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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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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这些天大家说的正是这事呀。”
  格温一本正经地,“独孤与贺兰于他有恩,那样做确实过分。可铁弗与拓跋一向世仇,他来打我们也说不上过分吧?”
  直力鞮的语气大为不满,他狠狠道:“你难道不知道,柔然已经被他打垮了!”
  “什么?”格温母子同时停下手中干的活儿,格温郑重的问:“之前不是说柔然遁走举国无恙吗?”
  “我告诉你你们可别告诉别人,”直力鞮压低声音:“之前是秋末的事儿,柔然不敢与魏国的那位正面交战,就并不代表魏国的那位会放过他们。拓跋珪千里追击,从草原到沙漠连着六百里,据说粮食都没了——这点我倒佩服这小子,居然还想追下去。张衮还记得不,很久以前在我们部里呆过的一个汉人?现在他做了魏国的高官,拓跋珪很听他的,他也劝‘不如早还’,你们猜这小子怎么答——‘若杀副马,为三日食,足乎?’——好个若杀副马,为三日食,足乎!莽撞,但没办法,他有运气。”
  格温道:“所以他们真的追了下去,并且追到了?”
  “是的。”直力鞮叹口气:“两日后的清晨,他们发现了南床山下栖息的柔然部落,发动突袭,柔然几乎全军覆没。”
  “那可汗他们——”
  “郁久闾温纥提倒是逃了出来,他有个哥哥匹候跋也逃出来了,两人一个往西一个往北,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知道……”
  格温道:“那也就是说,魏王现在正想办法捉他们喽?”
  直力鞮点头:“一旦捉住他们就完了,柔然是我们的屏障……我猜温纥提十有□□会朝我们这儿来,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从哪条路走,只能空坐着等。”
  “也并非毫无办法可想。”格温若有所思道。
  “唔?”直力鞮惊讶地望着他。
  “我不知道我所想的正不正确——”
  “没事没事,说来听听。”直力鞮热切地。
  格温迟疑的看一眼母亲,妇人道:“你就是这样!讲什么就讲,不要吞吞吐吐的。”
  “其实,我认为魏王说的杀副马为食,绝非莽撞或运气,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直力鞮大为泄气:“你说这个?”
  “因为我们从未见过魏王这个人,所以只能从他的行动上去了解他的性格,而这与我后面说的办法大有关系。”
  “好吧好吧,你说。”直力鞮一副悉听尊便的神情。
  格温道:“刚才你讲柔然为避锋锐举部离迁,扑了个空的魏王想必为千里迢迢却没抓住半个影子十分恼火,一开始的追击是自然的。可当军粮不继甚至连大臣都不赞成再追的时候,他真的是因为年轻气盛而要赌一口气吗?不,他看到了这场追逐中最关键的一点:柔然拖家带口牵牛拉羊,而魏只有骑兵——谁跑得快?不要忘了他最终是在哪儿追上了柔然人,我记得南床山下是南床河,遇到有水的地方,大部队的柔然人必然停留,他只要抓准了方向,计算出路途的远近,三日之内,又何愁追不上柔然!”
  直力鞮有些不高兴了,他敷衍地道:“得啦得啦,被你一说,这小子还成神人了呢!快说说你的办法吧!”
  “正因为照分析来看魏王不是简单人物,我怕我想到的他也早想到啦。”
  “你说都没说怎知行不通?”
  “就是,格温,快说罢,别又惹大王子发怒。”妇人也在一旁道。
  “……我所想的是,如今魏王既远袭柔然,国内空虚,正可趁而袭之,一挽我族颓势。”
  “呀!”直力鞮一拍大腿跃起:“我怎么没想到!格温,说得对呀!”
  “但是——”
  “我马上去告诉父王,这确实是个绝妙的机会!”直力鞮已经迫不及待了。
  “但是你首先得确定魏王是否真的还在——”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直力鞮兴奋的拍一拍他肩膀,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带起一阵风出去。母子俩面面相觑,旋而帐帘一掀,直力鞮的脑袋重新探进来:“机密,记住,刚才我们说的都是机密。”
  一个人从牙帐中踉跄而出,两个大汉在后面推着他,被推之人面色如土,嘴唇泛紫,双眼空洞。
  牙帐里传出男人的吆喝声和女人的娇笑声。“来啊,接着干!”
