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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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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李云心听这群人说了这么久,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他就轻出一口气,拿起身边的茶盏喝了一口,随意道:“怪啊。越往东,越暖和了。”
  刚才那行商急于从众人的调笑中脱身,立即接口道:“李小公子是头一次往东边走的么?”
  李小公子便咳了一声:“嗯……我以前和家父往西边出过海——也不是家父乐意去。家父在西边吐火罗国有个亲戚……我远房的表叔嘛。唉,硬要我们去那里玩——其实西原有什么好玩的。蛮荒之地。但没办法,呵呵……我那表叔是吐火罗的三品大员嘛……”
  众人便知道这李小公子果然是头一次在东边出海了。
  这么些天下来,都已经摸透了这位小公子的脾气。倘若他拿手、经历过的事,必是不吝于向人展示的。要是提起什么他不晓得、没经历过的事,立时就顾左右而言他,开始吹嘘自己曾经与家父如何如何——
  但到底是个少年人,且又的确有点本领,就都不大讨厌。见他如今又这样子,便只在心里笑笑。口中仍道:“是了是了。东边西边毕竟有些不同。李小公子知道,约莫再过上一两天,咱们就到了东海链了——”
  说了这三个字,见李云心脸上稍稍露出疑色,便笑:“东海链,就是指些东海上的岛——也算是咱们东海国能管得到的边儿了。大大小小近百个岛屿——咱们这些商旅这一次乘船就是要去那里的。”
  又压低了声音:“听说船主陆老板是要往东海链更东边儿去……去找龙岛。咱们下了船,他们还得继续往东呢!”
  他话说到这里,有个人似是不喜欢他这么卖弄,便冷笑一声:“一两天就到?王兄,你怕是忘了宝瓶湾和那个海王陆非了吧。”
  此言一出,先前还有说有笑的诸人一时间都愣了愣、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据说那海上巨寇陆非的巢穴宝瓶湾就在东海链与陆地之间。倘若运气不好……倒真可能遇得上。
  他们这些人也是晓得的。这两艘船……从前可是陆非的船。


第六百二十七章 海线
  这种事晦气。在海上的人又多迷信,因而略微沉默一会儿之后,纷纷呸呸地啐了几口,骂那人“乌鸦嘴”。忙再起个别的话头将此事揭过了。
  可又说了一会儿……到底是被那人弄得趣味索然,便慢慢地各自散了。
  和李云心卖弄那人也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哎?你往哪儿去?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越往东、就越暖和了?”
  这一位到底和“李小公子”气味相投,也是着实爱卖弄的——本要走。听了这问话将眉一挑,就重新蹲下了,脸上浮现起矜持的笑容:“李小公子精通玄学,竟然不晓得这个呀。嗨呀,这好说——”
  “小公子想啊,天地,乾坤,阴阳,这都有差别,对不对?”
  “咱们这陆上乃是坤,厚重,滋养万物,那在阴阳里属纯阴的。可是土地厚重,海水就正相反,那和天一样,该是属阳的。既然一个阴、一个阳,必然有不同。所以说到了冬天,咱们陆上冷,水里就该暖和。越往东走水越多,就越暖和嘛!”
