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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囍-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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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断然不会上京城来的。他就怕还有些余孽作祟,没想到就真的给他又碰到了这种东西
  他在知道姜绮红的事情之后,便已然明了,当年姜绮红那个会做香料的未婚夫定是给燕王的人绑去提炼南梦膏了,他肯定也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所以才给燕王杀人灭口。
  自己侥幸能逃出生天,绝对不是因为燕王的仁慈而是在他儿子出门那日,原本是他要出去的。只是临时下了雨,儿子心疼他爹,代他出了门,所以才阴差阳错,被人将计就计,闹出这样的事来而他能保住性命,多半是因为那首领太监曾经受过他一个大恩惠,所以才最后放了他一马。
  现在那些人全都死了,想要对证什么的,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而御米花这些祸害人的东西依旧留在世间,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东西依旧有人在用就算是晏博斋不用,能保证别的人不用么?
  这言下之意,已经隐指当今圣上了孟子瞻也觉得背心有些冷汗涔涔而下了。要查下去吗?要怎么查下去?
  方德海在信中言辞急切,若是大家见到这封信,定是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请大家都不要为了他报仇,平平安安都赶紧回去吧他下药迷晕晏博文只是为了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换回儿子的半副尸骨,若是不能,他也不强求了就是把他把老骨头舍下,也要让方明珠平安回家今生今世,再不要踏进京城半步
  信的末尾,还夹着一封短笺,却是交由方明珠和章清亭亲启的。那是家事,别人也不便再看。
  方明珠看过之后,抱着章清亭哭得是哽咽难言。章清亭什么也没说,只拍着她的背,无声的抚慰着。
  孟子瞻思忖再三方道,“你们若是要回去,我派人送你们走至于赵举人,他有个举子身份,又是失落在京城,我去找晏博斋谈谈,看能不能放他一马”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很难晏博斋已经是狠下心要置所有人于死地了,方德海虽然把几次晏博斋给他传信时用的盒子,小纸条都留了下来,但又不落款,又没什么的,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光凭他信中的一家之言,也无法证明这主使之人就是晏博斋。
  怎么办?这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难题。
  第二卷 (四三三)卖马
  (四三三)卖马
  孟子瞻着实很是憋气
  昨晚被阎氏兄弟擒住的白通一口咬定,他是跟阎希南(景鹏)不和,所以找他切磋武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抓了这样一个人证就跟没有一样
  可事情若是再要深咬下去,阎希南的背景也不光彩。他当年初出江湖,和一群热血汉子结义组了个帮派,叫铁血十八骑。因误信奸人,被燕王下了南梦膏,控制成了死士。那十七个兄弟为了保他,拼死将他一人救了出来,其余十七人宁死不屈,最后全部血战至死
  这些年,阎希南心中极为内疚,他跟着乔仲达走南闯北的经商下海,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也是为了多赚点金银,给那死去的十七个兄弟安家。可当真追究起来,他的手上何尝又没有沾染着无辜的鲜血?也算得上是燕王乱党一流了。阎希南自己倒是不惜一死愿意出来指认的,问题是他就是指认了也起不到相应的效果啊
  再有,连乔仲达都不知道的一点是,阎氏兄弟的父亲居然就是在北安国赫赫有名的阎青天,现任扎兰堡知县阎辉祖要是一旦闹将开来,那对于阎辉祖的清名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污点。是以孟子瞻在了解这些事的来龙去脉之后,真真是想打老鼠又怕伤着玉瓶,左右都难以下手。
  方明珠本就高烧,又心伤爷爷之死,哭着哭着再次晕了过去。
  章清亭嘱咐张金宝照看着一屋子病病歪歪的大大小小,挺直了背来找孟子瞻商议正事,“孟大人,您就甭跟我打马虎眼了实话实说,您觉得怎样才能救回成材?”
  别的恩怨她都可以不管,但赵成材的性命她绝不能袖手旁观别说是晏博斋了,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这么草菅人命
  孟子瞻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那个法子实在是险之又险,一个不慎,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章清亭肃然正色,“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您说吧,若是可行,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上一闯”
  晏博文冷静下来也不愿束手待毙,尤其是宁亦安那女孩,实在是太无辜了他必须为她做点什么才行“不如让我一试?”
