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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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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陶然不由转头看他,赵黼却忽地看着前方,眼神中透出警觉之意。

    季陶然一见,心里掂掇,便向他靠近了些,低低问:“怎么了?”

    赵黼道:“那儿……有些东西。”

    季陶然听他语气沉沉,几乎又惊叫起来,忙死死抓住他不放。

    两人往前而行,正来至一间课室门口,赵黼却忽然转头看着院子对面,喝道:“什么人,站住!”甩开季陶然,纵身便跃了出去。

    季陶然心头一凉,忙叫道:“六爷!”

    不料赵黼身形如电,在他叫一声的功夫,人已经越过栏杆,竟往对面掠去。

    季陶然提着灯笼,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轻一叹低头的当儿,忽然眼角余光所见,旁侧似有物晃动。

    在他旁边儿便是教室的门边儿,如今那门竟是虚掩的,季陶然盯着看了会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轻轻一推。

    灯笼的光往前蔓过,微红的光芒一寸一寸照亮室内情形,季陶然看见室内空落落地,然而……却又有什么挂在眼前,正轻轻摇晃。

    他情不自禁抬起头看去,当看见灯光所照之物时候,季陶然连叫也未来得及叫出声来,双眼一翻,往后倒下。

    手中的红灯笼骨碌碌滚落地上,烛火点燃了绸衣,一阵火光腾空而起,将屋梁上那悬挂的人形也照的分外诡异。

    ——韩敏死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由仪书院便连着死了两个人。

    是夜,卫铁骑因正也要到由仪书院来寻,不料遇见季陶然的小厮惊慌失措跑了出来,当下带着大理寺众人一拥而入。

    谁知赶到现场之时,却见赵黼正抱着季陶然,连声叫他的名,而在他们身后屋内,悬挂着韩敏的尸首。

    同在现场的,却还有由仪书院的几个人,分别是督学方荏,方荏的书童跟两名侍从,三名上夜的杂工。

    卫铁骑看着韩敏的尸首,忍不住暗压一口气,先前他接受此案的时候,还并没想更多,一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这案子的棘手程度远超出他所想。

    来不及照料赵黼跟季陶然,卫铁骑先进了室内,将现场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韩敏看似被吊死的,不过虽场景令人毛骨悚然,但他面色平静,并没有寻常吊死之人该有的形态,因此卫铁骑只看一眼,便断定他在被吊上房梁前已经死了。

    见室内别无异样,才命人将韩敏放下。

    卫铁骑回身,看眼前众人,道:“谁是第一个发现尸首的?”

    一片沉默过后,有一人站了出来,道:“是我。”

    卫铁骑一看,不敢怠慢。

    原来这人正是由仪的督学方荏,方荏榜眼出身,后任翰林院学士,曾又被钦点过四川学政,饱读诗书不说,且人品极佳,朝中也有不少朝臣曾是他的弟子,委实德高望重。

    卫铁骑微微欠身,道:“原来是方大人,方大人是第一个发现尸首的?”

    方荏面色淡然,扫一眼一旁的赵黼,却见他正也盯着自己。

    方荏便道:“不错,我原先听了惨叫之声,便出来查看端倪,不料竟看见……”眉头皱起,方荏面露不忍之色,叹道:“不料竟看见韩敏已经死了,我因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便想去叫人,不料正好世子来到。”

    原来先前赵黼所见的那道人影,正是方荏,因要去追他,才撇下了季陶然。

    谁知正拦住方荏之时,学院内的杂役上夜等人赶来,才劝开了。

    卫铁骑听了这话,便问赵黼:“世子,方大人所言是真?”

    赵黼道:“我如何知道?我来之时,正见他要离开现场,我只当是凶手,才去追的。”

    卫铁骑点了点头:“只不过方大人如何竟在书院内?这会儿不是该在府中的么?”

    方荏淡淡道:“老夫习惯如此,一月内常有几日是宿在学院内的,一来为更近书香,修身养性,二来我也是本院学督,留于校内便于料理公务,又何足为奇。”

    有几个上夜的人便道:“不错,方大人是常常会留宿的。”

    卫铁骑将这几个人逐一问过,并没发觉格外破绽之处,最后才又回头看赵黼道:“不知世子又何故来此?”

