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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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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韩忱踢了她之后,可是他踢了她之后,一阵力竭坐到床上,梦境被断,眼前那张震惊和因他那一脚而皱起十分痛苦的脸却不知为何变成了宜欣的脸,然后他的目光下滑,就看见她捂着肚子慢慢滑到了地上。

    韩忱只觉大脑一片晕眩,现时和梦幻,前世和今生不停在脑中切换,那床榻外各种尖叫声嘈杂声只吵得他头疼欲裂,他缓缓转头看床榻上他身下的女子,那哪里是什么心上人,分明就是他的好妹妹韩烟霓。

    韩忱看着那因纵…欲…过度而面色潮红此时昏迷不醒的韩烟霓,伸手就想去撕她面皮,那心里却已升起一片绝望愤恨恼怒,手还未触到到韩烟霓,就喷了口血缓缓倒了下去。

    韩忱昨晚所用的引魂香本就加了及其霸道的*药草,意志不坚之人早魂迁魄裂,他竟能在最近各种刺激之下仍能引魂至前世,已属少见,只是到底心神太过偏执,在*药草的作用下,把进入房间的韩烟霓当成了心上人,又整晚泄…精…过度,终于在这一早的刺激之下魂裂吐血而亡。

    韩老夫人得到消息匆忙赶过来,一眼见到的就是躺在榻上面如白纸冷汗淋漓□□的儿媳妇宜欣县君,她心烦意乱之下刚急忙上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了一侧床榻那边传来动静,转头一看,神魂差点也都惊骇得飞了出去,却见那白色的帷帐上已挂了一长条可怖的红色血迹。

    韩老夫人就是一晕,被身边的老嬷嬷险险扶住了,她也顾不得什么,就踉踉跄跄的扑到了床榻上,掀开帷帐,看见床上那凌乱得不堪入目又散发出一阵阵靡香的情状,差点又是晕了过去。

    后面的人只瞄了一眼就都吓得不敢抬头,唯有那老嬷嬷经得事多,先就扯了薄被帮床上赤身*的两人给勉强遮住了。

    韩老夫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她看着床上斑斑血迹,就去查看床上两人,却见韩烟霓露在被外的肌肤全是青紫,面色赤潮,此时亦是昏迷不醒,而韩忱趴在韩烟霓身上,头朝下,也看不出什么。

    韩老夫人忍住惊痛,颤颤巍巍的唤道:“忱儿,忱儿。”

    想到这么大动静,儿子也没出声,再看那一路滴过去的血迹,韩老夫人心里更觉不好,伸手就去推儿子韩忱,翻开他,赫然就见他嘴角胸前都是血迹,鼻息却是丝毫也无。

    韩老夫人再也受不住,那泪就汹涌流出来,只不停的搂了韩忱喊:“忱儿,忱儿。”又让下面的人去叫大夫。

    先前宜欣的侍女已去传了大夫,待那大夫召了过来,韩老夫人也不让他去看抱着肚子□□着的儿媳妇,只让他过来先看儿子韩忱。

    老夫人经历过丧夫,又连丧两子之痛,虽然平日里对韩忱要求颇多,但对这独子,其实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大夫仔细给韩忱把了脉,翻了他的眼皮,叹了口气,对着韩老夫人摇头道:“大人脉搏已停,气息亦灭,老朽已无力回天,老夫人节哀吧。”

    韩老夫人听了此话,直直得就晕了过去。

    定昭三十四年十月,大齐西夏都指挥使司和州指挥卫所下属千户韩忱因服用过量*药草又纵欲过度泄精而亡,其夫人成郡王府外孙女梅菀思因目睹其夫身亡而受不住刺激,未到七个月便早产,胎儿不足月出母胎后便断气而亡。

    韩忱死后,韩老夫人一直不能接受现时,醒了又晕过去晕了再醒,迷迷瞪瞪几日才算缓过来,韩忱的后事全部由家里忠仆给处理了。

    韩老夫人醒来之后得知儿媳妇早产胎儿身亡,第一件事便是冲到宝哥儿房里抱着宝哥儿日夜不撒手。

    且说韩烟霓那日因被韩忱在梦境之中折腾过度昏死过去,一直到第二日夜晚才醒过来,待她醒来听说韩忱身亡,不顾自己身上伤痕累累爬到了韩忱灵前,犹不敢相信。

    她昨日虽被韩忱折腾得昏死过去,这日迷迷糊糊中却似梦到自己穿了大红喜服嫁给了韩忱,后又怀了韩忱的孩子,本似一片繁花似锦,韩家却突然被抄,夫君韩忱被杀,全家落入大狱,她也在狱中难产身亡,然后惊醒便听到了现时中韩忱身死的噩耗。

