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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瞳瞳惊叫了一声，随着豆豆一起滑到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楚玺突然回头，看到倒下去的两人，来不及去想，抬步就跑了回来：“豆豆。”即使他跑的再快，还是没有来得及，豆豆还是摔倒在了地上。
瞳瞳被豆豆压在身下，但是来不及顾忌自己被压到的腿，急忙起身扶住豆豆：“豆豆，豆豆——”
豆豆在摔倒的那一刻就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还有她腿部那一瞬间的疼痛感，但是现在她肚子里带的疼已经让她不能去思考什么了，只能低低的开口：“爸爸，好疼——”
楚玺低头看到了雪白的雪地上被血迹给染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拦车去医院。
瞳瞳也被吓到了，跌跌撞撞的在后面跟着，一直握着豆豆的手，祈求不会出事的。
楚玺一直抱着豆豆，还算是理智，给军总打了电话，让他们先准备着，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爸爸，我疼——”豆豆一直窝在楚玺的怀里低低的叫着，双手一直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小宝宝们好像是被吓到了，一个劲在她的肚子里动着。
“瞳瞳，给你妈打电话，快点。”楚玺说着，还紧紧的握着豆豆冰冷的手，心里比豆豆还要害怕，先不说孩子，豆豆，这是他的女儿，它一直放在掌心的女儿。
瞳瞳终于回过了神，急忙找到了手机给莫离打电话，断断续续的才把话给说完，那边好久都没有声音，她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复：“妈，妈——”
莫离在听到豆豆滑到的那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外面的大雪，还在飘着，机械的挂了电话，自己出去开了车就向着军总开去。
楚铭宇和程墨羽回来就看到门口的那一滩血迹，被大雪慢慢的覆盖住了，眉头微微一皱。
餐馆老板出来看到程墨羽急急的开口：“程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程太太刚刚滑到了，你岳父送去医院了。”
程墨羽眼睛瞬间变大，转身就跑去了路口，楚铭宇打到车推着程墨羽进去，还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他：“不会有事的，阎王爷不敢收她，不会有事的。”他不敢想象，要是豆豆有什么事情，老爸和老妈会怎么样！
“医生——”楚玺抱着豆豆下车，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医生，急忙将她放在车上。
妇产科的医生离开上前给豆豆检查情况，院长拉住了要跟着进去的楚玺：“司令，您不能进去。”
楚玺握了握自己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连站着都不站不安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我女儿。”
“司令，我们会的。”院长说着，跟着进了手术室。
“爸——”
楚铭宇和程墨羽跟着跑了进来，程墨羽看着手术室，心里撕裂的厉害。
瞳瞳看着楚铭宇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是我没有扶住豆豆，都是我的错。”
楚铭宇看着瞳瞳，一手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他们不在，也许豆豆就不会出事了，要不是他们去多管闲事，豆豆就不会去餐馆，也不会被滑到。
“楚玺，”莫离跑过来，看到楚玺的那一瞬间，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腿是软的，她不知道自己被开了几张罚单了，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怎么样了。
楚玺过去扶住了腿软的莫离，搂着她过去坐下，一直拍着她的肩：“不会有事的，算命的不是说，我们豆豆会长命百岁的嘛。”
护士出来看了一眼：“莫楚的家属。”
“我是她丈夫。”程墨羽握住了那护士的肩膀。
护士看了他一眼，认出了这人：“程上校，程太太胎盘剥离严重，现在需要剖腹产，需要您签字。”护士拿着那份签字书给他。
程墨羽低头看着，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打颤，楚玺一手接了过去，直接签字：“马上安排手术。”
程墨羽回神，一把拉住了那护士，“我能进去陪产吗？”在这里等着，他非疯了不可。
护士看着他，最后点头，让人带着他去换衣服。
豆豆被打了麻药，这会儿没有那么疼，脑子却更加的清晰了，听到门响，来不及去看，手就被人握住了，她想说话，可是却想吐，护士理解的给她拿了纸过来：“难受就吐出来。”
豆豆连着吐了好多酸水出来，程墨羽一直在给她擦着嘴角，心疼的看着她，豆豆脸色苍白，低低的开口：“腿，腿——”她说着，却发不出声音。
