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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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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曹美人,一窝风地走了。毕竟杨妃心机灵敏,当下就觉不妙,那时正值提议继后,皇上已经许立我为中宫,不过曹美人尚想争夺;现在韩家四妾既和我不睦,必然要替曹美人帮忙,争夺中宫。四妾虽然不便入对,不过侘胄权倾一世,辅臣尽是他的私党,与我竭力反对,在皇上前合词请立曹美人为后,叫我孤掌难鸣,哪里对付得过许多辅臣呢?兀自沉吟了一会,想就一计,准备进行。究竟是什么妙计,暂时替她保守秘密,好得看到下文,自会一目了然的。
  且说韩家四妾,到了曹美人宫中,曹美人即命宫女准备茶点,诚意招待。那四妾中尤推王氏最美丽,最得宠,兼之语言伶俐,性情也最骄傲,当下向曹美人说道:“闻得皇上将要选立继后,资格相符的,惟有姐姐与杨妃;不过姐姐素性柔顺,杨妃生性狡猾,口才捷给,且工狐媚,若和姐姐争夺中宫,只怕姐姐要失败的啊!”曹美人答道:“我也因此很担心事,全仗夫人帮忙,回府转托韩太傅在皇上面前为我力保,托赖太傅大力,果得继位中宫,自当谒诚报德。”王氏说道:“好说!
  回去必定替姐姐说项,实在杨妃太觉眼底无人了。韩皇后在日,我们进宫,也和她不分尊卑,并坐并行,韩后未尝以为无礼。
  偏偏杨妃身价自高,因我们不曾向她行礼,就悻悻然露于辞色。
  若然她继位中宫,我们只好永远不入宫门,所以我也极端反对她为继后,情愿竭力帮你的忙。“曹美人听了这一席话,心中很觉宽慰,以为有韩太傅帮忙,大有继后之望,就很诚恳地留四妾在宫中宴会,直到黄昏,方得罢宴出宫。当晚王氏就把曹美人的话,转告侘胄。侘胄一力承当,所以次日就向宁宗进谏,请立曹美人为皇后,宁宗未置可否。侘胄又道:”臣与曹美人并无戚谊,立后乃属陛下的家事,本无庸臣哓哓多渎。只因韩皇后系臣同宗,当韩后病笃时,小妾王氏人宫探病,韩后向王氏说:“病人膏肓,万无生存的希望。不过此病被贵妃杨氏激怒而成,我死之后,别人继立中宫都可,惟独不许杨氏为继后,务乞转告叔祖留意,我死之后,如果提议择立后,要叔祖在皇上前申说一言,我就死也瞑目了。‘臣之请立曹美人,并不是阿其所好,无非尊重韩后的遗志,谅陛下也不忍故违后意的!”宁宗沉吟了一会,心想:杨妃博通今古,颇识大体,平时对于韩后,并无嫌隙,就是韩后待她,也尚和好,在朕面前从未说过杨妃的坏话,何得有此遗言?又何故不向朕说明?想到这里,疑信参半,便向侘胄说道:“急景凋年,准备度岁,不遑顾及择立继后,且到来春,再行酌定吧!”侘胄只好退出,回转私第,四妾见面,就探问消息。侘胄便把宁宗的话详说一遍。
