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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武大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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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智深抢先一步拿到了禅杖,却没有立即去攻击七步开外的縻賙,因为他算出来当他攻过去的时候敌人已经可以拿到斧子并且能够做出充分的准备了,所以他顺手就又拍死了一个弓箭手。
  他的目标还是弓箭手!而且他此刻心里想的就是打死这仅存的七个弓箭手之后立即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带着两处伤跟不弱于自己的敌人死磕绝对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儿,更何况旁边还有两名丐帮的高手虎视眈眈不知友敌?鲁智深一点都不傻,他精着呢。
  但是剩下的七个弓箭手也不是白给的,这七个人同样不傻,他们都发现了先前那个聪明人开创的战术并且现学现卖,鲁智深冲向哪个,哪个人就往縻賙的身边跑,实在距离縻賙过远的,就往縻賙手下的刀斧手身后躲,又或者干脆往丐帮两名高手的身后去藏,只气得鲁智深哇哇大叫,却拿这七个人没有任何办法。
  鲁智深已经不敢再在丐帮高手的面前挥舞禅杖了,很明显,一旦他这样做了,那么丐帮两名高手加入战团,他鲁达今天就得死在这里。但是不这样做又能如何呢?既然不能跑,那么结果必然还是把命丢在这里。
  想到这些他就憋屈的不行,先是挨了人家一箭,反过来还要把命搭在这里,这特么上哪讲理去?这根本是没天理嘛!
  没奈何中,眼角却看见了倪麟,倪麟挨了他一脚摔跌在地,此刻刚刚挣扎着站起,手里已经没了兵器,“嗯,就先杀了这贼厮鸟也算够本儿!”他已经在考虑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了,猛不丁就改了脚下的方向,斜刺里向倪麟冲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倪麟顿时吓得脸无人色,高喊:“縻将军救我!”就踉跄着跑向縻賙的身后,縻賙正要杀鲁智深以绝后患,便乐得顺水卖个人情出来:“倪兄莫慌,看我取这疯僧的狗命!刀斧手!给我一起上!”
  他已经不打算跟这和尚单打独斗了,既然抱定了要杀人的打算,那么又何必自己去拼?万一和尚临死前给自己来一下狠的,那岂不是亏大了?
  “属下得令!”三十名刀斧手同时围向和尚,而縻賙则在正面做好了迎击和尚的准备。
  眼看已经没了什么生还的指望,鲁智深索性避实击虚,先杀刀斧手,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只能继续消耗他的内力和体力,等到失血过多时,自己面临的将是这个使斧子的悍将发出的致命一击。
  縻賙的心思要比倪麟活泛的多,他立即看出了和尚的用意,他却不想如此便宜和尚,趁着和尚转身去杀刀斧手的良机,冲上去就是一斧,打算将和尚劈为两半。
  鲁智深这边奋力拍死了两个刀斧手,耳听得脑后风声凌厉,百忙中转身,将禅杖全力上挺,去接架这凶狠的一斧,无奈他转身后终究不如正面发力来得充裕,又一次巨响过后,兵器倒是没有脱手,但是人已经被砸得坐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两道血痕,受内伤了。
  縻賙眼见胜券在握,不禁哈哈大笑,说道:“让你跪下求饶你还不干?现在你就是跪下磕头也不行了,我必杀你!”说话间再次将斧头高高举过头顶。
  鲁智深心头已经凉透了,知道自己即便是挣扎着站起,也来不及再挡敌人这夺命一斧。正要扔下禅杖束手就屠时,却听见一声断喝:“智深大师莫慌,我来救你!”


第73章 白胜,恐怖三合一
  这一声“智深大师”,叫出了鲁智深的法号,战场中的参与者和看客自然不知道智深是谁,而鲁智深本人却是惊奇莫名,虽然眼看性命不保,但是他也很想知道能叫出他的法号来的是谁。
  话说鲁智深也好,鲁达鲁提辖也罢,在这个时间段的江湖里都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
  智深是文殊寺方丈给他取的法号,除了一寺僧人鲜有人知。就算是他出家以前,在渭州担任提辖一职,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的武官而已。宋代的提辖是一种社会底层小官,全称为“提辖兵甲盗贼公事”。说白了也就是带领一队士兵巡逻街头,抓点小偷小摸或者缉捕流窜盗匪的头目。最多也就相当于后世穷困县城里的派出所长。
  截止目前,鲁达生平做过的最为轰轰烈烈的一件事就是三拳打死了一个杀猪卖肉的郑屠,还是建立在以朝廷官员的身份殴打一个不敢还手的屠户的基础上取得的辉煌,虽然这郑屠也有仗着财势欺负卖唱女的恶行在先,但如此以暴易暴终究算不上什么侠肝义胆。这样的人能在江湖上传出什么名号?
