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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大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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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懂春月秋风(1)
儿子就是我的命
金秋的夕阳怀着深深的依恋,把宫学斌的老屋蚕食般地慢慢吞下去。
早在清晨的东厢里,刘美清就有了临产前的阵痛,那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像是一把锉刀,呲呲啦啦地砍杀出窗外。宫学斌刚开始就有些惶恐不安,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忧心如焚,他破天荒地抽起了烟。劣质的“葵花”有点儿呛人,他压抑着自己的咳嗽,脸憋得通红。大嫂、二嫂和母亲穿梭似的进进出出,步子细碎有劲儿,甚至是兴高采烈的。整个东厢偶尔扬出爽朗的笑声,简直把那呻吟当成歌儿来听了。
刘美清的疼痛持续了一个上午,到晌午,宫学斌实在按捺不住,趁母亲推门泼水的机会,忙拉过一旁央求:“妈,别让美清在家里遭罪了,咱送她上医院吧?”
“是女人,都这样!”母亲毫不介意地回道,“上医院白搭钱,也脱不了遭这份罪。”
宫学斌不死心,也不放心,又求大嫂和二嫂。两个嫂子异口同声:“咸吃萝卜淡操心,现在心疼算什么?等孩子生下来,会疼你疼一个月,不会疼得疼一辈子呢!”说罢,相互咬着耳朵,神秘兮兮地笑个不停。
当夕阳的余辉最终吞下宫学斌的老屋,他心疼得再也无法忍受了,便自作主张,找辆独轮车到南官庄推回一个70来岁的小脚接生婆来。接生婆人还未进门,单凭产妇凄厉的喊声就敢肯定:“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时候已经到了!”说着一脚进门去,只听得句句很权威的吩咐,声声很干脆的指挥,渐渐淹没了大嫂、二嫂和母亲的嘈杂声,也淹没了刘美清的呻呤。
大概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屋里才传出一声清脆的哭声,就像嘹亮的军号,使宫学斌的热血陡然沸腾起来。当时他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没头没脑地在门外转悠,听到哭声,阴沉沉的脸上一下子容光焕发了。事实上,屋外屋内包括爷爷宫丕福,所有人的热情都复活了,大嫂冲着宫学斌,笑呵呵地唱道:“整整七斤重,好个大胖小子,鼻子眼儿跟你一模一样的,有丁点儿差池不算亲父子哩!”
平生第一次做父亲的感觉,就像睡在暖暖的被窝做梦一样,浑身轻飘飘的,有点儿腾云驾雾的眩晕,又有点儿酒兴正浓的酣畅。宫学斌擎着煤油灯第一眼瞧见儿子,便感到自己的命已经交给他了,今生今世的喜怒哀乐全都被他要去了。“给咱们儿子起个名字吧!”洞穿丈夫心驰神往的笑容,身心疲惫的妻子不失时机地提出要求。
“起名字?还是你给起吧!”宫学斌靠在母子俩的身旁,“眼眉前我运气不济,别拐带了儿子。唉!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可我倒好,从城市到农村,从工人到农民,天上地下,命里八尺难求一丈。你说,这难道就是我宫学斌的命么?”
刘美清侧过脸,目光闪烁:“可我知道,你是从来也不信命的呀!”
“就是,我不信命,更不信邪!”宫学斌迎着刘美清闪烁的目光,一种无畏无惧的勇气从心底升腾,“儿子就是我的命,两条命加起来比石头都硬,命里八尺咱就敢求一丈!”
“这话才像你说的呢!”又一次点燃宫学斌的勇气之火,刘美清心里松口气,抱起儿子来催促,“快想想看,给儿子起个什么名呢?”
宫学斌琢磨半晌,想到有了儿子无疑就是曙光高照了,这也与当时中国经济开始复苏一样,是个很好的兆头,便建议取名“曙光”。可刘美清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俗话说,‘宁叫鸡和狗,不叫光和有’,咱才不给儿子起这样的名字呢!”结果说来说去,最终还是依了刘美清的提议,借电影《林海雪原》主人公少剑波的名字,取“剑波”二字作为儿子的乳名。以“明明白白做人杰”的寓意,取“明杰”二字为大名。
后来从明杰懂事那天起,村里有更多的人通过看《林海雪原》,知道了主人公少剑波的代号是“203”,于是,大家又给明杰起了个绰号“203”。人前人后,人们一声声“203”地叫着,宫学斌有时还真盼自己的儿子就是“203”呢!身为解放军剿匪小分队的参谋长,足智多谋,英勇善战,英俊潇洒,那该多好啊!
