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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9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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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明玉对魏静萱如此信任,瑾秋又妒又恨,强行压下后,道:“奴婢刚听到的时候,也不相信,但好几个人都在传,而且传得绘声绘影,不像是空穴来风的样子。再者,细细回想起来,夏晴自来到主子身边后,一直颇为老实,实在不像魏静萱所言的那样。”但明玉仍有所不信,她凑到其耳边轻声道:“主子,论资容,魏静萱可是比夏晴更胜一筹;姿容越美,其心思自然也有越多,娴妃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现在不加提防,等她成为第二个娴妃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听得这话,明玉的神色终于冷了下来,道:“想办法找出曾听到她们对话的那个人,本宫要亲自审问。”

    瑾秋见明玉中计,心中一喜,连忙道:“是,奴婢一定想办法打听。”

    明玉点点头,示意她扶自己回去,待得回到轿舆处时,魏静萱正站在那里,见她过来,迎上来道:“主子,奴婢已经照您的吩咐,多放了几个鹅毛软枕,应该会舒服一些。”

    明玉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上了轿舆,后者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在重新启程后,她故意放慢了脚步,来到瑾秋身边,低低道:“姑姑,刚才主子与你说了些什么?”

    她的观察力令瑾秋心中一凛,道:“好端端地怎么问起这个来,有事吗?”

    魏静萱柳眉轻皱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主子回来后,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瑾秋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哪有这回事,我瞧着还是与之前一样。你啊,定是想多了。至于刚才,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些琐事,还有再过几日才能到京城。”

    魏静萱笑笑道:“看来还真是我想多了,让姑姑见笑了。”

    瑾秋假意提醒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侍候好主子,不过太紧张了也不好,越紧张越容易做错事。”

    “是,我会记住姑姑的话。”说完这句话,魏静萱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的轿舆,并不知道瑾秋在她离开后,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但瑾秋同样不知道,自己与魏静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齐宽来到瑕月轿舆边,细细复述着刚才的见闻,自从那日瑾秋离开金莲映日苑后,瑕月就命他想办法盯住瑾秋。

    “瑾秋应该与皇后娘娘说了不少话,但奴才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不过……奴才总觉得皇后娘娘听完后,对魏静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瑕月轻笑道:“看来事情已经在朝着本宫预期的发展了。”这般说着,她将一张折起的纸条递给齐宽,“入夜之后,想办法将纸条交给魏静萱,但别让她发现你的身份。”

    齐宽正要答应,无意间从纸条的缝隙中看到几个字,当即神色一变,迅速打开纸条瞄了一眼,不敢置信地望向轿帘后那半张绝丽的脸庞,“主子您……您为何要这么做?”

    清冷的声音从轿舆中传出来,“你何时变得这么没规矩,居然擅自偷看本宫让你转交的东西。”

    齐宽没有多加辩解,低头道:“奴才知罪,但奴才实在不明白主子这么做的用意,您不是一直都想……”虽然附近皆是自己一方的人,但齐宽仍怕被有心人听去,所以停下了后面的话。

    沉默了一阵后,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觉得想要让瑾秋或者朱用倒戈到本宫这一边,容易还是不容易?”

    齐宽想也不想便道:“不是不容易,而是很难。”这也是他从一开始知悉瑕朋计划后,就说过的一句话。09

    瑕月点头道:“如你所言,很难,所以本宫要将他们往绝路上逼,只有失去一切,甚至连活命这个最卑微的愿望都不一定可以达成的时候,他们才能为本宫所用,懂了吗?”

