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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游辰巳惊呆了。

　　　　诺艾尔在旁边表现出第二重惊讶。

　　　　月？

　　　　奥西里斯？

　　　　你是说那个面色惨白仿佛纸张一样，头发暗淡无光，整天伴着一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的那个人？

　　　　你说面前这个面色红晕，头发瀑布似的靓丽，微笑仿佛春风一样和煦动人的美少女是刚刚上面提到的那个月？！

　　　　游辰巳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虽然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不过最核心的是这句——这段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月的改变

　　　　关于月的故事，是一个非常励志的故事。

　　　　为了寻求真爱——大概吧——这个少女进行了一次大改变。

　　　　不过要讲清楚这个改变，首先要说明的是，月为什么是“面色惨白，头发暗淡无光，面无表情”的。

　　　　月出身于一个边境的小村子，按照现在的算法，隶属于埃雷波尼亚帝国。不过月出生的时候，这个村子所在的山脉还没有被并入这个庞大的国家。

　　　　越是偏远的地方，人民的生产活动就越是困难。越是生产困难，人们在艰苦劳动之余，就越是希求于神明的庇佑，祈求来年增产增量。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曾经有过神明吗？或者说，现在的世界，神明还真的存在吗？不管多少次的祈求，粮食的产量都没有增长。毕竟山地的土壤并不合适种植。仔细想想，饲育果园才是山脉村子该选择的生存方向。

　　　　可是，为时已晚。从果树苗成长为能够结果的果树，需要相当的时间，而且添购树苗也是需要资金的。

　　　　因为贫穷而无知，因为无知而愚昧的村人们，便把目光投向了和神完全相对的“恶魔”，祈求于恶魔来增产。

　　　　这是月出生之前的事情。从他出生，村子的信仰已经从空之女神转化为名为【冥神】实际上只是一个恶魔的信仰了。

　　　　传说中，累计把九个和冥神同样生日的孩子，在他九岁的时候选择一个月圆之夜进行献祭，就就能获得冥神的奇迹，和冥神等价交换。村人的愿望，自然是五谷丰登。

　　　　月从懂事的时候就被告知，自己就是那第九个人。

　　　　这里也能看出这个村子的残忍，让那么小的孩子，从小就得知自己注定死去，惶惶不得终日。

　　　　于是，月开始了名为“保护”实为“监禁”的人生。

　　　　村子里有一个和她关系很好的孩子，经常来找她玩。陪她说话，这个孩子，就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因为其他人根本不会理睬她。

　　　　朋友安慰她说“这是为了全族人民的幸福”。

　　　　月并不想死。即使只是一个孩子，也是明白生存比死亡来的有趣的多。

　　　　可是，朋友描述幸福的世界的时候，那副模样实在是过于幸福，月渐渐也就接受了。

　　　　并非是为了族人，而是为了自己的朋友。

　　　　而直到月被推上祭台的前一天，她才知道残酷的真相。

　　　　被自己当作朋友的那个人，根本不喜欢自己。他甚至觉着来找自己说话既麻烦又晦气。他是收村长的委托，在安抚月的情绪，让她不至于在开始献祭之前自杀。

　　　　就这样，绝望的月被送上了祭台。

　　　　然后……真的出现了。

　　　　【冥神】。

　　　　不过这么说不太正确。

　　　　但凡是传说，都有其基础。没有空穴来风的传说，只不过很多传说在口口相传的时候，被误传，变了摸样。

　　　　而冥神的传说，正是其中之一

　　　　这个献祭并非是“召唤恶魔，和恶魔做交易”的仪式，而是“打开通向冥府的大门”的仪式。

　　　　就如传说中说的一样，献祭九个孩子，冥府的大门会打开。当时，月还奄奄一息的存着意识。没有得到过爱，又遭到了背叛的孩子，已经生无可恋了。不介意踏足冥界的她，就这样堕入了冥府。

　　　　“真是有趣的灵魂。何等的绝望。”

　　　　这是月在冥界第一个遇到的恶魔。

　　　　月之恶魔，也就是大家说的冥神。

　　　　月并不介意就这样死去，可是也不介意回去。恶魔被她的有趣所打动，和她缔结了契约。寄宿在月的灵魂里，至此，月获得了绝对强大的力量。

　　　　返回村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剿灭了村子的人。

　　　　老实说，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为了不让恶魔的事情泄露，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报仇。

