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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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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但直入内室,瞧见钱氏奔逃,要想上前拘捕,只听刘豫在那里喝阻,就顿住了。刘豫向他问道:“内侍光顾塞舍,有甚见教?”周但指着钱氏说道:“专为找寻钱宫娥而来。”刘豫假作惊异地说道:“你认错了,这是我的小妾,只因她爱慕宫装,才这样装束的。”周但答道:“不仅装束相同,并且面貌也和钱宫娥仿佛,哪得会认错?”刘豫道:“孔子貌似阳货,世人面貌相同的多得很,还请内侍原谅,幸勿构成冤狱,若然把小妾强带入宫,面貌相同,有口难辩,岂不要冤枉煞入?还望内侍体上天好生之德,大开方便之门,不必认真搜查了。究属不是要犯,就网开一面,放走了这班宫娥,内侍决不会因此获罪。是则不独小妾之幸,这班宫娥,都戴德无穷咧!”周但听了这一席话,引起了恻隐之心,暗想:捉将宫里去,必然都要赐死,造孽太重,还是替皇上积点阴功吧!打定主意,就向刘豫说道:“无故惊扰,对不起得很,告退了。”刘豫直送到门口,顺手将门带上,回到内室。钱氏笑容可掬地说道:“险啊!提出必然赐死,现在难关已过,不妨事咧!不过身受救命大恩,怎样报答,只好做婢女常侍左右,聊报大德。”就此不复言归。
  隔不多时,刘豫就将她纳为篷室,如鱼得水,恩爱非常。
  刘豫就此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不满三年,已经出守济南,节制东乎,因此益加宠爱钱氏,把大妇安置景州原籍,单挈钱氏赴任。巧不过济南是钱氏的家乡,以为这是我裙带上的福气,丈夫娶了我,才会连次升官。一日,两入正在房中对饮,钱氏就笑吟吟说道:“我幼年几次算命,都说我将来要做皇后的,八字和周武王的母亲一字不错,所以父亲痴心妄想做国丈,设法将我送入宫中,现在看来却是应在你身上。不过你已有正室夫人,就是巴你身登大宝,也轮不到我册立为后。”刘豫那时已薄有醉意,就伸手拍着她的香肩说道:“你的命确实好得很,计自娶你到如今,我得迁升六次,所以这次到任,只挈你一个同来;那何氏面貌好似母夜叉,出言粗俗,礼节不知,官太太的资格尚且够不上,哪里轮得到她封皇后?倘然靠你的福,有一日南面称孤,马上请你坐镇昭阳,册立为后。”钱氏道:“天子无戏言!不能瞎说的啊!”刘豫道:“谁和你戏言!老实说,你的才貌,你的举止,都够得上为六宫之首,惜乎你不曾早生贵子。麟儿为何氏所出,你须早日生男,将来子以母贵,就可立为太子,你也可做太后了。”当下原属酒后戏言,不料到现在,竟会如愿以偿。正是:一席戏言犹在耳,六宫管领竟从心。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八十一回  百般苦楚席地幕天  万种凄凉雁声笛韵
  刘豫既奉金主命,即位称齐帝。高宗得悉,并不声罪致讨,反厚恤居住东南的伪官属。这也不在话下。那时高宗时时移跸,宫眷星散,宫中一时无书可说。回笔再叙北去的二帝。上文说到行抵燕京,由皂衣吏引至元帅府听候发遣。不料闭置帝后于小室中,越七日不发遣。朱后病重身亡,年方二十。当由皂衣吏用黍荐卷后尸,拽之而去。可怜少帝自身生死尚不知,怎敢过问,也不敢出声啼哭。次晨,府吏来说道:“官家有旨,令你父子往安肃军居住,今日便行。”于是卫者二十人,率二帝徒步前行。时值六月酷暑,行沙碛中,尘埃随风飞扬,面目皆昏,路上又无水泉解渴。亏得监首名阿计替的心肠慈善,可怜二帝,告语道:“天气酷热,食饱了恐生他疾。”并戒左右毋得叱喝。日中热甚,同坐树阴下少息。行十二日,始到安肃军城下。二帝已形容枯黑,不复有贵人形象。