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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意外优势
　　十月下旬的夜晚，气候已经有点冷，夜风急急吹过，一阵阵凉飕飕的，让路上的行人都不禁裹紧了衣服。
　　身着便装的程鹏和杜早苗并肩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注意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此刻的程鹏已经换成了武者模式，先天武道的功能相当全面，先天灵觉足以让他可以随时觉察到任何危险，而真气隐匿则让他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英灵气息。
　　杜早苗身为“魔术协会”势力的玩家，得到的助力是多种便利的法术道具，其中也有可以隐藏自身气息的。所以二人这一路走来，完全看不出是御主和从者，简直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对行人。相信别的玩家们就算迎面遇到他们也不可能认得出来——杜早苗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出其不意先偷袭干掉一两个再说！
　　“一夜之间，突然就降温了呢……”程鹏看到一个穿着单薄的路人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禁感叹，“大冒险和现实的时间完全同步，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游戏里面，都一样感觉到秋天的气息了……”
　　“是啊，今年的夏天特别久呢，直到现在才有秋天的感觉。”杜早苗也被这话勾起了感伤秋令的少女情怀，她看着路边乔木簌簌落下的叶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秋天了啊……”
　　这个行为让程鹏有所误解，关切地问：“怎么了？你冷吗？”
　　说着，他拿出了护身符“火翎羽”，递给杜早苗。
　　杜早苗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满脸关心的程鹏，脸色突然就红了。
　　她伸手接过火翎羽，正准备戴上，却又突然停住。
　　“能帮我戴上吗？”
　　少女的声音很小，小到和蚊子哼哼没多大区别，绯红的颜色更是从面颊一直延伸到了耳根，甚至连白皙的脖子上都泛起了微红。
　　“直接装备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么麻烦。”程鹏一愣，笑道，“不要混淆现实和游戏啊，否则当心遇到杨教授哦～”
　　话音未落，他的小腿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
　　当然，对于英灵化的他来说，杜早苗这纯物理攻击的脚尖踢踹威力不大，充其量也就让他的运动服上沾点灰尘，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程鹏并没有在意杜早苗突然发作的脾气——他对于小孩子一向很宽容，朋友之间打闹也不算什么值得在意的大事。他真正在意的，是杜早苗果然将火翎羽装备了起来。
　　看着少女的脖子上出现了那以羽毛缀成的红色项链，程鹏突然一愣，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生气了吗？”
　　杜早苗被他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吓了一跳，有些不安地问道。
　　她的性格原本就挺泼辣的，当初初见程鹏的时候就曾经批评过对方缺乏高手气派，而她惯用的攻击手段更曾经一度是彪悍的回旋踢和危险的电锯……虽然在程鹏面前，她也努力想要让自己比较成熟比较淑女一些，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遇到这种让人火冒三丈的事情，依然下意识地直接一脚……
　　看到程鹏似乎是生气了，杜早苗立刻开始反省，差点像在父母面前犯了错那样习惯性地保证“下次不犯了”。
　　事实上正当她打算保证的时候，程鹏突然两眼放光，拿出了一枚漂亮的蓝宝石戒指来。
　　这枚戒指通体银白，雕刻着符法文字，顶端镶嵌着一粒大号的蓝宝石戒面，蓝宝石里面隐约可以看到分成两半的波浪图案。
　　“戴上这个试试！”他将那枚戒指递给杜早苗，满脸兴奋地说。
　　杜早苗猛地呆住，脸上的红晕以惊人的速度扩张，非但耳根和脖子，甚至连纤白的手掌都泛起了可疑的绯红。