    赵黼道:“我是来找季陶然的。”

    此刻季陶然却仍是未醒,赵黼看他一眼,叹道:“你想问他的话,今晚上只怕不能够了。”

    这一会儿,方才派出去在书院内四搜的公差都纷纷回来,都说并未发现异样。

    此刻夜渐渐深,卫铁骑命人先将尸首带回大理寺,又将所有在场之人的名单记下,暂且收兵。

    云鬟是在次日近中午才听说季陶然之事的,这也才明白为什么半个时辰前,罗氏匆匆忙忙地带了丫头出府去了,只怕也是听闻季陶然吓着,故而过府探望。

    这消息却是崔承跑来告诉云鬟的,云鬟听后,十分忧心,再问季陶然如何,崔承却只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学塾内听人说表哥昨儿被由仪书院的鬼吓病了的。”

    云鬟心里虽烦闷,但看崔承亲跑来报信的心意,便叫露珠儿拿点心来给他吃。

    崔承正要坐了吃点心,忽然看见云鬟枕边那只小牛,他到底有些胆怯不敢乱动,只瞅着云鬟出神,他便偷偷跑到床边儿,伸手摸了一把。

    正好露珠儿进来看见,便忍笑轻轻推云鬟,示意她看。

    云鬟回头,却见崔承想拿又不敢拿的模样……云鬟心里微微一动,便起身走到他跟前儿。

    崔承忙把手背在身后,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云鬟将那牛儿拿起来,道:“承儿,这是姐姐心爱的东西,你可明白什么叫做君子不夺人所爱?”

    崔承摇了摇头,云鬟道:“这话的意思就是,好孩子不可以抢别人心爱之物,就如你最喜欢的东西,姐姐也不能去抢的。”

    崔承嘟起嘴来,小声道:“我并没有动过。”

    云鬟看看他,又看看那小牛犊,便把牛犊放在他的手上,道:“姐姐其实并不是不愿意跟你,倘若你跟姐姐一样都心爱、舍不得它,姐姐自然愿意给你,毕竟你会同我一样善待珍惜它,可是你房中可玩之物太多,只怕你玩一会子,就把它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崔承睁大双眸,继而摇头:“我不会扔了它。”

    云鬟笑笑:“总之,现在是不能给你的,不过倒是可以借给你玩耍一会儿,你可愿意?”

    崔承喜得拍掌,云鬟见他喜笑颜开,便把小牛犊递给他,崔承捧着,便乐得满屋子飞跑起来。

    云鬟复又落座,又自个儿忖度,心里已是后悔同季陶然说过那韩敏之事,如今别的且不想,只盼他平平安安的就是了。

    正思量间,忽然外头小丫头们有些惊慌道:“世子爷……”

    云鬟一愣,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见赵黼走了进来,脸色微微地冷。

    赵黼身后,林奶娘跟院内的丫头们不知怎么样,也都跟着走了进来,云鬟淡看一眼,示意她们退下,才对赵黼道:“世子把这儿当成了你们王府么?如此来去自如?”

    赵黼凝视着她,道:“你有话为何不跟我说,偏跟那个季呆子说,你是想害死他么?”

    云鬟听到“害死”两个字,心头一刺,目光冷冷地看定赵黼,半晌才道:“表哥怎么样了?你不是跟他一块儿的么?如何放任他出事?”

    赵黼啧啧两声:“你反倒怪我?若非我聪明知道去找他,他现在必然是死定了,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已经是便宜他了。”

    云鬟关心情切,抬手撑在桌面儿上,才勉强站住:“表哥究竟怎么样了?”

    赵黼听她口吻越发冷,道:“又能怎么样,我不在跟前儿就罢了,如今我跟着他,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这当真是句句戳心,一瞬间,前尘旧事,交相在她眼前旋转。

    云鬟直直地盯着赵黼,竟不知要说什么。

    赵黼皱眉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好生谢我呢?不然他怎能只受一场惊吓这样简单。”

    顷刻,云鬟才又说道:“若不是看着世子跟表哥走在一块儿,我也不会多嘴让他去行事,没想到竟仍出个好歹。”

    赵黼道:“好吧,你若真信我能护他,如何半点口风也不同我说?”

    云鬟道:“我跟世子并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赵黼道:“你我自鄜州相识,也算是识于微时了,居然抵不过你回京来跟季呆子见这几面儿?你就跟他无话不说了?”

