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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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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待罪!“太祖命他起来道:”今夜不比往常,不必如此。“即笑谓赵普道:”今夜且破除陈例,卿可就地设裀,备办羊羔美酒,君臣围坐共饮,藉此消寒,且商国事。“赵普领旨,就于中堂设裀燃炉,唤夫人林氏亲罗酒浆,供献上来。
  林夫人即出来叩拜太祖,并谒见赵光义,然后去司酒炙。太祖呼林夫人道:“贤嫂,今夕有劳你了!”赵普忙替她谦谢。于是太祖、赵光义、赵普君臣兄弟,便围坐对饮起来。酒酣,太祖故意道:“朕因国本虽已巩固,然国内尚有未归土奉版图者,而太原尤强悍,朕想先下太原,然后再平他国,卿意以为何如?”赵普答奏道:“太原当西北二面,虽是强悍,尚可藉它以御契丹;若先取太原,我疆便与契丹接壤,边患就归我自当了。
  契丹比太原更是强悍。此时他国未平,便直接当此劲敌,似非万全之策。不如先征他国,待他国悉平,转得胜之师,取此弹丸之地,直易如反掌了。惟陛下明察!“太祖微笑道:”朕意原亦如此,前言不过特地试卿罢了。既同朕心,要平他国,当先从哪一国入手呢?“赵光义插奏道:”臣意以为莫如先取蜀。“赵普随奏道:”臣意亦同。蜀乃天府之国,民殷国富,取之正可增裕国币,以资国用。“太祖点首。接着讨论伐蜀的方策,赵光义建议甚多,太祖一一颔首嘉纳。一时议定,太祖对赵普道:”今夜多扰贤卿了!“即起,出离赵普宅回宫。赵光义也随着去了。赵普送出,退入收拾、安息不提。
  越日,太祖降诏,命忠武军节度使王全斌为西川行营都部署,都指挥刘光义、崔彦进为副,枢密副使王仁赡、枢密承旨曹彬为都监,率大兵十万,由王全斌指挥,分道伐蜀。王全斌等奉诏,即日取齐军马,准备器械辎重,入朝辞驾。太祖问王全斌道:“卿以为此去西川可取么?”王全斌回奏道:“臣等仰仗天威,此去西川,允保唾手可得哩!”太祖喜道:“卿勇气如此,此去定奏全功!朕先赐卿酒,以为预贺,且壮威风。”即顾命侍监,赐王全斌御酒三杯。王全斌领了御酒,舞蹈谢恩。太祖又谕道:“卿此去攻克城池,所得财帛,可尽数分赏将士,朕但得土地是了。至蜀都克复之日,蜀主和他的家属,卿等切勿伤害一人,好好地护送入都,朕已为蜀主于汴滨治第,预备给他居住哩。”王全斌等叩头领旨而去,便分两路进兵:王全斌领崔彦进等由凤州进,刘光义及曹彬等由归州进。矫矫虎臣,峨峨髦士,大队人马浩荡荡杀奔西川。
  你道现在西川是何人据着呢?原来是后蜀后主孟昶据着。
  这后蜀起于孟知祥,他在后唐时做两川节度使,明宗加封为蜀王。宋王嗣位,复加封为检校太师,他不肯受命,即自立为帝,建国号做蜀,历史上称为后蜀。他既称帝,建元做明德,追册唐长公主李氏为皇后,夫人李氏为贵妃。李贵妃系唐庄宗嫔御,赐与孟知祥的;生一子唤名做仁赞,就是今后主孟昶。后主孟昶袭着孟知祥已成的帝业,承太平的国度,正好游乐,他便朝歌暮弦,早欢夜乐,专惟声色是好。上行下效,那些宰官也就同此作为,荒于政事。后主便著篇官箴,颁给郡县道:朕念赤子,旰食宵衣。托之令长,抚养安绥。改在三异,道在七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宽猛得所,风俗可移。无令侵削,无使疮痍。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赋舆是切,军实是资。
  朕之爵赏,固不逾时。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为人父母,罔不仁慈。勉尔为戒,体朕深思!
