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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灯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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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了玩具狗上的网址,赶忙走到辰辰的房间,拿来玩具,登录了那个网站。
  文栩的网络公司主要做软件开发、IT投资等项目,近年来取得了骄人的业绩,股票已经在美国上市……文栩三十四岁,在国内取得计算机硕士学位后,又去美国留学四年,一直从事计算机软体开发研究……
  上面有文栩的电子信箱。
  被感动和钦佩的情绪支配着,我给他发了一封E…mail。爱心可敬!但捐赠真是你的理性选择吗?
  作为一个青年实业家,你应该尽早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你应该追求利益最大化。创业阶段做慈善家,不觉得犯了忌讳吗?
  一位母亲——紫蝶数天之后,我竟意外地收到了文栩的回复。
  语出惊人,见解精妙,令我反省。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如有兴趣,来公司网站聊天室一聊?
  恭候指教!
  ——文栩我并没在意。给他发那封E…mail时,只是出于感动和钦佩,有感而发。此时,已经时过境迁,再和一个陌生人聊那桩事情似乎没什么必要了。
  中秋临近时的一天晚上,百合带我参加了在一家酒店举行的一个行业酒会。酒会结束后,天色还不晚,我们就散步回家。
  经过一家地处闹市区的电影院时,门口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售票处已经关门了。电影院门口出现这种景象,一般放映美国大片的时候才有。我们正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票贩子挤了过来,手里拿着两张票,向我们高价兜售。
  他挤眉弄眼地说:“要票吧?这电影不看就亏了,是本土大导演‘维凯’拍的,获大奖啦!”
  我的心跳立即加快,远远地看着巨幅海报,上面的女主角并不是娜娜。我拉着百合,走近一些,终于看清了导演的名字,确实是维凯。
  我怔怔地望着海报上的那个女人,她拳曲的头发盘在脑后,眼神幽深,表情宁静,气质不凡,但并不是名演员。维凯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女主角?看来应该是个良家妇女。不知她有没有用身体换角色,也不知维凯有没有把她带进钟点房、塞进车后座……我呆呆地望着维凯的名字,心里出现一阵酸楚的隐痛。
  百合指着海报上的女人,艳羡地说:“看看,人家出名了。你要是当初不拒绝维凯,上面的女人就是你!她和你多像啊!”
  我这才发现握着百合的那只手已经汗湿了。
  百合又说:“你这人,就是脑子不拐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憋着气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他就是现在叫我演我还是拒绝!”
  “还嘴硬!你知道演了这部电影意味着什么吗?你的命运就完全改写了!到处是鲜花掌声,上街就有人认出你,围住你,请你签名合影!对,还有源源不断的片约和钞票!”
  “够了!我不稀罕。”
  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命令地说:“找维凯去,和他搞好关系,争取下一个角色。他出大名了,以后每部片子都能捧红一个新人!”
  我气急败坏地甩开她的手,“别嗦了,要找你去找!”
  她跃跃欲试地说:“要不要买两张高价票看看?”
  票贩子一看情形,又凑上来,“维凯”长“维凯”短地吹起来。
  我边走边说:“要看你自己看,想起他我就反胃。”
  她快步跟上我,怏怏地说:“哼,赶不上架的鸭子!白白把机会拱手让给别人。”
  “不要再说了好不好?你根本不知道维凯把我伤成什么样!我怎么可能再去找他?”我真的动气了。
  回到家里,我心里一片混乱,并不是后悔没接维凯的那个角色,而是被这个欲望泛滥的世界搅的。这世界上的女人太多,没有我,维凯照样能找出无数个类似的女主角。分手以来,他连一次电话也没给过我。对于女人,他只是个高高在上地挥着鞭子的驱使者,绝对不可能与她们建立温暖的关系。女人只有及时摆脱他,才能及时摆脱伤害。我拒绝那个角色绝对是明智的,否则换来的只能是更多的屈辱和伤痛。
  内心的混乱和烦恼无以排解,把我压迫得几乎窒息。夜深的时候,我上了网。
  打开信箱,竟收到了文栩的信:我多次在深夜的聊天室等你,何故没来?
