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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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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到这里的时候,李云心停下来、轻出一口气。
  他在虚空中又划了划,再画出一杯清茶。端在手里抿了一口,感受到口腔当中的热气、窗户之外的寒气。
  他仰头去看星空。
  这大洋之上星河灿烂,繁星聚集一处,勾勒出绚烂的银河。这是在他从前的世界极难见到的美景。
  天人们所居的“星界”,正是这片星空,还是另有一片空间呢?
  从前李云心曾思考过“天人”、“星界”的问题。可那时候他连天人是什么都不知道,多想也就无益。可如今意识到所谓“天人”原来也是等待拯救的可怜虫。这“等待”,可能已经持续了数万年之久。其间他们也在自救——创立了玄门。引入本世界的规则,叫凡人们以修行的方式炼出太上的躯壳供他们使用。但显然这样做进展极慢,还需要陈豢那个世界的人援助。
  李云心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导致了眼下的状况,可惜目前没什么头绪。
  只是沈幕这个人的存在,或许能提供一些思路。
  道统、剑宗所流传下来的功法,极有可能是沈幕曾为“天人”的时候创造的。而沈幕曾经附身于濛。据于濛说,沈幕同他讲、他是与星界的天人起了龃龉,才通过非常规的方式跑下来,导致了于濛身上发生的奇事。
  这种说法或许是可以得到证实的——他为陈豢又量身订做了“画道”功法。
  而画道旋即被玄门剿灭——这该是得到了天人的授意。
  也就是说……天人,与他们的救援者陈豢闹翻了!
  李云心的这个推断,在接下来的几十句话当中得到证实。从字句当中看,这些言语之间都相隔了漫长的时间。极有可能长达几十、近百年。
  这段时间也该是陈豢入圣、入云山、建立画道的时候。
  字句不多,但每一句都表明她的想法、立场发生激烈变化。
  最初她是肩负救援天人的责任的。但渐渐的,她似乎对当下这个世界产生了某种好感。以至于对天人养人为用的做法产生了厌恶。因而说“他们真可耻”。
  另外几句同样引起了李云心的注意、但叫他一时间无法得出确切推断的则是——
  “传说竟然是真的!”
  “我能做到吗?”
  “我该为自己活了!”
  这几句话当中无疑包含了巨量信息。李云心甚至相信它们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某个被证明为真的“传说”对陈豢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产生了巨大影响,叫她彻底释放了自己的内心。或许这可以解释李云心后来“看”到的那个陈豢——在这个世界留下各种痕迹,整个人也变得有趣起来。该是她所说的“为自己而活”的结果。
  文件当中的最后一句话,则是:“死而无憾”。
  至此,李云心已经读完了全部的七百七十四句话。
  他感受到陈豢的变化。从一个对生活略感迷茫、惶恐的普通女孩,变成在这个世界留下许多不可思议的遗迹的……画圣。
  大概不会有什么接触比如今的这种更加亲密——他直面她的内心中最柔软、私密的一部分。
  从前的画圣只是一个象征、符号、一段历史。但通过这七百七十四句话,她在李云心的心中被还原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也就是在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些东西被拿掉了。
  “拿掉”这个形容也不大贴切。更像是,原本有一块什么东西。随着对陈豢的了解,这东西慢慢地融化、流淌。最终它们气化,汇入到他的身体当中。
  他还能意识到它们的存在,然而……很难再碰触到它们。
  他发了一会呆。天上明月皎皎,星汉灿烂。但他却慢慢体验到某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渐渐郁结到胸口、堵住。于是他轻叹一口气,将它们呼出来了。
  “陈豢……”李云心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窗台。隔几息,又低叹口气,“也只是个人而已啊。”
  内心中某种原本迫切的渴望、期待,随这两口气一同消散。他不知道该喜该忧。
  如此过了一刻钟,他才将玉简慢慢收起,站起了身。
  三个多时辰之前他沐浴阳光,到眼下他沐浴月光。
  最后四个字是死而无憾。但是意味着陈豢准备好了去赴死,还是说……准备投身到某件事情当中去,即便死了也“无憾”呢?
