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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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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完,赵知府微微一皱眉:“滚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尹平志疑是自己听错了话。但在看到赵知府脸上随后流露出的强烈厌恶感之后,意识到自己没听错。
  这位大人没心思听他的下一句,直截了当地对他说——
  “滚出去”。
  因为他不清楚、他那侍奉这位赵大人的侄儿也不清楚的是,在这几日,已有很多人通过各种途径来见了这位即将失势的知府,并且提出很多自以为高明的建议。
  这些建议另这位赵大人彻底失去耐心——在一个时辰之前有一个人建议这位大人“据渭城而谋天下”——此人现被剥光了衣服关在大牢里。
  因而当尹平志说出那样一句他自认为“平地一声惊雷”的话之后,知府大人便知晓了他的来意——滚出去。
  但他仍旧试着做了一点努力。他没有乖乖滚出去,而是迅速地打开案几上的锦囊,将里面的画卷抽出来、展开,以急切又期盼的语气说:“大人,您看这幅画——画师说,这是珍卷!”
  这位赵大人又盯着书页看了一会儿,才微微皱眉扫一眼这幅画。
  然后转头一边继续看书,一边用一只手将这画拿了,抖一抖、咳一声,搁在自己脸前。
  如此细细瞧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说是珍卷?这样的珍卷?”
  “卑职亲眼见他作出来的。是那李云心作出来的。”尹平志赶忙道,“作出这画之后,那李云心就到了河边……”
  “……卑职盯了他三天。怕漏了,还带了一个有些见识的画师……”
  “……那画师说是珍卷,想不会错的。卑职便……来献给大人。”
  他以急切却又有条理的话说了整件事——包括自己杀了那乞丐的事。
  知府静静地听了、沉思一会之后,放下手中书卷。然后在昏暗的烛光中盯着他:“你这个人,倒是有胆识。但此时我自身难保,你找我谋什么前程?”
  话至止,尹平志便单膝拜了下去,道:“小人虽是个吏,但好在结交的人多些,也不算见识短。因而小人清楚,大人是赵家人——大人是北地赵家人。”
  “都说这天下是天子的。但也有人说,这天下是赵家的。小人不清楚太多内情,但只知道本朝自立朝以来,进了太虚阁的三十四位历代贤臣中,有二十六位是姓赵的。”
  “知道这些,小人便知道大人绝对不会失势——哪怕暂时要避了风头、贬谪、去官,也终有起复的一天。小人今年四十三岁,是吏员出身,不识字。在柳河府做了捕头,已是做到了头,再无存进可能。因此小人知道,想要再有作为,就必须要兵走偏锋——大人您,便是小人的偏锋。”
  这话说完,他深深拜下去。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赵大人说:“自以为……这番话说得一声惊雷、可令我觉得你这人新奇有趣,不同寻常?”
  “蠢。若不是看在你这画的份儿上,但凭‘这天下是赵家人的天下’这几个字,我就当场诛杀了你。”
  “我北地赵氏,世受皇恩——”他遥遥向北拱了拱手,厉声道,“这天下,便是陛下的天下,何来第二种说法?”
  又略缓和了语气:“你以后在我面前再说这话,我定不饶你。”
  尹平志微微一愣,随后深吸一口气,颤声道:“谢大人!尹平志,愿为大人差遣!”
  但知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又道:“我知道你这人。往日李耀嗣来我府里议事,都对你赞许有加,夸你做事沉稳老练。但今日……你说这些话,又说得如此唐突——是为何?这可不像是个一府捕头,倒像是那些轻狂小儿了。”
  尹平志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赵大人,低声道:“好教大人知晓,卑职这些天,也是……”
  “也是……”
  他又深吸几口气,平复了情绪,才继续说:“卑职这几天也是……心如刀绞啊。卑职本有个侄女,一向是最疼爱的。那侄女……之前同李云心交好。卑职此前同那人打过交道……”
  说这些事的时候,尹平志便说得更详细。
  屋外无风,屋子里的烛火直直地升上去,没有一丝颤动。
  知府听他说李云心的时候,表情也极沉稳。
  直到他说完了,这知府才皱眉道:“你是说,这李云心在公堂上,当着两个修士的面,击杀了李耀嗣。”
  “是。那时候卑职并不知道他和琅琊洞天有牵连,只以为是个野道士,有些手段。但如今一想……那事,必然是他做的了。只是那两个修士道行太浅,看不出。”
  “你又说,那夜李云心去了你侄女家……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尹平志略一犹豫:“呃……有个少年,很是爱慕我侄女。后来……说与我听的。”
  “唔。那么你说他去了你侄女家……又走了。第二天你们发现,你侄女……只剩下残肢了?”
