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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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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作声的志英皱起眉头,分析道:“不能吧。爸不可能因为一场什么军事演习,把我们全家召集一块儿,在这儿等着他。他想干吗让我们几个去指挥战争,还是帮着去扛炮弹打冲锋”
这时,他们三个人中的一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志雄一下翻身坐起。志和和志英也都本能地紧张了一下。最后确定,是志和的手机在作响。志和忙打开手机翻盖。听出手机里的声音是修小眉的。
“大嫂,您怎么了您在哪儿呢”他问。
修小眉在手机里答道:“我……头晕……晕……找不着煞车了……你们快……快……快……”
五、“枪走火”
贡志和、贡志英和贡志雄急忙跃起,向院门外冲去。只见依然笼罩在雨夜下的林荫道那头,一辆白色的旧普桑晃晃悠悠地挣扎着向这边驰来。虽然车速很慢,但看得出,它已经处在了半失控的状态中。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又向右,踉踉跄跄地终于挣扎到离院门还有二三十米的地方,未等志和等人赶去,一下撞在一棵大树上,被迫“搁浅”了。
“怎么回事嘛……您开车也好几年了……”把修小眉扶回客厅,贡志英一边细心地用药棉擦去小眉额角的血迹,一边心疼地嗔怪道。
“没事……没事……”修小眉似乎清醒了。
“还没事再往下撞一点儿,这只眼睛就全报废了。”
“没事……没事……”修小眉轻轻地重复了一下,不再作声。志和志雄赶紧叫来几位朋友,还来了两位正经穿警服的一辆除障车。一通折腾,把普桑拖去修理了。朋友们答应,赶明天一早上班前修好,并直接送到嫂子家门前,绝不耽误嫂子上班用车。“耽误她一分钟,您蹶我一年没脾气。”那些朋友主要是志雄的。志雄说是在市艺术品拍卖公司供职,其实并不去上班。他说他对艺术品不感兴趣。他说中国现在压根儿还没到搞艺术的时候。挣出血丝儿,也出不了真东西。拍卖来拍卖去,也就是在倒腾祖宗那点玩意儿。他卖腻了,也卖伤心了。他跟公司领导说,我不上你们这班,也不领你们这工资,只求你别给我宣布‘停薪留职’什么的。啥也别宣布。就这么着。否则传出去,我没法跟我爸交代。他知道,爸绝对不会允许他在没有一个固定职业的情况下,在社会上忽悠着,晃荡着。
朋友们走了,志和也回了客厅。贡志雄这才抽身踱回院子,点着支烟,慢慢吸了两口,在阴暗的葡萄架下发了会儿呆,刚转身要向大门外走去,只见志和匆匆赶了过来。
“别走啊。爸让我们在这儿待命哩。”
“我有事……”
“谁没事”
“我真有事。急事……”
“那也不行”
两人正一句一递地呛呛着,客厅那头传来贡志英兴奋而又尖厉的叫声:“爸来电话了……嫂子,爸让您接电话哩”两人这才收住了嘴,赶紧撒腿向客厅跑去。修小眉已经接完贡开宸的电话了。贡开宸说,他今晚回不来了。修小眉犹豫了半天,探问:“爸……您……您没事吧”“有啥事”贡开宸的反驳,倒显得非常干脆。然后,贡开宸重申:在他没有回到K省以前,谁也不许离开枫林路十一号一步。不管谁想离开,必须得到修小眉的“批准”。但是,不管谁,说出什么天大的理由,他让小眉都不要准假。当然喽,这原则,他让修小眉自己掌握就行了。不必公开。
“他干吗不让我们离开”贡志英十分不安。“到底出了什么事外头都在传……传……中央已经下了决心,要免去爸的职务……真事儿吗”
贡志英终于说出在场各位都已听说、但又都不愿相信、并且竭力三缄其口的消息,客厅里一下变得异常的安静。这时,贡志雄突然掉头向门外走去。修小眉忙惊叫了一声:“志雄”贡志雄却只当没听见一般,继续大步向外走。修小眉慌不迭地上前拉住贡志雄,又叫了声:“志雄,听话”贡志雄居然一把甩开修小眉的手,继续往外走。这时,贡志和冲上前去拦住了他:“大嫂的话你都不听了”