　　　　在这之后，月就因为机缘巧合加入了结社。

　　　　月的灵魂因为寄宿着冥府的恶魔而受到了永久的损害，表现形式，就是月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是能够随时往返于生者世界和冥府世界的姿态。

　　　　在之前的战斗中，月能够潜入影子行动，能够使用影子进行攻击，这一类的特殊能力的真正面目，是月从生者的世界遁入死者的世界，并在攻击结束之后，再重新回来。

　　　　能够自由往返于生者世界和冥府的人。

　　　　这就是月的故事，也就是她为什么会是那副鬼样子的原因。

　　　　后面的故事就是，月终于遇到了自己一见倾心的男人，并且为了他而疯狂。在经过芮大人的点醒之后，她马上明白了自己所欠缺的就是作为女人的……不，或者是说，作为人类的“一般性”。

　　　　于是，她去找了结社里最擅长妆容和表情的二之柱，薇塔。

　　　　身为世界等级的歌姬，她不仅擅长化妆，而且很擅长做出各种表情。

　　　　为了让月能够更像是人类，薇塔可是做了不少的努力——比如，给了她能暂时抑制恶魔活动的药物。在服药之后的一天里，虽然不能使用恶魔的力量，但是取而代之的，她能取回作为女人的肤色，发质，和笑容。

　　　　对于月而言，这就足够了。

　　　　巨大的改变。

　　　　这下，前辈也会认同我了吧？

　　　　改变了容貌，学习了美少女说话的方式和表情，在薇塔的陪伴下，对着镜子练习了良久，直到炉火纯青，如是，终于呈现在游辰巳面前的，终极美少女。

　　　　“前辈。现在我也拥有了普通女孩的容貌，请务必和我交往。”

　　　　月用灿烂的微笑向游表示了自己的感情。

　　　　游面露苦涩——因为诺艾尔的双臂仿佛钳子一样夹的他的胳膊生疼，没法不苦涩。

　　　　“不不，我都说过了，我有诺艾尔了。”

　　　　“不不前辈，应该清醒的是您。自古至今，英雄也好帝王也好，无论何时都是美人成群结伴的陪着。前辈这么优秀的人，如果只有一个女朋友，实在是有**份！”

　　　　“这都谁教你的！”

　　　　游哭丧着脸，因为现在他的胳膊更疼了，如果说之前是钳子，那么现在就是剪刀，明明诺艾尔的胳膊又香又软，可这毕竟是军人的手臂，力量也是一流的……

　　　　“前辈！”

　　　　“容我考虑一下！”

　　　　“考虑？”

　　　　诺艾尔只觉着自己的眼皮不自觉的跳动。

　　　　“游君，我觉着我们很有必要谈一谈呢。”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败犬们的互舔伤口

　　　　“哇人好多人好多！”

　　　　琪雅骑在兰迪的脖子上，兴奋的用手搭成望远镜的样子，左右扫视着。

　　　　确实，因为两大明星的合作和克洛斯贝尔独立商讨会，克洛斯贝尔的简直像是庆典一样，人山人海，简直有点人满为患的意思了。

　　　　在这些庸庸碌碌无所事事的行人中，红色头发穿着橘红大衣的男人和他肩膀上有着翠绿色长发的小姑娘明显成为了最显眼的存在。更何况，这个男人一只手拖着肩膀的小孩子，另一只手则提着一把一人大小的狰狞重机枪，枪口下面是闪着寒光的斩刃，不消多说，没有人会怀疑它的威力。

　　　　在克洛斯贝尔和卡鲁门财团越发亲密的今天，拿着狂战士上街已经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可即便如此，能配置这么狰狞武器的家伙，也绝对不好惹。

　　　　是以，虽然很多人都觉着琪雅很可爱，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还想到了拐卖和其他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没有人有胆量上来搭话。

　　　　兰迪感受着周围的目光中的善意，惧意和恶意，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他马上把这些念头统统收了起来，今天可是陪着小琪雅出来的，当然不能露出这么阴沉的表情。

　　　　“兰迪，今天是庆典吗？”

　　　　琪雅兴奋的问道。

　　　　在她心目中，能够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的情况，就只有庆典了。

　　　　不过，琪雅也是不幸，克洛斯贝尔正统庆典的时候，她正作为“商品”躺在鲁巴彻的货舱里。

　　　　想到这里，兰迪心里一阵酸楚，赶紧打起精神道：“虽然不是庆典那么开心，不过也是有热闹的大活动啦！”

