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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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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怀真愣住,身不由己靠在他的胸前,惊得睁大双眼,然而靠在小唐身上,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无比踏实的感觉。

    忽然间,莫名地便想起在齐州街头的时候,她从拐子怀中用力向着他挣扎过来,紧紧搂住他的那一刻感觉,就如同漂流水上的人终于抓到一块儿浮木……不不,如今看来,竟是一艘大船了。

    应怀真胡思乱想着,便不由抿嘴笑了起来,双手动了动,悄悄地在小唐腰间也抱了一抱。

    此刻郭建仪已经到了跟前,小唐便放开应怀真。

    郭建仪微微一笑,拱手见礼:“唐大人有礼,早上听闻您回来了,只想不到这么快便见面了。”

    小唐亦微笑道:“郭大人不必多礼,我因有件事,所以特来见怀真一面。”

    郭建仪看一眼应怀真,仍是笑微微地便道:“既是这样,我便先不打扰了,怀真,改日小表舅再来看你。”

    应怀真忙道:“小表舅慢走。”

    郭建仪又向小唐施了一礼,才缓缓转身。

    一直等他转过身去,脸上的笑才一点一点敛了,纷纷雪落如雨,郭建仪只觉耳畔一片无边寂静,只听到刷刷地落雪声音,更显孤寂。

    如此好歹出了这一重院落,郭建仪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抬头看雪。

    站了半晌,才欲离开,就见两个丫鬟顶着雪,嘻嘻哈哈说笑着过来,见了他在此,便站住了行礼。

    郭建仪见她们是想进院子的模样,便问道:“你们是去哪里?”

    其中一个说道:“我们去找东院的吉祥姐姐,跟她借样儿东西呢。”

    郭建仪微笑道:“若不是要紧的东西,何必这时侯去呢?我方才见太太那边正翻检箱柜,把那些用不着的衣物等都赏了人,你们何不去凑个热闹呢?”

    两个丫鬟听了,大喜,忙谢过郭建仪,拔腿就去应夫人那边了。

    郭建仪目送她们去了,回头又看一眼院内,微微闭了闭双眼,才迈步下了台阶。

    此刻地上的雪已有一寸厚,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郭建仪缓步踏雪而行,雪片子刮在脸上,旋即化成冰凉的水,郭建仪走了会儿,便想到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

    他抬手在胸前摸了摸,似乎出神,顷刻,面上才重又露出几分淡淡笑意来,再走时已加快了步子,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郭建仪离开之后,应怀真便忙问:“唐叔叔今儿才回来,这么快就来见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原来小唐绝早进城,自然先去面圣,将出使的情形禀明,出宫之后,安排了各色事宜等,自然又回府拜见各位长辈,闹哄哄地,将近中午时候才出来,然而还得去见恩师林沉舟。

    他一路上长途跋涉历经艰难才回来,鞍马劳顿,殚精竭虑,本该先行休整,然而偏又连环转似的走了这一趟,所见的又都是分毫也不能松懈面对的人物,任凭他年少体健,精力过人,却也已经身心俱疲,有些撑不住了。

    小唐本来想下午再来见应怀真罢了,回府之后稍微整理了一番,看着应兰风交付之物,忽然想到自己临行之前,应怀真在唐府对他说的那番话,刹那间眼前便浮现那张写着担忧的小脸儿,她红着眼哽咽似的说:我等你回来。

    小唐回想着,不知不觉莞尔一笑,竟又凭空生出一股力气,便仍是打起精神,来了应公府内寻她。

    小唐见她问,就把自己在僻县遇见应兰风的事说了一遍,只没有提剿除了恶吏及应兰风遇险之事罢了。

    应怀真目不转睛凝神听着,小唐瞧着她专注之态,笑道:“你父亲叫我捎了些东西给你……方才我因没遇见你,就叫人送到你们屋里去了。”

    应怀真喜不自禁,忽然又问:“唐叔叔是顺路去了那里,才跟爹遇上的?”

    小唐只哈哈一笑,道:“又问这个做什么?”

