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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有张床-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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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咋过的?”小羽问我。我气呼呼地说:“说起情人节我就想打你屁股,‘星期五’餐馆我实地考察了,幸好没订餐。花也订好了,退了,订金五十块没了。”
“是吗,九十九朵吗?”小羽很惊喜。
“提前订的。五块钱一枝,九十九朵加装饰也就五百大洋。”
“真的?你也忒穷奢极欲了吧?”小羽惊喜而又担忧。我笑:“准确说是狗急跳墙。下次吧,要是你还网上练摊,就照顾你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甭提这个了,算了甭说了。”小羽欲言又止,追问下她嗫嚅道,“生意一塌糊涂,我把电脑和扫描仪网上拍卖啦。”
“你疯了?”
“来上海没钱了,你知道我是‘月光族’嘛,何况连续几月没进项。幸好吃住姥姥家,要不得睡大街了。” 我责备道:“你咋不对我说啊?”
“废话,说了你会让我来上海吗?”
“你真是狗急跳墙啊!”我一声叹息。
“老大,你放心,就算我借你的,我会还你的。”
“还啥还?算我倒霉,给你交学费得啦。不是钱的问题,是你处事问题,咋这么冲动啊?”埋怨几句,转问她新公司情况,她开心地说:“挺好,我现在试用期都拿三千啦,四千块指日可待。”
“有进步,但还得安全度过试用期才行啊。”我揶揄道,“我知道你是属蛙的,老跳。”
“你对我就一点信心没有?——老公,你现在写啥呢?”
我说了翻译公司的事情,她很高兴,像运动员上场前抱团互相激励:“太好啦老公,我们一块努力吧!”
“老婆,我们一块努力吧!”我傻傻地回应着,“争取早日刑满释放。”
“啥意思啊?”
“你忘啦?你不是判处我‘不成功罪’了嘛!”我沮丧地说,小羽笑后一声叹息:“美人计激将法都没辙了,阁下刀枪不入,我只好使苦肉计啦。”
我无语了,泪腺再次如一只毛毛虫蠕动。小羽说要出门买菜了:“不当家真不知油盐贵,我现在真佩服那些背井离乡讨生活的人了,也包括老公。我现在也要节衣缩食了,不光为省钱,我要培养自己坚韧不拔的毅力和独立自主的品格。我迟早会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把老公包起来——不对,养起来——也不对,包养起来——还是不对,嗨,反正就这意思吧。”
那一刻,我的心啊,碎得跟豆腐渣工程似的。我一塌糊涂以致于词不达意:“真像失足青年的心声!”
“好了,不跟你贫了。”小羽给了公司、住地和新手机号码,并叮嘱我在节衣不缩食保重身体的情况下努力打拼重新做人啥的。
几天后我给小羽的公司打电话,她果然在那里上班,还给我发了几张公司集体活动的照片,她看上去很开心。小羽的小姐脾气让我头疼不已,在那个和北京一样残酷的磨盘里锤炼一下,也好。我的心情由阴转晴,呼吸均匀,消化通畅,倒头就睡。我精神抖擞地写一部新小说,感觉不好时就翻译资料。翻译的东西五花八门,大多数都是商务或技术类,枯燥至极。有人让我翻文学作品,挑战性强也有趣得多,可惜报酬低到无法接受的地步。
3
一场沙尘暴把丹尼尔吓坏了,他跑到上海躲了一阵,刚回来又赶上反日游行。当时我还在家里,他突然来电话说中关村游行了,日本产品广告牌被砸。还好他不是日本人,这事儿给他更多的是刺激。我将信将疑,他让我马上去大街看看。
刚入东三环,果然远处传来排山倒海的口号声。一看,长长的游行队伍由北而来。主要是大学生,足有几千人。行人驻足观看,有人加入,有人举V字形手势,有人鼓掌吹口哨,也有人骂这帮傻逼吃饱了撑的。队伍越来越壮大,我也像一粒小铁屑被磁铁吞噬进去,默默跟在队伍尾巴上若即若离,恍若隔世。群情激愤,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反对篡改历史!”
“反对小日本入常!”
“还我钓鱼岛!”
“抵制日货!”
“小犬纯粹一狼!(注:指当时日本首相为小泉纯一郎,政策右倾。)”
警察还来不及反应,几家临街日本料理店、全日空和三菱银行办事处的玻璃和广告牌便被石块砖头和水瓶砸得稀烂。愤青们发出了亢奋的尖叫。忽然,一辆低配置广州本田不识时务地开过来,几个人噼噼啪啪地朝小车扔石块,小车尾灯被砸烂。小车急刹,一男一女出来——居然是朱虹云和他男友!只见她哭丧着脸骂道:“瞎眼了吧?这是广州本田,还是我私车,有种砸公车去啊!”
