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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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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文定当然也不会在意,他陪坐在二老身旁,听着他们谈论些陈年旧事。两位师兄弟多年不见,如今叙旧,自然少不得说些当年云云,这里面少不了还有掺杂着一些关于文定父亲的点滴,文定听的可是十分有意思。
  柳世荣在家一直便是端着做父亲的威严,从来不提及这些往事,不料今日从旁人的嘴里还能知晓一二。说到三人当年学徒时发生的模事,文定简直有些瞳目结舌,想不到父亲还会像常人一样,有过这种尴尬的时刻。
  做儿子的便是这般,儿时总是将父亲看做是天地般伟岸,慢慢长大后,方才从点滴的小事中知道,父亲也不过只是个凡人。然而这平凡也仅仅是对他人而言,对于做儿子的来说,父亲永远都是最可依靠的。
  不时的,文定还要回答二老的询问,父亲的近况,家里的情况,甚至于他兄弟四个的婚事,文定都一一作答。
  当任智方知道文定的四弟也在汉口,连连让文定将他也找过来。文定忙回道:“不瞒世叔,道定此刻在别人的船行里做事,若是事先不经请示便擅自出来,恐怕有人会说些闲话,还是日后有时间再叫他出来拜见二位世叔,如何?”
  纪浮云也帮衬着说道:“文定说的在理呀!智方你还记得吗?想当年我们做学徒的时侯,店里的规矩也是大着呢!稍有差池,师傅便是一顿臭骂,若是这样全无顾忌,不到两日就会被东家扫地出门了。”
  “嗯,出来讨生活不容易呀!可别因小失大。”任智方也是深有感受,转即又夸道:“文定到底是做朝奉之人,识得大体,哪像我们当时那么莽撞,吃过不少的苦头。文定,去你家究竟要如何走?我记得你父亲当年只用一天的工夫便可以,是吧?”
  “那是他老人家不肯花钱雇车,若是乘车,早些起来过江,一日之内便可以一个来回。”家里有四个儿子,五张嘴需要养活,柳世荣自然是能省则省。
  “这样。”任智方眉目一扬,向身旁的纪浮云道:“我们哥仁也好些年没碰面了,我也难得出来,师兄,不如我们挑个日子直奔柳师兄的家,兄弟三人也好一同聚聚。都不年轻了,这等机会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哟。”
  纪浮云听完之后也是大为赞同,眉飞色舞的道:“正合我意,早先我遇上文定他们哥俩,便存了这个念头,只是这几年一直没找准机会,这下准保让那老小子吓一跳。”二人又在谋划何时动身,又向文定询问如何才能找到他家。
  与久违之故人相见,自然是人生一大快事,文定可以想像这两位叔叔与父亲见面之时,父亲脸上那深深的笑后。本该是他这个做侄儿的亲自带路,可若是就这么走开了,东家那又不好交代。
  文定沉吟了一阵,道:“请二位叔叔稍稍缓上一两日,侄儿代弟弟向他们船行请个假,让他引二位叔叔前去,也免得叔叔们去来回找寻。”
  纪浮云道:“这样甚好,师弟你说呢?”
  “文定这孩子,为我们料想的十分周全呀!”
  文定已经记不清这是眼前这位初次见面的世叔第几次夸奖自己了,饶是他久经历练也不免有些面生绯红。
  任雅楠在一旁说道:“爹,您自己和纪师伯去就好了,我要留在这里。”
  “胡闹,出门在外,你不跟着爹走,你想叫人拐了去啊!”
  任雅楠求着道:“人家已经和表哥说好了,让他带着我逛汉口。爹……我这是第一次出门,您就让我玩玩好吗?”
  “不行。”任雅楠刚说出口,就给她爹一口回绝了,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如何能在外面乱跑?再说了,你表哥现在是给人做事,拿人家的银子,岂能有不给人做事的道理?这种事你想也别想,出门时我都跟你交代好了,我走到哪你跟到哪,不然现在就送你回去。”
  没有达到目的的任雅楠撇过头去,小嘴翘的都能挂上一只油壶。即便是如此,任智方依旧是不肯松口,由着她自己去生闷气,自己则又与纪师傅畅谈了起来。
  人家是父亲教训自己的女儿,外人自然也插不上话,还是等到康师傅端着几样菜肴进来之后,任雅楠那张闷闷不乐的小脸方才缓和过来。
  今日这几道菜,康纯叶着实是费了好一番功夫,不仅做了师傅传授的那几道拿手菜,还将自己这几个月学来的那道招牌菜——淡糟香螺片也端了出来。
  若说康师傅做菜的功底实在是不凡,不但文定是赞不绝口,即便是纪大厨吃了也是连连称好。任雅楠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倒是那做人师傅的任智方,仅仅放下筷子,不以为然的道:“师兄,你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说那些违心的话,这样不但不能帮他上进,反而是只能让他自满。我傻侄儿做的菜不过只能算个勉强吃得,怎能称得上好呢!就说这道淡糟香螺片吧!”
