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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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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高宗长叹道:“杜充竟会弃江淮而降金,殊出朕意料之外。现在屏蔽已失,杭、越皆非安乐土,奈何奈何?”颐浩道:“目前之计,惟有航海,以避寇氛。敌善乘马,不善乘舟,等他退去,还跸两浙。彼入我出,彼出我入,本是兵家的奇计。”高宗韪其言,即日东奔明州。兀术长驰南进,趋广德,直抵临安。守臣康允之遁去,钱塘县令朱鷁自尽。兀术即遣阿里蒲卢浑率兵渡江追逐高宗。高宗弄得无地可奔,只好乘楼船入海,留张浚、赵鼎、范宗尹居守明州,郎官以下,多半从卫,宫眷都随太后先逃。这时惟有吴美人戎服随行。那吴美人才貌双全,而且精通武艺,宜乎独承宠眷。当下高宗先至定海县,继至昌国县。
正在烟波浩渺中破浪而行,忽有一尾很大的白鱼,跃入帝舟。
吴美人就指鱼称贺道:“周武王途次得白鱼献瑞,遂得灭纣兴周;陛下今亦得此祥瑞,天下将庆升平了。”高宗大喜,即在舟中封吴氏为和义郡夫人。那高宗等在舟中,过了几十天,看看残腊将尽,大雪纷飞,水面上格外严寒逼人,打算登陆度岁。
不料警讯传来,金兵已陷越州,吓得高宗抖颤了许久,很懊丧似地向吴美人说道:“就在水面上过年吧!可恨金人消息灵通,一经登陆,只怕又追赶前来,反而要担惊受恐,狼狈逃遁。”
于是就命舟人移避台州,就在舟中过年,镇日价愁眉不展,长叹连声。吴美人想出许多吉语来劝慰,终归无效。那日是大除夕,吴美人苦劝高宗乔装改扮,一同登岸,就在近地里观看民家过年。有几家烹鱼煮肉,整备祭祖;有几家家人团坐,在那里吃年夜饭。那时已暮色苍茫,闹市中已万家灯火了。高宗一路向市廛中行来,一路向吴美人说道:“虽然乡方处处别,风俗各不相同,惟有大除夕的习惯,这却全国一律。朕在康邸时代直到如今,自北至南,在乱离中经过了几个大除夕。地方虽不同,那种祀神祭祖,除旧更新的景象,却是一样的。”吴美人答道:“今年陛下在舟中度岁,好像是个渔翁,浮家泛宅,常在水面上讨生活,但愿贼虏鹬蚌相争,那末陛下好坐收渔人之利了。”高宗说道:“你虽出此祝颂语,但是已弄得水穷山尽,还有什么希望呢!不如当真做了渔翁,倒可无忧无虑了。”话声未绝,忽然远远地一阵金鼓之声,随风送来,一群闲人急急奔跑,嘴里齐声喊着:“来了!”高宗好似惊弓之鸟,只道是金人追来了,吓得面如纸灰,拖着吴美人奔回舟中,正是:江山破碎多忧患,金鼓声喧蓦地惊。
究竟是不是金兵杀来,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 歼强敌桴鼓助战 突重围火箭收功
建炎三年的大除夕,高宗同着和义郡夫人吴氏,及郎官以下从卫诸臣,泊舟台州境内的章安镇。吴氏因见高宗镇日价愁眉苦脸,才劝他乔装改扮,一同登岸闲步,观看镇上商民家的过年景象。章安风俗,大除夕夜里,有一班贫民,用纸竹扎成五彩的狮子,导以锣鼓,向各商店门前掉动,叫做掉狮子。店家例须给以若干喜钱,习惯相沿,至今如是。当下一班贫民正在东市梢掮着狮子,敲着锣鼓,一路兴高采烈地向西市梢行来。
