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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寂寞-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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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之时,萧不峰开口问道。
陈客沉声回答:“不错,如果只是点到即止,算哪门子的实战,又怎么能获得真正意义的搏斗经验?”
——人,本身都拥有难以想象的潜力,只不过不到危急关头,这些潜力都隐藏得深深的,无法得到体现。作为江湖中人,如果彼此只进行友好无害的比试,心底里自然会存想着留手的念头,根本不会全力以赴。这样,自不能获得深刻宝贵的实战体验。
要知道,真正的实战,都是以杀死对手为最终目标的。
陈客接着道:“不过我有三点补充,第一,每个门派出身的弟子只需派一个代表出来和我打;第二,他们如果被我杀了,身上绑定的不管是替身傀儡还是替死鬼符,我会按照市价报销;第三,如果我被人杀了,希望萧哥你能把留给我的长老席位让给战胜者。”
他的这些补充条件,一个比一个绝,简直就是一副“大家快来打我呀”的欠扁姿态。首先第一个补充条件,有着浓郁的挑衅味道;第二个条件则为挑战者铺好了有赚没赔的后路;而第三个,那就是一种强烈的诱惑。
一个长老席位,足够让诸多高手趋之若鹜。
在座诸人无不有所动容:陈客,他这是在搏啊。虽然其本身具备了出师的实力,但战天里面藏龙卧虎,个个都不是弱手,镇派武学突破到第五境界的已经有十人,而达到“无招胜有招”意境的有两人,郭暖便为其中之一。
——突破到第五境界,并不代表拥有了无招胜有招的意境,两者有关联,但绝不等同。
萧不峰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陈客,忽地一拍桌子:“好!这正是我所认识的陈客,有胆何惧前途恶,无酒豪情依旧兴!我答应你了,阿南负责挑选人,里千负责安排擂台,三天后,让大家一睹精彩。喝!”
事情既定,大家便都放开胸怀,开怀痛饮。
酒罢,人群散去,屋子里只留下萧不峰、郭暖、陈客三人。
萧不峰道:“陈客,老实说,你这样做,是不是要帮我消掉底下的种种非议?”
陈客没有正面回答:“作为帮主,在用人方面遭受诸多非议,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你有你的道义,但我也有我的道义。当然,我主要目的不在此,你懂的。”
萧不峰忽地露出一丝苦笑:“本来我是懂的,但现在却越来越看不透你。很久以前我就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超越过我们的前头去,如今,这一步已经越来越近。听说,你已经修炼了很多门绝学秘籍。”
“准确地说,是十九门,不过大部分都是残本。”
闻言,萧不峰耸然色变,看着陈客,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陈客的作为,实在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远非他所能理解的。等闲人等,学习超过两本门派之外的绝学,就会产生武学障;一旦修习超过五本,武学障加剧,会变得越发严重;当达到十本数量,武学障的副作用演变至顶点,人就会走火入魔,一夜之间,筋脉俱断,成为废人。而现在陈客居然说他修习了十九门绝学,实在骇人听闻至极。
实在想不通陈客到底掌握了什么绝世心法,竟能兼容如此多的绝学于一身而毫无事端。但萧不峰没有开问,有些秘密,外人本不该问的。
“你小子,看不透啊!”
他喟叹一声,有萧索之意,走了出去。
“你小子,看不透啊,越来越像怪物咯!”
郭暖模仿起萧不峰的语气,露出罕见的小儿女情态,说完,咪咪笑起来,犹如一朵突然绽放的莲花,美不胜收。
陈客一笑置之,不置可否。
……
七月十四的鬼节新活动,祭拜天地鬼神,在江湖上掀起一股热潮,不少人从中获得了许多奖励好处。
作为江湖第一帮会,战天中的成员,只要参加了活动的,都同样获益匪浅。在活动过程里收到诸多系统提示。而按照提示去寻宝,获得不菲的金钱、材料、装备等等。其中一名叫“刘海”的战天成员通过提示,竟然在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挖到一口锦盒,打开后,里面存放着一颗“小还丹”!