  任智方指的正是康纯叶那道新学的招牌菜,盘中雪白的螺片淡妆着殷红的糟汁,舒展似花。文定吃过后只觉得香螺肉质脆嫩,糟香味美,食之清鲜爽口,齿领留香,当真是余味无穷。
  可仅仅这些,显然还不能打动任智方,只听他说道:“其他的暂且不说,便是这刀工就没能糊弄过去,有的太厚,有的太薄,这样炒出的淡糟香螺片,不用尝,我便知道香螺片是有的生,有的老。这道菜可说是闽菜中著名的刀工菜之一,这头一道刀工就没能成功,你还拿出来现眼干嘛?”
  “都是徒儿无能,惹师傅您生气了。”康纯叶灰溜溜的端着那盘招牌菜,退了出去。
  “爹,您太过分了。”原本满腔喜悦的任雅楠,见到表哥的落魄神情后,气的是小脸煞白,一起身也跟着推门而去,雅厅里便只剩下文定、纪浮云与任师傅三人。
  这突然的变化,让文定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深知作为晚辈的自己,这个时侯还是应该闭上嘴,什么话也不要讲。
  而纪浮云则可以不必有所顾忌,感怀的道:“老三呀!对年轻人干嘛要那么苛求呢!差不多也就可以了,说实在的,纯叶这孩子的悟性算是不错了。像他这个年纪,能做的如此一手好菜的年轻人已经是没几个了。”
  “师兄。”任智方缓缓道:“你我也算是在灶房里混了半生的人了,祖师爷赏我们这碗饭吃不容易,可不能因为什么马虎凑合,砸了他老人家的招牌。莫说是我了,若是你纪师兄教出的徒弟,可曾是有那么轻松出师的?”
  纪浮云呵呵一笑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脾气,若是遇到那不堪点化的,一定会将自己给气死,所以这些年里一直是一个徒弟都没收。”
  原来他纪大厨择徒的要求更是苛刻,难得他竟然还会为康纯叶打抱不平。文定开始相信他们真正是师兄弟了,脾气秉性竟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当然了,一个师傅教出的徒弟,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突然文定觉得不仅仅是眼前这两位世叔,自己那身在家乡的老父,行径之中仿佛也有些如此。对外人都极好,乡里乡亲谁不说他是个老好人,反倒是对自己的儿子们要求却极为严格,容不得他们半点过失,动辄就是祖宗家法。
  就拿顽劣的道定来说吧!自从他开始学会在田地里爬行那阵子起,只要父亲在家,就免不了三天一顿打,有时甚至一日两顿。他那一身厚实的皮肉,文定一直以为全都是在父亲的棍棒之下方才能锻炼出来。
  与师兄说起收徒弟一事,任智方颇有些感触的道:“出师之后,我原本也是打定主意终身不收徒弟,可终究是拧不过我姐姐与老母几次三番的恳求,才收下这侄儿。自收下他那天起,我便后悔了,这小子简直笨得跟头牛似的,当初我们半年工夫便学会的那一套入门刀工,他楞是学了三年有余,若不是看在他是我姐姐的孩子份上,我真是早就放弃了。”
  三年才学会入门而已,这下连文定也瞪直了双眼,那康师傅后来学会做菜,又做的如此好吃,一定是经历过许多坎坷了。
  过了好一阵,康师傅又在表妹的陪同下,端上了一道与之前相同的淡糟香螺片。
  不过这次他师傅倒是没挑出什么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次还算是勉强过得去,可这一道淡糟香螺片,用得着花这么长的工夫吗?”
