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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济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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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德兰给他的描述,使他认识到了美国许多地区的落后。经过一段留心之后,他参加了一个叫作“通过信件学科学”的活动。这个活动的组织者来这些著名的高校找一些有高级学位的志愿者,让他们同一些边远地区没有条件学习科学的学生们建立联系。通过这些“科学家”教给这些学生科学知识并提高他们对科学的兴趣。组织者定期给老师和学生同时寄一些小科学实验的装置。到了一定时间,学生把完成的实验报告寄给老师。老师自己也要用同一装置完成后,评判学生们的实验完成情况。然后给学生回信,鼓励他们,并向他们更进一步地解释道理,告诉他们实验中能够有创造性的地方。林凯觉得这个活动的组织者想得十分周到,教学方法也很巧妙和有启发性,他就签名参加了这个活动。
  几天以后,林凯收到了“通过信件学科学”组织颁发的聘书。从此,他就正式开始了当“科学教师”的生涯。
  又是几天以后,他收到了他的学生的来信。
  林凯看着信封上稚气的笔迹,急不可待地拆开了信。他那样地急于想了解自己的这些学生。
  “亲爱的林博士:”
  “我叫乔治,我今年十岁。我们家住在格兰阿,北卡罗林纳州,也就是北纬35。3度,西经82。1度。”
  看到这里,他被这个学生故作老成的科学精神引笑了。他接着看:
  “我家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和弟弟,外加上罗力和尼皮。妹妹南希七岁,弟弟格力五岁,小弟弟汤米两岁。罗力是条狗,尼皮是猫。我喜欢罗力,南希喜欢尼皮。”
  读着他介绍着他自己的大家庭,林凯感到一阵亲切感。
  “我们家在山里,学校太远,我和妹妹不能去上学。我妈妈在家教我们认字、算术。我们希望也能够学习到科学知识。
  所以我和南希都参加了这个活动。我们很高兴能跟你学科学。“
  “你忠实的”
  “乔治·克莱德曼”
  下面是一幅儿童画,画着两个大人,四个小孩,一条狗,一只猫。每个人和猫狗身上都写着名字。
  望着这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林凯再一次地被感染。
  同一信封里的另一封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林博士:
  “我叫南希,我也参加了‘通过信件学科学’的活动。我妈妈说科学很神奇,所以我想学。
  “你的
  “南希·克莱德曼”
  林凯想,小女孩比男孩的理由更富有浪漫色彩。
  林凯给他们两人各自写了回信。
  过了两天,林凯又接到了另外一个学生的来信。他是九岁的一个密西西比州男孩。他们学校的科学教师辞职走了。他实在是热爱科学。他想通过这个活动实现他成为科学家的梦想。
  林凯的另一个学生是肯塔基州的。情况与前一位类似,有学校,没科学教师。
  面对着这些认真的孩子,林凯觉得担子不轻。
  一个星期后,他收到了第一包实验材料。实验目的是要证明(1)有空气。
  (2)空气有压力。(3)测气压的方法。
  林凯自己认真地用邮包里所提供的材料完成了实验。
  半个月后,学生的作业通过邮件交来了。
  林凯看着一个个认真的笔迹、充满想象的回答、天真的问题,他自己感到了一种激情。
  他给他们一个个地回信,表扬他们的成绩,回答他们的问题,指出他们的错误并给以解释。同时,他也给他们介绍当今精密的气压测量技术。这些高精尖的东西能提高他们对科学的兴趣。
  以后,随着一个个邮件定期而来,林凯带着这些儿童神游着科学的殿堂。他感到了充实,也体会到了神圣。
  (38)
  在德兰行医的这个医院附近也有一个印第安人保留地。
