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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知道爸爸晚上会出来，但是她从来不知道，睡在这里，比他睡在家里还要安心。
她过去，跪在妈妈的墓碑之前，看着爸爸已经有了皱纹的脸，她也靠在墓碑的另一边，缓缓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很静谧！
莫离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里了，身上盖着爸爸的军外套，她起身看到车外站着的爸爸，拿了欺负出去，交给爸爸：“爸爸迟到了。”她僵着自己的鼻子，像是一个幸灾乐祸的小孩子。
莫云揉了揉自己女儿的脑袋，满是宠溺：“没办法，女儿赖床，爸爸只能迟到了。”说着将女儿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
莫离抱住爸爸的腰，这一夜，她睡的很安稳，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因为她是睡在爸爸妈妈身边的，因为，这是第一次，有爸爸妈妈一起陪着自己入眠。
“离离啊，以后不要来了，不要把独属爸爸这一点的权利也给剥夺了。”
昨晚在莫离睡了之后他就醒了过来，他知道，让莫离睡在那里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可是他还是将衣服给她盖上，让她在那里睡了一个晚上，他和和之守着他们的宝贝女儿，他们一起守护着。
天亮的时候他才抱着莫离下山，然后一直站在这里。
“我不要，我要你们都陪着我，这是你们欠我的。”莫离在他怀里执拗的说着，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能感受到爸爸妈妈在身边的感觉，这是楚晟和文情不能给自己的，也是楚玺和孩子不能给自己的感觉。
有种感情，只有两个人能给自己，也只有这两个人才能给自己，那俩人就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这唯一的爱，只有他们才能给。


第二卷　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319章　在保护谁？

两人回到市区，莫云将莫离放在家门口就去了军区上班。
莫离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家去，她要准备女儿的三岁生日，也不知道那人还记不记得，小柱子三岁的生日是在部队过的，但是那天楚玺出任务，所以她也只是一个人给孩子过的生日。
莫离陪着宝宝过了几天，到了豆豆生日那天，莫云没有去部队，而是留在家里充当了大厨，乔乔，文倩，叶羽菲能带孩子的都带着来了，不管是用那种方式，家里一时间热闹急了。
墨羽却始终都在守着豆豆，他的女孩，他的小人了，三岁了，但是她四岁五岁六岁的生日自己都不能陪在她身边，不知道等到自己在回来的时候，他的小人儿，还能认识自己吗？
生日在豆豆的心里，就是自己可以吃大蛋糕，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妈妈都不会管着自己，所以她喜欢过生日，尤其是，生日的时候羽哥哥可以一整天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唯一不足的是，没有爸爸，哎，妈妈一直说爸爸很忙，可是，妈妈说自己生日的时候任何的愿望都能实现，她想要爸爸回来，妈妈却说，这个不行，她迷糊了，既然不行，为什么还说什么都可以。
莫云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豆豆和几个哥哥玩疯了，非让莫离抱着才回来吃饭，还叫着要去玩她的玩具，要哥哥们陪着她玩。
豆豆吹蜡烛，楚玺打电话回来，和女儿说了生日快乐就去忙他的，没在多说一个字，豆豆眨着大眼睛看着妈妈，她还没有和爸爸说话呢，没有声音了。
莫离抱了抱女儿，进手机放在沙发上，抱着女儿吹蜡烛：“爸爸忙呢，晚上就有时间给宝贝说话了。”
文倩拿着录像机给豆豆录着，这样可以给自己家老大看，他心里肯定也着急呢，可是现实让他只能给自己的女儿说一句生日快乐。
“豆豆，看着姑姑，看姑姑，豆豆说想爸爸了吗？”
豆豆小手里都是蛋糕，莫离也不管，给她喂了一口，小家伙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咧着小嘴巴有些委屈的开口：“想爸爸，爸爸回家抱宝贝。”
莫离喂她，也在教着她：“宝贝要和爸爸说什么，对着姑姑说，爸爸就能听到。”
听到妈妈这么说，她从莫离的身上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跑了过去，伸手要去抓那个录像机，以为爸爸就在里面。
文倩向后躲了一下，孩子诱哄着爸爸，小柱子看不下去了，过去拉着妹妹的小手：“爸爸不在里面，但是爸爸能听到宝贝说的话。”这个笨蛋妹妹真是太可爱了。
豆豆歪了歪自己的脑袋，对着镜头甜甜一笑：“爸爸，豆豆最爱爸爸，豆豆要提爸爸照顾哥哥，还要照顾妈妈。”