  郡县奉到箴诏,不过看作官样文章,阳奉阴违,所谓上下互行其欺了。后主便也不去管他,却自评花问柳,赌酒吟诗,日聚后宫佳丽、教坊歌妓,以及词臣狎客,君臣一堂笑乐,就像国家真是太平无事一般;又令满城上尽栽种芙蓉,每到秋时,芙蓉盛开着,周围四十里,都同铺着锦绣一般,高下相照,煞是好看。后主对左右说道:“自古称蜀做锦城,今日看起来,端的是锦城了!”后主复在宣华苑栽植无数牡丹,唤名做牡丹苑。广政五年,牡丹都开着:双开的十种,黄的白的各三种,黄白相间的四种。花色却就繁多了:深红、浅红、深紫、浅紫、淡黄、巨黄、洁白、正量、侧晕、金含棱、银含棱、旁枝、副搏、合欢、重叠台,至五十种。复有檀心像墨的,香气浓郁,流散五十步外。后主召群臣开宴后苑,赏牡丹,君臣赋诗,极一时之盛。这时宫里有一个妃子,名做张太华,眉目如画,才色双全。后主宠着她就像唐明皇宠杨贵妃。也正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后主与张太华当时在屏宫里放情取乐,夜以作昼,日以继夜。这屏宫是孟知祥晚年创造的,用画屏七十张,连以机括,装斗而成。每屏配以夹层薄绫:一面天蓝色,一面月白色。于屏框的四角,分两面钳八颗明珠。又罗致国内名画师,于每屏的天蓝色一面,或绘山水人物,或画花鸟虫鱼;于月白色的一面,即尽作唐宫秘戏图。装斗的时候,便把这一面向着里边。
  在外边瞧看,已觉得很雅致美观;进入里边更增美感,生欢喜心,真所谓引人入胜的了。孟知祥无以名之,就把它唤名做屏宫。孟知祥死时,这新奇名贵的屏宫却带不进土里去,竟是替儿孙作马牛,给后主享受了。后主于屏宫中央设一四边等阔的红玉床,以黄金钳绿珠作为床柱。悬一顶浅红色的鲛绡帐,绉纹中隐隐约约地显现着十洲三岛的形像,宫里唤它做皇明帐。
  床上设一青玉枕,恰好可枕二人。此枕冬温夏凉;醉后枕着,便可破醉;枕着作梦,便可游仙,当时唤它做左宫枕。这皇明帐却不知它的出处,左宫枕是左宫王夫人进献的:是屏宫里两样稀世之宝。张太华又独出心裁,翻新花样,绘图命良工一梭织成一锦被,被头作二穴,若云板样盖,把它扣在项下,如盘领状;两侧余锦,拥覆于肩,盖着一点也不透风,温暖异常,遂名做鸳衾。
  一夕,张太华与后主同睡在鸳衾里面,张太华恃宠冒奏道:“臣妾虽得陪侍陛下寝处,究竟不见得亲热,实在是桩不美满的事。”后主惊问道:“爱卿怎么这等说呢?朕后宫佳丽三千,惟卿一人得以日常随朕起居,行同步,坐同席,出同辇,寝同衾,这还不算亲热吗?朕自认爱卿比较爱什么人都要亲热。譬如朕得着珍玩,必定先问你要不要;得着美食,必定先问你吃不吃;得着华美的缯帛,又必定先问你爱不爱。卿若有所求于朕,有的,随手拿了去;没有的,设法罗致与你。天气要冷了,朕就想到怕你受了寒气,赶紧替你置重裘;天要热了,朕就想到怕你受了暑气,赶早给你备轻纱。这些难道只好算冷淡么?”张太华对道:“臣妾先前的话,不是对这些说的,乃是别有着意处。不过臣妾惧罪畏死,不敢直陈。”后主急道:“卿这些之外,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呢?快些直捷说来。无论什么言语,朕总恕你无罪是了。”张太华乃含笑直陈道:“臣妾想着那些庶民百姓家,夫妻间亲热的地方,着实要比帝王家来得甜蜜。他们说起话来,一些儿忌讳也没有,你呀我呀地说个直捷爽快。呼唤起来,一边一声声呼着妹妹,一边一声声唤着哥哥,这样的何等自然!又何等亲热呢!在帝王家就万不能得这样:未说话便先要顾着忌讳;张开口便先要说句万死万死,或是死罪死罪;讲起话来便要记着万岁、陛下、圣驾、臣妾等等称谓。
  像这样哪里还能谈亲热呢?“后主大笑道:”爱卿说得真是不错!朕却没有想到这些上去。自今日起,朕特许你可不避一切忌讳,免除你对朕一切尊称。你就呼朕作哥哥,朕就唤你作妹妹,与朕讲话,尽许你呀我呀的说。这样亲热了吗?“张太华故意撒娇道:”臣妾不敢。“后主便伸过手握着张太华的手道:”你还不改口!赶快叫我一声哥哥试试看!“张太华把两道如颦似笑的眉儿逗了逗,把一双含媚带娇的眼儿向着后主一乜,便亲亲热热叫了声”哥哥“。后主从来不曾生受过这么一声叫唤的,破天荒听到这一声,顿觉六神舒畅,一身泰然,把手紧紧地握着张太华,自己还不觉得,便回唤了一声”妹妹“。张太华此时比受着什么优赏还要开心,喜得她四肢都抖动了。
