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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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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兹事体大,请诸公立决施行,免遗噬脐之悔!“李璧说道:”公言甚是,我们与他势不两立,速往了之。“弥远见众意相同,即遣殿前司公事夏震,统兵三百,预伏于朝门外,守待侘胄入朝,将他拿往。那日,适逢侘胄宠妾王氏庆生日,一班韩家的走狗,都送礼登门道贺。张鎡本与侘胄为通家,便也整备极丰盛的寿筵,送往韩王私第,假殷勤登堂祝寿,与众客人席畅饮,实则是侦察他有无动静。不料弥远往来各家商议,已经启人疑心,有侘胄私党周筠,密函告变。侘胄正和张鎡等同席,欢呼畅饮,已有七分八酒意,忽然仆役送上周筠的密函。他就当筵启视,只看得数行,就摇头冷笑道:”痴汉又来瞎三话四了。“一壁说,一壁把密函付诸丙丁。张鎡坐在席上,初则胆战心惊,及见他将来函烧毁,心头方才跳定,暗想:这也是他恶贯满盈,合该要受诛了,以致私党告变,都置若罔闻。等到酒阑席散,已过半夜,来宾谢酒各归。侘胄守到五鼓,驾车入朝,刚出府门,只见周筠奔得喘吁吁地攀辕谏阻道:”筠有密函告变,收到么?今朝请勿入朝,去则必有大变。筠因得闻警耗,往四处侦察动静,所以未遑登门祝贺,谨请太师回车,不可入朝。我已替太师卜易,占得大凶之卦,所以汲汲奔来谏阻的。“侘胄怒叱道:”都是胡言乱语,难道你疯了不成?“接着顾左右道:”把这痴仆扶过一旁。“几个豪奴就把周筠扯过一边。
  筠竟放声大哭。大家只道他果真痴了,都置之不理。侘胄只管驱车入朝,行抵太庙,看见前面有许多禁兵列队当道,不得前行,车夫高声喝道:“韩太师入朝,难道你们瞎了眼瞧不见的,为甚不让过一边?”话声未绝,夏震走至车前说道:“有旨罢太师平章军国事。”侘胄答道:“果有诏旨,我必先知,莫非你敢矫诏谋反不成?”震不与辩,即挥令部下郑发、夏挺率健卒数十人,将车夫拖下,由健卒拖着侘胄车,一起直抵玉津园内停住。郑发就把侘从车中拖出,喝令跪听诏旨。侘胄已吓得面如纸灰,懊悔不听周筠的劝阻,如今已来不及了,只好跪倒地上。夏震宣读诏旨道:“韩侘轻启兵端,擅开外衅,使南北生灵,枉罹凶害,罢去平章军国事。陈自强阿附充位,罢去右丞相。钦此。”侘胄听毕,还以为仅罢平章军国事,师王仍在,少不得将你们这班人依然要置之死地。思念未终,冷不防夏挺立在他背后,手执铁锤,望准侘胄的头颅上,用力一击。正是:太师威福今安在,大好头颅碎不完。
  要知侘胄性命如何,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  中途避雨巧遇王孙  平地生波擅易帝主