  这个世界与李云心从前的世界不同。他从前的世界也有阴阳五行之类的说法,但一直游离于主流科学体系之外。笃信的人极少。哪怕那些经常把这些挂在嘴边儿的,也只是说一说罢了。在他那个世界,阴阳五行的理论可以解决某些问题,但更多的问题没法子解决、或者说,暂时没法子解决。
  然而在这里……阴阳之道似乎才是主流。这个行商套用阴阳来说海陆的区别乍一听有道理,也与实际情况相符。但问题是,李云心身下的水亦是他从前那个世界也有的水,他知道有另一套解释的方法的——水的比热容较大。到了冬季,沿海的温度的确要稍高些。
  但高也不能是这么个高法儿——他们是一直往东走,船上有指南针的。纬度几乎没变,变的是经度。照理来说气温该有小幅度的回升,可绝不该如此明显。出海将近十天的功夫,气温至少升高了十度。到这里,已经约是零上了。
  他想到这儿,却听这行商又笑:“听说更往东,就仿佛是过夏了一样。茫茫一片的大雾,再看不到前边儿了。要是穿过那片雾,也就到了天边儿,就是各方天帝的居所。”
  “也就是说,龙岛和仙山,都在大雾里面?”他问。
  那行商笑了笑:“可不正是。仙人和咱们都隔着大雾呢。没有大法力,那穿不过去。”
  说到这里,边说边摆手。
  李云心点了点头。
  那蓬莱娘娘被他收进符里了。这几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常审问她。这妖怪零零碎碎说了些事情,李云心不晓得真伪。于是这些日子如此前一般随意地向船上人询问,与蓬莱娘娘的话互为印证。
  这一则倒是印上了。
  女妖之前说蓬莱仙山在浓雾里,因此才辨不清方位。又说龙岛也在浓雾里,时隐时现。还说四季长春仿若初夏,又说越往东边越热。李云心听了觉得荒诞,才有此一问。
  没想到女妖说的是真的。
  这就很奇怪了。
  他们两个说到这里,忽然听见船边和船尾的人喧哗起来。船边的那些人在钓鱼,船尾的那些人在放网,原本也算是其乐融融。可这时候都看着手忙脚乱,忙将渔具往回收,仿佛海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李云心也就起了身。看见那行商愣了愣,低声道:“……还能是看见海线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里有某种茫然的恐惧——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李云心皱眉:“什么海线?”
  可行商不理他了。只愣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忽然转身就往舱里跑,连卖弄也没心思了。
  他就只好自己走到船边往下看——
  果然看到那行商所说的“海线”。
  这个名字起得很贴切。深蓝色的海水里,正有一条线。看起来约有人的一只小臂粗细,极长。挨着船边,从船头不知多远处一直延伸到船尾不知多远处。
  李云心目力比船上的人都好。因而看得额外清楚。这玩意儿看着是白色的,但实际上该是半透明的。约在水下一两尺深,算是漂着的。
  但也只是漂着罢了,真的像是一条线。在这东西身上并未觉察有什么异常之处,依着他的心思,因该是某种未知的海洋生物——能长得这么长,该是植物一类吧。
  然而船上的人慌成这个样子,必有缘由。
  他扒在船边只看了两三息的功夫,身后便有人道:“李公子,别看了,这东西剧毒!可别被海浪溅着了!”
  剧毒与海浪之间的联系,李云心一时间没弄明白。
  但很快就明白了——船上并非只有他一个人第一次出海。十几步远处还有两个男子也扒在船边往下看。模样瞧着像是读书人,眼神该不大好。加上这巨舰又高,便使劲儿往下凑——其实哪里有用呢,只是心理安慰罢了。
  但他们和船上的人不大熟,就没人去拦他们。
  便正在此时,船边那条“海线”,“微微”颤了颤。
  这个微微,是相对于这东西的长度而言。以李云心的目力,在船头船尾尚且看不清有多长,那该是长得可怕了。
  这么长的东西,即便是以很微小的幅度痉挛似地微微一颤,力道也很大——轰的一声响。仿佛是有成百上千条与一起从水底下冲上来,船边溅起好高的浪花。
  这浪花倒不足以越过船舷扑到甲班上去。但总有些水花溅到人身上了。李云心被人喊开,没碰着。船边那两个书生倒是被溅到脸上去了。
  海水又苦又涩,似是入了眼。两个人忙缩回身子转了头,抬起手拿袖子去擦脸。
  便在这时听见离得稍近的几个人几乎同时叫道“别动”、“别擦”、“别碰”、“哎呀”——
  可已经晚了。
  只抬手那么一抹。就好像戏剧里变脸一般……两个人的面目都模糊了。
  仿佛是这两位的脸是糖泥做的,如今收了热、融化了。脸皮耷拉下来,眼皮也耷拉下来,模样极恐怖。见他们两个这样子,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二位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脸上的异样,还颇奇怪地“咦”了一声——因为眼皮耷拉下来,将视线遮得有些模糊了。便觉得是海水入眼出了问题,又用力擦了擦。
  这一下子……啪嗒啪嗒的两声,两张血糊糊的面皮掉在甲板上。
  这两人的脸……就这么被自己擦掉了。
  露出其下血淋淋的脸骨来,以及两只血淋淋的眼球!