　　“这个……这个……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程鹏有些纳闷地看着突然就变得扭扭捏捏的杜早苗，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啊？”
　　“……戒……戒指……”
　　“这个戒指叫‘安博里的狂怒暴风雨’，是DND体系下费伦世界出产的四星黄金级宝物，我花了大价钱才从风月那个奸商那里换来的。”程鹏以为她在询问这个戒指的来历，笑着解释道，“它只有一个属性，就是每天一次，在水汽充足的魔法世界里面召唤暴风雨。”
　　程鹏拿出这枚戒指来，却是因为刚才杜早苗能够顺利装备火翎羽而得到的灵感——虽然他自己因为英灵身份而不能使用这些装备，但却依然可以将它交给自己的御主使用！
　　在他的各种装备里面，这枚戒指是很特别的一件。它实际上并不需要让程鹏本人装备，只需要激发自带的特殊效果，就能为他创造出适合作战的“水环境”。
　　纵然英灵能力里面不附带水中优势的介绍，但拥有鲲鹏血脉的程鹏曾经下苦功夫锻炼过在风雨中和水下作战的技术，如果能够将战场化为暴风雨的话，就算没有属性增幅，也同样会是有利环境！
　　这一番解释之后，杜早苗才算是恍然大悟。
　　她看着满脸期待的程鹏，心中暗暗叹息，为自己错误领会了对方的意思而叹息，更为自己似乎全无希望的恋情而叹息。
　　蓝宝石戒指很顺利地戴在了少女左手食指上，然后她按照程鹏的介绍轻擦戒面，便收到了系统提示。
　　【周围的环境符合，请问是否要发动本道具的特殊能力，召唤狂怒的暴风雨？】
　　她连忙选择了“否”，同时将结果告诉了程鹏。
　　“这么一来……胜利就有把握了！”程鹏高兴地握紧拳头，“我们赶快去找个敌人战斗吧！有暴风雨的协助，我自信能胜过任何敌人！”
　　要说找敌人战斗，可以确定位置的现成的敌人只有三个，分别在远坂、间桐和艾因兹贝伦三处，这被称作“御三家”的三个势力都相当强大，能够给属于此势力的玩家提供很大帮助，贸然上门挑战并非明智之举。
　　“这次圣杯战争副本的背景选择的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无论是御主还是从者都相当强大，任何一组都绝对不好对付。”杜早苗说，“虽然御主都是玩家，大家未必会召唤原作里面的那些英灵，但是我相信最起码有两个英灵是一定会被召唤出来的！”
　　“哪两个？”
　　“第一个是ARCH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这个英灵是原作里面公认的最强，拥有收纳了海量宝具的‘王之财宝’和威力惊人的‘乖离剑’，王之财宝里面有各种各样强力的道具，乖离剑更是整个月世界体系里面唯一的‘对界宝具’——也就是威力大到足以震动整个世界的意思。不管怎么看，这个大约会由远坂家召唤出来的英灵都不是合适的目标。”
　　程鹏点头，对杜早苗的分析深表赞同。
　　对界宝具什么的倒也罢了，能够拿出各种宝具才是最麻烦的。因为一旦不能突袭得手，接下来很可能便会遭遇到可以克制自己的宝具。
　　如果可能的话，程鹏是很希望将这个对手让给别人的。
　　“不过不用担心，按照昨晚的说法，应该有个人去找远坂家那个‘九尾喵’的麻烦了，无论胜负，至少都会削弱他的战斗力。”杜早苗接着说道，“我相信肯定有其他玩家正在接近那边，打着渔翁得利的主意……”
　　“这是当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或者两败俱伤也不无可能。要是能够抓住机会的话，或许一下子就能干掉两个对手！”程鹏点头道，“换成是我，也会考虑去观战顺便寻找机会的。”
　　“那么我们也去吧？”杜早苗建议说，“或许可以等到机会哦！”
　　程鹏略略犹豫了一下，接受了她的建议。
　　“对了，你刚才说‘有两个英灵是肯定会被召唤出来的’，一个是吉尔伽美什，另外一个呢？”在前往远坂家的路上，他接着问道。
　　“当然是SABER喽！她的实力很强——这倒在其次，关键在于她的人气极高，知名度在月世界里面首屈一指！我相信除非是遇到了极其偶然的情况，否则艾因兹贝伦势力的玩家必定会召唤出她来！”
　　程鹏微微皱眉，想起了在论坛上不止一次听说过的“吾王”——按照那些论坛众的说法，这个英灵剑术了得，本身属性也强，更有名为“誓约炮”的强力轰击招数，如果条件适合的情况下甚至还有能够进行绝对防御的宝具……的确是非常棘手的敌人！
　　“对了，你知道SABER的真身是谁吗？”杜早苗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她可是亚瑟王哦……”
　　啊？！程鹏愣住了。
　　亚瑟王？亚瑟王怎么成了女的？！
　　第6章　原著英灵
　　冬木町并不大，程鹏和杜早苗只花了大约小半个钟头时间，就来到了位于城市南侧边缘的远坂家——附近。
