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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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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他在陆上走来走去,鹏君脸上不好看。”他逗弄着站在自己手指上飞不脱的麻雀说,“给他个面子。”
  “是。”山鸡收了匕首,将照夜君的头颅抛在地上。又祭出真火焚尽身上的血腥,重走到李云心身边。
  蓝袍人看看照夜君的尸身,再看李云心,脸色极阴沉:“你杀了他。又炼了他的魂魄。”
  “笑一笑。”李云心说,“上一个用这种脸色同我说话的人,尸身可就在你身边。”
  “是你驱他走向死地。想要叫他试试我因着对那位鹏君的忌惮、能对你们容忍到何种地步。眼下我便告诉你,至上之仁中,没有容忍这个选项。”李云心逗弄着指上的灰麻雀,平静地说,“我为天下苍生计,想要人与妖和平共处。我不想叫人称霸中陆,也不想叫妖魔祸乱世间。我想叫你们和和气气地生活在一起,为我在意的人创造美好环境。”
  “为这个目的,在很多时候可以不仁。这与满口仁义道德、背地却男盗女娼之辈的区别只在一心。且这一心,因着我如今的太上境界,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质疑。也因这一心,今日他死你活。”
  “若真要用一句话来说我这至上之仁,便是——为大仁,不畏小恶,而良善自知。”
  “你将他的尸身带回去。对你家鹏君说,我来这陆上不为争霸,但也切莫逼我称霸。我不欲与他为敌不是因为容忍,而是因为有一个王者统领的妖族更适合存于世间。但前提是,这王者不要碍我的事。”
  他说了这些话,又看蓝袍人:“顺便问一句,你是谁?”
  蓝袍人慢慢翘起嘴角。但眼睛却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鹏王座下扶摇大将军。鹏王义子。封号云间君。”
  “好。那么你是要继续听法,还是即刻走?”
  “龙王之法高深,在下无福消受。欲即刻回转复命。”
  “那就去吧。”李云心摆摆手。一阵妖风忽然自平地蹿起,将硬邦邦的三人一尸卷着、在半空中舞得嗡嗡作响,丢到城外去了。
  于是此间重新安静下来。月照已开得极盛,花香越来越浓,甚至将草地上的血腥味儿也掩去。
  群妖寂寂无声。其实很有一些想要即刻离开此地——参与到两位太上强者的争斗中可不是明智之举。然而那位太上远在天边,这位太上就就在眼前。他们也不敢走。
  李云心略沉默一会儿,说:“杀人,不是为了在你们面前立威。只是要叫你们晓得,大仁小仁、仁与不仁,只在一念之间。”
  “从前玄门压迫你们,被除去了。但玄门压迫你们,也在压迫世上凡人。从前你们居无定所,有人茹毛饮血。羡慕人间豪宅华服、珍馐美馔。可这东西终究稀罕,便想要去杀去抢。然而妖魔不事生产,人则创造了你们喜爱的一切。若为眼前小利、痛快一时,便是杀鸡取卵。”
  “我所说的这些,你们当中有些人已有感触,但有些还没有。”李云心抬头看了看头顶暖阳,“那么我就说得简单些。”
  “在我原本居住的天外诸天中,几乎人人——只要想——都可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他们操控钢铁巨兽驰骋沙场、在千万里之外一击屠城。此种力量,许多大妖也有。可在那个世界,拥有这种力量的何止百万千万人。”
  妖魔们瞪圆了眼睛,开始窃窃私语。若是个寻常修士、妖魔来说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必定惹来嘲笑。可从这位太上强者口中说出来,却没不信的。
  因为他自己便是最好的证明——或许正因为打那儿来,才能在不足一年的时间里成就太上之境!
