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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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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大夫,封蜀郡公。这时范镇已八十一岁,受爵不久,便病殁了,追赠金紫光禄大夫,赐谥做忠文。范镇有个从孙唤名做范祖禹,从司马光在洛修《资治通鉴》十五载,不事进取;屡擢为右正言、起居郎、召试中书舍人,都不拜。当富弼死时,遗表极论王安石误国及新法弊害,嘱他进呈,朋辈惧怕这篇遗表获罪,多劝阻他不要进呈,他不肯负约,毕竟进呈上去,朝庭却不把他怎样。
  他乃是吕公著的爱婿,他为避嫌,所以吕公著在朝,他只不出来做官,范镇可算得有孙了。这时朝臣有些谄谀的,因见得高太皇太后十分贤明,作奸不得,不敢从朝政上面做手脚,便想从私恩上面弄狡狯。因为从来贤明的人,凡百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不能蒙蔽他,独于私恩,难得看得透,抛得开。在这个地方,易为使他把贤明锢塞,把大义背弃,若从此路去迎合,十有九成靠得住他得信任倚重的。于是就奏请高太皇太后尊体高氏,加恩亲属。高太皇太后听奏,却不为动,也不当面叱斥,即日下一道诏谕,减裁亲属的恩泽。诏云:官冗之患,所从来尚矣;流弊之极,实萃于今。上有久闲失职之吏,则下有受害无告之民。故命大臣,考求其本。苟非裁损入流之数,无以澄清取士之原。吾今自以渺身,率先天下。
  永惟临御之始,尝敕有司:荫补私亲,自惟德薄,敢配前人?
  已诏家庭之恩,只从母后之比。今又当损,以示必行。夫以先帝顾托之深,天下责望之重,苟有利于社稷,吾无爱于发肤。
  矧此私恩,实同毫末。忠义之士,当识此诚,各忘内顾之恩,共成节约之制。今后每遇圣节大礼生辰,合得亲属恩泽并四分减一。皇太后,皇太妃,准此。
  这道诏旨下来,那些想借私恩献媚高太皇太后的臣子,都暗地里伸伸舌头,自己知惧而罢,不敢再生妄想了。
  忽朝里又发生桩不幸的事,司空吕公著已经病殁了。高太皇太后哭着谓辅臣道:“司马相公死了还没有几时,吕司空乃又死了,朝廷哪里这等不幸呢?”说着,不胜感伤。哲宗听了,也落泪不止,即亲临吕宅祭奠,赠太师申国公,赐谥做正献。
  即召范祖禹为右谏议大夫。范祖禹因丈人已死,无用引嫌了,乃奉诏入京供职,又加礼部侍郎。不久,知汉阳军吴处厚奏上蔡确《游车盖亭》诗,谓是意存怨谤朝廷,请明正蔡确的罪。
  高太皇太后大怒,贬蔡确为光禄卿,分司南京,越六日,再贬为英州别驾,安置新州。