“砸的就是你!”更多石块矿泉水瓶飘过来。我想冲过去,朱虹云和那男人已抱头鼠窜,狼狈而去。
另外一个举着“佳能”数码相机的路人在拍照,几个学生过来指责他崇洋媚外,这人争辩:“我买啥要你们批准吗,真是的!”
大学生说那你非买日货吗?买韩国的不行吗?这人嘴硬:“管得着吗?有本事把日资轰走得啦。跟我一个普通消费者瞎来劲,再说这也是合资。”
旁边一个搞外贸的也耍起泼来:“你们瞎闹啥啊?中国连续二十多年贸易顺差你们知道吗?挑起贸易战,经济垮了你们这帮傻逼喝西北风去!现在的大学生,垃圾!”
大学生怔了半晌,突然脸红脖粗振臂高呼:“振兴中华,从我做起!”
人群立马将这个使用合资企业产品的人团团围住,高呼口号,高唱《团结就是力量》,高分贝呼叫声差不多将这人活活震死了。倒霉蛋气焰顿消,在警察帮助下抱头捂耳跑了。得胜后的大学生们嘻嘻哈哈地散去。一路惊天动地,进入国贸立交桥,右入长安街,看样子要去天安门。不料在日坛路和建外大街交叉口被警察设置的路障堵住了。我朝威猛,他们不敢冲,绕向日本使馆。使馆戒备森严,砖头、石块朝围墙、护网、摄像探头和路灯扔去,一辆日本车四脚朝天。我担心出大事,往回走。猛然想起齐顺子,这家伙肯定在场。立即拨电话,几次电话都通了没人接,正放弃时接了,果然传来嘈杂的人潮声浪,顺子嬉笑着:“老大,想起我来啦?”
“我能不想起你吗,在哪儿,是不是在游行?”
“呵呵,您说呢,这事儿少得了我吗?”
我破口大骂:“伤不着日本人一根寒毛,巴掌棍子统统落在自个身上!这就是你们的本事?”
“汉奸嘛!”齐顺子说。
“使用洋货就是汉奸?你是脑子被门缝夹坏了还是血管被浆糊阻塞了?你爷爷义和团啊?你就没使用过洋货?这手机芯子哪儿来的?离开洋货你TMD能生存一天吗,你就抱着老祖宗的四大发明裹脚布旱烟袋吃喝拉撒去吧。”我骂。
“爱国嘛。”齐顺子有些底气不足,我呵呵大笑:“爱国?你一阿Q爱啥的哪门子国?赵太爷同意了吗?上次工体那儿,不是我救你一把,你就进去啦。”
“老大,我已经进去啦,现在警车上呢。”齐顺子压低声音,“我路过日本料理店,他们说我扔了几块砖头,其实我也就偷吃了几块寿司和三文鱼,他们闻出来芥末味儿啦。”
这么柔顺的农村孩子也搞打砸抢了!惊愕不已的我问:“你到底干没干啊?”
他不置可否地呵呵笑着。
我说那几家日本料理店我都光顾过,老板是中国人,员工是中国人,原料是中国的,顾客大多是中国人,唯一不同是烹调工艺和招牌——那也是古时候中国传过去的呢,没见连招牌都是汉字吗?我质问:“你们这是反日还是反华呢?TMD整个儿一挥刀自宫啊!”
“我们还去大使馆了。”齐顺子支支吾吾。
“去大使馆更不能胡来——”
“关掉手机,谁让你打了?”突然传来厉声呵斥,听见齐顺子颤颤巍巍:“哥们打的,教育我呢。”
“关掉!”一句骂声,手机断了。
心想他进去一次也许更有好处,就没打算去捞他了。
4
“五一”前,小羽说她不回北京,过后有个来北京的公差,可以省很多钱。丹尼尔约我去内蒙玩,我谢绝了,我想去上海看看小羽,也想顺道看看刚从美国回国探亲的上海干妹妹方佳嘉。一年前她在美国生下一对双胞胎,带回上海住一段时间。我们通了几次电话,邀请我去玩。她说她家很小很乱,但附近有个价廉物美的旅馆。
初来乍到,晕头转向,我再次呈现出外乡人初到巴黎的症状。在满眼浮华的上海城里闲逛,最后到了外滩。殖民色彩的外滩披风沥雨上百年,面对暴发户似的浦东,就像力不从心的雍容贵妇人,絮絮叨叨诉说着昔日繁华旧梦。黄浦江发黄发黑,漂浮着垃圾和泡沫,还好不算太臭。春光明媚,江风拂面,煞是舒坦。游人如织,争相以浦东橱窗似的崭新高楼或黄浦江里的轮船为背景留影。各等外国男人和老中青中国美女勾肩搭背招摇过市,明摆着大国尚未崛起,尔等尚需努力。
方佳嘉又惊又喜,责备我没通知她,好去接站。我说等联系上了小羽再约,她说那也好,也想看看比她小三岁的嫂子。我再给小羽打电话,她以为我恶作剧,我就让旁边一个阿拉证明,她还将信将疑。我跑到公话亭给她打电话,嘈杂声中小羽尖叫起来:“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搞恐怖袭击啊?我在开往浙江千岛湖的车上啦!”