  至于出家后学得文殊寺一套内功心法,然后醉酒打破山门,欺负阖寺僧众等行为就更不是英雄所为了。所以不论怎么说,他的事迹都没法跟倪麟、縻賙这样的人物相比,倒是跟丐帮里一些行为不够检点的叫花子有一拼。
  所以当有人以“智深大师”的称呼来喊他时,鲁智深大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觉得这辈子没白混,居然有人这么称呼他,就是立刻死了也值了。
  但是在临死之前他必须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在这样喊他,而且貌似这个人还要救他?好大的口气,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是周侗么?种师道或者是种师中么?林老教头么?折克行么?
  只说当世,鲁智深知道的猛将高人不在少数,但要说在当前这种局面下能够只凭一己之力战胜这个縻賙和丐帮两高手的,他真的想不出几个人来。周侗算是一个,老小种经略相公是两个,在他少年时曾经教他武艺的林教头算一个,折家军的军魂折克行算是一个。
  但是来人却让鲁智深大感意外,因为他看见的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意外的同时不禁心生愤懑,扯什么蛋呢这是?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有多大本领?竟敢狂言救人,你耍我呢?
  鲁智深这么想的时候其他人当然也都看见了青年,但是其他人的想法却跟鲁智深截然不同。鲁智深是轻视加愤怒,而其他人则是惊惧加小心。
  因为除了鲁智深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青年叫做白胜。随身带有强力袖弩,是那种在三十步以内的距离上指哪打哪,令人根本无从躲避的袖弩!手臂一指,箭已临身,快逾闪电,中箭者到死都看不见弩箭的飞行路线!
  见识过白胜袖弩的这些人里,但凡对暗器有所研究的都一致认为,只是单论速度,白胜的弩箭在当世暗器之中名列前茅!这样的弩箭怎么躲?谁能躲?除非在他抬臂的同时就做出躲避动作——变换自己的位置,但是如果他的手臂也随之校正呢?那么被瞄准的人基本上还是躲不过去。
  所以这三波人在对付白胜之前做出的预案都是一样的——用活人去消耗白胜的袖弩。毕竟人们已经知道一个准确的数据,那就是白胜这袖弩由于形状小巧、便于隐匿的缘故,因而装载的弩箭数量不多,左右双臂各有十二支,用过了这总计二十四支弩箭,他就只能凭借近战的本领了。
  虽然不知道白胜的近战本领如何,但是正如鲁智深所想的一样,这样年轻的一个武者能有多大的本事?除非他能赶得上那个身披虎皮、手持金斧子的、猛兽一样的异族青年,但是那种天赋异禀的青年怎么会有第二个?况且在此次卷土重来以前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说那个虎皮青年已经倒下了。
  然而出乎人们意料的是,这白胜虽是一个人出来的,胯下却骑了一匹雪白的战马!战马飘忽如云!右手还平端着一件令人丧胆的武器,金斧子!
  这岂能不令众人惊惧万分?此前这三路人马曾被吓退的几个原因里,就包括这匹进退如电的战马,也包括这柄令人毛骨悚然的金斧子,然而这几样东西居然在白胜的身上合而为一了!这个怎么破?这个没法破!
  人们惊恐地发现,在白胜话音未落之际,那飘忽如云的白马所经之处,已经有数名丐帮弟子和刀斧手的头颅离开了他们的身体。
  斧子收割头颅并不为奇。但凡懂得或者见过骑兵的人们都知道,骑兵冲锋时,只需平拖几斤重的战刀,就可以像割麦子一样的收割步兵的头颅。何况此时白胜的战马并不是普通战马,手中的武器也不是平凡的骑兵刀,而是令人窒息的金斧子!
  令人们惊恐的是这斧子的诡异,因为人们看见那谢有了头颅的脖颈中竟然没有鲜血流出!似乎这些人所有的血液都被那斧子吸走了!而那原本金灿灿的斧头也瞬时变成了暗红的血色!
  “看箭!”
  白胜右手拖斧,左手抬臂直指縻賙!
