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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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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联络点,而不是专案办公室。他向屋里走去的时候,在房车前停下了脚步。几位女警察正在车上忙于沏茶、冲咖啡。乔治确信艾伦·托马斯警长一定是舒舒服服地稳坐在房车最暖和的角落里,一只手边放着一壶热茶,另一只手边是他的欧石楠烟斗。乔治推开门,眼前的情景果然不出所料。他默默地为自己的神算暗自得意。
  “乔治,”托马斯热情地向他打招呼,“进来吧,老弟。外面很冷吧?幸好我没有到树林里参加搜寻。”
  “有消息吗?”乔治问道。女警察递过来一杯茶,他一边接过茶杯,一边向她点了点头。他加了一点糖,把头靠在隔板上。
  “连影儿都没有,老弟。都是白跑。倒是发现了些破布烂衣,但都是几个月前的东西了。”托马斯说。本来让人感到压抑的消息,用他一口的威尔士腔调一说,听起来反倒很轻松。“吃一点吧,”他指着一盘子涂了黄油的烤饼说,“这是那女孩儿的妈妈拿来的。她说她不能光坐那儿等着。”
  “我进去看她一下。”乔治伸手拿了一块儿烤饼。他一尝,噫,还相当不错,肯定比安妮做得好吃。安妮的厨艺也很好,但做面包、烤饼的手艺还有待提高。所以,他有时也不得不说点儿假话,什么他不是非常喜欢吃饼子呀之类的。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恭维她了,因为他实在没法儿张口去挑她的毛病。他总不能把那没有发酵好的松糕饼、嚼不烂的小甜点、岩皮硬甜饼吃上五十年吧?这些东西好像直接来自于当地的采石场。
  突然,门嘭的一声打开了。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踉踉跄跄地闯进了房车。他穿着厚重的皮外套,里面是一层一层的衬衣和夹克。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看着乔治问道:“你是托马斯吗?”
  “是我,老兄。”托马斯站了起来,糕饼屑洒了一地,“怎么回事儿?他们找到了吗?”
  那个男子摇摇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慢慢地缓过气来。“在一片灌木丛里,”他大口喘着气说,“看起来好像有人在那里搏斗过。树枝都压断了。”他挺直身子,说,“我带你过去。”
  乔治放下茶杯和烤饼,跟着走了出来,托马斯着手调集相关人员。乔治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问道:“你是斯卡代尔的吗?”
  “是啊,我叫雷·卡特尔。爱丽森的舅舅。”
  乔治想起来了,他就是珍妮特的爸爸。“距离我们找到狗的地方有多远?”乔治一边问,一边迈着大步,不然就赶不上这位村民。他长得很敦实,没想到能走得这么快。
  “直线距离大约有四分之一英里。”
  “看来要到那儿确实还得走一阵儿。”乔治轻声说道。
  “从小路上还看不见,所以我们第一次穿过灌木林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卡特尔说,“还有,那个地方也不显眼。”他停了一会儿,转过身指着身后的斯卡代尔庄园主宅第,“你看,那就是庄园主宅第,”说完又转过身,“那儿有一片地,一直走过去就是发现狗的那个树林,再往前就是斯卡莱斯顿。”他又一次转身说,“沿着那条路就可以走出山谷。你看那儿,”他指着庄园主宅第和绑那条狗的林地之间的一片树林说,“就是我们正去的地方,这是条死路。”他环视着高耸的石灰石悬崖和凄凉阴沉的天空。
  乔治眉头紧皱。他觉得那人说得对。如果爱丽森被绑架的时候她正在灌木林里,为什么狗却被绑在了距离那里还有四分之一英里的林中空地里呢?如果她是在林中空地里被绑架,而当时并没有反抗,只是在瞅准机会逃跑时才发生了搏斗,那么他们在山谷的这条绝路上干什么呢?这是另外一个需要搞清楚的问题。他一边想着,一边跟着雷·卡特尔走向那片狭窄的树林。
  这是一片山毛榉、白蜡树、埃及榕和榆木的混合林,比前一天晚上他们去的那片林子种植的时间要晚一些,树比较矮,树干比较细。树与树靠得很近,枝枝蔓蔓组成了一道稀疏的屏障,几乎看不见后面的东西。下层的灌木浓密粗壮,没有现成可用的入口。“从这儿走。”卡特尔说,同时斜着向一个很隐蔽的口子走去。这个口子位于一些蕨类植物和带刺灌木的红绿相间的叶子中。他们一走进去,顿觉光线阴暗,几乎有些看不清楚,乔治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批搜寻人员会漏掉一些线索。他对这一带环境的复杂程度还没有充分的认识,所以没有意识到在搜寻的过程中漏掉一个像人的身体那样大的东西也是很容易的——真是天理不容啊。他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渐渐能够看清树之间的灌木。脚下是踩得黏糊糊的枯叶。“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给庄园主说,这片灌木需要剪一剪枝了,”卡特尔一边低声嘟哝着,一边把低矮的接骨木的枝丫拨开,“即使‘高峰猎队’一半的人在这里消失,你都可能看不见。”
