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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林新史-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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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启弓奔行中嘎然而止,停在了李丘平的剑意范围之外。李丘平的这一手绝技,便是狼神也不敢硬闯,他却如何敢于造次!李丘平见此人如此张惶急促,便施出此招,左启弓若是不顾一切硬来,那便要趁此良机,一鼓作气杀了这个生平大敌!
左启弓倒不愧是有着数十年艰辛修为的真正高手,急则急矣,也没有昏厥到主动送死的地步!
左启弓抽出腰配宝刀,指着李丘平喝问道:“她怎么样了?”
李丘平一眼就认出,左启弓手上所持,正是当日完颜宗弼所有的,那柄连凭栏问也斩之不断的宝刀。那日李丘平挑飞了这把刀之后也没有在意,当时也没人有空去理会一把刀。
但这左启弓却很是精明,知道难当李丘平手中神剑之威,竟然又回到原地,将这把刀给找了出来。
李丘平摇摇头,“她已经死了。”
左启弓盯着地上看不出丝毫生气的完颜真珠,脸上筋肉不断抽搐,额头青筋暴起。李丘平也不理会他,自管展开六识察敌,左启弓便是有这把宝刀,也对他没什么威胁,关键还是那狼神!
过得老半晌,左启弓忽然道:“李少侠何以如此决绝,不留后手!”
李丘平正觉察到往这边挪动的敌人越来越多。闻言不由一楞,“你说什么?”
左启弓一挥手中宝刀。“李少侠向来谋定而后动,便是逆境中也处处占有先机。这次却为何如此决绝,不肯留手呢?”
“哈,哈,哈,哈!”李丘平一扬手中宝剑,“此一时。彼一时。这处是我大宋国境,李某人却还要绸缪些什么!左兄要动手便尽早罢,你莫非真道我大宋武林都是死人不成!李某在此一战。却不信无人来援!先前鄙人所发响箭。固然是示威,却也有向江湖求援之意。现在你们是稍占先机,而此处在黄河边上。你们道李某人身处绝境,等我大宋的武林高手赶来,却不知是谁身处绝境呢!”
左启弓摇摇头,“李少侠,你单人只剑,这里堪称高手的,不下数十人!你撑不到那个时候的!”
李丘平一抖手中宝剑,那凭栏问轻震之下,发出一阵悦耳的颤音。李丘平喝道:“我和你说过了,这里是大宋国境,由不得你来说,是,或者,不是!你一番外之人,在我大宋国上上耀武扬威,妄谈什么韬略,下什么判断,李某人岂能容你!”
不等左启弓接话,李丘平接着道:“李某人看你受我大宋影响颇深,还算懂点礼仪廉耻,因此称你一句左兄,左兄切不可以为李某人有示好之意!咱们交手多次,李某人很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公主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这也没什么区别,相信你早已心中有数,李某人的希望,应该也就是左兄你地希望。这就来吧,在下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了,这便发动你手里的力量吧。值此时,相信左兄也不愿意再耍什么心计让李某人不齿!”
左启弓点点头,“李兄弟是明白人,左某很遗憾,若是换了一个环境,咱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地!废话不说了,咱们各凭手段,这是最后一次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左启弓说完,向身后喝道:“给我上!”
一声令下,左启弓身后人影幢幢,十余人鬼魅般现出身形,向着李丘平杀来。李丘平身前剑意未消,这第一批炮灰,又是阎家的鬼众。
李丘平嘿然一笑,混元真气由臂至掌,凭栏问爆出眩目地光华,而后猛地炸开。剑光点点,仿佛黑夜中最灿烂的一群流星,带着无可抵御的气势向已经陷入了他所布下剑阵的一伙敌人袭去。
阎家鬼众惊骇莫名,他们先是觉得好象陷入了一张大网,空气中似有无穷杀机,那缓缓流动着的,有若实质的无形剑气,似乎可以轻易地就将他们切成碎片。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地当口,眼前却又迎来了铺天剑芒。
不知所措者,被李丘平这一招刺得当即毙命。有机灵者,或退后,或者索性就地打滚,却也是身残肢断。血雨四溅之下,竟是无一人能全身而退。
送上了一批祭品,李丘平所布无形剑阵已消。左启弓一声暴喝,手中宝刀使一招力劈华山,悍然斩向李丘平。
李丘平不及收剑,一声断喝,左手握拳轰出。只听“砰”地一声炸响,一道雷电般的光华击在左启弓宝刀之倒。两人同时一震,左启弓这一刀使足了内力,犹自感到由指至臂一阵酸麻。二人均感后力不继,各自退开后,那道雷电般的光华却仍然停留在左启弓地宝刀之上游走不休。
李丘平略一吸气便即回力,右手展开战歌剑法,左手忽拳忽爪,向着左启弓急攻。数招之间,已然占到了上风。
左启弓断了一臂,奋力接下数招,已是难以为继。李丘平一振臂,凭栏问使出绝技”十面埋伏,“漫天地剑光眼看就要将左启弓笼罩。一旁刺来一枝黑沉沉的铁矛,接下了他似乎势在必得的一剑。
李丘平脸上掠过笑意,斡定邦窥视在旁,他早已察觉。左启弓虽然落在了下风,却哪里有那么容易收拾地!李丘平摆出种种姿态向左启弓急攻,其实却早已算定了斡定邦的来路,并且在其中暗暗布下了几道剑意。这一招“十面埋伏”貌似用老,其实是李丘平故意设好的诱敌之计。
斡定邦刚架住了这一剑,正喜这枝新得的铁矛竟然能挡下李丘平宝剑的锋锐时,忽然觉得身周似有无形的利器正在游动。他一转念间便即明白,回想起眼前这个少年地种种手段。不由得魂飞魄散!
