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乡间大道-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步行20多里山路,天黑赶到沐浴店。宫学斌和董风斌同宿一间大教室,他们将书包当枕头,和衣躺在课桌上。耳闻窗外声声鼓噪的秋虫,眼瞅头顶哧哧作响的气灯,董风斌忍不住扭头问宫学斌:“老同学,你和咱班刘美清,是不是有点儿意思啦?”
  “什么意思?”宫学斌明知故问,但又激动不已,十分渴望继续这个话题,“你看,咱有意思,人家能有吗?”
  董风斌沉思半晌,神态极为认真:“我看差不多有!你是班长兼团支部书记,她是文娱委员,你们俩学习成绩又都很好,郎才女貌的,互相间没有什么可挑的,挺般配。”
  宫学斌摇摇头,有点儿不自信:“人家家庭比咱好啊,上一辈差不多都是共产党员,父母姊妹又住大城市。咱是什么家庭?祖祖辈辈农民百姓,哪敢跟人家比呀!”
  “俗话说,买猪不买圈。”董风斌以成人之美之心劝道,“如果刘美清对你有意的话,那是因为人家看上了你这个人!难道你对刘美清有意,是看上了她的家庭不成?”
  “那倒不是!”宫学斌急忙分辩,“主要是刘美清这个人,她人好。”
  董风斌不由地暗笑:“那不得啦!她人好最重要。你也一样,老同学。人做得好,有出息,有能力,谁也不敢瞧不起。”
  仿佛受到一种暗示,宫学斌翻身跳下课桌,打开课本,在亮如白昼的气灯下,兀自埋头复习起来。董风斌几次劝他早点休息,明天就考试了。宫学斌却说,快马加鞭,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明月几时有(8)
翌日进考场,先考语文,作文考题是《记一次有意义的活动》。交了考卷,宫学斌就找董风斌对题,造句、填空、划分句子成分,样样无误。说起作文,董风斌十分庆幸,他抢先说:“这个题老师以前让咱们作过,你忘啦?事前咱班模拟志愿军攻占无名高地吗?那就是一次有意义的活动呀!”
  宫学斌一拍脑袋,悔恨不已:“糟啦,我写跑题了!”说罢,双眉紧蹙,脸色一阵儿发青,一阵儿发紫,汗水沿着发根流了下来。接下来,数学、历史、地理和政治课的考试,他也不知怎么答的卷子,反正退出考场,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蔫头蔫脑,深一步浅一步,迷迷糊糊走上了回家的路。
  走到西沟山头,宫学斌拐个弯,来到一口长口井前,面对着井水中的愁容,好一阵子发呆。发现老同学神色郁闷,举止反常,董风斌放心不下,一直跟在身后。这时他忙走上前来,拉宫学斌坐下,细声宽慰:“其实呀,写错一道作文题也没什么,语文考不好,不是还有其他课吗?”
  宫学斌叹口气,眼里噙着泪花儿:“你不知道啊,老同学!开局不利,我心里就慌了,脑袋嗡嗡响,越慌越紧张,真是老太太糊窗,一张不如一张,一场不如一场呢!”
  面对宫学斌的懊丧,董风斌忙给出了个主意:“三中考不上,咱考民办中学不行吗?我听说肖格庄这几天招考,你要是愿意,我陪你一起去!”
  “太感谢你啦!”宫学斌兴奋地跳起来,攥起拳头道,“就考肖格庄,民办中学怎么啦?只要有学上,上哪儿都是上。”
  见老同学一扫愁容,董风斌故意开玩笑:“你如果考到肖格庄,从此就和刘美清各在一方啦,你不怕别人给你抢了去?”
  宫学斌咬咬牙,神情坚毅地回答:“你的话我记着呢,只要自己有出息,有能力,谁也不能瞧不起。”
  没几天,董风斌陪着宫学斌到肖格庄民办中学,第二次走进了考场。后来,他们听说大陶漳也办民办中学。于是,两人又双双三进考场。这一次他们夜宿饲养室,带着满身的驴料马粪味儿,宫学斌在露天操场席地而坐,头顶火辣辣的烈日,全然不顾,只挥笔答卷。不过,这一次发根间的汗水流过他的眉宇,顺着鼻颊,一直淌在嘴里。咂巴品味,宫学斌倒不觉得苦涩,而是感到多多少少有点儿甜!