  孟子瞻关了门,“此事还真得你出手不可”
  京城这边纷纷扬扬,而扎兰堡也颇不平静。
  赵成栋自觉累坏了,好生睡了一觉,直到天光大亮方才起来。等他吃饱喝足到了自家的马厩一瞧,那马一夜之间又足足倒毙了三匹还有多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半跪在草垛上,虚弱不堪。
  “起来起来”他万分恼怒的将两个仍在睡觉的小厮踢了起来,“我不让你们打扫马厩的么?怎么活没干完,又死了三匹?”
  俩小厮连声叫屈,“我们昨晚干到半夜,连饭都没得吃,实在熬不过才歇下的药我们也按您的吩咐煎了给它们喂下了。可这么大的马厩,光凭我们俩怎么干得过来?”
  赵成栋恼火异常却只会埋怨柳芳,怎么还不带着人过来帮忙?
  若是赵王氏还能挣扎得起来,肯定在昨儿就会想到东方不亮西方亮,就是招不到人,也要找些亲戚朋友,邻居街坊,甚至可以回去找赵族长带着人来救急,让事态不进一步的恶化下去。
  但赵成栋说到底,还是没有自己当家过日子的经验,遇到难题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只会怨天尤人。就象这会子,赵成栋只能先指挥着两个小厮把死马拖出去堆着,这边依旧做些清理之类的工作。
  两个小厮心里也有不满,他们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现在赵成栋一来,连句好话都没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只要是个人,哪有不窝火的?
  现他正在气头上,更是不可能让他们吃饭了。可人是铁,饭是钢,你倒是吃饱喝足来颐指气使,但他们俩又没饭吃,怎么可能干得动?所以也就出工不出力,糊弄起来。
  赵成栋见这事情干得如此之慢,心里头就越是窝火,嘴上也就越不饶人的喝骂,两个小厮的态度也就越发消极下去。如此恶性循环,等到快晌午时,又有匹马口吐白沫了,这还是怀孕的母马
  这下赵成栋彻底慌了神正在抓瞎之际,柳芳终于坐着马车,带着家里几个经她挑选出的弟弟们回来了
  要说柳芳这次回门,那可是衣锦荣归,摆足了派头马场不过是出了点事,那算什么?她这带人来马场,可是赚大钱的活计呢象之前跟她来马场的那小子,这些时就给家里很是贴补了不少银钱虽然他家的人不说,但见那一脸似是暴发户的嘴脸和人前人后念柳芳好的殷勤劲儿,亲戚们都知道,这条路子油水足
  于是乎,这个正月十五听说柳芳又回来挑小伙计了,各家跟比赛似的往她面前塞人。家里一众老小齐上阵,恨不得把他们一窝端去才好
  柳芳这回真是扬眉吐气,那奉承话简直要把她捧到天上去了各家各户都变着法儿的讨好她和她的孩子。就连从前最不受人待见的柳芽儿,现在也成了香饽饽,走到哪儿都给人夸“聪明漂亮又可爱就跟芳姐儿小时一个样儿”
  南瓜那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福星下凡,天降宝贝。当然,最聪明伶俐最有福气的当然还是柳芳。天生命好这日后更是要如何的富贵荣华,母凭子贵。
  柳芳下巴朝天的照单全收,七七八八一番挑剔,才挑出四五个豆芽菜似的堂弟们,还带了个老实本分的小妹子过来,她是想在自己房里多添一个丫头。那家人要求不高,对他们来说,少一口人饭吃,还能打赏些小钱,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柳芳踌躇满志的回来了,简直觉得自己真成了什么大户人家的阔夫人。可没曾想,一到这马场,急赤白脸就给赵成栋一通吼,“让你回家带人来,你磨磨蹭蹭到这时候还不快下来,让人都干活去?”
  这一嗓子,让她一下从云端坠落地面了。再一看马场奄奄一息的情形,柳芳心里也着了慌,赶紧让弟弟们都开始干活。可那些半大的孩子虽说也是农田长大的,但正经养马哪里懂得?还当做游戏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干的事情都极不靠谱。
  很快,那匹口吐白沫的母马眼看着也要呜呼哀哉了。赵成栋的脸色越发铁青要是这样蔓延开来,他这马场可真就保不住了
  柳芳也心疼啊这倒下一匹马可是多少银子?见他两眼直楞楞的望着那些将死不死的马,愁容满面,柳芳倒是生出个主意来,“要不,咱赶紧把这些病马死马给卖了吧趁着还有些热乎劲儿,总比白白放着强”
  赵成栋多少学了些养马之术,听着摇头,“这是病死的马,谁要啊?”
