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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三女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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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呼喊厮杀之声,自己周围数丈之内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了。冯琳道:“这真是天赐良机,你随我来,咱们快快逃出这个园子!”
厮杀声中闻得有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和冯琳的十分相似,但群声嘈杂,女声虽然特别刺耳,却是听不不清楚。李治在天山长大,时时登高远眺,眼力极好,远望过去,忽然低声叫道:“咦,真奇怪,那边有一个女子十分似你!”
冯琳心中一震,抬跟望时,那女子陷在重围,又已被人遮着,看不见了。冯琳日思夜想,希望探出自己的身世之谜,而今已现了曙光,世间真有一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人!这霎那间冯琳惊喜错愕,思潮澎湃,但身在龙潭虎穴之中,虽然伸手可以揭去神秘的帘幕,冯琳也逼得放弃了。他们二人就在众侍卫攻那女子的喧闹声中,悄悄逃出园去。
冯瑛也正是为探索自己身世之谜而来,她到年家,也正是要找寻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不料一进园子,便陷重围,有人叫她“琳贵人”,有人骂她“野丫头”,有人劝她回去,有人逼她就范,喧嚷纷闹,几乎令她以为进了疯狂世界。冯瑛一阵迷茫,心想大约有一个人名字中有一个“琳”字的和自己十分相似,可是这人在那里呢?就在这园子里吗?她想喝问,可是在包围之中,她的问话被淹没在声音的海洋,有人要伸手来捉她了。冯瑛逼得把天山剑法施展开来,嗖嗖连声,冷电精芒,逼得侍卫们纷纷退后,天叶散人冲入重围,左手划了半个圆弧,一招“风卷残云”,向冯瑛的手腕疾抓!冯玻吃了一惊,此人手法之迅疾刁毒,远在一众待卫之上,香肩微晃,侧身还了一步。
这一剑又准又快,所戳的方位恰到好处,顿时攻守易势,天叶散人“咦”了一声,逼得变招后退。对冯瑛的剑法之精,惊异不已!心道:这“野丫头”出了皇府之后,不过年多,哪里学来的这手剑法?
侍卫虽多,可是因为大家都把她当做冯琳,冯琳乃是皇帝所宠爱的未来贵妃,谁敢伤她?一有顾忌,反而被冯瑛戳伤几人,天叶散人道:“你们退下,待我擒她!”
天叶散人武功虽比冯瑛高明,可是掌力不敢尽发,被冯瑛剑法一逼,反而险象环生,哈布陀弃了铜锤(怕流星锤势劲,会打伤她。)也来助战,两名大内高手,用尽精神,小心翼翼,才能在既要避免伤她又要避免为她所伤的情况下,将她困住,可是要想抢去她手中的宝剑,却还是不能。
雍正闻声注视,在假山旁碰到了年羹尧,年羹尧心内虽慌,神色不露,奏道:“听说琳贵人逃跑了,皇上放心,天叶散人和哈布陀已追下去了。”雍正道:“卿家辛苦了!”年羹尧心中一震,看雍正时,雍正若无其事,拉起年羹尧的手笑道:“你是大将之材,今晚却要委屈你在这小园子里做指挥,追捕一个丫头;说来也是佳话,哈哈!”年羹尧见皇上对他如此宠信,心中大为宽慰,雍正续道:“女子玉帛,不过是遣兴寄情的玩物,失之也不足惜。”年羹尧力摄心神,对道:“皇上胸襟宽广,无人可及。琳贵人年纪太轻,也许是一时贪玩走了出来,皇上把她招回,可以交家母看管。”雍正笑道:“若然截得她回来,那时再麻烦年太夫人伴她回京。”年羹尧道:“皇上放心,她决走不出这个园子。”其实他心中却在请祖宗保佑冯琳能逃出这个园子。
走了几步,荷塘那边厮杀声起,侍卫报道:“琳贵人已找到了,哈总管和天叶散人正在劝她回来。”雍正道:“很好,我亲自去叫她回来。”笑着对年羹尧道:“咱们都去瞧瞻。”年羹尧心神才定,又起恐慌,饶他是一代枭雄,也已微微发抖,极力压住,这刹那间,雍正已觉他手指微动,只当不知,仍然和他并肩携手,同上莲舟,直放对岸。
冯瑛力敌哈布陀与天叶散人二人,手中宝剑,几次险被夺去。正在紧张,忽听得有人叫道:“你们都退下来!待朕问她。”冯瑛绝未料到来人就是皇帝,紧张之际,更无闲心去思索他说的那个“朕”字的字义,只听得有人喝退,周围顿时鸦雀无声,与自己交手的两个敌人也倏的跳出园子,心道:什么人有这样大的威势。把眼看时,但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气度高华,双目有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仪,向自己微微发笑,说道:“阿琳,你今晚这样胡闹,不怕笑话吗?快快随我回去!”