  “所以你想。是那李云心做的。”知府沉默一会儿,“这人的身份……那样的手段……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你想怎样呢?一个凌空子,便是我也要暂避锋芒——那女娃要我审自己?呵……她倒不清楚我大庆同道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正五品以上的官员,道统是动不得的——至少不能这样子动——叫我审自己?呵,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既然我也要暂避锋芒……你想怎样做呢?那李云心的来头不会比凌空子小……我是帮不得你的。”
  “我的确奈何不了他。”尹平志恨声道,“但他动了我的心头肉,我岂能这般干休。那日,我倒是知道他对那刘老道好,看得极重。又有人告诉我,那上清丹鼎派的从云子说……那老道是李云心的什么劫、什么心。总之,是极要紧的一个人。”
  “他害我那侄女……呵呵,等他被那凌空子带走了……”
  赵知府皱眉:“你要做这事……我倒懒得管。只要你做得干净利落。但因何同我说?”
  “也是给大人的投名状。”尹平志咬牙切齿,“卑职从前只想着,安安稳稳守住这份家业,就再无别的心思了。但如今……”
  “但如今我那侄女惨死,我却没什么法子奈何那首恶——这样一口气!!”
  赵知府抬起一只手,打断尹平志的话:“你这话,我姑且听了。你也该明白未必都是实话,但到这里便罢了。你这画,我暂且收了——可巧也有用。至于别的事,等你料理了自己的事情……我再考虑考虑。”
  “你这就退下吧。”
  尹平志微微一愣。但赶紧站起身:“是。”
  待他退出了这屋子,赵知府才忙将这珍卷小心翼翼地摊开在桌面上、贪婪地鉴赏起来。
  烛火昏暗,他又在这屋子里待了许久,眼睛有些累了。
  于是便没有注意到画中有一位老者……
  轻轻动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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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想今天上架比较兴奋。又加上睡前照例想第二天要写的剧情……结果也想兴奋了,折腾到三点才睡。
  早上六七点阿喵又在上厕所、练习捕猎,把我吵醒了……
  因此昨晚只睡了很少一会儿,今天写起来就很吃力。
  到下午的时候,手头在做的项目又在测试,测了一下午。
  因此今天只更3000字了,很抱歉。
  更抱歉的是,责编说,让我改到五一上架,这样子或许可以拼拼月票,好拿全勤。
  再等些日子,收藏多了,上架首订也好看些。
  因此……改到五一上架了。很抱歉,让大家白等了。但是接下来的剧情我还是会好好写的。
  感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
  我这章是七点就发了啊……一直刷不出来……起点又炸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且听雨
  听完从云子的叙述之后,刘凌稍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轻声道:“是我想多了么?”
  从云子并不清楚这位仙子是不是在问自己,又是在问什么。因而只小心翼翼地不吭声,亦不敢走开。
  刘凌就这样把玩了一会儿那提子的梗,才随手丢在桌上:“那件事你使人传出去了?”
  “是。”从云子忙道,“那尹平志已经知道那事了。此时大概觉得是李云心杀死了他侄女……必然会去找那老道不痛快。但……仙子要料理那老道,废掉李云心,法子多得很。何必这样费周章?”
  凌空子微微笑了笑:“不是为他。”
  “好了,你且退下吧。”
  她抬起头向外面望了望:“我又不是傻的。”
  ……
  ……
  李云心回到龙王庙的时候,起了些微风。
  他穿过前庭、进了后院,看见刘老道在院子里等他。
  这老头子今天大方起来,置办了一桌子的酒菜。那石桌摆不下,就用一张云纹四方桌摆了,其下还置了席。
  老头子端坐在桌前,李云心一进门,就发现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他先微微一愣,然后笑起来:“这是做什么?”