  倘是后者,就有可能意味着画圣还没有死。
  后面的几十句表明陈豢已经要与玄门分道扬镳——她那个时候是画圣,身怀常人难以想象的神通。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退路呢?即便是死,也不可能是什么“画圣入魔、被双圣剿灭”这种结局啊。
  如果没有死,她现在会在哪里?
  李云心走到窗前,凝神思索。
  木南居的清水道人、木南居主人,不会是画圣。行事风格截然不同,绝无可能是同一人。
  而此界的陆上、海上,都已经天翻地覆了。如果陈豢原本隐藏在某个角落,以她最后那四个字所表露出的慷慨激昂,绝不会坐视不理。
  她可以因为天人养人为用而斥责他们“真可耻”,怎么会坐视陆上的亿万百姓涂炭呢。
  她不在此界,也不会在那“星界”——那里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去处。
  那么……在幽冥么!?
  谢生当初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要往龙岛去、找真龙。似乎意味着真龙与画圣有联系。如今李云心知道真龙干脆就是画圣画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猜……是为了夺舍!
  不然为什么在他那个世界的图腾、神圣祖先,到了这个世界会是龙母呢?
  极有可能是她为自己量身订做的呢!只是后来,因为某些缘故……她又没有夺去真龙的“空”,只拿走了一些力量么?
  倘若如此……
  当初白阎君传给了他夺舍之法。说龙族都是“空”。且在那时候他就猜测这法子不是白阎君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别人的办法。这个“别人”,大概率就是陈豢!
  白阎君知道夺舍的法子——他在幽冥。
  谢生执意往龙岛来找真龙——真龙镇守幽冥的入口。
  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一界。画圣陈豢,一千年前是假死遁世,潜入了幽冥啊……
  在幽冥界,似是有一件事、一个传说。陈豢受到这个传说的感召,做好了献出生命的准备。
  见鬼……如果早知道这些,他可以试着去问白阎君的。他必然可以套出些口风来,弄清楚一些事!
  至于现在……
  他要得到龙岛。
  在此之前,他都如李淳风所言被“推着走”。即便是在一刻钟之前,驱使他前行的动力也只是“想要弄明白真相”。但到了这时候终于有了一个切实的、明确的目标——夺取龙岛、夺取幽冥的入口!
  他虽然经历了许多事,但总是以不甚要紧的身份参与其中。借助别人的力量,或者被别人借力。但眼下有一个机会被送到他的眼前——掌控了幽冥的入口,他也就变成了牌局当中的一员。可以坐在牌桌上谈,而不是被摆在上面了。
  只是,陈豢去幽冥所投身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李云心对她在录下“死而无憾”那四个字时怀有的情感略有钦佩,却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得到。
  他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脸上却没什么解密之后如释重负的神情。
  因为在他的心里还隐隐有一个预感……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预感这玩意儿对他而言常常意味着主观意识忽略了某些可能被潜意识录入的线索。但他努力去想,去总没什么头绪。
  便在这时候,看到海天交界处出现了转瞬即逝的光亮——像是一点不起眼的灯光。随后那光又亮了几次。约莫十几息之后,有闷雷一样的声音沉沉地传过来。
  那该是离帝搞出来的吧。也许是遇到了什么桀骜不逊的大妖,因而争斗起来了。
  李云心摇了摇头。
  随后身子顿住了——那一点光仿佛明灯,照亮了某个存在于他潜意识当中的念头……
  玉简!
  通明玉简!
  他自始至终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玉简里的内容上,却忽略了这东西本身!
  这东西……是画圣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就随身带着的了。然而,她也将这玩意儿带来了这个世界!
  而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魂穿啊……他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只有自己的魂魄而已!
  也因此,在需要一个“媒介”将自己那个世界当中的愿力引导到这个世界当中的时候,他用的媒介就是自身!
  可……真龙呢?
  真龙的核心的核心,依着他此前的推断便是“龙鳞”。倘若龙鳞可以作为媒介将陈豢那个世界的愿力引导至此,是否意味着……龙鳞也是她从她那个世界当中带来的?