  李云心待他们低语言片刻,才又说:“在那样的世界,物质之富足是此界人难以想象的——即便是人间帝王。你们想要的东西,在那里更是近乎唾手可得。但那样的世界,也是由人创造出来的。如今我想要此界也在将来变成那天外天的模样。倒并非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所在意的人。”
  “但此事与你们的关系便是,若你们与人为敌、叫这世上战乱动荡不息,那样的情景就很难成真。若你们听我的劝告、在这世上规规矩矩地安身立命、与人通力合作,那样的情景便会来得快些,你们也可从中分一杯羹。”
  “因此,我才庇护渭城。叫你们当中一些已懂得与人相处的好处的,能休养生息。”
  “今天你们既然来听我讲法,就是福缘。山鸡会传你们修行之法,叫你们也能如从前的玄门修士一般修行。”
  他说了许多话。但都没有这句话叫妖魔们兴奋激动。于是他们窃窃私语,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便听李云心又说:“已是正午了。我给了他们一个上午的时间。”
  “山鸡。哪些没来。”
  群妖之中略起骚动。有的开始低语,有的开始祭符,显是在呼朋唤友。
  山鸡了解李云心的心意,便等了他们片刻。
  又过一会儿,打天上、街道上,蹿出好些妖魔来。胆子小的钻进人群中低眉顺眼地坐下。胆子大的,向李云心叩拜,请求宽恕。李云心平静地看他们,只点点头。
  如此,一刻钟过去了。山鸡便说:“回主上。先前那六个不驯服的,来了四个。”
  “嗯。”李云心说,“有一个还在老巢。另一个,正在路上。但晚了。”
  他说了这话,抬手在虚空里一抓。
  手中便多了一样东西。是一张毛茸茸的垫子,白底有黑点,四四方方,看起来毛发极顺滑。他起了身将这垫子垫在椅上、又座下,舒服地叹息一声:“倒是生了一身好皮毛。”
  又抬手一抓,掌中又多了一条长鞭。这鞭子不是编成的,而是由一截一截的白色脊骨制成的。其上宝光温润,舞起来似有尖啸声。他将鞭子丢给山鸡:“收了。防身用。”
  山鸡接过:“谢主上。”
  群妖便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山鸡口中六位桀骜的妖王,在这一带都有些名气。的确来了四个——有两个是之前到的,另两个刚才才赶到,之前一直在城外徘徊。而余下的……
  一个是白底黑斑的豹王,一是额生双角的蛇王。两者皆是真境修为,在如今这大妖凋零的时代,算是一方雄主。可即便这样的很角色……也被这位龙王一抓剥去皮毛炼成了坐垫、再一抓抽去脊骨炼成了法宝。
  不是不清楚太上很强。是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已强得超过了他们想象力的极限。
  可事情竟还未完。听山鸡又说:“除去这两个之外,还有化境之上十三人。化境之下二十二人。”
  李云心起了身:“这些交给他们。提头来见的,先传他们水云劲。余下的,传他们这个。”
  他抬手一抛,将一卷玄门凌虚剑派的初修之法送到山鸡手上,走回龙王庙去。
  鸡精接了宝卷转过身。还未说什么,便已有十几个机灵的飞身而起,直射城外。余下的还在发呆。但听了山鸡“奉龙王令,诛杀叛逆者有功,提头来见可领赏”的话,也都恍然大悟,一窝蜂地拥出去了。
  很快,这片青草地重新变得空荡。
  鸡精站在龙王庙前想了想,又看看掌中的鞭子,转过身。
  庙门是虚掩着的,但他不敢向里面窥伺。犹豫一会儿,敲了三下:“主上……有些事情我不明白。”
  “进来说。”
  山鸡第一次进了龙王庙的门。进门是个小庭院,左右两侧有几株瘦竹,迎面便是“龙王庙”的前堂。香案还在,供跪拜的蒲团也在。但香案上没了塑像也没了画像,只空荡荡的。
  山鸡就穿堂走过去,来到后院。
  他看到小径怪石、浮萍浅池。庭院中以绒绒绿草覆地,还有一方石桌、四个石凳。这景致极风雅,显然被精心设计过——在雪天雨天的时候于院中凭栏温酒看雨雪,也会是很有风情的吧。
  山鸡这样想。
  又看到李云心坐在浅池边一块怪石上。池子里的碗口莲抽了蒂,但未开花。池底垫了卵石,很清澈。他在往这清澈的池水里丢鱼。是那种一指粗细的、火红色的锦鲤。手指一捏,便从虚空中捏出来。再一松,鱼儿入水,畅快游动。
  他很快意识到那并非寻常的锦鲤。因为每一尾身上都有妖气,且妖气各不相同。
  该是……本是真身不同的妖魔,可被李云心摄来,都捏成锦鲤了。且那些妖气,有些他是很熟悉的——平日在渭城周边不受约束、此次也未到会场的妖。
  他愣了愣:“主上不是要那些人去捉拿他们么?”