  縻賙原本正要斧劈疯和尚,却被白胜一嗓子吓了一跳,全身力道为之一滞,当他抬头看见白胜骑马狂飙出来时,立即决定先劈了这个所谓的智深大师然后再对付白胜。
  只是当他再次准备劈下斧头时,却又听见了白胜这一声“看箭!”,而且白胜的手臂直指他的前胸,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也不敢徒劳躲避,只好将斧子放下来舞成一团黑光,意图防住身前破绽。
  却不料想象中的弩箭射在斧影防御上的情况并未出现,那白马转眼便到了自己的身前,与此同时白胜右手里的巨斧已经高高举过了头顶,那只令人恐惧的左臂也已经与右手合力擎住了斧柄,竟然向正前方劈了下来!
  縻賙立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打法?
  “唉!”刚刚趁机起身的鲁智深看见这一幕不禁泄了气。原本当他看见这青年神骏战马和神异的战斧时,已经重新拾起了获胜的信心,但是当他看见这青年往正面劈出一斧的时候,他这刚刚重拾的信心瞬间崩溃了,急道:“你这是干什么?”
  哪有这么打的?这青年的马战功夫也太不着调了!简直就是外行里的外行!
  在这个时代里,即便是从不懂得骑术的步兵,也会知道马上战斗大体是怎样的。
  马对马,讲究的是在双马错蹬或二马盘旋之际,马上的敌对双方彼此交战,算作一个回合。一旦双马跑向相反的两个方向,那么马上的骑士就需要拨转马头,重新来战,是为下一个回合。
  而在骑士与骑士之间的对战中,几乎所有的招式都是从马的两侧进行的,或者在马左,或者在马右,即便是回身向马后出招也是有的,譬如回马枪、拖刀技等等,但就是没有往马前出招的。
  为什么?因为前面有马头啊,尤其是在骑兵对步兵或者骑将对步将的时候,这个道理就变成了铁律。就比如眼下白胜这一斧子劈下来,不等斧头落在縻賙的头上,他的斧柄就要砸在白马的头上,这不是瞎胡闹么?
  看见白胜如此出招,原本惊恐的人们都笑了,原来这厮不懂马战。那就等着看縻賙怎么收拾他吧。


第74章 巨灵下凡
  不要说别人笑话白胜,就是白胜自己也意识到这一招的毛病了,只是当他意识到错误的时候为时已晚。
  话又说回来,他怎么会骑着照夜玉狮子出来冲锋?照夜玉狮子不是喝了酒中毒了么?如果有人这样问白胜,白胜也回答不出来。
  客栈的马厩里并非只有一匹战马,连同给李清照那辆马车拉车的两匹马在内,只是白胜和完颜宗望两拨人就有二十多匹马放在马厩吃草料。这些马跟照夜玉狮子是在同一屋檐下的,但是待遇并不相同。
  照夜玉狮子吃的是精料,喝的是美酒,而且唯有它没有栓缰绳,照夜玉狮子没有缰绳。完颜宗望和完颜兀露都不止一次地说过,照夜玉狮子这匹马是通灵的,它不认可的人,想要骑它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说根本不必栓什么缰绳,它自己不会逃走,也不必担心有人把它偷走。
  白胜一度对完颜兄妹的说法不太认可,既然不怕它被偷走,那么为何将来会有金毛犬段景住偷走它的事件发生?只不过这种事他没必要讲出来跟他们兄妹俩辩论罢了。再者说或许段景住作为专业马贩子有什么特别手段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縻賙和鲁智深两人的兵器第一次相撞发出那一声巨响之后,白胜发现自己的客房窗口伸进来一只马头。他惊喜地走过去抚摸马脸时,却被它咬住了衣袖。
  在白胜的经历中,在所有的中毒者当中,照夜玉狮子是第三个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个当然是完颜宗望,第二个是潘金莲,第三个就是这只照夜玉狮子。
  问题是他找不到完颜宗望、潘金莲以及照夜玉狮子三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都是喝了酒中了毒的,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个能醒?白胜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他想不出照夜玉狮子苏醒的原因,却能听见鲁智深的垂危,也听能出縻賙话语里的骄傲,从而得出一个判断,那就以鲁智深之能,都干不过外面这伙人!如此说来,一旦鲁智深被杀,那么接下来自己肯定守不住这间屋子。
