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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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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卷,是意境巅峰、乃至巅峰以下的画师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
  在名卷之下,则还有佳作,以及那些连佳作都算不上、只能用来卖上几角银子,贴在寻常百姓家的画作了。
  如果画师突破了意境,达到虚境。那么一个虚境巅峰的画师,若是恰好福至心灵,生出了强烈的感悟,又适逢精、气、神,也都处于巅峰状态,那么他可以作出“珍品画卷”来——即“珍卷”。
  那《渔翁钓叟图》,便是珍卷了。
  至此,便是世俗间的画师,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了。
  如今世俗间的画师几乎不清楚两千年前的事情,甚至在有意的引导下,不清楚还有画圣存在过。因而他们虽然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宝卷”这东西存在,却只觉得……
  大概是某位古代大能、得了上天眷顾,才作出了“宝卷”。
  可实际上,化境巅峰的画师,便可以作出“宝卷”来。
  而宝卷更上,从前的丹青道士们突破了化境、直入真境之后,便能作出“灵图”。至“灵图”,哪怕就古代的丹青道士们而言,也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存世的“灵图”极度罕见,有名字偶尔被修行者提及的,也不会超过三幅。这一类东西,即便是洞天道士都得小心翼翼地收着,世俗凡人更是无从听说了。
  可“灵图”虽然他们不知晓,灵图更往上的一种东西,却几乎是天下画师皆知的。
  八珍古卷。
  天下画师们知道的是“某位惊才绝艳的高人作出了八幅作品,每一幅都远超宝卷之上,已经不入品级了。于是将那位高人的八幅作品,统称‘八珍古卷’。”
  而另一些、也仅仅是有那么一些知晓“画圣”曾经存在的修士们,则知道这八珍古卷,乃是那位画圣所作。
  只是这八珍古卷现在是散佚不知去向、还是被双圣收去,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那八珍古卷的第一卷 ,名为《雾送奴达开蒂茂》。 
  李云心第一次从父母口中听说这名字的时候的反应是比较懵逼的。于是要求父母把这几个字写了下来。
  真的是这么几个字。
  他就问父母,这名字的含义、画上究竟画了什么。
  但父母表示他们也没有见过八珍古卷,并不能理解画圣的深意。
  只不过到了这时候……
  李云心觉得“不能理解”是对的。至于什么“深意”这回事么……应该还是要斟酌斟酌的。
  如此,丹青道士们所作的画卷,便分为八珍古卷、灵图、宝卷、珍卷、名卷、佳作。
  除去那八珍古卷之外,余下的画作便也分了五个品级,正正对应上了修行者的五境——玄真化虚意。
  意境的修行者倘若想要渡劫,寻那佳作、细细揣摩便可。但佳作毕竟感悟不足,一幅大致是不够的——还得多找几幅相互参照对比,才能悟得透彻。
  可一来同一类的画作未必刚好寻得到,二来佳作本就良莠不齐。画师感悟时有失偏颇、或者夹杂了别的什么情绪,又反过来影响了感悟者也说不好。
  因而修士们渡劫,大多是不用这类东西的——这一类,往往被世俗间的富商高官收藏。
  境界不高的修士们,常用的是名卷。虚境的修士们慢慢考虑到渡劫的问题,于是收集这一类画作。但丹青道士原本就数量稀少,产出不多。再遭了千年大劫,更是少上加少。于是上乘的、稀有的名卷,大概只有洞天弟子才有缘参悟。
  至于流派弟子——哪怕淮南子那样的掌门首徒要渡杀劫,都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名卷,只能走那屠人的道路。
  等修士的境界再高些、未渡的劫越来越少……所剩下的情劫便会越发强大。因此很多人才会觉得,境界低的修士,看起来还像是人类。可那修士的境界越高,便越发的不类常人了。
  既是劫数变强,名卷大抵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便要寻珍卷、宝卷了。
  而这,就是李云心一定要去那“宝华会”的缘故。
  尹平志以为自己给李云心施展一记阳谋、出了难题。
  却不知,是正给他送了一桩好处!


