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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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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麦 一(6)
乌兰没有接听手机,也没有说话。聂小耳已经推开化妆间的门。门外传来了舞台上肖燕的声音:“本届锡林郭勒盟青年歌手大赛第一名,是由盟红骏马文化发展有限公司选送的歌手──乌兰其其格,请获奖者上台领奖。”
乌兰起身朝门外的舞台走去,聂小耳手里拿着乌兰的手机一直跟到侧幕。手机又一次不唱了。
锡林郭勒盟电视歌手大赛颁奖现场的气氛已经到了沸点。台上的灯光红绿交织,明亮耀眼,彩条喷射纷飞。绿色背景板上白色汉蒙双语:第三届内蒙古锡林郭勒盟青年牧民歌手大赛。
场内响起音乐,乌兰在人造烟雾中走上舞台领奖。台前的记者们在噼啪噼啪地拍照。肖燕向乌兰颁发了奖杯。有人献给乌兰一大抱鲜花。
东乌珠穆沁是个古老的旗县。一眼向街道看去,不乏有奥迪、本田之类的轿车,越野车撵过干净的柏油路呼啸而去。路口的红绿灯在近些年越来越有作用。没有人像以前那样闯红灯了。偶尔也可以看到溜着边儿慢慢行进的勒勒车,橡胶裹着钢材的轮子也已经不再发出老式勒勒车“咕噜咕噜”的声音。车轮毂甚至有铝合金制造的。有些上面还贴着一个圆圈三个叉子的“奔驰”不干胶标记。车板的围栏是用钢筋焊成的四个圆圈,很像“奥迪”。
旗里的蒙古族居民,没有几个在街上穿着蒙古袍子,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品牌的T恤衫和系着漂亮皮带的裤子。腰间更是看不到原先那种装在银刀鞘里的刀子和筷子,而大部分是各种品牌的手机。街道上很难看到有牲畜的粪便和尘土,因此人们裤口下面的皮鞋也很亮。只有路旁那个小卖部公用电话窗口前的两个人很显眼:一老一少都穿着地道的乌珠穆沁式袍子,腰间扎着宽宽的腰带。他们就是从牧场来到旗里采购生活用品和给乌兰打电话的人。老人就是额尔德木图爷爷,年轻的是哈森。他们到旗里来更重要的事就是打电话。
小超市窗口前,哈森在公用电话前拨号。额尔德木图爷爷站在一旁,双手揣在袖口里。爷爷的袖口油亮油亮的,已经看不出是皮子还是绸子。总之,他不愿意穿上袖子与肩头分别裁剪再缝合起来的新式蒙古袍子,平时他总唠叨说新袍子上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既不是绵绸味,也不是皮子味,更不像他的袖口正在散发的那种浓烈的、沉积几十年的羊油味道。无奈,晚辈们会把为爷爷做的新袍子整齐地叠起来放好。
看着哈森摇着头,示意没人接听电话。爷爷抽出爆满青筋的手,抹了一下鼻子。抿动嘴巴时,胡须也随着翘了翘。他缓慢地扭转身,走向拴在路边的老马,磨蹭着解下缰绳。
哈森看着爷爷去解马缰绳,便挂上电话,从怀了取出钱准备付电话费。
“多少钱?”哈森在问小卖部主人。
“通了没?”窗口里的人反问哈森。
哈森探头看着那人:“没。”
小卖部的主人伸手拿起电话机收进窗口里说:“不要钱。”
爷爷正在上马。哈森疾走几步上前搀扶他,随后去牵自己的大斑点马。
爷爷却在马背上努努嘴,示意哈森去继续打电话。哈森没有作声,重新回到小卖部的窗口前敲着玻璃:“咴,拿出来。再用一下。”
乌兰怀抱鲜花、奖杯,接听着手机往化妆间疾走着。走廊两侧几个记者依然拥挤着对乌兰拍照。乌兰挤过人群,花瓣挤落一地。短短几分钟领奖,那些灯光就把乌兰照出一身热汗,她挤着人群略带烦躁:“对不起,让一下。哈森?等一下我找个安静地方。”
在东乌珠穆沁小卖部公用电话的窗口前,哈森接通了电话。他望着马背上额尔德木图爷爷的背影:“爷爷非要走,谁都拦不住!”
乌兰听着电话里哈森的声音快步走到走廊的尽头。聂小耳跟在后面客气地拦着那些记者。乌兰终于能够听清哈森的话了,她喘了口气说:“爷爷咋啦?啥事?你再说一遍。”电话里哈森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乌兰显得有些焦急:“劝住爷爷,别让他走,我就回。”
乌兰挂断电话。走进化妆间。聂小耳在身后也跟了进来。乌兰迫不及待地边摘取假睫毛边问聂小耳:“这会儿有车吗?我得回家。”
聂小耳:“现在?”
