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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惶惶地惶惶(谜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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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灯觉得自己真是太大意了,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单位以及电话,就听信了她的话,像被催眠了一样来到这里!
她说这里有一个死而复活的人,而那个姓韩的老头完全是瞎扯。这个挑担子的人才是死而复活!
难道这个女人勾引自己到这里来,只是想让他戳穿一个秘密?
最后,他想起了姜春红。
读小学的时候,李灯坐在她的后排。
有一次考试,李灯想抄袭她的答案,遭到她的拒绝。
更不幸的是,被老师发现了。他走过来,把李灯恨恨训了一顿,并且通报了他的家长。那时候,李灯的爸爸还没死,把他打得遍体鳞伤,还跪了半宿。
从此,李灯对姜春红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她。
一次,李灯导演了一出双簧——上学时,他带了一个崭新的日记本,塑料皮,他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上课间操时,关廉在李灯的授意下,偷偷把那个日记本塞进了姜春红的书包。
班主任来上课的时候,李灯突然大叫起来:“哎?我的日记本不见啦!”
全班同学你看我,我看你,骚动起来。
老师走过来,问清了情况,立即严肃地说:“是谁干的?赶快拿出来,主动承认错误,不然,我就要搜了!”
没有人应声。
老师问了三遍,最后,开始搜书包。
同学们鸦雀无声,静静等待着结果。
搜到姜春红的书包时,李灯大声说:“就是那个日记本!”
当时,全班大哗——这样一个学习成绩一直名列榜首的女生,这样一个说话脸都红的女生,这样一个担任班级品德课代表的女生,这样一个所有的老师都经常夸奖的女生——竟然偷人家的日记本!不可能是误会,她把那日记本藏在了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
当时,姜春红的脸一下就白了,她猛地甩过头,愤怒地看着李灯,那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李灯不敢和那眼睛对视,低下头……
姜春红突然号啕大哭,转身跑出教室外,老师叫了几声都没有叫住她。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来上学。老师去家访几趟,没有一点作用。
据说姜春红的父母怎么说,她都不听,一直蒙着被子哭,只要父母的话稍微激烈一点,她就要服毒……
李灯的心理压力很大,有几次想跟老师坦白实情,终于没有勇气说出口。
后来,他听说姜春红家搬走了,听说,搬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6、荒野
很晚了,可是,李灯还没有睡着。
他似乎觉得这一夜他不该在这个小镇度过,而应该在J市,在44路车总站附近他那租的那套二居室的房子里。至少应该在路上。
走廊里有脚步声。
李灯猛地坐起来,竖起了耳朵。
那脚步走走停停,越来越近。
是谁呢?其他旅客?值班人员?挑担的人?
那脚步声终于停在了他的房间前,慢慢叩响了门。
“谁!”李灯惊慌地问。
“是我,彭站长。”
李灯来到这个小镇之后,文化站的这个彭站长一直陪着他。李灯松了口气,爬起来,打开门。
果然是彭站长。
他笑笑地站在门口,说:“李记者,有一个人他今晚开车去J市。你不是很急吗?你想不想搭他的车?我都说好了。”
“现在就走吗?”
“对。”
李灯想了想,说:“好。”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跟彭站长走了。
两个人在小镇寂静的街道上朝前走,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再次走过那个十字路口时,李灯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没看见那个挑担的人。
“你看什么?”彭站长问他。
“没什么。”李灯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同时加快了脚步。
走出两条街,果然看见一台面包车停在路边,发动机“突突突”地响,更像拖拉机。那车在等他。
彭站长直接为李灯拉开车门,让他钻进去。然后,他到前面跟那个司机打了声招呼,车就开动了。
李灯隔着车窗跟好心的彭站长挥了挥手,车就来过去了。
前面的路面被车灯照得一片惨白,四周是无边的黑暗。李灯看到的一直是那个司机的背影。
一路上,那个司机没说一句话。车很颠簸,很快就把李灯摇困了,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灯被一阵铁器的声音惊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车停了,那个司机正在发动机上捣鼓着什么。
“怎么了?”