小还丹,极品丹药,附加属性:寿元+五年。
他的收获,直接上了系统公告。
公告发布后,江湖为之沸腾,无数人奔走相告,不知让多少人眼红如兔。
帮里有人得到了好东西,战天上下自然也是额手称庆。然而很快,当另一条消息从帮主萧不峰口里发布后,注意力一下子全部转移过来:
陈客,也就是帮会里那个一直无法出师上任的空头长老,现在要挑战帮会里的所有成员……
于是,君山也沸腾了。
…………
“陈客,你现在,有多少点武学感悟值了。”
月明如水,长老峰依依袅袅,千杯阁外,陈客与郭暖相对而坐,对影成四人。
陈客没有踏入千杯阁一步,在没有真正成为战天长老之前,他并不愿享用任何的长老福利待遇。
这就是他报以萧不峰的道义。
“65点。”
陈客没有丝毫隐瞒,如实说出。
郭暖黛眉一扬:“这么多?”
此数字要超过她的估计线许多,纵然典雅如她,也露出了讶容。略一思虑后,她又问道:“如果猜得不错,你来帮会挑战,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武学感悟值吧,以凑够百点满值。”
“嗯,是的。根据我的尝试,我得知获得武学感悟值其实也有一些规律可循的:一方面能通过博学绝学来获得;一方面,就是大量的实战。”
面对郭暖,陈客凯凯而谈,坦诚相告,与她分享自己的心得。一如当年落入悬崖后,郭暖对他的无私指点。
“我当前只能学习二十门绝学,现在学了十九门,差不多就到顶了;所以,只能转向实战方面,从争斗中汲取。”
《神照经》的兼容量也是有一定限制的,超过允许上限,就会发生其他不可预料的变故,后果莫测。
郭暖眸子明亮,注视着陈客,许久才道:“我觉得很幸运,因为我与你,一直在同一个圈子里面。”
陈客笑了:“彼此彼此。”
郭暖忽问:“你说,这个圈子会永恒吗?”
不假思索地,陈客一字字回答:“会!起码我认为,我与你会。”
郭暖也笑了,她笑的时候,真得很美。
……
演武峰。
君山七十二山峰之一,此峰不高,地势平稳,峰顶之上,整块削平,形成一个偌大的平台,打磨平整,砌上石砖,被用造成一个巨大的演武场模样。
平时帮会里有人想切磋比试什么的,都会在此地进行。
这次陈客挑战帮会高手,自然也是在这里。
今天,他将面对第一位对手——绰号“影子剑”、来自天山派的剑客:彭群离。
——前两天,阿南已经按照陈客的要求开始挑人,不过为了某些缘故,现在帮会里担当职位的人物,都不考虑。只是从上千名帮会成员里挑出十名人选来,每个门派都有一个,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七月十七,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上午,天气晴朗,有风。
演武峰上人头涌涌,聚集了上千号人,除了人在外面、或者身有事务的,其余的人基本都来齐了,汹涌而至,要亲眼,那陈客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敢堂皇地挑战十名各派的出师高手。
但他们却不知道,其实陈客对于胜负,一点都不在意,他志不在此。
彭群离身材不甚高大,国字脸,浓眉大眼,居然还留着三缕长须,飘飘然,很有卖相,手中把持长剑,气势赳赳地站立着。
“陈长老,可以开始了吗?”
他瓮声瓮气地叫道,说到“陈长老”时,尾音一拖,未免带着些弦外之意。
“可以了。”
陈客一脸平静。
“好,那陈长老小心了!”
彭群离大喝一声,利剑出鞘,一招“雪山晚晴”刺了过来,快速无比,剑刃掠过,化作残影,果然不愧是“影子剑”。
可陈客依然静立不动,好像对这一剑视若不见一般。
此副做派,让围观者大感诧异:他是胸有成竹吗?但这竹,也成得太粗了吧,简直有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大家风范。
答案很快揭晓。
铿!
一声鸡鸣,紧接着彭群离的手中宝剑就像离了弦又偏了方向的箭,冲天而起,最后哐啷一响,掉落在丈余开外处。
彭群离面如死灰,千余人鸦雀无声。
竟然是一招分胜负!
……
慢,他出剑的速度太慢了……可真是他出剑慢吗?还是,自己变得更快了……我只知道,自从武学感悟值突破到五十点后,我就开始觉得,这个世界的种种,都渐渐地变慢起来,马的奔跑、鸟的飞行、甚至于箭矢的怒射。
……
下一位!
