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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动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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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暂告一个段落，秦淡海慢条斯理地开口：“最近都没回去看看吗？”
“哪里？”纪斯不解。
“警校，”秦淡海淡淡地瞥他一眼，“王教官还在那儿。”
闻言，纪斯的神情瞬间变得微妙，但仅仅持续了一秒，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刻意提高音量不满地朝秦淡海嚷嚷：“你又没念过警校，干嘛总是教官教官地叫？”明显不想继续这一话题。
“随便你，”秦淡海也不勉强，“只是他常常跟我提到你，我才想是不是要跟你说一下。”
“行了行了。”纪斯终於忍不住抬手做出制止的手势，语气里更是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陆凯恩不是傻子，秦淡海和纪斯这一言一语的来往已经相当清晰地表明，那个王教官与纪斯绝对有过些什麽。
不久前从纪斯口中得知在警校期间他就对自己怀揣执念时，陆凯恩惊讶之余还萌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没想到其实是他想太多。纪斯那句“教官却总是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隐含的抱怨对象原来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自己未曾蒙面却与纪斯朝夕相处了两年的王教官……
想到这，陆凯恩冷冷一笑。
不远处正和秦淡海闲话家常的纪斯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
下午陆凯恩和纪斯去了趟I Music娱乐公司，准备从卜存哉身边的同事入手，寻找破案线索。走访了一圈之後他们发现，有一个名字被众人反复提到──原以靳，卜存哉的经纪人。
老板说：“卜存哉的事情我们不清楚，这你该去问原以靳。”
旗下的一个小歌手说：“卜存哉那麽好的条件都没能继续红下去，全怪原以靳办事不得力，别以为只有我这样想，卜存哉从前没少跟我抱怨过。”
茶水小妹说：“我无意中听到卜存哉和原以靳在茶水间里争吵，大概三个月前。”
如此种种。
本想立即带原以靳回警局做进一步调查，却得知他今早出发去了台湾，最快也要後天才能回来。
二人只得空手而返。
坐进车里，纪斯第一时间把冷气开到最大，“这什麽鬼天气。”
陆凯恩也热得不行，一脸烦躁地皱著眉头不说话。
“啊，真想去海边。”
“去海边干嘛，变烤肉吗？”
“当然是喝汽水，看美女。”
陆凯恩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纪斯探过头来，“说真的，陆sir，要不要一起去？”
“夏威夷？”
“深土湾泳滩。”
冷血动物……12
×××
“汽水是有了，可美女呢？”
陆凯恩双手插袋，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海滩，跟著回头问道。
纪斯刚摆好躺椅，正手忙脚乱地支阳伞，见那人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抱歉，私人浴场，美女欠奉。”
“从谁手里借的？”
“秦淡海。”
听到这个名字，陆凯恩顿时一阵不快，可又无从发泄，索性直挺挺地将自己放倒在躺椅上。
纪斯在旁边小声嘀咕：“有没有点良心啊你？”
太阳很大，穿过稀薄的云层明晃晃地照照下来，陆凯恩眯起眼睛，抬手遮住自己头顶上方。展开的五指在强烈的光线里变得透明，空气中混合著砂石和海水的气味……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些他从前绝不会留心的小细节，是因为此刻的他实在百无聊赖。
究竟为什麽来到这里，和奇怪的对象做著奇怪的约会？
陆凯恩用余光瞄了一眼纪斯，後者正跪在地上摆弄什麽东西，屁股直冲著自己。如果不是懒得动弹，陆凯恩真想起身狠狠给他那形状漂亮的部位一脚。
在周耀山一案里，为什麽纪斯提议设套他就同意了设套？为什麽纪斯央求借住他就当晚带他回家？为什麽纪斯说“来海边吧”他就真的一起来了？