  不觉已是七年的深春时候,花红河北,草绿江南,好一片盛世景色。这时哲宗年已十七,正该给他择配一个贤德美丽的皇后,使他在这青春期间,能够领略人生至味,养成他美满的意志,将来好发为美满的政令。高太皇太后早见及此,选了世家女儿百余人在宫里,慢慢地察看她们的举止动静,以备择立皇后。就中以马军都虞候孟元的女孙最为操行端淑,情性幽娴,容貌的美丽,更是近冠侪辈,远盖西子、太真,没得说的,高太皇太后与向太后都看中了她,极加爱悦。这时她已满十六,比哲宗只小一岁,正可配成一双两好。这日高太皇太后退朝回到宝慈宫,忽想到这桩婚事,使命内监去宣向太后来商议。这正是:才向庙堂问政事,又从宫禁议婚姻。
  要知高太皇太后与向太后商议后,就把孟女作哲宗皇后呢,还是别选一个,下回分解。
  第四十六回  乐新婚天子画眉  犯众怒婕妤丢脸
  向太后见高太皇太后命内监来宣,不知有什么要紧事情,忙引着宫女过宝慈宫来。见了高太皇太后,请过了安,侍坐一旁。然后向太后的宫女,也上前给高太皇太后请过安,退立向太后座侧。宝慈宫的宫女内监,又都上来给向太后请安。一一请安已毕,高太皇太后对向太后道:“宣你来不为别的,我想着桩心愿,须要与你商定了。而今官家已经十七岁,婚姻以时,这当儿该给他婚配了。我看孟女很能执妇道,可以使她正位中宫。你的意思怎样?”向太后奏答道:“我正也想着,既是母后亦属意孟女,就请母后传谕大臣草制册立,给官家与孟女完成大礼,便完了一桩大事。”高太皇太后听向太后很同意,便道:“如此,我明日便传谕草制议礼举办了。”
  向太后又答奏道:“但凭母后主持。”计议遂定。明日临朝,高太皇太后即传谕命翰林学士草制,翰林、台谏、给舍与礼官议订册后六礼仪制,司天监占选吉期。诸臣奉了谕旨,当下草成制书,议定仪制,择定吉期,一并呈进宝慈宫阅览。高太皇太后看了,都认为可以,传旨命尚书左仆射吕大防兼六礼使;同知枢密院事韩忠彦充奉迎使;尚书左丞苏颂、签书枢密院事王岩叟充发册使;尚书右丞苏辙、皇叔祖彭城郡王赵宗景充告期使;皇伯祖高密郡王赵宗晟、中书侍郎范百禄充纳征使;吏部尚书王存、殿中侍御史刘奉世充纳吉使;翰林学士梁焘、郑雍充纳采问名使:各司其事,举办六礼。于是辟旧尚书省作皇后行第,先纳采问名,次纳吉,又次纳成,再次告期毕。
  忙了多日,吉期已到,哲宗戴着通天冠,穿了绛纱袍,临轩发册,行奉迎礼。吕大防率百官鱼贯入朝,分立东西。典仪官奉册宝上殿,置于御座的前面。吕大防遂率百官再拜。宣诏官传谕道:“今日册孟氏作皇后,命公等持节展礼。”吕大防、韩忠彦、苏颂、王岩叟、苏辙、赵宗晟、赵宗晟、范百禄、王存、刘奉世、梁焘、郑雍各使,再拜受命。典仪官捧过册宝,交与吕大防。吕大防接奉册宝,复率百官再拜。宣诏官又传高太皇太后制命道:“命公等持节奉迎皇后。”吕大防与韩忠彦等领谕,拜辞出殿,赴皇后行第。既至,傧介接入,引见后父。
  吕大防即向后父宣奉迎皇后中制,后父跪听毕,敬谨致答辞。
  答辞毕,再拜受制,后父退下。于是保姆引孟后登堂。吕大防、韩忠彦等向孟后再拜。拜毕,奉上册宝,孟后降至堂下,再拜受册。内侍上前接过册宝,转呈孟后。吕大防等退出。孟后复又登堂,肃立中央。于是后父从东阶升堂,西向郑重致辞道:“戒之!戒之!夙夜勿违帝命!”说毕,退下。后母又从西附升堂,东向施衿结帨,亦郑重致辞道:“勉哉!勉哉!夙夜勿违帝命!”说毕,亦退。于是保姆乃引孟后出堂登舆。启舆,出大门,吕大防、韩忠彦等前导,缓缓而行。至宣德门,百官宗室,列班拜迎。进入门内,钟鼓并奏。再入端礼门,过文德殿,进内东门,至福宁殿,住舆,于是孟后降舆,入次小憩。
