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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恕与珂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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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雪可以在我的小说中找到完整的自己,而我呢?
回想一下所看过的珂雪的画,我发觉自己的身影和感觉都被完整呈现。
原来我也在珂雪的画里找到完整的自己。
“发什么呆?”李小姐轻拍一下我的头。
我回过神,看到自己还蹲着,便站起身。
“走吧,她们在等我们呢。”
我往上看,她们已到温泉旅馆的门口,正招招手,示意我们快点。
我们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再去泡一下温泉吧?”李小姐跟她们提议。
“好呀。”礼嫣说。
“嗯。”珂雪也点点头。
“如果泡温泉能把自己泡瘦就好了。”李小姐说。
『接受事实吧。多泡只会脱皮,不会去掉脂肪。』我说。
“你也接受事实吧。”李小姐笑着说,“我们三个美女要去泡温泉啰,
你自己一个人只能回房间睡觉。“
『事实是只有两个美女。』
我话一说完,拔腿就跑,不给李小姐用暴力攻击的机会。
我回到房间,另一位同事不在,不知道去哪遛达。
靠躺在床上,重新翻阅我的小说,仔细检视亦恕的内心世界。
我发觉亦恕就像“爱情在哪里”那幅画里的人,
始终是用看的和听的,去找寻爱情。
却不知爱情早已在怀中,只要用心感受便能察觉。
我拿起笔,试着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但写下的文字本身却不失激动。
就好象垂钓一样。
写作的过程中,脑子里不断浮现珂雪所画的图,一张接着一张,
尤其是曾经在珂雪家中看到的三幅画:痛苦、忧郁和天堂。
我觉得这三幅画泄露了最多部分的珂雪,也是她所画的图当中,
最接近完整呈现自己的图。
我又想到珂雪曾说,如果你对一幅画很有感觉,
那么你有可能是这幅画的亲人或爱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珂雪的画而言,我是亲人?还是爱人?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醒来后就准备开始第二天的旅程。
礼嫣和李小姐似乎很喜欢珂雪,每当到了一个景点下车游览时,
她们总是围绕着珂雪。
有时小梁想挤进去凑热闹,但李小姐总能适时地让他知难而退。
李小姐的角色像个保安人员,体型更像。
我通常在车子里沉思或睡觉,下车时也是一个人乱晃。
偶尔接触到珂雪的目光,也是笑了笑而已。
我只有一次和她们三人短暂共游,那是在海边的偶遇。
“西部的海像比萨,薄薄的。”李小姐说,“东部的海则像双层汉堡,
感觉很厚实。礼嫣,你说呢?“
“西部的海是轻音乐,东部的海是交响乐。”礼嫣笑着说。
“我觉得画西部的海,要用水彩;东部的海最好以油画呈现。”
珂雪说完后,看了看我。
『东海岸是岩岸,常可见奇岩怪石的鬼斧神工,却极少浅滩。』我说,
『西海岸是沙岸,有明显的海滩,潮间带又宽又广。』
我看着面前的海,接着说:『所以说东部的海和西部的海……』
“走了走了。”李小姐不等我说完,两手分别拉着礼嫣和珂雪走开,
“这小子有病,在美丽的风景前面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楞在当地,过了一会,才朝她们的背影喊:
『喂!我还没说完耶!』
上了车后,珂雪主动坐在我身旁,说:“你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
“东部的海和西部的海。”
『西部的海岸很温柔,每天送走爱人离开,又张开双臂拥抱爱人回来。
所以西部的海,像常常离开却眷恋爱情的人。』
“很传神哦。”她笑了笑,“东部的海呢?”
『东部的海岸很骄傲,双手交叉胸前,任凭海浪拍打,总是不为所动。
所以东部的海,像热烈追求爱情且不屈不挠的人。』
“嗯。你的想象力很棒。”
『那你呢?』我说。
“西部的海是亲人,要用水彩来表达明亮、温暖的感觉。而东部的海
是爱人,色彩不能稀释,最好用油画来表达浓烈与热情。“
我听到她又用了亲人和爱人的比喻,不禁一楞。
“怎么了?”她说,“说的不好吗?”
