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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济公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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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大幸,请师傅就给我办办罢。”说罢,又过来与诸位见礼,邀入后衙书房中,分付排酒。一共六个人坐席,济公就大抓莱、大口酒,大喝大嚼起来。雷鸣见了,不好意思,把陈亮暗中拉了一把,自己出席,假推出恭,临行时又递个眼色。陈亮会意,随后跟出来,二人同到茅厕,蹲下出恭。雷鸣道:“你看张大人是个钦差,官居极品,比当今秦相只低一把位置,他今天恭恭敬敬的请吾个师徒喝酒,师父也就应该知趣些儿,恭敬些儿,才成样儿。吾方才瞧师父如此吃品,吾实在忍耐不住,所以把你拉来避开些,省得瞧了难过。”陈亮笑道:“吾道你拉吾出来有什么大事情,原来就是如此。这是吾师父生成下的脾气,就是皇帝爷爷请他,他也是这个吃品,改不转了,吾们尽可不去管他,由他去罢。”
  说还未毕,只听呼的一声响,二人倒吓了一跳,仔细一瞧,见一个钢镖,钉在茅厕木柱上,秃秃乱抖。雷鸣说声“不好”,就顾不得自己的恭没出好,一撩裤儿,往外飞跑。陈亮见雷鸣走了,一着急,也提了裤儿跟着就走。前脚方踏出坑沿,只见对面房上飞下一个人来,头戴黑色壮士帽,身穿密门扣紫花布紧身,脚蹬快靴,腰束皮带,背上斜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脸上涂着乌煤,涂的连耳目都看不清楚。二人一见,就知道是刺客,忙大嚷道:“有刺客!有刺客!”一面嚷,一路跑。那刺客在后赶来,雷鸣手无寸铁,不好回身对敌,见地上一块大石,俯身子双手捧起来,回身见刺客赶的切近,狠命甩去。那刺客从屋上见他二人在茅厕出恭,就知道是济公徒弟,就放了一个空镖,又见他手没兵器。知他不能厮斗,就放心跳下来;初不料雷鸣拾取大石,反身打他的,及至觉察,那石头早已打在面门,“啊哟”一声,打的眼珠迸裂,血肉模糊,跌倒在地。
  陈亮见刺客着忙,赶过来把他钢刀夺取过手,就要结果他性命,不料树上一声“无量佛”!忽然又飞下一个老道来。陈亮抬头一看,见他身长八尺,面如三秋古月,三绺长须飘拂胸前,头戴九梁道冠,身披青布道袍,腰系青丝绦,脚下云鞋白袜,背上背着一个朱漆大葫芦,用鹅黄丝绦系着,手中执着宝剑,飞步赶至面前,用手一指,雷鸣、陈亮就被他用定身法定住,不能动转。老道哈哈一笑道:“吾道和尚徒弟有多少本领,焉知也是有限的,今天死在吾手中了。”说罢,举起宝剑,正要动手,忽然背后有人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老道回头一看,就是济公。
  原来济公正在席上大饮大嚼,忽然失惊道:“徒弟有难。”一面说,一面就离了席,飞步跑到后面,见道士正把雷鸣、陈亮定住,嘴里咕噜咕噜的说话。济公就趁此机会,蹑足潜迹,方才走到老道后面。老道早已举起宝剑,要杀他二人,济公就在后面用手轻轻一拍。老道一回头,济公照定他脸上又是一掌,打的老道两目发昏,一时不能动手。济公顺手把自己破僧帽摘下来,望老道头上套下,口中念动六字真言道:“唵嘛呢叭迷吽!”那帽就霎时放大,起初还只戴过他的两眼,后来渐念渐大,渐大渐下,不到片刻,就把老道罩的全身都不见,跌倒在地。此时马如飞、江标等一行人都已赶到,见一个大帽罩定一人,一人躺在地下,满脸是血。大家倒弄得不解,询问雷鸣、陈亮,方知底里。济公叫过众人,分付把二人用绳捆缚,仍把自己僧帽取下来戴了,又分付搭到外面。众人正要动手,忽门墙外一声响亮,济公大叫:“不好了,大水来了!众人快快逃命罢。”说还未了,只见正东白水滔天,像泰山一般的压下来。未知此水从何处而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回 报夙仇龙瑞兴水 失印绶遣徒觅取