　　　　兰迪回过头，也不管琪雅能不能看见，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有些虚伪的笑容。

　　　　现在，支援科的大家都知道了，琪雅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她是支援科最重要的一员，这样就好了。

　　　　支援科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奇怪背景的。

　　　　罗伊德算是最正常的，双亲早亡，大哥作为一流搜查官而殉职。

　　　　虽然听上去很残酷，可是因为当年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和卡尔瓦德共和国在克洛斯贝尔的小动作，爆发了数以千计的“恐怖袭击”和“公共事故”，土生土长的克洛斯贝尔人家庭里，大部分都失去了重要的成员。

　　　　艾莉则是父母离异，一个回到了帝国，一个回到了共和国，艾莉则寄养在外公家里，留在克洛斯贝尔……

　　　　这明显比罗伊德要凄惨的多。

　　　　虽然这么说很不厚道，但是很多时候，死去比活着更让人容易接受。因为死了，就没有“希望”了。艾莉的父母正是因为活着，所以才让艾莉无比的痛苦。希冀着父母的复合，心里她自己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艾莉父母的离异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艾莉的父亲正是因为无比热爱妻子儿女，无比热爱克洛斯贝尔，才会在作为议员备受排挤的时候格外痛苦，无法忍受的他，最后选择了逃离。光是看着克洛斯贝尔的腐坏就让他痛不欲生。艾莉的母亲也无法接受爱人的背叛，逃离了克洛斯贝尔这个伤心地。

　　　　更可悲的是，因为双方都深爱着彼此，所以作为双方爱情结晶的艾莉，双方连见面都不希望见面，因为心会痛。

　　　　再说缇欧，这个孩子则是有家不能回。被约阿西姆所属的教团绑架之后，被调整成了感知力超人一等的缇欧，无法回归正常的社会。

　　　　明明有家，但是不能回。父母甚至开始恐惧缇欧的感知力，那是近乎读心术程度的力量。人都是有秘密的，如果自己的秘密被人一览无余，任谁都会觉着讨厌。

　　　　至于自己，嘛，算是比较好的了。

　　　　童年是血腥杀戮什么的，最后良心发现什么的。

　　　　虽然兰迪也没有对母亲的记忆，不过他并不觉的有什么可悲伤的。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如果怀有深深的羁绊，那反而不正常吧？

　　　　诺艾尔失去的是警备队的父亲。

　　　　文森特失去的是相信着他，并且爱戴着他的猎兵团同伴。

　　　　游辰巳……

　　　　失去的是作为人类的意志。

　　　　想到这个人，兰迪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微笑。

　　　　他是所有人中，改变最大的一个了。

　　　　兰迪还能清楚的回忆起了，这个小子当时的口头语。

　　　　“我没有xxx的理由，但是我也没有不xxx的理由。”

　　　　他的感觉，就像是这句话。没有灵魂，没有意志，随波逐流。虽然他自称这是为了寻找自由，不过，这只是一种漫无目的的逃避罢了。

　　　　现在，他很少说这句话了。

　　　　被改变了很多啊。

　　　　其他人也是。

　　　　缇欧渐渐会笑了，艾莉也渐渐更有人情味。

　　　　这样看来，有朝一日，也肯定能让琪雅感觉到幸福的。

　　　　兰迪这么想。

　　　　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琪雅轻轻一歪头，双手放在兰迪头顶上，奇怪的问：“怎么了嘛，兰迪？”

　　　　“不，没什么。兰迪？奥兰多号，即将加速咯！”

　　　　这么说着，他加快了脚步，骑在他肩膀上的琪雅一下感觉速度快了起来，兴奋的哇的叫出了声。

　　　　“哦，这不是支援科的嘛。”

　　　　忽然，兰迪面前有人跟他打招呼。

　　　　“你是……啊，谬塞尔对吧？”

　　　　兰迪看着面前的小个子男人。

　　　　今天的他一如既往的穿着红色西装，额头绷着纹着狼图案的头巾，左臂覆盖着银色的手甲。在他身边，是一个和他身高相似的女孩子，穿着黑白相间的轻飘飘的礼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是熟人吗？”

　　　　琪雅趴在兰迪头上居高临下的问道。翠绿的头发有几缕垂了下来，披散在兰迪身上，暗红和翠绿这反差巨大的搭配很显眼。

　　　　“嘛，该说是熟人呢，还是该说孽缘呢？”