我大惊失色:“你去那儿干什么?”
“拓展训练。”压低的声音让我想象出她半捂着手机和嘴巴,“说的是拓展训练,都拿它当公费旅游呢。” 轮到我将信将疑了,她说下车就用当地公话打来,还会发照片。我抱怨:“那我咋办啊?大老远的。”
“你不是没来过上海吗?玩几天吧,美国干妹妹不是回来了吗,让她陪你吧,我一百个放心。”
我叹气:“看来只能这样了。”
“没事儿,几天我就回去,到时候陪你玩。”
互相提醒安全后挂了电话。哪还有兴致,都想掉头回北京了。我给方佳嘉打电话后,她再三留我玩两天,说旅馆都看好了,给我带礼物了,还抱怨我“媳妇还没娶就忘了妹妹啦”。
我去地道里搭乘五光十色的隧道列车穿过头顶的滚滚浊浪,从浦东钻了出来。看了看会展中心,花一百块坐电梯上东方明珠电视塔喝了杯冰水撒了泡尿,再打车通过南浦大桥折回浦西,直奔方佳嘉家附近。上海的士基本是干干净净的2000型“桑塔纳”,司机也不像北京的哥那么邋遢,一律白衬衣白手套红领巾。我这的哥还带着金边眼镜,气质直逼海归精英,就是不咋说话,连踢三脚肚子里没丁点儿化学反应。
方佳嘉住老西洋楼和石库门杂居弄堂,典型老上海。我在小街口下车,一男一女向我招手,见过照片,正是方佳嘉和她老公宋沪生。方佳嘉兴高采烈和我行一西式拥抱礼,他老公则客客气气地和我握手:“久闻大名。”
方佳嘉透着上海女子的精致和时尚,做母亲后胖了一点。她老公在一家美国高科技公司工作,回来度假半月就走。和一般精瘦的海派男人不同,宋沪生有着一付鸭梨型身材。
低矮而修长的筒子楼可能上百年历史了,居然有电梯。狭窄黯淡的楼道里,各家各户门外都有洗衣池和灶台,堆满了杂物。人们在过道里干家务活,锅碗瓢盆声、洗衣机的轰鸣声和聊天声交织一团。磕磕碰碰地走,一边和邻居们打招呼“借光”,方佳嘉很抱歉地说:“这里太狭太乱了,父母家,暂时住这儿。”
“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看的就是老上海。”我说。远远传来尖锐的婴儿啼哭声,此伏彼起,方佳嘉加快了脚步:“小家伙要吃的了。”
房子只有两间,比我“家”还狭窄。方佳嘉父母退休在家,专职带外孙。俩小家伙躺在宽大的婴儿车里闹腾,奶瓶打翻,玩具满地。老两口好话说尽,小家伙不予理睬,老太太扬起手吓唬,小家伙挑衅地看着,方佳嘉忙制止:“妈,你可别打啊,他们是美国公民,在美国你就犯法啦。”
老太太笑着说:“这儿是中国,姥姥打几下犯啥法?”