  走出考场,犹如卸下重负,浑身轻松。宫学斌对董风斌满怀信心地说:“打不着鱼虾有网在,瞎猫也能碰个死老鼠,我赶心(打心眼里的意思)不宾服,三进考场,三身大汗,撞也该撞上一次啦!”
  种了芝麻收西瓜
  都说人生有三种无奈:候车、候船、等约会。宫学斌应考之后在家盼那录取通知书,就处在这种境地。临近开学的那些日子,他白天下地挥镰镰丢,晚上在家纺线线断,惹得父母声声埋怨。终于,在度日如年的期待中,沐浴店三中的录取通知下来了,只是宫学斌榜上无名。他向已经考中的刘美清和董风斌一一道过喜,心里倒还沉得住气。这种结果谁也不怪,毕竟那次自己没考好嘛!
  然而,令宫学斌始料不及的是,自己在肖格庄和大陶漳民办中学的努力,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一来,他那颗热切滚烫的心彻底凉透了。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差,那么笨,连读民办中学的资格都没有吗?村前清水河畔,宫学斌往暴涨的河水里,狠命甩进一块又一块石头,被激起的串串浪花,就像心中的一个个问号,这个刚刚平息,那个又蓦然冒出来。
  也许是老天和宫学斌开了个玩笑,中学开学的头一天,阴差阳错,他竟然收到莱阳县城东关农业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种了芝麻收西瓜,喜从天降,宫学斌飞起双腿,绕全村画个圈,便箭也似的射向赭埠村。
  站在刘美清家门前,他踌躇再三才推门进屋。这个家宫学斌以前来过,灶前灶后,炕头炕梢,锅碗瓢盆,铺的盖的,都干净利索。眼下,刘美清正和奶奶一起吃午饭,见老同学面带笑容而来,心下已有几分明白,于是开口便问:“是不是接到录取通知书啦?”
  好个聪明人呀!宫学斌忙答:“今天刚接到,去县城东关农业中学呢!”
  “这太好啦!东关农中在县城,人多世界大,见识广,出息也多。”刘美清喜不自禁,边催宫学斌脱鞋上炕,边说,“我再去炒几个菜,手艺不济,你别嫌弃,今天中午,咱好好庆贺一番。”

第一章 明月几时有(9)
这时,慈眉善目的奶奶也来了兴致,抬起腿就往炕下挪:“我下去烧火,大孙子快炕上坐,坐炕头。”
  在南庄北疃早已因孝顺老人而闻名的刘美清,哪肯让奶奶烧火受累?她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硬是把老人推回炕上,返身便在灶前忙活起来。一阵葱姜炝锅的香味飘散,红红的火舌舔着灶门,满屋子的喜庆。宫学斌好似第一次发现,刘美清那白皙的脸庞,是那样红润,那样迷人!
  1957年金秋,宫学斌胸怀远大抱负,步履坚定地走进了莱阳县东关农业中学的大门。在静静的课堂上,他像一匹野马闯进草原,无拘无束饱饮知识的琼浆;在沸腾的实验园,又似一头耕牛躬身田野,深耧细耙,验证理论的实践。他当年被评为“三好学生”,还担任了班学习委员。
  只是,校门内外,课上课下,不见了刘美清的音容笑貌,宫学斌时常有些怅然。在一个秋雨敲窗的深夜,他伴着油灯,给远在沐浴店三中的她,写下了第一封试探性的信。那信,其实是一首诗:
  灯尖跳啊我心跳,
  灯花碎啊我心碎;
  秋雨敲窗难成眠,
  个中原因当问谁?
  为了慎重,更是为保守这份秘密,信是请好友董风斌传递的,宫学斌很快收到刘美清的回信,展开一看,回信也是一首诗:
  当问谁,就问谁,
  两心无猜才是真;
  你是云雀把枝占,
  我做绿叶来遮荫。
  “上世纪50年代后期,全国上上下下诗歌大流行呢!”在宫学斌的家里,他和老伴刘美清爽朗地笑着,争先恐后地回忆道,“那时候,不管是男女青年谈恋爱,还是开誓师大会表决心,动不动的就歌咏言、诗言志的。其实那不叫诗,净是些顺口溜,韵律形式一点儿也不讲究。”
  多么富有激情色彩的年代呀!