    云鬟冷笑道:“要不怎么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呢。”

    赵黼听了这句,脸色顿时雪白,上前一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87章() 
密云似盖,雪落如尘,正是妆点山河,乱迷人眼的时候,在回廊对面出现的那人,却更是风姿卓绝,皑如山上清雪,皎若云间之月。

    郭建仪万万想不到小唐竟会在此出现。

    大约是因方才有些心神动荡,只顾注目应怀真去了,因此竟不曾留意周遭,更不知道小唐是几时来的,看了多久,心中竟无限不安。

    他素来敬终慎始,克己慎行,从来不曾失礼人前,不料今日这一阵儿恍惚,竟偏给个最通幽洞微、明鉴万里的人撞个正着。

    也不知他见了多少,又懂了多少。

    郭建仪一怔之下,那手便握住了,正要收回,应怀真已经欢呼了声,竟是撇了他,转身往小唐那边奔去。

    那锦白色的披风在他面前一荡,如曼柔的轻云闪过,因跑的快又兼风吹,底下裙裾飞扬,像是绽开一朵飘然的莲。

    郭建仪身不由己地凝视着应怀真的背影,只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这走廊下也越来越冷,两边的雪密密实实地落个不停,就像是给廊子加了两道白色的垂帘,而天地已经消失不见,于他面前,只有这一道孤孤零零的回廊,他在这里站着,而应怀真转身跑离。

    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预感,莫名地有一丝揪痛。

    然而目光所及,望见彼方的那个人,郭建仪悄然吸了口气,于面上作出三分无可挑剔的微笑,手在腰间微微一握,端直了肩,迈步也往那边徐徐而行。

    应怀真跑到走廊尽头,又忙着转了个弯儿,裙裾斜斜漾了开去,她伸手在廊柱上扶了一扶,眼中透出慢慢地喜悦,望着那边小唐也已经转了过来。

    如此,则更加清晰地看清了他的脸。

    一别四年,这人的容颜仍是依旧,只依稀……通身似多了些什么,是她有些熟悉然而畏惧的。

    应怀真的手握在廊柱上,廊柱在风雪中冰封雪冻,自是冷极,那股寒意便自她的掌心传了往上。

    应怀真忙松开手,脚下复又往前,此刻脚步却略放缓了一些。

    而小唐已经也快步走到了跟前,应怀真看清他双眼中的温和喜悦,心中不由也一喜,才又跑前两步,张开手欲抱,忽然想到一事,忙又垂下手臂,只是看着小唐,笑问道:“唐叔叔,你几时回来了?”

    想到他临行之前的忧心难以自制,这几年来偶尔想起的种种思量,更觉此刻相见可贵。

    小唐早将她一举一动看的明白,不由笑道:“今儿才回来……怎么不抱唐叔叔了?”

    应怀真见被他发觉,略有些脸红,便道:“我如今大了些,不能像是先前那样乱抱人了。”

    小唐哈哈仰头一笑,却蓦地张开双臂,竟将她拥入怀中抱了一抱。

    应怀真愣住,身不由己靠在他的胸前,惊得睁大双眼,然而靠在小唐身上,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无比踏实的感觉。

    忽然间,莫名地便想起在齐州街头的时候,她从拐子怀中用力向着他挣扎过来,紧紧搂住他的那一刻感觉,就如同漂流水上的人终于抓到一块儿浮木……不不,如今看来,竟是一艘大船了。

    应怀真胡思乱想着,便不由抿嘴笑了起来,双手动了动,悄悄地在小唐腰间也抱了一抱。

    此刻郭建仪已经到了跟前,小唐便放开应怀真。

    郭建仪微微一笑,拱手见礼:“唐大人有礼,早上听闻您回来了,只想不到这么快便见面了。”

    小唐亦微笑道:“郭大人不必多礼,我因有件事,所以特来见怀真一面。”

    郭建仪看一眼应怀真,仍是笑微微地便道:“既是这样,我便先不打扰了,怀真,改日小表舅再来看你。”

    应怀真忙道:“小表舅慢走。”

    郭建仪又向小唐施了一礼,才缓缓转身。

    一直等他转过身去,脸上的笑才一点一点敛了,纷纷雪落如雨,郭建仪只觉耳畔一片无边寂静,只听到刷刷地落雪声音,更显孤寂。

    如此好歹出了这一重院落,郭建仪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抬头看雪。

    站了半晌,才欲离开,就见两个丫鬟顶着雪,嘻嘻哈哈说笑着过来,见了他在此,便站住了行礼。

    郭建仪见她们是想进院子的模样,便问道:“你们是去哪里?”