第三百八十一章 纪由() 
她将魏静萱陷害夏晴的事告诉瑾秋,就是要让瑾秋害怕忌惮,从而起心对付魏静萱,但若魏静萱就这么遭害,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她要的,是瑾秋被逼到绝路,从而对明玉生出反叛之心;至于朱用,依着齐宽这些日子的观察,应该是与瑾秋一起在对付魏静萱。

    齐宽已然明白了瑕月的意思,低头道:“奴才明白,奴才定会办妥主子交待的事。”

    是夜,仪驾停在暂时充做行宫的知府衙门之中,魏静萱在侍候完明玉梳洗后,将水倒在井边。不知为何,今儿个一天,她都觉得主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究竟是自己多疑还是确有问题?而这一切,都是从那个瑾秋带着主子去看什么木槿花开始的;可恶,定是她在主子面前挑拨是非,自从自己得主子器重后,她与那个朱用就处处看自己不顺眼,总是找机会挤兑自己。瞧着吧,她早晚要将这两人赶走,省得他们总在跟前碍眼。

    这般想着,魏静萱拿着铜盆往屋里走,走到途中,发现原本明亮的铜丝路灯不知何时被风给吹熄了好几盏,令那一段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魏静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刚走了没几步,突然被一个人撞得跌倒在地,摔得后背生疼,至于那个撞倒她的人,连扶都没有扶一下就径直走了,任凭魏静萱怎么叫都不回头。

    魏静萱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来,朝那人离去的方向怒斥道:“可恶,别让我找到你,否则非得要你好看不可!”

    她想要去掸衣上灰,突然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张纸,好像……是刚才被撞的时候塞到手里的,难道……刚刚那个人是故意撞自己的?

    这般想着,魏静萱赶紧快走几步,来到燃着路灯的地方,借着光亮看向手里的纸条,纸条上的字不多,只有十个,但看完之后,魏静萱却是悚然变色。

    “瑾秋欲要害你,千万小心。”

    魏静萱的脸色由阴寒渐渐变为平静,随即将那张纸条撕成无法还原的粉碎后,掷到附近的花木丛中。

    除了多一些纸末之外,一切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是在这一天夜里,瑾秋侍候明玉入睡之后,悄悄去见了朱用,一见面便道:“人定好了吗?”

    朱用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开门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后,重新关了房门,轻声道:“怎么了,主子已经相信了吗?”

    “嗯,今儿个趁着陪主子散步的功夫,将咱们商量好的话说了,主子有些相信了,不过要亲自询问‘亲耳’听到的那个人。”见朱用沉吟不语,她催促道:“究竟有没有定好人选,你倒是赶紧说句话啊,这件事可是拖了很久了。”

    “你当我愿意拖吗?想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哪里有这么容易。”朱用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见瑾秋一脸急切的样子,他道:“实话告诉你吧,倒是找了一个,就是在小厨房当差的纪由。”

    瑾秋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问道:“此人信得过吗?”

    朱用言道:“说不上可信,不过,他家人生了重病,急需一笔银子,所以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样,至于往后会不会泄露出去,那可就不敢保证了。”

    “如今最要紧的是除去魏静萱,往后的事,可以慢慢说。”这般说着,瑾秋道:“既然你这边已经找好了人,那我明儿个就与主子说,让她传纪由问话,省得夜长梦多。”

    朱用点头道:“好,我会与纪由说好,你只管照计划进行。”顿一顿,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咛道:“在此之前,千万不要让魏静萱发现不对,否则怕是难尽全功。”

    “这个我自然晓得,魏静萱此人,比猴子还要精,今儿个主子待她态度稍有些改变后,就起了疑心,拉着我问东问西,幸好被我搪塞过去。”

    事情就此定下,翌日,照例在沿途行宫下榻之后,瑾秋走到明玉身边,小声道:“主子,奴婢打听到那个人了。”

    明玉眼皮一跳,对垂手候在一旁的魏静萱道:“本宫有些口渴,你去沏一盏龙井来。”

    待得魏静萱依言下去后,明玉冷声道:“是何人?”

    瑾秋附耳轻语道:“回主子的话,是小厨房中当差的纪由,当日,就是他听到魏静萱与夏晴的对话。”

    明玉没有说话,直至魏静萱端着茶盏出现在视线中时,方才冷冷说了一句,“立刻去传他过来。”

    魏静萱听到这句话,在将茶盏奉与明玉时,轻声道:“主子,您让瑾秋姑姑去传谁来此?”

    明玉打量着她道:“静萱,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本宫?若是你现在说了,本宫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魏静萱惊讶地道:“奴婢从来没有隐瞒过主子任何事,主子何以会这么问?”顿一顿,她又道:“是否有人在您面前说奴婢的闲言碎语?”