一班看热闹的闲人,奔来奔去观看,嘴里还高喊着:“来了。”高宗正和吴氏在市中踱步闲看,蓦地一阵锣鼓声送入耳鼓,并不知当地风俗,今夜有什么掉狮子的。正在蓦愕间,又见一群闲人自后奔来,嘴里嚷着“来了”,他只道是金兵杀来了,直急得魂飞天外,拖着吴氏急急忙忙奔回舟中,面容失色地连喊“启碇!启碇!”不料一班舟子,都到镇上去游玩了:有的在茶室中打牌,有的在酒肆中沽饮,以为今晚可以快乐一宵,都不想回船的了。高宗连唤几声,不见有人解缆,遂大发雷霆,命内侍传船家。讵料船主也不在舟中,只有个小伙计在后梢看船,得闻传唤,连忙上岸找寻,隔了许久,方偕船主回来。这时高宗但闻锣鼓声,不见居民逃难,也知是误会,就向船主问道:“镇上何来锣鼓声?”船主答道:“是掉狮子。一班贫民,赖此讨几文喜钱,买鱼买肉回去过年的。”高宗吩咐道:“你可知金人猖獗?倘然警报传来,马上就要启碇,舟子不准擅自登岸。此刻若是金兵追赶前来,传你们不到,岂不要误事呢?”船主唯唯而退。于是在这章安镇上停泊了十几天。挨过了元宵,忽然警报传来,明州已被金人攻陷。高宗非常惊恐,传命水手启碇,直向烟波浩渺间逃去,暂时不敢拢岸,后书再提。
且说金将阿里蒲卢浑率轻骑追赶高宗,行抵越州,知府李邺出降。偏有个卫士唐琦向李邺骂道:“我月受石米,尚不肯背主投降,汝身受国恩,甘心降虏,尚算得是人吗?”说着,拾石而投,险乎击破金将琶八的头颅,遂被杀害。阿里蒲卢浑率兵继进,渡过曹娥江,直扑明州西门。守将张俊令刘保、刘洪出城迎敌。水陆夹击,杀死金兵数千,金人稍退。次日是元旦,金兵又来攻城,仍被张俊遣兵掩击杀伤大半。阿里蒲卢浑败退余姚,遣人向兀术乞援,兀尤即率大队前来进攻。不料张俊见众寡悬殊,胆怯夜遁,退守台州。金兵遂入城大掠,探得高宗在章安镇,亟令舟师力追,赶了三百多里,不见高宗踪迹,偏偏遇着了提领海舟张公裕,掩杀一阵。金兵舟小力弱,只好回舟逃去。高宗接得公裕捷报,知兀术已兵还临安,始敢回泊温州港口。那兀术到了临安,纵火焚掠,把劫得的财物,装载了数十船,经趋常州,取道镇江北去。恰值浙西制置使韩世忠屯兵镇江,专截金兵归路。兀术见江上战船一字儿排开,桅樯密布,斗大的韩字旗,随风飘动,知难飞渡,只好传令停泊;一面遣使和世忠通问,并约战期。世忠批阅来书,就在书尾批“来日决战”四字,掷给来使带回。那时梁夫人也在军中参赞戎机,就向世忠献计道:“敌兵约摸十万,我兵只有八千,众寡悬殊,当真和他对阵交锋,胜败固难逆料,不如用计出奇兵,使他首尾不能兼顾。托赖将士用命,人人能以一当百,非但胜算可操,兀术也可遭擒咧!”世忠问道:“夫人,计将安出?”梁夫人答道:“明日妾将中军,专司守御,了敌冲来,不与交锋,只用炮弩挡住他的去路。将军亲率前后二队,专司四面截杀,敌船往东则东向截住,敌船往西则西向截住。妾坐船楼,执旗击鼓以助战;将军视旗向而冲,闻鼓声进击,倘得侥天之幸,一仗成功,使贼虏不敢再窥江南,将军之名,威震中外,妾身也有光宠的。”世忠道:“夫人之计甚妙,准予照办,不过我也有一计,兀术也是有名武将,初到此间,未曾知我虚实,岂敢冒冒失失和我交战?必先赴高地窥我虚实。近处惟有金山顶上的龙王庙,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数十里,了如指掌。今日兀术必登金山,我当遣将埋伏,若果中计遭擒,金兵必败,可省却一场血战了。”梁夫人道:“事不宜迟,请即传令吧!”