贡志雄喘着粗气:“我真有事……真的……”
“回去。回到你原先的座位上去。”贡志和指着那边的沙发,命令道。
贡志雄突然抬起头,怨怨地瞪了贡志和一眼,再喘了两口气后,突然发力,推开贡志和,向外冲去。他这么蛮干,当然成不了。兄妹几人,贡志和最为“身高马大”,况且“眼急手快”,而最为瘦弱的正是贡志雄。说时迟,那时快,志和上前快垫一步,一把揪住贡志雄,用力往里一推,贡志雄便一再踉跄着扶不到身后的东西,应势跌倒在沙发上。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马上翻身跳起,再次向门口冲去。贡志和没等他冲到门口,已先他一步“哐”地一声关上了客厅门,并站在门槛前,死死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时刻,贡志雄真急了。他满脸胀得通红,绝望地看着脸色铁青的贡志和,嘴唇颤栗着,恳求着:“让我走。”贡志和仍不相让。贡志英怕他俩真冲撞起来,忙上前,在两人中间一横,先制造出一个“缓冲地带”,然后上前拉住志雄的手,和婉地劝道:“小弟,这是爸说的,让我们一定要等着他。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贡志雄急切地说道:“让我走吧……”“真有事特别着急”修小眉也上前去问。“他整天晃晃悠悠的,能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志英斜瞥了志雄一眼,说道。其实她跟志和一样,不想让志雄在这时候离开枫林路十一号。但修小眉却想,让这兄弟俩这么叮铛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便以退为进地问志雄:“要真有事,你就走。告诉嫂子,什么事”
贡志雄的神情果然有了和缓。但他低下头,沉吟一下后却只说:“现在没法跟你们细说。但,真的,我……我必须离开一下。”
修小眉苦笑笑,犹豫了好大一会儿,出乎志和和志英的意料,真的对志雄开了“绿灯”,说道:“那……你走吧。但是,爸回来前,你一定得赶回来。开着你手机。咱们随时保持联系。行吗”
贡志雄忙点头答应,要走,贡志和却抢了上去,再次拦住:“不行。谁也不许走”爸回来前,谁也不许走这是老头儿的命令。“
贡志雄的脸色一下变青了,跺着脚吼道:“你他妈的,这儿谁说了算你还是大嫂贡志和,我踩着你鸡眼儿了你干吗非这么跟我过不去”说着,转身就从壁炉上方的墙上摘下作为装饰用的一把老式双筒猎枪,对准了贡志和,声嘶力竭地喊道:“让我走”
所有的人一下都愣住了。他们当然知道,被惹急了的贡志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十一二岁的时候,他就在家里“纵过火”,也在学校里“跳过楼”。
贡志和却慢慢向贡志雄走去,冷笑道:“开枪呀。臭小子……”
贡志雄端着枪,惊恐地向后退去:“别逼我……告诉你,别欺人太甚……”
贡志和泰然地一笑,一只手叉着腰,挥动着另一只手,用一副好莱坞西部牛仔的神情说道:“这枪里没子弹。你他妈的拿一支没子弹的枪,瞎比划啥快放下”
已经退到墙跟前的贡志雄听贡志和这么一喝斥,一下便愣在那儿了,就在这瞬间,贡志和一步上前,从他手里缴下了枪。
贡志雄气呼呼地呆站了会儿,突然又向窗口扑去。
贡志和举枪便射,把窗的上方打了一个大窟窿。巨大的枪声和飞溅的碎玻璃、木屑把贡志雄吓瘫在地上,同时也把那个年轻警卫召了来。
警卫急喘,但又不敢贸然近身上前:“怎么……怎么……怎么回事”
贡志和一边说:“没事。枪走火。”一边从枪里取出尚存的另一发霰弹,然后把枪扔给了警卫。
枪里是有子弹的。好险啊。
“你知道枪里有子弹”待把贡志雄送到二楼的起居室去“隔离”开来以后,修小眉又回到楼下客厅里,从桌上拿起那颗笨头笨脑的霰弹,仍心有余悸地问。
贡志和笑道:“老爸收藏这些玩意儿,平时都是我替他擦洗保养。我还能不知道枪膛里装着啥玩意儿”
修小眉立刻竖起经过一番淡淡描画过的眉毛惊问:“那你刚才还横眉竖眼地直冲着枪口走过去志雄要是真扣了扳机,这事怎么收场?”