莫离鼻尖微微一酸，莫云看的动容，放下筷子去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拿了一盒光盘出来，自己开了电视放在里面，里面是莫离三岁生日的那天武婶帮她录得，那天爸爸妈妈都不在，自己的身边只有武婶，只有一个生日蛋糕，可是小莫离还是很开心，她看着武婶婶举着的录像机，看着自己手里的小蛋糕，听话的开口问着：“吃完这个，我爸爸妈妈就会回来了对不对。”
“对啊，离离乖乖的吃完，睡一觉，爸爸妈妈就会回来带离离回去了。”
莫离低头认真的吃着，时不时的抬头看武婶一眼，用颤巍巍的小手给她吃。
“离离，想爸爸妈妈吗？”
小离离好像有些无奈，脱着小下巴有些小无奈：“想啊，可是离离想，他们也不会回来啊，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多生日都是爸爸妈妈陪着，离离就只有一个人。”
小小的人儿，清晰的思绪，曾经多次让武婶对着和之说，这孩子将来不得了。
小家伙无奈了一会，才笑眯眯的开口：“不过爸爸妈妈明天就能回来啦，离离一定帮他们照顾好他们的宝宝女儿，还要帮着武叔叔照顾婶婶。”
电视里的小人儿还在开心的吃着东西，莫离看着，却早已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叶羽菲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眼睛也有些红肿，莫离是双军人家庭的孩子，她几乎没有过带着亲情的童年，她也是军人的妻子，她的一生，都在分离中度过。
晚上，大家都回去了，孩子也睡了，莫离去了书房找爸爸，莫云还在看着那视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让莫离坐下。
莫离看着爸爸，最后还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莫云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里面小莫离正在开心的跑着：“离离，爸爸刚到了美国的时候，一直都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直到苏欣然将这个录像机拿到爸爸的面前，爸爸才知道，爸爸还有你，爸爸不能就这么去找你妈妈，不然你妈妈不会原谅爸爸的。”
“爸……”
莫离不让她在开口，看着电视里的小人儿：“你小时候长得像你妈妈，和豆豆一个样的，可是你长大就像爸爸了，豆豆啊，以后估计也是和楚玺一个样。”
“其实这些年，爸爸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对吧。”她轻轻的开口。
“对啊，爸爸一直知道，你十六岁那年出了车祸，爸爸回来过，可是你不知道，你二十二岁那年，闹着去游学，我当时，一直都跟在你后面，直到文倩出现在你身边，你去美国参加比赛，每一次爸爸都在场，你去德国旅游，爸爸也去了，爸爸一直远远的看着你，一直……”
“爸……”莫离扑到莫云的怀里，泪水一直在肆意着，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爸爸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莫云拍着她的背：“离离，好好的走你的路，爸爸会一直看着你，爸爸一直都在。”
怪不得自己的身边一直这么的平静，怪不得自己的人生如此的顺风顺水，原来，在自己的身边，爸爸一直都在守护着自己。
“你会选择小玺在爸爸的意料之外，我以为你用了失忆来忘记他，就可以放下，没先到，转了一圈，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莫离想着他们前几年的事情，嘴角有些丝丝笑意，靠在父亲的孩子，笑的像是一个孩子：“爸爸不喜欢楚玺哥哥吗？”
“呵呵，这孩子爸爸怎么能不喜欢，只是啊，爸爸真的不希望你嫁给一个当兵的。”如果她嫁给了第一个律师，或者以后的老师，医生，也许，她的生活就是另外一种环境。
莫离犟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爸爸，其实我这种情况也只能嫁给军人了，我小的时候过的是，爸爸妈妈都不在家的生活，后来就是和楚妈妈还有楚玺哥哥我们三个的日子，楚爸爸很少回家，我会觉得这是一种正常的生活形式，如果让我嫁给一个普通人，一天到晚的都能见到，我才会觉得那样好奇怪。”
的确，当一种生活方式成为习惯，那么，当这种方式有了改变，反而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莫云大笑，这丫头，生来就是当军嫂的命，是改变不了的。
一晚上，父女俩从以前聊到未来，从家事聊到了国事，从物理聊到了化学，却在莫离最后扑到莫云的怀里说了句：我想我妈了。
莫云抱着她，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是啊，他也想了，他每天都在想，只要空闲下来，他的整个思绪都是和之的。
豆豆生日结束，莫离就要回家去了，莫云直到她在担心什么，大手一挥就让她回去：“不用担心爸爸，家里不是还有警卫员和秘书，去吧。”
