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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些而已。

——像自己和锦绣心这样的人，已经被整个轩辕古宫当作不世出的天才来培养，也由此可见人类的窘迫和衰落。

虽然他以前不曾见过真正的天才，但书上的记载多得是，这种所有武学一学即会，一会即精，突破境界如砍瓜切菜一般的人物，比比皆是。

——好多年，未曾在现实之中看到这样的人。

如今的风子岳，却让他看到了真正天才的雏形！

虽然不知道他在外界花了多少年修习武功，但是看他年龄，不过二十多岁，这点是做不了假的……这可不是修炼武功之后保住容颜，而是整个人身真正的年轻。

二十年间，能够将风子岳如今展现出来的四种本领中的一项练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可以说是超越了自己和锦绣心的天才。

——很明显，锦绣心差不多就是练了二十年的御剑，比之他还颇有不如。

可现在的风子岳，强的可不仅仅是一项御剑，其余几项，都是一等一的，这也许还只是他实力的沧海一粟，谁知道他的底细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越强越好！越强越好啊！”

青木热血沸腾，想到人类之中，终于要出一个真正的天才，终于能够一吐以往的怨气，心中就极为兴奋。

以往外来之人的事迹，他也曾多次阅读，心向往之，希望追亡逐北，恢复人族的大好山河，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躲在地底，受人屈辱。

他们需要一个天才！

他们需要一个强者！

“风子岳，你会不会是我们希望所在？”

青木紧紧捏住了拳头，眼中喷出熊熊的火焰！

……

擂台之上，风子岳和凉妃瑾激斗正酣，两人初时的剑招还颇为快捷，虽然与他刚刚对战狂战疾风那种快不能比，但还炫目之极，斗到一定程度，却是渐渐地慢了下来。

风子岳还好，他只是将剑招放缓，似乎是有意在引导凉妃瑾的剑招，而凉妃瑾却是剑上变化越来越生疏，眉头紧皱，似乎是在苦苦思索。

“这少年……”

方妪眼光老辣，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风子岳并没有尽全力，他如此使剑，分明是在指导凉妃瑾，心中不由骇然。

凉妃瑾是她的嫡传弟子不假，这女孩儿古灵精怪，天资却也极为高明，基础的武功是她所教，后来在圣武天碑之中选择剑道，但并未修习现成的武学，而是选择的自创剑法。

——也就是引得众人嗤笑的负心剑法。

方妪初时也觉好笑，但是看到凉妃瑾的剑法雏形之后，却是改变了想法，一开始的剑招尚显稚嫩，但若能大成，必然也是一门伟大的武功，说不定有机会在圣武天碑之上留名，所以她一直鼓励凉妃瑾的修行，平时与她一起参详这一门剑招的变化。

但是说到指导——

——却是连她方妪这轩辕古宫武功第一的女性长老也做不到之事！

她或许可以与凉妃瑾喂招，但自己也得时时小心，以防凉妃瑾诡异莫测的变化，只能顺应磨合徒弟的剑招，更何谈引导！

因为这毕竟是凉妃瑾完全自创的武学，究竟会是什么模样，她根本无法预测！

然而现在的风子岳，却像是早已了解凉妃瑾的武学发展一般，每当凉妃瑾苦苦思索，破了他的变化，自己又创出新的剑招变化的时候，他就随手一剑，轻易破解，再换一种新的变化，给凉妃瑾尝试！

与风子岳对剑，这半柱香时分，凉妃瑾的剑招已经提升了三成的威力，起码穷尽了三百多种新的变化！

这几乎比得上这小妮子一年的参悟了！

而且越是往后，新变化就越难，但在风子岳手中，却像是没有任何瓶颈一样！

只要凉妃瑾能够变得下去，他就能够无穷无尽地跟上！

剑道变化，似乎永无止境！

“可怕的少年……”

方妪口中喃喃自语，眼中射出欣喜的光芒。

到了现在，差不多大部分高手都已经看得出来场上的情势，凉妃瑾远远不是风子岳的对手，这一战必然是风子岳获胜，如今只是风子岳在指导她剑法，唯一要看的，就是凉妃瑾能够提升到什么程度，又能不能探到风子岳的极限？