  “谁说是一道来着?”任雅楠不平的向父亲争辩道:“表哥这道菜足足做了三盘,前两盘自己不满意都给倒了,这第三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做出来的,为的就是怕您不高兴。谁知枉费了许多心力,却只换来您一个勉强过得去,哼!”赌气的撇过脸,不理任智方。
  “傻丫头,我那是在害他吗?手艺人吃的就是这门手艺饭,若是只学了个夹生半吊子,那还不如回家种地呢!”
  纪浮云也语重心长的道:“贤侄女呀!你爹这话说的有理呀!只要是将手艺学精,日后走遍天下,也不愁没饭吃,有句老话不是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吗?”
  康纯叶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渍,一边乐呵呵的道:“舅舅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纯叶好,纯叶心里清楚着呢!”憨厚之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这一桌人,接下来倒是吃的十分融洽,任姑娘主要是为了她表哥打抱不平,既然父亲没再为难表哥了,她的气也就随之消失无踪了。
  翌日,文定便去了粤汉码头,为弟弟告了假。这几日正是码头上比较清闲的时节,再凭着文定与他们几位管事的交情,没费多大工夫,这个假便请下来了。
  以前还有雨烟姐姐给自己带好吃的,正声哥会教自己功夫,这日子原本过得挺不错的,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二人一个个从身边消失无踪。在码头上正待着索然无味的柳道定,一听大哥要自己回去一趟,心里顿时喜开了怀。
  又是半年没回家,家里那些旧日的小伙伴不知道都长成什么样子了。
  到了第三日,道定早早的来到码头上,没办法,谁要他便住在码头里面呢!守侯了好半天,终于等来了任氏父女,远远的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便高声招呼了上去。
  到此看客一定心生疑惑,又无人在一旁指引,他是如何认出他们的呢?诚然这里面他不认识任氏父女,可与那位纪世叔,他已是遇见过好些次了,逢年过节,文定总要拉上他去拜望拜望这位世叔,不仅如此,光是纪浮云手上的那几道绝活,就让他陶醉不已。
  三年多过去了,道定也已经有十四五岁了,这来回蔡甸与汉口的水陆之间也有个好几回了,不论是坐船还是乘车,皆熟门熟路的,领着他们一行四人直奔土库湾而去。
  马车是在湾子门口停下的,在文定昨日的授意下,不论是舟资还是车钱,道定都给抢先结付了。为此两位世叔都猛夸他聪明,年纪轻轻便懂得孝敬长辈,道定却如实讲这都是他大哥的安排,让两位老者对文定的细心而叹服。
  指着那十几户人家,纪浮云说道:“道定,这湾子里,哪户才是你家呀?”
  “就那家,就那房子盖的最有排场,最新的那一家。”
  如今的柳家可不比当年了,随着文定在铺子里不断的升迁,工钱也是随之上扬,干上了朝奉之后,更是每年都会有一定的干股。虽然这份银子在东家眼里算不上什么,不过在小户人家看来,便可以算是了不得的财富了。
  挣来银子之后,文定首先想到的,与大多数人一样是盖房子置地。原先柳家那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已不知道是哪代祖宗传下来的旧房了,一到下雨天便是四处漏雨,兄弟几个都要分头出动找来盆呀碗呀给盛接着。
  就算是平时,墙上的土块也是大片大片的往下滑落,早就不适合住人了。直到一年多以前,文定终于攒足了盖房子所需的银子,特意向东家告了几日假,回到家里安排了一切事宜。
  盖房子是件旷日持久之事,文定当然不能全程看管,好在虽然他不能守在家里建房,可他还有三个弟弟。
  最小的道定在汉口也是不能回,再说以他小小的年纪,就算回了也派不上用场;而留在家里的以定与载定二个弟弟,谨慎稳重,历来都让文定很放心,他俩帮着父母楞是将房子给盖起来了。
  他们兄弟四个中,就是道定没出一点力气,不过说到自家这新房子,道定可是充满了自豪,在土库湾这十数户柳氏叔伯中,就数他家的房子最为气派。
  顺着道定的指引,任智方等人看到了焕然一新的柳宅,在一众土坯农舍之中,的确算是不凡的了。
  不了解情况的任智方看来为之一楞,向道定打听道:“贤侄呀!你家这房子看起来挺新的呀!”
  “那是呀!去年我哥拿回的银子刚造起来的。”
  “你哥?”任智方又问道:“是文定贤侄还是哪位呀?”