  但刘老道只跪立起身,倒了两杯酒,以郑重而严肃的语气道:“心哥儿,你来坐。”
  李云心摇摇头:“搞得这么正式。”
  但还是走到那席边、脱了鞋子,跪坐了。
  酒席设在小院的池塘边,略有些水气。但水气蒸着庭院里的其他植物,味道就极香甜了。
  老道深吸一口这香甜的气息,先饮下一杯酒。李云心也要拿杯子,但老道忙拦住了:“心哥儿,你还有大事要做,不宜饮酒。”
  李云心也就笑着放下杯子。
  老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才长出一口气:“心哥儿,你要走了,是不是?”
  李云心眨眨眼:“嗯?”
  “我知道你要走了。”刘老道认真地说,“老道我没有你聪明,但也总觉着,比常人要机敏些。你又教了我这些日子……我再不知道,也枉费了你的心血了。”
  “心哥儿,你说要把他们……都杀了。老道我知道你这是一时气话。但是其他的法子,你一定是有的。你不会跟那凌空子去琅琊洞天——这个我知道。你是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性子,去那种地方,简直是要了你的命。”
  “说得好。”李云心赞许地点头。
  “所以我想……你是想要逃走。弄出些什么事情,自己走。这些天你在城里转,到处作画,又去乔家那宅子里弄了些事情,都是在布局,对不对?”老道说到这里,又饮了一杯酒,似乎积攒了一些勇气才说道,“心哥儿,我想要跟你走。”
  李云心本在用筷子将一叠素炒里的姜丝往外挑。听见老道这句话,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转眼看他:“……跟我走?”
  “心哥儿莫以为老道我是个怕事的。”刘老道睁大眼睛看着他,表情严肃极了——于是李云心便知道这小老儿……饮了三杯酒,又醉了。
  “老道我……姓刘。心哥儿一直未问我本名,我也没有说。实则我的本名是……刘公赞!”老道说了这话,顿一顿,略有些期待地看着李云心。但在发现对方对这名字实在没什么感触之后才叹口气,“啊呀。我糊涂了……你那时候……还……嗯。老道名头最盛的时候……还是三十多年前呀……”
  “那时候,唉。我本是,这渭城附近……有名号的当家呀。心哥儿也该知道这当家是个什么意思。实则,就是做盗匪的。那时葵子对你说我的过往——那都是我来哄她的。”
  “我年轻的时候家境不好,但头脑好。学了些跑江湖的手段、认了些字,和一群浑人混在一处。便觉得老天对我不公——我这样头脑机敏、断文识字的人,如何不得出头,穷困潦倒?”
  “正赶上和村里一富户起了争执,失手刺伤了人,恐官府索我,就逃了。然后……结识了孟噩。那时候他也二十上下,学了些武艺。我虽不通武艺,但也不是酸腐的书生。我们两个人意气相投一见如故,便说这世间不平事这样多……何不替天行道!”
