帝，因为他猜测甚至可以肯定，血晶中一定还有两股意识，一股或许是一丝天道真灵，另一股甚至有可能就是盘古，所以他才会生出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观看到那些不可思议的片段画面、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诸多际遇……

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么除非白晟能寻到“天道”的踪迹，或者自愿替代去填补“天”的空间，否则到了最后时刻，他必将会与三界为敌，一想起那诸多神祗般的强者，他就有种颤栗感，成功的希望是如此的渺茫接近空无，而失败后最好的结果，便是能保留一丝自我意识不失，可是那还有什么意义？他将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白晟唇角逸出极其苦涩的笑容，环视着九位结拜兄弟担忧、关切的神情，以及yīn圣羽、风晃、火君眼底深藏的尊崇、怜悯、无力与劝阻，指着脑袋轻笑道：“已经晚了，我以为掌控它就能把握住一切，可我没想到，原来它才是我的催命符，多谢你们，现在即便死也能让我可以死个明白！”

白晟郑重的深鞠一躬，随后洒然一笑，淡然道：“诸位兄长，功法修炼与否我不再强求，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点，修炼之后巫族的气运并不会流失，而是会有一部分转移到你们身上。大哥，你们拥有前世本源或许不在意，但二哥他们却要受血脉桎梏，如果这算是自私，那么个人与族群之中，你们总要选择一个自私的方式，不管如何，只要遵从本心即可。”

说完之后，白晟自顾自的讲解如何更有效的修炼，以及将自身感悟中适于九人的毫无保留的为他们叙说，随后深深环视众人一眼，语含不舍的说道：“众位兄长保重！”

“十弟（老十）！”在九人焦急的呼唤声中，白晟右手一挥，浩瀚的血晶道力将他们笼罩掷出血晶。

“轰隆隆！”一声剧烈的爆响激荡在巫星中，再次被惊醒的众人，望着那矗立在高空的盘古塔一阵失神，随后露出狂喜与虔诚的尊服，单膝叩地洪声道：“恭贺始祖出关！”

“呵呵！”白晟卓立与塔前，俯视下方恭顺的众多强者，目光惘然的眺望远方：“我不奢求一定能改变命运，但如果真到那个地步，我会选择以自己的方式结束，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做任何事都不是为了任何一族，而只是为我自己！不管什么原因让你们选择我，即便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我，但我也一定会回报给你们一个特别的‘惊喜’！哈哈……”白晟畅笑一声，笑声充满愤怒、暴戾，以及永不屈服……突然毫无预兆的消失不见。

空浩明等九人仰望消失的盘古塔，面目中露出浓浓的悲伤与愤懑，白晟的宿命早已确定，而他们却根本无力更改。箭哲别表情更加冷硬，看着依旧有着纠结的空浩明等人，眼眸中闪现坚定，一言不发的向原本修炼的阵法空间行去，盘膝凝神开始修炼白晟交与的功法，他自认欠白晟太多，他不管结果如何，他只知道没有实力就帮不了自己的兄弟。

“二弟，你……”空浩明强忍住阻止的冲动，暗叹一声，沉声道：“巫族是大帝所创，只要有一线希望，我甘愿神魂彻底灭绝！”随后望着众人露出不舍与悲伤，转身向箭哲别相反的阵法空间行去，他会修炼白晟交与的功法，但目的却与箭哲别截然不同，他珍惜兄弟之情，但更忠于盘古大帝创下的巫族。

风晃闭上眼遮掩其中的痛苦之sè，语气故作平淡的说道：“盘沧大人待我不薄，我，我不会告诉大人，就此告别，诸位保重！”风晃爆发出早已超越下界限制的修为，挥手发出一道青sè的旋风将空间击破，一闪飞升上界。

水历与木槐对视一眼，随后木槐有些愧疚的说道：“我们早已厌倦厮杀与勾心斗角，况且也有自知之明，以后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