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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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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大力丸的,还有提篮吆喝着卖小玩意的…
  黄河河滩上的小树林旁,用椽子围起一个牲口栏,里面圈着一群活蹦乱跳的骡马。
  入夜后,黄河边上,有不少人在放河灯。河面上各色花灯顺流而下,水波摇曳、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大堤上,卜泰、浩三强等一些赌客们说笑着走来,太春跟在卜泰身后。
  卜泰手里摇一把黑色的大折扇,笑着说道:“各位,今日之赌,我们要玩出个花样来才好!”
  浩三强心里虽然还在为开闸放水的事耿耿于怀,可是碍于情面,依然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问道:“但不知卜老爷所说的花样是…”
  卜泰:“哦,是这样。为了有兴致,我特意让人预备了一个牛皮大筏子。我们大家坐在牛皮筏上命人把筏子划到黄河河心,然后再赌,你们以为如何?”
  浩三强:“好!不过咱说好了,谁要输光了就罚他跳到黄河里去。”
  卜泰:“好!这就越发有意思了!”
  说着话,一伙人已经来到那个硕大的牛皮筏子跟前,卜泰对大家说:“各位,请!”
  那些赌客们一个挨个走了下去。
  几个赤膀露臂的壮汉划着桨,牛皮筏子向黄河河心划去。
  那牛皮筏子果然不小,十几个人上去后还显得很宽敞。筏子的中央是一张大桌子,桌上铺着大红的绒毯,筏子的四个角上绑着四根杆子,卜泰吩咐道:“去,把灯笼点起来!”
  立刻,八盏明黄色的灯笼点了起来,牛皮筏子上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卜泰、浩三强等赌客围坐在桌子旁,一个精干小伙手捧宝匣伺立在旁边。
  人们赞叹道:“好!这地方不错,凉快,别有一番景致!”
  “赌了半辈子,还头一回见这种场面!”
  “卜老爷,真有你的!”
  “来来!今天晚上咱们豪赌一把!”
  许太春身置其中,此时已经有些身不由己了。
  卜泰指着岸上树林前的马群说:“大家看见了吧,这一群马是浩老爷刚刚从外蒙赶回来的,都是上好的喀尔喀马,至少值两万两银子。要是赶到汉口骡马大市价码至少翻一番!”
  人们望着那群马,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浩三强不阴不阳地说:“这马是不错,可东西再好是浩老爷我的,看着眼馋吧?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看今天谁的运气好了!”
  情绪最激动的恐怕要数太春了,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地,有了。要是再把浩三强这一群马赢回来,我许太春就成财主了!到那时候,展堂堂盖它一处院子,然后再把老娘和玉莲接过来,一家人磬等着过好日子吧!”
  这时候,卜泰对大家说:“各位老少爷们,开始吧!”
  浩三强附和道:“…开始!”
  夜色中的黄河,泛着白花花的光亮,水声哗哗的河面上不时有各色河灯飘过。忽然,一个浪头打过来,河面上的一盏盏河灯被打翻了。
  刚开始赌博的时候,太春只是站在后面观看着。人们大呼小叫的,赌博很快便进入高潮中。
  卜泰兴奋得满脸泛着油光,他叫道:“快快,下注!”
  浩三强犹豫再三,谨慎下注。
  宝盒打开之后,浩三强突然兴奋地叫道:“赢了!”
  这些老爷们都是有钱的主,说好了今天是豪赌,无论输赢,图的是个痛快!只有许太春不同,他输不起,他就是来赢钱的。
  浩三强把银子搂到自己跟前,得意地说:“卜老爷,对不住了!”
  太春心里想,浩三强今天晚上赢了钱,正在得意的兴头上,不如趁这个机会来一把,或许正是赢钱的好机会!于是太春对卜泰说:“卜老爷,要不…我试一把?”
  卜泰说:“好,你来就你来!卜老爷今天手气背,全指着你这年轻人翻本了。”
  浩三强轻蔑地看了太春一眼:“后生,赌场无父子,拿好主意啊!”
  太春也瞥了浩三强一眼,心里话:我就好似来赢你浩三强的!他将自己的银子押了上去,紧张地望着那个宝盒,心里念叨说:财神爷,这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可不能输啊!