『不。』我回过神,说:『比喻得太好了。』
“谢谢。”她笑了笑。
回程的路上,几乎全车的人都在睡觉,珂雪、礼嫣也是。
我反而是睡不着。
试着闭上眼睛,但老觉得心里有东西在翻滚,始终无法入眠。
干脆又把小说稿子拿起来看,只看了几页,眼皮便觉得沉重。
不知道该庆幸我的小说可以让人心情平静?
还是该惭愧它会让人看到睡着?
车子回到公司楼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事。
彼此简单道别以后,大家便做鸟兽散。小梁跑过来对礼嫣说:
“很晚了,女孩子独自回家很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礼嫣摇摇头,“我爸爸已经叫人来接我了。”
“喔。”小梁显得很失望。
“别失望。”李小姐拍拍小梁的肩,“你送我回去吧。”
“这……”小梁欲言又止。
“我也是独自回家的女孩呀。”李小姐说。
一辆黑色的轿车接走礼嫣,李小姐拖着小梁一起走,
我和珂雪则往咖啡馆的方向走。
走到咖啡馆时,发现老板站在门口。
『咦?』我看了看表,『这时候你应该打烊了啊。』
“你管我。”老板回了我一句后,接着说:“进来喝杯咖啡吧。”
珂雪转头问我:“好吗?”
我只犹豫两秒钟,听到老板说:“不用付钱。”
我便朝珂雪点个头,一起走进咖啡馆。
我们还是坐在“已订位”的那张桌子。
虽然是同一家咖啡馆、同一个老板、同一张桌子,
但窗外的景色已完全不同。
以往都是下午到刚入夜的时分在这里喝咖啡,但现在却是深夜。
少了窗外的明亮,少了她画图、我写小说的样子,
让我觉得坐在椅子上的感觉有些陌生与不自然。
珂雪好象一直在想着某些事,然后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笑什么?』我问。
她收起奇怪的微笑,改用正常的笑容,“你一定很喜欢她。”
『喜欢谁?』
“礼嫣呀。”
我突然觉得耳根发烫,有些困窘。
老板端了咖啡过来,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后说:
“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你又知道了。』
“上次你跟她一起来喝咖啡时,我就知道了。”
“你跟礼嫣一起来过?”珂雪睁大了眼睛。
『这个……』我觉得头皮又麻又痒,用手抓了几下,『那是因为……』
“嗯?”珂雪问。
『说来话长。』我说。
珂雪笑了笑,看我非常尴尬,也不再追问。喝了一口咖啡后,便问:
“说说礼嫣吧。”
『要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喜欢她呀。”
『哪有。』我有些心虚。
“你别忘了,”珂雪笑了笑,“我看过你写的小说。”
『真的要说吗?』
“嗯。”她点点头,“因为我想听。”
『我第一次看到礼嫣,发现她很漂亮,没多久,便觉得自己喜欢她。』
我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这样会不会很肤浅?』
“肤浅?”珂雪问:“为什么这样说?”
『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只因为她长得漂亮便喜欢,这难道不
肤浅吗?』
“如果喜欢美丽的东西就叫肤浅,那所有学艺术的人都很肤浅。”
『为什么?』
“因为学艺术的人都在追求美呀。”她笑了笑,接着说:
“喜欢美丽的人、事、物是天性,不是肤浅。”
『是这样吗?』
“我们喜欢一幅画的理由很单纯,就是因为美。难道你是因为这幅画
心地很好、个性善良、会孝顺父母和报效国家才喜欢它吗?“
她说完后,自己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
“而且呀,喜欢美丽的画的人,叫品味;而喜欢美丽外表的人,却叫
肤浅。这样讲不公平吧。“
她还是笑着的,我也跟着笑了笑。
“有的画虽然美,但就只是美而已,喜欢的感觉很简单;但有的画,
可以让人有共鸣或是感受,那便是更深一层的喜欢了。“
『嗯。』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如果礼嫣是一幅画,你的感觉是什么?”
