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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恕与珂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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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发动车子,车子动了,我还喘着气。
我正想问她为何如此匆忙时,她突然右转车子,以致我身子向左移动,
碰到车子的排档杆。跟在她后面的车子也传来紧急煞车声。
『你一定很会打篮球。』我说。
“什么?”她转头问。
『所有的人都以为你要直行,没想到你却突然右转。』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要右转。”她说:“但这跟篮球有关吗?”
『这在篮球场上是很好的假动作啊。』我说:『当所有的人都以为你要
跳投时,你却突然向右运球。』
她听完后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对不起,我开车的习惯不好。”
我瞥见后座放了一个抱枕,于是把它拿过来,抱在胸前。
“你在做什么?”她又转头问。
『这是我的安全气囊。』
她又笑了起来,看着我说:“你别紧张,我会小心开车的。”
『那请你帮个忙,跟我说话时,不要一直看着我,要注意前面。』
“是。”她吐了吐舌头。
『你在赶什么?』
“上班呀。”她说:“我六点半要上班,快迟到了。”
我看了看表,『只剩不到十分钟喔。』
“是吗?”她说,“好。坐稳了哦!”
『喂!』我很紧张。
“开玩笑的。”她笑了笑,“大概再五分钟就可以到。”
果然没多久就到了,她停好了车,我跟着她走进一家美语补习班。
『你在这里当老师吗?』
“不是。”她说,“我是柜台的总机,还有处理一些课程教材的事。”
『为什么不当老师呢?你在国外留学,英文应该难不倒你吧?』
“没办法。”她耸耸肩,“老板只用外国人当老师。”
『喔。』
“我在国外学艺术,但我没办法靠艺术的专业在台湾工作。”她说,
“不过还好,我的留学背景让我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她叫我也一起坐在柜台内,我看四周并无其它人,便跟着走进柜台。
一位金发女子走楼梯下楼时差点跌倒,说了声:“Shit!”
金发女子瞥见我在,大方地笑了笑,说:“Excuse my French。”
她跟金发女子用英文交谈了几句(是英文吧?),
金发女子向她拿了一些讲义后,又上楼了。
『为什么她要说:Excuse my French?』金发女子走后,我问。
“英国和法国是世仇,所以英国人如果不小心骂了脏话时,就会说:
请原谅我说了法文。“
『妈的,英国人真阴险。』我说。
“嗯?”她似乎吓了一跳。
『对不起,请原谅我说了日文。』
她表情一松,又笑了起来。
『其实我的英文不太好。』
“是吗?”
『你知道Bee Gees 这个乐团吗?』
“嗯。”
『我以前一直误以为他们是女的。』
“为什么?”
『因为Bee Gees 我老听成Bitches。』
她笑得岔了气,咳嗽了几声。
我看她应该有些工作要忙,便站起身四处看看。
偶尔有人进来咨询,她很客气地回答,接电话时也是如此。
忙了一阵后,她说:“对不起,让你陪我。”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
“我通常都是四点多到咖啡馆喝咖啡,然后再赶来这里上班。但今天
小莉突然发烧,我带她去看医生,就耽误了。“
『她还好吧?』
“已经退烧了。”
『那就好。』
“你会怪我把你拉来吗?”
『不会啊。』我说:『如果你不拉我过来,我才会怪你。』
“为什么?”
『因为如果今天又没看到你,我会很担心。』
“我也是觉得你会担心我,才匆忙去咖啡馆。原本只是想告诉你今天
没空,不能陪你喝咖啡。“她笑了笑,”没想到却硬把你拉来。“
『你拉得很好,很有魄力。』
她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接话。
『你在这里还画画吗?』
“几乎不画。”她摇摇头,“而且,这里毕竟是工作的地方。”
『你喜欢这个工作吗?』
“工作嘛,无所谓喜不喜欢。”她说,“毕竟得生活呀。”
『我也有同感。』
“这世界真美,可惜我们不能只是因为欣赏这世界的美而活着。”
她叹口气,接着说:“我们得用心生活,还得工作。”
『我去帮你买杯咖啡吧。』
“咦?”她很疑惑,“怎么突然要帮我买杯咖啡呢?”