  话说济公在张大人行辕后面,把老道用僧帽罩住,就分付众人,连同受伤的那刺客,一并搭到前面,下于狱中。焉知众人还没动手,忽闻墙外一声响亮,霎时白浪滔天,从墙外直灌进来。济公忙叫众人躲避,自己复又除下僧帽来,念动真言,立刻变成一只小船,济公就立于船中。那水愈灌愈多,顷刻与墙齐,幸亏只有四五丈一路,四五丈之外无所波及,人家远远望见,正如一道白光,所以不致害及百姓。济公立在帽中,只睁着眼瞧着,水过处,忽见一物,人首龙身,长有十余丈,矢矫空中,两眼如灯,张开血盆大嘴,向着济公作吞食之势。济公知道此物利害,忙念动真言,一击掌,一个掌心雷出去,声震房屋。焉知此物利害,那雷打到他身旁,他一张嘴,一股黑气呵出,那雷就被他撞散。济公又击一掌,又是一个霹雳,那物又一叮气,又被他呵散。如是者三五次,济公着忙,赶速用手向自己顶门一指,一个响亮,顿时现出文六金身,头如拷佬,身穿缀锦,赤着两条腿,顶上现出三光,那物一瞧就呆了。济公伸两指,咬破指头,对着他两眼用力射去。只听得大吼一声,早被济公把两眼射瞎,那物就不能见,乱跳乱吼。
  济公道:“你这孽畜,还敢倔强,吾今天定要你的命。”正要用法术收他,忽然见空中彩云缭绕,音乐悠扬。济公抬头,见一位朱衣神,童颜鹤发,手执拂尘,叫道:“知觉罗汉,你今天几被此物所窘,吾得信已迟,赶紧走来,已是不及。这是他自作之孽,今天成了废物,与你无干。你今天就把这东西交给吾罢。”说毕,把身上个小葫芦解下来,揭开盖,对着那物只一拍,只见溲溜溜一道白光,收了进去,霎时之间,那东西也不见了,水也退了。
  原来这物也是龙种,名龙瑞人,是妇人得了龙气所生的。他一出娘胎,就飞到海中去修炼,修了五千年,就成这个形状。他一出世,就有十丈海水跟他,因为济公前世跟如来渡海,他来迎接,济公把他戏弄,这时碍着如来佛面,不敢报仇。后来知道济公降生,做了和尚,在西湖灵隐寺,他又要赶来,四海龙王敖广,知他敌不过济公,再三劝他,方才忍着耐着。这一回济公两次渡江,就有巡江夜叉给他报信,他就悄悄出了海关,来到江边守候。候了一日,知济公又渡江过去,在张大人行辕,他踊身跃上半空,一路赶来。刚正济公在后面把老道捆缚,他一施法,那水就从地底下起来,保护他过墙。焉知济公不怕水,又不能吞他,相持良久,被济公把两眼射瞎。正要逃走,刚正火德星君赶来,连身带水,一并收在葫芦内。济公昂头道:“多谢星君前来解围,缓日再来够谢罢。”星君笑道:“罗汉好说,吾去了。”说罢,就见一阵清风,冉冉去了。
  济公这才走到前面,见众人在屋中发呆,济公便问道:“这里倒没有水来吗?”张大人道:“这里虽然没水,外面被水撞着的,都墙塌壁倒,叫苦连天,幸亏被水的没有几家,又不曾伤人,还算不幸中之大幸。”济公道:“这也是吾和尚作下孽,现在吾要向大人化几百银子,赈济赈济他。”张大人道:“使得,不消圣僧费心,吾自有道理。”济公道:“这就是了。”说罢,又问:“两个刺客现在那里?”张大人道:“现在下在监狱中。圣僧若要问他,吾去提来。”于是就分付取监牌来,用朱笔批道:“立提刺客两名,”标好递给家人,一面同济公升大堂,另备一个偏位,给济公坐了。须臾提到,两刺客直立堂上,不肯下跪。张大人把惊堂一拍道:“你们到此地步,还敢倔强吗?”两人睁着眼大声喝道:“吾们被和尚妖术所弄,被缚遭擒,你就把吾们杀罢。若要吾屈膝,除非海枯石烂!”张大人大怒道:“你敢不跪!吾定要你跪下,然后问你口供。”两人冷笑道:“你要吾跪,你先给吾跪下磕个头,吾们就跪。”张大人大怒,立刻分付左右:“取木棍来,给吾着实重打。”左右领命,就用大木棒向两人膝盖乱打。焉知两人一用劲儿,脚骨都像铁铸的一般,那些打他的人,倒把手也击痛了。