又斗了一炷香时分，凉妃瑾新创的变化，已经差不多到了一千之数，但都在风子岳剑侠从容化解，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剑招越来越慢，终于在风子岳一个诡异的剑招回转变化之后，怦然弃剑于地！

“等等！让我想想！”

她赌气地闭上双眼，一屁股就在擂台上坐了下来，陷入沉思之中！

第1244章　临阵悟招，同归于尽？

凉妃瑾在擂台上这么做，当然可以看做是认输之举，因为风子岳的剑只要轻轻往前一送，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但风子岳却是持剑微笑，并未出手。

他知道凉妃瑾此时已经到了瓶颈，正是借着他这一剑，苦苦思索后续的变化，一旦能够悟出这一剑的剑意，武学之途又能登临一个新的境界。

古往今来，许多大宗师大高手，在与同级别的高手交手之际，往往突然停手沉思，也正是这种突破的前兆。

不过要做这种突破，首先得对手要么是至交好友，要么是胸襟磊落的真丈夫，凉妃瑾与风子岳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比拼胜负的年终斗战擂台之上，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沉思，也实在是大胆之至。

方妪都吓了一跳，不过看到风子岳并未趁机进攻，方才放心，倒是对风子岳大为欣赏。

“妃瑾这孩子……唉……”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喜忧参半，这孩子的资质是绝顶的，能够在这种时候突破自身的武学境界，也是难得之举，不过这个脾气……实在是让人有点担心。

“这个少年倒是光明磊落，了不起！”

“小小年纪，倒是有几分宗师气度，比起轩辕古宫之中的某些长老，还要好得多了！”

方妪一边夸赞风子岳，一边话中之意也是另有所指，旁边那些长老初时都在暗笑，听她这么说话，登时又噤若寒蝉，不敢插口。

如今轩辕古宫之中，也是各派势力斗得厉害，明明外敌入寇，情势紧迫，如今的人族地位，比之百多年前还颇有不如，几乎可以说是在最低谷的时候，但作为人族核心的轩辕古宫之中，却是人心不齐，还在满足于这种苟安的情势，有识之人，都为之扼腕。

方妪就是一个特别强硬古板的角色，她的父母兄弟都死于异族之手，与异族势不两立，眼看轩辕古宫之中有些高层长老，与异族中人暗通款曲，听信他们惑人之言极为不满。

平时说话之中，方妪就时常带刺，只要找到机会，就非得刺人一下不可，这也惹得许多人不高兴。

她地位超然，别人也不敢动她，其他人可不敢口无遮拦。

此时擂台之上，凉妃瑾坐在地上沉思，风子岳抱剑而立，面带微笑。年终斗战的擂台之上，竟然是破天荒头一遭的平静下来。

“啧啧啧，这真是没见过的精彩啊！”

刚刚风子岳与凉妃瑾的交手精妙绝伦，很多人看得目瞪口呆，连喝彩都忘了，如今暂时停顿下来，才有人反应过来，高声叫好。

“风公子如此气度，真是了不起！”

“凉小姐在擂台上敢进入顿悟，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有胆色！”

“不管怎么说，这一场算是风公子赢了吧？”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等凉小姐思索出来什么厉害的绝招，一招败了对手也有可能！”

“嗤！就算如此，凉小姐好意思说自己赢了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算凉妃瑾能够想出新的变化，破了风子岳这一剑，那也是风子岳相让的结果，真的拼斗，她思索之时已经被一剑了账，到此时，基本上已经能够肯定是风子岳获胜。

就在此时，却听坐在地上的凉妃瑾哈哈大笑，一下子蹦了起来。

“有了！有了！这下子看你怎么破我这一招！”

只见她手腕一抖，长剑脱手，在空中转了半圈，身手捏住了剑尖，轻轻一晃，银光闪烁，就像是没有停顿一般，反击向风子岳攻去！

竟是倒持太阿的一记怪招！

风子岳刚才那一剑，恰如天罗地网，封住四面八方，全然没有了凉妃瑾出剑的余地，但凉妃瑾怪招一出，剑刃所向乃是自己的心口，全凭剑柄剑脊伤人，竟是硬生生地走出了一种不是变化的变化！

“未伤人，先伤己，断肠裂心犹未悔，誓要斩尽负心人！”