　　　　谬塞尔爽朗的笑道。

　　　　他身边，赛亚鲁的小巫女大人正躲在他背后，看得出，她有些害怕兰迪。主要害怕的嘛，当然就是兰迪手里的狂战士。

　　　　老实说，看见这么恐怖的武器还能保持淡定的家伙，肯定不是普通人。

　　　　“不过，那个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支援科终于走向了那不可迈向的一步了吗？这可是犯罪哟！”

　　　　谬塞尔眼睛里透着促狭的神采，打趣着兰迪。兰迪笑笑，反唇相讥：“这是我们支援科的吉祥物哟。倒是你们，之前可是确确实实犯罪了吧？彩虹剧团的事情，你别说你不知情啊。”

　　　　“嘛，我还真是不知情~”

　　　　谬塞尔倒是轻松。是没听出兰迪话里的恶意吗？还是城府很深呢？不过兰迪感觉，谬塞尔的话，应该是前者，也就是说——笨蛋。嗯嗯，聪明人哪里来那么多的！

　　　　“如果我知情的话……肯定跟着他一起去了！那可是赤色星座哎，我很早就想跟他们打一次了！不管是斗神也好，战鬼也好，甚至是那个灾厄之翼，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真是可惜了啊……”

　　　　兰迪仔细打量着谬塞尔的表情，可是这个人的脸上真的只有惋惜：这个人是真的很惋惜自己没有一起去……

　　　　纯粹的战士么？

　　　　讲真的，现在啊，兰迪已经不讨厌这样的人了。因为在克洛斯贝尔，他见过了太多的阴谋家……个个都是笑面虎，偶尔一见这么纯粹的战士，兰迪眼泪都快下来了。

　　　　“哇哇！你这什么表情！不要哭啊我说！我说了什么很悲伤的冷笑话吗？！”

　　　　谬塞尔不知所措起来，怎么搞的？！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值得他悲伤的话吗？！

　　　　“不，只是觉着，你也不容易啊……”

　　　　兰迪带着一脸同情的表情看着谬塞尔。

　　　　卡鲁门财团的保镖，一言以蔽之，就是强的离谱的怪人。

　　　　对，怪人。

　　　　兰斯特这个神经错乱的家伙就不说了。迪奥则是过于完美给人压迫力。阿尔拉斯成天不说话，阴沉的很，谬塞尔肯定吃了不少苦啊。

　　　　被兰迪这么一说，谬塞尔仿佛得到了理解似的，一把抓住兰迪的手，就差高喊“亲人”了！

　　　　“你你你！你能理解我吗？！”

　　　　“我理解的啊！”

　　　　“呜呜，气死我了我跟你讲！兰斯特那个孙子好不容易滚去当保镖不在商会，可是迪奥这个混球成天到晚宅在家里和老婆你侬我侬的！想过我的感受吗？！身边还有一个单身同志呢就不能注意点影响吗？！”

　　　　谬塞尔仿佛被弓箭射中了心脏一样，痛苦的捂住心窝，悲痛欲绝的样子。兰迪一愣，谬塞尔的话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记忆片段……

　　　　“要说的话，我这边也是啊！罗伊德那家伙！成天到晚跟个木头似的，罗伊德你知道吧！”

　　　　“知道，你们那个木头似的队长嘛！”

　　　　“对，就是他！明明整个人无趣的很，结果偏偏队伍里的萌妹子各个追着他跑！大小姐也就算了，最近连阿缇都这样，琪雅也是喜欢缠着罗伊德，这两天啊连丽夏小姐都来了……什么情况这是！现在是倒贴的时代了吗？！”

　　　　被谬塞尔引动了心伤，兰迪也大吐苦水起来，要知道，并非在只有谬塞尔才会遭到情侣的伤害。

　　　　“然后还有游辰巳，这个家伙更是讨厌！比罗伊德更受人欢迎！而且疯狂的迷恋着诺艾尔，两个人成天到晚的腻在一起，然后小打小闹的摩擦出小幸福！就没考虑过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我懂你啊！”

　　　　两个人相见恨晚，就差结拜成兄弟了。

　　　　俗语说，能让两个人成为挚友的并非共同的兴趣，而是共同的敌人。这句话在兰迪他们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证。要说为什么的话，毫无疑问的，这两个人都无比憎恨着身边陪着女朋友的队友。

　　　　不过，讲道理，兰迪其实比谬塞尔又不一样……

　　　　因为，兰迪还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