　　眼看着这边要有两个英灵开打，傻子才凑过去呢，一不小心被那号称足以震动整个世界的乖离剑余波轰了，岂不是冤哉枉也！
　　好在冬木町里面高楼大厦还是不少的，二人没费力就找到了一处视野不错的观测点——这是一座距离远坂家大约一公里的大厦，二十层楼的高度足以确保看到远坂家，而开阔的视野则让他们可以充分观测战况。
　　为了避免因为法术波动引来敌人，程鹏和杜早苗并没有使用那些可以增强视力的法术，而是选择了更加传统的方式——一人一个望远镜。
　　“望远镜还是莉娜建议我带上的。”杜早苗一边注意着那夜色中的豪宅，一边低声说，“她听说我要来打圣杯战争副本，就给我准备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道具，说‘战争首先打的是后勤’……我之前还以为她多虑了，现在看来她真的很有眼光呢！不愧是整天琢磨着世界末日了该怎么办的美国人……”
　　“我觉得即使美国人也不会人人都对于世界末日的问题那么富有热情……”程鹏指出杜早苗的偏见，“我就见过一些美国同行，他们考古的时候带的家什还没我们齐整呢！”
　　杜早苗正要援引莉娜·哥斯拉的一些言行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却从望远镜里面看到那原本笼罩在黑暗之中的豪宅突然灯火通明，尤其是大门附近，更是亮起了不知道多少灯光。
　　灯光之中，一个全身金甲、神情高傲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华美的宝座上，身边摆放着古色古香的酒具，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
　　骤然亮起的灯光并没有让他有丝毫动容，自顾自喝完杯中的美酒之后，他冷笑着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杂碎们……你们不是想偷看吗？现在本王就让你们看个清楚！】
　　提示的文字出现在杜早苗的眼前，而与此同时，程鹏也凭借读唇语的方式，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王者的威仪，王者的力量，岂是你们这些不值一提的东西所能窥探！】
　　【想要看的，就好好用你们的眼睛来看，然后尽情战栗吧！】
　　【当然，我更欢迎你们站出来。就算实力弱小，至少也能让我稍稍乐一乐。】
　　“这家伙口气真大！”杜早苗眉头紧锁，不爽地嘟嚷，“真想抡起拳头，狠狠揍在那张欠扁的脸上，打他个万朵桃花开！”
　　“六星级别的BOSS，当然有骄傲的资格。”程鹏低声说，“这个叫ARCHER的果然不好对付！”
　　“不知道那个‘淡定’召唤的是哪一个英灵？”杜早苗叹了口气，“希望可以削弱这家伙的战斗力吧……六星中阶的英灵居然也被召唤出来……这是犯规啊！”
　　说话间，系统面板上的时钟已经走向了八点。
　　晚上八点，这是昨天双方约定的决斗时间。
　　于是，决斗的另一方来了。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身穿白色法袍的青年。他高鼻深眼，相貌间很有几分欧洲人的气质，但一头黑发和微黄的皮肤则证明了他的东方血统。
　　在他的左手上，提着一支银白色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几乎有拳头大小的红宝石，过于硕大的宝石和寻常粗细的法杖看起来很不协调。
　　而在他空着的右手手背上，则可以清晰地看到红色的符号。
　　这是令咒，身为御主的证明，召唤英灵和命令英灵的凭证，杜早苗的左臂上也有类似的东西。
　　“我来了。”那青年并没有靠近金色的英灵，远远说道，“看起来这里并没有陷阱或者埋伏呢。”
　　“那种东西有什么必要？”ARCHER被这句话逗乐了，“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快把你的从者叫出来吧，我对于你这种根本称不上对手的杂碎毫无兴趣！”
　　那青年并没有因为ARCHER嚣张的言辞而动怒，沉稳地后退一步，将正对着ARCHER的位置让了出来。
　　下一瞬间，一个身穿蓝白两色铠甲的金发少女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惊人的速度！”程鹏的眼睛微微收缩，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差不多跟我正常情况下的最高速度一个等级！”
　　“自我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从者，职阶为SABER。”青年又开口说道，“身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乃是凯尔特人的英雄，英格兰古代的王者，其名为亚瑟！”