  下注。开宝盒。
  头一局下来太春输了。
  再赌,太春又输了。
  太春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还没想明白自己的钱是怎么输掉的,桌子上的那些银子已经被浩三强搂走了。
  卜泰呵呵地笑着,上来劝道:“太春,你还是下去吧,筏子上有酒有肉,自己吃喝去吧。”
  浩三强有意激着太春:“哼,上回赢了我个女人,这回还想赢我一群骡马,是吧?”
  太春被噎了一下。
  有人叫道:“下注啦…!”
  人们纷纷下注。
  卜泰:“银子一千两!”
  浩三强:“骡马一群!”
  太春犹豫着。
  人们乱糟糟地喊着:“快下快下,不下就走开!”
  卜泰不耐烦地对太春说:“还是个男人呢,到底下是不下,有点刚劲儿!”
  浩三强嘲笑太春道:“哈哈,我也看出来了,你现在是关二爷卖豆腐…人强货不做主!对不对?”
  忽然,太春把手往赌案上一拍:“我押二百亩水地!”
  卜泰:“慢!太春,今天你走背字儿,我劝你还是下去吧。”
  浩三强:“没错后生,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太春一咬牙:“二百亩水地,押上了!”
  宝盒子摇得哗哗响。
  太春一双眼睛盯视着宝盒子,像要冒出火来。
  宝盒子继续在摇。
  太春头上的汗冒出来了。
  开宝…
  人们的眼睛盯在那个蹦跳着的“色子”上…
  浩三强又赢了!
  浩三强哈哈笑道:“老天爷开眼了!”
  太春坐在那里,完全傻了。
  卜泰:“唉,太春,我真后悔不该叫你来。”
  恍惚间,太春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一大片土地,那些水灵灵的庄稼…难道真的是别人的了?
  浩三强说:“天不早了,走,下船喝酒去!”
  忽然,太春一把抓住卜泰和浩三强:“不行!谁都不许走!爷爷还没赌够呢!”
  浩三强:“还赌?拿什么赌,你有本钱吗?”
  太春“嘶啦”一下撕开衣裳,裸露出胸膛…
  太春吼道:“这算不算本钱?你说,算不算!”
  卜泰喝道:“太春,不得胡来!”
  浩三强:“现在走了显得我不仗义,好,我浩三强奉陪到底。押上,还是我那群骡马!”
  太春吼道:“押上,我这条命!”
  浩三强:“好,我输了,那群骡马归你;你输了,自己了断,脱光了衣裳从这儿跳下去!”
  太春:“一言为定!”
  卜泰:“太春!”
  小伙子已经在摇宝盒:“开…”
  人们的目光集中在那盒子上,太春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结果让太春彻底崩溃了…他又输了!筏子上所有的人们又将目光集中在太春身上…
  浩三强:“许太春,下面该怎么办,就看你自己的了!”
  太春慢慢走到筏子边上,慢慢地脱衣服。
  卜泰来到浩三强跟前:“浩老爷,你还当真了?”
  浩三强:“卜老爷,你不想破了赌场的规矩吧?当初输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给他许太春,我可是二话没说!”
  卜泰被噎了回去。
  忽然,卜泰听得身后“扑通”一声,他急转身,只看见太春已经跳进了黄河的滚滚波涛里…
  卜泰在筏子上顿足道:“太春!是我害了你呀!…”
  一个浪头打过来,太春不见了。
  出乎上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次具有九条明的许太春并没有死。
  七月的黄河水虽然不像春秋那么扎骨头地寒冷,但是泡得时间长了人也照样受不住,尤其是在夜里。太春跳进黄河的一刹那,他就不想活了,他大喊一声:“娘!玉莲!我对不住你们了…”在冷森森的河水里,太春很快就失去了知觉,他随波逐流,向河的下游漂去。
  好在这一段河床比较平坦,河水也比较平稳。
  在一个河湾子里,黄河水把昏迷不醒的太春抛下后,又忽悠忽悠地流走了。
  水浪一拥一拥的,把太春拱到了岸边,太春赤裸着身子趴在泥水里,几只水鸟飞过来啄着他身上的小虫儿,竟然把他给啄醒了过来。太春从泥水里抬起头来,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精疲力竭;他想爬起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远处,有一个男人走过来,身上背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卷儿,胡乱哼着什么曲子。
  太春听到了人声,挣扎着抬起头望过去,忽然,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太春哑着嗓子喊道:“黄羊…黄羊!”
