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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生存法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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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楷之:“我瞧它多半是不认识你了,至于变瘦,大概是天气太热,它食欲不佳。”
  商遥不敢置信:“不会吧。”
  裴楷之继续说:“它平常见到我都会扑过来的,这次却没有,连我都忘了,还能记得你?”
  商遥将狸奴拎到胸前来,看着它蓝色的眼睛:“狸奴。”
  “噢。”
  “狸奴。”
  “噢。”
  商遥得意洋洋:“瞧,它还认得我。”
  裴楷之沉默了一下:“我觉得它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
  商遥有些郁闷,屈指朝狸奴脑门弹去:“白眼狼!”
  忘归忘,狸奴还是认床的。商遥不在的这段时日,狸奴一如既往地睡在她床上。
  深夜,商遥睡到半夜感觉身边床铺陷下一小块,是狸奴。现在天气回暖,窗户开着一道小缝,狸奴钻进来,然后踏上她的床。商遥打了个呵欠,迷瞪着眼撩起薄被一角,狸奴钻进来带来一阵凉气。
  商遥打了个呵欠继续睡,可狸奴在被窝里动来动去的,还发出奇怪的声音。她伸手想把它按住,手却碰到一团软绵绵的没有毛发的东西,手顿时缩了回来,这绝对不是狸奴,那会是什么?商遥寒毛直竖,瞌睡虫瞬间全跑光了,赶紧爬下床,点了灯,往床上一照,他大爷的,狸奴竟然衔了只老鼠爬上床,而且还是半死不活的老鼠。
  狸奴以前根本不抓老鼠的,就算老鼠大摇大摆地从它眼前过它也不会看上一眼,因为它活得□□逸了,不需要出一点力气就有无数的美食送到嘴边,老鼠是什么?它真不知道。
  所以她才敢让狸奴睡到自己床上。
  可是……吃老鼠还是其次,狸奴很享受捉弄老鼠的过程,会故意放开老鼠,吓得屁滚尿流的老鼠慌慌张张往床下跑,狸奴慢悠悠追上去一爪子按回去,伸出舌头舔舔老鼠的耳朵,不轻不重地咬一下,再伸出爪子来回轻轻拨弄……他么它以为在调情吗?
  商遥想到老鼠刚才在她的被窝里,顿时觉得恶心,再也无法直视自己的床和被子,还有衣服,大半夜的又折腾人洗了个酣畅淋漓的澡。回到房间狸奴还在逗弄老鼠,商遥无奈,悄悄摸到裴楷之屋里去了。裴楷之还以为她是来投怀送抱的,再大的睡意也被汹涌的情潮给逼退了。结果她语无伦次地说完一通。裴楷之皱眉:“老鼠?”
  商遥用力点头。
  裴楷之忍住笑:“那就在我房间睡吧。”
  洗得香喷喷爬上床,商遥忐忑地说:“我睡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裴楷之看着她继续往里侧爬的动作,嘴角翘起:“没关系。”
  床上铺着用来避暑的凉簟,凉丝丝的。商遥打算把头发晾干再睡觉,坐在床上盘着腿问:“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他只穿着白色单衣,两手随意撑在床侧,商遥扒拉了两下,胸口还缠着少量的绷带,她手指轻按了下,“疼吗?”
  裴楷之低笑:“你那点力道跟挠痒痒似的,怎么会疼?”
  “那这样呢?”又用力按了一下。
  裴楷之捉住她的手,她刚洗完澡,身上自然散发一股凉意,兼一股幽香,脑袋几乎贴在他胸口,长发挡住了半张脸。他深吸了口气,将她圈在怀里,手指抚上她圆润的肩头:“商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商遥瞪他:“我很单纯地想看看你的伤情,你能不能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想?”
  “那也得等我看完了再想啊。”
  裴楷之一愣,商遥若无其事地又按了一下,“疼吗?”