    她呆呆跪在灵前竟是不知自己到底是身在梦中还是身在哪里。

    另一边厢,大齐西夏都指挥使司觉得韩千户死因可疑,派人调查,发现韩千户和北辽道人千菖道人过从甚密,追捕千菖道人,以期查明真相。

    无奈千菖道人可能早知事发,连夜逃走,并未能抓到,反而指挥使司的人在韩家发现韩忱与北辽三王子元真的来往书信,又抄出大量违法生意账簿,于是查封韩家所有财产,上报大齐皇帝后。

    一个月后,景帝下旨,定韩忱私通北辽之罪,剥韩家世袭官身,所有财产充公,念成郡王府外孙女梅菀思不知其罪,判其与韩和离,不必为其守孝,并可带走其嫁时嫁妆。又念韩家世代忠诚,满门忠烈,免韩家家眷流放之罪。

    韩家所有财产被没,家奴充为官奴,唯有宜欣嫁妆丰富,不受影响,然而那日宜欣受刺激太大,又早产大出血伤了身子,大夫说可能将来都难再要孩子,因此那日之后都是缠绵病榻,整个人也是木木的,一应事宜都是她身边的嬷嬷大丫鬟处理。

    那些嬷嬷大丫鬟恨透了韩老夫人和韩烟霓,若不是韩烟霓和韩忱苟且,她家县君如何会提起发动,对,还挨了一脚,若不是大夫来了,韩老夫人却不给大夫帮她家县君治疗,说不定她家县君身子也不会坏成现在这般,因此哪里还肯照看韩家之人,更别说那韩忱的“庶长子”宝哥儿了。

    所以官府没收韩家所有财产物业后,宜欣的管事嬷嬷就近买了个院子,将宜欣挪了过去,却是理也没理韩家众人的。

    韩家是私通北辽之罪,就是韩家旧识或韩忱同僚也不敢关照他家,还是项墨派了一个小管事,安排了一个一进的破落小院子接了韩老夫人韩烟霓和宝哥儿一起去住,但除了安排了两个粗使婆子送了些柴米油盐给了几块银子其他什么也没管。

    韩烟霓哪怕因韩忱之事心神俱碎,心灰意冷之际,也受不得如此恶劣环境,曾试图去求西夏王府,却被管事警告道:“你与马夫苟且生子,又与兄长勾搭成奸,害其精尽人亡,此等卑劣之人,如何能为西夏王府后嗣?你的身份早已被西夏王府抹去,若执意要回王府,怕也只会被清理门户,还不若就在此安安分分生活,说不得还能得个善终。”

    韩烟霓不想西夏王府竟知其做的所有事,她就算对其祖父不熟,也知道他的暴戾性子,也知管事所言俱实,只能跌足在地再不能发一语。

    韩老夫人也不管韩烟霓,她早恨透了她,大夫说他儿子泄精过度而亡,也就是说儿子是死在了韩烟霓身上的,以往她有多疼韩烟霓,现在就有多恨她。若不是还有个宝哥儿在,她早掐死了这个小贱人,现在也是眼不见为净,只要韩烟霓出现在她面前,她看她的眼神就都跟啐了毒似的。

    且说回千菖道人,千菖道人在给了加了料的引魂香给韩忱之后,就知事发后必会查到他身上,因此连夜就离开了西夏,从西域转道北辽。

    只是在他快要离开西域转入北辽边境的时候,却受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追杀。

    千菖道人功夫不弱,且他身上古怪东西甚多,饶是这群黑衣人武功高强,也仍是追杀了数日才在祁连山脉将其逼入绝境,黑衣人也已经损伤数人,所剩无几。

    千菖道人再无还手之力,不甘心的问道:“各位所为何事,竟是苦苦相逼,一定要取在下性命?若是为钱财,小道可以十倍偿之。”

    黑衣人这些时日从不与之交谈,这日看其已经血流快尽,奄奄一息,才冷道:“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也只晓用钱财动人心,我们少主曾救你师弟北辽三王子,多年提供西夏药材供你炼制香料,却不想你竟狼心狗肺,谋害我们少主,枉费我们少主那般信任于你。”

