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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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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珪问:“那现在乌丸部是要求报仇来了么?”
  小弟答:“不是。”
  “哦?”
  “护佛部帮助了乌丸部,两天后咬上丁零,把他们十几名女的也轮干了,惨叫号呼彻夜,第二天一看,男的个个绑着被打成重伤,半死的女人们惨不忍睹。”小弟语调充满厌恶。
  嚯,拓跋珪与贺兰悦对视一眼,意料不到的结果。
  “据说有个丁零女的不从,袭击男人下部,被男人当场掐死。”小弟道:“主上,虽说现在怪谁也不像话,可不也太不把咱们虚架着了吗!要是在老代王期间,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
  “小弟。”贺兰悦咳了咳。
  拓跋珪在案前坐下,不语。
  拓跋烈试图松缓气氛:“嗐,原来是狗咬狗!”
  没人答他。
  贺兰姜贺兰悦贺兰小弟皆一副严肃的神情,拓跋烈左右看看,心想有必要搞这么严肃么,不是双方自己解决了么?虽然解决的方法有点那个……
  最后贺兰姜先开口:“魏王,当一个头领,很重要的一点是,不能让人觉得你可有可无。”
  拓跋珪道:“那么——”
  贺兰姜看看贺兰悦,贺兰悦明白她的意思,接着姐姐的话说下去:“当好一个领袖,在现阶段,要别人拥护你,明白你的存在,那么,应该给人展示有魄力的感觉,最好不时弄点什么出来争取大家对你的关注,也并不见得需要多少实际成效,但要显示你的强势,这样反而能打动人。”
  “可是,不是更该注重实效么?”拓跋珪不免疑惑:“我也新设了不少体制,虽然有些看起来目前会让人受到约束,但从长远看,是绝对利好的——”
  “所以是一门学问,”贺兰悦道:“新制若触犯了旧制带来的利益,各部落大人会不满;可若墨守陈规,那有首领与无首领又有什么区别?”
  拓跋烈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拓跋珪却像领悟了什么似的:“小舅舅的意思,我可以在适当的范围内强势?”
  贺兰悦露出赞许的目光:“只要主上能把握这个度。”
  “那我现在可以做什么呢?”
  贺兰悦与贺兰姜对视一眼,“起码,让护佛与乌丸先明白,代国已经重新崛起了吧!”
  拓跋珪又默想了一会儿,说:“我另有个想法。”
  “主上想改国号,为什么?”入得宫中,长孙嵩迎上来,首先发问。
  “南部大人请坐。”除却长孙嵩外,还有叔孙普洛、贺兰悦、张衮三人,几人分宾主坐定,摒退仆奴人等,拓跋珪才道:“我知此事重大,所以特邀几位大人一起商讨。”
  长孙嵩本怀一股不快而来,心道小子无识,竟敢妄动国名,枉费什翼犍生前如此疼爱这个孙子。如今见他言语自若,举止从容,愤愤之情先压下一半,道:“代国世居代北,以代为号,人们对它怀有很深的感情,勿使改动。”
  拓跋珪道:“大人应知,代国国号,乃当年受晋所封而来,如今晋偏安江东,中原地区早已不在其控制——既脱附属,何不自树旗帜耳。”
  “晋?封不封有什么关系,既然一开始‘代’这个字给了我们,那它就是我们的。”
  叔孙普洛道:“主上要换,请说明换的理由,如此方可服众。”
  看来莫要说广大部众,单单这几位老臣,也多数不赞同。张衮略微担忧地望拓跋珪一眼,但见他微微一笑,道:“我想问大人们一个问题,我们复兴代国,目标到底是什么。是偏安一隅、得过且过呢,还是兴我帮族,抗衡天下?”
  长孙嵩道:“势力越大自然越好,但与国号又有何关系?”
  “汉人据天下已久,我辈作为汉人眼中的胡夷,要想以中原为业,就应当争取多数汉人的认同,即使他们不能归我,至少也不要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敌人。刘渊建汉以前,关内从来为汉人所统治,刘汉是第一个由关外民族建立起来的政权,为什么他一介匈奴,却反而把自己所建的朝廷称作汉?因为刘渊知道,即使我们的兵马再骠悍,关内人再柔弱,我们也毕竟是少数,唯有为自己寻找一个‘正统’,我们才有可能真正入主中原。”
  长孙嵩挥挥手:“原来是想获得汉人支持。”他有些嘲笑的意味,因为向来觉得汉人软弱,所以他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叔孙普洛沉吟半晌,“主上所虑,倒也可说长远。只不过我们本就是鲜卑人,难不成改个国号,汉人就以为我们跟他们是一国的了?”