程墨羽将耳朵靠近了她的耳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会有事的，你和宝宝们都不会有事的。”
豆豆在他耳边，努力的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腿，石子。”
程墨羽这次听清楚了，松开了豆豆的手走到了她的腿边，看着医生给他剖腹，缓缓的抬起了她的腿，看到了膝盖下面的那个地方，有一块明显的淤青，猛然抬头看向豆豆，这一块淤青就足以让他明白，豆豆的摔倒绝对不是偶然。
他重新回到了豆豆的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豆豆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整个身子都在紧绷着，胃里难受的厉害，头也晕的厉害，她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第一个孩子被拿了出来，但是没有哭声，豆豆只是觉得心慌的厉害，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溺水的人什么都握不住的感觉。
“儿科医生，马上抢救。”那医生说着，继续将另外两个孩子挤了出来。
豆豆只是举得自己越来越难受，不是疼，只是难受，心慌的厉害，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程墨羽一直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话，泪水滑落在了她的脸上，一滴又一滴。
“产妇心率下降，血压急速降低。”护士突然开口叫到。
那医生看了一眼，继续挤着最后一个孩子，有条不紊的开口：“马上抢救，准备电击。”
“豆豆，你知道吗，你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在产房的外面等着，那时候，妈妈告诉我说，你以后就是我老婆了，我要好好的疼你爱你。后来你慢慢的长大了，什么事情都喜欢粘着我，有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你的出生就是给我加了一条小尾巴。你三岁那年，我去了少年班，那三年，是我最难过的三年，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在做什么，会不会把我忘记。”
他说着，好想是累了，又好像在忍受着什么，滑坐在了地上。
握着她的手继续开口说着：“后来我爸和三叔去了时候给了我一张你的照片，那成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一直都带在自己身上，但是有的时候我也会被半夜被吓醒，我怕你会喜欢上别人，毕竟你的身边一直有个贺子阳在，你们的关系好到让我妒忌。”
医生看了一眼，将最后一个小女娃抱了出来，这个娃娃一出来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响亮。
程墨羽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在豆豆苍白的脸上亲了一下：“豆豆，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在哭，比你出生的时候哭的还大声呢，一定比你还要淘气。”他说着，眼泪再次滴在豆豆的脸上，“豆豆，豆豆——”
豆豆想要醒过来，可是心脏处却难受的厉害，她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醒不过来，程墨羽的话她都能听到，可是她醒不过来，孩子的哭声她也能听到，哭到她也想哭。
所以，她是真的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莫离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胸口，突然而来的窒息感让她全身都在打颤，这种感觉，她在生儿子难产那年体会过，那种感觉，才是最难受的，不只是生理上，窒息的疼痛感，溺水的人都会有体会，还有就是心理上的，想要醒来却醒不来的挣扎感，那种感觉，她今生也不会忘记。
楚玺看着莫离苍白的脸色，紧紧的拥着她的身子，亲吻着她的额头：“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莫离脱力的靠在楚玺的肩头：“没有豆豆，我怎么活。”她说着，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楚玺听了莫离的话，只是觉得心慌，男人没有生过孩子，即使是父女连心也不会比过母女连心的，毕竟子女没有出生之前，是真的和母亲的生命相连的，所以他体会不到莫离此刻的感觉。
莫离生女儿的时候他不在，莫离生儿子的时候却是他亲身经历的，那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的。
“妈……”楚铭宇蹲在莫离的身边，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勉强的勾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豆豆不会有事的，她绝对不会有事的，她最疼的人就是您，她不会丢下您的，绝对不会的！”他说着，再也忍不下去，埋在莫离的膝盖上，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恐惧。
