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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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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没有嫁妆了,”我提醒她,“谁会娶一个身无长物的女人?”
  屋里又是一片鸦雀无声。母亲扇了扇芸香,额头上的皱纹更明显了。其她女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说话的:“别担心,亲爱的玛辛!你的新家会帮助你们的!”
  “他们不会让你这么好的女孩孤独终老的!”
  “每只母马都有一只健壮的公马,每个月亮都有倾慕她的士兵!”
  “阿巴斯国王都会想娶你的女儿为妃的。”科尔苏对母亲说,“他会用奶酪和糖让她变得丰满,她会有饱满的胸部和圆润的小腹!”
  前些天,我去澡堂沐浴时,在铜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形。我没有哺乳期的母亲们,比如歌莉,那样成熟的、人人羡慕的身材。我手臂的肌肉突出,脸颊凹陷。我肯定没有人会觉得我像皓月一样可人,但我微笑着想象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变成成熟女人的模样。泽依乃拜注意到我的表情时,乐得脸都扭曲了。她使劲儿地笑着,弯着腰,抿着嘴,就像马在甩嚼一样。当我明白科尔苏只是在好心地安慰我们时,我的脸红到了耳根。
  打包行礼并不费时,因为我们的东西少得可怜。我把一套换洗丧服和一床睡觉用的笨重的毛毯放进手织的鞍囊里,把所有能找到的所有水罐都装满了水。在出发的那天早上,邻居们为我们准备了面包、奶酪和一些干果送行。科尔苏撒了一把豌豆在地上,看看今天是否适宜出行。得知今天是一个适宜出行的黄道吉日后,她举起一本珍贵的古兰经,在我们的头上绕了三圈。我们祈祷旅途平安,然后亲吻古兰经。当我们正要出发的时候,歌莉从我的包里取出一片干果,悄悄地塞进袖子里。她“偷”走我的一样东西,以保证有一天我会回来。
  “希望如此。”我在道别时小声地对她说。离开她是让我最痛苦的事。
  母亲和我跟着一对贩卖麝香的夫妇一起远行。这个名为阿卡杜拉玛的商人也通过护送过往的旅客赚钱。他们常常一路走到伊朗的东北角,收购西藏麝香,再运回大城市贩卖。他们的鞍囊、毛毯和帐篷都有一股麝香的香味。这种香味是极其昂贵的。
  母亲和我一起骑的骆驼有一双柔和的黑眼睛,眼睑上抹着青粉以保护双眼,它的睫毛浓密,颜色如黄沙一般。阿卡杜拉玛在它漂亮的鼻子上栓了一条系着蓝色穗缨的红布缰绳。我们坐在驼背上,毛毯和一袋一袋的食物像小山包一样挂在驼峰上。它走路时步伐优雅,但是脾气却很暴躁,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腐臭,就像村里厕所的味道一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村子以北的村庄是什么模样。当我们踏过山脚那条赋万物予生命的小溪之后,便来到一片贫瘠的土地。浅绿的灌木丛挣扎地存活着。我们的水壶此时变得比麝香还珍贵。一路上,我们都能看到水壶的碎片,有时还能看到人的遗骸。他们一定是对旅途的长短估计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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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 1(8)