  我怀着对文栩其人的好奇心,以“紫蝶”的昵称登录了那个名叫《红豆故园》的聊天室,却并没看见文栩的名字。
  很快,隐身的文栩就对我发话了:“你好!很晚了,孩子睡了?”
  “你知道我有孩子?”我很惊讶。
  他很快把我发给他的E…mail复制过来。
  “对不起,我都忘了……孩子在寄宿学校。”我窘迫地敲击键盘。
  “你好像很有商业头脑,学经济的吗?”
  “这对你很重要吗?”
  “你的信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
  “能引起你这样的商界精英的兴趣,也是我的荣幸。我学的是文学。”
  “谢天谢地,认识了一个有共同语言的异性朋友。喜欢哪位作家?”
  “米兰·昆德拉。”
  “我也很喜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他竟兴奋地和我聊了一个多小时的米兰·昆德拉,没想到他对文学也有很高的悟性。时间不早了,我忙转移话题:“作为一个母亲,我非常钦佩你对残疾儿童的博大爱心。”
  “对我来说,那不是一般的捐赠,而是一种使命!”
  “怎么理解?”
  “只有了解我,才能理解。”
  尽管他是个充满爱心的成功人士,但我似乎没有了解他的必要。凝视着屏幕左下角的“文栩”二字,我感到一阵茫然和疲倦,“对不起,我该休息了。”
  他却问道:“‘紫蝶’是你的真名吗?”
  “是的。”
  “绝美的名字!”
  “说明你和我父母的喜好相似。”
  “相信吗?你的名字也是我回信的一个原因。”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开始咳嗽。可能是昨夜下雨,大开着窗子,又穿得太少,着了凉。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一直吃中药并安心静养,没有再上网。偶尔,我会想起文栩。但他还没有足够的魅力让我上网找寻。
  一周之后,我完全康复。
  这个深夜,月亮就挂在书房窗外的天上,我坐在电脑桌前,一转脸就可以看到。月亮显得很近,仿佛伸手可及。月华洒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清凉如水、光亮如银。月亮永远是个浪漫的挑拨者。我望着它,感受着生命之河缓缓流动,一寸寸撇下我的血肉之躯。我在缓缓变老、变钝,有朝一日,会成为一株干枯无欲的植物,被世界拒绝参与。
  我再次登录到《红豆故园》,文栩就在那个时间段上网。
  果然,他又隐身在聊天室,对我发话道:“你整整七天没来了。”
  我很震惊,这么说他开始注意我了?
  “病了一周,现在还有点虚弱。”
  “有人照顾你吗?”
  “没有,丈夫在美国。”
  “哦,一个人更要好好照顾自己。最好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
  那句话的魔力,竟像冬日里的一道强烈的阳光,瞬间松动了我心里的冰霜,眼睛也模糊了。
  我下意识地揩了揩眼角,竭力控制住波动的情绪。那不过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也许我已被冰封太久了?
  “要不我托一个医生朋友帮你检查?”他又说。
  “不会有什么事的。谢谢!”
  “不麻烦!”他坚持。
  他的关心具体而霸道,全然不顾我是个有家庭的女人,我心中又涌动起一阵热潮。世界上从没有一个男人如此毫无条件地关心过我!舒鸣早把我当成了家里的一件物什,闲置了起来。那些觊觎我身体的男人,又有谁真正关心我的健康?
  那一瞬间,我感觉文栩和我贴得很近,尽管是在虚无缥缈的网上。
  但是,很快,我又觉得他的关心盲目而缺乏根据,因而显得虚浮。不知道是不是想欺骗我。一想到“欺骗”二字,我好像又看见了那条咬我一口的毒蛇、集天使与魔鬼于一身的千恕!忽地,我身体里就燃起一股强烈的怒火——如果文栩也是个骗子,我会把他约出来,狠狠地抽他一巴掌,来报千恕的那笔仇。也许,我还会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男人总喜欢捉弄女人!