7月的核桃,8月的梨,9月的柿子乱赶集。过了9月,秋风凉了,瓜果也快下市了。宫学斌趁瓜田的活儿不多,一天几次地往家跑。他把自己医治腿伤用过的纱布绷带,一件件洗净剪裁,给儿子做成尿布来用,还天天把儿子尿湿拉脏的席子、褥子和衣物拿到村前清水河里去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不懂春月秋风(2)
起初,宫学斌怕人看见笑话,每天天不亮,或者天很晚才干这些活。但有一次终于被人发现嚷嚷了个满村满庄,这以后他也无所顾及了,大白天也敢往河边洗衣服的婆娘堆里凑。每当大家嘻嘻哈哈撩起河水嘲弄取笑,宫学斌就拿大嫂和二嫂的话堵她们的嘴:“这叫会疼疼一月,不会疼疼一辈子呢!”
有哲人说,男人的名字叫责任。初为人父,宫学斌更加认识到了自己的这份责任。上有老,下有小,吃喝拉撒睡,样样都操心。值得庆幸的是,自明杰出生后,中国的经济终于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低谷,就像经过严冬迎来早春。虽说乍暖还寒,农村仍然是“一大二公”,但好在那时中央还有“三自一包”和“四大自由”的政策,大家可以在一个公社时代短期政策的允许下,通过自己的辛苦和智慧,石缝缝里收五谷,针尖尖上耍花枪,额外打点儿粮,赚点儿钱,作为生活的补充。
年关临近,大家开始置办年货的时候,宫学斌想起去南京治腿途中买到的红蜡烛,便拿出来去集市地摊上叫卖。因为是南方大城市的货,式样新颖精巧,虽然价格高些,出手却很快。只是经过长途倒腾,加之人们挑来拣去,有不少的红蜡烛抽了灯蕊,断了腰肢,弄得有毛无皮,残缺不全,不做减价处理,人家说什么也不买。
心智过人的宫学斌,第一次做买卖,压根就没有赔钱的概念。他灵机一动,收起剩余的红蜡烛背回家,用掏空瓤儿的向日葵秆做模具,拿母亲的纺线做灯蕊,学父亲熬糖做糖球那样,先将伤残的蜡烛熬化,再进行浇铸定型,这样重新做出来的红蜡烛,再拿到集市去卖,竟也成了人们的抢手货。
这年冬天,宫学斌用卖红蜡烛赚来的钱,先给一直卧病在床的父亲买了药,又给家里置办了猪头下水、所有年货,还给儿子明杰买了个手一捏就叫的泥老虎。全家人欢天喜地,美滋滋地过了个好年。
大队主管会计
过了个好年,迎来了春天。宫学斌趁瓜田还未下种的空当儿,和全家人一起,又纺纱又织布,舍死忘命地忙活。手工纺织,压棉花、纺纱、做穗子是基础活,也是活计的大头。家里就一架纺车,为了做到歇人不歇马,他们一家四口,也像工厂的工人做工一样,实行两班倒的做法。父母亲上半夜摇着纺车转,下半夜宫学斌夫妇继续陪着纺车唱,那“吱吱呀呀”的声音欢快而殷实,不分昼夜地缠绕在那土坯砌成的茅草房里。
纺了纱,织成布,宫学斌便拿到集上卖。有时出手早,也不急着回,常常满集溜达。这样溜达来溜达去的,便很快了解了人们急需的紧俏商品以及这些商品的来源地。于是,这以后,除了帮着家里纺纱外,他就忙里偷闲,南下青岛,北上烟台,买进蚊帐、裤子和鞋袜等生活日用品,然后背着苞米饼子和咸菜疙瘩,步行10里20里的路程,带宿拉夜地到龙旺庄等周边集市加价卖出。
农民百姓有力气种地打粮,却往往没心眼儿和办法挣钱。有些人眼瞅着相中的日用品,干瞪眼就是拿不出钱来买。宫学斌看透他们的心思,便用老祖宗以物易物的简单交换方式,拿日用品换他们的小麦和玉米。之后,再把小麦和玉米卖给县城那些靠领工资吃饭的人。这样来回倒腾,除了多动一点儿脑筋,多出一身汗水,倒也同时多了不少赚头。
正当宫学斌如鱼得水一般,在商海的浅水湾试游的时候,他们大队的主管会计宫长林突然遭雷击身亡。党支部书记宫桐升满脸悲伤地找到他说:“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一声霹雳夺走了一条人命。咱大队可不能没有会计啊!党支部商议来商议去,觉得这个空缺只有你补才合适。我说学斌兄弟,会计就是半个当家的人呢,看在全村老少爷们儿的面子上,你就应承了吧!”