    应怀真想了想,见他不答,就知道其中有事,恐怕涉及政事,只好不问了。

    小唐见她似乎身上单薄,便说:“不要在这儿说了,免得冻着,我送你回去,且走且说罢了。”

    应怀真也笑了一笑,两人便往东院而去,下了回廊,雪顿时洒满了头。

    小唐看着应怀真,忽然想起方才郭建仪给她整理貌兜的情形,此刻见风撩起她的帽子,便也站住脚,伸手替她往前整了整。

    应怀真抬头看着,道:“唐叔叔,你这样细心……”忽然不知想到什么,就掩口一笑。

    小唐道:“你的小表舅不也是这样细心么?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

    应怀真听他说起郭建仪,便点头道:“那是自然,小表舅对我是极好的……”说到这里,却又笑。

    小唐越发觉着古怪,便又问:“到底笑什么?倒不像是个好的笑。”

    应怀真索性笑出声来,才说道:“怎么不是好的?正是个极好的呢……我方才不过想起来了,唐叔叔这次回来,大概不久就要成亲了?”

    原来应怀真见小唐如此温柔,不免又想起林□□来,想到他两个的相处情形,于是才忍不住笑了。

    小唐听她提起这个,便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而行,微笑回道:“应该是的。”

    应怀真便念了声“阿弥陀佛”,小唐不由也笑道:“怎么先念上佛了?”

    应怀真歪头道:“没什么,先前我常去你们府里,跟敏丽姐姐说话,她常念叨这件事呢,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可算去了心事,府里必然又有一场大热闹了,我也高兴呢。”

    小唐点了点头,并不说什么。

    应怀真想了想,心中一动,就又笑说:“是了,我只跟唐叔叔你说,本来这两年里,也有好些人去向敏丽姐姐求亲……她只推说你还未成亲呢,所以都不答应,若你跟□□姐姐成亲了,看她还推脱什么。”

    原来应怀真心中想起敏丽心仪凌景深的事,只不明白小唐是否知道此事……但不论如何,最好早些给敏丽另外选一家好人家,能早些断了她对凌景深的痴念才好。

    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若是早些死了心,等凌景深真的过世……或许就不会太过的伤心欲绝呢?

    因此应怀真此刻便说起此事,隐约也是提醒小唐,让小唐给敏丽留心的意思。

    不料小唐听了,便笑道:“我也听了敏丽满口的夸你,说这几年亏了你陪伴她……你这丫头,倒是替她打算起来了?嗯……不过你也大了许多,只怕再过两年,求亲的人也要纷至沓来的,你可替自己想过?”

    应怀真听了这话,脸上微红,却道:“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我不用想,我是不会嫁的。”

    小唐很是意外,转头看她,笑道:“又孩子气了,可是胡说。”

    应怀真摇摇头,脸上一丝儿的笑都没有,道:“不是胡说,我真的是不嫁的。”

    小唐见她说的认真,不由双眉微蹙,问道:“这又是为何?”

    应怀真并不言语,只是微微低着头,小唐在旁相看,见她含辞未吐,矗立雪中,美若空谷幽兰,洁似梅花带雪,气质秀雅绝伦,更兼肤色莹玉,樱唇半启,眉尖带一丝轻愁似的,越发惹人怜爱。

    虽然此刻才十一岁,然而这般的容颜气质,已初露绝世之姿,只怕再过两三年,出落的越发好,名声又渐渐传出去……

    小唐忽然又想起郭建仪方才的神情举止,应怀真虽然并没察觉什么,然而方才他在对面看得清楚。

    郭建仪凝视应怀真之时,同这人先前的淡漠冷静不同,无论举手投足亦或者眼神之中,都透出一股温柔之意。

    想应怀真此刻年纪虽小,情窦未开,却已经有人暗中动心了,若她再大一些,又是如何呢?

    只是……从未想到,郭建仪那种寡情持重之人,竟然会喜欢这小丫头?然而他们两个却是名义上的甥舅关系,只怕郭建仪若想好事成真,也是阻难重重,可转念又想:以那人的心机心志,若真的看上了应怀真,只怕等闲也是不肯放手的,必然会想法儿达成所愿。

    小唐想了想,摇头暗笑。

    见应怀真不答,小唐敛了神思,便笑着打趣道:“好好好,你若不嫁人,那么唐叔叔就也不娶亲了。”

    应怀真一震,凝眸看了小唐片刻,竟不理睬他了,只赌气低头,往前快走。

    小唐忙说:“地上滑,慢一些,忘了小时候跌的那一跤了?”