  后主忽忆起一事,向张太华道:“我们有一桩不可缓办的事,即日要实行,你可晓得是什么事么?”张太华道:“莫非是去游青城山吗?”后主道:“正是。先前生怕路上着寒冷,所以迟迟未去,现在有了这床鸳衾,还怕甚的?就是明日便去吧!”张太华道:“很好。再迟,好景都变换了。”翌日,后主偕张太华同辇往游青城山,驻跸九天丈人观里。后主每日携着张太华步行游观,攀崖临壑,登高眺远,很觉有一种自然的乐趣,比较在皇宫内苑宴游,似乎是此优于彼,所以后主与张太华一竟住了有一个多月,还不想回宫去,正是此间乐不思蜀了。
  一日,后主与张太华见天色似有雨意,未敢出门,就在佛殿闲坐,张太华起身自去观壁间字画。忽然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张太华素来就很胆小,怕听巨大的响声;今日当此迅雷烈风,还有不变色的吗?便惊吓得上腭的牙齿和下腭的牙齿交战,左边的手足并右边的手足同抖。她正想趋依后主,叫他给她护住双耳,好呆钝她的听觉,暂时做一会蒙着鼻子眼睛哄自己的人。只见一道白光,向她头上直击过来,随着就是一声怪响,震得地动山摇,比坍了南天门、倒了西眉山还要厉害。只听“嗳呀”、“咕咚”,一声惨呼一声响,张太华便倒在地上。
  这正是:连天紫电掣千丈,仆地香躯做一堆。
  要知张太华倒在地上,香躯无恙么,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月白风清炼师见鬼  酒酣耳热蜀主填词
  后主见电光一闪,猛听一声轰雷,不禁也自吓了一跳。接着又听背后“嗳呀”一声惨呼,接着“咕咚”一响,心下又是一惊;忙掉转头去瞧看时,只见张太华满面灰白,两眼紧闭,不动不哼,无声无息,软瘫瘫地躺倒在地。后主顿时急了,也等不得大阔步儿转身,霍地跳了起来,飞起右脚,把坐的一张盘龙宝饰藤御椅踢倒在数尺以外,身儿一侧,一个蹬步,就到了张太华躺倒的地方。后主也顾不得什么人主威仪了,忙蹲下身去,把张太华抱起搂在怀内,一声未住又接一声地“妹妹妹妹”,一口气就唤了十来声。张太华仍然闭眼不睁,哑口不言。
  后主更急了,把鼻头儿凑近到张太华的鼻孔边嗅了嗅,竟是声断气绝,已经吓死了。正是:忍教艳骨遗君恨,无复娇容承帝欢。
  后主起死无方,回生乏术,只得痛哭了一场,用红锦龙褥裹了张太华的尸身,瘗于观前的白杨树下。后主葬了张太华,悲悼不已,游兴全消,即日回銮返宫。这观里自后主埋艳去后,常常听得鬼哭,阴气森森,害得人心寒胆颤,遍身就似冷天里又洒了一身冷水似的。满观的人,不待日落,就把观门闭上,大家缩着头不敢出来。过了几年,有个炼师李若冲来观,看见这些人愈吓愈慌,越闹越乱,白昼里也关了门,塞着耳,藏在被窝里发抖,不像个模样,便趁月白清风之夜,独出观前,预备与鬼讲理。一阵冷风起处,忽见一丽人在白杨树下吟诗。诗曰:一别銮舆经几年,白杨风起不成眠。
  常思往日椒房宠,泪滴衣襟翠损钿。
  李若冲叱问道:“是人呢?鬼呢?怎得这般深夜在此吟诗?”那丽人作礼道:“妾身乃是蜀主妃子张太华的便是。因为往年陪驾到此游览,被雷震丧命,不得投生,恳求吾师超拔!”李若冲道:“尔莫再跑出来惊吓人,我准即为尔诵经修醮,保尔超生便了。”那丽人又作礼谢了,又是一阵冷风,便不见了。李若冲就回进观里,打坐自修。明日恰是中元节,李若冲不敢有方鬼命,便修长生金简,超度张太华鬼魂。过不几时,李若冲睡梦中见着张太华来谢他,说道:“蒙吾师恩典,妾身已得上帝敕旨,此去托生人世了,敬来一谢!”就把黄土在壁间写了一首谢诗而去。李若冲一觉醒来,乃是南柯一梦;忙起来向壁间一看,果有一诗。字迹隐约都看得出。诗曰:符吏匆匆叩夜扃,便随金简出幽冥。
  蒙师荐拔恩非浅,领得生神九卷经。
  后主听得有这么回事,便遣人赍着赏赐,重赐李若冲。李若冲拜领了,遥向后主谢恩不提。