  然而,是梦终究是会醒来的,这激情色彩里渐渐多出许多沉重和悲壮。就在宫学斌读初中的第二年,1958年5月5日召开的党的八大二次会议上,提出了一条似乎令人欢欣鼓舞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于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口号震天;“十五年赶英超美”的歌声盈耳;“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大标语,更是贴遍校园内外。为跑步进入共产主义,本应以学业为主的莘莘学子,却离开课堂,丢下课本,不分昼夜地搞起“卫星田”,大炼起钢铁来。
  宫学斌被卷入了全国几千万人掀起的“全民大炼钢铁运动”,他一天几次地跑回家来,掀起灶台上的铁锅,撬出大门上的铁环,拔下墙壁上的钉子,甚至连母亲针线笸箩里的顶针剪刀也不放过,统统无偿献给了学校。
  中洋结合,土法上马,为建炼钢的小高炉,他和他的同学们跑到各村的茔地,挥镐抡锨,掘坟扒砖,发现有些坟墓里的棺材没朽没烂,便大着胆子,拆开劈碎,用来烧火炼钢。当然,同学中也有那么几个财迷心窍的人,掘坟不全是为了建高炉炼钢铁,而是想发死人的财。于是,有些人发现金戒指、银首饰、古玩古董后,都一个个疯抢疯夺。
  苦干加巧干,小高炉建起来了,炉火也点起来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呢?宫学斌和他的炼钢小英雄们朝思夜盼,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出炉的钢水。然而,那是怎样的一炉钢水呀!就像拉稀老牛的一泡粪便,黑乎乎,软绵绵,连汤带水摊了一地!
  钢铁就这样炼糟了,宫学斌百思不得其解,但更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是,明知一堆废铁,学校里却给它披红挂彩,敲锣打鼓地抬着,一路上口号喊得撑破天,到公社又报捷又报喜,撒下弥天大谎都不觉得脸红!
  瞬息多变的政治风云,浮夸躁动的群众情绪,就像一盆烧开的浊水泼在宫学斌的头上,一阵激动和狂热之后,他的心慢慢凉下来,蓦然平添诸多悲观失望。
  就在这年的入冬时节,父母为二哥宫学玉张罗结婚。逢东关赶集那天,母亲塞给宫学斌3块钱,让他买几斤桃酥和糖果准备待客。正是百无聊赖,难得趁机散散心,宫学斌来到集市,没想到忽然发现刘美清挤在人群里,便急忙迎上去,喜出望外地颤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儿?来赶集么?”

第一章 明月几时有(10)
“闲着没事,瞎逛!”话虽轻轻松松,心绪却有些纷乱,刘美清迟疑许久,才吞吞吐吐告诉说,“老同学啊!再过几天我就转学回南京了,学校已经给开了转学证明。”
  “转学?回南京?”这消息不啻晴天霹雳,宫学斌顿时绷紧全身神经,不由得脸红脖子粗地嚷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让董风斌捎个信啊!”
  刘美清淡淡一笑:“看你说的,早说晚说还不都一样?再说啦,当面告诉你不比捎信好吗?”
  “好啊,好!墨索里尼,你总是有理。”宫学斌套用那时电影中的一句台词道,“说走就走,你心也够硬的!咱俩相处这么多年,南庄北庄三五里的路都嫌远,今后过江跨省的,成年累月不见个面,你还能想着咱?还能给咱来个信么?”
  接过宫学斌热切渴求的目光,刘美清匆忙环顾四周,边扭头找个僻静处,边悄声说:“看你高声大嗓的,就不怕别人听见?”
  芝麻粒掉到针鼻儿里,事有凑巧,越怕人听见,偏有人循声走来。刘美清话音未落,就见曾追过宫学斌的一位女生,边挤出人群边说:“哟!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不管说什么,都没你的事!”宫学斌板起脸,没好气地支开女生,对刘美清不管不顾地说,“老同学,这几年我对你的心,难道你就一点儿没感觉?就连董风斌都明明白白的,天地良心,我是……”
  “你是……”面对宫学斌的直率坦诚,刘美清心里暗暗高兴,只是含而不露地追问,“你是什么?说呀!”
