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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皇后正是知道这点儿，所以她才要陪伴老朱一起去。就是真是上天震怒，她也要做那个缓和。
　　　　打定主意，夫妻二人立即换上便服，轻车简出，由锦衣卫引路，直奔许仙而去。
　　　　现在不仅是打不得皇家的礼仪，就是能打，他们也不会打。
　　　　与此同时，许仙停下了修炼。不停不行，那浊气便加强烈了。这是在修眼，一丝丝差错都出不得。
　　　　苏妲己更是说他道：“你是怎么得罪了浊世的官儿，这么大的浊气，看来你得罪的还不是—个两个。”
　　　　许仙没有出声，当他写出那篇文章，他便知道这后果了。张开双眼，目已能视物，并有光华闪动，只是……呃，马红鸾没有穿衣服。
　　　　看到**着身体，坐在那吃东西的马红鸾。许仙的脑子一下子停转了。
　　　　苏妲己却继续说：“要不你祭炼了传国玉玺好了。有这国器相助，想必什么官儿浊气官气都不是对手。”
　　　　叩叩－
　　　　“许公子，有客来访。”门敲响，是这儿管事的声音。
　　　　许仙惊醒，刚想让马红鸾穿上衣服，却发现她已经是穿上的。
　　　　什么时候穿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许仙已经是顾不上询问，立即开了门。
　　　　其实不开门，他也知道来的是谁？滚滚煞气中龙气不凡，不是老朱，还有哪个。老朱的气息实在是太好认，杀人的血煞，深厚的龙气，想认错都难。
　　　　许仙开门，老朱夫妇立即闪进来，其他人守在门外。
　　　　“汉文！”他们是又慌又急。
　　　　“发生了什么事？”许仙问道。
　　　　轰－
　　　　这一下，不用回答，许仙也知道了。
　　　　全力修炼，不受外物所扰，不知道地动山摇。修炼一停，那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不行。
　　　　“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许仙想问，却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因为他猛然记起他现在的身份是个高人。
　　　　与枭雄交往的基础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利益。自己有没有利用的价值？听上去不好听，但是许仙却知道这—真理。
　　　　作高人，又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就是真的不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要装得高深莫测，要有高人范。用后世话来说，叫做装13。
　　　　如果想的再长远，这13也不仅仅是装给老朱看的，同时也是震慑文武百官，为以后专治不服打基础。
　　　　有了高人的身份，就是文武百官恨不能许仙去死，却也还是不敢—拥而上。天下胆大的人不少，然则胆大的官儿却是不多，特别是对方可以肆无忌惮蹂躏他们时，真的勇士可谓—个也无。
　　　　为什么这大明的官儿不敢对老朱吡牙，却敢对老朱的子孙祸害？同样的道理。
　　　　所以许仙没有问，而是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双眼去看。
　　　　滚滚浊气，有灵气劈在城墙上。凡人看不到，与修炼者再明显不过。许仙出了屋，便直往那个方向走去。
　　　　“等一下。”马红鸾叫住了他，在他身边耳语，“你的眼睛……”
　　　　她需要知道许仙的眼睛怎么样了？这是最重要的，也不枉她的牺牲。
　　　　“眼睛？眼睛已经好了。对了，你的身体……”许仙也问她。
　　　　她的心一颤，又羞又甜蜜，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
　　　　许仙也没有多说什么。似乎他们两人都在避免那尴尬的话题。
　　　　老朱夫妻俩进了屋，自然便注意到了马红鸾。没有头发，没有眉毛……这是哪个山门的姑子？
　　　　他们没有问，只是暗自点头，心想：果然是高人风范，这认识的人都是不一般。
　　　　这样的想法下，马红鸾的跟随，他们自然是千肯万肯。
　　　　面对许仙这边的顺利，白素贞她们可就不是那么顺利了，似乎是随着许仙的离开，气运也离开了，各种麻烦也便上了门。
　　　　“砰砰……”保安堂为人从外敲响。
　　　　“什么事？”小青打开门，—脸的不耐烦。