  一条大汉把僵硬的人绑在木杆上,沉重的皮绳纽了一道又一道;另一个抽出一块深色的布条,紧紧蒙住了他的眼睛和嘴。
  “喝啊!”谁在笑,谁在应?
  两名大汉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后退。
  木杆上的人突然挣扎起来,他仿佛才明白自身的处境,但发不出声音。他的手扭动着,涨得通红。
  一名大汉抽出刀。
  “听见没有,给我喝!”吼声。
  大汉的刀挥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弧。落下。
  手不动了,渐渐的,转成白色。脖子上的青筋如皮绳一样暴露出来,一个生命消逝了。
  侧旁站立不动的另一名大汉上前审视,点点头,两人转身,然后回到牙帐里。
  一个少年牵着马从帐后转出来。他慢慢踱到木柱前,端详着这个不久前还是单于宠臣的断了气的人。
  帐中的欢笑仍在继续。
  坐骑似乎感到不安,接连喷嚏。他伸手安抚它,眼神变幻莫测。
  这时帐帘悄悄打起一角,一个白胡子老头猫腰现身,像是大松口气,他拍了怕胸脯。
  “小王子?”
  他发现了他。
  少年微微点头回应。
  老头有几分不自在,笑一笑赶紧走了。
  接踵出来的是一个矮胖健壮的男子,这么冷的天,袖子却卷起,露出长长的茸毛密布的前臂,酒气冲天。他差点撞到少年,露出一脸不悦的神情,等认清楚是谁,嘴里咕噜着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的话语,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见了踪影。
  下一个是个小个子。但凡在里面的人应该都被灌了不少酒,但他看起来很平静,眼神清醒。他问勃勃道:“小王子来见单于吗?”
  少年摇头。
  “那我先行告退。”
  “父王为什么杀他?”勃勃指指木桩上的人。
  “哦,单于赐他酒,他竟趁单于不注意时把酒倒了,单于大怒——谁叫他不识相呢?”
  “……所以你们怕做第二,一个个逃了出来?”
  小个子笑答:“今日所用巨觥,委实难饮下肚。”
  “行了,你去罢。”
  小个子行一礼,三步并作两步离开。
  勃勃也打算走,几道人影顾步而来,领头那人道:“王儿,左右请不到你,今儿却在这见着了?”
  苻兰缕拉着勃勃进了邻边一个帐内。
  “阿妈,找我有什么事?”少年并不坐下。
  “站着怎好说话,来来来,到阿妈身旁来。”
  勃勃皱眉:“你知道我不喜欢隔人太近。”
  “你这孩子,我是你阿妈呀!”
  少年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苻兰缕软的不行来硬的,沉下脸:“怎么,大了就不听阿妈的了?”
  勃勃无动于衷:“你有话快说。”
  苻兰缕没他奈何,只好道:“叫你在你父王面前好好表现,阿妈就靠你了,你明不明白?”
  “父王如今喜怒无常,要是喝醉,我看表现掉脑袋的机会可能更大些。”
  “这是什么话!他杀谁还会杀自己的亲儿子不成?”
  “那可不一定。”勃勃撇嘴,“不如阿妈你学会喝酒,赢过帐内那个姓秃发的女人就行了。”
  “那个小贱人!”苻兰缕狠声道:“死了一个又来一个,没一个好东西!哼,就凭她那样,谅也得意不了多久!”
  “不是吧,现在最得宠的不就是她?听说父王醉时,她在一侧,想杀谁便杀谁,想宥谁便宥谁,哪个敢得罪的。”
  “单于那是捧她玩哩,你以为你父王还真有心?”苻兰缕啐了一口,“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她坏在我手里。”
  她的语气阴毒入骨,勃勃想,自己是不是在那个人身边呆久了,所以对这种从小就听惯的口气居然不适应?以前,在秦国天王还是威风八面的以前,那时的兰阏氏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他也跟着要多神气有多神气,那时他就想,阿妈什么都有了,用这种口气说的是谁呢?
  “就是那女人死了之后,你父王才变成这样的……呵呵,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那女人?”
  “你父王的心啊!”
  “谁?”
  “拓跋王姒。”
  她猛然惊觉自己吐露了什么,从一霎的迷离恍惚中回过神来,纵然对象是她的儿子,气氛也变得迥异寻常。
  拓跋王姒?勃勃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安静的女人,不常露面……拓跋?难道跟乌龟有什么关系?