莫离不放心，又和爸爸的生活秘书说了几句话才上车离开。
林叔笑道：“首长，离离对您快和对豆豆差不多了。”
莫云摇头苦笑：“这孩子听话，走吧，今天还要去基层。”他说着上了车，和莫离相反的方向驶去。
到了家，刚把豆豆放下，叶羽菲就打电话过来让她和自己一起去交钱，然后就可以拿钥匙了。
莫离呜呼哀哉，直接倒在沙发上：“我刚回来啊，你让我歇会行不行不。”
“得了吧，你赶紧的，我在楼下等着呢，小羽上去了，让小羽看着豆豆。”
莫离还没在说什么，那边就挂了电话，得，这是连自己反对的时间都不给自己了，门铃响了，豆豆过去开门，看到墨羽直接扑到了他身上，莫离拿了钱包出去，女儿自己就不用管了。
“小羽，一会喂她喝点水。”
“好，三婶路上慢点。”墨羽抱着豆豆过去将门给关上，带着他的小公主玩。
莫离上车，让叶羽菲开车：“早不办晚不办，你非今天办啊。”
“你不是今天才有时间吗。”叶羽菲理所当然的说着。
莫离深深的鄙视了一眼，果然是让老大给宠坏的娃娃，这话都能给自己说的出来，她自己就不会去办吗。
叶羽菲到车子开到售楼处，莫离下车，两人进去将所有的手续都给办了，出来打算去超市买些晚饭材料。
莫离打开车门还在和叶羽菲说笑，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她回头看到有些愤怒的艾尼尔，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四周，低声警告：“你抽什么疯，你不怕被认出来吗？”
艾尼尔直接将人甩到自己的车上，关上了车门，莫离没有挣扎，而是让叶羽菲先回去，她有事和艾尼尔说。
艾尼尔直接将车开到郊外，下车不能对她出手，一脚踢在车上，想着湖边走去。
莫离叹息，下车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是个灭口的好地方。”
“莫离！”
楚玺听着他恼怒的声音，微微耸肩，她不说了还不行吗。
“我说过，别动然然的身体，我会自己处理。”这几天莫离一直都在找文跃然出去喝咖啡，喝茶，最近文跃然的情绪都不对，今天文跃然是直接晕倒在了家里他才没有忍住来找了莫离。
莫离看着他，艾尼尔的情绪微微缓和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都是他最爱的，他不该失去了控制：“对不起，我只是……”
“我明白，可是艾尼尔，我不明白的是，在你的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要的是文跃然的身体，就没有想过，如果连记忆都不是了，那人还是文跃然吗？
“我如果说你呢。”艾尼尔直直的看和她的眼睛。
一时间莫离只能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风挂在自己的脸上，带着寒气，良久之后她才微微勾唇：“艾尼尔，你的爱情我要不起，我也没有资格，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文跃然，在也没有一个人，能值得你去爱。”
艾尼尔的爱太过纯粹，他爱的，他就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呵护着，不然上次楚玺不可能出现在那里，如果他有一点的私心，自己那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是因为，他在在乎自己，才会在那个时候把自己推给楚玺，因为他明白，只有把自己交给了楚玺，她才是最幸福的。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配的上他的爱情。
艾尼尔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松松握握，最后抬头看向莫离：“你做了什么？”
莫离摸了摸自己被动的发红的鼻尖：“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她就算是想害文跃然，她也斗不过林谨枫吧。
艾尼尔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想着也不可能，不是他鄙视莫离，就莫离这点智商，用在学术上那是没话说，可是用在别的地方，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莫离叹息：“艾尼尔，你信我吗，你觉得我会对文跃然做什么，我只是希望她能好而已。”
“可是她最近只见过你，她身体最近才开始不舒服的。”
“她是见过我，也是因为我身体才不舒服的，可是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她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莫离实话实话，她一开始没有告诉艾尼尔，只是不想到了最后，如果失败了，让他更加的失望。
“那结果呢？”他不是傻子，能明白莫离的话。
莫离耸肩：“我不知道。”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现在只是在乎这个，也只在乎这个。