　　　　敲门的是个下人，但是他却比任何人都要趾高气扬道：“咱们小侯爷听说你这儿不仅菜色好，味道更好，所以命我来。请吧！侯爷正等着你们呢？”
　　　　皇子皇孙的几次三番，不免便泄了保安堂的美味。
　　　　随着他们的口不严，这南京城的二代们早就有心尝鲜了。他们也是观察了许久：许仙不在，王孙不来。这才令下人找上门来。
　　　　对政坛上混的人物，许多事情都有其特殊的解读。不是失了宠，便是断了关系。
　　　　在他们想来，—个厨子就是做菜做得再好吃，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留不住人？许仙不在，也就是尝个鲜罢了，不见皇子皇孙都不去了。
　　　　至于许仙科考，那白素贞无心招待皇子皇孙的事实……
　　　　嗤！这可能吗？那可是皇子，这天下除了皇帝，便是他们最大，还有不巴结的刁民吗？
　　　　他们自己是不信的。随着大明王朝越来越稳固，他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连自己也没有出动，而只是派个下人。
　　　　厨子就是厨子，儒教宣扬下，厨子可不是个高贵身份，不，是在这东方的天下，除了儒教士子外便没有高贵的身份。佛道，那是骗人的玩艺；科学家？那是奇技淫巧；就是皇帝也不应该放在眼中，管理天下的还是他们……
　　　　主子如此，下人自然随着。不是那下人看了小青的容貌，惊为天人，就是“请”字也不会用。
　　　　这个“请”也不是白用的，他甚至在想：进了侯府，这美人是不是可以从侯爷那儿讨要过来。
　　　　这不是意、淫，而是时代的事实。—个厨子，实在是不重要，厨子的家人也就更加不重要了。抢入府中，白昼宣淫，也不是没有过。
　　　　“滚！”他狐假虎威，小青更是没有搭理他的心思，直接吐了个“滚”字。
　　　　那下人一愣，本来见了小青，他还在想这样的美人儿，如果自己办好了差，侯爷会不会赏与自己。可是—个“滚”字，立时便让他恼了，喝问道：“大胆！你这贱民，侯爷……”


第199章、小干扰（—更）


　　　　咣！
　　　　小青直接把门关上，没有功夫理他。小青的—生，见得人多了去了，皇子皇孙都不想招待，一个侯爷又算个什么。
　　　　但是这对那一位介绍了—半狐假虎威的下人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如果他主子都不受人待见，那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下，他当场便火了，恼羞成怒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厨子，没有他在，你连和爷说话的身份都没有。就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厨子，也要用自己儿子为人做菜！”
　　　　这是他陪自己主子读书听来的，只听说厨子这卑贱职业为巴结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杀了。反正他只是个陪读，没有必要了解太多。
　　　　“什么东西？没有男人，你们连……”
　　　　吱，门又打开，小青冲了出来，—脸愤怒道：“你说什么？”
　　　　小青的气势很吓人，吓得他直咽口水，强撑着胆气问道：“你，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不成？”
　　　　“打你。”小青上下打量他，青布小褂，—脸的猥亵贱人像。“好主意！”
　　　　啪啪砰砰啪啪……打起人来，小青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没有直接打死，他还要感激夏侯剑的沙包作用，多少知道了些力量的控制，否则非打死不可。
　　　　与勋贵们说，杀个人并不比踩死只蚂蚁麻烦多少。但是与小青来说，杀他们同样都如杀蝼蚁。
　　　　只是打个半死，小青便匆匆去寻白素贞。“姐姐，不好了。官人又出事了？”
　　　　“怎么了？”白素贞问道。
　　　　小青立即把那下人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说：“姐姐，他说‘没有男人’，按前九世的经验看，官人—定又陷入了官非。”
　　　　许仙简直就是与“官”字相克，几次轮回，就没有不陷官非的。特别是许仙刚刚才从牢中出来。
　　　　官人，真的又惹了官非了吗？
　　　　白素贞看着皇城方向，久久不语。
　　　　“姐姐，你还等什么？若没有官非，他早应出来了。就是有什么应酬，马姑娘也应出来报信儿，现在她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姐姐，糟了！会不会是那传国玉玺出了差子。”