凉妃瑾口中吟诵，全身竟然像是笼罩在一层光芒之中一般，剑势也大大增强！

在这一场激斗之中，她的负心剑法，也终于得以圆满！

这一件，激烈决绝，未伤人先伤己，正是找到了负心剑法的真意精髓所在！

天下女子，恨煞负心之人，但无论做什么来报复，岂不是都在未伤人之前，先伤己，但却又心如铁石，不肯后悔。

这一剑既出，她原本青涩的负心剑法完成，本身的剑法修为，也整整提高了一个境界！

在这一刹那的出剑，威力强横，而且她心中全无挂碍，竟是将这一剑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是一招同归于尽的绝剑！

“傻丫头！”

方妪自然看出不对，腾然坐起！

谁知道这丫头的顿悟，居然是悟出了这么可怕的一剑！

这一剑下去，就算是自己在对面，也难以抵挡，只怕那风子岳也不是对手——但是同样的，未伤人先伤己的一剑，也会先重创自身，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是两人一起被干掉的结局！

她与擂台相隔甚远，这时候想不顾一切地下去阻止也来不及了。

——不，事实上，就算是自己或者其他的长老高手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阻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面对这玉石俱焚的一剑，别说救人，要保住自己不受伤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可如何是好？”

她看出来，其他人当然也看出来了！

活死人再一次傻眼，他刚刚是为风子岳的实力傻眼，现在是为了这可怕的局面而傻眼。

刚刚还好好的，风子岳眼看就要取胜，两人之间，也不像跟锦绣心一般，非要分个生死，大概就是客客气气的结束。

谁知道风云突变，那冒冒失失的傻丫头上来就是这么一剑，到时候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同归于尽，岂不是笑话！

所有人都吓得手足无措之际，风子岳身在局中，却是从容淡然，他看着这一招怪剑袭来，不惧反喜，微笑点头。

“想不到竟然给她创出这么一记怪招，想人所未想，可做剑道之补充。”

他剑光一抖，竟是仍然如刚才一般，施展出天罗地网的变化，仿佛两人的斗剑，从未停止过！

第1245章　破我一招，算你第一！

凉妃瑾这一招，正是破风子岳剑法这种变化的不二妙招，按照道理来说，风子岳早该变招或许还能够找到一线脱出两败俱伤结局的方式。

——他竟然还施展同样的剑招？

围观之人全都傻了眼，不知道这位外来之人到底是太傻呢，还是太过耿直！

“这小子是白痴？”

方妪急得跳了起来，跺脚大骂。

两人如果是切磋武艺，一方停下思索，等想好来继续拆招，另一方用同样的招数应对，来验证对方想得对不对，那是应有之义。

——但这可是在擂台之上比拼胜负！这可是面对一招同归于尽的绝招！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变通？

方妪刚才还抱着一线希望，指望风子岳能够变招摆脱凉妃瑾这一剑的范围，虽然机会很小，但至少有那么一点不死的可能。

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傻瓜一起去死？

方妪心中既怨徒弟，又怨风子岳，整张老脸都急得白了。

嗤！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刹那之间，凉妃瑾的剑招与风子岳的剑网相触，她这时候也已经突然醒悟过来，小脸吓得煞白，只是再想变招，哪里还能来得及！

那倒持的长剑，眼看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顺便也割破风子岳的喉咙！

“天妒英才！想不到我凉妃瑾竟然是这么死的！”

她哀怨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只听到轻轻地嗤一声响，却没有预想中的痛楚。

“咦？”

凉妃瑾惊奇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风子岳的长剑紧紧贴着自己的剑，就像是有磁力一般，将她的剑身生生吸偏了三寸，长剑从自己肋下衣服上一穿而过，而剑锋也只是掠去了风子岳的一小撮头发！

没有死！

这同归于尽的一招，只是断发破衣！

“好剑法！好厉害的小子！了不起！哈哈哈哈哈！”

方妪第一个看清楚其中变化，哈哈大笑，高兴得语无伦次！

风子岳的天罗地网，被凉妃瑾决绝的剑招破得一干二净，根本无从抵挡，按道理说，已经不可能改变结局，谁知道在凉妃瑾的剑就要同时伤到两人的时候，他的剑招又起变化！

剑身就如温柔的情人一般，紧紧地贴着凉妃瑾的剑，只是轻轻一提，竟是将她的剑提起了数寸，轻轻易易地避开了两人的要害。

这一下举重若轻，真是妙绝巅峰！

凉妃瑾死里逃生，半天才回过神来，深深地嘘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风公子，你这剑法可俊得很哪！竟像是准备好要破我这招鱼死网破一般……怎么创出来的？”