『我猜你是那种喝了咖啡后,就会觉得世界的颜色已经改变的人。』
我笑了笑,『所以我想让你喝杯咖啡,换换心情。』
“谢谢。”她终于又笑了起来。
这里的环境我并不熟悉,走了三个街口才看到一家咖啡连锁店。
我买了一杯咖啡和两块蛋糕,走出店门时,天空开始飘起雨丝。
我冒雨回去,幸好雨很小,身上也不怎么湿。
到了补习班门口时,隔着自动门跟她互望,发现她的眼神变得很亮。
我刻意多停留了十几秒,再往前跨步,让自动门打开。
“我想画图。”她说。
『我知道。』我说。
“我有带笔,可是却忘了带画本。”
『我的公文包里有纸,我拿给你。』我将咖啡和蛋糕放在她桌上,
『以后不要再这么迷糊……』
一讲到迷糊,我的嘴巴微微张开,无法合拢。
“怎么了?”
『我的公文包还放在那家咖啡馆。』我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她笑了笑,“这里纸很多,随便拿一张就行。”
她找了张纸,开始画了起来。
我背对着她,面向门外,并祈祷这时不要有任何电话来打扰她。
我的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门,依稀可见天空洒落的雨丝。
雨并没有愈下愈大,感觉很不干脆,像我老总的别扭个性。
“画好了。”她说。
我回过头,她把图拿给我。
图上画了一个女孩,面朝着我,是很具象的女孩,并不抽象。
我一眼就看出她画的是自己。不是我厉害,而是她画得像。
女孩似乎是站在雨中;或者可说她正看着雨。
由于纸是平面,并非立体空间,因此这两种情形在眼睛里都可以存在。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而言,只要看女孩的头发和衣服是否淋湿,
便可判断女孩是在雨中,或只是看着雨。
但我并没有从这种角度去解剖这张画,我深深被女孩的眼神所吸引。
“你猜,”她说,“女孩是站在雨中?还是看着雨?”
『她站在雨中。』我回答。
她有些惊讶,没有说话。
我凝视这张图愈来愈久,渐渐地,好象听到细微的雨声。
然后我觉得全身已湿透,而且无助。
我转头看着她,一会后说:『我能感受到,你在这里真的很不快乐。』
她更惊讶了。
我们沉默了很久,突然外面传来哗啦啦的声响,下大雨了。
『这张图让我命名吧。』我打破沉默,问她:『好不好?』
“好。”她说。
『就叫:哗啦啦。』
“哗啦啦?”
『嗯。听起来会有一种快乐的感觉。』
“是吗?”
『没错。而且最重要的是,虽然你站在雨中,但你只会听到哗啦啦的
雨声,并不会被雨淋湿。』
“为什么?”
『因为你有我这把伞。』
她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看我,眼神的温度逐渐升高。
我微笑着看了她一会,再把视线回到那张“哗啦啦”的画时,
感觉画里的女孩已经不是站在雨中,而是正欣赏着雨。
【改变】
学艺术的女孩十点半下班,下班后她开车载我到那家咖啡馆,
但咖啡馆已经打烊了。
“你的公文包怎么办?”她问。
『明天下班后再来拿。』我说,『反正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们不顺路。』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明天咖啡馆见。』
“好。”她笑了笑,挥挥手告别。
我坐捷运回家,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走进客厅,看到大东悠哉地看电视,我很惊讶地看着他。
“干嘛?”大东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怎么会有时间看电视?』
“我的剧本写得差不多了,想轻松一下。”
『那你应该去找小西,你好久没陪她了。』
“这个时间她早睡了。”大东又看了看我,“咦?你的公文包呢?”