  王氏道:“不妥当,杨妃心思灵巧,既工狐媚,又多诡谲,若然强迫皇上传内旨立她为后,这便如何呢?”侘胄道:“册立皇后,例须将旨意发交丞相,转命礼部缮册进呈,这是一定的法度。只须吩咐宰执,内廷如有立后诏传出,先呈我阅看,如果立杨氏为后,我可拿着内旨,去和皇上力争的。”王氏说道:“事不宜迟,就去知会宰执吧!”侘胄就亲笔书写条子,纳入封简,遣人送往丞相府。曹美人有此硬靠山,中宫位置应当属她。殊不知,硬靠山毕竟敌不过巧心思。那杨贵妃生得聪明绝顶,早巳被她料到:韩家四妾既和自己作对,必定要替曹美人出力夺后,侘胄犹是专横成性,说得出做得到的;宰辅又都是他的心腹,若然要求皇上,临朝降旨,立我为后,必然要被侘胄拦阻。只有如此这般,不经宰执的手,出其不意,传内旨立我为后,侘胄虽然专横,也只好奈何徒唤。打定主意,故意来见曹美人,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俩共处,情逾同胞姐妹,此后中宫,若然属你,或是属我,总是一样的。不过我风闻自继后议起,有几个大臣希望做国丈,准备将他们的女儿,送人宫中为继后,那末我和你俱归失败。”曹美人忠厚有余,听了她的逛言,竟然信以为真,就问道:“娘娘既有所闻,胡不早为之计?”杨妃答道:“我想今朝我俩各自设席请幸,在席上询问上意,决定立谁为后。”曹美人欣然说道:“此举甚妙,不过同时两处设席是不便的。”杨妃答道:“你先我后,你就整备御筵,我当守到晚上预备。”曹美人假意推让,自愿居后。
  杨妃笑答道:“我俩有何先后之别,决意照议办理。”说罢,作别而去。曹美人就命内侍去吩咐御厨,整备盛筵,一面亲往寝殿,邀请帝驾。见了宁宗,推说今日雪后严寒,臣妾备有佳肴,请陛下临幸,共饮消寒。宁宗笑答道:“朕准领你的盛情,你先回宫。”曹美人欢然拜谢而行,回到宫中,布置得齐齐整整。守到日暮,宫人入报帝驾临幸,曹美人连忙奔至宫庭中跪接。宁宗将她扶起,移步入宫,只见盛筵列张,满室生春,和暖非常。曹美人就请帝上坐,自己侧坐相陪。宫娥斟酒,喝了几杯,曹美人轻启朱唇问道:“中宫久虚,闻得陛下拟立继后,不知意将谁属?”宁宗答道:“总不外你与杨妃两人中,不过年近岁逼,且待来春考虑周到,方可发表。”曹美人听说,正拟追问,忽有宫女走至筵前报道:“贵妃娘娘来了。”曹美人免不得离座相迎人内,邀她同席。杨妃就向宁宗说道:“臣妾宫中也备着酒肴,陛下既到此处赏光,也该临幸妾处,勿使臣妾独抱向隅。”宁宗只好离座欲行。曹美人拦阻道:“求陛下再饮几杯。”杨妃说道:“姐姐何必着急,车驾临幸妾处,停一会儿仍可回到这里的。”宁宗说道:“是啊!朕一视同仁,这边饮几杯,那边也饮几杯便了。”说着,就同杨妃登辇而去。
  正是:惯弄机谋妃子巧,枉抛心力美人愁。
  欲知杨妃如何争夺中宫,下回分解。
  第九十四回  丧师辱国诸将无能  决策锄奸权臣伏法
  杨妃本是贫家女,随母张氏,入隶德寿宫乐部。杨妃年才及笄,秀外慧中,聪明绝顶,闻声即悟,按节能歌,而且好学不倦,暇则求人教授书史。后来张氏因病归籍,留女宫中,入侍吴太后,事事能先意承旨,颇得吴太后怜爱。后因宁宗无子,吴太后遂以杨氏赐给宁宗,初封婕妤,后进贵妃,与曹美人并得宁宗宠眷。今因争夺中宫起见,安排妙计,把宁宗接到宫中,放出一种柔媚手段来,亲捧玉杯殷勤劝酒。那宁宗本非洪量,先在曹美人宫中,已饮过几杯,此时又被杨妃捧杯劝饮。宁宗喝了两杯,说道:“朕已醉了,停吧!”杨妃含笑说道:“陛下方才说那边饮几杯,这边也饮几杯,现在只喝得两杯,就要罢酒,可是嫌酒菜恶劣,还是嫌臣妾伺应不周,不愿喝了?”