  众人终于惊叫出声。便随着这么一声叫,四只眼球没了支撑,也在脸上耷拉下来——那两个书生似还不觉得痛,也但觉察事情不对劲儿,伸手往脸上去摸。这时候他们已经目不能视了。一摸便摸到自己的脸骨、自己的眼球。稍稍一愣之后,登时发出高亢的惨叫,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鲜血涌出来,很快糊满整张脸,又在甲板上聚成一滩。其中一个惊吓得失了理智,转身用手扒住了船舷,一下子翻过去、掉进海里。寻常身上有伤口时浸了盐水都疼得厉害,何况这么一张脸浸到海里去呢?!
  立时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来……但也只是叫了一声就戛然而止。
  那海水,只溅了几滴在脸上就将面孔融了,何况他整个儿浸到里面去了!
  余下的这一个便在地上打滚——无人不避走,生怕被他的血给溅到了。
  这么一闹的功夫,便有几个官兵从舱室里跑出来。一见此人亦是吃惊,喝问“怎么回事”。
  随后……那在舱室里待了数日不出的谢生也走出来了。
  这是李云心与他在山村中分别之后头一次见到他——此前他在舱中也能捕捉到此人的气机,然而到底没有瞧见面目。如今一看,发觉也是变了个模样。
  虽说还是微黑,但略有些白净了。个子似乎也长了点,肩膀也宽了。
  他从前在山里待了十几年,皮肤又黑又糙。说是相貌平平可以,说是难看也不算过分。但到如今该算是彻底摆脱“难看”这样的评价了。
  因为境界提升了。
  这时候看他的气机,该已是虚境了。一晋入虚境,人便会脱胎换骨。从前刘公赞是个实打实的老道模样,两鬓苍苍。可晋入虚境之后须发重新变黑,那是因为寿元变长、青春重复了。
  这谢生自然是青春年少,于是身体变得结实。一个人身材好,就难看不到哪里去——再配上如今这身剪裁得体的衣裳,也算是一表人才。
  这家伙……倒的确有点“主角”的样子。
  一旦逃出了那拘囿他十几年的大山,立时搞了一大堆事情出来——初入世时一无所有。如今却成了东海国惊涛路总督的座上宾,另外拐了一百亲兵和两艘巨舰。
  顺便还依着李云心送他的那粗浅功法、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修到如此境界。这种天分修为真是可怕。
  但这天地之间的灵气已乱。谢生自然不可能像从前的修行人一般来修。必然是有灵药辅佐的。李云心猜他之所以跑去总督府装神弄鬼,就是因为总督府里有灵物。这倒不奇怪——世俗间的大员、贵胄,哪个府上不藏些宝贝呢。从前道统与剑宗在各大城市都有驻所,彼此结交也不奇怪。
  而今看着……或许这谢生也是因为灵物用光了,还想要再精进,于是也想要顺便看看龙岛上有没有可供修行的。
  他如今走出来,看着气度沉稳。那几个官府的兵见了他,也赶忙行礼、压低声音。
  李云心瞧得出那几个兵是发自内心敬重这位“谢道长”——这小子拉拢人心倒也有一套……
  ——便问是怎么回事。
  见这位年轻道长态度和蔼,就有人给他说了。
  谢生一听就懂了,却不先去船边看,而是把目光投向那满地打滚的书生,满脸不忍:“怎么没人去救他的?就让他这样子?”
  那些海员便解释说,这种人血液里也有毒——海线的毒性可怕。一旦出现在海中,附近十几里的海域都会有这种剧毒。只要沾染一点点,立时血肉消融。旁人碰了中毒的人的血,也都是一样的下场。
  非得的是那海线消失之后,再过三四个时辰,这种奇毒也才会消失——这玩意儿不常见,但也不罕见。一个人每年跑十来趟船,总有一趟能见到。不惊扰它就没事,只要离得远便可。谁叫这两个书生找死……别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谢生听了这话,皱眉想了想。便低叹一声:“即便如此,叫他受这罪也不是办法。”
  将手往旁边一伸:“刀来。”
  亲兵上船之后就卸了盔甲,只穿布甲。长腰刀也没带,只带了短刀。忙将腰间短刀抽出,奉给谢生。
  谢生持刀,看着那满地打滚的书生、再不忍地叹息两声才道:“帮他解脱了吧!”