冯瑛心想:与我对敌这两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对他却如此恭顺,他若不是一派宗主必是朝廷贵官,我反正逃不脱了,且和他讲去,看他讲不讲理。便道:“好呀,我本来不想和他们争斗,你来得很好,我正要问清楚你。”雍正不知她要问何事,生怕她口没遮拦,胡说乱道,便道:“好,回去再说!”
年羹尧心中打鼓,震恐难言,冯瑛和他们同下莲船,荷塘水泛出银光,冯瑛忽道:“咦,你是年羹尧,我认得你!”年羹尧一惊,冷汗湿衣,几乎把不稳舵。
雍正笑斥道:“傻丫头,你疯了吗?年大将军你怎会不认得?你今日才拜了义父义母。”冯瑛一怔,心道:一定又是把那个什么“琳贵人”的帐算在我的头上了。
回到园子这边,雍正笑道:“年将军,你今晚累啦,早点睡吧。”年羹尧心中惴惴,只好告退。
雍正将她带上花厅,左右无人,冯瑛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位‘琳贵人’,她是位小姑娘吗?在不在这里?”雍正这一惊非同小可,道:“你中邪啦?”冯瑛道:“你们才是中邪,一定是你们把她当成我了,你叫人找找看,把她找了出来,事情就明白啦!”雍正哈哈笑道:“你真有趣,把笑话讲得这样认真,像你这样绝世美人,奠说人间,天上也难再找,怎能还有一个像你的人?”任冯瑛如何说法,雍正只是不信,冯瑛苦恼非常,道“你既然不信,那我只好走了!”
雍正笑道:“你倒说得容易,你逃了一次,已经是大失身份,你还想再逃,把朕的面子放到哪里?”
冯瑛这回听清楚了,大吃一惊,问道:“你是何人?你说的什么身份、什么面子?是怎么回事?”
雍正大笑道:“装疯作傻也不应尽装下去!你已答应了朕要随联回京,又想反悔吗?你想想贵妃的身份何等尊荣,怎可随便抛头露面,荒唐胡闹?”
冯瑛颤声道:“你是皇帝?”雍正笑容一收,拉长了脸孔道:“我是皇帝,你是贵妃,你今年十六岁也不算小了,应该学点皇家的礼法啦。”
冯瑛退了一步,圆溜溜的眼睛朝地面上一扫,这时她再不怕雍正那慑人的目光了,“哼”了一声道:“哈,原来你是个荒淫无道的暴君呀!”
雍正怒极强笑,道:“我怎么荒淫无道呢?”冯瑛正色说道:“听你说来,那个什么‘琳贵人’一定是怕了你的淫威,给你逼走了。你既是当今天子,不想法致天下于太平,却要逼迫女子,不是荒淫无道是什么?”
雍正怒极气极,冷笑道:“好,你说我荒淫无道?今晚我便要召幸你!”伸手来拉,冯瑛勃然大怒,反手一掌,向雍正面门痛掴!
雍正的武功,得自少林寺前任主持本空大师的苦心传授,冯瑛出手虽快,却被他一闪闪开,但掌风触脸,也自辣辣作痛。
雍正怒叫道:“反了,反了!好,我先把你的李冶哥哥杀了!”冯玻一惊,说道:“你说什么?谁是李治哥哥?”雍正道:“哈,你怕了吗?哼,你爱上了那臭小子是不是?我偏要叫你断念。我数三声,你若不从,我马上传令把他杀掉。”
冯瑛和李治乃是青梅竹马之交。闻言心道:莫非是李治哥哥已落到了他们的掌握之中?雍正大声数“一”,见冯瑛凝目思量,心中又酸又喜,以为威胁生效,又大声数“二”,“二”字未曾出口,冯瑛拔出短剑,一剑向他刺来,叫道:“你不把我的李治哥哥放了,我叫你今日血溅庭阶!”
雍正大屹一惊,冯瑛闪电般连刺两剑,雍正险险被她刺中,冯玻第三剑跟着急刺,雍正旋风一闪,随手拿起一张椅子,用力一荡,那椅子是檀木所造,甚为坚实,冯瑛一剑劈它不断,只觉虎口生痛。雍正道:“你这点武功就想造反了吗?”
冯瑛大怒,展开追风剑法,向他猛袭,雍正初以为冯琳武功,绝不是他对手,那知挡了几招,只觉她的剑招又狠又快,和唐晓澜的如出一家,剑势如虹,奇幻无比,招招刺向自己要害。雍正把椅子舞得虎虎生风,竟自磕不飞她的宝剑!