  一壁说,一壁捧着杯酒,送到宁宗口边。宁宗不得已又喝了几杯,便觉龙颜泛赤,玉山半颓。宁宗又道:“酒寒得很,扶我里边去睡一会吧!”说着,立起身来,一手搭着杨妃的香肩,走人寝室。杨妃乘势问道:“像臣妾的才貌,可能继位中宫么?”宁宗答道:“你如此多才多貌,继位中宫,可庆得人。”杨妃道:“天子无戏言,请陛下写在纸上。”一壁说,一壁回顾宫娥。宫娥早受吩咐,连忙呈上文房四宝。宁宗已喝得醉醺醺,就取过纸笔,写了“贵妃杨氏可立为皇后”九字,递给杨妃。
  杨妃又取一方预备的白纸,要求照样再书一纸,宁宗就提笔一挥而就。杨妃接来看了一看,春风满面地屈膝谢恩,然后立起身来,命宫娥替宁宗去冠脱袍,伺候安睡。杨妃走出宫室,密嘱近侍,把御笔连夜送交杨次山,叫他如是这般办理,不得有误。近侍应命而去。杨妃回宫侍寝,极意交欢,就在枕上说明,所书御笔已经发出去了。宁宗本来想立她为后,所以并不发怒,说道:“朕本届意于你,不过侘胄力保曹美人,还说是韩后的遗嘱,只怕他们谏阻,如之奈何?”杨妃答道:“立后是陛下的家事,他不是太上皇,怎能来干涉呢?只须加他爵位,管教不作一声。”宁宗心想不差,就不复言。等到次日,百官陆续入朝。那位贵戚杨次山本和杨妃是同姓不同宗的,自从册封贵妃后,两下始认为兄妹。当下次山急忙忙登殿,把隔夜接到的御笔,宣示朝堂。却巧还有一纸,由内廷照常例发出,百官都无异议。等到侘胄最后上殿,宁宗已临朝,内旨已经由辅臣接去,没法变更,只好任凭他们准备册后典礼,择吉举行。等到册后礼成,侘胄又进位太师,先已加封郡王。一班走狗,遂称他为师王。那时他们童子师陈自强已进为右丞相,与侘胄表里为奸,朝政不可闻问的了!不料那位韩师王静极思动,创议恢复中原,兴师北伐,一面令走狗陈自强、邓友龙等,奏请委任侘胄以重权,得专戎政,并请下诏改元,以振士气。宁宗一一允准,下诏命将嘉泰五年,改作开禧元年,有旨令侘胄平章军国事,三日一朝,赴都堂议政。于是侘胄益自跋扈,升黜将帅,往往假作御笔,绝不奏白。
  且说金邦自世宗殁后,嗣主璟即位,不修朝政,沉湎酒色。
  北方鞑靼等部,屡来侵扰,因此连年用兵,国库空虚。韩侘胄闻得金势已弱,趁此机会兴师北伐,可以建立大勋以自固,于是聚财募卒,出封桩库金万两,以待赏功,一面命吴曦练兵西蜀,增置襄阳驻军,添设澉浦水军。金主得闻南朝将用兵,即召诸大臣商议,都说:“南宋屡遭败衄,自顾不暇,未必敢叛盟的。”完颜达独持异议道:“南朝取先世开宝、天禧为纪元,且又添置忠义保捷军,岂肯忘情于中原?”金主也以为然,遂命平章布萨揆会兵汴京,以备南侵。再说韩侘胄命吴曦领军六万屯河池,又命黄甫斌分兵攻取唐、邓二洲,郭倪领兵攻泗州。