陆凯恩本以为在彼此的相处中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捉弄著纪斯，连床上位置的争夺都未有过一丝退让，偶尔甚至会对此突生一点薄凉的歉意，但这麽总结下来，他才赫然发觉原来一直在对方指挥下转圈圈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这一瞬间的豁然醒悟让陆凯恩凭空烦躁起来，按照他的性格必须马上与纪斯对质，并且无论如何都要最终得出一个有利於自己的结论，比如纪斯有病，他只是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之类。
“喂──”刚打算开口，陆凯恩却又顿住。
等一下，哪里来的那麽多“为什麽”，最大的“为什麽”难道不是我为什麽要想这麽多吗？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陆凯恩觉得这炽烈的阳光简直快把自己晒成了白痴。
於是硬生生地转了话题：“帮我把太阳眼镜拿来。”
纪斯气得笑了，抓起一把沙子朝他扬去，“谁管你。”
“你可真幼稚。”陆凯恩伸手抚掉胸口的沙粒，然後非常不幼稚地翻身用後背对著纪斯，示意：懒得理你。
好不容易搞定一切，纪斯一分锺都不愿再等，迅速脱掉白色的运动短裤，在原地跳了两下，提议道：“陆sir，去游一圈怎麽样？”
陆凯恩半天才转过来，慢吞吞地回答：“我不会游泳。”
“哈？”纪斯的下巴险些掉下来。
“真的，”陆凯恩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本来我的志愿是当水警，但怎麽都学不会游泳……”
“哦，这样。”纪斯故作沈痛地点点头，独自往海边走去，不过从背影来看肩膀却有诡异的耸动。
明白他在偷笑的陆凯恩倒是满不在乎，自己摸出太阳眼镜戴上。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将纪斯在水中的情景一览无余。
他双臂分水的从容姿态，腿部屈伸的有力动作，以及整个身体随著波浪起伏而形成的柔软线条。根据换气的频率，纪斯黑色的脑袋在水面上时隐时现，就像射击游戏里不规则弹出的靶子，搞得陆凯恩很想掏出枪来瞄准它。
仿佛是感应到陆凯恩的视线，纪斯开始暴露本性，不安分地卖弄起来。从蛙泳到自由式，再到仰泳，跑马灯似的一路换过来，生怕观赏者看得不够精彩。
陆凯恩对此番展示表示激赏，如果下一秒锺纪斯顶著只皮球从水面上高高跃起，他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还准备扔出一条小鱼到那人口中以示奖励。
骚包的表演完毕，纪斯微喘著上岸，看向陆凯恩的目光里明显含著期待，不过即使领会到这一点的陆凯恩也完全没有赞美几句的意愿，纪斯只得讪讪地拿起浴巾搭在了肩上。
这时陆凯恩却站了起来，高高举起手臂似模似样地做了几下伸展运动，随即慢慢往海里走去。
纪斯有些诧异，很快明白过来，忍不住大笑，“那你刚刚装什麽装啊？”
回应他的是陆凯恩团成一团丢过来的黑色背心。
“不会游泳”只是陆凯恩一时兴起编造的谎言，事实上他不但会游，而且游得极好，远在纪斯的水平之上。
陆凯恩的皮肤颜色非常漂亮，在阳光的照耀和海水的浸泡下如同融化的蜜糖。他不怀好意地学起纪斯片刻前的样子，连续换了好几种泳姿。
他不怕纪斯看不到──他知道纪斯自然是看著他的。
果然耳边传来对方爽朗的笑声和不带恼火的指责：“你要不要这麽无聊啊？”
感觉有点热，纪斯便转身从便携式冷柜里拿了罐汽水出来，拉开拉环，泡沫涌了一手，凉凉的十分舒服。他刚想问陆凯恩是不是要上来喝点，一抬头却发现视野范围内已经空无一人。
纪斯意外地挑挑眉，拖著长声喊了句：“陆──sir──”
没有回应。
纪斯从躺椅中坐直，顿了顿，然後站了起来。
“陆凯恩？”他提高音量。
依然没有回应。
纪斯在岸边来回踱了几步，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异常暴躁：“陆凯恩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
浪花轻柔地打在脚边，海面上安静得连条快艇都没有。
纪斯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三秒锺，突然猛地朝海里跑去，借助一个跃起一头扎入水中。他划水的动作非常标准，却不知道怎麽显得格外狼狈。
纪斯很快游到陆凯恩消失的那个点附近，但一无所获。搜寻的范围渐渐扩大，他一次次浮上来换气，又一次次潜下去找人，仓促间还呛了两口水。
如此反复了十来分锺，纪斯紧迫的游动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