冯瑛也是吃惊不小,她本以皇帝之尊,长在深宫,娇生惯养定然不懂武功。料想能在三招之内把他刺伤,将他擒获,作为人质,那知雍正用椅子作为武器,展开的竟是少林派的“凳拐”招数,横扫直劈,劲力奇大,竟然是一等一的功夫。
转瞬之间,冯瑛已和他斗了二三十招。年羹尧无心睡觉,这时正在外面和哈布陀闲话,哈布陀谨依雍正所嘱,对他恭敬如常。正闲话间忽闻得里面僻僻声响,两人面面相觑,未闻皇上召唤,又不敢进去救驾。哈布陀道:“这丫头好大胆子,听声音,居然是和皇上动起手啦。”年羹尧心中暗喜,想道:她和皇上闹到如此地步,想来不会讲我的坏话了,讲了皇上也未必相信。
哈布陀忽叫:“不好!”年羹尧道:…“怎么?”哈布陀道:“那野丫头剑法精妙,只恐皇上不是她的对熟酰皇上又不召唤,咱们进去又怕惹起尴尬,如何是好!”年羹尧此时的心又恨不得“冯琳”一剑把皇帝杀掉,顺着哈布陀的口气道:“是呀,这不是普通的刺客,她是未来贵妃,皇上和贵妃动手,咱们可不好意思进去。”
里面斗得似乎越发激烈,桌椅倒地之声,响成一片,哈布陀忽道:“好,我宁愿受皇上怪责,也要进去救驾!”哈布陀是卫士总管,皇帝最亲信之人,到了此际,非去不可。哈布陀冲入房内,年羹尧心念一动,也抢着进去救驾!
雍正初以为可以把冯瑛降伏,又觉若然召了卫士进来,事情更不可收拾。因此一味和冯瑛恶斗。那知斗了五六十招,椅子到底不如宝剑灵便,被冯瑛紧紧追逼,几乎受伤,心中大急。正想召唤卫士,哈布陀和年羹尧已经冲进。雍正道:“卿家来得正好,替朕把这贱婢擒了。生擒固佳,杀伤朕亦不加罪责!”
哈布陀得令,猛勇直搏,年羹尧不甘落后,也去助战。冯瑛剑法虽妙,和雍正恶斗时气力已耗了一半,那禁得住两名高手的围攻,走了三五十招,被哈布陀一掌扫中手腕,宝剑脱手,年羹尧欺身直进,骈指一戳,点了她的左腰“精促穴”,精促穴在由下数上的背后肋骨第二第三条骨缝中,左穴适当脾位,右穴适当肝位,一被点中,浑身瘫痪。
雍正见冯瑛倒地,甚觉尴尬。年羹尧请了“圣安”,低声禀退:“贵妃心怀叛逆,留在身边,恐非皇上之福。”雍正道:“卿家护驾有功,直言无忌,真是朕的忠臣,卿家且退,朕自有处置。”年羹尧忧喜交半,叩头退出。
雍正招手叫哈布陀道:“你把她麻穴解了,另换一间监禁,你亲自看守她。”哈布陀垂手“喳”了一声,雍正唤出一名随行太监,叫他背起冯瑛跟着哈布陀走。
哈布陀未走出房门,雍正想起一事,忽又把他叫回,问道:“那个李治呢?有没有出事?”李治逃脱,哈布陀也是适才知道。叩头禀道:“奴才死罪,督责不严,车辟邪擅离职位,给他逃了。奴才也是刚刚知道,怕皇上有事心烦,不敢进禀。”雍正挥手道:“好,你退下去吧。”
哈布陀去后,雍正独坐房中,反覆思想,必道:“一定是这贱婢见她心上之人已经逃脱,所以敢放胆和朕相斗,哼,想不到她和那小子相爱如此之深。”心中酸溜溜的十分难受。一忽儿想:“她刚才听朕要杀那小子,神色紧张之极,绝非矫情可比,她若知道他已逃脱,不应这样。”再想道:“她既这样倔强,不肯依从,那么年羹尧就说得不错:‘留在身边,终须非福’。”杀机方起,忽又想道:“如此绝代美人,杀了岂不可惜?”思来想去,在杀与不杀之间,兀是决断不下。
正是:
丽质天生难舍弃,君主也自皱双眉。
欲知皇帝杀不杀冯瑛,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巧计救佳人 深恩图报 疑心生暗鬼 醋气难消
唐晓澜那日在雪魂谷中和车辟邪搏斗,为了抢回游龙剑,扭伤胚骨,因此不能和群雄同上邙山。十二指神偷陈德泰也因受了董巨川掌力所震,不能走动。两人同在谷中养伤,养了一个月,方始恢复。杨仲英托人捎了口信来,叫唐晓澜速回山东东平家中。唐晓澜闷闷不乐,心想:师傅叫我回去,一定又是催我结婚的了。可是恩师有俞不能违背,只好和陈德泰一道,离开雪魂谷,同往山东。不料走了两天,便在小镇的客店碰到了少林监寺弘法大师,弘法说起有那么一个女孩子,中了七煞白眉针,刚刚离去。弘法虽然不知道冯琳的名字,但唐晓澜听他所述,已知必是两姐妹中之一无疑。