  倪部先锋毕再遇率轻骑克日前进,探报金人已有整备。再遇出其不意,赶至泗州。原来泗州有东西二城,遂用短兵,列旗鼓,假作攻打西城,金兵遂至西城守御。再遇于黑夜率精兵径趋东城,恰值东方发白,首先跃入城垣,杀死金兵数百,下城斩关,放入大队,遂破东城,西城亦降。郭倪接得捷报,大喜,即以刺史牙牌授再遇。再遇辞道:“甫得二城,即授刺史,继此将何以为赏?”力辞不受。侘胄闻得泗州及新息、颍上、虹县等均已收复,以为先声夺人,乃议降诏伐金。哪知金主以泗州已失,即命布萨揆征集大兵,分九道南下。揆率兵三万出颍寿,完颜匡率兵二万出唐邓,赫舍哩子仁兵三万出涡口,赫舍哩呼沙呼兵二万出清河口。以外还有完颜充兵出陈仓,富察贞兵出成纪,完颜纲兵出临潭,舒穆噜仲温兵出盐川,完颜磷兵出来远。约共金兵十四万,分道南侵。且说布萨揆引兵至淮,遣人密测淮水,惟八叠滩最浅可涉,即命部将鄂吞襄扬兵下蔡,备竹筏作欲渡状。果然对岸宋将何汝励、姚公佐移全军屯花靥,以备袭击。揆即潜师渡过八叠滩,催军向花靥杀来。宋军不虞其至,措手不及,全军溃走,自相踏死的,不可胜计。金兵遂下安丰军,并夺得颍口及霍丘县,进围和州。江表大震。隔不多时,金兵连陷和州、成州、真州。郭倪弃扬州败走。自是淮西县镇,皆没于金。吴曦早已反叛降金,由金主封为蜀王,屯兵兴州。布萨揆志在得地,现即迭破淮西诸县镇,意欲通和罢兵,即遣使韩元静至宋营见邱崇,说明金主愿意讲和。崇一面送之归,一面据实奏闻。那时侘胄正因师出屡败,乃追悔前谋,遂命崇遣人赴金营议和,往返数次,许还金人淮北诸地,及今年岁币。金兵始允自和州退屯下蔡,惟濠州仍须留军把守。议和既成,邱崇遂上疏,请移书金师,以成前议,惟金人既指韩侘胄为首谋,移书宜加罪责。韩侘胄见了此疏勃然大怒,并不奏明宁宗,马上罢免邱崇,以张岩督视江淮军。崇既罢免,和议遂搁起。巧不过金平章政事布萨揆忽然疾殁于下蔡,金主命完颜宗浩继其任。那时叛将吴曦已被四川转运使安丙所杀,于是西和州、成州、阶州、凤州、及大散关等失地,皆被安丙遣将收复。侘胄忽尔主战,忽尔主和,遂遣国信所参议官方信孺赴金军议和。信孺奉使至濠州,金将赫舍哩子仁囚诸狱中,日夜命卫兵露刃环守,威逼他答应五事,信孺面不改色,侃侃地答道:“一二两条,反俘归币,前议已允,自可照办;三条缚送首谋,自古没有此理;四五两条称藩割地,则非臣子所敢言。”子仁怒目相向道:“你难道不想生还了?”信孺答道:“吾奉命出都时,已把生死置诸度外,况人生百岁终须死,何惧之有!”子仁知难威吓,即遣人送至汴,谒见完颜宗浩。宗浩坚持五事,信孺辩对不少屈。宗浩料他不能作主,即授以报书,说道:“和与战,且待再来决定。”信孺告别还临安,入朝转达宁宗。宁宗以为议和倡自金人,总可告成,遂命林拱辰为要通谢使,与信孺持国书誓章,并许通谢百万缗,一同至汴见宗浩,递过国书誓章。宗浩怒信孺南归,不曾曲折建白,五事未曾全允,遽以誓书来,岂非有心唐突,竟有诛戮禁锢等语。信孺不为动。金将说道:“此非犒军可了,当另定条目以示宋君。”信孺道:“岁币不可再增,故代以通谢钱。今复得此而求彼,吾惟有陨首而已。”宗浩即遣信孺南归,复书于张岩道:“宋君若能称臣,即以江、淮之间,取中为界,欲世为子国,即尽割大江为界。若能斩元谋奸臣,函首以献,及添岁币五万两,犒师银一千万两,方可议和。”信孺归国,致书于张岩,然后来见侘胄。侘胄切问金人作何语。信孺答道:“一割两淮,二增岁币,三索归附人,四要犒军银,五则不敢说。”侘胄逼问再三。信孺徐徐说道:“五欲得太师的头颅。”侘胄闻言大怒,马上夺去信孺官职,安置临江军居住。信孺三使金军,卒不辱命,反致贬官。改遣右司郎中王栅持书北行,一时未能成议,暂且搁过一边。