  裴楷之迅速地摇头:“不疼,早就不疼了。”
  商遥下床吹了灯,又爬上床,一副慷慨就义的口气:“你轻点哦……”
  话没说完,他的唇便狠狠压了上来,他把她放倒在床上,身体覆盖上来。商遥无措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
  他就悬在她身体上方,微微的喘息声。商遥羞涩地闭上眼睛,可她发现闭上眼睛后感知更加灵敏了。
  她感觉到轻薄的纱衣自肩头慢慢滑落,滚烫的手掌随之覆上来,她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腰部这样敏感,他的吻像游走的火所过之处燎起热源。他的喘息声在她耳边逐渐放大。她胸口泛起一丝微妙的疼痛。
  月光照进一床幽光,她忽然睁开眼,双手慢慢爬上他的胸口,衣襟早在摩挲中被蹭开,她顺势替他褪下。他勾起她的腿弯,愉悦地低笑:“商商……”吻又落下来。
  衣服在窸窸窣窣声中彻底褪下。肌肤贴着肌肤,月色这样撩人,商遥攀着他肩头,当他进入的时候,疼痛那样真实。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手指死死掐进他皮肉里。
  关于初次疼不疼的问题,这个真是因人而异的。有人觉得疼有人觉得不疼,至于真假她也不知道,又没亲身证实过。
  但这副身体不可能是第一次吧,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疼,而且还特么疼得这样厉害。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双手紧握成拳,她愤怒地捶了悬在身体上方的裴楷之一记,说话都不利索:“你、太粗暴了,弄痛我了。你、你快出去。”
  无所不能的长安侯第一次说话都不利索:“商商……我停……不下来。”轻柔地嗓音里含着诱惑,他已经很温柔克制了,是她太过娇弱,白瓷娃娃一般,冰肌玉骨,诱人极了,却又不堪一丝粗暴对待。他急促地喘息着,汗水自额头滴落,伴随着密如细雨的吻,“商商……”双手抚上她敏感的腰部,艰涩地前行。商遥紧闭着眼低低哼了一声,重新攀上他汗湿的背。
  痛痛痛,除了攀登到极致的那一刻她从疼痛中隐约感到一丝快感外,整个过程中基本只感到疼痛。后半夜两人几乎没怎么睡,她侧身躺在他怀里,两人都是汗涔涔的,粘腻的肌肤贴在一处,谁都不想动。她的头发依旧是潮湿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就没干,还是干了之后又被汗水打湿了。
  他抱她圈在怀里,五指像木梳一样一点一点给她顺着头发,末了挑起一小撮放在手里把玩,玩够了再放到鼻前深深一嗅,时不时啄下她的唇,撩撩头发,摸摸耳朵,吮吻手指,连空气中仿佛都沾染了一丝暧昧。商遥全身酸痛之余又感到一股别样的甜蜜。
  他吻了吻她的肩,“还难受吗?”
  商遥皱着脸道:“难受。”
  对比商遥的浑身酸痛来说,裴楷之简直是浑身舒爽,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星星摘下来送给她,怎么怜惜都不够,“我抱你去洗澡?”
  真那样,全世界都知道她今晚睡在他房间了,而且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商遥抱着他的脖子摇摇头:“就这样呆一会儿。”
  


☆、女诫?

  商遥只迷瞪了一会儿,天已微微透亮,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她打了个呵欠,拥着薄被缩在床角,不想起床怎么办?裴楷之倒是穿戴整齐了,坐在床边满面春风地看着她。
  商遥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我口渴了。”
  他端了杯水过来喂她喝下。
  商遥被他看得不自在,拥着薄被坐起来,“你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裴楷之依言给她拿过来,看她精神萎靡的模样,不由笑道:“我给你穿?”
  商遥靠在他身上揶揄:“长安侯也会服侍人吗?”抬起胳膊配合着他穿上衣服,昨晚她把他伺候舒坦了,今天他就要伺候她。穿好衣服,商遥又在他怀里赖着,他似乎也很享受,从她身后抱住她,鼻尖轻轻蹭着她的侧脸,若有似无地亲昵着。
  商遥心想,热恋中的男女果然不可理喻,这么热的天抱在一起都热出汗了也甘之如饴。
  又静静呆了一会儿,商遥才下床,清理床铺的时候暼到簟席上一小滩暗渍——似乎是血,裴楷之也看到了,心头涌现怜惜:“我保证第二次就不疼了。”
  商遥心里甜得跟蜜似的,面色微囧立即用帕子蘸了水擦拭。
  商遥一大早起来,脑子里充斥的都是昨夜的旖旎画面,全身心都扑在她男人身上。擦着擦着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不对呀,怎么会有血?”
  商遥有一种脑细胞不够用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血呢?黛妃这副身体怎么可能会是第一次?除非……她像是发现了惊天动地的深宫密事一样,血液里的八卦因子叫嚣着,她脱口道:“难道燕王不能人道?”