第一百四十三章 横扫
摧枯拉朽,简直是狂风扫落叶。
在彭群离后面登场的,无论是华山派的胡娟,还是崆峒派的周鹏,而或唐门的唐得谦,对上陈客,没有一个走过十招的。尤其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对上胡娟,陈客用的是《独孤九剑》、对上周鹏,变成了《七伤拳》……
此种做法,好像是慕容世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但陈客却是确凿无疑的武当弟子。
砰砰砰!
掌声鸡荡,劲风旋舞,此时在场上和陈客对阵的是来自丐帮的郭希文。
郭希文的《降龙十八掌》豪迈奔放,每一掌打出都伴随着高亢的吆喝声。然而不管他怎么吆喝,陈客只用一招对付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
你“见龙在田”,我“亢龙有悔”;
你“潜龙勿用”,我“亢龙有悔”;
你“龙战于野”,我还是“亢龙有悔”。
最后,靠着源源不尽的内力,陈客以掌破掌,竟然生生把郭希文打死!
——其也是第一个被耗费掉替身傀儡的人,从帮会复活点里跑出来后,还专门走到陈客面前,毕恭毕敬地作一个揖,以示佩服。
不到他不服。
在郭希文眼中,陈客这一招“亢龙有悔”已经掌握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隐隐有一招破百招的势态,令其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种程度,豁然越了一般武学的认识。
在短短时间内,连败五大门派的出师高手,陈客的表现无可挑剔。上千观众看着,既感震惊又觉钦佩,他们终于开始明白,帮主萧不峰为何会把一个长老位置留出来,扫榻以待——有些人,的确值得等待;哪怕,等待很多年。
陈客悍然已是第五境界之下的第一人。
这样的人,成长起来后,将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而对于陈客身兼数种绝学于一身的状况,大家都是不可思议到麻木,只能用“怪胎”来形容。不过众人基本都看出来了,陈客掌握的各类绝学,大都是残本,并不完整。但纵然如此,也足以让人咋舌。
莫非修习绝学残本不会引武学障?
不管怎么说,陈客,绝对“现象级”的。如果能延续这种表现,迟早会和萧不峰、归平山,乃至孟寒郭暖他们齐名。
余下五个门派的代表人物面面相觑,他们被阿南挑选出来时,可是兴高采烈至极,觉得是一个大好的表现机会,甚至萌生出取陈客而代之的念头。
可惜这般念头在现实面前,仿若风吹鸡蛋壳,一吹即碎。
“那么,我先来吧。”
挺身而出的是一个头甚短的男子,身穿一件紫金袍,两手空空地走上场去:“在下是少林出师弟子晓名,陈长老要不要休息一会。”
他这声陈长老,叫得服服帖帖的——在江湖上,有实力的人易得到别人的尊敬和称道。
“不用,请。”
确实,之前进行的五场争斗,除了战郭希文外,其余四场可以用“轻而易举”来形容,损耗不大。其实击杀郭希文,陈客同样有更简单直接的手段,只是他不想用而已。难得这么一个挑战群雄的机会,有所斩获才是最终目的。
晓名摆开一个架势,右腿前踏,左腿脚尖点地微微扬起,双拳架于胸前,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闯少林三十三路神拳”的起手式:“僧有礼”。
陈客见他这一姿势,身形如山,微微有起伏,仿佛山峦连绵般,自有一股绵长深藏的气势鸡出来,显然其在《易筋经》的灌注下,已经把三十三路神拳的神韵掌握住。
少林,因为镇派是《易筋经》的缘故,出师极难,甚至比武当还难。所以,目前出师的少林弟子凤毛麟角,并不多见。
光此一点,便足以表明晓名不是等闲之辈。
陈客眼眸内流露出见猎心喜的神色——终于,有个比较像样的对手了。
因为阿南挑选人,只从一般的帮会成员里挑,因此,这些人都是没有突破到第五境界的,更不用说“无招胜有招”意境了。而陈客虽然没有出师,但出师的条件早已具备,再加上博学众绝学,获得了65点武学感悟值,成就非凡。
——武学感悟值绝对是一项非常有用的属性,即使到目前为止,陈客还没有收到相关的系统提示,揭示它的具体隐藏属性。可他通过平时的观想,已经感觉到此项属性的不凡之处。
自从感悟值突破到五十点后,陈客就猛然现,周围的种种,凡是和度沾边的事物,在他看来,都忽然间变得缓慢起来。
这绝不是错觉。
是以,对于前面几个实力一般的对手,他都是早早打了事。毕竟对手实力相差太远的话,也难以获得实战的经验。
“请!”