  张大人弄得没法,回头对济公道:“这两人颇有妖术,圣僧给吾治治他,消消气。”济公道:“大人要他跪下吗?”张大人道:“不差。”济公随即手一指,只听两人股骨一声响亮,“啊哟”了一声,即时跪下。张大人笑道:“你还说不跪吗?”两人知道利害,不敢再倔强,只俯首无词。济公问道:“你二人叫什么?那里人氏?那个叫你来的?照直供招,还可饶你们性命;如若不招,吾就请张大人立刻把你们正法。”二人闻言,就道:“愿招。”济公道:“既已愿招,就说罢。”那老道就先说道:“吾姓萧名大越,是这里平望人,自小在白云寺出家,拜的师父就是刘秀妙的师父。这一回探听得刘香妙被和尚捉缚,送到镇江府正法,吾心中一气愤,就要来刺杀和尚。吾的义儿宋五,他颇有本领。他说杀鸡焉用牛刀,只须吾一人一刀,跑去包可马到成功,把和尚的头献来。吾当时答应了他,送他到墙外,仔细一想,和尚不是好惹的,恐怕他有错失,就也蹿进墙来,在树上等着。不料他冷不提防,被和尚徒弟用石块给打倒,吾一着急,就从树上跳下,想杀他徒弟,给吾义儿报仇。焉知和尚在背后,用什么邪术,给吾罩住,以致吾也被缚遭擒。这是已往从前之事,并无半句虚言,还求大人笔下超生,念吾为义气而来,就宽赦吾罢。”
  张大人闻言,哈哈一笑道:“你原来也是刘香妙的党羽吗?吾正要捉你们,苦于没有主名,没处寻觅。你今日自投罗网,吾焉肯轻轻饶你!”说罢,就叫差役仍钉镣收禁,自己同济公回到后面书房落座。马如飞等前来问讯,张大人就把老道口供学说一遍,一面叫厨房排酒。众人坐了席,张大人一者被龙瑞人吓了一吓,二者自己印缓失去,如要查不到,非但前程丢去,而且连身家都不保,所以心中踌躇忧急,那里还咽得下酒菜?不过坐于主位,陪着略略饮几杯罢。济公仍是大抓菜、大口酒的大喝大吃。嚼到半席,济公笑说道:“你的印现在查得地方,只须等到晚上,叫吾两徒弟去走一遭,取来就是了。你尽管放心喝酒罢,吾和尚从没有说过谎、骗过人家。大人如要不信,只待三更就见分晓。”张大人闻言,拱手道:“师傅是圣僧,法术无边,说有自然准有。只是吾不知其中缘故,总有些儿不放心,请师傅把大略情形,先给吾说说罢。”济公摇头道:“这事不可泄漏,横竖此刻已经天晚,再过二三刻就好明白。”张大人闻言不敢再问,众人又闲谈了几句,已是黄昏天气,济公就要吃饭。吃罢了饭,洗过脸,张大人已给济公师徒三人安排下床铺在里书房,另在书房对面配房里,给马如飞师徒安设床铺。
  济公分付雷鸣、陈亮到自己房中,写了两封字条儿给两人佩带,分付道:“你们各人带上单刀一柄、长索一捆,出了行辕望东走去。走了十余里,有株大杏树,你二人就在树下休息片刻,乘便就把各人的字柬拆开阅看,照字柬行事,不得有违。”二人点头答应。济公又叫二人把衣裳脱下,袒开背心,给各人书了一道符,念了几句真言;又各人给了一丸药,含在口中,“如逢急难,你们就把药咽下肚去,水火都不上身了。”二人领命,各各换上夜行衣,藏了字柬,含上丸药,带上单刀、绳子,就由书房庭中蹿上房去,从屋上走到头门,这才跳下平地,一路往东而去。二人在路上并不答话,走了十余里,果然前面有株大杏树,拦住了去路。二人此时已跑的气呼呼,正想休歇,就在树下石上坐了。远听四周更鼓正打二更,二人就把字柬拆阅,趁着月光一看,各自点头,于是就起身仍往东够奔。又走了七八里,只闻前面流水荡荡,走近一瞧,见是一道横溪,深不见底。二人走到溪边,四面一望,并无人迹,心中暗喜道:倘能不被这怪物所见,吾二人安安稳稳,把这个钦差印绶取了起来,省得一场厮斗。
  想还未毕,只听得正南山洞中一声响亮,平地就起来一道怪风,吹的飞沙走石,树叶横飞,二人幸亏合上丸药,风吹不上身。风过处,只见山洞中走出一物,形状如水牛,浑身披着丛毛,其色如黄金一般,头上一角,长可七八寸,两眼突出眶外,作深红色,远望如红灯。二人当时就吃了大惊,正要往林中躲避,不料早被那怪物看见,一声大吼,声震山谷,就地一滚,霎时变做人形,身长丈余,青面獠牙,身穿金甲,手执一柄大金斧,就往二人赶奔前来。二人见躲避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同他厮斗。岂知这怪物形状虽然勇猛,因身太笨重,转折不灵,没三个照面,早被雷鸣、陈亮你一刀吾一刀,杀的气呼呼,支持不住。只是刀着他身上,像碰在石上一般,非惟不能砍入,而且火星迸出,震动手腕。二人着急,暗想道:吾们砍他不入,倘被他砍着,这还了得!正要另想法子破他,焉知那怪物也早着急,大吼一声。雷鸣一吓,就跳出圈子外;陈亮也一回身,跳在树林中,对他瞧着。那怪物又对着山洞乱瞧,只见山洞出来无数怪物,都是奇形怪状的东西。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六回 战怪兽灵药护身 戏徒弟长绳系体