莫离看着他，很久之后才开口：“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出事的概率很小，被苏欣然发现的概率却很大。”
“你……”
莫离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我，我就是不想看着林谨枫占着跃然的身体嘛，我哪里能想到这么多。”
“都是让楚玺给惯得。”艾尼尔愤然的说了一句，要是让苏欣然知道这件事，他们以后的路会更加的难走的。
“就是他惯得怎么了。”莫离小声的反驳了一句。
艾尼尔很是无奈：“现在怎么办，然然最近精神一直不好，今天早上还晕倒在客厅了。”
“我又不是医生。”她怎么知道。
“小离儿，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啊。”
“你揍啊，你揍啊。”反正他是真的不敢，看着艾尼尔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她微微叹息：“其实，她晕倒是正常的，也许是芯片在反应，跃然的记忆就会慢慢的恢复，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你还是带着她医院看看吧。”要是真的出了问题，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艾尼尔交代，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保险。
莫离回家，推开家门，叶羽菲急忙迎了过来：“怎么回事啊，打你电话也不接。”
莫离笑嘻嘻的换鞋：“怕啥，他还能吃了我啊，没事，豆豆呢。”
莫离说完就看到墨羽从卧室出来，估计女儿是玩累了，去睡觉了。
莫离等着时间要去接儿子回来，墨羽还有事情，叶羽菲就带着他离开了，送她们出去，商量好了搬过来的时间，莫离才看着他们离开。
回家收拾了一下家里，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会房间看了看女儿，还睡的香呢，她小心的出门，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文倩的婆婆，想着以前都是人家替自己接孩子，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阿姨，你先回家吧，我去接孩子，我开车快点。”
“这怎么好啊。”
莫离呵呵笑，送她回去：“以前也都是您替我接孩子，今天我也没事，我去接他们吧。”
莫离将人送回家才下楼开车，向着学校开去，她回来还是第一次去接儿子呢，不知道儿子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她真有些期待呢。
小柱子和小宝牵手出来，小柱子看到自己妈妈，蹦跳着过去，搂住妈妈的腿：“妈妈，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接我们。”
“舅妈。”小宝也过来，开心的叫着。
莫离将两个小家伙抱到了车上，给他们系上了安全带，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妈妈来你不开心啊。”
“开……”
小柱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莫离就听到了枪声，从自己的耳边擦过，她心里咯噔了一声，闹市开枪，等同于疯子。
小宝和小柱子都被吓到了，子弹几乎就是从车旁穿过去的。
莫离彭的一下将车门给关上：“不要开门，等着妈妈回来。”
她向后看了一眼，快速的跑开，是文跃然，不，确切的说是林谨枫，她现在应该是在迷蒙的时刻，不然刚刚那一枪就可以要自己的命了。
莫离在前面跑着，林谨枫在后面，还有警车在后面追着，莫离转进了一个无人的胡同，看着追上的人，文跃然脸色苍白的厉害，面带痛苦，莫离看着向后退了几步：“林谨枫，你想做什么？”
“莫离！”林谨枫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好像是带着无尽的痛苦，“这一次，该你还我命了，该你还我了。”
“林谨枫。”莫离突然叫住要开枪的人，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想要在那里要到文跃然的影子：“林谨枫，你早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在的你，只是被刻在芯片上的记忆，不是你，这是记忆不是人，不是人你明白吗。”
林谨枫痛苦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可是心底却有一个人一直在叫着放她出来，是谁，那是谁一直在说话。
“跃然，你那么的爱艾尼尔，你甘心一直被别人利用你的身体吗，你甘心让这么一枚炸弹躺在艾尼尔的身边吗，跃然，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的可以的。”
“闭嘴！”林谨枫突然大叫了一声，嘴巴微微张着，承受着巨大的心里痛苦，她是林谨枫，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