  她的那个世界——真的有龙存在!
  她可以从那里带东西过来——龙鳞,与玉简。
  这是否意味着……这个世界,与“陈豢的世界”,并不像“李云心的世界”一般原本是毫无干系的?而干脆就是……“同一个世界”??
  可谢生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也是魂魄来此??
  陈豢把玉简留下来没有毁掉……是否还有别的用意?
  今天早点更。但是正常该是在22点30分之后哈!


第七百四十二章 现身
  李云心度过一个心事重重的夜晚。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忙碌——即便在眼下、战事稍歇的时候也没法子叫自己的头脑停止思考。他去自己的画卷当中查看了一次,但谢生的神智依旧没有完全恢复。
  他有些后悔前几天操之过急,将这个人逼疯了。倘若他在看过通明玉简中有关陈豢的回忆之后再去问,也许很容易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细节。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他都在石室当中度过,没有走出一步。反复查看陈豢留下来的那些话,试图得到更深层次的信息。可惜收效甚微。
  但琴风子似乎有些急。李云心动用神通,知道他曾与什么存在联系数次。或许是他在三仙山上的同门,或许是那位万年老祖。沟通之后,这位曾经的浩瀚军中方士头领试着来劝说他与无生仙门合作。然而李云心只说要等琴君入龙岛的消息。
  如此,又过去悠闲的十天。
  他喝茶,饮酒,品尝口感奇怪的“美食”。修习通明玉简当中的画道功法,研究这玉简其他的功用。虽说收效不大,但也意识到这东西该并非仅仅是用作“记录”那么简单。其中似乎还有别的功能、资料。他看不到,然而知道存在——注入妖力的时候“文件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涌出来,每一次只留下一两个。他目前所接触的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就仿佛,这玉简原本是一张绘满了图形的纸张,而他所接触的那些信息,只是写在这纸张的边角上的。
  余下的那些是什么?
  在这十三天的时间里,洋上不时传来隆隆雷声,由近极远。这该是离帝与邺帝所率领的鬼军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平推过去,将所有桀骜的都驯服了。
  离帝的心情大好,可似乎也还记挂琴君——虽然不晓得这种记挂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隔上一两天便会遁回来,问李云心进展如何,顺便得意洋洋地说说战果。洋上妖王在他口中都是不堪一击,偶有几个硬骨头,也只花上三四个时辰罢了。
  倒是前天回来的时候破口大骂,说遇上个难缠的角色。李云心无聊,打趣说要不要自己出手。离帝表示“小事一桩”,用不了太久。
  但直到今天晚上也未再露面,想来是还未取得进展。要不然,早该回来炫耀了。
  实际上,李云心是知道离帝啃上了哪一块骨头的。
  他的画卷中囊括九海,海中每一处较大的气机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掌控。离帝与邺帝,眼下是被阻在了浩瀚的那处大阵附近了。
  就是无生仙门的那处大阵。
  李云心一直没有亲自去探。那个阵,经营了数万年。他虽然自信却不自负,知道一定很难对付。自己亲身去了有可能正中圈套,惹出来麻烦。
  且听那琴风子说,那个阵最近也要成了。离帝代他去探最好不过——一个玄境的巅峰,带上数十万鬼兵。哪怕出事大概也可保自身无虞。
  那阵中的灵气最近越发浓郁。他们将它给围了……也许会逼出什么人来。
  譬如说,李云心今夜在等的那一位。
  未必会来。但如果要来,就是在近几日。前日没来,昨日没来,今日来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所以今夜,李云心只做一件事——等待。
  从明月初升等到明月高悬。