事是真事,话又在理,宫学斌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下来。就这样,因为一声霹雳,宫学斌当了大队主管会计。在人生命运之途上,他实现了又一次的转折。解放前只有29户人家的东祝家庙村,在“人多力量大”的口号声中,家家灶上几乎断了炊烟,户户炕上却不尽新的生命。到解放后成立人民公社的当时,已发展到由三个生产小队组成近百户的生产大队。
第二章 不懂春月秋风(3)
虽说近百户的生产大队也难称其为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人每天不同活计的不同定额,不同劳力的不同报酬,都要换算成统一的工分,还有生产小队和生产大队以及公社之间的往来账、明细账,也都要一笔一笔地记清了。宫学斌初学乍干,常常被弄得脑袋里一盆糨糊,账簿里糨糊一盆。
本来大队有一位叫宫天祥的老资格保管会计,肚子里喝的墨水多,人又十分聪明干练,宫学斌完全可以拜他为师,但他因为自己的出身成分高,不敢越雷池一步,教对了怕人说腐蚀拉拢,教错了更怕说阴谋变天。因此明哲保身为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宫天祥哪里还能称师?躲都躲不及呢。
理解他人的难处,能为而不为,是最聪明的决策。宫学斌抱着账本和算盘,天天到8里外的红土崖村向主管会计老郭求教,有些技能人家教过三回两回,不好意思再问,他就到纪格庄找片区的主管会计李培星,什么“大扒皮”和“小扒皮”的,一遍遍地演示讨教,直到滚瓜烂熟了,才肯撒手。
说实在话,一个不到百户人家的往来账,并非什么深奥的东西,凭他宫学斌的聪明伶俐,个把月便完全胸有成竹了。只是,账内账容易做,账外账就难了。那时村里常有公社的干部下来指导工作,赶上饭点儿,总得留人家吃顿饭吧?起初,大队实行派饭,一家一户轮流做,会计负责发补贴。但人杂嘴杂,什么动静都有。这个说,那天派到我家的人是个大肚汉,一顿饭两毛补贴根本不够;那个道,派到我家的人是个南方蛮子,光吃大米不吃面,有补贴去哪儿买大米?真是百人百心,众口难调。
虽说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上不了台面,但是传扬出去就会丢了大队的脸面。因此,在宫学斌的提议下,大队腾出两间闲置的草屋,竖个烟囱,垒起锅灶,从村里选个婆娘做饭炒菜,每天算半个工值。这样,既统一了来客的伙食标准,又免去了许多淡油寡盐的口舌。
那时全国大兴水利建设,东祝家庙也不例外,他们从莱阳动力机械厂请来王正师傅和他的几个徒弟,十天半月地连着给大队打机井。忙了累了,有汤有面,晴天雨日,按时按点儿,村里先后打了四眼机井,管饭上百顿,钻井队师傅没得说,大队社员也没得挑。
其实,社员不光没得挑,而且人人还打心眼儿里宾服新上任的红管家哩!谁都知道,一天三顿饭,做饭的人一瓢一勺,量米下锅没个准数;吃饭的人一筷一碗,填到肚里却有饥饱。所以,每顿饭后,剩碗面条多碟菜是常有的事儿。为了不让常有的事儿生事儿,宫学斌把剩下的面条和菜,每次都端出来当街叫卖。一碗面条5分钱,一碟青菜3分钱。然后,再把这钱入在明细账里,白纸黑字,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春去秋来,四季轮换着,天天衍变着,宫学斌成年累月滚在社员堆里,大家的身心都在一起抽穗,盛开的每一束谷穗最后都低头俯向自已的根部,像一个个深深探究的问号:今年收成怎样,能挣多少工分,一分值多少钱呢?身为大队主管会计,宫学斌感到自己有条件,也有责任早早回答这些问题。
但是,不知从哪年哪月起,也不知何许人氏规定,所有大队的会计们不到年关就不刹账决分(刹账即结账,决分就是总决算后的分配),害得许多社员直到过了小年也不能赶个集。不决分,哪儿去弄钱呢?虽然,即使决分也分不到几个钱。
媳妇虽丑,早晚见公婆。宫学斌从这句俚语想开去,虽说一个工分才值几分钱,但社员已经挣下了,早给总比晚给好。于是,在走马上任主管会计的第一年,宫学斌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没等迈进腊月的门坎,就刹账决分。黄瓜打驴,干脆利索,速度之快,令人刮目。
这一年,东祝家庙大队的社员第一次腰包里早早有了钱,有钱腰杆就壮,他们脸上放着红光,一面嘲笑邻村那些还没决分的主儿,一面领着老婆孩子赶山逛庙会,扯旗放炮地吆喝。
炫耀自己,宣泄自豪,需要一种资本。这资本是宫学斌给的哩!