  侘胄在玉津园跪听宣诏,被夏挺当头猛击一锤,头颅捣碎,脑浆进裂,倒死地上。夏震留四卒收拾尸首,他就回转都堂,向史弥远等报称已经了事咧。那右相陈自强也在都堂,夏震即出诏旨授他看,道:“丞相已经罢职了。”自强已知侘胄凶多吉少,所以吓得什么似的,不敢多言,就登车而去。弥远即以诛戮侘胄事奏闻。台谏也交章论列侘胄罪恶。宁宗始下诏暴侘胄罪于中外,流他养子巧于沙门岛,籍没家产,二妾亦坐徙,所有韩党一律罢免。窜陈自强于永州,并杀苏师旦,一面论功受赏,立荣王瑄为皇太子,更名为珣。诏钱象祖为右丞相,进史弥远为礼部尚书、同知枢密院事,夏震升任福州观察使,杨次山亦得晋封开府、仪同三司。下诏改元为嘉定,并促进和议。
  时已遣王楠至汴,向金人声请依靖康故事,世为伯侄之国,增岁币三十万,犒军钱三百万贯,所索韩璟胄、苏师旦首级,俟和议定后,当函首以献。完颜匡据实具奏金主,金主命匡移书索侘胄首,以赎淮南地,改犒军钱为银三百万两。王楠带书南归,入朝奏闻。宁宗即诏百官集议。吏部尚书楼钥谏道:“何惜奸宄已毙的首级,速与之和议可成,失地亦可收回了。”遂命临安府斫棺取侘胄及师旦首级,交王楠送交金人,以易淮、陕失地。和议告成,金主遣使归还侵地,并命完颜匡等罢兵。
  等到王楠南归,隔不多时,金主珣病死,因无子嗣,以世宗第七子卫王永济嗣位,就此国势渐衰,边境常为蒙古部长铁木真侵扰。看官们要知这位铁木真,就是将来开建元朝的太祖,自称成吉思汗的便是,后文自有交代。那铁木真是个雄峙一世的野心家,闻得卫王永济嗣位,素知他是个懦弱无能之辈,就此不愿受金册封,常常统兵侵掠金地。只因不涉本书范围,略不详论。总之金西北诸州,皆为蒙古所得,更有西夏主李安金降顺蒙古,也时常侵扰金地。那金主永济,在位只有六年,就被赫舍哩呼沙呼所弑,立升王珣为金主,也是无岁不被兵,总计在位十一年,落得跋前后,坐待衰亡。延至宁宗嘉定十六年,金主珣病殁,由太子守绪嗣位,国势日益衰弱。这也不在话下。
  且说宁宗本立荣王瑄为皇太子,改名为珣,不料至嘉定十三年,珣竟得病而亡,六宫仍无所出,只好另行择立。宁宗见诸宗室子弟,当推燕王德昭九世孙贵和为最优秀,遂于嘉定十四年,选立贵和为皇嗣,育诸宫中,改名为礮。只因礮已过继孝宗孙沂王柄为嗣,现既立为皇子,沂王一支,必须另择贤嗣。
  无如近支男丁欠旺,一时觅不到辈分相当之人,宁宗遂命宰执留心物色太祖十世孙,年过十五的,将他储养宫中,效法高宗选择普安王故事。丞相史弥远密奏道:“陛下可借着为沂王置后,多育一二人于宫中,窥察贤愚,以凭取舍。”宁宗答道:“朕固有此心,无如深居宫中,何从物色,惟望卿代朕留意物色。”弥远应命而退,回转私第。巧不过教授爱子的西宾余天锡,因秋试将届,告假还乡赶考。弥远素来器重他为人谨厚,当下就备酒送行,在席上密告天锡道:“皇上欲为沂王立后,苦无相当人选,我公遄返故乡,留意物色宗室中佳子弟,若为太祖十世孙更妙,务请挈他同来。”天锡唯唯应命,牢记心头。