阿卡杜拉玛一大早就赶着我们上路,吆喝着让骆驼跟上他的节奏。太阳渐渐照亮了大地,耀眼的白光刺疼了我的双眼。地面结着一层冰,仅有的几棵植物也覆盖着一层白霜。晚上,我的双脚冻得毫无知觉。天一黑母亲就走进帐篷睡觉了,她说,她害怕看到星星。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舟车劳顿,我们终于看到了扎格罗斯山脉。我们离伊斯法罕越来越近了。阿卡杜拉玛告诉我们高山上淌着伊斯法罕的生命之源——萨阳德罗河,又叫恒河。起初,我们只看到一片浅蓝的水光,一股清凉的空气从远处飘来。走近时,眼前所看到的那条河对我来说长得不可思议,因为我所见过最长的河就是山脚的小溪。
  到达岸边的时候,我们爬下骆驼——因为骆驼禁止入城——聚集在一起赞叹那壮观的河水。看到汹涌澎湃的恒河,母亲大叫:“赞颂真主的富足!”此时,一根树枝被湍急的水流冲走,速度快得无法被抓住。
  “我们理应赞颂,”阿卡杜拉玛回答道,“因为这条河是伊斯法罕甜瓜的生命之源,她为伊斯法罕的街道带来清凉,为她的水井注满清泉。没有她,伊斯法罕将不复存在。”
  我们把骆驼寄存在阿卡杜拉玛的朋友那里照料,然后走上三十三拱桥,继续我们的旅程。走到桥中央,我们钻入一道桥孔,欣赏那壮观的景色。我抓住母亲的手,说:“看啊!看啊!”河水激昂高亢地飞流而过。我们可以看到远处还有一座桥,更远处,另一座隐约闪现着。有的桥铺着蓝色的砖瓦,有的桥设有茶馆,还有一些桥的列拱桥孔仿佛是一道通往城里的没有尽头的回廊,吸引游客来一探究竟。看到前方四通八达的伊斯法罕,以及鳞次栉比的房屋、花园、清真寺、巴扎、学校、商队旅馆、可巴巴4店和茶馆,让我们惊叹不已。桥尾毗邻一条横穿城市的林荫大道,大道的尽头是阿巴斯国王建造的广场。广场家喻户晓,每个孩童都知道这个广场被称为世界景象。
  我被一座聚礼日清真寺吸引了,巨大的蓝色穹顶在晨光中闪着祥和的光芒。环顾四周,我看到一个又一个蔚蓝的穹顶。它们使这片黄色的土地熠熠生辉。对我而言,伊斯法罕就像一片建立在金子之上的翠蓝色王国。
  “这儿的人口有多少?”母亲抬高声音问道,以便让大家能在过往行人的喧嚣中听见她的问话。
  “成千上万。”阿卡杜拉玛回答,“比伦敦、巴黎还多,只有君士坦丁堡的人口比这儿多。”
  母亲和我同时惊呼:“天啊!”我们无法想象在一个地方寄居着如此多的灵魂。
  走过桥后,我们来到一个有屋顶的巴扎5,穿过香料市场。我看到一袋袋满满当当的薄荷、莳萝、胡荽、干柠檬、姜黄,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香料。我闻到了胡芦巴那略带苦味的花香。这香味让我想起了炖羊肉,我忍不住垂涎欲滴。我们已经有好多个月没有吃肉了。
  不久,我们就到了阿卡杜拉玛的哥哥开的商队旅馆。旅馆有一个供驴、骡、马休息的方形院子,院子四周便是客房。我们感谢阿卡杜拉玛夫妇的护送,祝愿他们平安,并支付了寄宿的费用。
  我们的房间很小,墙很厚但是没有窗户,门上有一把结实的锁。地上有一些干净的草,但是没有任何其他寝具。
  “我饿了。”我对母亲说,想起了桥旁边的羊肉可巴巴。
  她拿出一块脏布,打开一角,难过地看着仅剩的几个银币。“我们在找到新家之前,必须洗个澡。”她回答,“我们就吃最后剩下的那些面包吧。”
  面包又干又硬。于是,我们饥肠辘辘地躺下,睡了。和沙漠里的沙相比,这儿的地板十分坚硬。由于习惯了骆驼的颠簸,躺在地上的我反而觉得不稳当。然而,由于旅途劳累,我躺下不久就睡着了。午夜时分,我梦到父亲拉了拉我的脚,叫我起床去散步。我跳起来跟着他,但他已经出了门。我尽力追赶,我所能看到的就是走在山间小路上的父亲的背影。我跑得越快,他就爬得越快。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但是他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转过头。我满身大汗、一脸迷惑地醒来,身下的草扎着我的背。
  

花之血 1(9)
“妈妈?”
