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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之轨迹-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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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个人很麻烦，既要考虑如何说话，又要照顾到多种性格的人，面对不同人，要用不同的话。而且大家说的话，往往有更深处的意思。跟你豪言相对的，可能是小肚鸡肠的小人，跟你把酒言欢的，说不定希望置你于死地。复杂的社会，让这个单纯的女孩本能上感觉到害怕。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小动物会本能的躲避火焰一样，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我，到底应不应该改变……我……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主人是希望我和他一样，从奴隶变成人的，可是……我并不想那样啊……
芮心里天人交战，思量的慌乱映射在动作上，她不小心搞错了荧光粉和**，吓得游赶紧把她拉开。这玩意可是不能搞错的啊！
万一要是在黑暗的洞穴里，游拿出了本应该装着荧光粉的袋子……然后彭！这就玩大了。
想想后果，游还是决定让芮先休息了。
“我不累……”
“连荧光粉和**都能搞混的人才没资格这么说。”
“呜……只、只是偶然……”
“战场上可没有偶然。”
无意指责芮，但游的语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强硬了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是绝对不能搞错的东西。战斗中任何细微的错误都可能导致死亡。特别是游即将夜探鲁巴彻和卡鲁门财团，这危险的动作可容不下半点错误。锁链箱还在伊莉雅那边拿不回来——这个女人遇到新奇的东西之后简直变成了小孩子——游本就不强的战斗力更逊一筹，必须更加小心。
“主人……”
“我说过了，别……”
“主人！”
芮强硬的打断他的话。感觉出自己的家人有重要的东西要跟自己说，游叹了口气，把手头的装备放下，转过身，正式的站着。严肃的话题就要拿出严肃的态度。
“主人……您是，怎么从奴隶，变成人的呢？”
芮的声音清澈可爱，仿佛泉水，只是话语中的疑问、悲伤、痛苦，让这泉水变得混沌不堪。
“我吗？”
游苦笑了一下。“和你一样，我现在，也还是奴隶啊。”
“那……”
“如果你……”
两人的几乎同时开口，芮赶紧闭上嘴，游想继续说，但……
一封信打断了他。
信很普通。白色信封，四四方方的，看不出一点异样。只不过没有用火漆封上，看得出，发信人根本就不担心会误操作。
信也很不普通。它的位置，是墙上。仿佛手里剑、十字镖之类的暗器一样，它的一角深深没入墙壁。
能把普通的信件当做暗器用，这只能说明，送信人想要彰显实力，或者说……示威。
芮吓了一跳，扯过被子倒在床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游倒是一脸淡定，直接把信拔了出来。
没问题，确实是纸质。游心里暗暗吃惊，拆开信封，里面是相当长篇幅的一篇文稿，大致内容是讨论克洛斯贝尔的经济体制飞速发展但政治却停滞不前的一篇文稿。
当然，游不会蠢到认为有人会闲得无聊给他寄这玩意。
这是一封密码信。用的密码，是杀手组织通用的密码。原本是用于“加密机密情报”的，可是因为实在是太广为人知——几乎每个杀手都知道——所以没杀手真的用它写机密情报，大部分时候都是用来联络其他的杀手的。
知道这个密码的人，不出意外，就应该是跟我同组织的人了。游在心里判断着，同时思考着，自己有没有敌人。
答案是否定的。游很少在杀手组织里面露面，作为杀手登记，也只是为了接任务方便。很少和人交流，就意味着很少得罪人。
信的内容很简单：我在旧城区的地下通路等你。
游看得出，为了混淆视听，这封信可以用超过8种密码来解读，而只有杀手组织的通用密码，才能解读出这样一句完整的句子。
“真是……会挑时间啊。”
游冷哼了一声。继续整理着装备。
“芮，我出去一下。你把门反锁，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装作睡觉了。”
游一只脚踏在窗口，回过身嘱咐道。不等芮回复，他一个纵身，跳出了窗口，融入了夜空。
主人……
芮呆呆的凝视着窗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名为寂寞的感情。
————————————————
克洛斯贝尔的地下通路非常复杂。
你可以说它四通八达，也可以说它乱七八糟。
政客们为了敛财，随便扯出了“开发克洛斯贝尔地下通路”的大旗，公然的把大笔大笔钱款收入腰包，为了不落人口实，从整个蛋糕上摘下一颗小小的樱桃，舔干净奶油之后，才舍得的松手。
这胡来的地下通路，就是这颗樱桃生根发芽之后的产物。
游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来到了约定地点。
常年无人管理的地下通路里，只要追踪着入侵者的痕迹，就能轻松找到目标。
在一处宽阔的平台上，交错的的管子在灯光下投出复杂的阴影。一个人就站在这光影斑驳中。垂手而立的他比游·辰巳矮一头，身上是漆黑的服装，上面装饰着金色的诡异的图案，头发很长，扎成了鞭子似的辫子拖在身后，几乎垂到了腰部。