“坏了。”
J市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了。李灯一下沮丧到了极点。
“走出多远了?”
“40公里吧。”
“能修好吗?”
“不知道。”
外面的风大了起来。
那司机似乎修不好了,他把手里的工具往旁边一摔,朝椅子上一仰,不动了。
漆黑的公路上没有一辆过往的车。
李灯探身看了看,发动机的螺丝断了,已经歪向一边,肯定是走不了了。
“打电话请求救援吧。”他小声说。
“这鬼地方,谁救你?”那司机有点不耐烦了。
李灯的心里又感到了恐惧——怎么这么倒霉,又跟一个陌生的司机抛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了……
这时候,他注意到这个司机的头发很长。他突然想,这个司机是谁?他今天夜里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彭站长认识他吗?
这司机一直不回头让李灯很害怕,可是,他也同样害怕他突然转过头来,他担心他脑袋的前半部没有脸。
那司机终于说话了:“你走吧。”
李灯愣了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前面不远有一个镇子,你到那里去住店吧,明天坐长途汽车回J市。你总不能在这里坐一宿。”
“那镇子有多远?”
“不到两公里。”
“好,谢谢。我走了。”
李灯巴不得立即离开他。
这一夜特别黑,很罕见。李灯下了车,磕磕绊绊朝前走,好像走在一个巨大的黑洞中,眼睛睁开和闭上没什么两样。
回头看,那台车被吞没在黑暗中,连一点轮廓都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到那司机在车窗里一直冷冷看着他,那眼睛像猫头鹰一样,他甚至能看清李灯的毫发。
李灯走着走着,根本没看见什么镇子,前面也没有一丝灯光。
他犹豫了。
他停下来,四下张望,终于看见远离公路的地方有一点光,好像是有房子。他立即顺一条小道走过去。
那光很远,李灯走着走着,竟然看不见那灯光了。
他感到很奇怪,但是,已经走到了这里,他只有继续走。
又走了好长时间,那光又出现了。
李灯终于接近了它。
那果然是一个房子,它孤零零地立在这一片荒野里。
它有很高的青砖院墙。公路在高处,可以看见窗子里的光,走下公路,那光就被院墙挡住了。
他壮着胆上前敲了敲门。
没人应。
他感到那院墙的木门没有闩,冒昧地一推,那门发出鬼故事里的声音:“吱——呀——”
他走进去,趴在窗子上朝里看,屋里点着蜡烛,却没有人。
他在院子里喊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院子里有草,草里有蚊子,它们朝李灯围剿过来。
他感到这房子很像是一个圈套,想退出去,却没有勇气。他预感到在暗处布置这个圈套的神秘之物决不会这样轻易让他离开。
他索性走进了那间房子。
这里好像是一个羊倌住的地方,气味难闻。
屋里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有一只裂缝的柜子,还有一个砖垒的锅灶,一堆干草。
那柜子上有吃剩的馒头和榨菜,都风干了。
地上有一本小人书,残缺不全,是《西游记》。
朝上看,屋顶没有吊棚,露出房椽和房檩。有很多蜘蛛网。
“扑棱”一声,一只老鼠飞快地踏着那本小人书跑过,钻到一个黑黑的洞里去。
李灯想,这房子的主人是不是去院子外解手了呢?他决定坐下来等。
很长时间过去了,不见有人出现。
李灯越来越感到怪异——假如,这房子没有点蜡烛,那么就说明这是一个没有住的废弃的房子。可是,蜡烛点着,怎么会没有人呢?
那是一支白色的蜡烛,它闪闪跳跳,一点点减损着寿命。
李灯想:这蜡烛终于会熄灭,我不信主人一直不出现。
一阵风吹过,蜡烛闪了一下,被吹灭了。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有人走进来。
此时房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和李灯互相都看不见。
怎么这样巧?蜡烛一灭,这个人就进来了!
