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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敌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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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寂静无声,我陷入痛苦和悔恨中,一时竟忘了安妮的存在,很久才醒悟过来看她,却见安妮双手负在身后,仰面朝天,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扑籁籁直往下落,胸前衣服早已湿透了一大片。
“安妮……”我沙哑地呼唤她。
她紧紧抿着嘴别过脸,泪水越流越多。我冲上前一把搂住她,她没有挣扎,反而埋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过了会儿只听她清晰而坚定地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我爱的人叫岳宁,我们俩是真心相爱,这就够了。”
“安妮……”刚一开口我发现鼻子发酸,竟也要流泪,连忙强行忍住。
她突然抬起头,冰凉柔软的唇重重压在我唇上,我们忘情地深吻着,浑然忘了周遭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停下来相拥着对方,感受彼此身上的体温。
“刚才你说要走哪一步?”安妮泪光盈盈问道。
我抵住她的额头:“昨晚周佳把金致厂制毒的证据带回到省城,李斯特他们开始策划从中南撤退,下一站可能是西北新基地,我必须抢先到温晓璐的电脑中找到具体行动安排,通知警方在途中人赃俱获,同时电脑里还有集团贩毒、洗钱的详细记录,有了它们,甚至能对圣地德曼在全球的机构产生致命打击!但电脑存放在总部仓库,想混进去并全身而退确实很不容易……”
她神情复杂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配合你行动?”
“对你来说是件为难的事,如果愿意的话更好,否则我决不强求,尊重你的意见……你毕竟是集团高管,对它是有感情的。”
安妮看着我,脸面表情忽明忽暗,捉摸不定道:“一定要这样做?”
“安妮,我没有选择,阻止犯罪捉拿罪犯是警察的天职,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做下去。”
她微微低头,轻轻晃动身体,鞋尖在地上不停地画圈,大约一分钟后她双手捧着我的脸说:“我也没有选择,只有陪你走下去,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女孩子嫁猪随猪……”
我哑然失笑,心中的阴霾之气一扫而空,爱怜地抱紧她道:“错了,应该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鸡、狗和猪都是家禽,有什么区别?”
“猪代表懒惰、肮脏,通常是骂人的……不扯这些事,时间不早了,赶紧准备吧。”
首先来到二楼监控室,安妮板着脸四处查看,不时问这问那,保安满脸堆笑跟在后面,我乘机到控制台把涉及仓库的监控全部设为定格三十分钟,接着来到总部仓库,围墙四周的射灯亮如白昼,照亮了前面每个角落,上回我借以藏身的花坛也被铲得干干净净,院内平坦如镜。
若非有安妮掩护我根本无计可施。
里面的保安见主管部门领导深夜查岗,纷纷迎了出来,安妮命令道:“都过去将发电机抬出来试用一下,免得出现上回措手不及的情况,岳宁,你在这儿帮他们看着。”
“好的。”我从容穿过电动门进入大厅,回头发现几个保安已和安妮一起走到院子尽头左侧的配电间,急忙转身冲到一号仓库面前,掏出特制工具开锁。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因为培训时接触过这种德国产双保险机械锁,所以操作起来游刃有余,只花了两分多钟就顺利打开,进去一瞧,里面空空如也,所有货物搬得一干二净。
不能耽搁,刚才与安妮说好争取二十分钟时间,太久会引起保安的怀疑。随即关好门转向二号仓库,这回动作更快,只用了两分二十秒就搞定,推开厚重的钢门,打开仓库照明灯,温晓璐的电脑赫然放置在靠墙货架上!