    一边说一边几步赶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应怀真停步不及,加上脚下地滑,身子便往旁边歪过去,不由心慌,电光火石间,小唐忙张开双臂,重将她抱入怀中,这才稳住身形。

    应怀真惊魂未定,忙站住脚,有些赧颜,才要说话,不料小唐见地上雪厚,又见她只仍穿着一双薄棉的绣花鞋,站久了必然被雪打湿了,便道:“不要动。”

    应怀真尚不知如何,小唐已微微俯身,竟将她打横抱起,往前而行。

    应怀真双脚腾空,惊慌起来,忙叫道:“唐叔叔!”不敢高声,又低低道:“快放我下来!”

    小唐笑着垂眸看她,故意又逗她道:“怕我把你扔了?还是怕我也跌一跤,连累你摔了?”

    应怀真一颗心乱跳如鹿撞,已经满面通红,只是不好再说什么,无可奈何,只好伸手捂住脸。

    小唐看着她的模样,想笑,又怕她更加羞臊,只好忍笑不语,抱着她一气儿走到那门洞里,才将她轻轻放在那干净没雪的地方。

第92章() 
应兰风原先对自己在京内的一双儿女不管不问,其实也是无可奈何,府里门高院深,人多事杂,他既然做不了主带不了人,又隔着千里,那再多的记挂思量也是枉然,只好统统压下,索性不去想着自苦罢了。

    何况他在这偏僻之地为官,品级虽然不高,繁杂之事却多,整天里忙得自顾不暇,渐渐地那份思念之情也就淡了。

    乍然相见,小小地婴儿已经长得半大,应兰风见应佩品貌俱佳,倒也内心宽慰,谁成想又亲眼撞见应佩竟仇恨应怀真,且作出那种事来,应兰风起初真个儿气得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好,直到听应佩吼出了那些心里话,应兰风才知道这少年其实并不似表面看起来般生活的优渥无虑,他忽然也记起自己在府内度过的那些年少时光,隐隐地明白了应佩心底的感受,不再一味地恨他狠毒了。

    再到应佩从张府回来对他说了那些悔恨的言语,应兰风思来想去,最终定了决心,才跟李贤淑商议让应佩留下。

    本以为应佩会满怀欣喜地答应,毕竟先前他最恨怨的便是父子分离,不料应佩的答案竟在意料之外。

    应兰风惊愕之余,忙问因由,而应佩的回答,则叫他更加的意外了。

    应佩道:“我还不懂事的时候母亲就没了,自打懂点事开始,所希望的就是早些看到父亲,跟父亲一块儿生活才像话,可一日日地总是落空,又加上听了些风言风语,竟让我差点犯下弥天大错。然而这一趟却也来的很对,不然的话,我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儿呢,像是妹妹说的,一辈子必然就当妹妹是仇人了……”

    说到这里,应佩眼圈一红,又道:“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也知道父亲先前的不得已,然而我却不能留下,之前父亲因为郭家的事,已经惹了府里不高兴,我这次来,也只说是来看看就回去,如果再留下,背后未必不会有人说闲话,而且爹仍是得回京的,迟早晚还是会在一起,就不争这片刻岂不是好,爹以为呢?”

    应兰风听了这话,半晌无语,应佩又道:“且蕊儿妹妹还在府里,我在那边,时常也能跟她见个面儿,若我留下了,剩下她一个,她心里不自在也是不好的。”

    应兰风片刻才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

    应兰风想着自己已经准备辞官,将来是不是还会回公府却不一定了,然而前途未卜,强留下应佩仿佛也不妥当,便又道:“也罢,你既然想得这样周全,我也不便拦着。佩儿……”

    应兰风迟疑了会儿,终于沉吟说道:“你十分机灵,又且懂事,父亲十分欣慰,以后……你回了公府,务必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跟妹妹,旁人若有什么言三语四,你只不用理会,好好读书,将来必有出头一日。”

    应佩听了这些话,便道:“父亲你放心罢了,我跟蕊妹妹会好好地,等爹回去一家子团聚。”

    应兰风看着他,微微笑了一笑,便道:“你出去吧,明儿就走了,跟你妹妹多相处相处。”

    应佩本想留下,闻言便答应着退了出来,才出门口,心里忽然有种异样之感,便想:“父亲方才叫我回去好生读书,将来必有出头之日,这话听起来怎么倒像是要许久不再见了一样?莫非是我多心了?”