李灯害怕起来,站起来,说:“师傅……”
对方好像一下就停住了脚步,在黑暗中朝李灯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低低地问:“你是谁?”
李灯听得出,他是一个不年轻的男人:“我是一个过路的,车坏了,想借一宿。刚才我喊了半天,没有人,就进来了……对不起。”
那个人想了想说:“我也是过路的。”
“你知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
李灯越来越觉得可疑。他想了想,试探着说:“那你能把蜡烛点上吗?我没有火柴。”
他想看看这个人的脸。
“我也没有火柴。”那个人冷冷地说。
完了,李灯的心抖了一下,他不可能看清这个人的长相了,尽管他跟他就近在咫尺。
李灯摸黑躺在了床上。接着,他听见那个人躺在那堆干草上的声音。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风停了,这荒郊一片阒寂。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李灯什么都不敢想,他全神贯注地聆听这个一直没看到面孔的人。
那个人像死了一样,一点声息都没有。他不翻身,不挠脑袋,不打哈欠,不咳嗽,甚至李灯都听不见他的喘气声。
“你一个人赶夜路去哪里?”李灯想和他搭话。
他竟没有回答。
停了停,李灯又问:“你怎么发现这个房子的?”
他还是无声无息。
李灯在黑暗中很尴尬,硬着头皮又问:“你是种地的?还是做生意的?”
那个人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李灯想,难道他这么快睡着了?不可能吧?即使睡着了,自己的声音这么大,他也会醒过来。
李灯只好住口了。他摸摸口袋,里面装的是钱。
他此时想起,每次到饭店吃饭,饭店都会送打火机之类,他攒的打火机有一箩筐,而此时,哪怕有一个打火机就解决问题了。可是,他没有带。
这时候,天上突然闪过一道闪电!
借着那雪白的电光,李灯看见那个人毛烘烘的,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正朝着自己看!他一声不响,一动不动。
那一刻,李灯的魂都吓飞了——他看见对面这个人就是他记忆中的关廉的爸爸!他的头发更长了,脸很白很白,好像失血过多……
闪电一闪即逝。
李灯立即感到,自己的末日到了,这个人就是来索自己命的人,而幕后是那个司机;那司机的幕后还有人,是那个打电话报告新闻线索的女人;那女人的幕后还有一个人,李灯不知道那人是谁了。
那人是真正想要他命的人。
“你找我,是吗?”那个人在黑暗中突然问。
“没,没有,我不认识你……”李灯一边说一边朝门口靠近。
“你不可能不认识我。”他慢吞吞的语调毫不信任。
“真的。我只是一个过路的。”
李灯继续朝门口移动。
“我可认识你。”那个人坚定地说。
李灯已经走到门口了,他猛地撞开门,撒腿就跑。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逃出这个院子!
那个人似乎没有追上来,李灯好像听见他怪笑起来。
他慌不择路,摔倒好几次。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公路上,又一道闪电,他发现公路上根本不见那台面包车了!
发动机都移位了,还能开走吗?就像人的心脏都掉了,还能跑吗?
可是,那车真的不见了。
雨下来了,李灯不敢停,他失魂落魄地朝着J市的方向跋涉……
李灯回到J市就发高烧,住进了医院里。
他觉得,恐怖刚刚开始。他永远都弄不清躲在幕后的幕后的幕后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死死纠缠住他,直到死。
8、预言家
李灯突然坚强起来。
他起早贪黑,努力工作——什么可怕的事都不给解释,但是假如你迟到了,必须给领导一个解释。
他把自己的生活都安排得满满的,甚至没有时间想心事。
月末评比,他有三篇稿件评上了“最佳”。
一有了空闲,他就上网去聊天,把自己投到那个虚拟的世界中去。
那一连串的古怪事件似乎划上了句号。
从此,李灯有了一个信念——你越怕,你所怕的东西越嚣张。
他经常在网上聊天,认识了一个叫“十万八千年”的人。
十万八千里是新手,一上来就主动跟火头搭话。
火头是在个聊天室的房主,不但可以踢人,还可以封杀服务器。
他跟她聊起来。
虽然在网上看不出性别,但是,评经验,只要对方说话,火头就能够辨别出是男是女。可对这个十万八千里,火头的经验却不管用了。
有一次,十万八千年突然说:“我们见一下吧。”
“你在J市?”