  李云心一共向池中丢了十三尾,才搓搓手:“这些跑得远。大概他们难捉到。我就帮一把吧。说说,什么事情不明白?你坐。”
  山鸡四下里瞧了瞧,往前走两步在石凳上坐了。李云心也从怪石上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此时不做别的,认真而温和地看他——仿佛十分看重他这个人、十分在意他的意见。
  这叫山鸡受宠若惊。他忙清清嗓子:“主上……我是不明白——我自然没有长别人志气的意思——咱们为什么要杀了照夜君?这么一来,那金鹏或许就恼了。”
  “我晓得主上有办法对付他,可一旦生出了事端,会碍着您去救老刘和九公子啊。”
  李云心笑起来:“你说你不明白,下手的时候可没犹豫。”
  “那是主上的命令。我自然不会犹豫的。”
  “嗯。”李云心想了想,“其实正是为了救他们。”
  “我从东海一路到渭城,同许多妖魔打听过,问那老四吕君大致在什么地方。但他和老五不同,和小九类似,没有固定的住处。他的行宫带身上,平日里在封地中游荡的。”
  “所以问的那些妖魔也不清楚。云山之下,和他略有交情的又大致死了。我要亲自去找他,一定会花很多的力气。因为老刘和小九都上了他的身,他很快就该意识到,他可以炼化小九的龙魂为己用。”
  “老刘的修为高,可既然是魂魄、又在别人的身体里,哪怕不能被炼化也难有作为。所以说我没时间慢慢找他了,得找个快些的法子。”
  “如今咱们也有些势力、信息的渠道。我本是打算叫你也帮忙。可瞧见那照夜君,我就改了主意。你想想看,是为什么。”
  山鸡的表情沉浸下来。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眼睛微亮。
  “我懂了。”他说,“没见到照夜君之前,我觉得金鹏被封印这么多年,座下势力该早就投了真龙。即便如今又活了,可天下妖魔凋零,该没什么可用的。”
  “但那照夜君竟然是个玄境,那云间君也是玄境。从前天下玄境的妖魔是有数儿的,可我从未说过这两位的名号。这说明……当初金鹏被封印,他麾下那些人早有准备、都隐藏起来了,实际上势力并未大损。到如今重新出山,马上又有了强大的势力!”
  李云心笑笑:“所以就得杀死他了。”
  山鸡立即道:“因为杀死他,金鹏就恼怒了。他一恼怒,就想要对付你。可太上之争的结果谁都说不好,他不会希望刚刚出山就来一场恶斗,给别人可趁之机。于是……该只想叫你屈服,或者将你赶出中陆。”
  “最好的法子,就是胁迫你!啊……主上,怪不得你之前反复地同那云间君说,‘为了你在乎的人’!”山鸡拍手,“妙哇。如此一来那鹏君真会去找你在乎的人——找老刘和小九。咱们找吕君难,金鹏麾下人手众多,找起来可比咱们快得多!”
  “可……龙魂不灭这种事,金鹏未必清楚——”
  “他一定清楚。”李云心笑着说,“当初就是他和画圣一块儿坑了真龙——画圣叫真龙分出龙魂封印他。然后才能夺舍真龙,去了幽冥。”
  山鸡真心实意地说:“主人高明。金鹏必然要上当的。”
  李云心笑笑:“还有事么?”
  山鸡犹豫一会儿,欲言又止。李云心便想了想:“想问乔嘉欣?”
  “只是瞧见乔宅不见了……”
  “幻化出来的东西。人一走,自然也就不见了。”李云心起了身走到墙边几株瘦竹下。似是觉得如今的竹子稀疏,便抬手在虚空里拉了拉。于是几枝新竹生长出来,的确叫这一丛更稀疏有致了。
  “她害怕了。不想留在这世上。所以为她另外寻了去处。”
  山鸡哦了一声。似是略略放了心,但也有些失落。他低叹口气:“那么红娘子也是到一样的去处了么?”
  李云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他:“你可真会给我添麻烦。”
  鸡精一愣:“……啊?”