    听其语气,竟应是那韩忱之人。千菖道人知道韩家为大齐世袭将领,手下必养有忠仆,之后韩忱精心谋划复仇,更是花巨资养了一批暗势力,想必这些人便是韩忱陪养的暗势力了。

    千菖道人惨然一笑,低喃道:“原来是他,呵呵,他救元真,与我何干。和我合作也不过是两厢情愿,他为求通前世,用料过猛,才致身死,又如何怪到我身上?你们当知,逼我至此……”

    他想说,你们逼我至此,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黑衣人却不待他再说,上前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不过黑衣人杀了千菖道人,却也没有走出祁连山脉,一个也不剩的全死在了深山中,却是千菖道人临死前,放出了引虫香,吸引山中剧毒幼虫,这些黑衣人一个也没有逃过那些毒虫的暗中攻击。

167|第167章 惊天一问() 
第167章惊天一问

    “夫人,老爷下朝时,纹姨娘派人在外门等候老爷,不过老爷听了纹姨娘丫环的话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去书荷院,直接去书房了。”已梳了妇人发髻的俏云给阮安桐回报道。

    现在是定昭三十六年春,阮安桐在定昭二十年嫁给苏文焕,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俏云也已嫁给了阮安桐的一个配房管事的儿子,现在做了阮安桐房里的管事嬷嬷。

    阮安桐正对着梳妆镜看着镜中自己鬓角的花铀,闻言手一顿,沉默了片刻,就道:“去找老爷的小厮,就说我有要是和老爷商量,让他今日务必回房。”

    俏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应了声是,便下去亲自去吩咐阮安桐的大丫环去传话。

    苏文焕在定昭二十二年参加会试殿试得了一甲三名探花的位置,据说他的文采学问好过第二名,但因为陛下喜欢将探花的位置给年轻俊秀的考生,而第二名是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学士,陛下就点了苏文焕为第三名。

    苏文焕夺得探花之位后,就去了翰林院做编修,三年后外放,在外面做了六年的地方官,然后调回京都在吏部任职,一路升迁,现在已坐到了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的位置,吏部尚书年事已高,苏文焕圣眷甚浓,不少人私下猜测,他就是吏部尚书的后备人选。

    苏文焕回到内院正房,阮安桐笑吟吟的迎上前来,道:“夫君,您回来了?用过晚膳没,我已经叫人去热了饭菜,都是您喜欢吃的。”

    苏文焕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有些疲惫的道:“你不是说有要事跟我说吗?边界不稳,陛下准备打战,这几日忙得很,你说完了,我还要去书房。”

    阮安桐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心里想道,就是要开战,那也是兵部和户部的事,关你吏部什么事?什么事情都多到废寝忘食不回正院了吗?不过她还是摆正了笑容道:“就算忙,饭也是要吃觉也是要睡的,夫君也要注意身体。”

    苏文焕的眉皱的有些明显了,阮安桐忙一边服侍着他坐下,一边道:“其实是棠儿和箐儿的婚事,棠儿和箐儿也到了该定亲或成婚的年纪,我想着跟夫君商量商量。”苏棠和苏箐是阮安桐和苏文焕的长子长女,今年分别十五和十三岁。

    苏文焕听言问道:“你可是有看好的人家?”不然也不会突然提起。

    阮安桐笑道:“今日是有人递了话来,看上了我们棠儿。是保宁候府的嫡女,昭阳长公主的嫡次孙女,我是见过那丫头的,性子样貌都是顶顶好的。”

    “不成。”苏文焕毫不犹豫的道。

    阮安桐吃了一惊,道:“那可是侯府嫡女,给棠儿说亲的人家里,这个可是最好的了,而且那位小姐着实不差。”

    苏文焕揉了揉眉头,道:“这个暂且不说,那箐姐儿呢,又是什么样的人家?”

    阮安桐脸上就有些犹豫,道:“这个夫君却也是熟的,正是我六堂妹安姝在蔡家的嫡长子。我不喜蔡家行事,那那孩子却被堂妹教的委实不错。”

    蔡远这么些年极会钻营,现在也坐到了工部右侍郎的位置,蔡知文中了进士后外放到江南做了个知州,阮安姝一直跟着蔡知文外放,去岁末才回来,听说是特地为长子长女说亲来的。阮安桐也见过那孩子,年纪轻轻也过了乡试,看起来也斯文有礼。

    苏文焕讽刺一笑,道:“当年那蔡知文不也是斯文有礼。”

    阮安桐就有些哑然,她有些愁道:“可惜一时也难找到和箐儿合适的人家,先时看上的几家都说已经有看好的亲事了。连四姐姐家的韶哥儿都也已经说了亲事,不然亲上加亲也是极好的。”