  哲宗出御殿坐候。尚宫引孟后出次,诣殿阶东,西向立。尚仪跪请哲宗降座,礼迎孟后。哲宗起身至殿庭中,揖孟后入殿,导升西阶,徐步入宫,同就榻前并立。尚宫跪进饮具,请哲宗与孟后交杯合卺。哲宗与孟后乃就坐,三饮合卺,礼成。尚宫请哲宗御常服,尚寝请孟后释礼服。同时更衣毕,即并肩携手入幄,于是侍从毕退。这一夜,哲宗与孟后联成并蒂良缘,配合百年佳偶,龙飞凤舞,可想而知是甜蜜的、美满的、特别的欢乐,无须要用笔墨赘写了。
  一宵美事已成,次日帝后双双朝见高太皇太后、向太后,并参朱太妃。越三日,诣景灵宫行庙见礼。礼毕,回宫,再朝高太皇太后。高太皇太后谓哲宗道:“得着个贤内助,是很不小的一桩幸福事。但儿还当自勉,使得始终保全这个幸福,方不负我厚望啦!”哲宗起座敬听了,遂与孟后退出,回转中宫。
  人生最甜蜜的岁月,无过于新婚燕尔的时候。如果又是郎才女貌,配合适当,那更加要美满了。哲宗、孟后正是一个少年的风流天子,一个是娇好的美丽皇后,又恰当郎年十七依十六,初相聚首,越觉得水乳交融,恩情无限。这时又在初夏当儿,残红送雨,新绿窥窗,兰室香生,莲池风至,好一个美景良辰。
  这日晨起,一片和煦的晴光,从重重的帘幕空隙里,透射到珊瑚屏上,耀出满屋红光,与绿沉沉的翡翠台案映照着,益显得好看了。孟后穿一套新样异彩的靓装,坐于妆台前而自理云鬓。
  哲宗也穿着一身淡而带艳的便服,靠在妆台旁边,目不转睛地觑着孟后梳理。一会,孟后理好云鬓,匀好粉脸,向一只小巧的长条妆盒里,取出一条柳烟笔,要想画眉。哲宗忙挨到孟后身旁,握住孟后的玉手,笑着道:“且慢!待朕与卿画吧。”
  孟后扭过颈儿来,把两个如秋水似寒星般的眼珠儿,望着哲宗一盼道:“陛下可能么?”哲宗笑道:“不敢便说是能,姑且尝试尝试看。”孟后就把那条柳烟笔授与哲宗,又微微一笑道:“如此,有劳了!”哲宗得了孟后允许,更添了十分兴致,忙接过笔来,作他平生第一遭在女子面上献殷勤的工作。哲宗一边画着,一边玩赏着,一边又领略着孟后脸儿上颈项间发出来的脂香粉气,心儿里暗叹道:我一生能够常做着这种有兴味的工作,我情愿把这皇帝位子舍弃了!做皇帝哪得似做这个工作有兴味呢?可叹世间的人,一心儿只羡慕做皇帝,希望做高官,以为这是人生至乐,真个是痴人了!心里想着,手里画着,愈想愈有兴味,越画越见精神。画了半日,把两道眉儿画成了,把笔置放妆盒里,笑道:“好不好卿自向镜子里瞧吧。”孟后果然向镜子里瞧时,两道眉儿画得就像两钩新月,好不入画。
  连声道:“好!好!好!”哲宗见孟后这等赞美他的作品,比久旱逢着甘雨,化子拾了黄金,还要开心万倍,笑问道:“是画得好么?那么卿看朕比当年京兆尹张敞的本领何如?”孟后笑对道:“张敞怎及得陛下呢?”说着,又调胭脂涂点嘴唇。
  哲宗看着孟后把胭脂向嘴上轻轻地一抹,她那一张樱桃小口,顿时显得红香欲滴,不觉心里一动,情不自禁,把孟后一把抱起,搂在怀里,深深地接了一个长吻。就这一吻里,哲宗与孟后的情爱,又不知增深几许了。
  快乐的光阴,过得更疾速,一转眼间,就到了八年九月。