  这个保留地里的印第安人可以说是美国印第安人里面最强悍的一支。他们祖居南方,在白人的一次次扩张中,他们不愿被圈入保留地。他们一次次地战斗,一次次地北上,一次次地再次寻找自由的土地,直到最后被顶到了这皑皑雪山脚下,他们才被安排入了保留地。
  这是一个很富有传奇色彩的部落。在多年战斗中,他们部落出了很多英勇善战的英雄。黑马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
  德兰上中学时就知道黑马的故事,因为美国历史上的一位将军曾命丧于黑马手下,这使得黑马在正统美国历史书里也占了一席。
  德兰来这里后不久,医院里就收进来了一个印第安小男孩。
  他的印第安名字叫鸣鹿,即会唱歌的鹿。他十三岁,刚上中学。他是那个部落在保留地外面上学的学生,能讲着比较流利的英语。
  鸣鹿晕倒入院后,经检查,被诊断为白血病。在这充满活力的年华,白血病患者的病情发展也最快。白血病患者只有通过换骨髓才能医治。而骨髓又必须要合适的才能换。医院通过全国的数据库查找着合适的骨髓。德兰也通过自己的个人关系寻找着。她自己的骨髓数据早就在数据库里了。德兰让她家所有的医生帮忙查找。她找多西,让她在南边的印第安保留地地区查找。最后都没有结果。这是一个印第安男孩,他们又是印第安人里最强悍的血族,当在他的亲友中都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时,其它的途径的可能性也就可想而知了。
  小男孩越来越弱下去了。
  鸣鹿很喜欢跟德兰交谈。一天又一天,他向德兰讲着他们祖先的历史,讲着他们部落从南向北迁移的一站又一站,讲着一场场惨烈的战斗,讲着他们民族的一个个英雄。
  德兰听着,想着。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他能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血脉,能如此地熟悉自己民族的历史,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强悍的血性能世代相传。
  一天,鸣鹿向德兰讲着黑马的传奇。他叙述得很激动,很投入,仿佛就是他自己在驰骋着,在拼杀着。随着他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去,他说他将来要把这一个个传奇,一段段历史写下来,留给后人,使之不至于失传。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在外面上学,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学好语言。
  说完,鸣鹿开始用他们本民族的语言唱起了歌。歌声很美,很有韵律,一段一段又一段。德兰觉着这就是他们部落里世代留传的史诗,这也就是鸣鹿带着的遗憾。
  鸣鹿随着歌声回到了自己的家园,回到了传说中富饶的祖地。在那里,黑马和历代的英雄们在迎接着他的来到,他们一同和唱着这首悲壮的诗篇。
  鸣鹿看见了自己的妈妈,那个从小就不曾见过的妈妈。她是这样的美丽。黑黑的头发,黑黑的眼睛。妈妈轻轻地握着他的手。
  德兰轻轻地握着鸣鹿的手。
  他的歌声嘎然停止。他再次昏迷过去,从此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只会唱歌的鹿,随着母亲唱着歌来到人世,又随着母亲唱着歌离开了人间。
  德兰含泪送走了这只会唱歌的鹿,送走了自己在这里的六个月时间。
  她收拾着行装,把一页页自己写的稿纸仔细地珍藏。这是黑马部落的历史,这是印第安人的诗篇。尽管是那样残缺不全,这也能部分地弥补鸣鹿的遗憾。
  (39)
  德兰告诉着林凯鸣鹿的白血病。林凯想到了在那个地区存在的能源部工程实验室。
  德兰告诉林凯黑马的传奇。林凯想起了《格萨尔王》。
  德兰告诉林凯这次她从鸣鹿身上充分地感到了历史的力量。同滨凇先生正好截然相反,鸣鹿是这样的年轻,他又是这样熟悉自己的祖先。他的遗憾是无法为祖先树碑立传。