  “我是……我……”品味刘美清含情脉脉的眼神,宫学斌脸红了,口吃了,一个“爱”字只在舌尖上打个旋儿,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硬是咽了回去。
  缺 口 对 准 星
  1959年以后,遍地开花的小高炉被相继推倒,人民公社大食堂也纷纷散了伙,人们从“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梦幻中醒来,像从五彩绚丽的天空跌落到平地。
  按说岁月有痕的,而宫学斌抹掉过去的记忆,舔好自己的伤口,重新回到最初的起跑线,顾不上统一的口令,独自抖擞起精神,打开大哥送的军用挎包,掏出课本,拧开自来水笔,默默地在知识的海洋里搏击苦渡。
  也许天公有意青睐宫学斌,寒窗苦读没几天,山东省体育学校到莱阳招收一男一女两名射击手,他竟意外地被教练选中。满天就一个雨星下在了自己眼里,宫学斌感叹着这份幸运,第一次远离家门,在烟台集训了三个月。90个日日夜夜,他一边猪肉馒头吃了个饱,一边真枪实弹过足了瘾,觉得人世间还有这等的享受,世界上还有这般的美差。
  这次射击集训,宫学斌被编在少年组。三个月的摸爬滚打,宫学斌的训练成绩独占鳌头。一个秋阳灿烂的日子,他们到栖霞县参加全省统一选拔比赛。赛前规定,射击成绩位居前六名者,在省会济南集中强化训练之后,参加全国运动会。
  大概这个机会来得太突然,再不就是这个荣誉过于耀人眼目吧?赛前的那个晚上,宫学斌浑身燥热,激动得一夜没合眼。他想得太多,期望太大,这也难怪,因为农家子弟往往把这份荣誉视为改变命运的契机。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宫学斌一踏上射击靶台,两腿就抖个不停。“左眼闭,右眼睁,缺口对准星”,早已烂熟于心的射击要领,斯时斯刻,他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秋阳直射准星造成的虚光一直闪在眼前。这时,身边比赛队友的枪声先后响起来,宫学斌心里发慌,只好把成绩和荣誉一股脑儿地抛开来,咬咬牙,狠狠心,匆忙扣动扳机。还好,总算苍天不负苦心人,这次射击选拔赛,他正好取得全省第六名的成绩。
  大家跑上前来为宫学斌祝贺,省体校的领导也告诉他,赶快回家准备行李,接到正式通知,就去济南集训。虽说打了个第六名有点儿不甘心,但毕竟入了围,能有机会参加全国运动会,宫学斌的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他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写信告诉了已经转学到南京就读的刘美清。
  其实,这件事最高兴的莫过于宫学斌的家人了,母亲翻箱倒柜,拆了棉的改成单的,把旧的缝成新的,为将要出头露脸的小儿子准备了最好的行李。父亲拖着病病歪歪的身子,又赶集又进商店,欢天喜地地张罗了一桌好饭。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憧憬未来,就像爬满院墙的牵牛花儿,最敏感清晨的光亮,提前为色彩出了早操。

第一章 明月几时有(11)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如钝刀切肉,好不容易盼到的正式通知竟落到了和宫学斌一起参训的一位女生手里。“她的射击成绩明明连名次都不挂的呀,体校为什么会录取她呢?”在心里问过千遍万遍,宫学斌就是找不到答案。后来才有人告诉他,那位女生和教练关系暧昧,是教练走了后门,挤占了自己的名额。虽然很快东窗事发,教练被开除,女生落了榜,但鹿没打着,也没让鹿吃到草,宫学斌因此失去了到省城集训的机会。
  身上有了与生活交手产生的擦痕,心中便装满了对前途的忧伤。很长一段时间,宫学斌一面埋头补习集训期间落下的功课,一面暗暗在往事中徘徊。徘徊之余,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肚量,一个小小的挫折,怎么会带来这么沉重的压力?这等小事也拿不起放不下,今后怎能有大出息?这么一想,他倒是释然了许多。
  橡胶厂的正式工
  上世纪中叶,中国与苏联曾有过一段甜美的蜜月期。就在这个蜜月期里,命运之神又一次眷顾宫学斌。那时候,苏联在山东投资上一个用地瓜干制橡胶的创新项目,工厂决定就建在莱阳。正值初中毕业之际,橡胶厂到东关农中选招了两名工人,宫学斌就是其中之一。鲤鱼跳龙门,一个农民的儿子,就这样做梦似的改变了身份,成了靠国家发粮票吃饭的正式工。
  初进橡胶厂,宫学斌就以首批工人的身份被送青岛参加培训。一起参加培训的还有来自威海橡胶厂的30个老工人,其中有位女党员任班长,他则被指定当副班长。变了身份,又被赋予职务,宫学斌真有些春风得意。不过,他得意而不忘形,在青岛培训期间,他以满腔的工作热情,不断用温暖浸润着老工人们的心,努力地增加与老工人的交流。
  当时的工人宿舍没有床,大家只能睡地铺。为了给老工人挡风,宫学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