六、宋海峰也在等消息
贡志和苦笑笑道:“他他要真敢扣扳机,他就不是今天这个贡志雄了。”贡志和说这话的意思是,志雄平时也就是个小闹腾而已。真要到了生死关头,他绝对没那份勇气直着脖梗趟过那条阴阳界河的。在这方面,志雄远不如他贡志和,而他贡志和又远不如大哥贡志成。全家人又都不如他们的父亲贡开宸。
这时,贡志英也下楼来了。修小眉忙问:“志雄怎么样了”贡志英跟干了一天力气活儿,累瘫了似的,往沙发上一倒,说道:“在爸的书房里躺着哩。二哥,以后你们可不能这样……”“我怎么样了你怎么也不分个是非界限,挨个儿打五十大板”贡志和不服。贡志英也就没再往下说了。
过了一会儿,修小眉突然说道:“也许,志雄真有什么急事。就让他走吧……”贡志和依然斩钉截铁:“不能让他走。”修小眉无奈地:“他也是二十四五的人了。”贡志和摇摇头:“他的事,你们不清楚。”修小眉说:“再不清楚,我们也不能像管幼儿园里的孩子那样管着他。”贡志和:“他要真是幼儿园的孩子倒又好了。”三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从院子里传来“嘭”地一声闷响,好像有个什么重物从楼上掉了下去。三人一惊,忙向楼上冲去。等他们赶到父亲的书房里一看,沙发上早没人了。毛毯掀落在地。向着花园的那扇窗户大开。几人忙扑到窗口上,探身向下看去,只见贡志雄一瘸一拐地正急急向大门口走去。再等他们追出大门,贡志雄已经上了出租车了。
贡志和赶紧上了自己那辆菲亚特车;但等发动着车,一起步,发现车子行驰异常。他忙踩闸煞车,下来一看,车轮瘪了,分明是有人往轮胎上扎了一刀。他恼怒地关上车门,狠狠地踢了那车一脚,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载有贡志雄的出租车走远。修小眉和贡志英同声劝道:“算了算了嘛……”但贡志和拦了一辆出租车,仍执意要追上去。
贡志英劝道:“志雄憋着那么大一股劲儿,非得走,肯定有他非走不可的原因,就随他去吧。”说着,把那辆出租车打发了。出租车司机还很不高兴地白了他们一眼,嘟哝了一句:“耍我们玩哩”
贡志和还是不肯罢休,拿出手机,叫通了一个叫“杨子”的朋友,让他马上带两个人,到恒发总公司大门口守着。“只要见着我弟弟,甭管他说什么,都给我把他弄住,千万别让他进了恒发。他坐一辆蓝色桑的。我这就赶到。”说罢,便收了线,回头对志英和修小眉说了句:“也许你们认为我今天这么做太过分。但以后,你们会明白的。”说着,便又拦了辆出租,飞快驰去。
这时,大约已是第二天凌晨六点来钟。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夜的雨,早已不下了。省委副书记宋海峰昨晚一夜未归,一直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北京方面可能发回的任何消息。前一向,还在有关贡开宸的种种“谣传”刚开始骚扰省城时,他就已经交代K省驻京办的一位副主任大学同学,同系,同专业,但比他高两级,注意搜集这方面的动静。昨晚,贡开宸刚起飞,宋海峰就又给那位副主任打了个电话,首先,当然是“贡书记如果下榻驻京办大楼,一定要尽一切努力照顾好他的生活”,“贡书记近来心情不太好,生活照顾方面尤其要细致入微”;接着就说这次“紧急召见”———要求这位老校友立即动用他多年来在京建立的一切关系,官方的、半官方的,以至纯私人的关系,搜集有关此次召见的“具体情况”,要“事无巨细”,不放过“任何细节”。让宋海峰不安的是,以往接受这样的布置,这位老校友或多或少总是能给他搞回一点所需要的情况,但今天,等了整整一夜,一点情况都没传回来。只说是,下午九点半左右,贡书记等人乘坐由驻京办提供的两辆车牌号为“KA—00021”和“KA—00368”的黑色大奥迪,从西南门进了中南海,自此,便再没有任何消息了。
奇怪,中央领导会跟贡谈整整一夜不可能啊。