第七十三章 第一幕
  两个人换好衣裳之后,日头还未西斜。老道坐在石桌边,一杯接一杯地喝茶水。
  实则他中午就没吃饭,从早上开始就在用茶水溜肠子。
  用老道的话说,这次宝华会,乃是“渭城从未有过之盛会”——那京华来的大画师、世代荣宠的豪门独子,来了这里办法会,岂会失了望族颜面!
  都不会用木南居总店的席面!
  ——定然是订的是琼华楼的上等席面啊!
  一席,五十两银!
  他刘老道活到这年纪,也没吃过五十两银的席面。无论如何……这一次,定要大快朵颐!
  李云心看他这样子就觉得好笑,但总可以理解。他自己从街角的木南居叫了酒菜,摆在石桌上慢慢吃。
  从前他并不喜欢饮酒。但来了这个世界之后反而喜欢上了。
  但也还不爱喝烈酒,只钟情木南居的木南春——依着他的口感来看,就在十度上下。有鲜果香和谷香。他每次喝一两,是当作舒缓神经的。
  因为最近太累了。
  虽然是待在院子里,然而……他的思绪,除去睡觉之外,一刻都没有停息过。
  他在试着做出一个重要决定。这个决定同他当初来渭城的初衷相违。然而情况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因为他意识到那位九公子除却“第九子螭吻”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些别的秘密。
  再有昨日在乔家遇见了凌空子。李云心这个人……自觉心理比较阴暗。所以他很难相信“巧合”这种事儿。道统修士凌空子撞见了他,已知自己不是凡人。这个事情不解决……他的身份便不保险。
  不过再往深处想,身份保不保险,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保命,却还有很多其他的法子……
  他在努力试着避免一个坏结果,得到一个好结果。然而很多时候一件事的成败除了谋略之外还要靠运气。正是知道这一点,他便在一开始做了最坏的打算——用李耀嗣和乔家人几个人做了试验品,验证某种手段。
  现在那手段已经验证成了,他就要真正开始为自己的今后好好做打算了。
  原本安安稳稳待了十几年,忽然被追杀。然后身边又接二连三地跑来可能对自己不怀好意、反复无常的家伙。
  都说压力是前进的动力,但这种压力他可一点儿都不想要。
  相比小心翼翼看着别人的脸色求生存祈祷自己不被吃掉……
  他更希望那恶人是自己来演。
  今晚……大概会是接下来那场大戏的第一幕。
  他要达成第一个目标。
  ……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今夜的会场果真如刘老道所言,选在琼华楼。
  既然敢用这样的名字、又在渭城这种地方果真大大有名,这琼华楼就真的不仅仅是“富丽堂皇”可以形容的了。
  因此当李云心和刘老道步行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这楼外的时候,他很是吃了一惊。
  从前住在山村,之后在荒郊野岭。来了渭城住在刘老道的龙王庙,也少来这种繁华之地。因此对于这时代的建筑的大体印象便是“美则美矣、也有古风,但终究限于技术条件,只能让这时候的古人感叹,却没法儿让自己感慨”。
  可看到这楼的第一眼,李云心便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这世界。
  这琼华楼的每一层,几乎都是没有墙壁的——每一层都像是放大版的凉亭,三百六十度全景开阔,只依靠绘了鎏金花鸟图案的朱红木柱支撑。只看这第一层,便装得下三个木南居总店。再向上层层略微收缩,至第六层,上覆鎏金宝顶。此时那顶上、窗边都已燃起了粗大的香烛,在夜色下映得整座琼华楼煌煌辉耀,真的就如天仙大能手中的宝塔一般。
  楼下已是车水马龙。一眼望过去,各式豪华车马云集街道,穿各色衣饰的小厮来回穿行奔走。
  有那身穿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命妇小姐在仆从的簇拥下向正门而去,还有衣甲分明的侍卫护院目光炯炯地扫视四周。
  他来这渭城之后在街上逛,知道寻常百姓穿衣打扮并不出奇,只能用“富足”来形容。
  可此时见了这琼华楼前的情景,就连他这样的人,都觉得“珠光宝气”、“绚烂缤纷”。这应该就是……
  渭城的“上流社会”了吧。
  他和刘老道从一条小巷子里拐出来。一出巷口,便见到这样的景象,只觉得一阵喧闹声如同浪潮一般迎面扑来。
  刘老道看得有些失神,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