  黄羊此时也看到了泥水中的人,他愣怔片刻,疑惑道:“太春哥?”
  太春的眼眶潮湿了,他哽咽道:“黄羊…”
  3红日当空,太春站在地头上,望着地里即将收割的麦子,他人显得憔悴了许多,他呆呆地望着一望无际的麦田,悔恨不已,他蹲下身子禁不住呜呜地哭了。
  哭够了,太春站起来,望着天上的红日发誓道:“老天爷,你听着,从今往后我许太春要是再赌,就遭天打雷劈!”
  回家后,太春和黄羊面对面坐着抽旱烟,谁都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黄羊说:“哥,别想那么多了,该吃吃,该喝喝,愁坏了身子就不划算了。”
  太春:“别担心黄羊,哥能想得开。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沙格德尔王爷说了,归化城里商家指头缝里洒的漏的就养活了一城人,放心吧,咱饿不死。”
  黄羊:“要不,还是跟我去走驼道吧,贩马也行,这些我都在行。”
  太春摇头:“不,我还是想着学做买卖。”
  “做买卖?”黄羊说,“哥,你当是说话哩,咱要啥没啥的能做起买卖?”
  太春:“这事咱得跟友和哥商量商量,听听他的话。”
  就在许太春和云黄羊念叨张友和的时候,张友和正在茶馆的雅间里会客,客人是个中年男人,刚从北京来。
  张友和小心问:“李大哥,你从北京来,最近可听到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李掌柜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张友和忙起身过去把门关上,回过身来坐在八仙桌旁。
  李掌柜:“老弟,咱们说话哪儿起哪儿落,传出去可是杀头的罪啊!”
  张友和:“张大哥放心,这些规矩我懂。”
  李掌柜压低声音:“老弟啊,咱们的同治皇上病情加重,眼看就撑不住了…唉,是那种病!”
  张友和:“我就奇怪了,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什么好女人没有?他怎么…”
  李掌柜:“你没听人说么,家花不如野花香,同治皇上他爱这口儿。”
  张友和:“这我知道。哎,不过…皇上病重的事,不会是讹传吧?”
  李掌柜耳语道:“谁敢拿这事闹着玩呢?我的一位远房舅舅在宫里做太监,是伺候皇上的,看着吧,这事啊…多则半年少则两月就见底儿了。”
  张友和沉吟着:“哦…”
  张友和:“李大哥,这件事你再不要对第二个人说了,切记!”
  李掌柜:“不用你嘱咐,我知道!”
  这天,万裕长店铺门前停着好几辆马车,车上全是一水儿的白布。张友和站在门前正指挥着小伙计们在卸车,将一捆捆的白布搬进了店铺里。
  一乘轿子往这边来了,旁边跟着一个精干的小伙子,这小伙子是万裕长的伙计,叫封建。
  轿子停在店铺门前时,红光满面的文全葆走了出来。
  封建指着张友和与车上的白布对文全葆说:“大掌柜,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
  正在卸车的张友和是何等机灵的人,就在轿子刚落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准是封建这家伙在大掌柜跟前说了什么。张友和快步来到大掌柜文全葆跟前,谦恭地:“大掌柜来了,大掌柜屋里请。”
  文全葆不悦地:“不进去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张友和忙吩咐小伙计搬了把椅子出来。
  文全葆落座后问张友和道:“张友和,你的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我放眼里了。”
  张友和忙说:大掌柜,我不敢。
  文全葆:“上万匹布的生意,你竟敢自作主张,将来还不得骑我脖子上拉屎撒尿啊?”
  张友和:“大掌柜…”
  文全葆打断张友和的话:“你来万裕长的年头也不短了,柜上的规矩你不是不明白!在万裕长还从来没出过这种事,该怎么处罚你心里应该清楚。”
  张友和:“大掌柜,你听我说…”
  文全葆:“你不要说了,封建!你,通知账房,给张友和结算工钱!”