苍天佑我!暗暗欢呼一声,小心翼翼将门关得留出一条缝,拿出移动硬盘扑向电脑,这回我起了贪念,想拷贝电脑中所有有价值的文件,只要控制好时间,应该没多大问题。
接电源、接显示器、启动系统、接入移动硬盘,电脑硬盘工作红灯急促而有规律地“咝咝”作响,然后跳出提示要求输密码,我毫不犹豫输入上次用的数字,屏幕一闪“校验成功,进入系统”,耶!我十指齐发在键盘上敲出一系列拷贝任务,咦,上次那些目录和文件一个也找不到了,硬盘上只有小电影和动画片,怎么回事?我头皮发麻,手指微微颤抖,心慌意乱连续点开十多个目录,确实没有,我眼前显示的好像是一个与上次完全不同的硬盘。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我百思不得其解。
蓦地,背后传来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岳宁先生,晚上好。”
刹那间我全身僵硬,血液停止流动,遍体生出一层冷汗。这个声音我很少有机会听到,但只听过一次便很难忘记。
他就是李斯特。
我一寸寸扭动僵直的颈部,好容易转过去与集团最有权力最神秘的人正面相对:黑色边框镜,脸形方方正正,下巴蓄着一绺胡须,手中还拄了根拐杖。
他的身边是约翰与韦尔,两人手中均拿着手枪,脸上露出猫捉老鼠般的快意与兴奋,他们身后赫然站立着本该在外面替我掩护的——安妮!
这一瞬间心中愤怒、懊悔、难受、酸楚、憎恨,诸般滋味纷至沓来,我死死盯着她,哑声道:“你……你欺骗了我?”
安妮不带任何感情道:“我早对你说过,我们必须先学会生存。”
“这是你出卖我的全部理由?”我控制不住情绪爆发性地大吼。
约翰大笑数声道:“小伙子太天真了,你以为如果安妮不说我们就一直被蒙在鼓里?早在明罗王主任死后有人暗中争夺笔记本就引起我们警觉,认识到集团内部藏有祸患,后来你和梁丘华接触,聊天的当天夜里出现不明身份的人闯入金致厂,应该是阁下的杰作吧?为了更好地观察监视你,我们将你调到总部,你借机和公牧春鬼鬼祟祟,他死的那天晚上又有人钻进档案室窃取资料,那个人也是阁下吧?检查组周小姐见面之后叫你的小名,两人神色反常似乎隐瞒了什么秘密。当然这些疑点都被你掩饰得很好,虽然明知你参与了这么多始终抓不到把柄,可惜百密一疏,你终究在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上露出破绽。上午要求你们交代行踪时你说昨晚和超市俞老板喝酒,等你离开后我随即去了那家超市,好像叫来什么……”
“来福超市。”安妮说。
我心头一震,当即意识到确实忘了弥补这个细节,生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他们表面轻轻放过,事后仍然追根究底,这样说来身份的暴露是咎由自取。
“超市收银员告诉我,老板出去两三天了一直没回来,我问他经常在下班后与对面楼上的岳先生喝酒吗?收银员说老板滴酒不沾,而且晚上从不在超市值班,怎么会拉外人到店里喝酒?所以我们确信你就是昨晚阻止撞车的那位英雄,也是一直在总部暗中活动的黑衣人!”
“和我多次交手的黑衣人是谁?”事至如此也无隐瞒的必要,我索性敞开来问个明白。
“你最好不要再碰上他,”约翰没有直接回答我,“再说后来的好戏吧,我们知道你喜欢到监控室玩,特意等你下去之后安排徐工拆卸电脑,韦尔担心你还不上钩,又让温晓璐主动告诉你电脑放在仓库,电脑中还有日程表等秘密,你终于上了当,竟然昏头昏脑地找安妮一起行动,哈哈哈哈,难道你不知道安妮自始至终就是我们的人?上午我单独留下来就是和安妮商量怎样对付你,谁知你竟然……哈哈哈哈……”
我瞪着安妮,眼睛要喷出火来:“不错,我确实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会这样欺骗我。”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高级动物。”安妮淡淡道。
“还有你的来历,我们委托线人调查到周小姐的档案,里面记载高中的学校名称与你档案上的根本不一样,”韦尔补充道,“可温晓璐提供的资料又显示你的确与她是初中同学,这说明什么?你进入集团工作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而周小姐的出现绝对是个意外,你来不及作任何补救。当然我们也犯了点错误,不该找梁丘华做事,他制造出很多麻烦,逼使我们提前行动。”
“既然利用他,为什么还杀他灭口?”