老太爷也说:“美国公民也是我孙子,照打不误。”
方佳嘉抱着孩子哄了一会,拿着奶瓶喂,小家伙安顿下来,不久睡着了。方佳嘉拿出两大盒美国巧克力Hershey塞给我:“本想给你买件衣服,尽是‘Made in China’,好不容易找了件地道美国货。”
方佳嘉将孩子委托给父母,和老公、我出门了。打车去一家据说很有名的海鲜酒楼。迎宾将我们安排在亮堂堂的巨大通体玻璃前,窗外高楼林立,暮气漂浮,霓虹灯闪烁,让我确信浮华之玄外之意——繁华是一种漂浮状态。刚坐下小羽就打来电话报平安,方佳嘉也和她述一番姐妹情谊。随后,我们去水柜挑选活体海鲜。
方佳嘉问起我和小羽的事情,我说最近闹别扭了,麻烦大了,我犯了“不成功罪”,恐怕要散伙了。方佳嘉安慰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她不在乎哥,就是她的问题了。现在小妹妹一大把一大把的,你要来上海,我给你介绍几个,我有几个同学现在还待字闺中呢。”
“谢谢好意了,在北京犯了‘不成功罪’还允许改正,这儿还不得立即押赴外滩执行海葬啊?”我说,“再说了,上海女孩不都为外国人而生的吗?大街上看看去。”
“也不全是,很多其实不是上海人。”方佳嘉纠正,“你看我就没嘛,我就一点也不像上海宝贝,既不会嗲,又不会‘作’(注:“作”,上海方言,指女性撒娇、卖弄以讨好卖乖。)。”〖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宋沪生也得意地说:“说起来我还占了很大的便宜,呵呵。”
其实方佳嘉还是很会“作”的,要不老公服服贴贴的。我说准备明天回北京,小夫妻再三挽留,我就说再玩一天。方佳嘉叹息:“也是啊,大老远过来看她,她却不在。拎不清!(注:“拎不清”,上海方言,指不知轻重不明事理。)”
“这不怪她,我是突然袭击。”我说。
他们陪我外滩看了看夜景,又打车赶到衡山路酒吧一条街。上海酒吧价位比北京略低,装修精致。酒托、皮条客和性工作者也没那么嚣张。喝得醉醺醺的西方人和日韩酒客争相嬉闹,色彩斑斓的上海宝贝们蝶影一样魅舞其间。
5
次日,我婉拒方佳嘉夫妇的邀请,兀自在这个十里洋场漫无目的地游荡。这个和北京一样的巨无霸似的庞然大物,置身其间,人如蝼蚁。和北京不同的是,这个城市的植物多为亚热带阔叶林,树叶宽大绿油油湿漉漉,空气里飘着温润而咸湿的味儿;北京道路宽大笔直环状,四面八方没悬念,上海道路狭窄蜿蜒旁逸斜出,更显拥挤迷糊憋闷;北京大楼并不特别高,普遍大跨度,如同丰乳肥臀威猛笨拙的相扑运动员,显示的是肌肉,在乎的是力量;上海的高楼更时尚更有型,如高挑逶迤的骨感女人,在狭窄蜿蜒的道路上或错落无序或比肩而立,如同一场浮华大竞赛。
这一对超级哑铃或磨盘的大都市,都铆足了劲拼命展示自己的华美脸谱,却都一不留神在臀部裆部露出了破绽,都是巨型双城。在北京阳刚十足的高楼背后,破败的城中村里涌动着土拨鼠一样的民工和狼狈不堪的异乡客;上海靓丽妖冶大厦背后的弄堂,铺着石板的路上布满了青苔,比北京胡同更逼仄更促狭更压抑更幽深更阴暗潮湿。穿着睡衣睡裤拖鞋的阿拉们,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拎着小白菜回家或提着垃圾袋出门。女的顶着未烫好的卷发,发卡摇摇欲坠屁股也似乎要扭断了。阿拉们操着高音频语焉不详的吴侬软语,除了一个“阿拉”“的啦”“侬”三个词,我被弄得一头雾水。不时看见几个阿拉躺坐在破烂的椅子上眯起眼睛陶醉,或在一木制大盆里浆洗衣服,或在一个油烟浓烈垃圾满地的小食摊前叽叽喳喳津津有味地进食。头顶上鸽子笼一样的老楼和石库门阳台上,挂满了沪上宝贝们的廉价内衣丝袜和小裤叉,花花绿绿迎风招展。谁说不是国际大都会,万国旗似的。
下午,我正犹豫回北京还是等小羽,丹尼尔来电话。他没去内蒙,几个女孩缠得他无法分身,照例搬救兵来了。我让他来上海,他说刚去过了。他说去你老家吧,耳闻四川美景美女美食俱全,还有熊猫。他的提议很意外,我想小羽回来还得好几天,回来也没空陪我,就答应了。约在成都机场见面,丹尼尔迫不及待:“Ok。 Be there or be square。(不见不散)我现在就订票。”
成都、德阳和绵阳一路游玩,见了几个老同学,匆匆行程中惟有大块朵颐不容忽略。家人没见到念念不忘的小羽,却见我带了个黄毛碧眼的怪物回来,都很吃惊。我善意地骗他们:小羽和我一切关系正常,只是碰巧被派出去拓展训练了。
靀城三天,我在许达宽那里借来一辆车,带丹尼尔游历了窦团山、剑门关、古蜀栈道等景点,还参加了我一个表弟的婚礼。其余时间,许达宽王文革冬瓜和当地文友纷纷做东,卷入一轮又一轮的酒局。最多一天,我们喝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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