  但李云心却并不爱这种“热闹”——这时候的街道只铺青石板,两旁还是黄土地。连着多日不下雨,早干得不成样子。这街上不但有赴会的人以及仆从,还有从城里赶来看热闹的百姓。
  人一多,叫嚷声、叫卖声、孩子的哭闹声就混在一处。另有些吃剩下的瓜果核、不知从何处来的污水,也遍布在地上……
  很吵,很脏。
  两个人从小巷里走出来,又不像那些官员富商有车马在石板街上开道,因此只在这巷口略略愣一会儿,崭新的鞋面和衣角就已经覆了一层薄灰。
  他叹口气,拉住老道的衣角,便要从两边围观的百姓中走出来、过街、进那琼华楼。
  可拉了一下子,老道却未动。
  “怎么了?”他问。
  刘老道,看看自己的道袍,又看看那琼华楼、以及楼前鲜衣怒马的人。之前神采奕奕的表情不见了,此刻却显得有些瑟缩。
  他抬手似是想用衣袖抹抹额头,但看了两边的百姓一眼,还是放下了。
  “心哥儿……”刘老道嗫嚅了一会儿,说道,“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
  李云心见他这样子,不说话了。
  他看着刘老道,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当然也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失神。因为这老道的模样、今日的情景……
  和他记忆中的某个情景、某个人,重合在一起了。
  尽管也只是那么很短很短的一瞬。
  老道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气恼了自己,忙道:“唉……心哥儿,老道我……我实则是……唉……”
  但这话没说完,李云心却突然笑了。刘老道看到他这笑,不知为什么觉得不大对劲儿。
  以前也看李云心笑,但大多是“不屑一顾”、“高深莫测”、“残忍阴鸷”、“心不在焉”的笑。
  然而此刻这一笑,刘老道却觉得……
  在这阴暗嘈杂的巷口,他脸上露出来的的的确确是一个很温暖的笑。
  然后听见李云心说:“没什么的。有我呢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实在太吵、还是自己太紧张。
  刘老道觉得他还看到心哥儿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嘴唇轻轻地、迅速地动了动,吐出一个词儿。他的目光好像在一瞬间穿透了自己,看向别的地方或者别的人。
  那个词儿好像是……
  爷爷。


第七十四章 最美不过夕阳红
  但至少,李云心的这个笑容让他觉得安下了心。
  在刘老道所度过的这五十或六十年的时间里,很少有人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说这样的话。他今天看着这个自己从路边“捡”来的少年,忽然意识到……
  啊,不是一个人了啊。
  不再是一个人打理那龙王庙、走街串巷看人脸色、卖出去几张画就开心几天,然后在夜里早早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在前庭发呆时侯的一个人了呀。
  如果不是一个人了,那么另一个人并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样子……自己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都这么多年了。
  刘老道,因为看到楼前那富丽繁华的景象而生出的畏惧,一下子就都不见了。
  他便嘿嘿一笑:“好,有心哥儿你呢。”
  “走吧。”李云心笑着说,“你饿了一天了。”
  两个人便挤出人群,要汇入那楼前的繁华中去。
  但走了两三步刚到街边,老道忽然又停了脚步。
  李云心当他就还是觉得自惭形秽了,就微微皱眉,觉得自己大概得花个几分钟时间,对他进行一次“心理干预”——这事儿对他而言手到擒来。尤其是对刘老道这样信任自己的人。
  专业人士,尤其像他这种专业人士中的专业人士,用几分钟的时间在较短的一段时间里,为一个原本就对自己没有戒心的人,构建出一道暂时性的、坚固的心理防御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但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么干。
  他觉得自己大概更喜欢“原生态”的老头子。
  因为……很有趣。
  但刚要开口,老头子已经往右边转了身,朗声道:“时道友。在这里见了。一向可好?”