  后主自回宫以后,瞧着张太华诸般遗物,睹物思人,益加伤感。一班佞臣媚子看见龙心这等不乐,忧思一天深似一天,自古道忧能伤人,惟恐圣躬忧伤过度,若是生起病来,连着他们也不得欢乐了。晓得心病还须心药医,便像猎狗入山似的,四处猎取美姝丽姬,进献宫中,用解主忧。果然是天下多美妇人,不只一个张太华,没有好久,便采选得青城女费慧,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而且雅擅诗文,文成倚马,诗构八叉。她这才貌,着实更胜似张太华了。后主一见,龙心大悦,眼前有了这等佳丽,就把朝夕哀思张太华的一片心立时改换了,转忧作喜,即拜为贵妃,因她名做慧,便赐号作慧妃。
  又因见她藻思清逸,恰似前蜀王建小徐妃花蕊夫人,便又赐她也号做花蕊夫人。宫中便争着称呼她这一个别号。弄到后来,她就专以花蕊夫人的别号著名,什么费慧、慧妃的名号,大家都不知道了。更有些人不明白前蜀王建有徐妃号花蕊夫人,后蜀孟昶有费妃亦号花蕊夫人,不考一考是王是孟,为徐为费,就说费氏是弄错了的。闲话少说。当下后主又把后宫其余一班爱妃艳姬,赐封昭仪、昭寄、昭容、保芳、保香、保衣、安宸、安跸、安情、修容、修嫒、修涓、左左、右右,十四品位号;分六局二十四司,办理宫里的事情,秩比公卿士大夫。花蕊夫人尝制宫词道着这事。词曰:六宫官制总新除,宫女安排入画图。
  二十四司分六局,御前频见错相呼。
  花蕊夫人又善骑射,刚健婀娜,戎装起来,别具一种风韵。
  后主本来很喜爱骑马射箭的,看着花蕊夫人也有这一身本领,喜得他满心儿生欢喜,满脸儿堆笑容,向她说道:“爱卿真不愧是文武全材了。只可惜不是个男子!”花蕊夫人答对道:“臣妾正喜得不是男子哩。”后主听了这话很新奇,想到:普通一般女子的心理,总是说生做了女儿身是不幸,怎么她偏以为喜呢?便问道:“爱卿,这话是怎么说呢?”花蕊夫人对道:“这不过臣妾一己的愚见,没什么意思可供陛下圣鉴的。臣妾自想,男子和女子是一个样儿的。生做了男儿家,并不见得真是可喜;生做了女儿家,并不见得真是不幸。总而言之,世间上可喜与可悲,幸与不幸,不在乎男女之分,全看这个人的造就如何而定!如果生做了男子,不能发奋自强,自立一番事业,只是随俗浮沉地度过一世,这样男子,有什么可喜呢?又怎能说是幸事呢?虽然生了是女儿,只要自己有志气,有作为,像木兰女替父从戎,在万马军中立下大战功,曹大家续著《汉书》,在文坛上面放异彩,这样的女子,怎见得不大可欣喜呢?又怎见得不大是幸事呢?臣妾固不敢比拟她两个,却也未敢忒自菲薄,而今文能备圣意命诗命赋,武能侍车驾走马射猎,总也可算是不落人后了。虽然,臣妾要不是生了做女子,哪能够一朝就得亲侍威仪,渥承圣眷呢?因为这样,所以臣妾就以生得不是男子为可喜哩!”后主连连点首道:“爱卿见解,正所谓不凡的了。有卿在侧,使朕时常可听到新奇的议论,朕真得卿恨晚呢!”又指着她的戎装道:“卿这一套服装,样式儿甚好,可惜颜色太不出色。朕想用绿色软革,照样给卿重做一套,配上大红攒珠之冠,玄色长统之靴,腰间更用紫革钳白玉做一条束带,这样是必好看多了。卿意以为如何呢?”花蕊夫人谢道:“臣妾敬谢龙恩!”后主即命内监传匠人即刻赶制。皇帝命令,哪个还敢迟缓,旨意一出,内监忙着去传匠人赶制。制成了,内监献与后主。后主立赐与花蕊夫人,并命即穿着往后花园跑马。花蕊夫人拜领了,忙穿上,结束起来,自己在镜子里照了照,果然格外美观了。结束停当了,正出来向后花园来见后主,只见小内监牵到一匹银鬃白马,传旨意道:“特赐慧妃内宫骑坐。”花蕊夫人谢过旨意,将那匹马一看,毛色纯白如银丝,身材不高不矮,正合她骑坐。她便从小内监手里接过缰绳,跨上马去,蹄声得得往后花园来。
  那时后主也戎冠戎服,骑着一匹紫骝马,立马在摩诃桥上,遥望待着花蕊夫人出宫来。花蕊夫人来至园中,她以为圣驾当在碧芦丛,正想循小花径放马过去;忽听后面唤着道:“往这壁来,朕在此!”花蕊夫人听得,忙勒转马头,举目一望,圣驾却立马在摩诃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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