世忠即召偏将苏德入帐,传令道:“速带健卒二百,各执武器,潜赴金山龙王庙埋伏,半伏庙中,半伏庙前山谷中,听得江中鼓声起处,山谷中伏兵向庙中杀入,庙中的伏兵向外杀出,遇见贼虏兀术,务将他生擒活捉,不得有误!”苏德接令退下,即率二百健卒,径往金山埋伏去了。世忠即和夫人同登船楼,置鼓以待,用着了望器向金山下了望;隔了一会儿,果见五骑登山,都是金人服饰,最后一个头上雉尾高挑,料必是虏太子兀术;瞧他们直上山顶,径至庙前,就双手用力挝鼓。苏德在庙中听得鼓声,即率伏兵向外杀出。兀术等正欲下骑,忽见庙内有伏兵冲来,连忙带转马头,加鞭疾驰下山;等到山谷中的伏兵杀出,已不及拦截,只好合兵一处,在后追赶。兀术慌了手脚,马失前蹄,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苏德正欲上前擒捉,却被四员贼将操戈厮杀;挡住去路,兀术遂得飞身上马而逃。
苏德擒得二贼将回营缴令,世忠只好付之一叹。
次日,梁夫人统领中军,亲执桴鼓,兀坐船楼督战。兀术亲率舟师冲来,遥见宋军船楼上坐着一位身裹金甲的亸簉将军,也不知是何人,以为一个女将,不甚在意,就把令字旗挥动,战鼓冬冬,许多金兵坐着小舟,向中军冲来,只听得梆声起处,万道强弩,如雨点似地射来,又有火炮弹如连珠价飞来。
这班金兵不是被炮弹击毙,定被弩箭射伤。兀术才知女将的利害,连忙下令后退,打算向东冲出。忽见斜刺里突出数十只战船,挡住去路,为首大将,正是忠勇冠时的韩世忠。金兵见了,都已不寒而栗,怎敢迎敌,连忙转舵西向。行不多时,又有宋将率舟师拦住去路,船头上操戈立着的,仍是韩世忠。兀术正在惊诧间,只见爱婿龙虎大王跳上船头,挺长矛与世忠接战。
兀术素知世忠的威名。晓得爱婿敌不过的,正欲遣将上前助战,已经来不及了,被世忠掉动长矛,把龙虎大王打落水中,兀术急命部下捞救,不料宋军中的水卒,已跃入水中擒住,登船报功去了。兀术大惊,即拟突路而逃,无如宋军中万弩齐放,金兵纷纷落水,眼见得插翅难飞,只好挥众退却,一面遣使致书世忠,情愿尽归所掠以假道,并请放还龙虎大王,世忠不许。
来使又添各马,仍不许;即令将龙虎大王,当着来使斩首,来使只好懊丧而归。兀术得悉爱婿已丧命,落了几点痛泪,马上传令自镇江溯流西上。世忠也就亲率战船追赶。宋军沿北岸,金兵沿南岸,且战且走。世忠部下的艨艟大舰,出金兵前后数里,日夜监视,击柝之声,达旦不绝。世忠熟识路径,将要口尽行截断。金兵无路可通,败入黄天荡。此荡是断港,并无出路的。兀术到了里边才知上当,要想退出,却被世忠率重兵守住出口,并不杀入,打算封锁着饿死贼虏。兀尤无计可施,只好悬重赏,向土人征救出路。果然重赏之下,来一土人献策道:“北行十余里,有老鹳河故道,今虽湮塞,只须用人工开掘,便可直达秦淮河。”兀术大喜,即赏以千金,命他指明地点;命部下兵卒开掘。十万金兵都想逃命,一齐动手,不消一日功夫,已经水到渠成,长约三十多里,遂率舟师径趋建康;行抵牛头山,正遇岳飞率着骑兵三百,步兵三千,拦住去路。那时兀术且已离舟登陆,就被岳飞舞动丈八沥泉枪,一马当先,冲入队里。