李丘平左手猛地向左启弓推出一掌,而后转向翰定邦。凭栏问带出已然聚集到了顶峰的剑意,“十面埋伏”余下地变化尽皆向已经不知所措的翰定邦罩去。
左启弓一眼之下已经知道翰定邦中计,他惊急之下宝刀急舞,欲强行接下李丘平这一掌,而后营救翰定邦。
宝刀迎面破开了那道呼啸而来地掌风。左启弓正急步上前间,忽然凭空又是一股大力向他袭来。此时左启弓刀已递出,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宝刀一竖。仓促间又接下了这一股掌力。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还没有站稳,竟然莫名其妙地又出现了一股力道向他袭来。左启弓不得已只有再次竖刀硬扛,脚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那掌力似乎无有穷尽。如暗流汹涌,又似惊涛拍岸,一重重不断向左启弓击来,他硬接了第一式,后面的力道便连绵不绝,竟似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掌正是李丘平在黄河之上操舟时新悟的绝技,使力便如长江大河一般连绵不绝。李丘平料敌极准,这一掌蓄势已久,左启弓不识奥妙,初遇之下,竟被逼退老远。
左启弓好容易化解了最后一重力道,抬头望去。只见李丘平宝剑,指地,剑尖犹有鲜血滴下,而他却正抬头望着天空,口中念念有词,象是在祝祷什么。翰定邦则倒在了李丘平的身旁,一动不动。以左启弓的眼力清晰可见,斡定邦身下不断有鲜血流出,显然是已经中剑身亡。
李丘平确实是在祝祷,在缅怀一位故友。司徒血虽然与他相交不久,却是他可以全然信任,肝胆相照地朋友。李丘平还清晰地记得,司徒血死前那状若流星划过一般,灿烂而壮烈的一刀!
“司徒兄,丘平终于为你报仇了,你走好!”
李丘平看着走近的左启弓,淡淡地道:“怎么没有见到狼神前辈,莫非他不屑于同左兄你合击李某么?”
左启弓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面前这个少年在武道上地进步之速,实是骇人听闻!自己从稳胜于他,到打成平手,再到现在已经打不赢他,不过是短短数月而已!这个少年此时问到狼神,很显然,那意思是已经不再将自己当成了他地对手!
李丘平傲然卓立,身后传来黄河暗流那种压抑着的,暗暗的低声咆哮。岂知再转过一个河道,这压抑着地,低沉的闷吼就会化成掀天的怒潮。
李丘平气势一时无两,此时便是狼神站在对面,他也有信心一剑斩之。
左启弓心中生起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少年仿佛就是这大地上不可战胜的存在,这种感觉他只是在恩师宗唐的身上曾体会过。这种无力的感受,饶是他心志坚定,却也不由得一阵迷乱。
然而,事情总是要有个了结,该杀的人还是要杀,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管他是神仙也好魔鬼也罢,恩怨纠错间,唯一的办法就是举快刀斩之!
左启弓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神态,便是没有地上完颜真珠和翰定邦的尸体,他与李丘平也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左启弓一挥手,沉声喝道:“上!”