  等到酒阑席散,辞别登程,一路望家乡前进。那日行抵越西门,忽然乌云四布,雷电交作,天降大雨,天锡急趋入全保长家暂避,保长问明来历,知为史丞相家的西宾,肃然起敬,就杀鸡具黍,殷勤招待,并命二少年一同入席相陪,执壶斟酒。天锡见二少年一表非俗,并且出言文雅,礼貌谦和。就向保长问道:“两位少年,和足下什么称呼?”保长答道:“都是敝外孙,名唤与莒、与芮,确是天潢贵胄。只因徽、钦二帝蒙尘,宗室被劫北去,他俩的父亲逃避到此,穷途落魄,我见他眉清目秀,知书识字,必不会长久落魄,就把小女招他为婿。康王即位后,依旧岁无宁日,甚至帝驾航海避难,所以小婿不愿赴都,可怜现已亡过多年了!”天锡问道:“令坦唤何名字?”保长答道:“小婿名希垆。最可怪与莒生时,室外有红光烛天,邻人只道是失火,奔来相救,红光却已不见了。生后第三天,时当拂晓,忽闻门外有许多车马声,喝道声,我即启门观看,却又声息全无。因是邻里都相诧异,代邀一著名术士来,替与莒批命,决定他将来位极人臣必定大贵;与芮也是好命,术士说他,蛟龙不是池中物,将来也要贵显的。”天锡说道:“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令外孙目前就要贵显了,因为皇上正在物色太祖十世孙,立为沂王后嗣。且等我秋试完毕,便来邀令外孙与莒同伴进京。”保长闻言,快活得不可以言语形容,连忙拱手道谢。
  话休烦絮。等到酒阑席散,早已雨过天晴,天锡就郑重约期而别。那保长天外飞来了奇遇,连忙向亲友处借贷多金,预先替与莒治衣冠,备行李,巴巴地等待。天锡果然如期而至,保长殷勤接人,连忙备盛筵,邀姻党,陪席送行。天锡因为要紧赶路,略饮几杯,就挈同与莒、与芮,别过保长,兴冲冲取道前行。在路并无耽搁,那日已抵临安。便带着两人入相府,天锡先见弥远,把避雨巧遇宗室二子一席话,详细禀明。弥远即召二子人宫,细观二子状貌魁梧,尤其是与莒生得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龙行虎步,确是帝王之相,暗暗称奇。因恐事泄干禁,不敢留在府中,马上带着与莒人宫觐见,宁宗见他相貌堂堂,不类寻常百姓,知非假就托,留在宫中。次日,即立为沂王后嗣,赐名贵诚,授秉义郎。弥远回转,就遣天锡将与芮送归,并向他外祖说明,与莒已立为沂王后,与芮将来,也不患不得官职的了。保长就向天锡千恩万谢,要想备酒款待,天锡就作别而行,径归相府授读不提。
  且说贵诚年纪只有十七岁,生来凝重端庄,自从留养宫中,格外洁修自重,好学不倦,每晨到朝房中,待漏朝参。辅臣等都互相谈笑,惟有贵诚必恭必敬,不轻发言。每见弥远入朝,必整衣冠趋前施礼,自称小侄。弥远益加爱敬,在同僚前称他为大器。宁宗也很爱贵诚,时常召人便殿训话,贵诚必肃容静听。不料皇子礮愤不能平,连带和弥远亦生嫌隙。弥远秉政多年,不仅台谏藩阃,都是他荐引,并内侍中亦有他的心腹者,就把皇子的动静,报告弥远。弥远素知礮平生嗜好琴与色,特地化巨金,购得一善为鼓琴的绝色美人,秘密献诸皇子,叮嘱美人窥伺皇子动息,随时遣人报我。美人应命人宫,礮既得美人,又遇知音,虽知弥远献此美人计,不怀好意,无如日亲日近,更经美人百般献媚,血气未定少年皇子,竟被万丈情丝,束缚得无从解脱。兼之美人知书识字,秀外慧中,事事能先意承旨,几使皇子当她作贤妇,苟有心事,必与她密谈。那美人假意怨愤弥远,不该将她父亲害死。皇子信以为真,就指着宫壁地图说道:“我若得志,必窜弥远于新、恩二州之间。”美人既受弥远嘱托,就将皇子的语言,书函送达相府。弥远披阅来书,暗想:他既和我势不两立,不如我先发制人,免遗后悔。