当者披靡,伏尸满地。兀术策马落荒而逃,一口气直跑到新城,收拾残兵,连夜逃到龙湾。恰巧贝勒塔叶,自潍州率兵来援。兀术即召诸将商议道:“新城既被岳飞截住,不能北归,今将安适?”将士进言道:“不如仍趋黄天荡,仍由原路渡江北上。韩世忠见我军已开河远去,决不会再在那里拦截咧!”兀术甚韪其言,遂自龙湾乘舟,急走黄天荡,满指望韩家军早已解严,定可安然渡江北。不料行至荡口,只见大号艨艟,仍旧一字儿排开,把荡口守住,大纛旗上斗大的韩字仍旧临风招展,术又忍不住叫起苦来。你道世忠那得会仍守住荡口呢?“原来岳飞在牛头山截杀金兵以后,本拟追赶,探得他已由龙湾乘舟循去,料必是退回黄天荡渡江,故尔三遣兵士,飞骑走告世忠,叫他守住荡口,莫放兀术北去,所以仍率战船守住荡口。当下兀术只好传令停泊,与贝勒塔叶商定,今晚养息一宵,明朝整备拼命冲出荡口。究属我众彼寡,只要将士用命,何愁不能突出重围,众将齐声说道:”殿下不必担忧,我等情愿拚死冲出此口,定保殿下渡江。“兀术答道:”但愿如此,全军都有生还之望。“当晚两军相持不动。次晨,金兵果然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驾舟冒死冲锋。世忠并不认真拦阻,竟被金兵冲开战舰,乘势疾驶出口,不料尚未驶近江岸,那金兵的战船,忽然自绕漩涡,一艘一艘,向江底沉没了。看官们,你道是何故?原来世忠预料金兵此来,必定要冒死冲锋。故尔先以海舰移泊金山下,预备铁绠,贯着大钩,分授部下健卒,等待敌船冒死冲出,便以铁钩搭住敌船,用力牵动,舟便下沉。
金兵怎知此计,冲出了荡口,正在鼓浪前行,不料世忠已分派海舰为二道出其背,每缒一绠,则曳一舟下沉。连沉数百艘,兀术方知中计,亟命舟师后退,一面请世忠答话。世忠即登船楼相见。兀术哀求假道,誓不再犯江南。世忠遥语道:“还我两宫,复我侵地,始可网开一面,容你逃生。”兀术语塞,转船退去。隔了几天,金将孛堇太乙奉挞懒令,率兵进驻江北,为兀术援应。兀术胆渐壮,再请与世忠会晤请假道。世忠严词拒绝。兀术冷笑道:“你莫轻视我,等我渡江北归,整军重来,少不得杀得你们鸡犬不留。”世忠不语,就悄悄地拈弓欲射。
兀术毕竟乖巧,亟转身退入船中,一箭投来,只中了船篷。当下兀术转舵驶去,见海舟乘风使篷,往来如飞,便顾谓部下道:“南军使船如使马,奈何?”贝勒塔叶答道:“前次悬赏,即得出路,何妨师而行之,再悬赏以求破灭海舟之策。”兀术从其言,即草赏格,张贴近地。
次日,有闽人王姓求见,向兀术献计道:“殿下只须舟中载土,以平板铺之,登船板以棹桨,俟风息则出;海舟无风不能行,并用火箭射它的箬篷,就可焚毁其船了。”兀术韪其言,令部下掘土藏舟中,如法预备停法,并刑白马以祭天。等到天霁风息,兀术遂率小舟出口。世忠绝流迎击,无如海舟不能行驶。兀术令善射者以火箭射击,霎时烟焰蔽天,海舟尽行着火。