他缓下身形，回头向海岸望去──陆凯恩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注视著自己。
纪斯垂下眼睛，湿漉漉的睫毛轻轻眨动，没有别的多余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游上回程。
这边的陆凯恩第一时间迎上，打算好好发挥一下他嘲讽的功力，可什麽都没来得及出口，一个扑面而来的拳头直接让一切噤声。
陆凯恩重重地跌坐在沙滩上。
缘於先天的身体优势和超凡的运动神经，陆凯恩这辈子从小打架到现在都没试过被人一拳打到在地。他固然是惊讶，然而惊讶之外，还有其他什麽更为重要也更加猛烈的情绪敲打著他的胸口。
陆凯恩捂著下巴仰头朝纪斯看去，那个人站在逆光的方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湿掉的头发还在滴水，柔软的帖在脸颊上形成一大片阴影。纪斯的呼吸如此急促，以至於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陆凯恩回过神来，恍惚觉得眼前的情景分外眼熟。
一个多月前，在纪斯家里爆炸的那天，他也曾凶狠地将纪斯一拳击倒，居高临下地瞪著他，心里燃著一团火，却找不到准确的言语来表达。
那是对失去的恐惧与焦灼，和对失而复得的庆幸与感激激烈撞击的结果，而眼前纪斯的心境恐怕要比当初的自己还要复杂得多。
陆凯恩想，也许自己对於纪斯来说真的很重要，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
“抱歉。”於是真心诚意地说了。
纪斯好像没听见，又好像听见了，掉头收拾起今天带来的东西。
陆凯恩在保温箱里看到了明太子寿司。前些天，石杰明送了一大盒寿司到警局，作为关照张家宝的谢礼，小组几个人一起品尝的时候，他曾无意中说过最喜欢这个口味。
简单地套上衣服，两人离开了浴场。
因为一场恶意的玩笑，本可以万分美好的海滩假日就此报销。
回程由陆凯恩驾驶，纪斯坐在左侧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用手臂支著头，没有焦点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划过的风景。
陆凯恩看了一眼纪斯的侧脸，那张脸非常平静，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近乎於冷酷。在纪斯习惯於保持生动鲜活的脸上见到这样几近於凝结的神态，陆凯恩莫名有些心惊。
他忽然明了，纪斯这种人，只要他想，他就能够表现得对你毫无感情。
彻头彻尾的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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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上一章里有个“秘密”你们都没发现吗orz
冷血动物……13
回到家中，陆凯恩和纪斯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
纪斯出神地盯著客厅里微微起伏的窗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陆凯恩几次试图开口，但终究无话可说。
他此时有难以言喻的沮丧，这沮丧不是因为他被狠狠地揍了，或是道歉却没有得到原谅，而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令到纪斯难过了……
沈默间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陆凯恩怔了怔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肚子在叫。
他想起那盒被遗忘在车子後备箱的寿司，便起身打算去停车场拿回来。
走过纪斯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一顿──袖子居然给扯住。
陆凯恩惊讶地低头，看到纪斯那颗由於被自然风吹干而显得毛茸茸的脑袋慢慢地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他听到纪斯低声说：“别走。”
陆凯恩站在那里，半响都毫无反应。
事实上他也搞不懂自己在发什麽呆，他只是觉得内心有什麽原本躁动不安的东西为了纪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倏忽变得安静。他的呼吸沈稳，心跳镇定，平和得简直不像往常的自己。