全村第一台缝纫机
走马上任主管会计不到一年,宫学斌就轻车熟路了。党支部书记宫桐升一贯为人正派,克己奉公,修养也好,事事信任他。社员们大多又憨又直,心眼儿实诚,处处拥护他。宫学斌第一次有了归属感,感觉自己成了大队的主心骨,顶梁柱,说话办事更有责任心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不懂春月秋风(4)
退回一年以前,宫学斌初到农村那阵儿,城市五彩缤纷的生活,工厂按班按点的工作,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明明知道不能从头再来了,但想一想心里仍然热浪翻卷,久久难平。现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天围着太阳转,眼里见的只有账本和算盘,心里装的也只有大队的会计工作。因此,自家里纺纱织布、养鸡喂猪等等各种家庭副业,却不知不觉地丢在了脑后。
有一天,父亲宫良拖着久病难愈的身子赶集卖布,累得差点儿没回得来。这事被宫学斌知道了,进家来就对刘美清发火:“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俩结婚一起过日子,不求你对我怎么样,只要能替我孝敬好老的就行了。可是你呀,老人有病你不是不知道,出门赶集容易么?万一摔着磕着怎么办?”
“已经织好的布,你没时间赶集去卖,总搁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呀!”刘美清避开宫学斌的火气头儿,直到晚上才对他解释,“你在大队忙工作我不反对,也不会扯你的后腿。但是居家过日子,有吃的也要有花的,光靠挣工分填饱肚子就行了么?大人孩子就不穿不用啦?老辈人都说:‘吃不穷,穿不穷,打算不到就受穷。’你脑袋灵光,好好用心给咱家划算划算,再找一条生财的路不行么?如果还有什么不出家门口就能挣钱的活儿,我也想试试呢!”
刘美清的一番话就像一股儿清凉的风,一下子吹醒了宫学斌的一个梦想:买一台缝纫机,除了给自家人做衣服,还要对外加工赚钱。他的这个梦已经做了很久了,豁上所有的家底,买台缝纫机不是件困难的事儿,只是担心妻子既要伺候老的,又要拉扯小的,没工夫摆弄。眼下,刘美清主动提出来,宫学斌心里十分清楚,光靠他自己还不能很快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而两人动手一起干,受苦受累只是暂时的。
想到了就做,不等不靠,宫学斌生来就是这种急脾气,他抖落出全家100多块钱的全部老底,托人在青岛很快买回一台“凤凰牌”缝纫机,这可是全村第一台缝纫机。为了学艺,刘美清撇下正吃奶的明杰,请大嫂帮忙照看着,每天天不亮就爬上宫学斌自行车的后车座,颠簸起伏,赶20多里路到柳行的师傅家学量体、学剪裁、学缝纫。中午吃饭的时候,讨人家一碗白开水,房门后躲着,把带来的苞米饼子泡着喝了,抹抹嘴再学。
学到了手艺,刘美清回家来就拿出自己的衣服比量着,找些人造棉,又裁又缝地练习。后来,正式张罗给人做衣服,怕万一做坏了受埋怨,宫学斌还专门从柏林庄请来师傅现场指导。如此三番五次,聪明有心的宫学斌,耳濡目染也同时学会了剪裁和缝纫技术。
于是,在宫氏家族里,夫唱妇随的传统得以传承发扬。每每星辰布满天空,月牙儿挂在窗口,父母双亲在东屋,一个纺纱,一个织布;宫学斌夫妻在西屋,一个剪裁,一个缝纫,那“吱吱呀呀”和“咔咔哒哒”的机声,恰似一首合奏的曲儿,欢快地演唱着农民百姓发家致富的梦想。
然而,在那个时代,人们天天把“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当经来念。自己没有心智发家,却嫉妒别人致富。他们明里暗里找党支部书记宫桐升反映,“现如今讲的是‘一大二公’,见见面还分一半呢,那么容易赚的钱,谁也不能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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