  李云心这才往右边看过去、挑了挑眉。
  刘老道这声音和腔调,是对来进香的信徒们、在堂中说话时才会用的。字正腔圆、浑厚里带着一丝清亮——在他这年纪很难得。
  然而眼下这三句话,每一句话的尾音都会有难以觉察的颤抖和上扬——
  这头老子现在很激动。
  但是因为某种强烈的正面情绪所引发的激动。
  等李云心再看到那位时道友,就在心里微微笑了起来。
  哈。最美不过夕阳红啊。
  时道友是一个女子。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
  这个世界的女子到了四五十岁,大多便如他那个世界的六七十岁的模样了。但这位“时道友”看起来却竟然有那么一点……
  风韵犹存。大概是虽然是杂门功法野路子,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效果的吧。
  她也穿青布道袍,梳道髻。脸上有皱纹,但并不令人生厌。皮肤倒光滑,样子有几分宝相,一看便像是个有些道行的道士。
  和刘老道站在一处,世俗中人打眼一看,便真觉得是出尘脱俗、很是有些修行者的高人风范了。
  这位时道友见了老头子,先微微一愣,然后眼睛快乐地眯起来,还了个礼:“刘老道,你也好呀。”
  这两句话的语调和声音让李云心对她生出了好感。这女人虽然年纪大了,但看起来也是个欢快活泼的性子。在这个世界,在她这样的年纪,很难得。
  老道忙道:“好、好。时道友……也是来宝华会?”
  “正是了。”那位时道友仍在眯眼笑,“本说这样的盛会,没我们这些小观什么事,谁知道真送了帖子来。送贴的人说是那位琅琊洞天首徒凌空子道人的意思,我昨夜接了帖子就上路,紧赶慢赶,此时才到呢。”
  刘老道眨眼:“啊?”
  那时道友便说:“说是那位凌空子道人,在会上有事要说——请贴上说得客气,说是要渭城附近的修士群策群力。实则我想……大概是要派些什么事情给我们做。咱们这样的人,哪里能算修士呢。是那位高人客气啦。”
  老道应了两声,短暂地沉默一会儿。
  李云心知道这是老头子冷场了。便微微一笑,上前对时道人见了个礼,道:“见过前辈。”
  女人之前就在看李云心,此时见他说话,笑得更开心:“哟。老道,这是你徒儿?生得真俊!”
  老道忙道:“唔……这个是……”
  “小道云心子。”李云心知道老道的为难之处,微笑着说,“正是家师的新徒。见过前辈。”
  刘老道向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李云心不说,他真不晓得该不该自己说,“这是我的徒儿”。到此时忙介绍:“徒儿,这位是渭城外二十里地大孤山山神庙的庙祝、时葵子道长。是为师的……故交。”
  李云心又拜了一次,时葵子还礼。刘老道便一让,两人并排向琼华楼里走。
  老头子这时候又显得有些不自在,李云心也因为这小插曲,在心里笑起来——从没想过刘老道还有这段情。他看得出刘老道是爱慕那位时葵子的,亦能觉察那女道人并不厌恶刘老道,甚至稍有好感。
  但这两位离得这样远,又不是他那个时代可以方便地异地恋……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穿过街道上的车马,便到了琼华楼门前。
  之前有人挡着看得并不真切,到此时才发现门前左边的大石狮旁,已经候了一些人。
  琼华楼门前的大石狮,足有两人高。石狮中间又宽敞、门也开得大,就好似渭城里前朝废宫的大门一般,生生扩出了小小一片广场。
  有一群穿青布道袍的道人就候在左边的石狮子旁。
  两个小厮也在那边待着,见有穿着简朴的,便殷勤地将其引过来、看看请帖、说几句,让人在那边候着。
  于是便知大概是接引他们这样的宾客了——那些鲜衣怒马的都直入正门,并不会被拦下。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失礼的事儿——这样的时代、这样的世界,本就尊卑有别。真叫这些被邀来的野道士们同那些达官显贵同进门去、他们反倒会像刘老道一样,更不自在了。
  见三个人走过来,一个高瘦的小厮便凑上前作揖:“三位道爷可是来赴会?可有请柬?”
  时葵子还一礼,取出小小一封红色请柬递给小厮看了。便有另一位引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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