『说来话长。』我坐了下来。
“嘿。”大东突然很兴奋,拿出他写的剧本,问我:“想看吗?”
『好啊。不过我要抵一天房租。』
“喂。”
『不然我不看。』
“你不像是学科学的人。”他把剧本丢给我,“你应该是学商的吧。”
『嘿嘿。』
我拿起剧本,仔细翻阅。
看了几幕场景后,我说:『这个男主角一定很有时间观念。』。
“为什么你这么觉得?”大东一面说,一面凑近我。
『因为他有事没事便频频看表。』
“也许他很喜欢这只表。”
『是吗?』我点点头,『难怪他连潜水时也戴着这只表。』
“嘿嘿。”
『嘿什么?』我看了大东一眼,『不过有些形容很诡异,比方说……』
我翻阅的速度加快,边翻边找,然后念出:
『他举起左手大拇指,表面散射出七彩炫光,让他显得意气风发。』
『他在黑暗中振臂吶喊,只有表面透出的水蓝光芒见证他的愤怒。』
我转头问大东,『干嘛要这样写?』
“说来话长。”大东说。
『喂。』
“有家钟表公司新推出了一款手表,原本要我负责广告的业务。”
大东笑了笑,“后来我就把它跟这出戏结合,可谓一举两得。”
『怎么结合?』
“我让镜头常常带到这只表,不就是免费的广告?”大东哈哈大笑,
“这只表的外型很炫,在黑暗中可以发出水蓝色的冷光,而且防水性
可深达水下一百米,这些功能在戏里面都很巧妙地被强调。“
『我原以为你是老实的乌龟,没想到你是狡猾的狐狸。』
“过奖过奖。”大东还是嘿嘿笑着,“还有更狠的喔。”
『在哪里?』
大东接过剧本,翻到其中一页,指出一句对白:
“我会一直爱着你,直到我的表慢了一秒。”
『什么意思?』我问。
“这只表号称一万年才会误差一秒,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大东站起身,举起右手做宣誓状,大声说:“爱你一万年!”
说完后,他得意地笑着,愈笑愈得意,一发不可收拾。
『你对小西也有这般心思就好了。』我说。
大东紧急煞住笑声,吶吶地说:“我对她很好啊。”
『是吗?』
“这阵子太忙了,冷落了她。”大东有些心虚,“我会补偿她的。”
『小西也没要你做些什么,你只要多放一点心思在她身上就好了。』
“嗯,我会的。”大东缓缓坐下,接着说:“其实我对她也很浪漫啊,
就像她过生日的时候,我会……“
我见他过了许久都没往下说,便问:『你会怎样?』
大东没反应,表情好象陷入昏迷的殭尸。
我走到他身旁,摇摇他的肩膀,他才醒过来。
“完蛋了,昨天是她的生日。”大东苦着一张脸,“怎么办?”
『节哀顺变吧。』我叹口气。
在我的认知里,忘记生日几乎是所有女孩子的地雷,踩到后就会爆炸。
“我怎么会忘了呢?”
大东仰天长啸,样子像一只歇斯底里的马。
『你跟她道个歉,再帮她补过生日就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大东恢复镇定,“也许她知道我因为写剧本太专心
而忘了她的生日,会称赞我是个工作认真、值得托付的男人。“
『你想太多了。这是科幻小说的情节,不会出现在日常生活。』
“说得也是。”他说,“明天晚上的时间给我吧,我们一起帮她庆生。
不过我已经跟Katherine她们约好要讨论,干脆她们也一起吧。“
『小西认识蛇女和鹰男吗?』
“认识啊。”
『嗯,那就这样吧。』我站起身,『我还要再扣一天的房租喔。』
“为什么?”
『因为你犯了错。』我打开房间的门,『我要代替月亮惩罚你。』
回到房里,打开计算机,想将今天的进度整理到《亦恕与珂雪》的档案,
却想起那张记录今天进度的纸,还留在咖啡馆的桌子上。
我犹豫了几秒钟,决定关掉计算机,明天拿到后再说。
那张纸的两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还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
大概只有我自己才能看得懂。
老板会不会把它当成垃圾丢掉呢?