“嗯。”乌兰摘掉耳环等饰物。
聂小耳惊讶地看着乌兰:“这就走?诶,陈总非疯了不可。”
乌兰把奖杯、鲜花一股脑塞给聂小耳:“给,快!麻烦替我说一声。”
乌兰经过抱着奖杯、鲜花一脸惊愕的聂小耳,示意聂小耳回避。聂小耳一边会意地退出化妆间,一边说:“哎,那我咋和陈总说,这不太合适吧?”
乌兰脱去演出服:“有啥不合适的?”
呼麦 二(1)
从东乌珠穆沁旗到乌兰家所在的牧场还有多半天的路程。旭日干是专门在这条线路上私自运营的司机。没有人敢于开着一辆五千元买来的旧夏利车走这样的路,唯独旭日干敢这样做,说起来这条路就是他用那辆破夏利车经过三年的时间碾出来的。年轻牧人们把这条路成为“旭日干车辙”。据说旭日干从小就在这一带混,从与哈森一起骑马上学,到后来开拖拉机打草,一直到他家没有了羊群、马群,不再需要打草储备冬草料,他便买了这辆二手夏利车黑着运客。此刻乌兰已经上了他的车奔向自家的牧场。
车轮在旭日干熟悉的车辙里飞速的碾向前方。两条车辙之间,青草已经长得比前保险杠还高。挡风玻璃上,小飞虫的尸体越来越多。旭日干时而停下车,用抹布擦一擦玻璃,夏利车的雨刷器早就不能动弹了。
车辙边高高的电线杆上,架线工费力地将一个大喇叭托起来安装好。几天前线缆就全部拉好了。眼下,盟政府响应自治区号召,要求边区牧场每个苏牧都要通广播,用以保护和拯救草原环境的宣传。架线工此时安装好了大喇叭,开始连接线头试通广播。草原上没有任何遮拦,声音可以传向很远处的蒙古包:“嘟──嘟──嘟──嘀── 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十六点整。锡林郭勒盟广播电台,现在播送边区报纸摘要:据《畜牧报》最新统计,近年来,我区又有十七万公顷的草场严重沙化。为此,自治区再次严格执行定居、禁牧的政策,千百年来逐水草迁徙的游牧生活,将逐步转入以科学圈养为标志的新型畜牧养殖方式上来。区民政部调查结果显示,百分之……”
远处,旭日干破旧的夏利车载着乌兰稀里哗啦地奔驰在草原上。一路上乌兰没有说话,心理盘算着如何劝住爷爷不要转场。她知道爷爷为什么非要搬到离呼日郭勒金很近的草场去居住。
旭日干非常清楚乌兰要去的苏牧的位置,他的老同学哈森家的蒙古包就在那里。眼看着就要达目的地了,旭日干开始主动找话题:“我一眼就认出你啦。”
“你咋认识我?”乌兰用卸妆纸擦去脸上的脂粉和口红,漫不经心地问。
“你不是那个唱呼麦的丫头?前年那达慕,嚯,穿着个大红袍子,咱们盟里嘛,除了额尔德木图老爷爷,我就没听过像你唱得这么棒的!你的碟子我都买,咴,贵得很,六块钱。哎,好!”旭日干用手捅了捅,又拍了拍常有故障的车载CD机,乌兰演唱的改编成摇滚版的歌曲开始播放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旭日干吹着口哨伴着乌兰的歌。
乌兰戴上了墨镜。车外的景色依次在墨镜镜面上划过,黄昏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了蒙古包。要是旭日干的车不是那辆破旧的夏利,也许此刻乌兰已经喝上家里的奶茶了。草原景象就是如此,前面的几顶蒙古包看似就在眼前,但实际还有不近的一段路。夏利不出问题的话,不到天黑应该能到家了。
在额尔德木图爷爷的蒙古包里,老马头琴斜靠在(17)哈纳(蒙古包内部的木质支撑围栏)上。自从从旗里回来,爷爷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八十几岁了,近年来很少骑马走几天的路了。只是听说出去两年的乌兰要回来,可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见到孙女。爷爷显得心事重重,病怏怏地歪在蒙古包里的大毡子上。外面隐约传来哈森兄弟们在河水里洗羊的声音。爷爷想爬起来出去看看。他每天盘算着等哈森他们一腾出手,就指挥孩子们拆掉他的蒙古包,然后转场到呼日郭勒金那边的草场去住。此刻爷爷知道天又要黑了,显然,哈森兄弟们还没有洗完羊。爷爷无奈地撑起身体,不料起身不利,一只手猛地撑在马头琴上,“咔”的一声,爷爷坐起身愣住了,慢慢回头凝视着折断的马头琴。许久,爷爷用手揉搓着眼睛咳嗽着喊了几句:“阿鲁斯,阿鲁斯……” 。 想看书来
呼麦 二(2)
哈森的父亲阿鲁斯是知道他的舅舅额尔德木图爷爷的心思的。于是,他便故意让哈森兄弟们慢些洗羊。像哈森兄弟们这样的小伙子,那四百头羊是早就该洗好了的。阿鲁斯是想,无论如何也要等到乌兰回来再说,不能在此之前拆掉爷爷的包。他此时就在离爷爷的包不远处看着天色,揣摩着乌兰到达的时间,而且不放心旭日干那辆疯狂破旧的夏利车。不久前,阿鲁斯就曾经在河对岸亲眼见到过那辆夏利车跑掉过一个后轮。是哈森兄弟几个一起帮助旭日干抬着车,才重新用拖拉机的螺丝凑合着装上夏利后轮的。
包里传来爷爷的喊声,阿鲁斯急忙走向爷爷的蒙古包,他撩起门毡子一眼就看到折断的马头琴,惊呆了。
阿鲁斯说:“舅舅?”