  他坐在窗边,看远处的大洋。时间久了能看到海面上泛起的雾气的形状,好像天上的云。这个时节陆上该是隆冬了。庆国一向是四季分明,眼下也许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之前应该已下了六七场——他记得十几年前的雪下得很大,每一年都要没过膝盖,山野间一片白茫茫。但这些年再回想起来觉得还是近些年更冷些。
  小时候觉得雪大,或许是因为个子矮。那时候过膝,到如今也就刚刚没过脚踝吧。
  今天……算一算……是十月二十六。再有三十几天就要过年——
  过年。哈。这个词儿从李云心的脑袋里跳出来,他就忍不住轻轻地“哈”一声。
  在他前世的时候,年味儿已经很淡了——或许是只有他过年的年味儿很淡——老头子会弄些饺子、酒,做年夜饭。大多数时候到了第二天就又开始吃糠咽菜。心情好的时候会弄一挂鞭——但在他的记忆里仅有一次。
  去到街上刚准备点火儿,就被执法的人收走,还罚了一笔款子。老头子为此大怒,把他给打了一顿。不过晚上喝多了酒,又抱着他哭,嘴里叨咕些什么,是听不清的。那时候李云心曾经试着去理解他的那种情感,可哪里能体会得到呢。
  来到这世界上……似乎也没有好好过过年。
  李淳风与上官月都是修行人,不讲究那些东西。修行人过的节日与凡人不同,大多是这个帝君、那个帝君的寿诞。如果他们还在道统、剑宗,要过的节就更多了。从理论上来说,每一天都可以当节过。
  玄门历史上几百位圣人,每一位出生的那一天都是“圣诞”,每一位飞升的那一天都是“仙辰”。再加上师门诸多师长的寿诞、仙辰……倘若像凡人那么庆祝的话,或许每天要吃几十顿饺子。
  因而修行人不过节,也是每天都在过节——初入门的时候每天都有一项功课叫做“打斋”。就是早起净面之后盘坐默诵诸多先祖先师的名号清净心神,这实际上就是“过节”了。
  不过如今他倒是想体验体验过年的滋味儿。如果三十多天之后,事情一切顺利的话。
  但愿真到了那一天,他不会正在和什么人死战,也不会奄奄一息。那可就真是大煞风景了。
  李云心便低低地叹了口气:“唉。”
  洋上虽说比陆上暖和,但眼下呵气味也成雾。凡人呵气成雾是因为有体温。妖魔、修士到了极高深的境界,与凡人的共同点大概就只剩下“人形”和“经络关窍”了。用不着喘气,也用不着什么体温。
  但之所还要呼吸,是因为灵气在经络当中流淌的缘故。人体是个精密的系统。修行人淬炼身体,好比将这系统改良。但再改也总会留下些“冗余”的功能。因而灵力运行,便自然会有“呼吸”之相。可这与凡人赖以存活的呼吸是有本质不同的。
  至于“体温”一说——不知道别人怎么办。但李云心喜欢身体微暖的感觉。倘若摒弃了体温叫身子像寻常物件儿一样冰凉,其实是有诸多不便的。譬如触碰了身边的什么,感觉不到是凉是暖,触觉也会受到影响,可能还得分神去看一眼。
  其实这么看,凡人身体的种种功用其实已经几乎尽善尽美——修士们“逆天改命”,除了得到长生、得到神通之外,实在不好说失去了多少。
  他一边想一般看自己呵出去的气慢慢消弭。那气雾在月光中渐渐变淡,随着气流舞动。仿佛空气变成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墙,叫那雾气直直地往上飘……
  墙。
  李云心慢慢挺直了身子。
  “我等贵客已经好久了。”他开口低声道,“来了多久?”
  于是,一个半透明的身形在他面前慢慢凝聚——他刚才呵出去的一口雾气飘散之后正撞在这堵“墙”上。
  来“人”距他不过两步远。对于凡人而言这样的距离是适当的。可对于修行人、妖魔而言,在这样的距离之上现身几乎就等于抵在别人的脸前。还是在李云心此前思维涣散、一时未察的情况下。
  他因此感到不快,但没有表现出来。
  眼前的这个人,半透明。身子闪烁不定,显然并非实体。也不是用“神魂化真身”的手段,而是另一种李云心从未见过的神通。
  是个老者,须发皆白。眉毛长长地垂下来,汇到白胡子里。脑门圆且大,面上骨肉饱满。看起来……很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寿星。穿一身麻衣长袍,先向李云心眨了眨眼,又往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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