  我回过神来,再次凝视屏幕上的“文栩”二字时,它们变得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也许他对我是出于纯粹的关心,因为他是一个极具爱心的男人。再说,他是不是另一个千恕,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在猜度我吗?”
  我很诧异于他的敏感,忙说:“没有。”
  “但愿没有。我是虔诚的基督徒,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我心里稍微平和了些,问道:“怎么会成为基督徒?”
  一发出那行文字,我立即感到又犯了忌讳。怎么又对男人好奇了呢?如果始终对男人没有好奇,我就不会和小宝、何峻、维凯、千恕发生那么多故事,也不会讨来那么多的伤害和痛苦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话:“做一个基督徒也要有理由吗?”
  我没有搭话,已经没有继续追问的理由。他也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漫无目的地想象着他——皮肤应该有些苍白,那种职业的人习惯夜里工作;应该身材细高、文质彬彬;智商很高且沉默寡言,因为脑子长期被枯燥的程序和代码占据;对女人没多大吸引力,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经营女人;会整夜在电脑前消磨,攻克难关时狂喜地猛拍键盘……
  终于,他又说:“你很会提问。但那件事早已平息,不想再提了。”
  “你的事业很辉煌,想必生活也一定很幸福。”
  “幸福与不幸,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不由一震,仿佛那句话是替我说的。在别人看来,我也应该是幸福的。
  “你起码有好太太、好孩子、好家庭吧!”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什么也没有,我一直单身。”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要求太高了。”
  “不!你不了解。”
  我几乎被他弄懵了:“要不就是感情受过伤?”
  “除了事业,我的生命其实就是一片没有梦的黑暗!”
  “什么意思?”
  “唉,对不起,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些!”
  “你好像有隐衷?”
  “不,什么也没有。别想多了。”
  夜已经深了,窗外的风声沙沙作响,我心里弥漫起一阵难言的凄凉。也许,每个人心灵的角落都有不为人知的疼痛,连文栩这样的成功男人也逃不掉。不了解我的人都说我有福气,不用工作,不愁吃穿,悠闲自在,像生活在蜜罐里……除了百合,世界上又有谁知道舒鸣对我的背叛?又有谁知道小宝、维凯、何峻和千恕留给我的疼痛?即便被人知道,又能被理解吗?
  就在我陷入极度的哀伤和自怜之中时,他又发话道:“你很幸福吧?丈夫对你好吗?”
  看见那句话,我悲从中来,激动得浑身抖动起来,泪忽地就流了满脸。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只发了一长串省略号。
  “什么意思?”他问。
  我哆嗦着敲击键盘:“就当是一串眼泪吧。”
  “明白了。看来咱俩像是一对同命鸟!”
  他说完那句话,就突然消失了。
  望着依然快速滚动的屏幕,我的天像忽然塌了一样。我茫然无措地关了电脑,他的话却在脑子里清晰得可怕。
  他对我的关注是善良谦卑、小心翼翼的,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进入了我,滋润着我。我比较习惯他的方式。而千恕的啤酒和烤肉,吃的时候野蛮诱人,过后就会消化不良、痛苦不堪。
  那夜一别,过了十几天,我才收到文栩的E…mail。他非常抱歉地说公司遇到了技术困难,全体同事没日没夜忙了十几天,总算攻克了难关。他还问及我的身体,并再次强调可以随时帮我联系他的医生朋友。
  我很感动。他没让我夜夜白等,几句话就把我的哀怨和委屈抚平了。我等他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想漫无边际地聊聊,他的关心可以为我排解一些烦恼和苦闷。
  夜深的时候,他又隐身登录了《红豆故园》。
  收到他礼貌的问候之后,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分别十几天,所有的又变得陌生了,就给他发了一长串省略号。
  他发话道:“你又哭了?”
  没想到他竟那么细心,连那么细小的东西也记住了。我很感动,同时也有些担忧,他是不是开始有些反常了?
  “这回它的意思不是眼泪了。”我忙回话。
  “是相顾无言吗?”