他是男人，可是里面的那个，是他的妹妹，现在却还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他怎么可能不难受。
莫离拍着儿子的背，靠在楚玺的怀里，有些失神，瞳瞳看着，更加的自责，眼泪一直的掉着，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甚至尝不到已经流出来的血腥味儿。
叶羽菲和程宁远感到的时候就感受到这阵悲伤的氛围，她微微顿了一下自己的脚步，慢慢的过去：“离离。”她叫的小心，又抬头看向了手术室的方向，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程宁远搂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肩头拍了拍，叫了楚玺起来，去了一边，将自己手里的石子拿了出来。
楚玺看了一眼，伸手拿了过来：“什么？”
“在豆豆出事的地方找到的，你觉得以豆豆的能力会是滑了一下就站不稳这么简单吗？”程宁远没有立刻来医院，就是因为去了豆豆出事的地方，他不相信，豆豆会这么的不小心，她一直被他们任何人都要在意这三个孩子的。
楚玺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子，又回头看着一眼手术室的方向：“对着我来的吗？”毕竟他如今这个位置，要杀他的人多的是。
程宁远摇头：“目前还不确定，但是不知道是程墨羽还是豆豆的身份，已经被暴漏了，不是对着你，就是对着我来的。”
楚玺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伤害他家人的人，继续留下去的。
程宁远在他肩上拍了拍：“老二已经去查这件事了，你放心吧。”
楚玺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这件事，先别和离离说，我怕她受不了！”这方面的事情只要是牵扯到女儿，莫离就特别的小心，如果让她知道豆豆不是自己滑到的，她以后都不能安生了。
“我爱你！”
程墨羽在豆豆的耳边低声开口，趴在床边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已经承受不住那种脑袋要炸裂的疼痛感了。
“脑科，脑科……叫脑科的人过来！”现场的护士大叫出声，整个产房瞬间又乱成了一团。
乱，岂一个乱字了得！


第二卷　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380章　抉择

豆豆觉得自己一直在水中行走着，不管怎么游怎么游都游不到岸边。就好像是人最初在妈妈的肚子里一样，四周都是水，我们可以在妈妈的肚子里游动，可是我们却不能跨出那个范围。现在的豆豆就好像是回到了妈妈的肚子里，她不想出来，可是却一直有孩子在自己的耳边啼哭，她知道自己必须出去，还有人在依赖着自己，所以她跌跌撞撞的一直在寻找着出路。
莫离一直没有合眼的在豆豆床前守着她，楚玺带着饭菜进来，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吃点东西吧，一会可能就醒了。”
莫离摇头，她这会儿什么都吃不下去：“小羽的手术结束了吗？还有，孩子还好吗？”
“手术还在继续，孩子都还好，还在保温室没出来，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楚玺说着，强制着拉着莫离去了桌边吃饭：“你多少吃点，老大和嫂子还在手术室外面守着呢，小羽这情况还不明确，你要是和嫂子在出什么事，你这是让我们两个老爷们也跨了吗？”
莫离哭笑不得的看着楚玺，还是伸手将筷子接了过来，又回头看了豆豆一眼，才低头吃饭。
“水……”
及其低弱的声音从床边传了过来，楚玺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在莫离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到了床边，看着已经有了苏醒迹象的豆豆：“宝贝儿，要喝水吗？”楚玺小心的看着豆豆，不敢动她。
莫离也跑了过来，摸了摸豆豆的脑袋，抬头和楚玺开口说道：“倒点水过来。”
楚玺点头，过去倒了水过来，莫离接了过来，拿了棉棒在她的唇上点了几下，豆豆的慢慢的转醒：“妈妈……”她开口的声音干哑的厉害。
莫离在豆豆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醒过来了就好，她的宝贝女儿总算是过去这一关了。
豆豆眼睛在四周转了转，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楚玺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羽还在手术，这次可以把子弹取出来，以后就不用在担心了。”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因为他情绪的过去激动，倒是把那颗子弹给松动了一些，也方便了取出。