  既然守不住,那又何必要守?既然保护不了完颜兀露和李清照等女人,再徒劳搭上一条命岂不是枉然?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他立即想到了逃。
  并不是只有鲁智深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白胜也懂,在这个人命贱如草的时代里几乎人人都懂。只有先逃出去,保住这条命,才能谈得上日后报仇。
  于是他把注意打在了照夜玉狮子的身上,他觉得只有骑着照夜玉狮子才能逃掉。而在这以前,因为照夜玉狮子始终在昏迷,所以他才根本没有想过逃命的可能。
  但是他不确定照夜玉狮子是否愿意让他驾驭。虽然他觉得他已经跟完颜兀露是夫妻的关系了,可以坦诚相见、亲密无间,但是照夜玉狮子不知道这事儿啊。
  他忐忑着来到室外院子里,试着去骑照夜玉狮子,结果却令他惊喜万分,照夜玉狮子竟然毫无退拒就让他骑了。
  然后他又想到要拿上金雀开山斧。他拿这柄斧子的本意有三:第一是不能便宜縻賙和倪麟这伙人;第二这斧子吸附羽箭的功能也许能使他避免中箭;第三他觉得这样或许可以起到调虎离山的作用——敌人至少有两伙是为了夺这个斧子才来的,在这两伙人的眼里,与金雀开山斧相比,完颜一家和李清照等女人应该没什么价值。一旦他拿着斧子突围成功,敌人很有可能会循着照夜玉狮子的踪迹穷追,如果真的是这样,兴许李清照等人反倒没了危险。就算是丐帮这伙人,不管这些叫花子的真实目的是夺取神兵还是杀他白胜,都应该不会难为几个或清醒或昏迷的女子。
  他在瞬间做出这个决定后,立即嘱咐李清照和潘金莲;“你们把露露的衣服给她穿上,清照姐,有没有什么信物给我一件?我去找姐夫求援!”
  如果能够突围成功,那么他当然要去汴梁城,他不信以李清照的家庭背景,会找不到官兵来此营救,何况在这里闹事的是两路反贼,这正是朝廷官兵立功的机会。时间紧迫,由李清照修书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才会找李清照索要信物。
  匆忙中,李清照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信物,就把胸前佩戴的一个玉吊坠摘了下来,给白胜带在了脖子上,白胜能够嗅到那玉坠上带着李清照的体香。
  李清照是聪明的女人,从昨夜白胜要她钻入床下开始到现在,虽然不知道变故的起因是什么,但是这客栈内外的打斗声呼喊声也是声声入耳的,此刻看见白胜出去上了马又回来取斧子,便已猜到了白胜的打算。
  她并无怨言,只叮咛道:“这胸坠是我娘送给我的,说是可以挡灾。现在送给你了,我他认识的。弟弟,姐姐祝你一路平安。”
  白胜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突围成功,或许敌人的一刀一箭都有可能导致自己命丧黄泉,这一刻他忽然对李清照产生了一种别样的离愁,仿佛即将失去一个最亲的人似的,他情不自禁地拥抱了李清照一下,又在李清照的脸颊上深深一吻,然后决然出门而去。没有去看潘金莲那张幽怨的脸。
  来到屋外,提斧上马,开始构思突围的办法,他觉得首先应该断喝一声,营造一个猛将出击的声势,绝不能让外面的人认为他是要逃跑,所以他快速构思了一个救援鲁智深的借口。
  真打算杀人的时候他不会主动提醒,真打算逃跑的时候才会如此虚张声势。
  在照夜玉狮子发动的那一刻,他又忽然想起了电视剧《亮剑》里的那个骑兵连长孙德胜,孙德胜说过,骑兵冲锋的时候,只要平端马刀,无需用力,单是利用战马的惯性就足以割掉鬼子的脑袋。于是他将手中的金雀开山斧平拖在右手,打算试一试这个办法。他不敢催动内力,因为他担心一旦灌注内力,这斧子或许就会再次控制他的精神。
  于是就有了之前发生过的令人惊恐的一幕,只是当那斧头连续吸噬了几个人的鲜血之后,却突然再次控制了他的身体,令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这冲动要求他劈死挡在马前的任何人,而挡在他马行前方的第一个人恰恰就是縻賙。
  他想都没想就抡起了斧子,向马头正前方劈了出去,在斧子劈落的同时,他感觉丹田里的水珠在炸裂,炸裂出来的水线根本不由自己控制,迅速沿着任脉和双臂上的经脉涌向双手,随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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