  拓跋珪朝张衮点一点头,张衮颔首,不急不徐道:“汉人承国,相信天命必有所自。一朝之立,以德为首,故皇帝诏必先曰‘奉天承运’,以慑群民、稳根基也。汉承秦,魏承汉,晋承魏……如同一个家族的传承,有血统,方能得到大家认同。”
  “那这个血统,不,这朝与朝之间,依据是什么?”叔孙普洛捻捻山羊胡。
  “五德历运。”张衮一字一字:“其发端于秦,至汉,一般认为汉居火德。魏承汉,火生土,故魏为土德;晋承魏,土生金,故晋为金德——”
  “等等等等,”长孙嵩听得绕晕:“火啊土啊金的,作啥用?”
  张衮笑道:“这些都是国家牲牡旗帜的标准。打个比方,若依土德,则服色尚黄;若依水德,则服色尚黑。”
  “五行历运——说起来就是强调一个循环次序,对吗?”叔孙普洛指出。
  “是的。非曰代不好也,只是无论匈奴汉国,还是老代王在世,均力图向华夏正统靠拢,谋求主动。”
  “照我看,都是一堆空谈,什么火生土,土生金,汉人就爱搞这些玄乎的玩意儿——搞再多,该亡的还不是亡了?”长孙嵩道。
  这是个顽固派,张衮与拓跋珪眼神交流着。拓跋珪道:“没错,搞了这个不一定不亡国,但亡国的一定有原因是因为没搞这个。”
  长孙嵩再欲问,一直静静旁听的贺兰悦开口:“如果改了现在这个称号,国可以兴,那么改了也不算什么,毕竟对鲜卑来说,只是一个习惯问题。我想问的是,主上打算改一个什么样的国号呢?”
  “贺兰你同意啦?”长孙嵩讶道。
  叔孙普洛盘着的腿动一动,调整了下坐姿,对长孙嵩道:“老弟,稍安毋躁,我们且先听听到底改成什么,再发表意见无妨。”
  长孙嵩没想到这老哥哥说着说着就改变了态度,惊奇的看他一眼,心里冷笑了一下。
  “我以为,自汉以降,天下三分,魏晋虽未长久,但以大流而言,仍属正统。如今晋室残余江东,中原分分合合,秩序早已大乱,然总体来说,依然有石赵、慕容燕、苻秦等几个曾雄极一时的国家,从他们各自称帝时的诏书来看,赵也确实承晋为水德,燕承赵为木德,自发自动,也可以说是有目的的承接了汉人王朝的序列……”
  长孙嵩觉得实在听不懂,要改便改,有这时间磨叽,还不如去打只兔子。
  却听贺兰悦道:“燕承木德,彼时秦与之并立,似乎亦为木行,双木对峙,有混乱之嫌。”
  叔孙普洛道:“管他哪个,既然都是木头,木生火,主上以承火德为然否?”
  “不可,”贺兰悦摇头:“之所以要走行序的路子,是为了向汉人证明我们有来路,如果承木,那到底承的是哪个‘木’,就要分清楚,如果一开始就混乱,那么以后必有隐忧。”
  张衮暗暗点头:“贺兰大人说得极是。”
  “哈,选还不容易,自然是燕!”长孙嵩插话——终于回到了他听得懂的东西上来:“老代王的王后好歹是燕国公主,而那个秦,把我们国都灭过一次!”
  叔孙普洛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张衮道:“话虽如此,但若据此便将秦漠然忽视,洪龙以为不妥。一来苻秦存在时间、所统疆域无一不比燕广,堪比曹魏,影响巨大;二来苻坚德行襟怀名传天下,虽身已死,但百姓中仍多有仰慕其仁义者,不能人夺之。”
  长孙嵩一听,差点没问你对苻坚评价那么高,当初怎么没见去辅佐人家?
  却又听贺兰悦道:“长史真君子也!秦有中原,乃是事实,不应抹去。”
  “这可难办了。”叔孙普洛道。
  长孙嵩撇撇嘴,对张衮道:“既然一开始就提要改国号,大人想必早就拟好了,此刻又何须卖关子呢!”