阿鲁斯扑通跪上前搀扶爷爷。爷爷的眼睛从断琴上移开,盯着阿鲁斯。随后,那双爆满青筋的手捂在脸上。
“唉,是时候了,说啥我也得走了。”爷爷的手慢慢从脸上放下来,撑住阿鲁斯的胳膊,眼睛里充满血丝。他吃力地站起身继续说:“扶我出去看看。”
阿鲁斯搀扶着爷爷移步向包外:“舅舅,这?这,啊这也没啥,蒙古人在草原上,哪儿不能找到把马头琴?”
爷爷驻足站在原地,耿直脖子看着阿鲁斯:“找?到哪儿去找?眼下,只有(18)查干达莱苏牧(白海村)北面那儿的庆格尔泰老汉,手里还有把真正的琴。算啦吧,到了这个岁数,我这个呼麦世家的传人折断了琴,就是该去见宝日汗腾格尔的日子啦。唉,走,出去看看哈森那几个羊洗得咋样啦,洗完了就拆包。”
阿鲁斯扶着爷爷慢慢出了包。
几年来,一到八月中下旬,哈森家的羊基本剪完了毛。兄弟们就会在哥哥的带领下,把不远处乃林郭勒河那条支流引流到早就挖好的洗羊池里,池里的水晒几天变得温暖了,就投入从旗里买来的磷丹药物,一头一头把羊赶进去,这样可以防治羊群生疥癣等皮肤病,也可以杀死羊体外的寄生虫。羊群便能顺利在秋季抓膘,进而安全度过草原上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天。大部分的羊胆子小,赶不进水里,要靠人扛起来往水里扔。此时哈森站在水里抄着一只大羊,拧腰翻背,把羊扔进水里。回身抓另一只羊。弟弟哈斯巴根、哈斯乌拉等几个也在往池里推着羊,水花四溅,兄弟们的袍子都挽到腰带间叫喊着哄羊:“唒唒,唒……哦──吽──”
哈斯巴根边哄着羊边与弟弟哈斯乌拉开着玩笑:“哈斯乌拉,哦──呦,咋样?我把你也洗洗?再不洗嘛,你也长虫子啦。”
哈斯乌拉扭着头看着二哥:“去,滚,你洗我就洗。”
哈森老远瞪了一眼哈斯巴根:“你老实点,别闹了。”
阿鲁斯扶着额尔德木图爷爷慢慢走来。他侧眼看着爷爷:“您走,就让哈森跟着。”
爷爷向河水望去,没有理会阿鲁斯。
阿鲁斯继续对爷爷说:“当年您收养了乌兰这丫头,眼下又不在,身边没有个人照应,远近的人都会说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是啊!”
爷爷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阿鲁斯,又耿直脖子:“那是因为她额吉死的早,她阿爸打井又给埋死了。”
爷爷转回身,继续慢腾腾地走向河水自言自语:“唉,我不养?谁养?天意呀,这丫头也是宝日汗腾格尔赐给我的呼麦传人呀。”
爷爷推开阿鲁斯的手:“我能行。再说,哈森跟着我走?你家那么多牲口,人手紧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呼麦 二(3)
阿鲁斯恭敬地跟在一边:“哈斯巴根、哈斯乌拉都跟着我,不在乎哈森一个。要不您就听听大伙的,别搬啦,现在早就不讲这个老传统了。”
爷爷再次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远处的天:“别人可以不讲,乃林草原相传十几代的呼麦传人,唱了一辈子,哪个不是干干净净走的?送火化厂一烧一股子烟,成了黑灰,说不准飘到哪儿去,那就再也见不到宝日汗腾格尔了。那股子黑灰,早晚还是要落在地上,上不了腾格里,弄脏了草场,连雪白的蒙古包都会给染灰了。那是罪过呀!”