见到游·辰巳到来，他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欢迎来到这里，前辈。”
“你是谁？”
开门见山。
游不准备和他多说什么。和杀手组织的同僚，他一向是没什么话的。
“呵呵，您问的还真是直白。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噬身之蛇所属，执行者no。xviii（no。18），‘月’奥西里斯。请问前辈，您对我们结社的‘幻炎计划’有兴趣吗？”
第二十三章、威胁度S的杀手
“哦？幻炎计划？”
游装出一副刚刚知道这个计划的表情。
“不用隐藏了前辈。这个男人已经全盘托出了。”
自称【月】的奥西里斯说着，从背后扔了什么东西过来。咣当一声摔在平台上，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洞的空间中回响。
游不会认错的。
那是一颗人头。伤口被什么东西封住了，没有血流出来，它噜咕噜咕的滚到游的脚边，一双翻白的眼睛死死看着顶棚。
而这颗头，属于一个无名的男人，一直在打芮主义的那个情报贩子。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优秀。如果不是遇上了我，恐怕就真的让他带着秘密逃走了。”
奥西里斯的声音中透出一种空洞的感觉。仿佛授课似的，没有一丝感情。
“是吗，那，我能问问，他查到了什么地步吗？”
游弯下身子捡起这颗头，好歹是为自己服务了这么久的情报人，就算是讨厌，也不能做到绝对的无情啊。
“大概一半吧。地点、时间、人物、甚至部分关键信息他都掌握到了。”
“是吗，明明只用了一天时间，一如既往只有【能力】是优秀呢。虽然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不过，还是要说，你真的死了，我会很麻烦。”
游抱着他的头喃喃自语，奥西里斯不带任何疑惑口吻的问：“前辈对死者果然很温柔。”
“对逝者保持敬畏，如果变成了无情的杀人机器，那么就离死亡不远了。”
说着自己的信条，游把他的人头放在了一边。
“你是情报贩子，那我就破例给你提供一次情报吧。无冕之风很少暗杀别人。你恐怕是唯一一个看到我暗杀技术的人呢。”
游没有撒谎，他的暗杀，大多数情况都是用锁链直接将目标拖入空间乱流，然后利用空间乱流来杀人，他本人的暗杀技术，很少展示。
“前辈，我无意与您为敌。今天，我也不是来征讨您的。”
奥西里斯的虽然一直在用敬语，但言辞中没有一丝尊敬的感觉。机器似的。
“哦？”
意料之外的展开，让游吃了一惊。
“不是来征讨我的？”
“是。我是来问前辈，要不要加入我们噬身之蛇。如果是前辈的话，应该可以直接替补约修亚的空缺，成为新的执行者no。xiii（no。13）。”
“哎？还真是大方呢，明明在利贝尔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叫福音计划来着？还协助外人干掉了你们的一个使徒，居然还能毫不在意的邀请我呢。”
游故意用了挑衅的口吻，试着激怒奥西里斯。
对游来说，奥西里斯这种人最麻烦。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冷漠，无情，始终保持自己的步调。这种人很少犯错，对付起来也最麻烦。游最擅长的语言扰乱战术如果不能起到效果情况就有些糟糕了。
“是。所以我们才希望您不要插手这次的幻炎计划。我个人的判断，您如果能加入结社，将会成为我们的极大助力。”
“说不定是双面间谍哦！”
“那也没关系。结社的理念是人人平等，没有干涉。使徒，乃至盟主都没有权力干涉执行者的自由。您，自然有我们作对的自由。”
“还真是理想乡啊。”
这组织怎么回事，脑子出问题了么……还是说，这是在传递假情报给我呢？不过，如果是假情报，那么他又想干什么呢？游·辰巳分析模式全开，在脑子推导奥西里斯会联络自己的原因。
“那么，前辈，您要加入我们吗？我以个人名义担保，您不会在结社里收到任何排挤。”
“抱歉啊，我还是觉着，人得有基本的规则去遵守呢。”
怎么也得不出结论，游·辰巳姑且试着拒绝他。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能拜托前辈，至少不要插手幻炎计划吗？”
“哈？我连你们的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阻止。”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太多，我会在工作之前提前通知您，注意不要做出破坏计划的事情。如果您能答应，每次委托，我们都会给您提供一千万米拉的报酬。前辈只瞄准一千万以上的单子，这个规矩不会破坏的。”
还真是算准了我会答应吗？游在心里苦笑着。本来我就不准备和你们作对，现在还把它当做工作委托给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现在的计划，是暗杀亨利·麦克道尔市长。因为他的身价高达三亿米拉，如果您不来阻止，奖金我可以全部放弃，转交给您。”
…………
游心中一跳。
“三亿啊……还真是大数字，我记得一年前，他还是两亿三千万来着。”
“前辈好记性。”
“抱歉呢，我可不能答应。”
“明白了，是前辈技痒了吗？那么，由您来执行暗杀也没关系。”
“不……我觉着，我还是阻止一下比较好。”
游心里暗暗嘲笑自己，明明应该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呢。非要说关系，那就只有麦克道尔这个姓氏了。
游·辰巳当然知道，亨利·麦克道尔市长，就是支援科的同事，艾莉·麦克道尔的爷爷——还是叫外公来着？游分不清个中区别。