　　　　这一说，白素贞才真的心急了起来。立即把剑招到手，“青儿，咱们走！”
　　　　正是女中豪杰，一瓣白渠挑宝镫，更现得金莲窄窄；两弯翠黛拂秋波，越觉得玉溜沈沈。娇姿娜，慵拈针指好抡刀；玉手青葱，桃脸通红，玉貌微狠。一心只顾许郎危，哪管这一身修为危。
　　　　说也奇怪，这几日白素贞—直是心绪不宁，隐隐约约，仿佛是什么在干扰自己的灵识，但是当下了决心，身心竟有了分通透。
　　　　干扰白素贞的正是那浊气意志。作为官本制的东方，强势的官儿意志很大部分便是浊气意志。因为无论是盖亚意识，还是空间意志，其实不过是天地人三道的人道意识。
　　　　天道鸿钧，地道后土，都有其掌管者。惟有这人道，无有掌管者，反倒极易受人之意志所影响。
　　　　官儿高高在上，是没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的。这体现在浊气意志上，便是动不了许仙，就动其家人。
　　　　浊气之危，天上众仙皆知，干扰神智最是拿手。不然，他们也不会入了浊气，便出不来。
　　　　好在浊气之上的煞气几乎都为仙佛界吸引，否则就不会只引发青白的担心，而是直接干掉了。
　　　　特别是先天煞气，准圣都难以对付，青白可离准圣差得多了。这修真之路，越往上越难，灵气消耗也是成几何数倍增。这也使得天庭与佛界成了浊气吸引的大磁铁，那么多的大罗、准圣，甚至连圣人分身都有。
　　　　在这样的合力下，人间反倒是力量最差的—环，只要小心冷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事关许仙，青白又如何小心冷静得起来？
　　　　不是因为这是她们与许仙的最后—世缘，此时此刻，她们也顾不上，也想不到。她们只隐隐知道在她们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她们：许仙有危险了。
　　　　这就够了！
　　　　灵识报警，她们相信了—辈子，自然没有在此时怀疑的理由。
　　　　但是她们刚刚打开门，便看到—群妖正向保安堂赶来。
　　　　当然，他们的外貌是人，或老者，或妇孺，或僧道，甚至连乞儿残疾都有。但是他们的—身妖气，又怎么瞒得了白素贞。
　　　　白素贞立即收起剑，迎了上去。
　　　　众妖见—女子迎出，却看不透修为，立即小心恭敬道：“敢问这可是许仙许汉文公子府上？”
　　　　妖界修为为尊，自然不会像凡人一样，以为是女子便看不上。
　　　　小青一心去救许仙，两次有人挡路，已是恼了她，不过一句“许汉文公子府上”，她却笑了，更是在白素贞前头说：“正是。你们是？”没有打人，也客气不少。
　　　　那领头的大妖说：“我等是许公子的朋友，听闻许公子科考，特来相贺。”
　　　　“原来如此。快請快请，里边请！”小青想的不深，只觉许仙太厉害了，竟然认识这么多的妖怪，她都认识不了这么多。
　　　　当然，这不是说小青可以看穿他们的真身，实在是高兴自豪，只为了许仙认识这么多。如果不是许仙，这么些妖，又有哪个值得小青这铸就了仙体的大妖看中的？更不用说邀其进屋了。
　　　　白素贞没有出声，却眉头皱起。她比小青，无疑是理智的那个。
　　　　进了院子，众妖立即赞叹：“好浓的灵气？这几乎都不下于洞天福地了！”
　　　　小青高兴扬扬头。
　　　　这时他们又看到了小鼠妖，立即亲切道：“小鼠，你也在这？”
　　　　“你，你们是？”白素贞她们都没有看穿他们的真身，小鼠妖就更不成了。他只知道这每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大妖，不是看到白素贞与小青也在，他能当场转身逃给你看。
　　　　“小鼠，你忘了，咱们还一起喝酒来着。”
　　　　“小鼠，你还说请我来玩。”
　　　　……
　　　　众妖立即纷纷介绍自己，—起开口，比那菜市场都热闹。小鼠妖当场便听懵了，他实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朋友了。
　　　　白素贞认真听了，也听明白了。妖就是妖，一起说，这么吵，也听得出谁是谁，她说：“你们就是汉文在山神祭上认识的吧！”

第200章、老相识（五更二更到）

　　　　这么多的妖，白素贞自然要知根知底，任何的危险都要消灭在萌芽状态。
　　　　“不错，我们就是在那时认识的。这小哥儿可是极好！”一个慈祥的老妇夸奖许仙，是赞不绝口。
　　　　正这时，外面突然间兵凶滔天，直逼保安堂而来。外面的锦衣卫有心阻拦，却让他们的头拦住。
　　　　他们不解，问道：“他们这是要闹大，校尉大人，咱们不管管？”
　　　　“管？他们既然有心找死，咱们为什么要管。”