夏利车终于驶近了乃林郭勒河岸。驶过了上次后轮跑掉了的地段。这儿已经是去乌兰家,汽车能够走的最后一段路了。
哈森和兄弟们还在洗羊。哈斯巴根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儿,神秘的喊了一句:“停一下。”
哈斯巴根耳朵贴在草地上。哈森斜眼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哈斯乌拉嘻笑着:“咴,天还亮亮的,你闹什么鬼呢?”
哈斯巴根用手堵住朝天的那只耳朵:“闭嘴,有汽车,肯定是旭日干。”
按照电话里乌兰说的时间,哈森似乎也感到旭日干的夏利车应该到了。他往水里扔下羊,抬头看看远处的父亲和爷爷,随后他上了岸,坐在地上登起靴子。
阿鲁斯和额尔德木图爷爷也在扭头望着远处的河岸。爷爷嘴里还在念叨着:“在你家一转眼也三十多年啦,行了,该走了。乌兰不是说回来吗?这天都快黑了,丫头咋还没到呢?”
阿鲁斯的脸上没有显露出心里对旭日干夏利车的担忧。他走近额尔德木图老人说:“舅舅,天黑还早着呢,估计快了吧。唉!丫头一走也两年了,说话这就回来了,您也听听她咋说。行不?”
今天的夕阳格外亮。以致于把乃林郭勒的河道照得像弯曲的金带子,使人心底没有丝毫的落寞感。在离哈森家不到八百步的河湾处,夏利车停下了。这是汽车能驶到的极限了。
旭日干学唱着CD机里乌兰的歌,摇头晃脑的改着歌词:“美丽的草原 现在到啦──我的车也过不去啦──”他下了车,站在河边点燃一支大青山牌香烟。
乌兰在车里试图打开门,可是车门根本打不开。乌兰把头探出车窗:“咴,这门咋打不开?”
旭日干急忙跑到乌兰一侧的车门前:“等一下,我来。”他从外面熟练地打开车门。乌兰下了车。拿出个大皮钱包,抽出五十块钱:“给。”
旭日干笑着没有伸出手:“咴,都是从乃林郭勒出去的人,回家来了,还要钱吗?”
乌兰收起钱包,手里依然拿着五十元钱:“那咋行,都不要钱,你吃啥喝啥?呵呵,这么难走的路你把我送过来,要不是乃林郭勒的人,给钱恐怕你也不愿意来吧?拿着,啊?”
旭日干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另一只手接过钱,嘴里还在俏皮着:“好好好,草原歌后给的钱。哈哈,那我就拿上了。”
爷爷的蒙古包前面立着的那根拴马桩不仅仅是拴马用的。爷爷能够在不同的季节里,每天随着太阳的移动,看着地上桩子影子,就能准确的估计出时间。爷爷的老马安静地站在桩子一旁。呼楞是爷爷送给乌兰的一匹良种的乌珠穆沁马。此时它突然一声嘶鸣,猛烈蹬踏着蹄子,不时地抬起头向河湾处张望。
远处哈森家的拴马桩上,哈森的大斑点马、阿鲁斯的马都在慢吞吞地嚼着草料。不远处他家的马儿们挤在一起。听到呼楞的嘶鸣,大斑点停下咀嚼,抬起头向远处望了望。
呼麦 二(4)
河湾处的高坡上,乌兰背着挎包哼哼着歌向蒙古包迎面走来。仅仅这个草坡子,就能让她想起无数童年的往事。那时,几乎每天都会跑到这个坡子上来晒太阳。在更多时间里,她会望着从这儿向远方发呆。那时老人们总说骑两天马,就能到达热闹的东乌珠穆沁旗,做她的小袍子用的漂亮绸子,就是从旗里买来的。于是她总想有一天自己能够亲自到那个热闹的地方去看一看。
呼楞在拴马桩上显得激动起来,它看到人们并没有理会它的嘶鸣,便不厌其烦地啃咬着桩子上的缰绳扣儿。原本哈森是要牵上它去河湾接乌兰的,哈森下午早早的就给呼楞装上了马鞍子。现在呼楞得逞了,不等哈森到来,它已经挣脱了缰绳,朝着河湾方向飞奔而去。
离开这个牧场的家已经两年了。两年中乌兰对这里的了解,几乎全部是通过哈森到旗里给自己打的电话。她按照平时哈森的描述,观察着草场的变化。一路上,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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