昨天下午,从得知中央要紧急召见贡以后,宋海峰就一直在等着贡书记来主动找他。他以为也非常希望贡会在走以前就如何应付可能出现的局势变化,悄悄地对他做一些“私下”的交代。但没有,一直到上飞机,贡开宸都没跟他说什么,只是特别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开了一句关于天气方面的玩笑。贡在众人面前完全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走得非常从容,非常镇静。当然,外表并不说明任何问题。要真没事儿,中央干嘛要紧急召见你但有什么天大的事,也没必要谈整整一夜啊半夜一点来钟的时候,夫人袁玮倒是给宋海峰打过一个电话———不,不止一个,前后打了两个。她在电话里紧着问:“贡书记怎么还没回来他老人家到底还回来不回来”她告诉宋海峰,从吃晚饭那会儿起,家里不断地来人。一拨又一拨,已经来了六七拨了……“就这会儿功夫,还有两拨客人在客厅里等着哩。”
“干吗”
“你说干吗”
“有事快说。我怎么知道他们干吗上我们家来”入夜后,宋海峰心里本来就有一点焦躁,这时已经挺不耐烦了。
袁玮告诉宋海峰,来的这些客人都是某些部门、某些单位的正副头头。“有两位还是厅局级干部……他们说,因为没有处理好大山子问题,中央已经决定免去贡书记的职务,由你来接任……他们……他们都是来向你汇报、请示工作的……还有从下边地县赶来的哩……”
宋海峰立即把说话声音提高了好几度:“你好糊涂什么汇报请示什么中央已经正式决定他们看到中央正式文件了全都是鲁肃探营,来摸底儿的你马上请那些同志离开我们家……”
袁玮迟疑着又提醒一遍:“有两位老同志……可是正厅级干部……”
宋海峰立即打断她的话:“甭管是哪一级的,赶紧去,客客气气地请他们走。马上请他们走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不管再有谁来,你都不要开门。甭管谁给你说什么小道消息,尤其是讲到有关贡书记和大山子的事儿,这都是特别敏感的问题。你千万不要表态,千万给我管住你那张嘴别给我添乱”
几乎在这同时,一辆装载着几十名工人的旧解放牌卡车,摇摇晃晃地驰过大山子露天矿的大坑边,照直地向矿务局办公楼驰去。那是一幢非常陈旧的砖木结构楼。墙皮斑剥,水泥地面开裂。办公桌椅也是那种很过时的铁木玩意儿。而在楼前一些巨大的废料堆上、和同样巨大的工棚里,这时却已经聚集了上千名工人。有人带着雨具,有人无聊地在嗑着瓜子,有人抱着膝盖闷头大睡。还有的围坐在路灯杆底下,三五成群地铺起一张旧塑料单子,下棋或打扑克。也有人抱着双臂,毕端端地站在那儿,脸冲着那幢陈旧的矿本部办公楼发呆。有几位退休老工人聚在一起,低声议论。他们手里都提着竹编的鸟笼。鸟笼里跳跃着鲜黄的小鸟,叽叽喳喳乱叫。工人也在等待一个消息。等待从楼里传来的消息。而在楼里的一个办公室里,则挤满了另一群工人。其中的一位在众目睽睽之下,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地拨着同一个电话号码———他们在往贡开宸的办公室打电话。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书记办公室没人接电话。
七、有人要并购“大山子”
“你这电话号码对不对”问话的人叫赵长林,矿务局机修总厂工人。大山子地区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出名,是因为他十年前被评上了省级劳模。那年他还不到二十岁。
那个拨电话的工人答道:“咋不对这号码是从矿长办公室抄来的。”
赵长林愣了一下,忙说:“那就继续拨。”
另一位工人挤过来提议:“你们真他妈的棒锤。办公室拨不通,给他家拨呗。活人咋就让尿憋死了呢”
拿着电话机的那位工人应道:“你他妈的才是棒锤你知道家的电话号码吗有谁知道告诉你吧,家的电话号码是保密的。知道不连电话局的人都整不明白家的电话号码。”
“就是给贡书记打通电话了,又能咋的了唉……”一位工人往人圈外挤去。他显然感到失望了。
“不管咋说,得让贡书记在他下台前把咱们大山子的这点问题解决了。说来说去,还就数他熟悉咱们大山子。换个新人上来,啥情况都不摸,又不知道得熬到猴年马月。”
“唉我看呐,难。谁那么傻毛驴一个,愿意赶在下台前,再往自己嘴里塞个刚起锅的热红薯噎不死也烫半死长林,你牛皮大,是省劳模,你他妈的说说。”
人群中议论声越来越大。嗡嗡嗡地起漩。这种议论在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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