豆豆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又扫了一圈，莫离急忙开口说道：“宝宝都很好，还在保温室，过一段时间就能抱回来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很健康。”
豆豆听了进去，这次终于安稳的睡了过去，莫离也真的放心，摸了摸豆豆的脑袋，继续过去吃饭。
楚玺吃了几口，不太放心，还是起身去了手术室那边，莫离看着他出去，看着她平摊的小肚子，他们结婚结的太匆忙，可以说是为了孩子才结婚的，结婚后，不管是她还是程墨羽，他们直接的交流始终是太短，他们相爱，可是真正的夫妻生活，现在才开始。
程墨羽的手术进行了两天两夜，一室的医生在手术成功之后全都跌坐在了地上，主刀医生更是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护士出来给他们报告了好消息，叶羽菲整个人都脱力的靠在了程宁远的怀里，整整两天，她不吃不喝的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这句话。
楚玺看着拿出来的那颗子弹，伸手接了过来，用镊子拿了起来，拿给程宁远看，嘴角微微一勾：“s747，我想鱼胶还没有这个能力能拿到s747吧！”
儿子没事了，程宁远也放心了，眼睛微微一眯，看着那子弹：“你的意思是？”除了鱼胶，还有人在背后。
楚玺微微耸肩，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知道。将那子弹放了回去：“收好一会送到我这里来。”
那护士点头，端着子弹离开了这里。
两人都没事了，他们这些个做长辈的终于是把心给安下来了。程宁远让叶羽菲回去休息，叶羽菲不愿意离开，程宁远没有办法，就让她在儿子的病房的陪护床上休息一会！
“老婆，现在好了，以后你也不用在为他担心了。”程宁远搂着叶羽菲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看着儿子，才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叶羽菲是开心，可是还是有担心：“这以后，不知道和豆豆能不能……”
“就说你们女人事多，儿子身体不好的时候你担心身体，现在身体好了，你又开始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说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多事呢。”程宁远不等叶羽菲说完就忍不住打断了她，真心理解不了自己的妻子这脑子里在想什么。
叶羽菲笑了，靠在他怀里，他们男人啊，永远也不会理解女人的心的，不是事情多，只是在关心自己的孩子而已，男人啊，就是心大。
豆豆两天后才彻底的醒了过来，人也精神了很多，这会已经能够坐起来陪着莫离说几句话了。
早上通气之后，莫离就给她熬了鸡汤过来，程墨羽还没有醒过来，知道豆豆担心她，摸了摸她的脑袋：“等过几天，小羽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你爸和上面打过招呼，到时候让你们在一个病房里，你不用担心了！”
豆豆点头，喝了几口就喝不下去了，她现在就觉得涨奶涨的厉害，莫离也明白，可是现在孩子不在她身边，只能用吸奶器给她吸出来然后去喂给小宝宝们喝。
一开始豆豆疼，叶羽菲在的时候她总是笑眯眯的，但是只要是莫离自己在，她就哭闹的厉害，气得莫离每次都恨不得把她给塞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去，这个时候豆豆都会梗着自己的脖子给莫离反驳：“你是我妈妈，我在你面前都不能哭多委屈啊！”
莫离想说什么，可是想想自己姑娘这刚刚从生死线上回来，只能瞪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你就不知道为你妈想想。”说道这个莫离就有气，她都不知道在手术外面的时候差点没给疯了。
看着莫离生气，豆豆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伸着自己的小爪子摸了摸莫离的衣袖：“妈妈，这个是意外，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所以真心不是自己的错好不好，不过她不会告诉妈妈，自己是被人用石子打到的，不然妈妈只会更加的担心，她可是妈妈的好女儿啊。
莫离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怪她，但是就是觉得她太过不小心了。
豆豆看着四周：“我哥和瞳瞳姐呢，没有把瞳瞳姐吓到吧！”她记得当时是压在瞳瞳的身上的，她那么重，肯定把瞳瞳姐给压伤了。
提到瞳瞳，莫离给豆豆盖了一下被子：“没事，都是皮外伤，你哥那边有急事，他们今天早上就走了，那时候你还没有醒。”
听到哥哥走了，豆豆有些失落，她都这个样子了，哥哥都不能多陪自己一些时间吗？
看着她嘟着的嘴巴，莫离拍了拍她的脑袋：“行了，就算是你老公在，这会儿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你还不知道吗？”还多陪她，简直就是在做梦。
老公，豆豆拉着莫离的手臂开口说道：“妈妈，你带我去看看羽哥哥吧！”
莫离微微皱眉：“别去了，过几天就能看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