  张友和:“慢!大掌柜,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分上,我也不得不说了!”
  张友和附在文全葆的耳朵边说几句话。
  听了张友和的话后,文全葆一脸惊讶,他问道:“这话当真?”
  张友和:“大掌柜,我敢拿我的性命做担保!”
  文全葆:“毕竟是街谈巷议,万一赔了呢?”
  张友和看封建一眼:“三年的工钱一文不要,我卷铺盖走人!”
  文全葆接着张友和的话茬说:“友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说完,文全葆钻进了轿子,封建马上吩咐道:“起轿!”
  张友和望着文葆全和封建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对伙计们说:“快点卸!”
  张友和指挥着伙计们卸完车后,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洗脸,一边洗一边盘算着,这几车布到时候能赚多少钱,想到这里,他自语道:“封建,你就等着吧,到时候我张友和叫你看看,什么叫本事!”
  就在这时,黄羊和太春从外面进来,他们看到几个小伙计们正在整理着满屋子的布匹。
  一小伙计迎上去问道:“两位买点什么?”
  黄羊:“我们不买东西,找人。”
  太春:“小掌柜,我们找柜上的张友和张掌柜。”
  恰在这时,张友和从里面出来。
  张友和惊诧道:“噢,原来是你们俩呀,可有些日子没见了!哎,你俩还好吧?”
  太春不好意思地笑笑:“友和哥,我们俩是特意来见你的。”
  张友和:“你们找我?”
  太春笑着点点头。
  张友和见状:“还不好意思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太春:“友和哥哥,我俩想请你吃顿饭。”
  张友和:“好端端的吃什么饭啊。”
  黄羊:“想你了,想一块儿说说话。”
  张友和:“说话就说话呗,还吃什么饭。”
  太春:“总不能饿着肚子说话吧。”
  张友和:“要不这样吧,这会儿我正忙着,等忙完手上的事我找你们怎么样?”
  太春不好再说什么,应道:“那也好!”
  太春和黄羊从张友和那里出来,俩人走在街上,黄羊不高兴地说:“不就一个小掌柜吗,架子倒不小!”
  太春:“行了黄羊,你不见人家正忙着吗!”
  黄羊:“再忙也得吃饭吧?”
  太春道:“黄羊,反正咱们的心到了,来不来的,随缘吧!”
  一个惊天的消息象风吹树叶唰唰响似的在归化城大街小巷传开了,在商铺、在牲畜市场、在召庙殿堂,人们到处在说着悄悄话:“听说了吧,…同治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哎呀,皇上驾崩了,那得戴国孝啊!”
  张友和走在街上,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急急地来到万裕长门前,啪啪地拍打着店铺的大门,喊道:“大掌柜!大掌柜!快开门!”
  伙计开门后,张友和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当天下午,上面就正式发下话来,说皇上晏驾了,要挂国孝,各字号、各铺面要备好白布!
  各字号都明白,发财的机会来了!可是当他们回过神来后才记起,库里所有的白布在前些日子都被万裕长的小掌柜张友和给掏腾走了!那个恨呀,唉,说什么都晚了!他们知道,他们再从万裕长手里往出弄白布,那就是天价了!
  第二天一早,万裕长店铺门前,搭起了一长溜铺板,等着买白布的人们排起了长队;
  万裕长的十几个小伙计站在布摊前,不停地哗哗地撕着白布,从早到晚地忙着,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店铺前还停着小推车,毛驴车,马车,成匹的白布被装车,拉走。
  柜上,账房先生使出浑身的本事,双手开弓打着算盘,一封封的银子被装箱入库。
  文全葆坐在太师椅上望着里里外外繁忙的景象,手里捧个紫砂壶,不时地抿一口水,笑模悠地,脸上泛着油汪汪的光亮!
  此刻,万裕长店铺斜对面的茶楼上,张友和正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喝茶,眼睛却始终关注着对面店铺里的情况,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这时,听得楼梯一阵响,张友和回头,只见封建上来了。
  封建来到张友和跟前,急道:“友和,买布的人太多,人手不够了!”
  张友和想了一下:“那…你去卖布!”
  封建:“我?”
  张友和:“怎么,你不想去?”
  封建不悦地:“我去我去!”
  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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