　　“也是六星中阶！”杜早苗苦恼地低声抱怨，“这些原著英灵太犯规了吧！怎么一个两个都是六星级的啊！”
　　正如她所说，这位刚刚出场的SABER，赫然与ARCHER等级相同。
　　那金色的英灵楞了一下，目光注视着满脸严肃的少女剑士，过了几秒钟，脸上露出了笑容。
　　“实力暂时还不确定，但这份气质值得表扬。”说着他站起来，手一挥，宝座和酒具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背后的空中则如同小雨中的水面一样荡起点点波纹，在波纹中浮现出了一件件武器。
　　这些武器形状各异，但都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是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宝具自然焕发的光彩，证明着它们各自的不凡。
　　在这些宝具光芒的映照下，刚才还懒洋洋的ARCHER已经满脸严肃，身上焕发出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犹如天上的神祇一般高高在上，凛然不可接近。
　　“先试试你的本事吧，看看你有没有站在我面前的资格！”
　　说话间，那些宝具中的一部分骤然加速，犹如离弦之箭，射向站在距离他约摸二十米外的少女。
　　这些宝具大多是高级的武器，以如此高速投射出去，更加增加了它们的威力。程鹏暗暗估算，以自己的防御力，稍稍挨几下或许还无妨，但多挨几次必定会受到妨碍战斗的重伤。也就是说，面对这样的攻击，他大概只能躲避……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应该还能躲得过去。
　　——但是ARCHER身后的空中，却还在源源不断地浮现出更多的宝具来！
　　“果然是不好对付的敌人呢……”他心中暗暗警惕，同时对于那些尚未出现的英灵们也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那蓝白盔甲的SABER却毫不动容，面对着一道道寒光闪闪的利刃，她不仅没有闪避，甚至连拔剑阻挡的动作都没有。
　　一件件宝具呼啸着来到了少女的面前，覆盖了她和她的周围，将坚实的地面切裂，腾起一层薄薄的烟尘。
　　ARCHER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就那样站在那里，保持着随时可以进攻的姿势，静候烟尘散去。
　　烟尘在夜风中转瞬即逝，只见少女依然以刚才的姿势站在原地，身边的地面上却插着许多各式各样的武器。
　　程鹏敏锐地注意到，那些武器的数量比之前射向她的要少了一些——本应射中她的那些宝具，全部都消失了。
　　“说了那种大话，结果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少女从出现开始，第一次开口，声音清脆如同风铃，却带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今晚就要请你退出圣杯战争的战场了！”
　　话音刚落，她骤然加速，化作一道流光，在原地只留下一抹残影，转瞬间就冲到了ARCHER的位置，挥剑斩落。
　　她砍中的同样只是残影。
　　金色的英灵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远坂家的屋顶上，身边更是缭绕着数目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众多宝具，脸色微微有些惊讶。
　　“你让我有些意外了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无数宝具投射出去，化作流光璀璨的暴雨，“这份速度暂且不论，那种仅仅凭借自身高度凝练的魔力就能湮没寻常宝具的力量……嗯，我承认你的确拥有向我挑战的资格！”
　　“当然，仅此而已！”
　　话音未落，他已经踏着一艘华美到极点的黄金船，升上了天空。
　　“现在，就让你开开眼界，看看世界上唯一的真正王者，所拥有的力量吧！”
　　下一瞬间，仿佛天河坠落人间一般，宝具闪烁的光芒汇作光之洪流，眼看就要将手持骑士剑，正严阵以待的少女完全吞没。
　　便在这时，光之洪流面前，出现了蓝色的光芒，少女声音也同时响起。
　　“阿瓦隆！”
　　第7章　千八百年
　　蓝色的光芒形成光的盾牌，将ARCHER发出的无数宝具汇集而成的光之洪流挡了下来。
　　没有声响，没有爆炸，仿佛势不可挡的光之洪流冲击在蓝色的光盾上，便轻易地左右分开，流散到四面八方。
　　ARCHER有些疑惑地看着那浮现在SABER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