  “当然是我大哥咯,我家老二只知道卖力气种田,老三就会读书,一年到头还没我这学徒挣的多。若是指望他们俩,我们一家此刻还住在那里呢!”道定指着坡下那破旧不堪的老宅,为他介绍起来:“那屋就是我们家以前的老房子。”兄弟四个中,道定惟独就服柳文定,其余两个根本管不住他。
  任智方等人随即望向柳家的老房子,隐身在坡下那几间土坯房中,若要说有何出奇之处,也就是比其余几户人家更为破败,与如今的新宅子比较起来,简直是寸木岑楼,不可同日而语。
  “叔父,娘,四毛回来了。”来到自家门口,道定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兴奋,丢下了两位世叔与任雅楠,独自一人跑了进去,边跑还边高声的叫喊了起来。
  纪浮云与任智方并没有急着一同进去,而是伫立在柳家的门口,从外面仔细的打量着师兄的宅子。与那些深宅大户比起来,它当然还是显得逊色许多,可在这乡间也算得上相当不错了,占地也不大,大约是一亩尚缺个两分。
  房屋的外墙上全都用石灰水浆刷的雪白,与其他那些还露着土坯的邻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除大门口之外,墙头上还开着几个小窗,小窗还特意用黑色青石雕砌成各种形式的漏窗,与雪白的墙头恰好形成疏密的搭配。屋檐上是一片青光瓦顶,再往门内望去,地上铺的都是厚三寸、宽六寸、长九寸的青砖。
  纪浮云笑着向身旁的师弟说道:“看来,我们这位师兄的日子过的倒是挺滋润的呀!”
  任智方没有张嘴答覆,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显得特别的有深意。
  正说着,堂屋传来了一声怒吼:“你这个小孽障呀!这不节不年的日子口,怎么就给我跑回来了?是不是又在外面惹是生非,让东家给辞了?”
  这声音让门口的二人听来特别的亲切熟悉,只不过声音里面没有了当年的刚亮,多了几分沧桑。
  柳世荣所生的四个儿子中,就数这老四最是让他头疼不已,还没等道定出声辩白,柳世荣又抢着骂道:“小畜生呀!你哥在外头给你谋件差事容易吗?啊!你说你不好好干,想以后做强盗不成?与其让别人打死你,老子我现在就结果了你,省的给祖宗丢人现眼。”
  “哎哟,叔父,不是我要回来的,是我大哥让我给人引路来的。”
  门外的纪浮云与任智方相视一笑,知道该是他们进去的时侯了。纪浮云疾走两步,先迈了进去,道:“师兄,这些年你可是让师弟想死了。”
  “咳,是浮云来了呀!我说这么大的事,小四也不敢撒谎返我。”
  前几年,文定他们兄弟俩回来之后,将遇到纪世叔之事原原本本的向柳世荣叙说了一遍,从那时起,柳世荣便猜到会有这么一日。
  看到他并没露出惊骇之色来,纪浮云反倒是不乐意了,怨道:“怎么,我大老远不辞辛苦的跑来看望你,却连一点欢喜的意恩都没有?是不是人阔了,瞧不上你这穷师弟了?”
  柳世荣板起了面孔道:“说的是什么混帐话呀!师兄我是那种人吗?进来再说。”
  纪浮云乖乖的进了堂屋。
  相处了不下十数年,师弟的性情,柳世荣心底可是跟明镜似的。关键的时侯,柳世荣还是要拿出做师兄的威严来,不然这小子就会蹬鼻子上脸,越发的肆无忌惮。
  纪浮云进屋之后,便开始埋怨道:“你这么些年音讯全无的,让师弟我好生挂念,可你却可以硬起心肠,眼里楞是全然没有我这个师弟的存在。以前吧!还可以说是不知道我的下落,如今你那两个小子都与我相认四五年了,你却还是吝音于见我一面,非要我找上门来不可,且说说,是不是你这做师兄的理亏?”
  柳世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怀的道:“我们兄弟也有好些年不曾见面了,师兄何尝不是时时想起你呀!不但是你,还有老三,回家乡也差不多快有二十年了吧!每每想到我们三人学艺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让人怀念。”
  纪浮云嘴角露出浅浅笑容,道:“你来看看,门口外站立的那人,究竟是谁?”
  柳世荣随即朝门口望去,原来门口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与一个豆寇少女,初看上去都挺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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