  打定主意,就在宁宗前,力荐国子学录郑清之教授贵诚。宁宗即日下旨,派清之教授贵诚。弥远就密告清之道:“皇子好色,不堪负荷;沂王嗣贵诚,深得皇上爱重,请君善为教导,事成后,当以相位报酬。不过事关重大,倘有泄漏,我和你要蹈灭族之祸的!”清之唯唯,由是悉心教授贵诚,课余令他披阅高宗御书,涉猎古史。贵诚本来敏而好学,更得此名师循循善诱,不到一年,文艺大进。于是弥远常在宁宗前,申说皇子的短处,说他酷嗜声色,不求学问,又赞美贵诚仁厚好学。宁宗未曾觉察弥远意,隔了半月,进封礮为济国公,授贵诚为邵州防御使。
  延至十六年七月,宁宗有病,不能视朝,弥远遣清之往沂王府告贵诚以易储意,贵诚默默不语。清之又道:“丞相以清之从游久,使布腹心,而今不答一言,清之何以回报丞相?”贵诚答道:“绍兴有老母在,未敢擅专。”清之即以言直告弥远,弥远益加叹服他不凡。至闰八月,宁宗病笃,弥远竟矫诏立贵诚为皇子,改名昀,授武泰军节度使,封成国公。越五日,宁宗崩。弥远遣后戚以废立事告杨后,杨后不许废立,道:“皇子礮系先帝所立,谁敢擅废。”后兄子谷石,一夜往返七次,后终不许。谷等乃跪地泣奏道:“内外军民,皆已归心,苟不更立,祸变必生,恐杨氏无噍类了!”杨后沉吟了一会,徐徐问道:“是人何在?”谷答道:“臣侄去召来。”说着急忙忙走出中宫。弥远久候在宫门口。谷不及多言,单说:“后已允,速去召来。”弥远即遣快足宣召皇子昀,并警告道:“今所宣是沂靖惠王府的皇子?不是万岁巷的皇子,苟误召,立斫你的头颅。”内侍疾行而去。那时皇子礮得闻帝已崩逝,歧足以待宣召,候久不至,兀立门前张望,见有快足过门不入,心颇滋疑。一刹那快足护着一人从门前经过,夜深天黑,瞧不出是谁,益觉疑惑。那皇子昀应召入宫,向后拜见。杨后附着他肩夹说道:“你今为我的儿子。”弥远入宫引昀至帝柩前。举哀已毕,弥远遣心腹召礮。礮奉召率从吏偕行,每过宫门,禁卫呵止从吏。既至帝寝殿,弥远也引礮至柩前举哀毕,则复引出帐,命殿帅夏震看守。遂召百官立班,听宣遗诏,震即引礮至旧班。
  礮愕然说道:“今日不当仍在此班。”夏震假意说道:“未宣制前当在此,宣制后乃即位。”礮信以为真,已而遥见殿上烛影中,御座上已有人坐着。昀已即位,宣制毕,阁门宣赞,呼百官拜贺。礮不肯拜。被夏震强拽他下跪。殿上称奉遗诏,以礮为开府、仪同三司,封济阳郡王,判宁宗府;尊杨皇后为皇太后,垂帘听政。这位嗣皇帝,托赖弥远扶助,竟得安安稳稳身登大宝,是为理宗。次日颁行大赦,下诏改元,以明年元旦为宝庆元年;追封本生父希垆为荣王,本生母全氏为国夫人,以弟与芮承嗣。越三月葬宁宗于永茂陵。总计宁宗在位三十年,改元四次,享寿五十七岁。
  理宗恐礮居都不靖,即封礮为济王,赐第湖州。并下诏召谭州真德秀入直学士院,又召知嘉定府魏了翁入为起居郎。两位都是理学名家,一时并召。士民都称新皇帝有志求贤,颇孚众望。不料湖州人潘壬与从弟潘甫、潘丙,因知史弥远矫诏废立,颇怀不平,欲奏济王礮以讨弥远,密遣潘甫至山东与李全共扶济王。李全与之约期会兵,实则无诚意,坐观成败。潘甫归报,潘壬以为真,遂部分兵士以待。及期,李全兵不至,壬惧事泄,即以部下杂贩盐盗千余人,结束如全军状,诈称自山东来,夜入州城求见济王。