  突然,他们与一些搜寻人员不期而遇。三个警察和一个小伙子正站在小路的拐弯处。那小伙子看起来不超过十八岁,像卡特尔一样,他身穿紧身皮上衣和一条灯芯绒裤子。“好吧,”乔治说,“哪位给我和托马斯先生说说你们在这儿发现了什么。”
  一位警察清清嗓子说:“就在前面,长官。有一支搜寻队伍今天早上已经经过了这里。但这位卡特尔先生建议我们再看一看,因为下面的灌木非常浓密,就像……”他挥手让乔治和托马斯过去,其他人笨拙地向后退了退,给他们让开路。那位警察指着小路南面灌木中一个很难察觉的空隙说:“是这个小伙子发现的。他叫查理·洛马斯。这里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有一排折断的树枝,还有一些被踩坏的小树。就在靠里面几码的地方。好像有人在这里搏斗过。”
  乔治蹲下身子,注视着小路。那人说得对,也没有太多很明显的东西。他们当中竟然有人能发现这个地方,还真是个奇迹。他想,斯卡代尔的人对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了,对于他来说即使是一点都不显眼的东西,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你们有多少人从那里走过?”托马斯问。
  “只有我和这个小伙子,长官。不过,我们十分小心,没有破坏现场。”
  “我去看看。”乔治说,“托马斯先生,能不能让你的人给专案办公室打个电话,找一个照相的人到这儿来?还有,把警犬都带过来。照完相之后,我们需要对这一带进行彻底搜查。”没等别人回答,乔治就已经小心翼翼地用手拉开悬在影影绰绰的痕迹上的树枝,与留下的残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从左侧向前走去。这里的光线比小路上还要暗一些,他稍停片刻,以便他的眼睛适应这里的昏暗。
  刚才那位警察的描述非常精确。乔治猫着腰走了几步,就发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在一块儿大约有五英尺宽、六英尺长的地上,满是折断了的小树枝和压坏了的小树。乔治虽然不是乡下人,但他从树枝和树干上也看得出来,这是刚刚损坏的。一棵常青的灌木被压坏了一部分,所以没有完全死,只是已经枯萎。如果这与爱丽森·卡特尔的失踪没有关系,那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巧合。
  乔治向前俯下身子,一只手扶着一根树枝。或许,重要的证据就在这里。他不想走到这片地上去,因为搜寻人员已经对现场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他必须非常谨慎。正当他想着要在这里寻找证据的时候,一团戳在断枝上的黑乎乎的东西进入了他那警惕的目光中,那是一双黑色连裤袜。乔治想起了鲁丝·霍金的话,心不由得一缩。“她到过这里。”他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他走到自己的左侧,绕着这片踩踏过的地方,每走几步就停下来仔细检查眼前的东西。过了一阵儿,他回头一看,正好与刚才离开小路的地方成对角。就在他的右前方,在一棵白桦树白得炫目的树皮上,有一块儿黑色的斑点。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血已经凝固很长时间了,但是,粘在上面的是几缕闪亮的金发,这一点绝对不会错。在树旁的地面上有一颗角质棒形纽扣,上面还带着一小块儿布。
  1。英国伦敦市内一条著名的街道,依邻近的舰队河命名。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舰队街都是传统上英国媒体的总部,因此被称为英国报纸的老家。(译者注)
  6
  1963年12月12日星期四下午5点05分
  乔治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去敲门。手还没有挨上,门已经开了。鲁丝站在里面,正好和他面对面。在夜晚的灯光下,她憔悴的面容显得很苍白。她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说:“是有新情况了吧。”
  乔治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他想,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能让这位焦虑的母亲知道更多的可能性。他环视了一周,问道:“那位女警察在哪里?”同时转身面对着鲁丝。
  “我把她打发走了,”她说,“我不需要像一个孩子那样让人照顾。而且,我想,她可以做一些对我们爱丽森更有用的事情,而不是一屁股坐在那里,整天喝茶。”在这以前,乔治从来没有听过她用那么尖刻的语气说话。他想,这个女人身体还不错,不像是一听到坏消息就哭哭啼啼、瘫倒在地的人。他对此深感宽慰,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承受力很强,而且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为她担心了。