  青衣长史微低下头去,咳了咳。拓跋珪走下座来,微微笑道:“其实是我定的,其间多亏洪龙适时给予很好的提点。说来说去,我们应给人一种印象,近百年来,北方虽乱,但正统始终延续,一直未绝。燕我们认可,秦我们也不贬斥,苻坚已经死了,有什么我们不能包容!所以我打算将秦列在燕后,火承木德,而我们在秦后,为土德。如此一来,魏晋之后,有赵、燕、秦,分列水、木、火,再到我们,也就衔得上了。”
  “土德?”叔孙普洛与长孙嵩对视一眼,一幅从未有过的宏大画卷仿佛徐徐在他们眼前展开来,江河壮丽,山川秀美。那是一种比草原还宽广的气魄,从他们少年的主上那里,散发出来。两人忽然有些急切地,同问:“国号呢,国号到底是什么?”
  “魏,曹魏之魏。冥界有轮转一说,你们相信吗?我要让这北方的乱世结束在我们手中,回转到汉王朝之后,再起一个安平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去斤之死

  “盖王者之兴,必禘始祖。我拓跋之先,居于北夷,世跨朔漠,运历传属,代火行之后,国号曰魏。宜行夏之正,服色尚黄,数用五,未祖辰腊,牺牲用白,宣赞时令,敬授民时,以怀民望。”
  四月,拓跋珪召开他成为代王以来的首次部落大会,同时也是他以代王身份出席的最后一次大会。席上,他正式宣布改代为魏,建元登国,当年称登国元年。
  作为草原上普通的牧民来说,绝大多数人并不了解改号的意义是什么,只要日子可以过得下去,他们并不介意他们年轻的代王——哦不,现在要称作魏王了,时不时搞点新鲜花样;而作为在代时曾身居高位素有声誉的叔孙普洛长孙嵩等人,虽然还是不太能割舍,但也不至于表露得很明显,只是觉得他们的主上会不会太听信了汉人一点?而年轻一代,像长孙肥拓跋虔他们,就表示赞成。“好哇,晋朝早没有了威慑力,何必再居于它阴影之下?总有一天我们至少同曹氏魏国一样,天下三分,尽拥其二——”拓跋虔听了大笑加一句:“好大一块牧地!”
  “夫人,我是为了代国好我才说这么多,你看现在哪个不议论纷纷?羔羊不离圈儿牛儿不离窝,代王这个号,就是那羊圈圈牛窝窝,说变就变了,以后谁还认得它呢?”贺兰染干坐在贺兰姜对前,跟她道。
  “哦。”贺兰姜应,把一枚红枣对准阳光看了看。她面前摆了两大笸箩枣,左边是筛选好了的,右边是尚未筛选的,她的工作便是将枣子从右边挑到左边。
  “这事代王和你商量过吗?”贺兰染干以为她不懂利害,“唉,年轻人做事,总是容易冲动,或许是受了谁挑唆……”
  不知道珪儿的野猪猎得怎么样,贺兰姜想,那可是要作为佳肴献祭的呀——她仿佛看到一只野猪被抬上来,肚肠已经被清理干净,先汆水,再入大锅煮熟,然后架到火上炙烤,再往它肚子里塞满这一颗颗甜美的枣子……
  “夫人,你定要阻止他做这种没有头脑的事……”
  庞大的、金黄的、香喷喷的肥美烤猪完成了,占满供几,萨满祝祷,祀飨天神,而后,将由她的大儿子划上第一刀,枣泥流了出来,甜而不腻……君主吃完,各部大人上来分享属于他们的一块,接下来不分彼此,所有人都围拢来,热热闹闹……
  “大哥也认为他这次有些莽撞,这么大的事,我们族竟无一人知道!当然,夫人你也——”
  贺兰姜温和地道:“我不会因为主上做的事不合我的意,就一定反对他。他已成王,没有必要事事向我报告,也没有必要向你报告,甚至没有必要向任何人报告。我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帮助他。”
  “哪怕他是错误的?”
  “我自己也并不一定时刻正确。也许应该说,你认为是错误的,其实反而是对的。”
  贺兰染干站了起来,嘴唇直抖,“告辞!”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是一点没错!”出了房门后,贺兰染干骂道。
  吐突察台迎上来问怎么样,染干狠狠地:“里面那个早不姓贺兰了!”