    “是闲言碎语,还是确有其事,很快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明玉不再言语,徐徐喝着刚刚冲沏好的龙井茶。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瑾秋带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进来,恭声道:“主子,他就是纪由。”

    待得纪由跪下行礼后,明玉道:“纪由,瑾秋说你当日曾听到魏静萱与夏晴的对话,是真是假?”

    纪由嗫嗫着不敢答话,瑾秋在一旁道:“纪由,你不必害怕,只管将你亲耳所闻的事说出来即可。”

    “是。”纪由朝明玉磕了个头,战战兢兢地道:“启禀主子,奴才当日无意中经过魏姑娘与夏晴的房外,确曾听到她们的对话。”

    在魏静萱惊异的目光中,明玉再次问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从实讲来。”

    纪由飞快地抬了一下头,颤声道:“她们对主子多有不敬,奴才不敢枉言。”

    明玉有些不耐地道:“本宫恕你无罪,快说。”

    在明玉的催促下,纪由不敢隐瞒,低声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听到夏晴在埋怨主子,说主子专横霸道,根本没有身为皇后应有的宽厚仁慈;还说……她长得并不比主子差,凭什么主子是皇后,她就只能是宫女,她……说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宫里的娘娘。”

第三百八十二章 意料之外() 
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最吃惊的莫过于瑾秋,纪由的话没有错,但名字却是错了,难不成是他太过紧张,以致说错了名字?

    想到此处,她隐晦的提醒道:“纪由,你仔细想清楚,这些话真是夏晴说的吗?”

    纪由身子哆嗦了一下,低着头道:“是,奴才听得清楚,确实是夏晴的声音,当时魏姑娘一直在劝她,可她始终听不进去,后来还与魏姑娘起了争执,所说的话也是越来越过份,魏姑娘很生气,说要将她这些话告诉主子;其实奴才知道,魏姑娘说这些都是为她好,可是夏晴当时好像疯了一样,用一种很凶恶的语气骂魏姑娘。再后来,奴才因为想起还有事情做,就先行离开了,不知道她们后面还说了些什么。”

    瑾秋不敢置信地盯着纪由,明明来之前还与纪由说了一遍,他也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到了明玉面前,就一下子变了,这个纪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瑾秋心急如焚,却不敢当着明玉的面斥责纪由,只能暗自咬牙,将那份恨意隐在心底。

    那厢,明玉盯着纪由,疑惑地道:“瑾秋之前和本宫说的,与你恰恰相反,说想要成为主子的人是魏静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纪由磕了个头道:“奴才不敢隐瞒主子,瑾秋姑姑知道奴才曾听到魏姑娘与夏晴的对话后,与朱公公一起来找过奴才,他们……他们让奴才……”他目光闪烁地看向瑾秋,不敢说下去。

    事情到这里,已经彻底脱离了瑾秋的控制,此刻见纪由这样看着自己,心中升起强烈的不祥之感,大声喝斥道:“纪由,你不要在主子面前胡言乱语,我何时与朱用去找过你?”

    “谁许你多嘴的?”明玉斥了瑾秋一句,对纪由道:“他们让你做什么,尽管如实说来。”

    纪由畏畏缩缩地点头,鼓起勇气道:“他们让奴才冤枉魏姑娘,说是魏姑娘不甘为奴,想要成为宫中的娘娘!”

    瑾秋大惊失色,连忙跪下道:“主子,您别听纪由胡说,奴婢与朱用绝对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是他冤枉奴婢们。”

    明玉没有理会她,只盯着纪由道:“他们可有告诉你,为何要这么做?”

    纪由点头道:“姑姑说,自从魏姑娘来了之后,主子对魏姑姑越来越宠信,疏远了她与朱公公,担心继续下去,以后会被魏姑娘取代了地位,所以……”

    不等他说完,瑾秋已经按捺不住,一掌掴在纪由脸上,随即怒声道:“你这个奴才,为何要这样陷害我与朱用,说,是受何人指使?”

    “放肆!”瑾秋的举动令明玉很不高兴,用力一拍扶手道:“瑾秋,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主子吗?”