船既不能动,不会泅水的,都烧得焦头烂额,宋师大溃。世忠的坐舰亦复着火,梁夫人就拖着世忠跃下巡江小舟,鼓棹向镇江逃去。部下烧死溺毙的不可胜数。兀难得了胜仗,就得从从容容渡江北去。世忠退至镇江,收集残兵,只剩三千多名,还丧了两员副将,懊丧万分。梁夫人劝道:“胜败本是兵家之常事,事已如此,追悔也莫及了!”世忠答道:“昨日还接奉上谕褒奖,现在竟弄得丧兵折将,一败涂地,叫我如何复奏呢?”梁夫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妾身受封安国夫人时,曾入宫叩谢太后,颇蒙太后怜爱,意欲认妾为义女,只因贼虏猖獗,忙着避乱,未曾实行。后来苗贼扰乱,妾身奉懿旨到秀州面见将军时,亦曾入宫辞行,竟称母后,太后极加宠眷,现在不如由妾密呈一折,形式上似弹劾将军,实际上却为将军求免。妾想太后仁慈,必能顾念前功,转语皇上,许将军带罪立功。”
世忠答道:“办法是甚好,不过我是堂堂六尺奇男子,要仗夫人庇护,未免难为情吧!”梁夫人笑答道:“夫妇是痛痒相关的,古来义妇救夫,传为千秋佳话,有什么难为情?况且妾只向宫廷密奏,将军不妨上章自劾,天眷方隆,未必就会加罪的。”世忠点头称善,就命文牍草缮两折,由夫妇过目校正,然后恭录拜发。正是:成败相差只一间,英雄气短美人嗟。
要知世忠免罪与否,下回分解。
第七十八回 香消玉陨深院发哀音 魄散魂飞孤城闻匪警
金兀术得胜渡江,闻得楚州已被挞懒攻陷。北路已通,正拟整装北归,忽接探报,京、湖、川、陕宣抚使张浚已由同洲出兵,候在中途袭击。兀术素知张浚威名,吓得不敢北向,变计趋陕。却巧金主也有命令调他入陕,遂率军由六合而行,径往陕西去了。高宗得悉金兵远去,正拟还跸,忽然接到韩世忠自劾的败耗,正欲加以处分,忽接太后手谕,力为世忠说项。
慈谕中大意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像韩世忠之忠勇,世无其匹;今因寡不敌众,以致先胜后退。当宽其既往,以策将来,不必遽加罪谴,致灰勇士之心。高宗阅罢,甚韪太后之言,兼之素知世忠是个良将,遂即亲书手谕,交部颁发,非但不加处分,反而进秩以示勖勉。那世忠自上疏自劾后,得失关心,眼巴巴地盼望诏书。一日,世忠正在内衙观看各路军书,忽见卫兵进报:“钦使到,请将军接旨。”世忠连忙更换朝服出接,跪听宣读诏书,不禁喜出望外。原来诏书中一味褒奖,并无半句责备语,诏中说:“世忠部下仅有八千人,能摧金兵十万之众,相持至四十八日,屡次获胜,擒斩贼虏无算;今虽失败,功多过少,不足为罪,特拜检校少保兼武成感德节度使,以示劝勉”,云云。世忠拜受诏命,送使还朝,就捧着诏书,回到内衙,给梁夫人阅看。夫妇俩欢喜非常,不必细表。
且说隆祐太后因避乱逃至虔州,上文已经叙过。当动身时候,高宗也拟启跸,所以命宫眷尽随太后同行,只留吴氏在左右。要知吴氏多才多貌,兼擅武功。遇到乱离时,高宗倚她作护卫,日夜不离左右,所以航海避兵,也只有吴氏随侍。其余上自妃嫔,下及宫娥,都随太后启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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