然後他蹲下来去亲吻纪斯。
对方的嘴唇微温，有极度柔软的触感，吮吸起来几乎有快要融化的错觉。牙关没有阻挡，舌头不假迟疑地长驱直入後，却在内里变成了细致的舔舐。暧昧的津液交换执著地进行，专属气息渐渐沾染上纪斯口腔的每一处角落。
陆凯恩简直是无法自拔地沈迷於这场默然的唇舌纠缠。
起初纪斯全无反应，静静地任由陆凯恩摆布，仅仅在难以压抑的瞬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吟。
後来才像是刚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样，开始抬起下巴迎上陆凯恩的施与，并且攀住那个人的肩膀，缓缓朝沙发倒去。
陆凯恩撑在纪斯的身体两侧，定定地凝视了他一会儿。
纪斯也看同样看回来，神色却是暧昧不明的。似乎他下一秒锺无论是哭是笑，还是一脚把陆凯恩卷到地板上，都丝毫不会使人感到意外。
最後纪斯率先从二人的视线对峙中逃跑，一把扯开自己衬衫的衣襟，扭住陆凯恩的背心领口将他粗暴地拉近。
四散的纽扣在地板上弹跳，震动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
陆凯恩在纪斯的锁骨上尝到了海水咸涩的味道。
他想起一个小时前纪斯在水里的样子，鱼一般从容自在。
他很早就对此有模糊的意识──纪斯身上带著一种独特的奇妙气质。血迹斑斑的凶案现场，迷离嘈杂的买醉夜店，甚至是人潮汹涌的日光大街，纪斯总能和不断变化的背景相称，却又不会淹没其中，融合感和存在感同样突出。
不管他做著什麽，那事情好似天生就应该交由他做。
不管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他可以纵情恣意的舞台，天地都给他征服。
而这样的纪斯始终吸引著陆凯恩的视线，尽管最初那视线完全不含善意。
纪斯一边高高地扬起脖子，一边不轻不重地向陆凯恩的後背施压，如同是无声的鼓励。
陆凯恩感受到纪斯颈动脉的突突跳动，他把脸贴上那一小块皮肤，听到血管里血液奔腾而过的声响。
那代表著纪斯蓬勃的生命力。
陆凯恩伸手覆盖住纪斯的胸口位置，然後渐渐扩大范围，就像纪斯在海中搜救自己时曾做过的那样。
他的抚摸非常缓慢，无一遗漏地去获知纪斯的每一寸肌体，仿佛这是彼此间第一次的赤裸接触。指尖顺著肩胛滑下，沿腰部的侧面行走，跟著来到肚脐。没记错的话，这里是纪斯的敏感带，上次无意中碰到，纪斯当时的夸张反应差点吓了陆凯恩一跳。
掌心下的皮肤手感好到不可思议，类似於具有韧性的瓷器，且充满性的诱惑，陆凯恩不禁对自己居然会在前两次xing爱中把它们如此草率对待而万分惊讶。
摩擦间有微妙的电流产生，可这电流的作用非但不是麻痹，反而令全部神经愈发敏感。纪斯的体温是如何一点点升高，呼吸在哪几个瞬间陡然紊乱，汗毛又是怎样警觉地竖起……哪怕是最最难以捕捉的微小变化，陆凯恩都一一将之接收。
他用食指拨弄两下纪斯的乳尖，轻轻捻了起来。这麽小小的一颗，在揉搓中渐渐变硬的感觉相当有趣。
纪斯“呜”地叫了一声，试图蜷缩起身体，但以失败告终，更让腿间异常鼓胀的部位直接顶上陆凯恩的小腹。
於是单手拉下纪斯的内外两层裤子。
半勃起状的性器弹出来，微微摇晃了几下，最後跌入陆凯恩的掌心。
在陆凯恩握住纪斯下体的同时，他就意识到有什麽东西不同了。
他轻轻滑动那娇嫩的表皮，口干舌燥；他用五指梳理阴影处卷曲的毛从，耳朵里轰轰作响；他沾取自顶端渗出的透明液体，视线为过激的快感而模糊……片刻前的游刃有余已不见踪影，就如同他此时抚慰的根本不是纪斯，而是他自己。
随著纪斯的完全挺立，陆凯恩的内裤也紧绷到快要爆炸。
“唔──”
呼吸滚烫，欲望之火从身体内部喷薄而出，催动了情欲的步伐。
他从前不知道，纪斯竟是这样地剧烈地影响著自己，而自己的身体又会是这样诚恳地对纪斯做出回应。
纪斯的腹部肌肉不停紧缩，整个人都无法安定地扭动著。
他的肤色很白，即使是晒了一上午跟陆凯恩相比仍差上两个色号，此刻正为著略显陌生的爱抚而透露出一层漂亮的粉红，在室内的光线下呈现一种滑腻的质感。
陆凯恩俯身含住他的耳垂，用舌尖扫过轮廓，闭上眼睛也清楚那形状具有的最高等级的标致。
“陆、陆sir……”
纪斯抓住陆凯恩的手腕，用尽全力抵抗来自各方面的纷繁攻击中最为致命的一项。
陆凯恩为他所使用的称呼而觉得好笑。
他盖住纪斯的手背，带领後者来到那个人自己腿间竖直的柱体，强制性地包裹并合拢。
纪斯吃惊地瞪大眼睛，想要起身却无力为继。
“这样，好像看著你自己在做。”陆凯恩低低地笑出声。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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