  柳芳嗐地一跺脚,“这马是死了,但马皮还能用啊马肉也还可以吃,多少能换些银子回来,比守着这一堆尸首强”
  赵成栋怦然心动了,却还有几分良心,犹豫着道,“可……他们养马的都不这样卖马的给人知道,不好”
  “你干嘛这么死心眼?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柳芳这时总算记起自己不是富贵人家了,撇一撇嘴,“咱家又不是多富裕,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马死了打水漂?总得要换几两银子回来才够本要怕人说,咱们别吭声不就完了?就是传开来又如何?这世上又不是咱们一家先来卖马皮马肉的,总会有人做这行当,才有这门生意咱们得了钱,开春再买几匹小马,往后才能翻本,要不,你靠什么再弄银子去?”
  “那行”赵成栋下定了决心,“你赶紧去找那上回买马的范老板,让他来瞧瞧”
  柳芳应了,喜孜孜的抬脚就走。她当然高兴,因为她跟范老板早谈好的,只要她介绍成功一单生意,就得抽一成的利钱给她,这个可比杨小桃从粮食里抠抠索索的小钱强多了
  只有赵成栋,大小都逃不出个亏字
  大半个时辰后,柳芳带着人回来了。范老板一瞧赵成栋这马场的情形,当下就嫌恶的皱起了眉,“你这马恐怕都不行了吧发马瘟的可怎么卖?”
  柳芳只管兜揽生意,“你就痛快给个价吧,能卖我们就卖了”
  范老板眼珠一转,“那你把这几匹好的给我那死的确实不能要了”
  “那可不行” 赵成栋当即拒绝了,他就靠着这几匹好马翻本了,若是连这个都卖了,他日后岂不喝西北风了?
  范老板那话不过是虚晃一枪,想杀价来的。可柳芳眼见谈不拢,急了,先劝赵成栋,“你怎么说话这么冲的?那好的只怕也染了病,留着干嘛?不如全都卖了,咱们一水儿换新马养着不好么?”
  那边又劝范老板,“你也别太贪心的咱们这马不过是一时急病,刚刚死的,哪能说就不值钱了?就是这马皮马肉也能卖钱的,您好歹给个价嘛”
  范老板见她如此心急,故意压低了价钱,“那还能走动的,就十五两银子一匹,倒地不起的就五两银子,我算是做件好事,替你们全都收了吧”
  赵成栋眉头一皱,“这也太低了从前的马都……”
  范老板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可不能跟从前比你从前的马全是无病无灾的,那价钱自然不一样。可你们现在这马场里已经开始发病了,我要是买了,不能尽快出手的话,搞不好就全砸在手里了这个价还是今天的,若是到了明日,那又是一个价了要不要卖,在你自己”
  赵成栋舍不得了,他也知道这范老板是有意杀价,想想便道,“那我单卖死的,不卖活的”
  范老板那是多精明?当即摇头,“我给的价是包圆儿的价钱,你若是一次全卖给我,我才收。若是拆散了,只买这死的,一匹就二两银子”
  这也悬殊太大了赵成栋摇头拒绝,“不卖了”
  “行”范老板扭头就走,“明儿想通了,再来找我可那时别怪我又压价”
  “这……”柳芳忙活了大半天,一文钱的生意也没撮合成。心中也有些不悦,抱怨起赵成栋来,“你怎么说话这么冲的?”
  “哼他爱买不买” 赵成栋赌气道,“等明儿我这马都治好了,他那价钱我还不卖了呢”
  他自恃着懂点医术,又加重份量配了药,正好抓着柳芳去跑腿。
  柳芳生意没了想头,是一刻也不愿在这肮脏恶臭的马厩呆,找借口推脱,“我这还带着孩子呢这样吧,我带个人去买,买完了给你送回来,我就家去了。对了今儿大伙儿头一天来,总得买桌席面给他们接风吧”觑着赵成栋神色不悦,她忙又补了句,“再说了,你也得吃饭的不是?”