韦尔两手一摊:“他总是做出令我们被动的事,太难控制了,而且他一死证据来源就成了大问题,集团高薪聘请的律师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有趣的话题。”
李斯特和蔼地说:“不要怪我们没给你机会,上次专门请你到我的办公室,就是想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争端,为此我提出相当优厚的条件,既让你平白获得一笔可观的财富,又安排你远走高飞远离中国,可惜你太年轻太自负,就像去年的马骏,用一句成语来形容叫做不知好歹。”
“马骏死在你手上?”
“这并不重要,”李斯特向前走了两步,我这才发现他的右腿有点瘸,难怪总是悄悄进出总部,“随着圣地德曼集团全面撤退,在中南发生的一切都结束了,包括所有跟我们较量中死去的人,也包括你。”
“你们不会成为胜利者,金致厂制毒证据已交到省级部门,只要司法部门强力介入,不管你们躲到中国哪个地方一样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哦,金致厂,”约翰耸耸肩道,“那能说明什么?它是集团下辖的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生产企业,我们无须为它的错误行径埋单,忘了告诉你,可怜的傅厂长在两个小时前自杀了,真是不幸,可他必须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
“又一次成功的杀人灭口,”我冷笑道,“想过没有,也许下一个牺牲者就是你们其中之一。”
“每个人都要死,”李斯特温柔地说,“区别只是自然死亡或死于非命,宇宙何其浩瀚,人生何其短暂,为什么要在意人生价值、功绩过失和环境保护?努力赚钱,尽情享受,让活着的每一天过得舒服轻松这才是最重要的,岳先生,你太年轻以至于不懂得珍惜生命,唉……安妮,外面都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
“她还在办公室?”
“等我们叫她下来。”
“好了,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李斯特的声音更加轻柔,“岳先生,对我们为你精心挑选的坟墓还满意吗?”
约翰狂笑道:“里面的空气足够你存活一个小时,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在电脑上看看电影,玩会儿空当接龙,哦,对不起,到时一停电什么都做不了,哈哈。”
我冲他们怒目而视。
“写封遗书吧,那边有笔,”韦尔诚恳地说,“眼看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总得留下点什么。”
我蓦地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迸出来:“安妮,你不对我说点什么?”
安妮看了我一会儿,静静地说:“再见。”说完转身出了仓库。
李斯特和韦尔也面无表情走出去,只有约翰冲我吐吐舌头,说:“她是个不好对付的女孩,我进攻了几个月都没得手,不过再有几天肯定成功,我有把握。”说着退出去用力关好钢门,我清楚地听到他在外面加上防盗栓,扣好防盗锁,紧接着“咔嚓”,所有灯光全部熄灭,自动调节器的“嗡嗡”声也骤然停止,仓库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约翰说得不错,没有电脑自动送风,在密封环境下我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生命。
漆黑之中我缓缓松开口袋里紧紧握住枪柄的右手,长长吐了口气,刚才一再控制自己拔枪的冲动,是因为面对两把威力强大的德国P7M13型手枪,区区五发子弹非但不能杀出血路,估计枪一出手全身上下便会布满弹孔,活下去的概率要远远低于此刻动脑筋寻找出路。
再说我又怎忍心将枪口对准一个小时前还伏在我怀里流泪的女孩?她可以欺骗我,但我不可以因此而取她的性命。
她有权按自己的想法选择人生道路,哪怕是一条直通黄泉的不归路。
掏出手机,不出所料,里面没有一点点信号,早就听说当初修建仓库时用了屏蔽材料。闭上眼让自己适应在黑暗中行走,按照记忆摸索到墙壁上的排气孔,使劲敲打几下,没用。尺许见方的小窗口被钢条死死封住,连一个手指头都伸不进。再走到温控器面前,将主机硬生生从墙里拽出来,手伸进去一探,全是水泥墙,后面也被封死了。爬到货架上敲敲天花,一色精铸钢板,整个仓库就是一个钢铁制成的囚笼。
只有在防盗门上碰碰运气了,虽然明知这种双保险机械锁一旦在外面锁上里面的人便出不去。