  高太皇太后忽患着病,不能视朝。哲宗、孟后与宗室大臣,遂日至宝慈宫请安问疾,忙个不了。一日,吕大防、范纯仁同至宝慈宫,请安问疾毕,正要退出,高太皇太后道:“二卿且住,老身有几句话要说。”吕大防、范纯仁即屏息立住,静待谕旨。高太皇太后道:“老身死期已迫,再不能临朝听政了!”吕大防、范纯仁同声回奏道:“慈躬不过偶然感冒,调养几日,想必痊愈了。臣等愿祝慈寿无疆!”高太皇太后叹道:“老身自己知道,这病断不能得好的。但老身不过是个衰迈无能的妇人,活着原于国家没有什么益处,死了也于国家没有什么损处,一死是无足轻重的。而且老身年纪已经六十二岁,死了不为夭折,可以死了。只是官家年纪尚在幼稚,老身死后,必有攻击老身调弄官家的。卿等宜用心保护,勿使官家着迷。然而,卿等到时候亦宜早自引退,令官家别用一番人。”又谓范纯仁道:“卿父范仲淹,可谓是个忠臣。在庄献明肃皇后垂帘时,惟劝庄献明肃皇后尽母道,后来到了庄献明肃皇后上宾之后,惟劝仁宗尽子道。卿当像他这样才是。”范纯仁泣对道:“臣敢不尽忠吗?”停了停,高太皇太后又叹道:“唉!老身死后,难保不被奸佞妄加指摘的。老身受神宗皇帝顾托,同官家御殿听断,已阅九年。卿等试想,这九年中间,老身曾敢一日顾私而加恩高氏么?慢说外家,老身为了至公不肯徇私的缘故,自己所遗的一男一女,而今病到要死了,尚且不得一见哩!”说罢,不禁泣下。这日正值秋社日,高太皇太后因呼左右赐吕大防、范纯仁社饭。吕大防、范纯仁乃退至寝门外,领用毕,复进拜谢慈恩。高太皇太后泣道:“明年社饭时,卿等当追念老身今日的说话了!”吕大防、范纯仁听了,亦不禁侧然。又待了片刻,见高太皇太后已十分倦怠了,遂即告退。越日,高太皇太后遂崩。高太皇太后听政九年,召用故老名臣,罢废新法苛政,朝野清明,华夷绥定,于是神宗时代纷纷乱乱的天下,复归安定。辽国瞧着,敕戒臣下道:“南朝尽行仁宗的旧政了,慎勿生事疆场!”西夏亦谨修贡职,不敢携贰。所以九年之间,无有边衅。当神宗祥禫既终,有司遵用庄献明肃皇后故事,请御文德殿受册,极意不肯,谓执政道:“母后临朝,已经是国家不好的现象。文德殿乃是天子的正衙,岂是女主所当御的吗?”卒之只就崇政殿受册。至于外家私恩,更是一点不肯宽给。有侄高公绘、高公纪兄弟,终元祐之世,只进一秩,还是经哲宗请求再三才给予的。因此,中外称为女中尧舜。至是崩逝,尊谥做宣仁圣烈。
  高太皇太后既崩,哲宗遂亲政。范纯仁记着高太皇太后的遗言,即乞避位。哲宗谓吕大防道:“范纯仁乃是个孚时望的,不可让他去位,卿可替朕去留住他。”并即诏范纯仁入觐,范纯仁只得暂时打消去志。九年四月,下诏改元做绍圣,即以是年为绍圣元年。因为是时哲宗已被一群小人包围着,不以高太皇太后时所行的政令为然,罢免吕大防职位,出范纯仁知颍昌府,贬苏轼知英州,降苏辙知汝州,谪范祖禹知陕州,起复章惇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曾布为翰林学士,进用张商英为右正言,蔡京为户部尚书,蔡卞为国史馆修撰,李清臣为中书侍郎,郑润甫为尚书左丞,吕惠卿、蔡确、邢恕都复了官,一心一意要绍述神宗时的政令,所以改做这个年号。于是便复行“免役法”、“免行钱”、“保甲法”等。不久又追夺司马光、吕公著赠谥,仆倒墓碑。贬吕大防为秘书监,刘挚为光禄卿,苏辙为少府监,并分司南京。于是命蔡卞重修《神宗实录》,力翻前案。前史官范祖禹,以及黄庭坚、赵彦若并坐诋诬降官,安置永、丰、黔三州。吕大防因曾监修《神宗实录》,连坐徙安州居住。范纯仁奏请释还吕大防,章惇大怒,将范纯仁贬知随州。此时朝中,忠良去尽,当权执政的都是些奸人小丑了。