  这话还有几分道理赵成栋不情不愿的开了钱袋,“那你就随便叫一桌席面,单独给我炒几个菜送来”
  “知道”柳芳接了钱,欢天喜地的带着小厮阿胜去办事了。
  她紧着那钱,叫了一堆最便宜的大锅菜和馒头打发这些干活的小子,却给赵成栋点了三菜一汤。又给自己母子三人精精致致的要了几个好菜拎回去吃,还让阿胜先赶着车送了她回家,才让他去马厩。
  阿胜本就饿了半日,见没了旁人,哪里还能忍得住?一离了赵家,当即就把赵成栋那份菜各色吃了一半,这才擦擦油嘴,赶着车往回走。想想还是不忿,凭啥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给咱们吃这些粗食烂菜?当下在赵成栋的菜里各吐了口唾沫,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赵成栋除了嫌那饭菜份量太少,也没吃出太大的异样。他见人手一多,把药配完了给马灌下,等天一擦黑,见没马再倒下,以为这就好了,又早早的回了家。
  (今天就一更了哈,明天端午双更吧。)
  第二卷 (四三四)不会乱来
  (四三四)不会乱来
  因柳芳带着丫头回来了,杨小桃倒是躲了个懒,晚上不必亲自下厨做饭了。不过柳芳中午关起门来吃好东西,自然也是没有她的份。
  杨小桃瞧见了,却也不争,只等着晚上一家子都坐上了饭桌,她故意含笑问芽儿,“中午的烧鸡好不好吃?不过以后可得记着守规矩,就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完了也不要把骨头到处乱扔,万一又害什么人踩着摔一跤,那可不是玩的”
  芽儿这么大,已经听得懂大人的话了,知道这个姨娘跟亲娘不对盘,也不敢答她的话,只是柳芳瞬间就变了脸色。
  可还没等她辩驳,赵成栋已经是叭地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发起了火,“怪道今儿什么菜都只那么一点,原来还有偷嘴的我在外头拼死拼活的做事挣钱,你在家倒会享现成的福既然中午都吃好了,晚上还吃什么?全都给我回房去”
  柳芳气得怔怔无语,一时也没想明白为何她给赵成栋明明点了不少菜,怎么会说只有一点?只恨杨小桃嘴不饶人,揭她的短,待要吵闹,可赵成栋眼下正在气头上,怕他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只得带了儿女回房,另让丫头小翠悄悄去给他们弄吃的。
  偏杨小桃瞧出她那心思,假意劝赵成栋,又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你呀也别发那么大的火,再怎么也不能不给人东西吃的是不?大人倒没什么,那孩子怎么能饿的?厨房里还有些吃的,让小翠给她们弄些简单的端过去就是吧”
  赵成栋脖子一梗,“我说不给就不给这家到底谁说了算?谁要是敢去厨房拿吃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家门去”
  这下可把柳芳的一点心思全都给堵死了杨小桃暗自冷笑,斜睨着柳芳,哼要你那些时虐待我,这往后的日子长得呢姑奶奶都得让你一一还回来
  柳芳暂且发作不得,忍气吞声的回了房。那新来的柳家小妹子见状也只好灰溜溜的跟着她走了,心中却想着原来这芳姐在家里混得也不怎么样。柳芳到此地步,倒是暗悔不该带这丫头来见自己出丑,可现在也没法子补救。只好先拿话诓哄着她,日后再给点小恩小惠,免得她回去泄了自己的底。
  这边赵成栋一面吃,一面想着马场的事情,是不住的骂娘
  杨小桃听他报怨,陆续也听出些门道来了,知道是为了卖马的事不顺而烦心。忽地想起那卖粮食的卓老板来,“要不,明儿你上那头去问问?”
  赵成栋有些不信,“他不是做粮食买卖的么,还能买马?”
  “反正现在咱们真是死马权当活马医了,你不问问怎么知道人家不做?那卓老板路子广,出手又阔绰,说不好就能帮到咱们的忙反正不过是一句话的工夫,明儿十七了,他那店肯定也开铺了,你顺路去一趟就成果然能行,不就是个机会?”
  赵成栋觉得有理,打算明早去再找找路子。他还没被逼到绝境上,吃了饭也还能歇得下,可京城里的章清亭是怎么也不能安心惦记着赵成材,是辗转反侧。还有贺玉堂他们一行人,自那晚分别之后,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怎么也不见人影。到底是给晏博斋一锅端了还是怎地?真是愁煞人了
  倒是乔仲达,在安排了家里的事情之后,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第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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