不管了,先睡觉再说。
要进入梦乡前,隐约听到窗外传来雨声。
不禁回忆起今晚看到那张“哗啦啦”的图时,也曾短暂听到雨声。
但后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浑身湿透的感觉。
我突然又想起以前老师所说的话:
“厉害的画家,画风时,会让人听到呼呼的声音;
画雨时,会让人听到哗啦啦的声音;
而画闪电时,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摀住耳朵。“
我记得学艺术的女孩提到,她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好象是:
“厉害的画家,画风时,会让人感觉一股被风吹过的凉意;
画雨时,会让人觉得好象淋了雨,全身湿答答的;
而画闪电时,会让人瞬间全身发麻,好象被电到一样。“
我是学科学的人,总觉得这两种说法也许都对,
但一定会有一种比较接近真理。
因为不小心起动了思考机制,使得原本已躺平的脑神经又开始活跃。
虽然仍闭着眼睛,但脑子清醒得很,窗外的雨声也听得更清楚。
想了许久,还是得不到解答,决定逼自己赶快回到梦乡。
然而窗外的雨,像围攻喊杀的敌人,一波波向我进逼;
我像个盲剑客,只能听声辨位,然后挥舞手上的剑,斩去恼人的雨。
渐渐地,我听不到声音了,不知道是敌人被我砍杀殆尽?
还是他们变聪明了,无声无息地逼近我?
但即使听不到雨声,我仍能感觉雨的存在,好象窗外的雨在心里下着。
想听不到窗外的雨,用力摀住耳朵即可;
一旦雨的声音钻入体内,那是躲也躲不掉的。
跟雨鏖战了许久,我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我醒了,雨停了,天也亮了。
要出门上班时,习惯提公文包的左手觉得好空虚。
连走路时两手交互摆动也觉得怪怪的。
走进公司大楼时,在电梯口刚好碰到李小姐,她一看到我便问:
“你的公文包呢?”
『说来话长。』我说。
电梯来了,但似乎只能再容纳一人,我让李小姐先进去。
她进去后,电梯因超重而发出警示声,她只好再走出来。
我原本想走进去,但马上想到如果我进去时电梯不叫,
那岂不是泄漏了李小姐的体重?
『我等下一班。』我说。
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几分钟,以致我走进办公室时已超过八点一分。
礼嫣看到我,指了指墙上的钟,微微一笑。但随即疑惑地问:
“你的公文包呢?”
『说来话长。』我说。
“是不是忘了带?”礼嫣又问。
『不是。』
“一定是忘了带。”李小姐说,“这小子最近很混。”
『不不不不。』我急忙摇手说,『我没有。』
“你以为你是陈水扁呀。”李小姐说。
『嗯?』我很纳闷,『为什么这样说?』
“你刚刚总共讲了四个”不“和一个”没有“,这就是陈水扁所说的
“四不一没有”。“
『很冷耶。』
“你知不知道上班族也有所谓的四不一没有?”李小姐又说。
『不知道。』
“不要打我、不要骂我、不要扣我薪水、不要开除我,我没有打混。”
李小姐说完后,哇哇地笑着。
『…………』
我冷到说不出话来,看了看礼嫣,她似乎也觉得咻咻寒。
李小姐的笑声像鲜血,引来了小梁这头鲨鱼。
“这里好热闹喔。”他转头看着我,“咦?你为什么没带公文包?”
『说来话长。』我说。
“少在那边装神秘。”他哈哈大笑,“你根本就是忘了带!”
『神秘也比你便秘好。』我回了一句。
“不错。”李小姐拍拍我肩膀,“这句话有三颗星。”
我不想再跟小梁和李小姐闲扯淡,跟礼嫣挥挥手后,走向我的办公桌。
只走了七八步,便听到后面又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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