入城至官府,上皇和太后立庭下。少帝入内拜讫,知军命绿衣吏,送入小室中待罪,日由阿计替送粟米饭浆,令帝后饮啜。帝后自春及夏,衣服不曾更换,满涂垢腻,且生虮虱,苦楚不堪言状,幸赖阿计替令左右替他们洗濯。一夜,城内火光烛天,杀人大乱。原来安肃知军有二人,一是契丹人,一是金人,素不相睦。至是契丹人欲杀金人,劫二帝南归,不料时机不密,为金人所侦悉,遂于黑夜举兵,将契丹人杀尽。知军遂引少帝至前,责问道:“你与契丹结连杀我,同归西夏,且等奏知大金皇帝,与你理论。”少帝力辩道:“某在囚中,防范甚密,怎能与他同谋?”知军怒,命左右以鞭击扑。帝口出血,齿亦脱落,始还入室中。
  次日,金主有诏称:“赵某父子,朝廷令他居止安肃军,胆敢结连李奉国反叛,本欲赐死,现在格外施恩,发往灵州听候指挥。”少帝再拜谢恩,正欲起行,不料知军怒目相向道:“昨日你要杀我,今日我如何放得过你?”说着,即以柳条鞭打十几下。少帝痛晕于地,良久始苏,痛楚不能举步,由监者拽之出门,上皇也有病,路上狼狈万状,好容易到了灵州,引入土圜中,内外有兵看守,日惟一食。不料隔了数月,忽然又有同知下千户三人深夜作乱,原来因同知夺千户妻,故尽杀同知家眷六十余口,至日中方定。千户三人至二帝前,说道:“吾曹三人,今归西夏去了,南国已由康王做官家,你们必有归去之日,勉之勉之。监者二十人,尽被我等杀死了。”说罢,匆匆而去。隔了三日,金军始至城中,二帝只道阿计替已死。
  正在谈论间,忽然阿计替自外走来,向二帝说道:“我于死人堆中,伏匿了两日夜,方能留得残生,你们也有救星来了!”
  少帝问道:“何来救星呢?”阿计替答道:“且随我去,自会明白。”遂引二帝至庭下。有紫衣贵人高坐堂上,向少帝问道:“认识我吗?”少帝答道:“不相识。”贵人说道:“我乃四太子的伯父、盖天大王便是。”说罢,顾左右道:“请夫人出见。”隔了一会,屏后走出一个花团锦簇的美人。少帝视之,乃是韦贤妃。上皇低头,韦妃也低头不敢交一语,心中却已羞愤欲死,要想说明失节非我所愿,又觉耳目众多,未便出口,只好兀立不言。盖天大王忽命左右取酒来,赐二帝与太后共饮,并向少帝说道:“我看这个夫人面,特来照料你们父子,你可知道吗?”原来韦妃已被他当作夫人了。当下少帝无言可对,勉饮杯酒。韦妃先已退入屏后。盖天大王就向监者吩咐道:“他们是失国的帝后,理宜善护,勿加虐待。”阿计替答称遵命,即引三人仍归囚室。就此监护稍宽,饮食略备,且有几套衣服送来。这都是韦妃不忘旧情,请命于盖天大王,才得如此优待。
  光阴容易过,又届元旦了。金邦定例,此日疏放犯人,虽死囚也得在狱中散步。阿计替就引二帝出室闲步,以府门为限;少帝晓得韦妃在府中,有心同着阿计替,一路向内观玩。忽见有一婢女走来,手中持一盒子,口称韦夫人遣来,传语十一官人、八官人,忍耐居此,夫人闻知九哥已经即位,归期不远咧!
  说着,将盒子中的食物,纳入上皇衣袖中,一溜烟向内去了。
  阿计替遂引二帝归室,向少帝问道:“十一官人、八官人是谁子九哥又是谁?”少帝答道:“十一官人是我父亲,八官人就是我,九哥就是到过燕京的康王。”语毕,上皇就把衣袖中的食物,与各人分而食之,苦中得乐,就在囚室中安度元旦。可惜韦妃不是常在灵州的。等到正月二十九日,是金主晟生辰,盖天大王赴燕京上寿,须越宿来归。是晚,韦妃身边的婢女,悄悄地至室中,向二帝说道:“韦夫人遣小婢来传语,在这两三日中,夫人要往燕京去了,回来与否,殊难逆料,请十一官人、八官人保重将息,无以夫人为念!”说罢,转身疾行而去。
  监者已觉,争向二帝询问:“这小婢来作什么?”二帝面面相觑,不敢以直对。亏得阿计替在旁叱道:“你们难道不晓得同知有指挥权的?噜苏什么呢?”监者遂不敢复问。是夕,二帝得闻韦妃将去,颇觉愁闷。次日,盖天大王领着韦妃及骑兵,径往燕京,留下千户五人,在此照料。为首者名啜鸡儿,性极横暴,即至二帝前说道:“盖天大王与你父子二人好,似你们留之何用呢?”接着戒监人道:“防固不可少缓,倘有意外发生,惟你们是问。”监人唯唯。就此二帝重被拘执如前。隔了几天,阿计替向二帝说道:“盖天大王已奉皇帝命,往关西查点五路财谷,别有文字,遣兀西哺途来此作同知了。”次日,果有番吏来说:“奉新同知命,要天水郡父子文字,快此供写。”上皇手颤不能书。少帝向番吏问道:“程式不明,如何着笔?”番吏只管连连催促。少帝不得已,乃书案款状道:近封天水郡公赵某,同男赵某,与妻郑氏,各年若干。授给番吏持去。