  “阿妈,要是我没记错,她根本不得宠,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没有。”
  如果一直以来阿妈嫉恨的是她,未免有些可笑。
  “一个女人的感觉是无所不知的。你父王表面冷落她,可在他心上的,也只有她。”
  她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你不相信?不,你只是不明白……拓跋王姒很久以前怀过一个孩子,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流掉了——我猜是单于的过错,后来她再也不能生了,于是每次碰上那些没父没母的种,单于就把他们送到她那儿去养,让他们叫她母亲,重用他们。她没生一个孩子,可叫她阿妈的人却最多……那副模样儿,真让人讨厌!她凭什么?……我追寻旧迹,我窥视他与她之间的一举一动,她越不还击我越要打击她……呵呵,如果不是单于暗中维护她,她能次次逃脱?”
  “那她是你害死的吗?”
  “……”
  “所以父王对你变成这样?”
  “……”
  “所以父王开始酗酒?”
  “一派胡言!”她腾地站起来,严厉的斥责他,嘴唇抖索着。
  勃勃扫她一眼:“别这样,你可别生气,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看哪——”
  他顿住了,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到了帐前,蹄声乍止,有人下马,先在牙帐前转了两圈,而后朝他们这儿行来。
  “大王子。”帐外仆妇唤。
  “谁在里面?”来人边说边掀起帐子,“哟,你两位。”
  苻兰缕迅速的换了一张冷淡的脸,“是大王子呀,怎么,来找你父王?”
  “不错。”直力鞮把马鞭在手中徐徐转着,在门口走来走去,苻兰缕笑道:“大王子似有急事,何故不进牙帐禀告呢?”
  直力鞮道:“兰阏氏为何在这儿,本王子也就为何在这儿。”
  “大王子是单于器重的王子呀,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阏氏有这个胆量,何不让本王子开开眼。”
  “呵呵,”苻兰缕尖声尖气地道:“王子在用激将法?可惜啊,现在得宠的是秃发蝶查,我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仆妇进来:“阏氏,筵席好像结束了。”
  直力鞮一听,当先领步,来到牙帐之前。帐中杯盘狼藉,各酋长果然散了,唯剩一人尚在席中。
  刘卫辰醉眼模糊,瞅见,问:“底下可是叱干部他斗么?”
  叱干他斗回答:“正是。”
  刘卫辰呵呵一笑,“看你肚腹不大,何能容酒?”
  叱干答:“酒在别肠,不在肚大。”
  刘卫辰眼一瞪:“酒在别肠?来人!”
  刚才执刑的两大汉出现:“在!”
  “把他押下去,看看果有别肠否?”
  叱干他斗大惊,忙起身伏地拜倒:“单于饶命!”
  “父王!”直力鞮上前求情:“叱干部长一向对我族忠心耿耿,望父王三思!”
  刘卫辰作色:“何容你来插嘴!拖出去!”
  叱干他斗被架起,面无人色。
  “父王!”直力鞮重重道。
  “怎么,你也想作陪不成?”
  此语一出,直力鞮是既骇且愕。
  眼见他斗将被带走,经过勃勃,勃勃道:“父王如杀他斗,来日和人侍父王终饮呢?”
  “哦?”刘卫辰才看见他,眼睛眯起,“你也敢来学宇文晟强辩么?”
  宇文晟是刘虎时一个敢说直话出了名不怕顶撞的家伙,可刘虎偏偏还容他。
  勃勃道:“父王好比曾祖,儿亦敢自拟宇文了!”
  刘卫辰一听,高帽子戴得格外舒畅,心一喜,手一挥:“放了他。”
  叱干他斗捡回一条命,磕头谢罪,再向勃勃深深行礼,急趋而出,是片刻也不敢多待了。
  直力鞮目送他离去,叩胸道:“父王,儿有一事相禀。”
  “讲。”
  直力鞮睇一眼他身边的秃发蝶查,以及苻兰缕。
  刘卫辰挥手:“妇人们出去。”
  “是。”
  “好了,只剩你我父子三人,说罢。”
  直力鞮并不把勃勃放在眼里,所以对于他的留下也并不在意,整了整嗓子,他道:“儿恳请父王发兵,偷袭魏国。”
  什么?!勃勃猛地抬头。
  “偷袭魏国?”