  他的文字竟有那么大的威慑力,我心中出现了些微的动荡。
  “我们是不是跑题了?”我警惕起来。
  “你觉得谈论什么话题最安全?”
  “不知道,反正不是这些。”
  过了一会儿,他说:“这些年,我一直把自己当成顽固的冰川。和你聊了几次,似乎有融化的渴望了。”
  我惊慌地说:“别!”
  “你不该怕,怕的应该是我!”
  “如果那样,我就没有继续和你聊天的理由了。”
  “不管怎么样,你来和不来,我都会尊重你的意思。”
  “我绝对不可能成为你的阳光!”
  “那我就永远拒绝融化。这样你满意吗?”
  “你似乎不该这么问我吧?”
  他不再发话。我呆望着屏幕,忍耐着长时间的沉默。
  窗外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我激凌凌地打了个寒噤。我翻看着聊天记录,两个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如果纯粹是使感情速成速朽的网络惹的,那么,我上网已经多年,为什么没遇到一个如此迅速贴近的男人?即便在现实中,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如此迅速地深入我的内心。
  我心中泛起了一种年少时才有的温柔和动荡——甜蜜而苦涩,茫然而轻飘。难道冥冥之中,上帝真的在对我行使某种昭示?真的要送给我一个优秀男人?
  终于,他又说:“刚才和同事们一起庆贺攻克难关,多喝了点儿酒。”
  “意识到刚说的话有些不妥了?”我问。
  “不,恰恰相反!我还想更进一步,想给你说说我的梦。”
  “梦?你还会做梦?”
  “如果你觉得可笑,全当是酒话吧。”
  “好吧。”
  他又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也许……它只能是个梦而已。”
  “如果有所顾忌,还是别说吧。”
  “不!我必须趁着酒劲说出来!”
  “我在听。”
  他终于说:“这些天,我总在想一个问题。上帝造出的男女是一一对应的,亚当对应的必须是夏娃……对于爱情来说,人世间的男女也应该是一一对应的,决不存在替代的可能。即便走了一辈子的弯路错路,最后必定还得互为终点!”
  “有点玄。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想让你明白,真爱是惟一的。因为惟一,所以永恒!”
  “就算我明白了,又有什么用?”
  “如果你明白了那个道理,当你遇到惟一的真爱时,不论结果怎样,你的生命中都会亮起一盏灯,让你永远脱离精神的黑暗和寒冷。”
  我被他的思想深深震动了。但是,理想的爱情离我实在太远了。
  我悲哀地说:“爱情只能使我望而却步。”
  过了很久,他又说:“我做梦也是这几天的事,梦想能带上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四个字,使我心中涌起一阵凄美的酸楚。每一个向往爱情的女人,都会被那四个字征服。但是,它们对我来说,已经过时了,或者说已经死亡了。
  “你事业那么成功,想飞总能飞得起。”我淡漠地望着屏幕。
  他没有搭话。
  “想飞到哪里?”我又问。
  “去美国的小镇隐居吧,我比较熟悉美国。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可以时时刻刻陪着她,为她做饭,给她梳头,给她读小说,陪她看夕阳……”
  “那个女人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
  他又开始沉默了。
  我心中忽地就掠过些微的空落:“你把梦告诉她了吗?”
  “刚刚才告诉她。”
  我的心几乎跳出了喉咙,诧异地说:“你真会开玩笑!”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还能怎么想?”
  “明白了,那就当是痴人说梦吧!”
  他作为一个成熟理性的男人,对于一个连长得什么样还不知道的女人谈论“远走高飞”,未免太虚妄了。我开始轻视他,说不出地失望。因为我对他还是有所期待的,尽管不是爱情上的。
  “如果那个梦是给我的,你必须解释为什么。不然我会看轻你!”我有些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对不起,我不是在纸上谈兵,我已经托人打听了你……”
  他的话像个闷雷,一下子把我击懵了。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似乎满世界都长出了窥视的眼睛。我忽然感到一种无地藏身的尴尬和恐惧。
  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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