    其中一个说道:“我们去找东院的吉祥姐姐,跟她借样儿东西呢。”

    郭建仪微笑道:“若不是要紧的东西,何必这时侯去呢?我方才见太太那边正翻检箱柜,把那些用不着的衣物等都赏了人,你们何不去凑个热闹呢?”

    两个丫鬟听了,大喜,忙谢过郭建仪,拔腿就去应夫人那边了。

    郭建仪目送她们去了,回头又看一眼院内,微微闭了闭双眼,才迈步下了台阶。

    此刻地上的雪已有一寸厚,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郭建仪缓步踏雪而行,雪片子刮在脸上,旋即化成冰凉的水,郭建仪走了会儿,便想到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

    他抬手在胸前摸了摸,似乎出神,顷刻,面上才重又露出几分淡淡笑意来,再走时已加快了步子,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郭建仪离开之后,应怀真便忙问:“唐叔叔今儿才回来,这么快就来见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原来小唐绝早进城,自然先去面圣,将出使的情形禀明,出宫之后,安排了各色事宜等,自然又回府拜见各位长辈,闹哄哄地,将近中午时候才出来,然而还得去见恩师林沉舟。

    他一路上长途跋涉历经艰难才回来,鞍马劳顿,殚精竭虑,本该先行休整,然而偏又连环转似的走了这一趟,所见的又都是分毫也不能松懈面对的人物,任凭他年少体健,精力过人,却也已经身心俱疲,有些撑不住了。

    小唐本来想下午再来见应怀真罢了,回府之后稍微整理了一番,看着应兰风交付之物,忽然想到自己临行之前,应怀真在唐府对他说的那番话,刹那间眼前便浮现那张写着担忧的小脸儿,她红着眼哽咽似的说:我等你回来。

    小唐回想着,不知不觉莞尔一笑,竟又凭空生出一股力气,便仍是打起精神,来了应公府内寻她。

    小唐见她问,就把自己在僻县遇见应兰风的事说了一遍,只没有提剿除了恶吏及应兰风遇险之事罢了。

    应怀真目不转睛凝神听着,小唐瞧着她专注之态,笑道:“你父亲叫我捎了些东西给你……方才我因没遇见你,就叫人送到你们屋里去了。”

    应怀真喜不自禁,忽然又问:“唐叔叔是顺路去了那里,才跟爹遇上的?”

    小唐只哈哈一笑,道:“又问这个做什么?”

    应怀真想了想,见他不答,就知道其中有事,恐怕涉及政事,只好不问了。

    小唐见她似乎身上单薄,便说:“不要在这儿说了,免得冻着,我送你回去,且走且说罢了。”

    应怀真也笑了一笑,两人便往东院而去,下了回廊,雪顿时洒满了头。

    小唐看着应怀真,忽然想起方才郭建仪给她整理貌兜的情形,此刻见风撩起她的帽子,便也站住脚,伸手替她往前整了整。

    应怀真抬头看着,道:“唐叔叔,你这样细心……”忽然不知想到什么,就掩口一笑。

    小唐道:“你的小表舅不也是这样细心么?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

    应怀真听他说起郭建仪,便点头道:“那是自然,小表舅对我是极好的……”说到这里,却又笑。

    小唐越发觉着古怪,便又问:“到底笑什么?倒不像是个好的笑。”

    应怀真索性笑出声来,才说道:“怎么不是好的?正是个极好的呢……我方才不过想起来了,唐叔叔这次回来,大概不久就要成亲了?”

    原来应怀真见小唐如此温柔,不免又想起林*来,想到他两个的相处情形,于是才忍不住笑了。

    小唐听她提起这个,便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而行,微笑回道:“应该是的。”

    应怀真便念了声“阿弥陀佛”,小唐不由也笑道:“怎么先念上佛了?”

    应怀真歪头道:“没什么,先前我常去你们府里,跟敏丽姐姐说话,她常念叨这件事呢,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可算去了心事,府里必然又有一场大热闹了,我也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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