  从来小人聚做一起,无风也要掀三个浪的,所以而今章惇、蔡京、章商英等当国,朝里的政事弄得日糟了。
  恰巧适有一桩事,又给章惇、蔡京一个行奸使坏的机会。
  什么事呢?原来哲宗刚在青春的时期,又生成个好色坯子,朝中又没有一个贤良的臣子劝谏他,不免便日习于荒淫。孟后虽然有色,但是却坏在有德,遇着哲宗要做不合理的事情,她即要谏阻一回,所以哲宗虽然很是爱她的色,同时却又憎恶着她;日复一日,他两个情爱上的裂痕,愈弄愈不能融洽了。碰着宫里有个刘婕妤,乃是天生成的狐媚子。她的姿色虽不及孟后,但是她一味喜修饰,能淫浪,不讲德行,便引得哲宗把她爱得什么稀世宝贝似的,反以为她的姿色要好过孟后了。刘婕妤恃宠成娇,便异常轻视孟后。孟后性本和淑,又能包容,一点儿也不计较她。不过中宫的一班宫女内监却很瞧不过,十分气不忿,想要弄着她丢个脸儿给大家看。冬至节那日,孟后领着一众嫔妃至隆祐宫,朝谒向太后。时候还早,向太后尚未御殿,大众于殿右静候着。孟后坐的一张椅,是朱髹金饰的,刘婕好便也想要坐一张与她同样的。内侍郝随窥知刘婕妤的微意,便另拿一张与孟后同样的给她坐了。中宫的从者见于,不胜其忿,因传唱道:“皇太后出来了!”孟后听得,忙着起立。刘婕妤与诸嫔妃也一齐起立,待了片时,不见向太后出来,孟后乃复坐下,众人亦随着一同坐下。刘婕妤当然亦跟着坐下,只听“咕冬”一声,竟然跌倒地上。原来她坐的那张椅,在她起立时,便有人把它暗暗撤去了,她还没有知道,竟大模大样地坐了下去,所以便坐了个空,跌在地上。当下众嫔妃见了,不觉嗤然一笑。刘婕妤羞得满脸紫涨,不由得心中大愤,也不复朝向太后了,便哭着回宫而去,向哲宗撒娇撒痴,说是皇后欺她。哲宗只得好言安慰了一番,心里不由得越恨孟后。一会哲宗出去了,郝随便谓刘婕妤道:“这个不必着恼的,有着恼的工夫,不如想个法儿出来,把她那个皇后位子弄过来,不万事都了了吗?”刘婕妤道:“有什么法儿想呢?”郝随道:“法儿要看机会来,遇着什么机会就想什么法儿。且莫着急,包在奴婢身上,把个皇后位子夺过来便了!”刘婕好听了,变嗔为喜道:“要是达到目的,不吝重赏!”这正是:只因一跌成嫌隙,惹得群奸构祸端。
  要知郝随想出什么法儿来扳倒孟后,刘婕妤毕竟能够达到做皇后的目的么?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郝总管相府定奸谋  梁押班公堂铸冤狱
  郝随便出宫来,去见章惇商议。章惇素知郝随是刘婕妤跟前头一个宠臣,刘婕妤多少事是郝随提着;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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