王闻变,避匿水窦中,被壬寻得,拥至州治,以黄袍加王身。王哭泣不从,壬等露刃强迫。王不得已,与壬约道:“你能不伤太后官家么?”壬允诺。王即发资库金帛犒军。知州谢周卿率官属人贺。壬即伪叙李全名,悬榜于门,数史弥远废立罪,且扬言道:“今领精兵二十万,水陆并进,何愁大事不成。”人都深信。次晨谛视,只有太湖渔人,及回尉卒,统计不过千余人。济王知难成事,即命王之春潜告于朝,一面自率州兵讨贼。潘壬化装逃往楚州,甫、丙皆被杀。等到朝廷遣彭壬到来,乱事已平。潘壬逃至楚州,为淮右小校明亮所捕,解送临安正法。济王以为可告太平咧,不料弥远始终忌礮,诈言济王有疾,令余天锡带送往湖州,由天锡假传谕旨,逼礮自缢,反以疾薨上奏。隔了月余,淮东警报传来,李全已逼死制置使许国,楚州大乱。弥远尚欲含忍了事,命大理卿徐布稷为制置使,代楚州,一味媚事李全夫妇。由是李全益复狡诈,阳领宋朝军饷,阴降蒙古,且与金人通使订约,两不相犯。自是盘踞淮境,常向宋廷索饷,不满所欲,密地遣人至皇城纵火,毁去御前军器库。朝廷明知是全所使,不敢加责,反授全为彰化、保康节度使。全犹以为未足,要求增给五千人钱粮,并索誓书铁券。亏得江、淮制置使赵善湘,和节制镇江、涤州军马赵范、赵葵都嫉全如仇,力主用兵。参政郑清之等也劝理宗讨贼。于是下诏削全官爵,一面三赵会兵剿伐。
  转战了三个多月,李全才被官军杀死,全妻杨氏出城逃遁。十年强寇,始告荡平。正是:十年强寇今消灭,万户灾民不忍看。
  要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九十六回  灭世仇班师献俘  朝天子论功行赏
  理宗见蒙古势盛,遂与宰臣议定,遣使通问。蒙古亦旋报聘。那时蒙古主铁木真已养病六盘山,势益沉重,自知不起,遂召大臣至榻前吩咐道:“西夏已灭,金势益孤,我本拟乘胜灭金,奈已不及了!若嗣君能继吾志以灭金,宜假道南宋。宋与金为世仇,必然允许,我兵可以从唐、邓直捣大梁,比较取道潼关,容易得多哩。”言讫遂逝,遗命立第三子窝阔台为大汗。当下即位治丧,办理完竣,就承父遗志,统兵伐金,进攻潼关,屡战不下。窝阔台忆及父言,就遣速不罕为行人,往南宋假道。不料到了沔州,被统制张宣,不问情由,竟将速不罕杀死。你想窝阔台岂肯干休,遂命弟拖雷率兵三万,攻人大散关,略地至蜀,拔取城寨四百四十座。等到宋廷遣李星为四川制置使,赵彦呐为副使,两使刚正出发,得报蒙古兵饱掠而去了。只因窝阔台念及太祖遗言,不愿遽绝宋好,所以不为已甚,将兵召还,一意会师攻金。暂且搁过一边。
  且说理宗青年嗣位,尚未成婚,直到服丧告终,下诏改元,以宝庆四年,改为绍定元年。后来就议选中宫,一班大臣贵戚,都将生有殊色的爱女送人宫中。左相谢深甫有一侄女面色黧黑,且翳一目。父名渠伯,早已去世,遗产无多,谢女只好躬亲汲饪。等到深甫入相,渠伯妻欲纳女人宫,请于深甫道:“我女面相端庄,命中且有皇后之分,请伯送入宫中侍奉杨太后,未知意下若何?”深甫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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