撬、挖、探、钻、绞、扭,用尽身上所有器具,绞尽脑汁想了无数种方法,终究拨不动核心部位开关,那是机械锁的枢纽,必须从外面用钥匙转至第三圈才能弹开。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仓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发的困难,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放弃了努力,一屁股坐到地上,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不行了,随着大脑缺氧,我的思维会逐渐迟钝,最后人们打开门后只会看到一具咽喉、胸口被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韦尔说得对,临死之前我真应该留下一些文字给远方的亲人,周佳,还有基地领导……
我最对不起亲爱的爸爸妈妈,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对我有很高的期待,希望儿子成为一名出色的警察,记得收到警校录取通知书那天,爸爸喝醉了,搂着我怎么也不肯松手,直至将他扶到床上还听爸爸喃喃说,儿子,等五十岁生日咱爷俩一起爬一回长城,手拉手,手拉手……算算时间,离生日还有五十四天,可他的心愿永远不能实现了。还有周佳,我都不敢想象她面对噩耗的反应,别看她总是波澜不兴悠闲镇定的模样,其实最爱哭鼻子,小时候每次打架输给我之后就咬着嘴唇躲到房间里哭,怎么赔罪都没用,而且她的性格很执拗,认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头,否则不会孤身漂泊到异乡寻找一个破碎的梦。
至于这次任务,随着我的死亡再一次夭折,真愧对呕心沥血辅导我的那么多技术专家、教官,我是一个失败的卧底,在自以为接近成功时遭到彻头彻尾的打击,每个人都比我聪明,每个人都比我深沉。在做人方面我也同样失败,我真心挚爱的女孩居然在关键之时给我最深的伤害……
可那双纯净明亮的眼睛中蕴涵的情意,那情真意切的哭泣,又怎能从我脑海中抹去?朦胧间安妮开朗明快的脸庞,周佳含苞欲放的微笑交替在眼前闪烁,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缺氧反应!”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我下意识想到,这样也好,在昏迷中死去至少不会太痛苦。
“砰砰!”
我一惊,吃力地抬头看固若金汤的钢门。
“吱——”防盗门突然打开一道缝,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贪婪地连吸几口气,连滚带爬冲到门外,大厅内静悄悄的,三个保安都躺在地上,看样子被人击昏了。回望黑糊糊的二号仓库,恍如隔世,直觉是上回的狙击手再次出手救了我。
他为什么不与我见面?他匆匆忙忙到哪儿去了?
我突然联想起李斯特说的那句“她还在办公室”,这种时候能和他们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温晓璐。她在办公室干什么?
既然仓库里的电脑是冒牌货,说明存储重要数据的电脑还在财务部,温晓璐没在仓库露面也许是做撤退前的最后准备,如果她留下电脑,即使将硬盘格式化掉我都有办法恢复过来。只要能获得那些贩毒洗钱的核心数据,别说撤到西北,就是躲到北极都逃不掉。
我还没有失败!
我边想边跑,一口气冲到监控室,命令保安打开大厦所有电源。
“刚才约翰特意命令关灯关监控……”保安辩解道。
“约翰个屁,他们已经畏罪潜逃了!快点,出了问题拿你们是问!”我喝道。
气喘吁吁来到八楼财务部,驾轻就熟地通过指纹识别系统,进门后打灯一看,不由呆住了:温晓璐正倒在一摊血泊里,挣扎着向前爬。
“岳……宁,临死之前还能,能见到你,太好了。”她吃力地说,咽喉间冒出一串血泡。我赶紧上前搂住她,却见她喉咙正中有道斜斜的刀痕,还是那个凶残黑衣人一招夺命的手法,不过被她躲避了一下,所以力道未能深入而是向外拉了道长口子,正因为这样才没有当场毙命,一直挺到我进来。
我拿出手机打120急救中心,她阻止住我:“别,别费事,我感觉得到,死神已向我招手,陪,陪我说几句话吧,好不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李斯特为什么不带你过去?谁对你下的手?”
她无力地摇摇头:“我不过是他玩弄的,一,一只金丝雀,危难关头根本不在保护之列,相,相反成了累赘,到了西北他能,能找到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何必多此一举?我早预感会这样……只是没想到他,他真忍心下毒手……我一直想为自己找一个归宿,可是虚荣心和对安逸生活的依赖使我……后来你来了,其实,其实我很早就,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岳,岳,岳宁。”
我正撕下一片衣服紧紧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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