  裴楷之咳了咳,对她脱僵野马的思维感到深深的无力,不过一大早起来身心愉悦的长安侯还是好心地提醒道:“燕王有十一子六女。”
  商遥一愣。
  裴楷之点了下她的脑袋:“只有一个解释,你占据的这副身体根本就不是黛妃的。你想想,燕妃说黛妃胸口附近有一道疤痕,可是你身上没有,我当时就有些怀疑。可那毕竟只是燕妃的一面之词。直到现在,我才确定你不是黛妃。
  商遥想不明白:如果我不是黛妃,为什么会躺在黛妃的陵墓中?如果我不是黛妃,那真正的黛妃又在哪里?”真是细思级恐。
  事实上,裴楷之并不乐意在这春宵苦短的翌日和商遥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抽走她手中的帕子三下五除二地将床上的痕迹擦拭干净,再将帕子毁尸灭迹,回过身来见商遥怔仲的模样,道:“回头我派人去黛妃的老家查查,也许她有个孪生姐妹呢。”
  商遥说:“孪生的概率也是很低的。”尤其古人的生育率也是极低。
  裴楷之:“查查就知道了。”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商遥打了个哈欠:“好困。我要回房间补眠。”
  裴楷之笑着拉回她:“不怕老鼠了?”
  “老鼠现在在狸奴的肚子里呢。我回去把床铺被褥簟席通通换了就行了。”瞪他一眼,“我昨晚就不该过来的。”便宜了他,她却疼得要死。
  裴楷之松开她:“那一会儿用早膳的时候我叫你。”
  商遥嗯了一声,拉开房门,天才蒙蒙亮,院子里并不见人踪。她回到自己房间,吩咐婢女将床上的东西通通换下来,才重新睡去。
  关于裴楷之和商遥婚礼的一切事宜早在她失踪前就筹备得差不多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新郎和新妇。现在商遥既然回来了,婚礼自然不能再耽搁,淮阳公主在儿子的暗示下择人挑了个良辰吉日把婚期定了下来,就在下个月初八。
  不过商遥失踪这事还没完。淮阳公主这边是过了,皇后那关却没过。裴皇后是个优雅端庄识大体的皇后,天下女子的典范。她对商遥这样闹小性的行为略有不满。第二天就把商遥召进宫里,命宫中女官仔细地给她讲解《女诫》这本书,商遥听了一下午的课,她听得心不在焉,大概意思却明白了,这本书可能符合时下社会的价值观,却不符合她的价值观,总结了下这本书就是想把她教成圣母,她意思意思地那么一听,听完课打算告辞。
  裴皇后却没准许,为什么呢?她要验收成果。
  商遥:“……”
  恰好燕妃也在,她笑了笑说:“母后,不如让我来吧。我看您也乏了,不如先去休息。”
  裴皇后点点头:“也好。”
  殿内便只余商遥和燕妃。燕妃身量高挑修长,
  明眸善睐,明艳动人,五官最出彩的地方便是那对修长浓丽的眉毛,使得过于秀雅的面容平添了一丝英气。商遥和她仅有的几次碰面里她大多时候安安静静的,看起来端庄优雅,眼神却透着一股子桀骜,嘴角微抿的时候看起来有几分倔强。
  巧的是,两人今天穿得都是雪青色衣服。每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这撞色了气氛里难免有些尴尬。燕妃坐下来问:“商姑娘也喜欢雪青色?”
  商遥笑吟吟道:“是啊。”
  燕妃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我开始问了,《女诫》里夫妇篇主要讲了什么内容?”
  商遥:“……我没记住。”
  燕妃又道:“我先挑个简单点的问好了,《女戒》分几部分?”