  他说:“我们坐下谈吧。”
  她把嘴一撇,脸上现出揶揄的表情。“情况这么糟吗,嗯?”说着,她便从墙边走过来坐在餐桌旁。乔治坐在她对面,注意到她还是穿着昨晚那件衣服。这说明她没有上床睡觉,肯定眼皮都没合一下。或许她根本没有感觉到累。
  “你丈夫去找了吗?”他问。
  她点点头。“我知道他不会上心。菲利普是个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的乡下人。就像他喜欢晴天一样。如果天气晴好,像他自己拍摄的一张风景明信片那样,他兴致就会很高,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但像今天这样,阴冷、潮湿、多雾,他要么坐在火炉边,要么把自己关在点着几个煤油炉子的暗室里。这就是我对他的看法。不过今天他却一反常态。”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等他回来再谈。”乔治说。
  “不管他在不在,你要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吧?”听她说话就会知道,她已经很累了。
  “是,我想是的。”乔治解开他的外衣,从里面的口袋拿出两个塑料袋子。其中一个里面装着一团软软的、毛茸茸的东西,缠在一个折断的细枝上;另一个袋子里装着那个光滑的角质棒形纽扣。它固有的褐色和骨白色在塑料袋子里显得很不协调。一块儿深蓝色的羊毛毡料碎片用一根很结实的深蓝色线绑在纽扣上。“我必须得问一问,这两样东西你认识吗?”
  她伸手接过这两个袋子,脸上一片茫然。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她问:“这是什么东西?”她用食指戳了戳袋子。
  “我们认为是羊毛织品,”乔治说,“会不会是爱丽森穿的裤袜上的东西?”
  “这很难说,什么可能都有。”她自我安慰道,“这些东西在外面可能已经好几天了,也说不定有好几周了。”
  “我们得看看实验室的鉴定结果。”他认为没有必要让她相信她心理上不愿接受的东西,“那么这个纽扣呢?你见过吗?”
  她拿起袋子,摸了摸那个用鹿角雕刻成的小纽扣。她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跟她有关的东西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我们在小树林里发现了一些搏斗过的痕迹,”乔治大致估摸着方向,用手指着说,“就在这个房子和我们发现舍普的那片树林之间,在山谷后面朝下的地方。现在天黑了,恐怕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了。但明天一早,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整个树林进行彻底搜查,看看能不能发现爱丽森留下的其他踪迹。”
  “但你们现在只找到了这些东西吗?”她的神情非常急切。
  他实在不愿意让她的希望破灭,但他又不能对她说谎。“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头发和一点血迹。看起来像是她的头撞在了树上。”鲁丝把已经张开的嘴巴紧紧捂住,克制着没有哭出来。“真的只有一点点血,霍金夫人。这只能表明她受了一点轻伤。我向你保证。”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双手依然捂着嘴,好像这样就可以抑制自己。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他对于如何面对别人的痛苦确实缺乏经验。以前他总是让其他高级警官或者有经验的同事去安抚别人。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他知道,这次能否应对这个悲痛欲绝的女人,对他是一次考验。
  乔治探身向前,隔着桌子,轻轻地把手放在鲁丝的一只手上。“如果我说没有必要担心那是在说谎,”他说,“但现在没有迹象表明爱丽森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反而只是表明她仅仅受了轻伤。而且,我们现在还可以确信,爱丽森不是自愿离家出走的。我知道,这一点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安慰,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节省有限的人力物力。既然爱丽森不是离家出走,她就不会乘坐汽车或者火车,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派人在汽车站和火车站布控。所以,我们每一位警察都可以把精力集中在有价值的线索上。”
  鲁丝的手从嘴上垂了下来。“她死了,是不是?”