『刚开始是单纯的喜欢,后来我觉得可以听到声音。』
“然后呢?”
我仔细想了一下,『没有然后了,就只是这样而已。』
“那么我呢?”
『你?』
“嗯。如果我是一幅画,你的感觉是什么?”
虽然这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但突然面对时,我却无法直接了当回答。
而且这问题并不像吃饱了没、天气如何、现在几点那么单纯。
“打烊了。”
老板出现在我们桌旁,说了这一句。
『干嘛突然说要打烊?』
“太晚回去不好。”老板开始收拾桌上的杯盘。
『怎么开始关心我了?』我问。
“我关心的人不是你。”老板说。
珂雪笑了笑,收拾好东西,我陪她一起走出咖啡馆。
我们慢慢走到她的车旁,我帮她把东西放好,她发动了车子。
『你刚刚那个问题,我想……』
“没关系。”她摇下车窗,“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然后她摇上车窗,挥了挥手,便开走了。
我还在犹豫该怎么回答她时,她的车子已经被黑夜吞没。
搭上最后一班捷运列车,我回到家。
客厅是一片黑暗,我猜大东大概不在,便直接回到房间。
洗个澡后,打开计算机,想把这两天的进度写进《亦恕与珂雪》里。
只写了几分钟,便呵欠连连。
关上计算机,直接扑到床上,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时,觉得精神很好,应该是昨晚睡了个饱觉。
出门上班时,还在地上捡到十块钱,真是幸运。
一走进公司大门,看看墙上的钟,刚好八点,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礼嫣也笑了笑,清清喉咙,开始唱:
“亲爱的海呀,你是不是有很多话要说?
为何你的倾诉,总是一波接一波?
不要认为你的汹涌,我无法感受;
我知道你激起的浪花朵朵,
是情人间的问候。
请看看我的心,已被你侵蚀与淘落。
但我是坚硬的岩石,只能选择沉默。“
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我从未听过,应该又是礼嫣自己作的歌。
“怎么样?”礼嫣问。
『很好听,有一种澎湃的感觉。歌名叫?』
“我还没命名呢。”
『这么好听的歌,怎么可以没有名字?』
“这样呀……”她想了一下,“那么,就叫海与岩吧。”
『海与岩?』我说,『嗯,不错。』
“谢谢。”她笑了笑。
走到我办公桌的路上,脑子里还回荡着这首歌。
礼嫣取名的方式跟我很像,我把小说叫:亦恕与珂雪;
她把歌名叫:海与岩。
看来我和她同样都是不太会取名字的人。
不过,这首歌真的好听。
今天老总召集大家开个会,他说景气渐渐复苏,公司业务也开始成长。
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恢复正常上班,薪水也会恢复正常。
照理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可是我听到时的第一个反应却是:
下班后还能跟珂雪喝杯咖啡吗?
如果恢复正常下班,那么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可是通常会拖到六点。
珂雪六点半要上班,六点十分左右就得离开咖啡馆。
这样岂不是我刚走到咖啡馆时,珂雪正好要离开?
就像《鹰女》这部电影的情节:
男子白天是人、晚上是狼;女子白天是鹰,晚上是人。
两人注定无法以人形相见,只能在短暂的日夜交替时分,匆匆一瞥。
『太悲伤了。』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其实可以不必悲伤。”老总说。
『真的吗?』
“你不要干这个工作就可以了。”
我的思绪立刻回到会议现场,老总正瞪着我,我搔了搔头,赶紧闭嘴。
如果公司的业务开始成长,那现在这种上班较为清闲的日子,
恐怕是此情可待成追忆了。
写小说久了,好象忘了自己的工作,以为写小说是生活的重心,
这实在不太应该。
话说回来,写小说可以放弃,但要我放弃跟珂雪喝杯咖啡的机会,
那绝对是做不到的。
光是用想的,就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
下班后,到咖啡馆跟珂雪喝咖啡时,脑子里还是在想这件事。
珂雪问我怎么了?我跟她详述老总开会时所说的话。
她说没关系,还有礼拜六、礼拜天呀。
我想想也对,便不再自寻烦恼。
不过我又忘了要告诉珂雪:她是一幅会让我心里有所感受的画。
而她也没继续问。
我想这样也好,因为就像礼嫣所唱的:
我是坚硬的岩石,只能选择沉默。
坐捷运回家的途中,我突然想到:我可以不必对珂雪明说啊。
我只要把对珂雪的感觉写入《亦恕与珂雪》中,不就得了?