    苏文焕瞟了阮安桐一眼,心里一讪,儿子是他教养的,文采性子什么的都还行,可女儿实在被阮安桐教的有些,不够稳重端庄,但家中只有阮安桐一个主母,他连母亲也没有,只能由着阮安桐教,岳母事情又多,外孙外孙女也多,便不太顾得上帮忙教养,何况岳母也不是个细心的。

    阮安桐有些惴惴的道:“要不三皇子家的四王子?他好像对我们家箐儿有点意思,只是,只是三姐姐那里…。。”

    她话还没完苏文焕脸就黑了,他冷冷道:“你歇了这个心思吧,不说你三姐姐,就三皇子家的四王子那样的纨绔,你也能说的出口?”

    这边苏文焕完全没了和阮安桐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就甩了袖子回去了书房,只留下阮安桐脸色青青白白转换。

    苏文焕回到书房,他的谋士正在书房外间等他,看见苏文焕回来,脸上隐有怒气,想着他从正院回来,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必又是和夫人闹了些不愉快,但大人向来忍耐力不错,夫人虽然有时候糊涂些,但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人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这边苏文焕心里又怒又郁结,可是却不欲和谋士多言,他这婚结的,铺平了他的官途,却也让他心累不已。

    那边阮安桐心里又惊又气之后,就回了卧房恶狠狠的卸妆,俏云见状,心里又是叹气,几乎叹气已成了她的习惯了。

    俏云温柔的上前给阮安桐解着头发,一面劝道:“夫人您这又是何必,您明知道老爷是和皇贵妃娘娘这边是绑在一起的,您又是何必提那些人家,惹老爷不悦。”

    阮安桐怔怔滴下泪来,低喃道:“我如何不知,我知道得很,只是我也得为孩子们考虑,那边也没什么好亲事,可是他们也大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实还有一丝隐秘的心理她没有说出来,她也不知为何,明知道是不成的,明知道苏文焕听了会生气,她还是想说,看苏文焕生气的模样,她心里竟然有一种隐隐的快意。

    俏云柔声道:“既如此,夫人不若回子爵府问问老夫人,想必老夫人定能想到一些合适的人选建议给夫人。”

    阮安桐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但想到回娘家求助,她心里就有些隐隐的不舒服,姐妹五个,似乎只有她,回娘家总是各种事,二姐姐四姐姐夫妻恩爱,姐夫爱重姐姐得很,不说什么姨娘什么的,连个通房都没有,三姐姐贵为皇贵妃,陛下年纪大了,也独爱重三姐姐一个,连项皇后都越来越是个摆设。七妹妹,想到七妹妹,她脸上有些苦涩,当年她曾劝过自己重新考虑婚事,可是自己坚持,因为自己实在喜欢苏文焕,可是这喜欢在日复一日的冷漠之中,还剩下多少呢?

    第二日,阮安桐收拾了东西,就想着带着女儿回娘家子爵府。却不曾想,长子苏棠给她请完安后,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她皱眉道:“棠儿,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的?”

    苏棠鼓足了勇气跪下道:“母亲,您是要去外祖家替我说亲的吗?母亲,我谁也不想娶,我想娶浅浅表妹。”

    阮安桐“嚯”得一下站了起来,手上的茶杯“哐”一声跌到地上,看着儿子跪在地上的样子又惊又怒,可是她看着儿子和苏文焕肖似的面容,怒气竟是慢慢消退了去,竟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她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吩咐俏云道:“叫人把这里清理了。”立时便有小丫环上前清扫了碎瓷片,重新上了茶给她。

    她也不再看跪着的儿子,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然后半晌后才诡异的笑着问道:“怎么?你们是私定终身了吗?还是你已经夺了她的清白?”

    苏棠脸色一白,道:“母亲,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只是我喜欢浅浅表妹,表妹对我也有意,所以想求母亲成全。”

    “这事你们父亲知道吗?”阮安桐也不生气,只淡淡问道。

    “不,不知。”苏棠想到父亲的严厉,有些畏惧的道,“还,还请母亲帮我。”

    阮安桐此时简直想放声大笑。

    孙浅浅是阮贞纹和诚恩伯幼子之女。诚恩伯府十年前私通西域行商,竟将国家机密泄露给西域,后所有男丁满门抄斩,女眷发卖为奴,阮家买下了阮贞纹母女。但阮贞纹母女在阮家日子过得十分艰难,阮家本家自诩名门书香世家,这阮贞纹母女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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