    瑾秋慌忙低头道:“奴婢知错,但奴婢听着他冤枉奴婢与朱用,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会一时失手,请主子恕罪。”

    纪由捂着脸,一脸委屈地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姑姑心里最清楚。”说罢,他对明玉道:“为了这件事,朱公公给了奴才三百两的银票,奴才还没有用过,收在枕头里面。”

    明玉唤过一个宫人,命他们去搜查纪由的住处,随后道:“纪由,既然你收了朱用的银子,帮他们陷害魏静萱,为何现在又要将实情说出来?”

    “奴才本不想答应他们做这样害人的事,可是奴才在京城的家人捎信来,说是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银子,这才迫于无奈答应下来,但奴才一直在受着良心的谴责,刚才在过来的路上,奴才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将实话说出来,求主子看在奴才未曾犯下大错的份上,饶奴才这一回。”

    瑾秋慌乱地道:“不是的,主子,不是这样的,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是他受魏静萱的指使,陷害奴婢与朱用,求主子明鉴!”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魏静萱开口道:“主子,能否容奴婢说几句?”在得了明玉应允后,她来到瑾秋身前,一脸痛心地道:“姑姑,究竟我哪里对不起你,又哪里让你觉得我会抢了你与朱公公的地位,让你们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我?还拿银子收买纪由来冤枉我?”

    瑾秋忍着心中的慌乱道:“我没有冤枉你,反倒是你,与纪由合谋在主子面前害我,好生卑鄙。”

    魏静萱摇头道:“姑姑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纪由是你找来的,我与他根本就不熟,而且从进来到现在,也没与他说过一句话,怎么合谋,怎么害你们?”

    瑾秋目光闪烁地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但纪由今日这番话,必是受你指使,想要趁机冤枉我与朱用。”

    魏静萱有些激动地道:“姑姑,为何到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们,或是抢你们什么东西,我只想好好侍候主子,你们……你们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我?!”

    瑾秋抬手指着她道:“别说的那么好听,你长的如此漂亮,岂会甘心做一辈子的奴才。夏晴是被冤枉的,你才是想要当主子的那个人,你一直在骗主子,骗我们所有人。”说着,她膝行几步,对沉吟未语的明玉道:“主子,您千万别信她的花言巧语,她此刻说这些,都是为了摆脱嫌疑。”

    明玉盯着她,幽幽道:“不信她,信你吗?”不等瑾秋说话,她再次道:“去,将朱用唤来。”

    当朱用被唤来的时候,派去搜查纪由住处的宫人亦回来了,将手中的银票呈给明玉,道:“主子,果然搜到三百两。”

    听到这个数字,朱用脸皮抽搐了一下,他可没忘记这是自己拿来买通纪由的数额,银票被搜出来了,瑾秋又跪在地上,难不成,真的坏事了?

    没等他转完念头,明玉冷厉如箭的目光已经落在他身上,“朱用,你可知罪?”

    朱用慌忙跪下,不过他倒是没乱了分寸,道:“奴才愚昧,不知犯了何罪,还请主子明示?”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子错满盘皆输() 
明玉脸色阴沉地道:“你与瑾秋一起串通陷害魏静萱一事,纪由已经全部都说了,银子也在他枕下找到,你还不认罪?”

    朱用连忙否认道:“奴才冤枉,奴才与瑾秋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这些银子也并非出自奴才之手。”在他之后,瑾秋也不停地喊起冤来,皆咬死不承认收买纪由的事情。

    魏静萱思索片刻,俯身在明玉耳边一阵轻语,后者惊讶地看了魏静萱一眼,随即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虽然三百两银子不多,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若真是出自朱用之手,他屋中定然没了什么银子,就由你去搜。”

    对于魏静萱的离去,朱用并不惊慌,虽然三百两不在少数,但他在明玉身边数年,又曾偷偷卖过几件赏赐之物,所得之银岂止三百两,如今身边至少还有五百两。

    这样等待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后,魏静萱进来道:“启禀主子,奴婢在朱公公屋中只搜到一些散碎银子,无一张银票,看来这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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