这样珂雪看完小说后就会明白了。
想通了这点,我不禁在捷运列车上哈哈大笑。
回到家以后,又出现一个好消息:大东的剧本终于写完了。
大东很兴奋,找来了鹰男和蛇女,并让小西下厨请大家吃饭。
小西在厨房忙碌时,大东在客厅讲解剧本的结局。
他愈讲愈得意,还站在沙发上弹来弹去,有些得意忘形。
『你平时沉稳得很,但如果碰到兴奋的事,却显得太激动。』我说。
“是啊。”鹰男说,“这算是个缺点。”
“嗯。”蛇女也点点头。
“狮子,已经是万兽之王,总不能,因为牠不会飞,就说牠不好吧。”
小西从厨房说出这段深奥的话,我们三人的嘴巴同时被冻住;
大东也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吃饭时,原本气氛很热烈,但蛇女突然掉下眼泪。
你看过蛇在流泪吗?或是说,能想象吗?
所以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干嘛哭?”鹰男问。
蛇女狼狈地擦拭眼泪,说:“我现在好丑好丑,所以不要跟我说话。”
“你曾经漂亮过吗?”鹰男说。
蛇女的脸色立刻由白变青,简直比川剧中的“变脸”还迅速。
鹰男挨了三记重击后,大东才问蛇女:“怎么了?”
“没事。”蛇女回答,“只是突然觉得悲伤。”
『喔?』我很好奇。
“我只要看见别人很幸福,就会为自己感到悲伤。”
蛇女说完后,看了大东与小西一眼。
“我倒是看见别人很悲伤,就会觉得自己很幸福。”鹰男说。
“你还想挨揍吗?”蛇女说。
鹰男识趣地闭上嘴。
吃过饭后,大东与鹰男、蛇女在客厅讨论,小西也在。
他们主要讨论接下来的蛇女和鹰男的剧本。
我听了一会,便回房间写我的小说。
写着写着,就想到悲伤这种东西。
悲伤真是一种神奇的情绪,总会无声无息、无时无刻、莫名其妙而来。
幸好我还是睡得很安稳,没被这种情绪影响。
但隔天一早进了办公室,便感到悲伤,因为已经过了八点一分。
我垂头丧气地往里走时,听到礼嫣说:“别忘了今晚的尾牙宴哦。”
『尾牙?』我停下脚步,很疑惑。
“昨天周总在开会时说的呀,今晚要吃尾牙。”
『是吗?』
“你开会时一定不专心。”她笑了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开会时一直在想着跟珂雪喝杯咖啡的问题,
所以根本不知道今晚有尾牙。
礼嫣跟我说了尾牙的时间地点,餐厅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饭店内,
时间则是晚上七点。
这次公司联合其它三家有业务往来的公司共同举办尾牙宴,
算起来大概会有20桌。
关于尾牙,我最大的兴奋是对于摸彩的期待。
去年抽中蚕丝被,盖起来柔柔软软的,后来还用它来形容珂雪的笑容。
今年会抽中什么呢?
正在幻想是否会抽中第一特奖时,老总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
他跟我讨论新接到的案子该如何进行,这一讨论便是一整天。
五点过后,我开始坐立难安,但老总还没停止的迹象。
到了六点,我终于忍不住说:『可以了吧。』
“可以什么?”
『可以结束讨论了吧。再讨论下去就天荒地老了。』
“是日月无光吧。”
『知道就好。』
“嗯?”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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