  话说那怪物战不过雷鸣、陈亮,回身一吼,山摇谷震,霎时洞中钻出无数小怪物来,有的像虎,有的像豹,有的像豺狼,有的像狐,大人小小,怪怪奇奇,形状不一,都奔过来,咬的咬,撞的撞,前后左右,团团围住。二人一着急,就把嘴里含的药丸咽下肚去,顿时眼光一转,自觉身体暴长,现出三头六臂。二人知道是师父的法术,谅想断不至有害,自己放大了胆,狠命的把这些东西乱冲乱砍,碰着刀的,立刻身首异处,一命呜呼。那独角怪物见不是路,又长吼一声,如军中金鼓号令,霎时间都各四散奔逃,那独角怪物也就跳身远去。二人这才定了定神,彼此瞧瞧,仍是自己本来面目了。于是拣了一块石头坐下,四周一瞧,见方才被杀的野兽不少,有的头已砍下,有的颈上着了重伤,有的肚腹穿透肚肠流出,有的砍去前脚,有的砍去后腿,纷纷不一。雷鸣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东西都是自不量力,尚未修成人形,就要出来作恶,岂不是自寻死路!”陈亮道:“这也是他的劫数,应该把性命送在吾们手内。”
  说罢,就侧着耳远听更声,仍打二下,雷鸣道:“师父字柬上限吾们三更缴令的,现在大约已转二鼓了。若不趁此空闲下去捞取,必然要失去时候了。”陈亮道:“对,此时趁怪物逃去,吾们从速下去罢。倘耽延时候,或者他又去纠合什么东西报仇,吾们再要捞取,就费手了。”雷鸣道:“到底你下去还是吾下去?”陈亮道:“师父字柬上说你本领比吾高,水性比吾熟,所以叫你下去。吾在上面接你上来罢。”雷鸣道:“就是吾下去也不妨。只是你在上面须把绳头紧紧执着,一切格外小心,见绳子一动,务要立刻提吾上来。倘一大意,吾在水中不能久等,性命就送去了。”陈亮笑道:“这是自然。吾同你虽是异姓,倒比骨肉还亲热,现在一块儿在此给师父办事,自然同生同死,那敢怠慢!你放心下去罢,岸上的事,都由吾一人经管。”雷鸣这才把带来的包裹卸下,放在地上解开,取出香鱼皮水衣靠穿着起来。陈亮把绳子一根根的接起来,约长二十丈左右,一头缚在雷鸣身上,一头缚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力把雷鸣渐渐放下去。放了十余丈,还没到底,心中着急道:倘这绳子嫌短不敷,今夜仍不能取回这颗印了,岂不白费心力?正在踌躇之际,觉手中一松,就知道下面雷鸣已到底了,心中这才宽慰,就蹲着身子,坐在溪边俯着头,两手紧握绳子,向下面水底瞧着。
  雷鸣目从放下水中,一时深不见底,也生着急,后来忽觉立着地,方知已经到底。他办事素来胆大心细,又恐怕还是立着溪边凸出来的石头,倘一不留心,失脚跌下去,上面陈亮冷不防拉不住绳子,一同跌下。所以虽然到底,仍是步步经意,脚脚留心,在水底暗摸。摸到一处,觉触手一物甚坚硬,拾起来仔细一摸,是一个木匣儿,两手捧着用力一摇,内有东西,极其沉重,心中大喜道:这必是印绶了。就把来挂在腰间,方欲摇绳咨照陈亮叫他收起来,焉知还没动手,只听上面水上“扑通”一声响,就是一黑物直沉下来。雷鸣在水中瞧不清,正不知是什么东西,忽见陈亮直立在前,雷鸣大惊道:“你怎么也下来了?”陈亮道:“吾在溪边瞧着你,忽然背后一件东西把吾一撞,吾蹲身不牢,就跌下水来了。”雷鸣道:“你吾一同下水,这溪有十余丈深,如何上的去?今天是死在水里了。”陈亮道:“这也是命该如此。”正说之间,忽然二人背上奇痒难熬。雷鸣道:“唷唷利害,如此奇痒,比死也难过。”陈亮道:“吾也痒的不亦乐乎,你来先给吾搔搔罢。”雷鸣道:“吾同你索性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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