  “我在这儿呢,女儿。”母亲在黑暗中回答。
  “你在大声叫唤你的父亲。”
  “他没有等我就走了。”我喃喃地说道,仍然沉浸在梦境里。
  母亲把我拉近一些,抚摸着我的额头。我闭着眼躺在她的身边,但无法入睡。我叹了口气,辗转反侧。一头驴开始在院子里嘶叫起来,那声音仿佛是在为它的命运哭泣。母亲说话了,她的声音明亮而忧郁:
  世间本无物,而后才有世界万物。先于真主,万物皆空。
  从小时候开始,母亲安慰我的时候,总是为我讲故事。有时,这些故事像剥洋葱一样帮助我看清问题,或者让我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有时,它们让我平静下来,进入香甜的梦乡。父亲常说她的故事比什么药都有效。我叹了口气,像个孩子一样钻进母亲的怀里,知道她的声音是慰藉我心灵的良药。
  从前,有个女孩叫戈尔娜,是个小贩的女儿。她每天都在家里的花园里干活。她种的黄瓜又甜又脆,南瓜又大又圆,香甜浓郁,萝卜香飘四溢。由于这个女孩非常喜爱花,她祈求父亲允许她在花园的角落里种一簇玫瑰。虽然他们家很穷,非常需要她种的食物,但是她父亲仍然应允了她的请求,作为对她的奖励。
  戈尔娜用一些蔬菜作为交换,从富有的邻居的玫瑰丛上剪下一根枝条。她拔掉一些黄瓜腾出空间,种下了玫瑰。不久,玫瑰丛里便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花。这些花比男人的拳头还大,和天上的明月一样雪白。暖风吹来,花丛迎风摇曳,仿佛是在和着夜莺的歌声而舞,盛开的白色花朵就像旋转着的裙子。
  戈尔娜的父亲是个卖可巴巴的小贩。一天下午,他回到家,说他已经把最后那些可巴巴卖给了一对做马鞍的父子。他一直向他们吹嘘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好帮手——她不会一闻到硝皮革的腐臭就觉得恶心。不久,那个男孩和他的家人就造访了这个可巴巴小贩和他的女儿。戈尔娜并不满意:这个男孩的肩膀和手臂都很瘦弱,圆小如珠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像只山羊。
  茶过几巡,又互相恭维了一番后,女孩的父母就催促她带男孩去参观她的花园。女孩很不情愿地带他出去了。男孩称赞了那些茁壮的蔬菜、水果和药草,赞赏了美丽的玫瑰。女孩的态度柔和了许多,她剪下一些长花枝,请求男孩接受这束花,作为她送给他们家的礼物。两个孩子回屋时,手里都捧着白色的花朵。他们的父母满意地笑了,甚至开始想象他们结婚那一天的情景。
  那天晚上,男孩和他的家人离开后,戈尔娜感到非常疲惫,于是没有去看望她的玫瑰就沉沉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她突然惊醒,冲出门外。玫瑰丛在清晨的阳光下凋萎了,花朵也变成一团肮脏的白色。花园里静悄悄的,因为所有的夜莺都飞走了。戈尔娜轻轻地为那些花朵修剪,但当她的双手从花丛中收回时,被花刺划破了。那些白色的花朵便染上一缕鲜血。
  她万分忏悔地发誓会更好地照顾这些花。她拎来一桶血水——那是她为父亲洗可巴巴刀时所用的水——倒在花丛周围的土壤里,然后又撒上一层用小粒的肝脏做成的特殊肥料。
  那天下午,一个信使送来了男孩家提亲的庚帖。她父亲告诉她,不可能找到更好的男孩了,她母亲轻声地在她耳边羞怯地说他们将会一起生孩子。但是戈尔娜抽泣着回绝了这门亲事。她的父母非常生气,同时也感到困惑。他们许诺会送去回绝信,实际上却悄悄地给他们送去一个消息,说需要时间考虑。
  第二天清晨,戈尔娜在夜莺甜美的歌声中醒来。她发现那些玫瑰又高傲地绽放了。有了内脏肥料的滋养,枝叶丛里花团锦簇;在仍然昏暗的天空下,它们像星星一样闪耀着。起初,她犹豫地剪下一些花。那些丝绸一般的花瓣抚摸着她的指尖,散发出麝香般的芳香,仿佛十分渴望她的触摸。
  去野餐庆祝新年的那天早晨,女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让她忘记了浇花。她帮母亲准备了一大包的野餐食物,然后一家人就去了河附近那个他们最喜欢的地方。在享受美食时,他们突然看到那个男孩和他的父母也在野餐。父亲邀请他们一起喝茶,品尝美味的可巴巴。男孩递了一块最精致的点心给戈尔娜。她对他的善良感到非常惊讶,因为她已经拒绝了他的求婚(或者她认为她已经拒绝了)。在双方父母的敦促下,他们俩去河边散步了。当走出父母的视线时,男孩吻了女孩的食指指尖。戈尔娜转身跑开了。
  

花之血 1(10)
当她和家人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戈尔娜冒险走进花园,为已经渴了一天的玫瑰浇水。当她拎着水弯下腰时,突然一阵风吹来,把她的头发卷入了玫瑰丛中。细长的树枝紧紧地缠着她。她越挣扎,花刺就缠得越紧,并且划破了她的脸庞。她尖叫着,挣扎着爬出树丛,鲜血迷糊了她的双眼。她就这样爬回了家。
  她的父母看到门口的她时,吓得惊叫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个恶魔。起初,女孩不让父母碰她。父亲抓着她四处挥舞的手臂,让她的母亲为她处理伤口。让他们害怕的是,他们发现一根粗壮的黑刺像钉子一样深深地扎进了她的食指。当母亲把刺拔出来的时候,伤口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