  “是的,现今那魏王正全力对付柔然,郁久闾败局已定,我们何不趁机攻他老巢,一来既解我族面临之危,二来狠狠给他一击,喂他点厉害瞧瞧!”
  刘卫辰点头:“我又岂不知,柔然若灭,我族恐难保了。”
  直力鞮道:“如此更当杀他一个下马威,免他嚣张。”
  “不愧我儿!”刘卫辰赞道:“此策确是当行。”
  勃勃暗翻白眼,直力鞮也并未表现出多大高兴,毕竟刚才他还半脚踩进鬼门关。
  刘卫辰打个嗝:“明日我便召集各部众,以汝为统帅,三日内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铁歧一战

  拓跋珪在直力鞮率队离开的第二天得到了消息,他早料到刘卫辰不会眼巴巴看着柔然被打而无动于衷,不过对于对手使这招围魏救赵还是挺出人意料的,知道了直力鞮的方向是魏国南部后,他留下拓跋遵和倍侯利继续前行,自己则领骑兵八千从戈壁返回,急趋直力鞮必经之地铁岐山设伏。
  “哥,我们只有八千个人,可安叔的情报是对方有六万,我们打得过?”一路的马不停蹄让拓跋烈屁股发木,不过更让人头木的是他哥,到底怎么想的?
  换马的时间很短,拓跋珪喝口水,道:“硬打自然不行。”
  “可是即使埋伏,也只是小利,不可能全吞。”
  拓跋珪问:“直力鞮带的是轻骑不是?”
  “不错。”他们要赶速度,只有轻人快马。
  “那么轻骑兵的天敌是什么?”
  拓跋烈想想:“轻骑兵有天敌?不过即使有天敌,也不是我们,我们自己一样是轻骑。”
  拓跋珪摇头:“我们现在是轻骑,可等到铁歧山就不是了。”
  拓跋烈道:“不明白。”
  长孙肥过来:“平王,我看主上早安排好了,你就甭担心喽!”
  拓跋烈说:“我看你是这一路打得太顺了吧。”
  长孙肥笑嘻嘻:“我们要相信主上哇!”
  “盲目崇拜!”
  “反正崇拜的不是你。”
  拓跋烈翻白眼。
  不等交谈完,队伍又要出发了。
  一行人终于在直力鞮之前赶到了铁岐山。骑士们个个风尘满面疲惫不堪,像拓跋烈这样从未如此远程急赶的,更是连下马都出了老大个洋相,他暗自庆幸没有姑娘在,要不然平王的里子面子可全丢光了。
  有马队前来迎接,双方对过脂珀,拓跋珪挥手示意手下就地休整,而他自己则开始询问接应的人东西准备得怎么样。马队头领表示所需弓矢、牛车皆备好在后山,问客人是先休息还是先去看东西?拓跋珪当然先去看东西,顺便叫身旁拓跋仪先阖阖眼养神,拓跋仪含笑摇头。
  拓跋珪将硬弓利弩发给众人,接着查勘地形,把备好的牛车驱到山南,列成方阵,直到这时拓跋烈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哥的打算是依车列阵,射杀来骑。
  想想看,轻骑若想仰仗人众马多而一味冲阵,只怕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下他还真有点佩服起他哥来。殊不知他哥又是夜里熬油灯看了多少书,才知道此法汉代李陵用过,晋代马隆亦用过,屡试屡爽,才能如此胸有成竹。
  基本布置好之后,大约小半天时间,直力鞮队伍果然出现。拓拔珪打个手势,所有人都隐藏起来,山谷里静悄悄的。
  “你这个孽畜!”
  当郁久闾温纥提看到满地鲜血、四个儿子都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发出一声心肺皆裂的悲鸣,手中木杖高高举起,对准始作俑者。
  社仑下意识抬手护住了头顶,眉毛攒了起来。
  沉重的啪的一声。
  木杖闷闷的击在社仑身上。
  等木杖第二次举起来时,他伸手一下就把棍子夺了过来:“父汗,我也是你儿子。”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你竟然杀了你四个兄弟!”
  柔然可汗狂乱挥舞着手臂,去夺木杖。
  社仑把木杖横在膝盖上用力折成几截,扔到旁边熊熊燃烧的火架子中,转眼化成灰烬。
  郁久闾温纥提抢救不及,嘴唇哆嗦着:“你竟然,你竟然……你要遭长生天惩罚的!”
  社仑看一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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