  商遥摇头:“我脑子不好使,听过就忘了。”
  燕妃嘴角一抿。
  商遥低头沉思片刻,走到燕妃面前道:“王妃,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说着,拉起燕妃的手朝屏风后头走。
  “做什么?”几乎是本能反应,燕妃反手扣住了商遥的手腕。
  “你过来就知道了。”商遥没料到她力气还挺大,抽回手,径自绕到屏风后头。
  燕妃狐疑地跟上前。商遥躲在里面正在宽衣解带,她解开腰间系带,衣服一松,她把领口往下顺势一拉:“王妃看好了,我这里一丝疤痕都没有,我真的不是黛妃。”
  尽管皇后先前已经对燕妃说过商遥胸口处没有一丝疤痕,但谁又能保证皇后不是为了维护裴家的名誉故意欺骗?除非燕妃自己亲眼证实,否则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不如摊开来说,解了对方的疑惑,她也图个清净。
  燕妃虽然被商遥一连串的动作惊到,但第一反应还是朝她胸口处看过去,那大片凝白肌肤毫无瑕疵,虽然是亲眼所见,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目光再往上移,突然看见商遥脖颈下方接近锁骨处有一处浅浅的红痕,已为人妻的燕妃怎会瞧不出来那是吻痕,一时怔在那里。
  身后很久没有声音。商遥神色自若地拉好衣服,转过身来:“王妃这回信了吧?黛妃身上若是还有什么胎记纹身之类的,王妃尽管说,我大大方方地让你看。”
  燕妃一副惊诧万分的表情,喃喃说着:“怎么可能?你和她明明……”
  “长得很像是吗?”商遥强调道,“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我看王妃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因为我跟她长得像就迁怒于我吧?”
  燕妃放下手,心神仍处在巨大的震撼之中,良久,缓缓说了一句令人捶胸顿足恨不得吐血三升的话来:“我为什么不能迁怒于你?”
  商遥十分吃惊,不得不对燕妃刮目相看,这样一句蛮不讲理足以颠覆三观的话偏偏燕妃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也是个人才。
  只听燕妃又说:“别装了,你能三番两次死里逃生,一个小小的疤痕又怎么难得到你?也许我根本没刺中你,一切只是你在父王面前演的一场戏罢了,目的就是让父王驱逐我。”
  商遥:“……”燕妃已经钻进仇恨的泥沼里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了。她忽然觉着燕妃也是个可怜人,以前身为公主时被黛妃欺压,后来亡了囯,如浮萍一般依附于赵王,可赵王这人似乎挺爱沾花惹草的,燕妃又没有依恃,就算心里有怨恐怕也不敢指责丈夫。想到这里,她又气不起来了,看着燕妃道:“王妃是不是很不快乐?”
  燕妃愣了一下,忽而冷笑:“我好得很。”
  商遥语气郑重地说:“王妃,人要向前看,走不出过去的阴影,你只会让自己不快乐,不快乐的心情是会传染的,你不快乐,你身边的人也会不快乐,何必呢?”
  燕妃一怔。商遥整了整衣服道:“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我先走一步,免得王妃看见我心里堵得慌。”
  正要撤,燕妃忽然回过神来:“站住,这《女诫》……”
  商遥无可奈何,一问三不知。当然也不指望燕妃会放水,燕妃如实向裴皇后禀明后,裴皇后看商遥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块朽木。
  于是商遥就把《女诫》这本书带了回去,轩窗大敞,凉风习习,碧塘玉树,长安侯呢,很有闲情逸致地对窗临摹书帖,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愉悦。狸奴懒洋洋地卧在案上,硕大的身子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微眯着眼,认真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商遥慢悠悠走过去,把薄薄的一本书往案上一压,顺手拿起他写的手稿,仔细端详了下,嗯还不错,拿起他的印章在落款处盖了个戳,吹干了说:“把这个装裱起来是不是还可以卖钱啊,话说你的字值钱吗?”
  裴楷之很不谦虚:“价值千金。”
  商遥切一声,撑着腮又开始郁闷。
  她一进来,裴楷之就察觉到她心情似乎不佳,拿瞟了一眼那本《女诫》,大概有点明白她为什么心情郁闷了,不禁笑道:“皇后召你进宫就是为这个?”
  商遥破觉委屈地望着他:“皇后不仅命我把这本《女诫》背下来,还要抄写五遍。”
  裴楷之昨日抱了一夜的软玉温香,身心愉悦,爽快道:“这《女诫》用词精炼,短小精悍,很好抄,一会儿我给你抄。”
  商遥激动道:“那我们俩的字迹不一样啊。”
  裴楷之轻描淡写:“没关系,我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虽然做不到十分像,八分还是有的。不过,你的字模仿起来比较麻烦。”
  商遥很天真地问:“为什么?”
  裴楷之:“因为它丑出了新境界。”
  商遥磨牙:“好想咬人。”
  裴楷之把脸送过去:“咬这里。”
  商遥:“……”耍流氓真是耍不过他。
  商遥在他身边坐下来,打开那本《女诫》,指着某处说:“这个地方我不太明白,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就是这句:‘《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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