  听到这里,李云心微微笑了笑,挑一下大拇指,继续细嚼慢咽地吃东西。
  老道又饮了一杯酒,嘿嘿一笑:“嘿嘿……替天行道。我们想的是好的……听哪里的大户为富不仁,便去杀了。听说哪里有一伙流窜的盗匪,也去杀了。有时候装作运镖的镖局,在山道上来回走,有来劫道的,也杀了。”
  “那时候我们没有寨子、居无定所,只四处游走。一边躲着官府,一边躲着黑道上来寻仇的。我们十几个人,胆子大。那孟噩武艺高,杀人多,人叫他杀人鬼。我……不通武艺,但出谋划策,事情只交给他们去做——他们叫我鬼算子。”
  “啊……鬼算子,刘公赞。那时候……这渭城黑道上,哪个人不知道我的名声。”
  刘老道闭上眼,在往日的那段岁月里略沉浸了一会儿,才又跪坐下来,叹口气。
  “后来便出了事。往日里,他们去办事,我是谋划的。兄弟们都怕我不通武艺出了闪失,只叫我坐镇后方。有一****饮多了酒……也便跟着去了。”
  “那次是个大户,为了秋租打死了一个佃农。兄弟们听了便说要除害。我扮作教书先生去那那户所在的村里探查了四日,回来定了个里应外合之计。到那一日一切都很顺利,我也在场。但那时……见他们杀人,我便觉得不痛快了。”
  “那人的发妻、几房小妾,都一并杀了,还要杀他独子。我说与这小儿何干?孟噩说,斩草除根。总之最后……唉。”
  “我平日也知道他们杀人。但只是听着他们说。这一次亲眼见他们杀人……回去之后,我便安不下心了。况且过了些日子又知道……那人,不是那大户打死的。只是喊去、催了些租,定了个日子……那人回去之后,急火攻心死了。而和那大户有嫌隙的无赖,故意编了这话出来。”
  听到这里,李云心叹口气:“所以说从前有新闻的时候,我都不敢马上开喷——肯定有反转。”
  喝了酒的老道,并不会去细想“新闻”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认同了自己的话。
  于是又叹气:“唉。那事之后……正巧我也有了个相好的姑娘,便心灰意冷,不想做了。我们说替天行道……实则杀错了多少人呢?不晓得的。得来的钱财呢?都是我们自己花销了。实则……也只是与盗匪无异啊。”
  “我要走,孟噩不许。我们二人吵了一架,我终究是走了。娶了那姑娘,用手里的钱财置些地,也算富足。如此……过了三年。”
  “三年之后有了一儿一女……往事渐渐也忘了。也没什么人能找到我。”
  “那年快过年的时候,我就去渭城置办年货。一来一回要两天的功夫,我就在渭城住了一夜。我第二天夜里回去……回去……”
  刘老道说到这里,瞪着眼睛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李云心在心里叹口气、放下筷子,伸手为他倒了一杯酒。
  刘老道接过去喝了,又顿了一会儿,才道:“回去之后看见……我那娘子,一儿一女,悉数被人杀了。杀人者,喝了我家里的藏酒,正坐在屋里。”
  “见到我,便要杀我。我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对他说,我这个人,****良家,勾结官府,欺压村中百姓。而对他说这话的人,却正是村里的泼皮无赖——因见我娘子貌美来调戏,被我撞见了。我在村中,人缘是极好的,因此自有人为我把他好生教训了一顿。”
  “而这泼皮怀恨在心,偶然撞见这杀人者……”
  刘老道直勾勾地往远处看了一会儿,伸手狠狠地抹一把脸:“心哥儿可知这杀人者……是谁。”
  李云心叹口气:“孟噩。”
  老道先是一愣,随即凄苦地笑了笑:“是了。心哥儿这样的聪明人,怎会猜不到。”
  “是孟噩。”
  “我走后……他们的营生也不好做了。最终被人设伏打散,那孟噩,终是做了无本的买卖。只是临近岁末官府查得严,他的生意也不好做。一个人来到了这附近……遇到那无赖。听那无赖扯了谎,说‘想起了同我在一起替天行道的时光’……便饮了酒,来了我家。”
  “当头一刀砍杀了我娘子,又一刀砍杀了我儿子、一刀砍杀我女儿。然后坐在屋中继续喝酒,只等我回来。”
  李云心轻轻摩挲着酒盏的杯沿:“然后呢。”
  “那孟噩终是认出了我。要自尽谢罪。”
  “但我那时候……却心里一阵空明。”
  “我本该悲痛欲绝的呀。但不晓得因为什么……我那时候竟然头脑里一片空白。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我对那孟噩说,死?死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了。你死了,被黑白阎君勾魂带走,消去了记忆……你额痛苦愧疚也都没了。可活着……良心难安、活在愧疚里,才是最难的事情。”
  “我就要他去杀了那无赖,然后每日好好想着当日那情景……一天天地活下去。”
  “我……亦是如此。”刘老道直勾勾地看着李云心,“我便来了这渭城,跟了先师。不想再娶了。我亦是活在悔恨里。那孟噩后来找到我,便去了乔家做镖师。我明白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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