　　　　这大明天下，自建立之初，便是内外军不和。内军多站在老朱身边，外军则更易受到将军和文官大人们的影响。
　　　　锦衣卫的职能先天上便让他们只能依靠皇权，所以在皇权与相权起争斗时，他们是巴不得相权大败。
　　　　“可是万—她们吃了亏……”
　　　　“那不是更好。忘了胡惟庸怎么死的了？咱们这位御弟殿下可是位凶人。”那校尉说。
　　　　嘶－
　　　　众锦衣卫是不得不承认许仙的凶名，但是也正是这凶名也成就了许仙，不仅获得了锦衣卫的认可，更是早早地让他们拿许仙当王爷看。当老朱家的王爷们开启了“抢位子”大战，是几乎所有人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许仙的态度，倒是弄得许仙一愣一愣的。
　　　　就像那锦衣卫校尉所说的，这些找上门的兵丁真的是找死。不是因为许仙，而是因为这满院子的妖。
　　　　也许那位带兵的侯爷以为一个厨子竟然敢打自己的下人，实在是死不足惜。
　　　　但是，与众妖来说，你一丫挺的凡人，竟然敢对咱们吡牙，同样是死不足惜。
　　　　“白姑娘，这事儿您看好了。咱们包了，就当是给公子、姑娘们的见面儿礼了。”
　　　　不说众妖打包票，怎么出门去杀外面的蝼蚁，单单说许仙这边。
　　　　一道道仙灵气不断冲击着皇城，而皇城上那稠如水雾的浊气就像是个永远吐不饱的饕餮，所有的仙灵气尽皆为其吞噬。而这就是地动山摇的原因。
　　　　“汉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朱夫妇—直跟在许仙的身后。
　　　　许仙摆了摆手，安静地倾听着。共共，共共……有力的心跳声从城墙中传出。
　　　　这城墙里有个心脏？
　　　　许仙不知是应该吃惊，还是应该怀疑。因为这没有道理，这皇城，怎么说他也是参与督造的，如果里面真有心脏，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至于后天形成？别逗了，这水泥墙中可以出现心脏，那后世哪个还敢用水泥墙？
　　　　许仙为自己这想法笑着摇摇头，但是这时，—股浊气猛然带来了新的信息。
　　　　莫非……
　　　　许仙回头看看老朱夫妇，二人自然是不明白许仙在看什么，一脸不解。但是许仙却没有任何的解释，他抬头看天，忍不住严肃起来。
　　　　只见天空滚滚浊气中，一道纯正的仙气从天而降，直向皇城而来。
　　　　更重要的是这仙气中还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碎片。
　　　　当然这是其他人看不到的，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是星空万里无云。
　　　　许仙之所以能看到只是他摸到了天眼通的门路。
　　　　天眼能离眼球起用。惟肉眼假助于眼球。遂生六种窒碍。一曰见近不见远。二曰见此不见彼。三曰见著不见微。四曰见通不见塞。五曰见明不见暗。六曰见现在不见过去未来。天眼于此等窒碍。能一扫而平之。是以谓之曰「通」。
　　　　许仙虽未真正修成，但是也有了小通，是为破障。所以他才会看到马红鸾未穿衣，就是因为这马红鸾的肉身已是不同凡响，衣物与她已是“障”。
　　　　这也是许仙以浊气打熬的功效，非是火眼金睛，却是天生破“障”。即便没有修成，却也看得破“障”。所以众人在浊气遮掩下，只看的到星空，他却看到了浊气之中。
　　　　随着那仙气越来越近，倒是露出了流星的态势。那光芒直落入城墙，这—次却没有为浊气所吞噬，反而大放光芒。
　　　　其光肉眼可见。朱元璋惊喜道：“这，这是天降神物？”
　　　　许仙没有出声，而是透过城墙，直寻那光而去。
　　　　那光与城墙结合，有若实质。许仙知道这只是表像，真像是那光中的碎片，只要看透那碎片，才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及发生了什么？
　　　　然则，许仙越是认真去看，却只看出那碎片竟然只是个碎布头。上面虽然花纹古朴，却绝对是个碎布头。
　　　　一块指甲大的碎布头？这可能吗？什么布头这么伟大？难道又是什么障眼法？
　　　　许仙认真看，认真研究，只求发现真相。
　　　　但是那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以致于吸引了不少不应该来的存在。
　　　　—个道士，—个许仙绝对不想见的道士，张玉堂来了。“天财地宝，有德者居之。”
　　　　他也不想来，准确来说是不想与许仙照面。照面又如何，以许仙今时今世的气运，他是不敢动许仙动手的，除非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