  话音一落手一扬,一柄短刀嗡的一声射出,正没入那书生的额头,将他的脑袋钉在地上。
  这人的身子便又抽搐、弹动了几下——不动了。
  众人因他这果决的出手而吃惊、安静下来。谢生便背着手越众而出,再叹道:“也是命苦。”
  大袖一挥——平地里卷起一阵旋风,将这尸体、连着甲板上的鲜血,统统卷到海里去了,没有在船上留下半点儿痕迹。众人见了这情景,自然感到神异。早听说船上有一位出海寻找仙山龙岛的道长……如今见他展露了这一手,才知道果然是神仙。
  因而没人再围着李云心,都找这位神仙说话去了——相较于“李小神仙”,这一位才是货真价实的哩!
  李云心便趁着这群人簇拥谢神仙往船边走、再小心翼翼往海里看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往后走了几步。
  挨着了船舷,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伸进嘴里一边慢慢地吮了一会儿,一边冷眼观瞧谢生和那群人。
  人看不到微小且快的东西,他却看得到——刚才那书生满地打滚,虽说人都离得远远的,可还是有一滴血溅得更远,落在这船舷上。
  他尝了尝这玩意,才再转头往海里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海线已经消失了——似是重新潜入深水里。


第六百二十八章 先下手为强
  他便又往后走两步,避开人群。
  但刚转到船楼前面就轻轻地“嘶”了一声——口腔里有些发痒。
  这感觉熟悉又陌生,叫他一时间怔了怔。
  前世为人的时候,吃得很不好。在某段时间里能吃到东西已经算是幸福,可没法追求什么营养均衡。因而口腔溃疡是常事,他爷爷则说是上火。
  一到了换季的时候,或者有口福吃了些油炸的,到第二天就觉得嘴巴和喉咙略微干痒。再过一天,就有些疼,接下来的两三天是痛与痒达到顶峰的过程、又过上四五天的功夫才能痊愈。
  小时候虽然聪明,但毕竟获得知识的渠道有限。就信了爷爷的话,觉得到底是因为换季、或者凉了热了的关系。到再大些知道得多了,晓得吃了油炸的会“上火”、痛,或者吃橘子之类的多了会“上火”、痛,或许是因为油炸的东西表面坚硬。吃得时候酥脆,但吃多了总会对口腔黏膜造成损伤。伤得厉害了,就溃疡——橘子之类的也是同理。过多的酸类物质刺激黏膜,也会损伤。
  然而此类事情即便在他从前那个世界也颇有争议。今天之所以会微愣,是因为这辈子从小开始修行,身体强健、注重饮食养生,由此几乎没有再体验过“溃疡”的滋味。
  而今他又是龙族之躯,更不会出现此类的小伤病。
  因而……如今口中竟体会到熟悉的感觉,一不留意,心里深藏的许多往事便一股脑地涌出来,令他莫名其妙的百感交集了。
  如他一般两世为人的人极少。如他一般过得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就更少了。
  在这样陌生的汪洋上,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体验了前世的情感……也算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吧。
  但问题在于——这滴血液里的毒性竟可以刺痛他的口腔。
  潘荷那手雷被他吃下去了。除了觉得有点呛之外感觉还好——仿佛是从前做人的时候喝了烈酒,酒液一落肚,胃里就暖起来。但如今竟被这东西伤了……这毒性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云心站在那里,微皱着眉。品鉴美酒一般又咂了咂自己嘴巴,感觉疼痛似乎略减轻了些——这毒大概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却在这时候感觉有人看他。于是抬头——陆白水正在船楼的二层。见了他笑一笑:“李小公子,听说你能算吉凶。上来给我算算看,怎么样?”
  ——这是有事找他。
  他就往谢生那里看看:“好。”
  船上两百多人,这时候又乱。在船楼上往来的人也不算少。他上去了倒不会引人注意——要注意也只有一个人罢了。
  就是那潘荷。潘荷被山鸡抹掉了昨夜的记忆,必然觉得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手腕碎了却想不起怎么回事,一定觉得有鬼。倒也不晓得她有什么灵药,在手腕上厚厚地敷了一层似也不觉得多痛。
  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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