  “走吧走吧。”李云心连连摆手,“别烦我了。有事再叫你。出去做你的妖王、传你的法去。”
  山鸡便晓得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事。且这事,该还是和什么缘果有关的——虽自己无法体会,但也略听说过。有些东西不提则罢。一旦提了头,就没法儿再当作不存在、再慢慢拖了。
  赶紧缩了脑袋,一溜小跑出了龙王庙。
  李云心便在重清净下来的院子里发一会儿愣,叹了口气。
  他如今已是太上,在中陆没什么害怕的东西。但恰恰真正叫他不敢碰的、不晓得该怎么办的,并不在外面,而在他心里。
  红娘子的鬼修之魂被他的无常锁勾了来,一直在他袖中。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从前的李云心,乃至半月之前的李云心,都不会畏惧到这种地步。因为那时候他还不清楚,命运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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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更并一章。


第八百三十三章 虚无
  命运之河,那在他晋入太上之后方能窥探的命运之河,以无可抗拒的趋势缓缓流淌。但并非流向什么确切的方向或是未来、过去。它的流动,是一种趋势——一种不断前行的趋势。
  每一个人的命运在这种趋势的驱动下向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命运便是既定的、谓之宿命。因为当立足于与现在,向那趋势的远处看去时,会意识到命运的发展终究要触及一些人与事。这种趋势缓慢而强大,凡人几乎没有改变它的能力。
  若他们不晓得自己的命运,便会迎接一个接一个的惊喜或惊恐。若知道了,也只能在努力过后徒劳地叹息一声“命中注定”。
  然而李云心这样的强者在窥探这宿命的流向之后意识到,改变并非不可达成,只是需要太多的力量。
  将自己的命运之流,与旁人产生牵绊。一股支流或许不足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当这支流足够多、足够强时,可怕的趋势终将缓缓调转方向。
  他因此也晓得,这种方向一旦改变,要叫它再次改变就需要同样艰难的过程。因而才叫他感到心惊、小心而谨慎地与一切可能造成不利影响的支流撇清关系,好叫他能够看得清自己命运当前的走向。譬如一个孱弱无力的人,驾驭一头蛮力无穷的狂奔猛兽,得千方百计地控制它、才能叫它通过千米之外一扇小小的门。
  那门后,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在影响他命运的众多强而有力的支流当中,红娘子的那一条早与他纠缠不清了。
  他曾想过与她彻底撇清关系——在他不晓得命运的可怕、尚未看到这洪流的时候。眼下他庆幸自己没有那样做。若真做了,只怕两者之间再无法理清,他的未来将变得不可掌控。
  这执着鬼修的命运支流异常狂暴,像是一条在深涧当中奔腾的河。每一次的希夷、爱憎,都叫这河流变得更加湍急。鬼修的执念令它变幻莫测,成为可怕的不可控因素。
  他原本只将她当作一件实现目的工具罢了。即便在不久之前、他的心中生出某种悸动时,也不晓得是对于一件舍己为人的工具的悸动,还是对一个人的悸动。
  他急于摆脱那种令自己不知所措的情感,因而在蓬莱打算了结这事。
  ——为红娘子重塑一个强大的幽冥身,令她彻底摆脱龙魂吞噬的威胁。当他偿了她的情,便可以告诉她……你已没有非我不选的必要了。
  但很快,晋入太上的他意识到那绝非什么好办法。
  本是鱼妖的红娘子成了鬼修,已有执念。后来这有执念的鬼修又与龙魂融合,执念更强。再到如今这一遭,这鬼修又死,再为她凝聚幽冥之身,便会成为鬼修中的鬼修。
  那意味着她的执念将远比现在更加强烈十倍、百倍,将他的命运之流紧紧禁锢住。
  该是有许多人对这种禁锢求之不得的——譬如那些热恋当中的男女。两人的命运彼此牵绊不可分离,便意味着他们将在接下来的一生当中紧密相连、无论好坏。
  可李云心打一开始就清楚,这种出于鬼修执念的牵绊,并不是什么正常的状态。
  鬼修们存活于世,其实同大梦一场是很像的。在梦中他们或许也会有敏锐感知、清醒的洞察力。然而思想亦会不受控制,毫无理由地执着于某件事、某件人。
  一个有深爱的人、另一半的凡人在梦中可能会彻底忘记那个人,而对梦里出现的另一个人奉上毫无保留的爱。可一旦他梦醒,便会为自己在梦中做所的决定、所经历的事感到不可思议。
  李云心觉得直到眼下,他还不清楚对红娘子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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