左启弓这一次带了大批人手,光阎家人,也都不止那几个鬼众。而他自己出手过早,反而折了师弟斡定邦,这一下也让李丘平的气势攀到了顶峰,这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左启弓定下神来,脑子便也灵活了起来。本来以他带的人手,就是没有狼神相助,只要是将李丘平逼到了一个退无可退的地步,他是有把握能收拾李丘平的。而如今李丘平气势极盛,加之他所了解的李丘平的种种异能手段,左启弓已经没有了什么把握。而今狼神不知身在何处,他心念电转,欲要想出一个能困住李丘平的法子。
见又一众敌人围了上来,李丘平出手若狂,右手神剑闪动,左手或拳或爪,人群中大有好手存在,却无人能挡其锋。李丘平已然杀红了眼,所过之处,威不可当,鲜血四溅下,到处都是倒地的残尸。
李丘平虽然是肆无忌惮地狠杀猛斗,但对敌人攻来的每招每式,却仍是体察得清清楚楚,六识丝毫不乱,这才保得身上无伤。六识降低的苦头他吃得足了,值此危难之际却也不敢轻易施展惊神大法,周围的敌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宁可多费些力气,却也不能失去了赖以保命护身的察敌能力。
左启弓带来的人已经全部现身,一众人大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豪雄,但似这般以一敌众,还大占上风的情形却是没有见过。李丘平武功强横倒也罢了,他手中的那把剑更是无坚不破,众人只见这个少年状如疯虎,身若鬼魅,饶是一众人并不怕死,却也起了抽身而退的念头。
李丘平正杀得痛快的当口,忽然听到一声娇诧,正是宫琳琅的声音。李丘平转头看去,只见宫琳琅已然现出身形,正奋力与一个白衣人争斗,眼见已然不支。
这个白衣中年人乃是阎家家主的亲弟,阎家的第三号主事人,名叫阎谛。宫琳琅的鬼隐之术正是出自阎家,宫琳琅新得此术,如何能瞒得过在此道上浸淫了数十年的阎谛。
阎谛见李丘平威不可挡,正打算偷偷溜走之时,却发现了宫琳琅。他一转念间便即大喜,完颜宗弼的格杀令中虽然没有提到此女,但宫琳琅与李丘平一道行刺之事却是天下皆知,这么长的时间,二人若是没有暧昧之事,当真是鬼也不信!想来若是擒住了宫琳琅,那说不定便可以要挟这个看似无敌的少年!
卷六 如雨如梦 二 雾锁长河1
李丘平惊怒之下,猛地踏上前去,遥遥向阎谛劈出一掌。
那阎谛正要将宫琳琅拿下之时,忽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涌来。他嘿然一声避了开来,手中却连出绝招,右手的斩鬼刀封住了宫琳琅所有的退路,左手却并起食中二指,直点宫琳琅的要穴,欲要抢在李丘平之前擒住宫琳琅。
阎谛是场中仅次于左启弓的高手,这一下出尽全力,宫琳琅如何能挡,眼见即将惨被生擒。
哪知宫琳琅对司谛的斩鬼刀竟是不避不让,奋起一剑直刺阎谛心口。
值此时,身处绝境,宫琳琅早已经下定决心,便是死,也不会再让敌人擒住。
阎谛招式已然用老,万没料到一个小姑娘竟会与他斗得如此惨烈,这一刀下去,将宫琳琅由肩至肋划了个长长的伤口。好在阎谛在料敌不准的心态中犹豫了一下,手中的刀略收回了几分力道,否则宫琳琅已被这一刀斩成了两片!
阎谛一呆之下李丘平已经赶到,眼见宫琳琅半边身体已被鲜血浸透,他心中狂怒,手中凭栏问带着汹涌的恨意向阎谛扫出,同时暴声一喝:“灭!”
阎谛正要避开这一剑,那个“灭”字带着庞大的精神冲击轰入了他的耳中。饶这司谛已是当世一流高手,也当不住李丘平这集中了怒意的疯狂一吼。一顿之下,凭栏问神剑毫无滞碍地划过了他的腰间。
阎谛先是看到自己的手掌连同斩鬼刀掉在了地上,而后忽觉天旋地转,“砰”地一声,一头撞在了地上。神志模糊前,他似乎还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正在疯狂地喷出血来!