    晚上时候,徐姥姥跟李贤淑包了饺子,又蒸了些萝卜头的菜肉包子,饺子算是给应竹韵跟应佩送行的,包子则留给他们路上带着吃。

    应竹韵道:“二哥,下次咱们再见面儿就是在府里了,我先在这儿祝你步步高升了。”

    应兰风便不提他准备辞官的事儿,只笑了笑道:“那我便祝你跟佩儿一帆风顺了。”两个各自吃了几杯,便早早地安歇了。

    次日送别,张珍也听说了,一大早便赶来,跟李霍应怀真一块儿相送应佩。

    四个小的站在门口,张珍道:“佩大哥,你这一回去,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儿呢?”

    两人正也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应佩便道:“珍兄弟,将来你若上京,便去公府里头找我,我领你逛好玩儿的去。”

    张珍看一眼应怀真,道:“将来妹妹也要回京的,那时候少不得我要跟着。”

    应怀真打他一下:“你再胡说我就恼了。”

    张珍吐了吐舌,便不说了,应佩却对应怀真道:“这有什么,莫非你不许珍兄弟去不成?到时候咱们还得好好招待他呢。”

    应怀真听他开口,便没有做声,张珍见有人撑腰,便不由地得意洋洋。

    应怀真瞥他两眼,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张珍“哎吆”一声,虽然疼,却仍是笑嘻嘻地。

    他们两个在闹,李霍就从怀中掏出那本《哪吒闹海》的连环画,双手捧着,对应佩说道:“哥哥,我没有什么东西给你,这个是张珍给我的,我送给你做个纪念。”

    应佩有些意外,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因李霍格外喜欢这本,故而翻得也勤快,已经都有些旧了,可见乃是他珍爱之物。

    应佩打量封皮上那脚踏乾坤圈手持混天绫的哪吒,先前乍见的时候,觉得他横眉怒眼,满腹冤屈,但此刻看起来,却竟有些英姿飒爽,傲然于世的模样了,果然是心境不同,所见所感也都不同了。

    应佩若有所思,把这本书小心揣入怀中,才对李霍道:“土娃,这份礼甚好,我收下了。咱们那里离得近,等你有空去府里,我再给你几本好看的。”

    李霍大喜,道:“谢谢哥哥!”

    应佩在他肩头一拍,说罢微微转头,见三五步开外,应兰风在跟应竹韵话别,没留心此处,他就对应怀真道:“阿真,我在家里听他们的意思,仿佛说最多过了年,爹就可以调任回京了……”

    应怀真吃了一惊:“真的吗?”

    应佩点点头,又道:“阿真,爹本来想叫我留下来跟你们一块儿,可我担心这样一来,又要得罪人了,所以哥哥先回去……等你们上京咱们再团聚。”

    应怀真微微蹙眉,慢慢地点了点头,应佩拉起她的小手,眼睛红红地说:“阿真,哥哥先前做了坏事,很对不住你……你别记恨我……”

    应怀真听应佩说的恳切,又是离别时候,鼻子也不由一酸,便道:“先前什么事儿我都忘了,又总提它做什么?只是哥哥你回去后要保重自个儿,这才是最要紧的。”

    应佩见她这样体察人心,便将她的手儿握的紧了紧,点头道:“你自管放心,我会日思夜想盼着你们回去的。”

    终于话别,应竹韵那边招呼应佩上车,应佩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县衙一干人便在门口挥别,马车行开了十几步远,应佩就掀起帘子,趴在车窗上探头往外看。

    马车骨碌骨碌地越行越远,应佩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那些人,目光在诸人身上转来转去,眼中的泪止也止不住,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车窗,几次都想索性跳下车去罢了,但几次却又死死地忍住,终究到马车转了弯儿过去,已经看不见那些人了,应佩才坐回车内,将身子倒在车壁上,咬着牙吸着鼻子,已然泪痕满脸。

    自应竹韵应佩去后十七八天,天也日渐冷了,京内又来了信儿,原来是李家来的,催徐姥姥回家去。

    徐姥姥听应兰风念了信,便道:“我这两天想,也是时候该家去了,出来这么些日子,也不知家里头闹腾的怎么样儿了呢。”

    应兰风道:“都快要冬至了,索性过了年再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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