  吐突察台于是知道此行并不顺利,便没再问。两人一直沉默的行到染干屋前,见一大个儿在门外转悠。
  “哦,是去斤。”
  “大人。”去斤殷殷笑着。
  贺兰染干看他一眼,跨进门去。
  “进去吧。”吐突察台拍拍汉子后背。
  入得房内。
  “这、这是送给大人的。”去斤把拎在手中的褡袋打开,一件金光灿灿的东西亮出来。是副金打的鞍子,盘盘累累,配着银扣子和白铜花,炫目得紧。
  “知道大人喜欢马鞍,所以做了一份作为礼物——”显然并不擅长说话,去斤喃喃着没了下文。
  “哈,当了头领就是不一样啊!”吐突察台接过话头,他被这鞍子迷住了:“还算有点良心,阿?”
  去斤陪笑。
  贺兰染干没有说话。
  吐突察台揣摩一下,对去斤道:“呐,你也知道,没有贺兰,你今天这个位子是没得坐的。除了大人,大王那儿你也总该表示表示吧?”
  “哦,是,是。”
  去斤搓着手,想半天:“我、我再打一只马给大王送过去。”
  “纯金的?”
  “是,是。”
  “大王一向孝敬,大夫人那儿也得注意。”
  “是,是。”
  “不要嫌多,我也是为你好。”
  “是,是。”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去斤巴巴地应着吐突察台的话,时不时瞟一眼贺兰染干,忍受着他不置一词的沉默。
  终于,吐突察台再搜不出半个字来说,贺兰染干至此刻方才开口,直截了当:“去斤,你这样,是当不了一族之主的。”
  “啊?”去斤张大嘴。他本是个魁梧的男人,这时却像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小孩子那样看着他,不知所措。
  连吐突察台都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贺兰染干道:“你去做一件事。这件事做成,族长之位,高枕无忧。”
  桌上有尊,有斝,有觥,有爵,也有勺,有卣,有盉,有觯。这些都是祭天用的酒具,有礼必有酒,据说商周之时,一套三四十件,比这还琳琅满目。酋长大会开完了,塞满红枣的野猪也分光了,酒具七错八落的陈在神案上,就像周围横仰竖斜的醉汉。奴真揉着眉心站起来,有些微醺。
  “大人,回去吗?”一名部下过来问。
  奴真摇摇手,“去候辰首领家。”
  候辰家养了一只熊。他们去的时候,正听着一声低沉而颤抖的兽的吼叫。
  “啊呀,莫非终于被我等到了?”奴真扬声而进。
  一头硕大的熊瞎子被铁链牢牢缚在一株大树上,腹部划开一道口子,奴真兴奋的声音在看到它撕心裂肺的神态时戛然而止。
  候辰的二儿子候佴蹲在黑熊跟前,一只手探进口子去,像在探索着什么。候辰和大儿子候翼在一旁看,候辰脸上浮现的是凝肃和赞许,候翼则眉头紧拧,十分难受之状。
  “好了!”候佴低低一声,另一只持一小碗的手迅速伸进,大树被熊瞎子摇动得枝叶纷纷四落,候佴毫不受影响,一会儿之后,一碗新鲜的熊胆汁从它肚里面出炉。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候辰朝大儿子头上挥了一巴掌,候翼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黑熊面前。说也奇怪,不知是熊已痛得无力还是其他,它竟然不再龇牙咧嘴。候翼将手上早已备好的一堆叶子啊草根啊之类的敷到它创口处,然后用根布带围着肚子扎两圈,固定。
  “阿爸,我做得怎么样?”候佴跳到他爹面前,神气活现的讨赏。
  候辰笑着夸奖他,眼角余光瞄到奴真,神色微变,随即走过来:“奴真!今天可是部落大会最后一天,怎么不多喝酒去呀!”
  “我估摸着你说的日子到了,不是说好通知我的吗?”
  “唉,是,是。”候辰咳两句。
  奴真瞅瞅熊瞎子委顿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活取胆汁。”
  “这个啊,就得活的时候取,死了再取就少了那气儿,效用差远了!”
  “它划了那样一道口子,不死?”
  “一时半会儿哪那么快!半年后再抽一次,反复弄个两年,就没用了。”
  奴真道:“现在我知道不过小小一碗胆汁,为何须用十匹马换了。得,装好给我罢。”
  “这个——”
  “怎么?”
  “唉,实话跟你讲了罢,胆汁已经有另外一个人要了。”
  奴真挑眉。
  “你也知道,东西每半年才有一次,谁出的价码高——”
  “啧啧啧,我明白了,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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