李丘平一剑将阎谛腰斩,顾不得躲开四处飞溅的血雨,一个箭步抢到了宫琳琅身边。轻轻地揽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宫琳琅伤处极深,鲜血不停地狂涌而出。李丘平展开风云抓,混元真气到处。一连封住了宫琳琅半边身体十余处要穴。
这一下强弱之势逆转,而一众敌人见这一对少年男女浑身浴血,地上积尸无数。包括左启弓在内,众敌竟然一时被镇住,无人上前动手,倒是让李丘平从容地暂时缓和了宫琳琅的伤势。
左启弓最先反应过来。高声喝道:“躲在一旁地江湖朋友听清楚了,本人乃是大金国国师的首席弟子,今次代表我大金国完颜宗弼殿下前来追杀这个小子。各位也是冲着殿下地重赏而来。左某人在这里请大伙马上动手!大伙只要是出了力的。不管有没拿下头功,左某定会向王爷请赏!若是不出力,想在一旁观望以为可以捡便宜地。左某人在此宣布,你就是我大金国的死敌,事后查明,杀无赦!”
左启弓这一番话运足了真气,一个“赦”字更是拖得老长,远远地在大地上传扬开来。
左启弓连诱惑带威胁,果然起到了作用,原本还想继续观望的一众江湖豪杰,终于忍不住一一现出身,向李丘平二人包围过来。
宫琳琅倚在李丘平怀中,她脸色惨白,象极了一朵待谢的兰花,“丘平哥哥,琳琅真是没用,又拖累你了!”
李丘平抹了一把脸,他本来脸上手上都沾上了血水,这一抹只下,更是满面鲜红,李丘平笑道:“傻妹妹,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拖累,咱们兄妹二人同生共死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宫琳琅忽然噗嗤一笑。李丘平一楞,“怎么了?我的话很好笑吗?”
宫琳琅又笑了两声道:“你地话不好笑,但是你的样子好丑!”
李丘平本来心中很是压抑,打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一个宋国的江湖朋友赶来相助,眼见宫琳琅已在生死边缘,李丘平都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不顾一切地蛮干了!宫琳琅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显然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一个小姑娘都不怕,自己却还怕什么!
李丘平心情舒缓,胸中豪气涌将上来,“呵呵,好妹妹,看哥哥杀贼!”
左启弓见无人肯首先上前,闷哼一声,跨上一步,首先向李丘平攻去。李丘平左臂揽住了宫琳琅,行动不便,凭栏问堪堪抵住了左启弓地那柄刀。众敌见他如此,无不大喜,争先恐后地抢上前来,五花八门地各式兵器皆向二人递来。
众敌惧于李丘平,招数十有八九却都是对着宫琳琅而发。李丘平骂道:“无耻!”,揽住宫琳琅四面御敌。他本来身上无伤,这一受制于人,顿时间连连中招,皮外伤倒还好一点,一连中了几记内家拳脚,却是痛彻心脾!
“月!”李丘平不得已终于再次使出惊神大法。
众人一窒下,血雨冲天而起。李丘平身周除了左启弓,其余众敌尽皆到在凭栏问剑下。李丘平暗叫可惜,若不是左启弓在一倒屹立不倒,光凭这一下,他就能杀掉近半敌人!
众敌惊惧,不敢上前,左启弓却大声喝道:“一起上,看他能使的几记。今次若是让他逃得生路,以后诸位还想有活路么!”
众敌一想也是,这年轻人身受重伤,犹自威凌四方,若是等其人恢复后寻起仇来,那时却如何能够抵挡!于是一众人又奋不顾身地杀上前来,手中兵器却仍是向宫琳琅身上招呼的多。
情势愈见危机,李丘平每不得已时便施展惊神大法,又用了两次之后,精神力已见枯竭。而他伤势渐重,又挨了几记之后,身体地恢复能力已经大见减弱,鲜血带着精力一滴滴地流出体外,体内从来没有衰竭过的混元真气,也已经有了不继的征兆!
宫琳琅见李丘平连连受伤,痛极之下把心一横,提起手中短剑就向自己颈上划去,竟是欲效司徒血之事,自杀以保李丘平!
李丘平大惊,松开左手曲指一弹。宫琳琅拿捏不住,那柄短剑被李丘平弹飞了出去。正中一敌,穿心而过。李丘平这一分神间。却又中了一拳一掌。李丘平奋起余威,手中宝剑再度爆出漫天光华。将众敌人尽皆逼退,喝道:“好妹妹,今次咱们死在一起便是!”
众敌心知面前的这少年已是强弩之末,手上就都谨慎起来,连左启弓一道,都不愿意再行上前。杀了此人已经可以肯定。
切莫要功成前被他一起再拖进黄泉,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李丘平气已衰,力已竭。凭栏问的光芒也暗淡了下来。他不愿死,在这等鼠辈之手。看了一眼宫琳琅。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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