晓名朗声说道,也不客气,肩膀一沉,蹬蹬蹬,整个身子直冲上来,好像一头力大无穷的蛮牛,气势逼人。
“闯山门!”
别看他冲撞过来的绝对度不快,但招式内敛,隐藏着无数变化,任凭对手如何闪避,其都有后着破敌。
“来得好!”
陈客不避不让,轰然出拳。
大力金刚拳!
蓬!
两股巨力生碰撞,出宏大的声响,陈客竟然连退三步,每退一步,便把地上的石面踏裂。更令人惊奇的是,他后退第一步蹬裂的石面,只是浅浅几道裂痕;而到了第二步,石面裂痕蓦然增多,加深,犹如蜘蛛网一般;到了最后一步,干脆直接把石面踏碎,震成一片粒状。
“好内功!”
陈客由衷赞道,眼眸里的战意却更浓烈。
“吼!”
夹杂着《易筋经》内力的一吼,先把对手机的听觉震慑住,然后晓名整个人腾空飞起,简直像一颗出膛了的炮弹,裹挟着万钧之势,撞向陈客。
“罗汉撞钟!”
这等拳法,已然近乎拳身合一之境,淡化了招式的痕迹,浑然一体,不知消除掉多少破绽。
陈客不敢怠慢,气沉丹田,左手忽地轻轻搭出。
这一搭,大有讲究,手法轻盈婉转,如一条柔弱的蛇,又像一道绳子——太极,借力打力两拨千斤。
“呔!”
他猛然一声叱喝,貌似平地打一个霹雳,震得地面都仿佛晃了晃。一喝之下,空中的晓名竟被他一手搭住,就势轻巧地一托,一个旋转,方向生改变,竟然直直冲天而起。
这一搭一托,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陈客毕生对太极的深刻理解,这才能运用出来,否则旋不动晓名,反会被他撞在身上,不死也脱一身皮。
好个晓名,随机应变的能力极快,双腿倒蹬,头往下,双拳齐出,呼啸而下。
陈客仰上望,头受劲风鼓荡,不羁地张扬开来,他双腿微分,同样是双拳挥出。
砰!
四拳相撞,实打实的,再没有丝毫投机取巧的余地,唯有拼内力一条路。
但拼内力,陈客何曾怕过谁来?没有半点收敛,不讲道理地把丹田里的内力催出去,轰击晓名的身体,而无量指环的逆天属性同步生效,内力回复的度如狂了骏马,瞬间补充起来。
用多少,补多少,谁与争锋!
噗!
开始数息时间,晓名还能支撑住,但随着己身的内力亏耗,补之不及,再也抵挡不住陈客下面如潮水的冲击,一口鲜血喷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气绝——就在刚才一瞬间,从陈客拳头喷涌而入的内力狂潮,已将他的五脏六腑轰杀至渣。
过不多久,晓名从帮会复活点里跑过来,先是来到陈客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一躬,道:“陈长老武功盖世,在下拜服。”
然后才到尸体处,拿回属于自己的装备物品。
“还有谁?”
陈客稍一运功,面色的潮红登时消退掉,转变正常,呼吸平稳,仿若刚才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打拼过一般。
见状,晓名吃惊地一吐舌头,再度向他鞠躬,这才退到一边去,盘坐下来。
晕乎,这还怎么打?
剩余四人心中暗暗萌生怯意,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愿再踏出去。虽然绑定了替身傀儡,死没什么损失,但在那么多人面前不堪一击,到底算是丢脸皮的事情。
“要不,我来和你做一场吧。”
声音清脆干净,一身白衣的郭暖突然下场,走到陈客身前。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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