风子岳脸上微微一窘，摇头笑道：“我这一剑，名为温柔，面对心若死灰的女子，要强行改变她鱼死网破的决心，自然是绝不可能，只能以温柔待之，在关键时刻，偏上那么一寸半寸，也就成了……”

“妙！妙！妙！”

凉妃瑾鼓掌大赞，“我以为我的剑法已经无法可破，想不到还有这种牛皮糖一般的变化，果然厉害！”

风子岳微笑，天下没有不可破的剑法，也没有不可破的绝境，天生一物降一物。

他之所以发窘，是因为这一招剑法，还是他当初新婚之时，与小蝶琴瑟和谐，偶然间所创的一种剑招变化，温柔亦可以杀人，亦可以救人，想不到用在此处对付凉妃瑾的负心剑法，正是恰到好处。

在凉妃瑾思索之时，他早已料到对方要破自己的剑法，必然是用玉石俱焚的方式，推算之下，胸有成竹，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

“我输了！风公子，你去对付第一台那个臭屁的列缺客吧，我看他也不是你的对手，这一次年终斗战的第一，必然是你了！”

凉妃瑾爽快认输，收剑回鞘，笑嘻嘻地跳下了擂台，奔回师父那边去了。

方妪自然是对她一通责骂，她也浑不在意，一双妙目只是盯在风子岳的身上，想瞧瞧他怎么赢列缺客。

——事到如今，众人都已经相信，没有人能够阻止风子岳的脚步。

御剑强横，被视为本次斗战热门的锦绣心，在十丈生死局中死于风子岳剑下；

出生入死，在战场上修炼一身绝快武学的狂战疾风，比快还是输在风子岳手里；

天资绝顶，剑法高妙的凉妃瑾，比剑法的变化，还是输给了风子岳。

他能人所不能，连胜三大热门，列缺客就算是比这三人略微强些，那也有限，怎比得上风子岳举重若轻，在对方最强的地方胜过对手，让人心服口服！

列缺客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当风子岳踏上他擂台的时候，他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不是你的对手。”

列缺客虽然骄傲，倒也实事求是，他仔细研究了半天，怎么找不到胜过风子岳的机会。

只要风子岳随意将展现出来的各种本领同时施展，他必然就会惨败，这种差距，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但不跟你打一架就让我认输，这也是不可能的。”

平白认输，绝不甘心！

风子岳微微一笑，“听说列兄是轩辕古宫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我正有意请教。”

“第一高手不敢当！”列缺客摇了摇头，“锦绣心的御剑强横，我若是跟他比拼，不过是五五之数；凉妃瑾这人古怪，她若是突然施展出什么奇妙的招数，我也未必就一定能胜……”

他虽然表现的骄傲自大，其实看人也是极准。

狂战疾风听到他没有提及自己，微微一叹，也知道自己虽然出生入死，提升到现在这个境界殊为不易，但比之这些有名师教导天才弟子，还是差了半筹，这一次斗战的四大热门之中，列缺客的特点最不明显，却也最少弱点，他有把握稳胜的，正是狂战疾风。

不过，经过与风子岳一战，狂战疾风又见到武学的新境界，如今再比，可就未必了！

他冷哼一声，心中更是激起向上之心。

“……但他们都败在风兄手中，而且如此轻易……”列缺客继续在说着，惨然摇头，红发飘摇。

“今日才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在远处的另一长老席中，列御山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赏之色，自己这个孙子虽然狂傲，但是比起锦绣心那种不会带眼识人的草包来说，还是要强得多了。

今日得不到年终斗战的第一，对他的成长或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遇过挫折，才能沉淀心思，以后有更大的成就。

列缺客话讲得谦虚，脸上却还是充满了不甘之色。

“……不过既然风兄到了此处，那我只想跟风兄比一招，只要风兄能够破了我这一招，我就认输，将这斗战第一的位置，心甘情愿地让给你！”

他挺直了腰杆，傲然开口，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