  德兰告诉林凯从鸣鹿那里她知道为什么印第安人喜欢马。马有马的威严,马有马的俊美,马有马的力量,马有马的迅疾,马有马的暴烈,马有马的韵律,马有马的和善。
  德兰告诉林凯彩色沙漠是因为天上的彩云落下将其染成。
  德兰告诉林凯彩色沙漠一共有十二个颜色。
  德兰告诉林凯……
  林凯告诉德兰他的那些可爱的小学生们。
  林凯告诉德兰他秋天就要去贝克大学当助理教授。
  (40)
  参加‘通过信件学科学’活动对林凯这次去贝克大学面试的成功有着极大的作用。
  三月份,林凯去贝克大学参加第二轮面试。尽管在专业上林凯很出类拔萃,这一点上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系里还希望新招的助理教授,除了能建立起出色的科研项目之外,对教学也要有经验和热情。林凯的母语是中文。虽然他在美国生活了快八年,但语言上多少有点口音。教学方面他除了当过一年助教以外可以说是空白。
  吃午饭时,无意闲谈之间,林凯谈到了他参加的“通过信件学科学”活动。
  他过具体的例子讲了那些小实验设计的巧妙和富于启发性。他讲了学生们的创造性,学生们的想象力和学生们的天真。他也讲了自己如何进一步提高他的几个学生对科学的兴趣。言语之间透露着他对学生的爱和对教学法的颇有研究的见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系主任本人也是这个活动的多年参与者。他对林凯所讲的体会都深有同感。林凯在教学方法上的见解之处他也颇受启发。
  午饭之后,大局就定了。
  (41)
  就在蒙大拿的雪山脚下刚刚有了些春意的六月,德兰离开了那里,来到了这贫穷的宾西法尼亚州的山区。
  这里居民们的祖先是早年荷兰的移民。他们在这里定居,开荒,挖矿,繁衍,几百年来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群落。他们就被外面人称作“宾西法尼亚荷兰人”。
  德兰从前就听说过这一群人。她听说他们与世事无争,有意地封闭着自己,听说他们信教非常地虔诚,听说他们过着相对集体化的生活。这些都使德兰感到神秘。
  当她沿着山路开进去的时候,她看见了葱葱的山林,清清的小溪,挂川的瀑布,她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世外桃源。
  这里的医院里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医生,名叫戴维。他是非常虔诚的基督徒。
  在近乎于苦行的生活方式下,他来到这里行医的动机完全是为了上帝。他说话不紧不慢,态度不骄不躁。他默默地替别人着想,尽自己的努力帮助一切的人。但从外表看来似乎他并不热情。一副圆形眼镜之后,目光永远带着平静的严肃。
  德兰刚来上班的第一天,他就搬着一个病案来找德兰讨论。
  这是一个两年前的骨折病人。从病历上来看他被送进医院之前似乎被耽误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记录下来的外部症状是局部淤紫呈黑色。拍片结果表明软组织已经附着生长在了折骨的截面上了。看着这片子,德兰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不敢想象在这段被耽误的时间里,病人会受多么大的痛苦。
  入院后的处理是戴维做的,他采取了保守的疗法。拆除了石膏以后,病人的这条腿就残废了。戴维觉得很内疚。德兰一来,他就把病历拿来给她看,问她有什么方法挽救这条已经残废了的腿。德兰安慰着戴维。从入院的情况来看,戴维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但她了解戴维的心情。如果不耽误,及时地接好打上石膏,这本来不是个重伤,这本来不致于残废。戴维心里因此压着重重的负担。
  德兰知道用精细的外科手术手段,这一条腿是可以挽回的。但是离开了这个县医院,有哪个先进的医疗中心会接收这个穷苦山区来的、没有医疗保险的人?
  这时德兰翻看着病人的年龄,今年才二十二岁。难道他就永远离不开双拐?