“是吗？我还以为前辈会说‘没有协助的理由，也没有阻止的理由’然后保持中立呢。”
奥西里斯的口气中终于多了一分无奈。他向后踏出一脚，身体拉开格斗架势，看起来准备动手了。
“既然前辈反对，那么，我也只能让前辈您……沉默了。”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
“等一下。开战之前，我有件事情想问。”
“您请说。”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前辈前辈的，我们见过面吗？”
游抛出了此刻最好奇的问题。
关于这个面色惨白的杀手，游毫无印象。一般而言，这么有特色的人，不说过目不忘，最起码也会在再见之时有些熟悉，可是奥西里斯却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他的存在感太低，让游无法关注到他，不过更多的可能是，游根本没有见过他。
“神交。前辈是杀手界的no。1，说起来，前辈似乎有一整年在调整身体，没有去执行任务，那么不知道我也是情有可原。”
奥西里斯的架势没有半分破绽，即使话题又有缓和的迹象，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我是最近加入杀手组织的新人杀手，排名no。2，外号是月。前辈，请多指教了。”
“说什么请多指教，你这不是准备杀了我么？”
游冷笑着指出他话里的矛盾点。
“对付s级威胁的杀手，我不认为我可以心存侥幸。”
“s级？你在开玩笑吗？我就算是有空间锁链我在各国情报局里也不过是个a级威胁罢了，现在连锁链都没有了，你居然说我是s级。”
游爽朗的笑着，但奥西里斯没有任何放松戒备的打算。
“前辈有古代遗物的时候，自然只是a级，可是没有了锁链，您的威胁就是s级了。您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的弱点不去弥补的人。我坚信，前辈您准了无数杀招，来应对失去锁链的情况。”
“哦呀？还真是被你们高看了呢。总之……”
“杀了你（您）就好了。”
————————————————————————
不安。
强烈的心悸。
看得到。
满是鲜血的未来。
芮竭尽全力的揪着头发，试图用剧痛来让自己放弃思考。
做不到。
看得到，未来……
阴暗的空间里，游·辰巳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身边，有着冰冷面容的人蹲着，长长的辫发盘在地板上。
“我知道……这、这就是事实……”
芮喃喃自语。缺少日晒的白皙皮肤因为恐惧而愈发惨白，因为恐惧而筋骨突兀。
之前，都是这样的。
比如，游即将被玲斩下头的时候……
芮是最清楚自己的预感的精确程度的人。
“我、我……主人……”
芮的脑子很乱。从没有过这种时候。
芮不是没有碰到过麻烦，不过，那些麻烦事发生时，只要和主人说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陷入麻烦的人就是主人。
所以，按照书上的说法，应该是找朋友商量。
可是……我没有朋友……
芮双手重重拍在床上，指尖散落着大量发丝，用力过猛，连皮肤也被扯下了一些，正渗着血。
这种时候，应该找谁商量？
诺艾尔主母大人吗？不、不行，她的话，会趁着主人和强敌战斗无暇分心的时候杀掉主人的！
兰迪吗？也不行，他不会相信我的话的……呜呜……
那……果然，只能去和那个人说了吗……
————————————————
“咚咚咚。”
“谁？”
“咚咚咚。”
“谁？”
【开门声】
“芮？”
“丽夏小姐，拜托您了，救救主人吧……”
“那个，总之，先进来说吧？”
“没时间了……求求您了……”
“哎哎，别，别下跪啊，我去就是了。”
——————————————
匆忙换下睡衣，丽夏在换衣的同时听芮说着。
虽然芮一直在说这只是她的感觉，但一定是真的。
老实说，丽夏半信半疑。
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舞姬】，不应该去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可是，作为丽霞·毛，她无法无视这个可怜的孩子对她哭着下跪。
大概只是和主人分开，觉着有些担心了吧。稍微陪她去走走，等游回来就好了。丽夏心里，还是存着这样的侥幸的。
直到芮清楚的说出来游的位置。
旧城区的地下空间。
那是一片连丽夏都是无意中发现的地方。芮会知道的可能性不大。
再加上，丽夏曾经注意到，旧城区的地下空间有人入侵过的痕迹，结合起来考虑，有人设计了一个陷阱，这样的可能性浮了出来。
“好了，芮，我们现在就去吧。”
丽夏一边安慰她，一边打开门。
门口是一张混合着无奈和恼火的脸。
诺艾尔·希卡。
“我说，两位，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
“额……稍微逛个夜市？”
丽夏试着用疑问句反问，诺艾尔叹了口气，用力把针织帽扣紧了些。
“我没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吧。我都听到了，游·辰巳那家伙要死了？”
诺艾尔说着，敲了敲墙壁，意思很明显：支援科那薄薄的墙壁根本无法阻止声音传到诺艾尔那边。
“不行……不要杀他……”
芮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一个擒抱把诺艾尔推到墙上，给丽夏空出来通行的空间。
丽夏被这莫名其妙的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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