“我住在赵公街108号院。明晚8点,怎么样?”
火头想了想,说:“借用当前一句流行话,你能不能给我见你的三个理由?”
十万八千里:“三个找不全,一个还可以。”
火头:“一个就一个吧。”
十万八千里:“我想见李灯。”
李灯大惊!
他感觉有一张模糊的脸,突然跨越千山万水,横穿虚拟的时空,定定地悬挂在他的头顶!
他在网上一直用的是“火头”这个名字,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叫李灯,连厚情薄命都不知道。他一直觉得之所以大家都迷恋这张网,就是因为它不真实,如果跟现实生活雷同,那还在网上泡什么呢?大街上那么多人呢。
可是这个十万八千里竟然一语道破天机!
难道……她是一个熟识自己的人?
李灯记得有一个朋友,他开了一家公司,经常跟老婆撒谎说加班,却在公司里上网和女孩聊天。
3 他老婆到公司找他,悄悄站在了他的身后,眼看着他跟几个美眉肉麻。
接着,她又悄悄退出去,到隔壁一个没锁门的办公室,打开了电脑,用一个很甜美的名字进入了老公聊天的频道。
她太了解他的喜好了,很快就把他勾引过来,两个人聊得热热乎乎,他甚至诉说起家庭的不幸,而且两个人还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终于,他老婆离开电脑,来到她老公的办公室,叫了一声他网上的名字。
他老公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看她。
她甜美地一笑,说:“咱俩还是现在就见面吧!”
李灯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但是,这更让他害怕。
他端正了一下身体,像孙悟空收拢尾巴变成土地庙一样,尽可能恢复成火头的姿势——火头在键盘上重重敲下三个字:“你是谁?
十万八千里:“你来就知道了。”
火头傻了,他下了网,变成李灯,呆呆地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的脑袋里又一次闪现出赵公街108号院这个地址,他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去看看!
他立即找到本市地图,在上面寻找这个地址,竟然远在市郊。
他出了门,坐出租车就去了。
天已经黑了,街上刮着冷风,行人很少。一片片枯叶在半空中翻卷。
他来到了位于远离闹市的赵公街,发现这是一个很偏僻的街道,两旁的房舍低矮、破旧,门都紧紧关闭着。
他下了出租车之后,那出租车一溜烟像逃避什么一样开跑了。
他看见一个亮着灯光的杂货店,走进去,看见一个打毛衣的女人。
“大姐,问一下,108号院在附近吗?”
那女人抬头长长地看了他一眼,说:“不知道。”
李灯退出来,眯着眼挨家挨户看。
他顺着门牌的引导走了一段路,又拐进了一条胡同。
这条胡同更显荒凉,连一条狗都没有。路上的尘土积了很厚。最晦气的是,他看见路上撒着很多冥钱。
他好像走进了哪个朝代的一个胡同,有点犹豫了,但是他还是想把事情搞清楚,咬咬牙,继续前行,寻找108号院。
终于他在暗淡的夜色中找到了这个门牌号。
这个院落的墙很高,墙头长着长长的草。大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他试探地敲了敲,没有人。
他轻轻推了推,竟然开了,他看见一个还算整洁的院落,迎面有一个青砖房,房门虚掩。他把院门开得很大,然后,慢慢地走过去,闯进了那间青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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