  难道他就再不能劳作于乡间?德兰为他难过,为自己无法利用已经存在的医疗技术来帮助他感到遗憾。他不能享用先进的技术,只是因为没有钱。
  德兰想着自己充分的医学训练在这巨大的金色杠杆之前是那样的无力。她想到她的全A,想着她的母校。
  当晚,她给哈利医学院院长写了封信,并付上了病历的复印件和照片。她恳求他能否想个办法让这位年轻人入院。
  (42)
  哈利医学院长罗森伯格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了这封秘书送来的邮件。
  他不会忘记德兰·于这个名字。那是前几年每次都在‘院长名单’上的学生。他又看了发信地址。这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小县。怀着浓厚的兴趣与好奇,他读着信。他也极想知道这些高材生的近况。
  读完了信后,他起身踱到了窗前,望着窗外夏日里蓝蓝的湖水,他仍无法平静下来。他曾经倡导过医学面向普通病人多少年,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学生象德兰这样去实践。她又曾是他手下的高材生,这怎能不使他欣慰。
  过来好一会儿,他才回到桌前。他挥笔把病历转给骨科研究所,建议他们搞一下“陈旧性骨折再康复”的科研,院里可以给拨款。
  然后,他给德兰回了一封信,告诉了他刚才的处理方案,让德兰静候两天,等专家看病历研究了可行性后再行决断。
  最后他请德兰多与母校保持联系。
  (43)
  四个月后,当这位拄了两年拐杖的年轻人竟空着两手回到村里时,人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再一次地感谢上帝,感谢圣母,感谢耶稣基督,感谢神所创造的奇迹。
  德兰后来才知道,也就是在两年前,他们的祈祷耽误了对年轻人的治疗。这也就是为什么戴维有着如此大的心理负担。现在拐杖扔掉了,戴维的包袱解除了,德兰第一次从他嘴角看见一丝淡淡的笑容。
  在德兰九个月合同期满将要离开之际,村里人请她去家里看看。
  在山边,她看见了古老的水井,废弃的矿井和穿着布衣的乡民。
  在村里,她看到了他们的全村公用的两个冰箱和他们的食堂。
  在街上,一个美丽的小姑娘仰着头对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中国医生。”德兰自豪地点了点头,笑着轻轻地亲了一下小女孩那红扑扑的小脸。
  他们带她去参观了他们最神圣的教堂。从那即将画完的圣母脸上,德兰看到了一丝东方人的特征。
  (44)
  林凯到位于太平洋岸边的贝克大学任教已经半年了。在繁忙的备课、上课、写研究计划、购买仪器、建立实验室、指导研究生之余,他仍然给孩子们当着“科学老师”。
  两个月前,当活动告一段落时,在他签发第一批证书给学生们时,他的手有些颤抖。面对着一颗颗充满好奇的童心,他庄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他签发的第一批证书。将来,他给自己学生的博士论文签字时会不会是同样的心情?
  “凯文,你是一个好老师!”林凯的耳边又响起了德兰那轻轻的话语。
  德兰在一次次的电话里给他讲那些“宾西法尼亚荷兰人”的趣闻。她讲了他们虔诚的宗教信仰,讲了他们的愚昧给那个年轻人带来的伤害,讲了他们和睦的集体生活,讲他们的清苦,讲他们的坚韧,讲他们的耐劳,讲他们对物质享受的轻视。她也讲到了那个喊她为“中国医生”的美丽小女孩,那个有着东方人特征的圣母。
  还有一次,德兰讲了她去威尔士人村落的见闻。说他们至今还讲着古威尔士语,他们中间至今还流传着古威尔士优美的民谣。他们还穿着古代的服装,他们拒绝着现代文明的同化,他们依然保持着古风。
  林凯通过电话跟着德兰到处遨游,感受着美国这块土地上丰富多采的文化。
  曾几何时,那个因为存在不同文化而感到困惑的她,现在却自己努力地探索、分析、认识、比较着种种不同的文化,并从中吸取着养份。德兰自身的成长过程,不正是她对不同文化吸收的过程吗?林凯为她也为自己感到高兴。他们各自身上有着对方的生命。
  (45)
  德兰从宾西法尼亚结束以后就径直南下,直插到了肯塔基的深山里面。
  她抵达那个医院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同志”。
  他个子不高,留着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揪。当他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开着一辆野气十足的吉普过来时,站在医院门口的他禁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他上前搭讪。当他得知德兰也是合同医生时,他那本来就大大的眼睛瞪得象鸡蛋。他赶紧收敛起了流气,尊敬地自我介绍说:“我叫布莱恩·欧拉力。我也是这里的合同医生”
  德兰也向他介绍了自己。她知道,作为一个女医生她有一种职业上的威严,尽管美丽的相貌会被别人认为容易骗。
  几天以后,德兰知道了布莱恩为什么来这里了。他是个瘾君子,到这里来是为了能不受限制地抽大麻。他说这里农村里就种有成片的“庄稼”,自产自销,其乐无穷。布莱恩一再地向德兰鼓吹大麻对人体一点坏处都没有,抽它以后感觉特良好,不象海洛因白面。
  布莱恩对这么漂亮的德兰到这里来行医深感不可思议。他先是一口咬定她是因为失恋了才来的,因为他从前见过这样的女人。后来他又认为她是同性恋。
  虽然,布莱恩嘴上没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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