  暴怒之下,她的父亲冲出家门。不一会儿,她就听到父亲用斧头劈打玫瑰丛,砍伐树根的声音。父亲每劈一下,戈尔娜就颤抖一下,并且悲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母亲扶她到床上休息。她在床上昏迷了几天,一边发着烧,一边谵妄地大叫。
  在父母的坚持下,两周后,她嫁给了那个长得像山羊的男孩。两个人在男孩父母的家里住下了。每天下午回到家,男孩的身上都散发着血腥味和皮革的腐臭味。当他走到戈尔娜身边时,她忍不住背过脸,身体在他的触摸下瑟瑟发抖。不久,她怀孕了,生下一个男孩,后来又生了两个女孩。每天,天没亮她就起床,穿上旧衣服,然后帮孩子们穿上比她身上的衣服还要破旧的衣服。她再也没有时间种花了。但有时,当她经过她那个曾经种过玫瑰,现在已经用墙围住的花园时,她都会闭上眼睛,想起那些花的香味——比希望还甜美的香味。
  母亲说完故事后,我辗转反侧,想让草扎着的双脚和后背舒服些,但只是徒劳无功。我很沮丧,就像被耳边飞来飞去的蜜蜂蜇了一下似的。
  母亲捧着我的脸,问:“怎么了,我的女儿?你生病了吗?很难受吗?”
  我发出一声不满的声音,假装自己在尽力入睡。
  母亲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给你听。”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还来不及想清楚故事内容,这些话就倾泻而出了。”
  我听过这个故事,因为在村里的时候,母亲已经说过一两次了。那时候,这个故事没有让我觉得困扰。那时候,我期待我的生活里有一个用玫瑰花瓣为我铺路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散发着牛皮腐臭味的男孩。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像戈尔娜一样。但是现在,在这个陌生城市里,这个陌生房间内,这个故事仿佛是一个预言。父亲再也不能保护我们了,没有人会像他那样视保护我们为自己的义务。母亲已经人老珠黄,不可能再结婚。而我没有了嫁妆,也不会有人娶我了。彗星才刚刚出现,就让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我睁开双眼,借着溜进房间的那缕惨白的光线,我发现母亲在端详着我。她看起来被吓坏了,这让我为她感到更悲伤。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我刚才觉得有些难受,但现在好多了。”我说。
  母亲的眼神告诉我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谢真主赐予我力量这么说。
  

花之血 2(1)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旅客们整理行装,在骡背上装载货物的嘈杂声中醒来。他们在准备新一天的旅程。汗渍和尘土使我的黑色裤子和罩衫变得僵硬,因为这套衣服已经穿了一个多星期了。母亲和我用最后一点钱在附近的澡堂里洗尽身上的尘垢,捋顺我们的头发,然后施行了大净礼。我们浸泡在一个可以容纳20个人的水池中。澡堂侍者帮我搓背、擦腿,直到把我们长途跋涉的劳累全部洗净。我看着自己嶙峋的肋骨,凹陷的腹部,干瘦的手指,细小的胳膊和腿,幻想着自己是一个丰满的女人,臀部和胸部像甜瓜一样圆润。但幻想始终是幻想,除了脸颊和手的肤色改变了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改变。让我沮丧的是,在接下来几天的旅程中,我的肤色又重回黯淡。
  我们穿上干净的黑色丧服,戴上黑色头巾,去世界景象寻找戈斯塔罕。这个广场是阿巴斯国王迁都伊斯法罕后建造的。我们走过一道门廊,门廊狭窄得让人无法联想到广场的广阔。但一走进广场,我们震惊得停下脚步。
  “我们的村庄……”我说。母亲接着我的话说下去,因为她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容纳两个都绰绰有余,怪不得人们说伊斯法罕就是世界的一半!”
  广场之大,让两端的人看起来都像细密画上的人。聚礼日清真寺细长的宣礼塔高耸入云,使人抬头仰望着时都会感到晕眩。清真寺巨大的翠蓝穹顶就像悬在空中一样。只有在真主的帮助下,人类才能建造出这么轻盈的粘土建筑!通往巴扎的大门上有一幅壁画——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壁画——是关于战争的。壁画栩栩如生,那些人仿佛就在我们眼前战斗。广场上的任何事物似乎都在挑衅自然的极限。
  “哈努姆,请向前走。”身后的一个男人叫道。他所用的称呼是对已婚妇女的尊称。我们向他道歉,从入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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