  乔治握着她的手。“没有理由这么想。”他说。
  “有烟吗?”她问,“我刚抽完一包,”她苦笑一下,“我应该让那位女警察去朗诺的一家商店。那样对我会更有用些。”
  两人一开始抽烟,乔治便将塑料袋拿了过来。他把那盒烟向鲁丝那边一推,说:“这个你拿着,我车里还有。”
  “谢谢。”她一直紧绷的脸这会儿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时,乔治第一次看到了与照片上的爱丽森同样的微笑。这种微笑使得鲁丝看起来是那样楚楚动人。
  他用足够的时间让他们俩充分享受尼古丁所带来的美妙感觉。“我需要你的帮助,霍金夫人。”乔治说,“昨天晚上,寻找爱丽森刻不容缓。今天,我们还在继续搜寻。这些比较机械的常规性工作是我们必须要做的,而且也常常能够奏效。但我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坐下来和你谈谈爱丽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如果有人劫持了她——我没有对你说谎,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我需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情况。这样我就可以判断爱丽森和那个人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所以我想请你谈谈你女儿的情况。”
  鲁丝叹了口气。“她很可爱,也很聪明。她的老师都说如果她能好好读书,将来上个职业技术学院没有问题,甚至还有可能考上大学。”她抬起头,向一边一侧,说:“你应该上过大学。”她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加以肯定。
  “是的,我曾在曼彻斯特大学学习法律。”
  她点点头。“你知道学习是怎么回事。在学习上她从来不用家长督促,不像德里克和珍妮特。我认为她实际上还是喜欢学习的,只是她死活都不承认。不知道她跟谁学的。我和她爸都不是学习的料,脑袋瓜太笨了。不过,说实话,她也不是个书呆子。她也喜欢玩。”
  “她都玩儿些什么?”乔治轻声追问。
  “他们都喜欢听流行音乐,她、珍妮特和德里克。像披头士乐队、盖瑞和领跑者组合乐队、弗瑞迪和追梦者组合乐队,等等。查理也喜欢,尽管他没有时间每天都跑来听。但他会去凉亭园跳舞,他还总告诉爱丽森接下来该买什么唱片。我经常说,你的唱片比商店里的还多,你再多长两只耳朵也听不过来。菲利普也会给她买。他每周都去巴克斯顿,从唱片目录里给她选一些,还有就是查理告诉她的那些唱片……”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她还喜欢什么?”
  “有时,周三晚上查理带他们去巴克斯顿滑旱冰。”她忽然屏住呼吸,“上帝啊,他昨天晚上要是带他们去了该多好啊。”她哭着说道。她的思绪突然回到了让她难以承受的现实。她垂下头,用力撕扯着手里的烟,连乔治都能听见烟丝断裂的声音。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恳求道:“请一定找到她。”这声恳求冲破了他的职业防线,直击他的心灵深处。
  他嘴唇紧闭,点了点头。“相信我,霍金夫人,我一定会的。”
  “即便找到的只是她的尸体。”
  “我希望不会是那样。”他说。
  “好吧,你和我一起努力,”她吐出一小股烟,“我们一起努力。”
  他等了一会儿,问道:“她的朋友呢?她和谁走得近一些?”
  鲁丝叹口气。“对他们来说不太容易在斯卡代尔以外交朋友。放学后他们从来没有机会参加任何活动。因为如果别人邀请他们参加晚会或者什么其他活动,结束后就没法回家了,他们要到朗诺才能坐上公共汽车,所以他们也就只好不去。而且,巴克斯顿人不喜欢我们斯卡代尔的人。他们认为我们是没文化、没教养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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