  且说杨皇后,因争夺继后,与侘胄结下深仇,并且知他专权植党,罪恶滔天,屡思除此巨恶,苦无机会。自侘胄倡议兴兵伐金以来,蜀口、江淮间的百姓,死于兵戈的,不可胜计,弄得国库空虚,公私交困。侘胄因闻金人要他的头颅,再欲用兵,撤还张岩,另任越淳为两淮制置使,整备再战。于是中外忧惧,激动了礼部侍郎史弥远。当创议伐金时,他曾上疏奏言,不宜轻开战衅,现又密奏,请诛侘胄以安社稷,否则祸患之来,不堪设想了。宁宗不省。却巧杨皇后也思乘时为国除奸,密嘱皇子荣王瑄弹劾侘胄。瑄是燕王德昭九世孙,原名与愿,当庆元四年间,丞相京镗见宁宗六宫无所出,请遵高宗旧例,择宗室子为养子。宁宗韪其言,即召入与愿育诸宫中,赐名为瑄,封卫国公,至开禧元年,立瑄为皇子,晋封荣王。当下荣王奉了后命,守待宁宗入宫,当面禀陈侘胄平日恣横,目无君上;今复轻启兵端,以危社稷,宜速正法,以谢天下。宁宗不语,杨后从旁说道:“侘胄专横误国,通国皆知;满朝文武,除他的私党外,也都知他奸恶,只因畏他势力,不敢弹劾,奈何陛下犹未有悟呢?”宁宗道:“他是先太皇太后面上亲,有无奸恶,还须调查明确。”杨后道:“密诏杨次山查明,若实,即与史弥远合力图之如何?”宁宗许可。杨后即召次山人宫,请帝书密诏授与次山出宫,即与弥远商议。遂有钱象祖、卫泾、王居安、张鎡、李璧等共同决策。不料事机不密,已有人潜告侘胄。侘胄疑信参半,次日入朝,向李壁问道:“听得有人欲变局面,参政知否?”李璧骤闻此语,惊慌得什么似的,几乎露出破绽来,按定心神,徐徐答道:“只怕是谣言,哪个有此胆量呢?”侘胄默然。等到退朝,李璧即以侘胄语详告弥远。
  弥远惊怖欲绝,呆着面孔答道:“他若已知秘密,必然早作整备,非但不能动手,我们反恐被他所害,如之奈何?”说着即往张鎡私宅商量。张鎡说道:“事既漏泄,速办为贵,我们与他势不两立,不如杀了他,方无后患。”弥远说道:“内旨只罢他平章军国事,并无正法明文;擅专将他杀死,只怕皇上诘责我等违背旨意,公报私仇,如何回答呢?”张鎡笑答道:“侍郎胆小如鼷,岂能为国除害?奸贼的植党专权,有目共睹,通国皆知,不仅人神共愤,连带金人都要他的头颅,实为天下的公敌,并非我们的私仇,杀之福国利民。若然留他在朝,那末打虎不死,必遭反噬,吾等将无噍类咧!两害相形取其轻,还是杀之以绝祸根为善,毕竟皇上诘责,可求杨后竭力奏保的。
  兹事体大,请诸公立决施行,免遗噬脐之悔!“李璧说道:”公言甚是,我们与他势不两立,速往了之。“弥远见众意相同,即遣殿前司公事夏震,统兵三百,预伏于朝门外,守待侘胄入朝,将他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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