唐晓澜曾立誓要将两姐妹找回,听了消息,立刻和陈德泰寻找,一路打听,直寻到陈留年家附近。唐晓澜想起冯琳曾在年家长大,便想到年家探访,可是陈德泰打听得年羹尧正在家中,高手甚多,恐防打草惊蛇,反为不妙,因此将唐晓澜劝止。而人就在年家附近的山头埋伏,意欲等待年羹尧离家之后,再行探访。
这一晚唐陈二人伏在附近山头,见年家花园火光点点,厮杀声声,陈德泰偷偷出去,将园外一个看守点了麻穴,擒回山头,讯问之下,始知皇帝也在年家,而且今晚捉拿的正是冯琳。
唐晓澜听了大吃一惊,想道:“若然冯琳给他们捉回深宫,再想救她出来,可是千难万难!”心念一动,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对陈德泰道:“陈大哥,今晚我可要到年家走走了。”陈德泰吃一惊道:“你想去送死么,只年羹尧的手下,便非我们二人可敌,何况皇帝也在年家,高手如云,怎容你闯进闯出?”唐晓澜微微一笑,说道:“正因为有皇帝在那里,才是最好的时机。”低声和陈德泰说了几句,陈德泰连连点头称妙,于是两人依计行事。
唐晓澜独自去叩门求见,其时已是冯瑛被擒之后,随从卫士,闹了半夜,各自散去歇息。下半夜在园中负责轮值的是天叶散人,天叶散人见深夜有人求见。已感奇异,开门见是唐晓澜,更是惊讶。唐晓澜道:“我有紧要事情,非见皇上不可,烦你通报。”天叶散人想起此人乃是康熙老皇帝的卫士,以前曾奉老皇帝之命到过四皇府,和当今皇上也是旧交,莫非真有什么机密的事情,不敢怠慢,赶忙给他通报。
雍正在房中思来想去,想杀冯瑛,又舍不得,在杀与不杀之间,兀是决断不下。忽报唐晓澜求见,不耐烦的道:“又是这个家伙,你把他拖去打五十六板,明日朕再问他。”天叶散人正想退下,哈布陀道:“此人曾受先皇诏书,又曾随十四贝勒到过畅春园探先帝之病。只恐真有什么机密事情?”雍正心中一凛,道:“好,那么这五十板权且记下,你唤他进来。”
唐晓澜见了雍正,长揖不跪。雍正怒道:“哼,你好大胆,居然还敢前来见朕!”唐晓澜将康熙给他的那块汉玉,放在手中抚弄,微微笑道:“恭喜皇上登了大宝,皇上想还认识这块玉吧?”
雍正面色一变道:“你有什么机密要说?”唐晓澜道:“请皇上屏退左右。”雍正心想:唐晓澜武功虽是不凡,但亦不能伤我。便道:“哈总管和天叶散人,你们暂且退下。”
宽阔的客厅中,雍正和唐晓澜面面相对,唐晓澜仍然抚弄手中汉玉,雍正道:“先皇遗诏,曾要联好好待你,你且坐下。”唐浇澜也不客气,坐了下来,雍正又道:“那日先皇驾崩,你随十四贝勒闯进畅春园,意欲何为?”
唐晓澜微微一笑,道:“皇上真好手段。”雍正以为唐晓澜是指那日被他所擒之事,冷笑道:“朕在少林寺出身,也不怕你知道。”又道:“你和吕四娘那贼婢是否同党合谋害我?你从实招来,朕决不计较旧恨。”那一夜(雍正初登大宝之夜),雍正未及审问,唐晓澜便被吕四娘救走,雍正甚多疑问,盘塞心中,所以想问个明白。
唐晓澜长笑不答,雍正面色一沉,便想发作。唐晓澜忽道:“康熙五十九年三月十六之事,皇上还记得么?”
那一日晚上,正是唐晓澜初次入宫,碰见冯琳偷入正大光明殿的晚上。唐晓澜当时还不知道是允祯叫她偷看遗诏,直到允祯即位之后,唐晓澜记起前事,才起了疑心。故此出言相试。
雍正听了,面色一变,“哼”了一声道:“你对十四贝勒倒很忠心。”他一直以为唐晓澜是先帝的卫士,允堤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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