  接着有二番吏来引二帝至庭下。兀西哺途高坐堂上,向二帝问讯,语言不可辨,惟有含糊点头。兀西哺途叱令引去。隔了一会,阿计替入室,很懊丧似地告二帝道:“新同知说,他父亲前从四太子往征江南,被刘三相公捉了去,所以痛恨你们,将使你们三人受苦楚!”语毕,即移置一小室中,黑暗如地狱,湿淖不可居。二帝相向哭泣道:“吾父子死于此咧!”阿计替劝慰道:“我要往燕京投递公文,须二十日方还,二位官人且忍耐居此。等我到了燕京,找寻韦夫人设法!”语毕而去,二帝受尽了几天磨难。一日,有褐衣番人持文字到囚所,说道:“皇帝降圣旨,命你们三人往西污州听候指挥。”少帝泣语道:“死在这里倒好,又要到何地去呢?”番人就如狼如虎,将三人拽出,执缚驱行,出灵州徒步而前,日行五六十里。二帝及太后的足,都痛不能行。渐入沙漠之地,风沙扑面,气候好似隆冬,帝后衣袂单薄,病起骨栗,不能饮食,面貌都如鬼状。
  帝后惟求速死。监人只好用木格附以茅草,当作肩舆,抬着三人前进。赶行三四日,途中遇着一大队骑兵。左队中有一绿衣吏,形似汉人,见二帝卧肩舆中,即下马驻军,呼左右取水吃干粮,即以羊肉数块馈赠二帝,道:“臣本汉人,臣父周忠,昔事陛下,在元符年间,与西夏交战,父子俱为西夏所擒,遂在西夏为官;后来奉命将兵援助契丹,攻打大金,兵败被执,只好归顺;今已官居灵州总管,愿陛下勿泄臣言。臣闻兀术四太子南侵失利,陛下国中,有岳飞、韩世忠、张浚、刘铸四名将,不难重建中兴大业,愿陛下耐性守待,定有归国之日。臣本宋人,不忍见陛下如此狼狈,故以少肉为献,愿陛下好自为之!”说罢,上马别去。是夕二帝露宿林下,时当中旬,月光皎洁,忽有番人在月下吹笛,声甚呜咽,送人上皇耳中,不禁对月长叹,口占一词: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奏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吟罢,向少帝问道:“你能赓和吗?”少帝点头,继韵一词:宸传四百旧京华,仁孝自名家。一旦奸邪,倾天拆地,忍听挡琶。如今塞外多离索,迤通远胡沙。家邦万里,伶仃父予,向晓霜花!
  词成,三人相对大哭。次晨复前行,五六里绝无行旅,只见黄沙白雾,和往来的牧羊儿童。又行十数日,方至西污州,监者拥二帝入城。人烟稀少,一片荒凉景象。原来是从前契丹王道宗囚高丽王侃之所。城中方广不满三里,屋舍约有数十间,墙垣颓弊,篱落疏虞,不类人居。护卫数十人,临时伐木牵萝修葺屋宇,方能遮蔽风雨。二帝常居中间一室,不敢出入,日仅一食,粗粝不堪下箸。少帝遂向上皇流涕道:“我们在灵州,幸得阿计替随时照料,赖以苟活,如今分别多时,不知他还在灵州否。”话声未绝,有一监者接口道:“阿计替是我哥哥,我名查里。哥哥被灵州同知遣往燕京,不久复来,临行托我保护你们三人,你们放心便了。”一日,阿计替回到舍中,二帝好像见了亲人似的,忙向他询问:“路途辛苦?”又问:“曾否遇见韦夫人?”阿计替答道:“韦夫人不在燕京,未曾遇见。
  路上且喜平安,不过自灵州到燕京,又从燕京回到灵州,再由灵州到此,往返数十日,辛苦异常。“语毕,见室中狭窄,气闷难舒,便和少帝同至室外。时值秋季,忽闻空中雁声喨呖,却巧监人都在别室作叶子戏,遗有弓矢在庭中。阿计替就拾弓授少帝道:”官人曷不射雁以卜休咎!“少帝唯唯。于是左手接弓,右手持箭,向天空祝告道:”赵某不幸,上辱祖宗,下祸万民,若蒙上天见怜,国祚有复兴之日,当使一箭中雁。“说着,就弓开满月,嗤的一箭,向空射去,正中雁腹,宛转而下,落在庭中。少帝说道:”诚如此卜,死也无憾!“阿计替拱手称贺,即取茅草燃火,破雁去毛,炙熟分食之。不料隔不多时,又有文字来,将二帝移往五国城发遣。
  金主为什么要将他们时时更换囚所呢?原因很为复杂。当二帝从汴京北行,宫眷相随的,约摸有二千余人,年轻貌美的,都由贵人取去作妻妾,貌丑的为奴为婢,或给有功兵士为妻室。
  那金主晟是个刚愎好色之徒,曾纳南朝肃王女为妃,不料皇后忽然得病身亡。金主与后素甚亲热,自后死后,刚愎益甚,喜怒无常,往往带刀出入宫中,稍忤其意,必手刃之而后快。赵妃虽然承宠,每思以阴计伤金主,以雪国耻。在炎暑,将曾用冰雪调猪脑子以进。金主食之而病,已启疑心,又因兀尤在黄天荡受困后,曾有奏疏到燕京,说南朝有韩、岳、张、刘为将,势将扩大,请移二帝于远北,以防他与南朝通消息。金主即于疏后批明,移二帝于五国城。却巧赵妃在旁瞧见,就说道:“陛下以臣妾故,倘能庇他父子俩,不至冻饿,犹如臣妾身受圣恩!”金主道:“这是外事,你何得与闻?”赵妃答道:“父母骨肉,岂可置若罔闻?陛下也有父兄叔伯,何独不容于臣妾?”金主发怒道:“留你在宫中,实是心腹之大患,外则有父兄之仇,内则怀妒忌之意,一旦祸起,吾悔何及?”赵妃听说,怒从心上起,竟不顾利害,破口大骂道:“你是个北方小胡奴,一朝得志,竟敢侵凌上国,南灭炎宋,北灭契丹,不行仁德,专务杀伐,淫人妻女,使我父兄孤苦流难。他日你恶贯满盈,也要遭人如此夷灭的。”金主听说,暴跳如雷,即掣佩剑,将赵妃杀死。可怜一个金枝玉叶的好女子,竟死于虏主之手。当下金主吩咐拖出去焚化,一面传旨将赵氏父子移往五国城,小心监守。那时二帝正在西污州,只见阿计替手持文字至前,说道:“二位官人又要北去六七百里了!”上皇诧问道:“此地并不曾有祸事发生,何故又要流徙呢?”阿计替答道:“北国皇帝有旨,移你们到五国城,来朝起行;究为何事移流,我也不知其详。”次晨,阿计替同护卫数十人,引二帝及郑后徒步出西污州。至晚约行五六十里,帝后俱觉疲不能行,就泣告阿计替道:“何不请金主就此地将我们敲杀了?何故只管教我们走到千里外去呢?”阿计替答道:“还须忍耐强行,勿思他事,有阿计替在,且莫忧,总须设法保护得路上平安。”如是,又前行了六七日,郑后病重晕而复苏,寸步难移,由少帝背负而前。是晚,郑后崩于道林旁下,时年四十七岁,仓座间无外觅棺木,只好就路旁用刀掘坑,以衣服裹而埋之。二帝嚎啕痛哭,阿计替亦复流泪。次晨护卫人催促起行,又走了两日,始达五国城。正是:历尽人间诸痛苦,可怜求死不求生!
  要知二帝在五国城生死如何,下回分解。
  第八十二回  泣楚囚遣使修书  用汉奸引狼人室
  二帝及监者走入五国城,只见城中的景象,和西污州差不多,居户只有六七十家,房屋都荒废得不成模样。官府中的廊庑,也都倒圮的了。当下,由护卫人引二帝至庭下。堂上坐一紫衣番官,阿计替即从怀中取出文字送上。番官披阅一过,即命小番引二帝人左庑小室中,仅有土炕及小桌各一。四壁筑土为墙,庭前围以木栅。小番缄封而去。每日仅得粗饭一盂,二帝分食之。上皇因日日哭啼郑后,一目失明,不能视物,镇日价坐在室中,哭泣求死,偶语少帝道:“吾祖宗二百年基业,一旦罹外国的腥膻,祸起奸臣之手,一家三千余口,惟有你一人在侧,此外骨肉流落,皆已沦为奴婢。虽韦妃为盖天大王所得,灵州别后,久无音信,不知今复如何!”语毕,泪流满面,泣不能言,就此日日以泪洗面,挨过了一个多月,一目竟枯盲了。一日小番来引二帝至庭下,堂上有一中贵人与番相对坐,中贵人向二帝说道:“北国皇帝欲立赵氏为后,未知宗派实迹,遣我来问你们,可速具图上皇。”少帝讶然道:“前闻赵妃因触怒金主,已被杀死,何得复立为后?想是传闻之误哩!”中贵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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